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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管不顾的小女孩,我懂得进退懂得尺寸。我知道,我和凉生,就算是退回到兄妹的位置,在未央眼里,或者在我们心底深处,也不可能像平常兄妹那样。

所以,见,不如不见。最好,一生不见。

如果不是和陆文隽有协议在前,我会选择,离开这座城,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就当他从未到过魏家坪,而我们,从未遇见。

未央看着我,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她说,好一个没有单独接触过!好一个被“禁锢的幸福”!你们俩倒真会花语传情啊!谁禁锢了你们的幸福?你倒是说说看!我倒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幸福可以被禁锢!

我低头,看着那束零散在地上的紫蔷薇,它的花语我还真的不清楚。我只是以为凉生随意挑回家,送给未央的———

这是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幸福,每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我在家中,做好了饭,安静地等一个人下班归来,他回来时,给我捎小小一束鲜花。

若是在城市,便是花店里小小的一束不贵的雏菊,若是在乡间,便是他路边随手摘来的不知名的野花。

只是,此刻我已知,这个人,不会是凉生,也不会是天佑。

我抬头看着未央,竟然有些内疚,说,我不知道这种花有这个花语....凉生...也只是看到这花儿开得好,估计他也不知道........

未央冷笑,说,不知道?你一个开花店的,不知道花语?凉生不知道?开玩笑!他一个在法国待了五年的程家表少爷,在著名的浪漫之都,花语什么的不知道?你们俩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眼前斯通款曲!姜生,你当我时是死地吗?

未央的争吵声惊动了金陵,她连忙从花架处起身,走了过来。

金陵看到地上的花,大概明白了什么。她将我拉到身后,看着未央,说,有意思吗?为了一束花,跑到别人家门口来吵!程家表少爷?这个称呼可真稀罕。呵呵。程家大少爷我们都不稀罕,这位表少爷你可要自个看住了看好可看稳当了!

自从我认识金陵以来,她还算性情温良,虽然我知道这部分温良,更多是因为天恩而存在的,近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身上多了一些戾气。我猜,大概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所以前段日子远赴美国,说是陪伴父母,我猜更多是散心。

未央这个骄傲的公主素来看不起金陵,这个我是知道的,她一直都说,金陵和小九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小太妹。

金陵的这段历史我知道,她从小父母远在国外,十一二岁就学会了抽烟.酗酒,跟着社会上的一帮人混在一起,直到遇到了天恩——一个曾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对她笑了,于是,她就决心变成他希望的女孩,温暖,善良,而美好。

高中时代,未央的生日party上,金陵作为朋友,为了保护我,慌乱中,将天恩胁迫小九暗藏在我外套里的冰毒,掉包到未央外套里,由此,害的宁信代替未央被捉入狱....

这段往事,也是未央痛恨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为此,金陵也一直对未央和宁信有愧,事事躲避;倒是今日,她似乎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让我有些疑惑。

我想我是猜对了,金陵一定是被啥事给刺激了,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囚禁在心里的魔鬼解开了封印”。

金陵的姿态,让未央也有些吃惊,但她还是高傲地看着我们,收起怒容,仿佛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女子不是她。

半晌,她故作不经意地笑笑,低头,垂目,手指纤长,从她的香奈儿坤包里掏出一份红色的物件,动作缓慢,极尽优雅。

她两手捏住,指若兰花,从我和金陵笑笑,挑了挑眉毛,说,金陵,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我和凉生婚礼的喜帖没给你带!不过,姜生,你地,我给带来了。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红色的喜帖像一团流火,坠落在我的脚边。

喜帖?

我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整个人像被抛入了异时空,变成了悬浮体。视觉变得模糊,听觉变得模糊,一切都变得模糊。

模糊之间,未央冲着我笑,她故意将左手的无名指摩挲在自己小巧的下巴上,那上面的伤口,有种凛冽的美,她凑上前来,微微轻语,呵呵,姜生,你一定会来祝福我和

凉生,对吧?

说完,她优雅转身,长发如瀑,身影卓卓,蹬着高跟鞋,下楼离去。

半天之后,我默默地蹲下身去,悄无声息地捡起那张红色请柬,尚未打开,便被金陵一把抓过去,毫不含糊,刷刷刷——撕的粉碎!

这个文艺女青年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我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看到红雪纷纷,零落在我眼前。

于是,那天下午,我一下午的时间,都蹲坐在茶几前,跟只峨眉山的猴子似的,拼贴那份被金陵撕掉的喜帖。

没有眼泪,也没有皱眉。

神奇恬淡,安然可入画。

凉生的结婚喜帖甩到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的心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感觉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天崩地裂。

我自己都奇怪自己的镇定。

我以为我会抱着金陵哭的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可我居然还能没啥事似的像只大猴子般蹲在这里贴贴补补。

一片,一片,仔细拼对,就像拼气自己碎裂掉的心脏一般。

原来,心脏碎掉了,便不会再感到疼痛。

金陵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说,姜生,你干吗要这么忍她!你是开包子铺的吗?

我低头,想了想,看着手中的喜帖,那是我爱了十七年的男生的喜帖啊,如今,它安静地躺在我的手里,明媚得像一朵花儿。我笑了一下,对金陵说,未央说我欠了她的,她爱了这个男人八年,我让她不能幸福....

金陵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说,放她的狗屁!要这么说,她还欠了你地呢!你爱了这个男人十七年,她让你不能幸福好不好!狗屁千遍是真理,你不会被她给洗脑了吧?

我抱着脑袋看着金陵,我不明白,为什么未央“放她的狗屁”,我的脑门上却要挨一记。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陵说话这么汹涌澎湃,难道这才是她隐藏多年的完全体?

她到底怎么了?

【22、一个是扎在我心头的一根针,一个是睡在我心底的一朵花。】

我决定圣诞前夜搬离天佑留给我的公寓,所以,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去花店,一心打扫房间,收拾物件。

似乎只有忙碌,才能让我不去思考——原来,“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这种话,说起来真爽,做起来可真难。

我该怎么忘记那张喜帖呢?

我该怎么忘记你?

唉,你瞧,我居然在天佑的房子里想你。

凉生,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有时候,我都想,要是能穿越回到过去多好,穿越回四岁前,和北小武在魏家坪定下娃娃亲,我直接就去他家做童养媳都可以。然后,他不认识小九,我不认识凉生,更不要说程天佑。

就这样,公寓里,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上蹿下跳地整理房间。

奇怪的是,冬菇居然也不似往日,只知道懒洋洋地躺在飘窗前晒太阳,它似乎感知到什么似的,跟着我的脚步跑来跑去,好像它也很忙似的。

薇安咋咋呼呼地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跪在地上擦地板。

电话里,是薇安喜悦难掩的声音,姜!你哥来过花店!拿了一束花呢!他今天好酷啊,跟个面瘫似的,不过,不说话的样子迷死人了。哎,他有跟你提起我吗?你不要替他保密呦,你要对我照实说呦!

我一边收拾房子,一边接听薇安的电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薇安,照实说,其实我这两天压根就没见过...他。

薇安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她瞬间有燃起了希望,说,那个,姜。你哥在那里工作呀?他家住哪里呀?父母双亡了没啊?他.......

我低头,眼睛瞟向桌上那张我刚黏贴完整的红色喜帖,我说,薇安,其实,我哥....他就要结婚了....我告诉过你她没女朋友,但是他有未婚妻....

电话那端是死一样的寂静。

半晌之后,是一声跟中了九阴白骨爪似的惨叫——“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此叫声,震得我直想把耳朵揪下来跺两脚,再扔到窗外去。

当时的我,太天真,以为薇安发泄地叫一声,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更大地风浪,等待着我前去欣赏它的波澜壮阔。

忽然,不知道为何,冬菇开始上蹿下跳,它一会儿跳到门前挠门,一会儿跳到飘窗上,回头冲我喵喵地叫。我不理它,它就像个泼皮无赖一般,开始在飘窗上翻滚,谄媚一般。

我冲它皱皱鼻子,说,说,老实一点,小泼皮。

冬菇不理我,继续冲着窗外喵喵乱叫。

它这种不安的焦躁,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

它以前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天佑收留了它,是为了让它代替小咪,就像他有一天可以代替凉生一样。

天佑,凉生。

这两个人,一个是扎在我心头的一根针,一个是在我心底的一朵花。

针啊,摸不到,所以拔不出,花啊,攀不着,却也开不败。

唉。

【23、你和天佑之间那点破事,闹破天大,也不过是一个凉生。】

就在我发呆的这当口,金陵突然打来电话。

她有些激动,上气不接下气,说,姜....姜生,告诉你个天....天大的消息,报纸这边的内部消息,你男人回....回城了!

我愣了一下。

这么长的日子,所有地报纸都在挖他的行踪,关于他行踪的揣测总是不绝于耳。但是,连程家集团都对外发声了,由于公司业务拓展,程总将在度假完毕之后,去其他城市。归城之日,无期....

金陵说,你吃惊了吧?你男人...

我小声打断她,说,他....他....不是我.....男人.....

金陵似乎有些无语,说,孩子都有过,还不是你男人啊?好!好!不是你男人,是你前夫总可以了吧!

金陵这句玩笑话,却把我堵得心口发闷,觉得无地自容。

电话那头的金陵似乎很忙,不断有嘈杂声传来,好像是布派工作,所以,她急匆匆地对我说,姜生,我可告诉你,程老爷子病重。同行已有人拍到凉生奔到老爷子宅子里了。你男人,啊不,你前夫也会于今日抵达!据可靠消息,他赶往老爷子住处会经过你地公寓前,你那儿是必经路线,我们记者都沿途布线了,你要是心里有他,就沿途等他吧。他的车牌号,我给你透露一下,你记下来....喂...姜生,你在听吗?我这可是泄露通天秘密,会被报社开除的...姜生...姜生...

他...回来了?

哦,他真的要回来了。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悲喜,整个人似乎陷进了一种冥想中。等我回过神来,故作坦然掩饰刚才的失神,我说,他回来,和我没有关系的,金陵。

金陵听到我的声音,长喘了一口气,说,姜生,别傻了,咱孩子都跟他有过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心里有他,听我的,横竖就往他车上撞。撞不死的呢放心,顶多撞残了,你就在他怀里吐血,你要是没撞伤了,你就冲他死命流泪,我保证血流成河之下,你们俩一定能破镜重圆.......

哎,姜生,我说,你听到没有啊?别死脑筋了。

姜生,虽然,你不告诉我你和天佑发生了什么,但我用脚趾都能想到,你和天佑之间那点破事,闹破天大,也不过是一个凉生。现在凉生和未央结婚,怎么算,也就剩下你和天佑最合适...

今天,金陵话多得让我意外。

我挂掉电话,回头,只见飘窗上,冬菇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我,很烦躁的表情,跟个二大爷似的。我心下微微一沉,难道冬菇感应到了,他要回城?

我看着冬菇,心里不是滋味,走上前,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它就将脑袋在我手上蹭,很依赖的表情。我顿时心酸起来,它是在小鱼山被天佑宠坏了,如今,天佑离开了,它便异常孤单。

只是,我疏于发现,抑或是,刻意不见。

【24、每次跟八宝交流,我都会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将公寓的钥匙放在信封里的那一刻,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真的好巧,他归城的这一天,也是我决心搬走的这一天。

我打电话给薇安,让她帮我招呼花店司机,晚间过来拉行李。可奇怪的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金陵给我报备的天佑归来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不必担心遇到,我就放心大胆地出门了。

我抱着冬菇出门,我看它那焦躁的表情,要是将它留在家中,它估计能将整个房子给扒掉。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北小武这个风一样的男人给我来了短信,他说,姜生妹子,武哥回来陪你过圣诞呦。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八宝就风风火火地打过电话来,说,姜生姐,太好了,北小武要回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句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就像是“姜生姐,不好了,鬼子进村了”一样。

八宝兴奋过后,继续兴奋,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都是她近些日子混演艺圈走场子的一些事,其实,她现在基本还是一个门外汉。可是,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迷药,总觉得自己会是一代天后,而且会拯救这个没有大神出现的不再繁荣的娱乐圈。

她的话,我基本没有听进去,但是,极端无聊地挂电话之前,我依然没有忘记嘱咐她的事情就是苏曼用小九替她潜规则某导演的事情,一定不能跟北小武说。那张报纸,也绝不能出现在北小武眼前,否则,我一定会让她知道她妈生她时是种什么痛苦!

我难得说了一句狠话,可是八宝直接回了一句更狠的,她说,那我要是听你的,姜生姐,你是不是一定让我知道我妈生我之前是种什么爽法啊?

我真像吐血啊。

八宝见我无言以对了,知道我这个伪强大的神兽被她这个真强大的神兽给震慑住了,所以,她安慰我说,好了,姜生姐,你就别看不起我八宝好不好,我八宝要得到一个男人,绝对是拼实力拼真爱拼技术的,我虽然是少女是萝莉身轻体软易推倒,但好歹也是有民族气节的好不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才不稀罕用呢!

每次跟八宝交流,我都会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有时候,我就想,八宝和北小武,还真是挺登对的。词汇量都是既丰富又贫乏,我还真不知道爱情跟这个民族气节有什么关系,真爱跟技术又有什么关系。

【25、角落里是一朵比这满地花瓣还要娇弱的白衣男子】

后来,到了花店,我才知道,人不要轻易滥用“痛不欲生”这个词,因为,很快地,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冬菇挣脱了我的手,很欢乐地窜到花店里,然后没等我进门,它又再次很惊恐地弹出了花店。

我吓了一跳。

走进花店,我发现自己应该被吓得一直跳才对——整个花店像被洗劫过一样,两个细腿细胳膊的女员工在一旁指喘息,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瓷器四碎,花瓣遍地,枝丫折断,灯具尽毁....只有雄壮威武的薇安斜靠在案几前泪流满面地扯着花瓣玩葬花。

她一边扯着花瓣,一边流泪默念着: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残有谁怜。有谁怜啊有谁怜啊.....

如此重复着。

每每念到“花满天”的时候,她还特地应景地将花瓣抛向空中,然后抬头,望着花瓣坠落,她也眼泪鼻涕一起落。

我被这个现场给刺激疯了。

转头,一看,角落里是一个比这满地花瓣还要较弱的白衣男子。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更想戳瞎自己的眼睛——柯小柔!

他眼眶乌青,像被谁给揍了似的。

我直接火冒三丈,我以为是他因为和我做“姐妹淘”不成,就跑到花店里来捣乱了,于是,我冲他恶狠狠地大叫了一声——柯小柔!你....

我的话音还没落,柯小柔就哆嗦着对我说,姜姜,不是我!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说完,他的兰花指就悄悄指了指在一旁的薇安,然后其余的两个员工,也一同冲我点点头,表示了他们内心无可诉说的忧伤——其实谁能比我更忧伤啊,我是老板啊,我是老板啊,砸的毁的是我的钱啊我的钱。

我哭丧着脸看着薇安,我没有想到凉生的事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刺激。

薇安似乎从吟诗中清醒了过来,她一看我,就发疯似的号叫起来,抱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揉搓,直到她的脑袋像被炸弹炸过她才罢手。

她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扑向我,吓得我直接倒地。

薇安扑了个空,她极尽哀婉地回头,用她无助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大哭,不念诗了,直接念歌词——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慌乱心碎!爱与不爱同样受罪....我怎么这么命苦呦.......

命苦的是我这个受害的老板好不好?!

薇安晃了一下她巨大的身体,俯身而下,对我流泪,姜,可怜我——薄命怜卿甘做妾!甘做妾啊!你懂不?姜...

我都快哭了,摇摇头,又连忙点点头——我可不想成为这个花店里,又一个挂彩的人。看看这些人,都应该是阻止薇安时被弄伤的吧。

此时此刻,我多么想拨打110.

薇安看着我,抱着脸就哭,一边哭还一边特悲情地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跺脚,一边跺脚还一边嘴里念叨,你不懂得!你不懂!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干吗要懂!

薇安说完,一脚将站在门口的冬菇给踢了出去。大手一挥,直接将门给关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不远处的柯小柔直接被吓得哆嗦起来。

我感觉事情有些严重,薇安,你要干吗?

薇安绝望地看了我一眼,说,姜,我已生无可恋!可是黄泉路长,我好害怕,我怕黑,怕不安,姜,我害怕,你们陪我吧!

【26、如果我愿意为你冲破这世俗樊笼,你是否有勇气为我逃离这场婚礼?】

有生之年,我第一次听到,要人陪葬还说的这么委婉动人跟吟诗作对似的,不愧是我招进店里的员工。

我挣扎着想起来,薇安一把将我按在地上,她说,姜,我想和他说最后的话,求求你,好吗?

薇安背对着柯小柔,性命攸关之下,柯小柔扛起一条凳子,就冲薇安后脑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