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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盆姜花还好吗?

你的姜生很不好,她不敢不能不应该对任何人说,她想你!她非常想你!思念噬骨,痛楚燧心!

一颗冬菇思念着另一颗冬菇。

另一颗冬菇呢?

他还好吗?在外面,会不会露宿街头?遭遇欺凌?会不会被呼来喝去?衣衫单薄?

四年时间啊!失去记忆的你,像一个纯白的孩子的你,谁给你充饥的食?谁给你御寒的衣?你生病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在这栋精美到死的房子里的该死的没用的我,都无法给你捧上一碗水煮面!

小时候,你发烧的时候,我就缩在墙角噘着嘴巴哭。我觉得你是上帝送给我的好看的布娃娃,我怕你生病得太厉害,被上帝收回天堂。所以,只能用哭泣宣泄自己的害怕。

病中的你,卷缩着小小的身体,睫毛长长,搂着小咪说胡话,你说,姜生,不哭啊,凉生不难受了,凉生不冷了,不发烧了。凉生睡够了,就起来给你做水煮面啊。

可是,谁都能看得出,病床上,那个九岁的小孩脸蛋红红,瑟瑟发抖,高烧不止。

凉生,如果你能少疼我一点,如果我能少依赖你一点,如果你一生都呆在城市里,而我一生都不离开魏家坪,那么,我们的现在,会不会就不会这么伤感?

你穿着洁净如新的衣裳,像一个优雅的王子一样,在黑白琴键之上,弹奏着你的人生得意;而我,化着俗媚的妆,搬着板凳,坐在村口,与村里的同龄女孩说着家常和邻村哪家有个小哥哥。

倘使这样,就算长大之后的我们,见面了,也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更不会在同样的内心痛苦之中崩溃!

眼泪。

溢满。

忍回。

再溢满。

再忍回。

百折千转。

千转百折。

最终溃不成军,零落腮前。

程天佑温柔的手指,轻轻抬起,将我腮边的眼泪,弹落。

他似乎看出,刚才的我,随着他的话,陷入了那场可怕的梦魇之中。所以,他说,对不起,姜生,我又让你难过了…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大口大口咀嚼着他给我做的荷包蛋,眼泪还是急遽落下。

天佑焦急地说,你怎么了?姜生,你怎么了?我以后不提这个该死的问题了!都怪我,只想为自己说话!另外,我还要说,天恩因为这件事情,四年前的那段日子里,也高烧不止了很多天,他一直在忏悔,希望你能原谅他。原谅那些年少无知的错误,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我哇——地哭出了声音,在这座孤独的小楼里,面对着和凉生如此相像的天佑,我的心酸涩难止,我泣不成声地说,天佑,这个鸡蛋真难吃…

天佑愣了一下,他直直地看着我,显然,他感觉,我此时的伤心,绝然不会因为一个难吃的荷包蛋。

我继续哭泣,可是,天佑,我想到,就是这么难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凉生会不会吃得到。我说,我快难过得死掉了,我一想到,他,都不知道有没有饭可以吃,会不会流落在街头!想到这一些,我就难过得要死。我真的恨我自己!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听从你们的安排!就算是不要他记起我是谁,不要他难过!我也该陪在他身边的!如果连我都可以离开他,我怎么可以要求你们将他看护得如此周全!我是个傻瓜!我是个白痴!

程天佑呆住了。最终,他一字一句地,极其艰难地说,原来,隔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失踪了,你都不肯去忘记!不肯去死心!

我也愣了,程天佑意味非常的眼神,让我吃不消,我突然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有比凉生的女友未央还要多的悲伤。

一种感情,如果超越了爱情的悲伤程度,那么,它又是什么呢?

我几乎语无伦次地辩白着,我说,我只是担心他,他是我的哥哥,我是他的妹妹,我担心他的安危…

够了!程天佑的面色突然难看得异常,他冰冷的眼光如同利刃一样割破我的心脏,他一字一句地说,姜生!你继续狡辩!继续!在你十几岁的时候,我可以纵容你!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二十一岁的人了!你必须对你自己的言行负责!

我脸色苍白,仿佛是一个被曝光在天日之下的小偷,只能强辩着为自己解脱,喃喃的,难道妹妹关心自己的哥哥是一个错误吗?

程天佑从餐桌前起身,将我一把捞了过去,双手之间的力度之大,几乎将我的肩膀给捏碎,他说,姜生!四年为期!我和你的约定到此为止了!我已经走了四年的路,过了四年的桥,等了四年的你!到现在,我承认,我失败了!我不畏惧你心里爱任何的人,我都可以去争取,就算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影子!但是,我惧怕你如此跟自己较真!怕你错到现在还不知错!

纵然,我四年前伤害了你和他,错得一塌糊涂!但是总比你时隔多年沉浸在一个错误之中,反而当传奇来得好!

不久前,那场车祸,仅仅是因为你看到了一个酷似凉生的影子,便会疯狂到连自己的性命都肯丢掉!你就这么在乎他吗?在乎到不知自己死活!在乎到无视我的感受!你只知道,你会哭,你会疼,你会受伤害,那么你又知道不知道,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我也会疼,也会愤怒,也会委屈!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晨,在高速路上飙车奔向你的住所之时,是多么急切的想看到你。但是,我最终却减慢了速度。因为一阵凉风之后,我突然清醒起来,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自己!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为追求刺激而飙车。

因为我有你,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需要我来负担!我担心,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不眠不休的失眠!谁来体怜你因凉生而有的这见不得天日的悲伤!我还害怕,你会哭,你会为我哭!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啊!我在公路上如同一个居家男人开着车慢慢地行在路上,一脸惦记着心爱女子时候的笑,我现在想想,我真是他妈的蠢啊!你会为我哭?可笑!

现在的你!姜生!你还有什么见不得天日的悲伤!你的这悲伤,你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巴不得他们全都同情你!巴不得他们都默许你这违背伦理道德的可怜!

他一边说,一边怒意满满地瞪着我,眼神如同蔓延在冰雪上的烈火,冰冷的沉痛,灼热的愤怒。

你放开我!我被他的话伤得体无完肤,脸颊苍白如雪,整个人强忍住睡眠不足导致的眩晕,抬起胳膊,企图摆脱他双手的牵制!

程天佑冷笑,说,我当然要放开你!你就继续你乱伦的恋爱去吧!你这个不可救赎的笨蛋!

乱伦?

乱伦!

乱伦?!

你继续你这乱伦的爱情去吧!

你继续你这乱轮的爱情去吧!

继续!

继续!

去吧!

去吧!

程天佑的话,如同炸弹一样,炸裂在我的胸腔。我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乱伦”,这是我逃避了多年的词眼啊。如今,它却从程天佑的嘴巴里赤裸裸地跳了出来,赤裸裸地定义了我的所有悲伤所有行为。这突来的天大的羞辱令我无地自容,只想死去!我抬手,狠狠地甩向程天佑的脸。

但是,就在这耳光即将落下的时候,多日失眠沉积出来的疲惫和心律不齐,加上刚刚的羞辱,让我气喘不已,竟直直地昏了过去。

那一刻,我看不到程天佑焦灼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慌,他紧紧拉住了我。呼唤,姜生,姜生,你怎么了?

见我脸色苍白到血色全无,他狠狠地将我抱在怀里,奔向楼下。

…姜生,你不要吓唬我!

…姜生,我再也不小心眼了,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姜生,我答应你的,一定会找回凉生的!

…姜生,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不要吓唬我!

程天佑像个无助的孩子,微微带着哭泣的声音呼喊着我。在他走下楼去,打开门的一瞬间,闪光灯连成了一片——

早晨。

这个风口浪尖之上的男子,从我的家门走出,这本来已经是极爆炸的消息了。而且,此时,他的怀里还抱着已经昏迷了的我。

程天佑当即愣住了。他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就在这时,在这一片闪烁的闪光灯之下,有记者尖锐地问起:请问,程先生,苏曼小姐的此次自杀入院,是不是与程先生你昨晚在此与你怀里的这位小姐一起共度良宵有关?

…程先生,请问,这个女孩是不是四年前,风传的你所包养的那个幼龄少女啊?

…程先生,这个女孩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四年,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被你给送往外地,金屋藏娇了?有传言,她已经为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可有此事?

…程先生…

…程先生…

程天佑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一字一句,闭上你们的嘴!如果你们耽误了我去医院,她有任何的闪失,我保证十倍奉还给你们!我保证!

但是,他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带帮手,而且怀里还抱着昏迷的我。那些记者虽然有所畏惧,但是都不肯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虽然包围松动了,但却依旧包围得水泄不通。

程天佑的脸变得异常阴郁,他俊朗的双目布满怨毒的表情,扫过眼前一个个写满了欲求的脸庞,试图将他们的样子全部记录下来。但是语气之中,有了一丝痛苦的妥协,说,你们闪开,你们会害死她的!

这时,北小武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估计是刚刚从酒吧买醉回来。他对程天佑吆喝着,奶奶的,你对他们说谋杀啊,你有病啊!他们巴不得姜生死呢!你一大清早从我“前妻”这里出来,这消息已经是三级“淫秽”程度了!她再死在你怀里,这消息就是A片级“淫秽”了!不是更爆炸,更有吸引力了吗?

北小武对程天佑充满了怨恨,这缘于小九,更缘于四年前天佑曾给他和凉生带来过的那场伤害。所以,北小武总是借着我曾经跟他“恋爱”过,在程天佑面前称呼我“前妻”。霸道的程天佑每次听到“前妻”这两个字,晶亮的瞳孔之中就会闪过不悦,他怒气隐隐的样子,正是北小武最开心见到的。

此时,北小武的话,无疑是平地起惊雷。

那些记者纷纷扭头,向北小武看去,目光之中隐约有赞美之色。很显然,北小武的话很让他们很受用。

这时,只见,北小武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姜生哎,你这傻姑娘,还得你前夫我来救你啊!程天佑这傻瓜不行的!说完,他摆了一个很帅的造型,将酒瓶掷向人群。那群记者生怕被击中,四散逃开。

啊呀呀——一声惨叫,待北小武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才发现,那酒瓶碎裂在程天佑的脑袋上。

鲜血。

温热。

一滴。

一滴。

从他饱满的额头上滴落,滴落在我的眉心。像一团浓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在酒瓶爆裂的那一瞬间,这个俊美而霸道的男子,在巨大的疼痛下,紧紧护住了我,生怕碎裂四散的玻璃,让本已昏迷的我再次受伤。

北小武的惨叫还没消停,程天佑很不解地看着他,声音低低地喊道,我挨揍的都没出声,你这揍人的惨叫什么!赶紧帮我开车门,我送你“前妻”去医院!

第二章

六 他寂寞的容颜有多少是我给的悲(1)

昏迷之中,是无时无尽的梦魇。

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悲伤来临,你还要故作姿态,微笑以对。一边,眼泪百折千回;一边,骄傲地仰着面孔对着天边的白云微笑。

傻瓜啊,仰头的微笑是假,抑制住眼泪才是真。

嗯,我这是在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就是说,无论我用怎样玩笑的语言叙述给你们听,我的梦魇之中的“穿越”,那都是“仰头的微笑”;我所“抑制住的”不仅仅是眼泪,而是,我自己的绝望。天佑不是刚刚那么沉痛地痛斥我,说我总是在博取你们的同情么?为一场“乱伦”开脱罪名!

这两个字,原谅我不再次提及,因为,真的像火,会灼痛我的眼我的脸我的皮肤我的心。下面,言归正传,说我昏迷之中的梦魇——我再次被那些流行的小说,给引导着穿越了!

很不巧,越是害怕穿越成谁,我就穿越成谁——我成了潘金莲,正依着窗看楼下的车水马龙搔首弄姿。早听说,小潘是美女哎,于是我很急切地想看看自己的模样,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镜子。

历史的弦外音:丫找镜子?丫当时还没发明镜子呢!丫现代人就是不安分!丫实在想照,就让你武大夫君给你撒泡尿照照吧!

切,没有镜子,我自有办法。

于是,我寻到后院找了一口水缸。正满满当当地照来照去,水里的佳人果真是闭月羞花,尤其是那眉心的一粒美人痣要多销魂有多销魂。我心里美滋滋地想,时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这就要跟传说中的小西帅哥相遇了。书中说的是,我挑窗帘之时,支窗的竹竿砸中了小西,然后目光纠结,电闪雷鸣,干柴烈火!

历史的弦外音:丫是现代人!丫多挑剔啊!丫二十一世纪,丫不仅婚姻提倡自由恋爱了!丫外遇也提倡自由外遇了!丫不一定按书上的来!丫左手准备竹竿,右手准备砖头!丫要是看小西顺眼,丫就用竹竿砸他!丫要是看他不顺眼!丫就用砖头砸死他算完!

我心想,嗯!是个不错的主意啊,确实需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个政策。就在我刚要离开水缸,就被身后一砖头给砸晕了,砸到了水缸里面…水缸外一五短男人怒号:呔!你这荡妇!竟然跟西门那混球勾搭成奸!看我不砸死你在水缸里做酱菜!

历史的弦外音:啊呀!我太健忘,忘告诉你丫了,你前几天已经勾搭上小西了,且已经在王婆这个拉皮条的指导之下,与西门官人勾搭成奸鸟!丫不用找竹竿为做“淫妇”而奋斗了,丫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可以浸猪笼了!

我的心一凉,武大既然已经寻上门来了,难不成毒死武大这件事情要由我姜生本尊来做啦?让我先从水底浮出来看看我这“短命”的武大郎夫君,顺便安慰一下不久即将被我和小西谋杀的他!

不想,那武大郎正在水缸外拎着砖头瞪着我看,还没等我开口,他突然收起了满脸怒色,转而嚎啕不停,说,奶奶的,你这个毒蛇女啊,千万别杀我啊!我不是真的“武大”啊,我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小武”啊!我跟一叫姜生的王八蛋混蛋笨蛋茶叶蛋损友学着看网文,看穿越。现实中也想了千百次穿越啊,但没想到穿越成了武大!这么龌龊!

我愣了,问他,奶奶的,你姓北不?

“小武”点了点头,奶奶的毒蛇女,你怎么知道啊?

我摸了摸被他打伤的后脑勺,叹气,因为我就是那个王八蛋混蛋笨蛋茶叶蛋损友!

“北小武”一愣,我靠,你也穿越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

“北小武”喃喃,说,好巧啊。

我点点头,说,是的,好巧啊!

“北小武”呆了一会儿,问我,姜生姑奶奶,你不会真将我毒死吧?你要毒死我,那武松可必杀了你无疑!

我摇摇头,说,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下毒手呢!

“北小武”说,你骗人!四年前,程天佑要剁我和凉生的手指时,你可选择的是我!这笔账我可是记得的。告诉你!我要是穿越成武松的话,我绝对不先景阳岗打虎,我直接先杀你!管你红杏出墙不出墙!

“北小武”的话,揭开了我的伤疤,我语无伦次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眼泪也激剧地落了下来。

原来,欠下的债,隔了世也得偿还的!

可是,北小武,真的对不起。

不想,此时,西门官人终于出场了,他甩着小靴子双蹄腾空冲我跑来,一边跑一边喊,淫妇,淫妇,我是奸夫!赶紧将那武大给毒死啊,好让武松赶紧杀死我,把我杀死回现代去!我不要穿越成西门庆啊!

我和北小武一同转身,我一边抹泪一边问急于被武松杀死的西门庆,你本尊是谁?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

“西门庆”叹气,好像只有二十一世纪才流行穿越的,别的朝代不玩这游戏的!我本尊是谁?我也不知道啊!我失去记忆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只知道,我在找一盆植物,一从来没有开过花的植物,可是,我也不记得它是什么植物了!

凉生?

你是凉生吗?

突然之间,整个梦境开始紊乱,我的身体几乎飘渺起来,思念的箭在多年的蓄势待发之下,终于穿破了心脏。

哥哥,是你吗?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俊眉修眼的男子,刹那之间,心脏四分五裂。原来,要见到你,需要隔断时空?可是穿越了这时空的我和你,竟然是这样尴尬的关系?难道,果真如程天佑所说的吗?这思念,将永无天日!

我的手,慢慢抬起,慢慢伸向眼前这个转世凉生的脸,他却慌乱地躲开了,几许男孩特有的纯真印在他的眉心,哪怕他穿越在一个如此风流的躯壳之中,却依旧抹不掉他曾经那特有的印痕。

就在我满眼泪水望着凉生之时,又一伟大的人物不按历史逻辑窜了进来!他左手提着王婆的衣角,直接冲“西门庆”和“潘金莲”扑了过来(当然,也就是“极有可能是凉生的那个小西”和我)。

小西一惊,武松?

武松一见武大还活着,就冲我和“小西”吼,说,你俩笨蛋!怎么还不把我哥哥给毒死?一二三!毒死他!赶紧,好让我杀了你们俩!我恨死这个穿越了?

啊?我、凉生、北小武齐齐愣住。

“武松”愣道:啊什么啊?难道你们也是穿越过来的?

我们三人齐齐点头:是的。

“武松”轻轻哦了一下,说,好巧啊!然后,他又说,不管了,既然都是穿越的,那赶紧,西门和金莲毒死武大,让他回到现实!我杀了你俩,让你俩回到现实,然后我再自杀!五湖星娱乐最近正在签约艺人呢,我没时间陪你们这些小孩子玩游戏了!说完就冲我和凉生挥刀而来!

我紧紧护住懵懂之中的凉生,对着穿越成武松的天佑流泪,我说,天佑啊,我是姜生,他是凉生,你不要伤害我们啊!

程天佑一听“凉生”两个字,本来因为“姜生”两字而停顿在空中的刀,再次,狠狠地剁了下来!

在那一刻,刚刚失而复得的凉生,顷刻之间,血染衣衫。任凭我怎样努力阻挡,身体却如同空气一样,阻挡不了程天佑的刀锋。

原来,凉生,四年之前的现实中,我的身体挡不住他给你的伤害;四年之后的穿越中,我的身体依旧保护不住你!

程天佑的眼里满燃满了熊熊怒火,一刀又一刀!凉生倒在血泊之中,温热的血溅满了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身体。

我在他鲜艳的血迹之中,哭昏了过去!

接下来。

梦魇。

梦魇。

昏迷之中,长长的梦魇。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一丝光亮映入我的眼睛。雪白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正在病床上输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