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盯了她片刻,让她心底一阵发毛。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亭边,对着常海叫道:“常海!”

“小人在!”常海赶紧跑了过来。

李璟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喘着粗气说道:“快,快扶我我回宫!”

常海看出了李璟的异样,赶紧问道:“皇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快带我离开!”李璟急切地叫道。

“皇上!”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皆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梁紫云看见齐玉湮急匆匆地跑到皇帝身边,一脸焦色地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啦?”

见到齐玉湮出现在揽月亭,梁紫云一怔。

齐玉湮不是去了坤阳宫见皇子暄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玉湮…”李璟一把将齐玉湮搂住,哑声说道,“玉湮,我难受得紧,快,我们,快回宫去。”

齐玉湮看李璟面色发红,伸出摸了摸他的脸,一惊:“皇上身上怎么如此烫,莫不是生病发热了。”赶紧将李璟扶到亭子一端坐下,转脸叫道,“竹韵,你快过来给皇上看看。”

“是,娘娘。”竹韵得令,赶紧走上前来,蹲在李璟身前,为他把着脉。

突然,她面上神色一变。

齐玉湮见此,一脸紧张:“皇上这么热,可是病了?”

“回娘娘,皇上确实在发热,可是并非身体不适所致。”竹韵回答道。

齐玉湮一怔,追问道:“那是为何?”

“回娘娘,皇上这模样,像是,像是…”说到这里,竹韵有些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口。

“哎呀,姑奶奶,你是想急死我呀!”见竹韵半天说不出来,常海在一旁急得不行,嚷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竹韵看着齐玉湮,表情有些难为情。

齐玉湮也是十分着急,高声问道:“竹韵,你别蹭了,快说话呀!”

“娘娘。”竹韵的脸绯红,低下头,小声地说道:“皇上,身子没事,只是,中了,中了媚药之毒。”

媚药?

亭中众人听得此言,皆是一惊。

梁紫云只觉得有一道惊雷劈到自己头顶,整个人都懵了,傻傻地站在原地。

“怎会如此?小人一直跟在皇上身边,所以吃食都让人试过的,怎么会中媚药之毒?”常海惊呼道。

齐玉湮定下心来,赶紧吩咐道:“常海,你快派人叫到太医院,请太医来给皇上解毒。”

“是,贵妃娘娘。”常海应道,赶紧叫人去太医院请史院政。

“娘娘,奴婢这些有点药可以先让皇上服用,可缓这媚药之毒。”竹韵说道。

“你怎么会有解媚毒的药?”齐玉湮一愣。

“回娘娘,奴婢身上的,不是解媚毒的药,而是清心丸。”竹韵连忙说道,“娘娘前些日子不是有些心绪不宁,要吃这清心丸才会舒服吗?近日娘娘虽然不服此药了,但奴婢也一直将清心丸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要。这清心丸有解毒的功效,虽然不能为皇上全解了这媚药,但可大大缓解药毒。皇上服了清心丸之后,便不那么难受。”

齐玉湮一听,急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给皇上用吧。”

“是。”竹韵赶紧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帕小包,打开锦帕,里面放着几粒黑色的药丸。

齐玉湮忙拿了一粒,喂到李璟的口中。

李璟一口将药丸含在嘴里,便感觉那药丸瞬间便化掉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一股清凉之意,便从口中一直延展到全身。

第72章 分辩(上)

说得也怪,这药丸吞下后,李璟觉得原本燥热的身体真的慢慢冷却下来了,他心里一下也舒服多了。

见李璟的面色慢慢恢复如常,齐玉湮长长吁了一口气。

常海看李璟缓了下来,心里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赶紧跪在李璟面前,磕头请罪道:“小人护驾不力,请皇上降罪!”

李璟轻轻喘了喘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常海,你何罪之有?起来吧,朕知晓,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齐玉湮眼睛闪了闪,低下.身,握着李璟的手,柔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会中毒呢?你是何时察觉身体有异样的?”

李璟怔怔,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梁紫云一眼,说道:“朕发觉秀异样,便是先前与梁婕妤在一起饮茶之时。”

看着李璟的眼神,梁紫云心里一阵发毛。

齐玉湮抬头盯了梁紫云一眼,又问道:“那不知皇上饮的是什么茶?”

“清音茶。”李璟说道。

“这茶应该不会有问题。”齐玉湮说道,“臣妾从小到大一直饮这茶,从来没有听说过此茶有毒。而且,皇上与臣妾在一起也饮过多次的,以前皇上可从未有异样之感觉啊。”

“茶自然无怪异。”李璟抬起头,望着梁紫云,冷冷说道,“只是梁婕妤给了朕一个香囊,朕闻过之后,身子便觉得不对劲了。”

“香囊?”齐玉湮一怔,抬眼看见亭正中的桌案之上,正放着一只香囊。

看见齐玉湮眼睛看向香囊,梁紫云心一慌,转身便往桌边跑去,想去拿走那只香囊。

谁知,竹韵动作敏捷她许多,还未等她靠近,竹韵已冲到桌案边,将香囊拿在手中。

“你…”梁紫云嘴唇嚅嗫着,却未说出话来。

竹韵狠狠瞪了梁紫云一眼,然后拿起香囊,凑到鼻下嗅了嗅。

很快,竹韵的面色便是一变。

见此,齐玉湮直起身来,凛着脸问道:“竹韵,这香囊中可有什么?”

“回贵妃娘娘,奴婢若没有看错的话,这香囊里面装的是一种叫鸳鸯的媚药。”竹韵回答道。

“你胡说!”梁紫云大声说道:“若这里面是媚药,为何我佩戴多时都没有中药毒?”

“回梁婕妤,这药名唤鸳鸯,自然要成双成对的使用。”竹韵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药乃是有两种,一种曰鸳,一种曰鸯。单独使用其中一样并不是使人中媚毒,但两种药一起使用,便是让人中毒,而这香囊中正是鸯药。”

“可我,我只拿了这香囊给皇上,其余之事,我皆不知。”梁紫云回答,“你说要两种药一起用,那还有一种药在哪里呢?”

竹韵一愣,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竹韵,看看刚刚朕饮过的那只茶杯,就在茶壶的左边,杯中应该还是半杯茶中。”李璟说道,“你看看那茶水可有异样。”

“是。”竹韵又走到桌边,伸手拿着李璟饮过的茶杯,闻了闻,说道,“回皇上,茶杯里果然被人下了药。”

说完话后,竹韵又将茶杯放回了桌上。

“梁婕妤,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这杯茶正是你替朕倒的。”李璟望着梁紫云,眸色深深。

梁紫云此时面色苍白,“扑咚”一声跪在了李璟面前,大叫道:“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真的没有想要下毒害皇上的!”

“皇上,其实这媚药也算不得什么毒。”齐玉湮咬了咬唇,慢声说道:“这药只要解的及时,对人没有任何害处。就臣妾与竹韵未能及时赶到,梁婕妤想必也,也不会让皇上难受多久的。”说到后面,齐玉湮已经声如蚊蚋。

李璟闻言,自然知道齐玉湮指的是什么。若是没有人赶到,他药性大发了,被迷了心性,说不定就如梁紫云所愿,与她成了事。

看着齐玉湮到这个时候,居然为梁紫云说话,他瞥了她一眼,面上似有不满之色。

“齐玉湮,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感激你吗?”梁紫云面色越发青白,对着齐玉湮大叫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此一说,只不过想坐实我向皇上下药之罪。”

说着她扑上前来,磕头道:“皇上,我真的没有向你下媚药,你不要轻信于人!”

李璟看着梁紫云,冷然说道:“梁紫云,你说你没有向朕下毒,那你解释一下,为何朕的茶杯中会有这叫做鸳的药,而正好你又拿了这叫做鸯的药来让朕闻?”

“嫔妾…”梁紫云一时语噎,突然看见竹韵,心中一动。

那天在林子里,明明听见竹韵与王未说齐玉湮得宠全靠这药,竹韵说这药叫鸳鸯,王未却说这药叫摄心夺魄。会不会这两种药本就是一样的,只是竹韵与王未叫法不同?

既然如此,那么齐玉湮肯定会常让皇帝吃药,而这清音茶便是齐玉湮献给皇帝的,是不是古怪便在这清音茶里?她抬眼望了望,只见齐玉湮腰间也挂了一枚香囊,她便更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梁紫云赶紧说道:“皇上,定是那清音茶有古怪。那茶里定有人一早便放了药,让皇帝饮了之后,阴猜阳错,臣妾又拿香囊来给皇上,这样才会让皇上中毒的。”

“这茶是齐贵妃给朕的。”说着李璟望了齐玉湮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齐贵妃事先给朕下了药?”

“皇上!”梁紫云磕头道,“到底是谁下的药,嫔妾也不知,还请皇上彻查,还嫔妾一个清白。”

“既然茶中的药不是你下的,那你为何会想到拿香囊给朕嗅?”李璟又问。

梁紫云一愣,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正在这时,朱源领着太医院的史院政走了进来。

史院政一听是皇帝有事,自然不敢耽搁,紧赶慢赶地跑了过来。一进到亭中,看皇帝神色还算正常,心中有些纳闷,不是说皇上身子不舒服中了媚药吗,为何现在好似无事一般。

他走到李璟面前,行了一礼:“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身子有何不适?”

“朕被人下了药。不过,刚刚竹韵给朕吃了一粒药丸,现在已经舒服多了。”李璟说道。

“那臣为皇上请个脉吧。”史院政恭敬地说道。

“好。”说着李璟便伸出手来。

史院政坐在一旁边,将手指搭上李璟的手腕,为李璟把着脉。他半眯着眼在李璟的脉上摸了片刻,然后便起了身,对着李璟说道:“皇上,看来竹韵姑娘那药应是有解毒的功效,您现在的身子已经无甚大碍了。臣一会儿再给皇上开两剂解毒的药,皇上便大好了。”

“那朕中的到底是何毒?”李璟问道。

“回皇上,依臣所见,应是一种叫鸳鸯的媚毒。”史院政回答道。

“那个,真的是媚毒?”听史院政也这么说,梁紫云一呆。

李璟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梁紫云,说道:“梁紫云,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言?”

“皇上,你相信嫔妾,嫔妾真的没有向您下毒啊!”梁紫云摇着头,眼中已经有泪水溢出。

“那你如何解释朕中毒之事?”梁紫云的泪水似乎对李璟没有任何作用,他冷冷看着梁紫云,一脸厌恶地说道,“先前,这亭中只有你我二人!这毒若不是你所下,又会是何人所下?”

“不错,那香囊是嫔妾的。但那茶水中的毒真的不是嫔妾所下啊!皇上英明,相信嫔妾,嫔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梁紫云哭道。

李璟默了片刻,对着史院政说道:“史院政,你去看看那桌上的茶水,是否有古怪。”

“是。”史院政欠了欠身,然后走到桌上,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都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回到李璟身后,拱了拱手,说道:“回皇上,臣看过了,只有最左边的那个茶杯中有药,茶壶中和另一只茶杯里的茶水都没有毒。”

“好!”李璟点了点头,对着常海说道,“常海,将史院政带下去开药方!”

“是。”常海行了一礼,便引着史院政退了下去。

李璟这才回过头来,望着梁紫云,说道:“梁婕妤,刚刚史院政的话,你也听到了,只有朕饮过的茶杯中才有毒。如果这药像你说的那样,在之前便被人下到茶中,怎么会只有朕饮的茶杯中有毒?”

“这怎么可能?”梁紫云喃喃自语道。

李璟大喝道:“梁紫云,我没想到,你竟然如何大胆,居然敢对朕下毒!从明日起,褫夺你婕妤的位份,迁往芷蘅宫。”

芷蘅宫是冷宫,与齐玉湮前世所居的兰芜宫不同的是,芷蘅宫中住有前朝皇宫所废的嫔妃,多人杂居在一起,而在兰芜宫,齐玉湮是一人居住。

梁紫云一听,浑身一颤。李璟此话意味着,她从此再无出头之日,禁在那又湿又脏的冷宫里,一直到死。她抬起头,看着齐玉湮站在李璟身边,一脸的漠然,唇边似乎还有一抹淡笑。

她突然明白了,这定是齐玉湮使的诡计。她心一横,指着齐玉湮大叫道:“皇上,向你施药的并非嫔妾一人,齐玉湮也一直在给你下药!”

齐玉湮闻言,抬起脸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梁紫云。

第73章 分辩(下)

听到梁紫云这么说,李璟表情有些讶然,问道:“梁紫云,你说玉湮向朕下药?她下什么药?”

“自然也是这叫鸳鸯的媚药了。”梁紫云说道。

“玉湮会向朕下媚药?”李璟一听,有些好笑,“朕独宠于她,她有何理由要向朕下药?”

梁紫云却不以为然,仍言之凿凿地说道:“可皇上想过没有,您为何会如此迷恋齐玉湮?为何放着后宫美人不理,只要她?皇上,你之所以会这样,皆是因为她向你下了药所致。”

闻言,李璟一声冷笑,说道:“朕与玉湮在一起一年多了,她有没有向朕下药,朕会不知?”

“皇上!齐玉湮向你下药一事…”梁紫云急忙说道,“这话可不是嫔妾说的,说这话的,正是齐玉湮的侍女竹韵!”说着她将手指向竹韵。

竹韵见此情形,大吃一惊,慌忙跪到李璟面前,说道:“皇上明鉴,奴婢从未说过此话,不知道梁婕妤为何会如此说。”

“你还想抵赖?”梁紫云见竹韵不承认,一脸愤然地说道,“那日你与太医王未在异林中密会,我亲眼看见王未将药交给你,还听见你说齐玉湮受宠全耐此药。后来我将王未叫了来,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香囊里这药也是王未给我的,说便是齐玉湮对皇上所用之药!”

“皇上,梁婕妤所言皆非实情。”竹韵磕了一头,说道,“刚刚皇上中了媚毒之后,身子便有不适之感。这一年多来,皇上与我家娘娘在一起时,何曾有过如此不适?娘娘怎么可能向皇上下药呢?”

李璟对自己与齐玉湮之间的一切都很清楚,当初齐玉湮是如何躲避着自己的,他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信齐玉湮会以下药来迷惑自己。

见李璟冷眼看着自己,似乎不信她所说的话,梁紫云急忙说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传太医王未来问。”

见梁紫云纠缠着不放,李璟皱了皱眉,说道:“好,看在景国公的份上,朕今日便让你心服口服!”说着转过脸,对着常海说道,“去,把王未叫来!”

“是!”常海躬身退下。

这揽月亭离太医院不远,不到两盏茶的功夫,王未便接到旨意,匆匆赶了过来。

一走进亭中,王未看见梁紫云跪在地上,脸上已满是泪痕。他微微一怔,顿了顿,然后走上前来,向着李璟行了一礼:“臣见过皇上。”

“王太医,梁紫云说她向朕下毒所用的药,是你所给,可有此事?”李璟问道。

闻言,王未猛地抬起头,望着李璟,惊讶地说道:“下毒?臣从没未给过梁婕妤毒药,不知梁婕妤何出此言?”

“王未,你胡说!”梁紫云叫道,“那药明明是你给我的。”

见王未与梁紫云起了争执,李璟皱了皱眉,然后叫道:“常海,将那香囊拿给王太医看一下。”

“是。”常海应了一声,便拿了香囊递给王未:“王太医,你看看这香囊中可有古怪?”

王未伸手接过香囊,闻了闻,面色一变,赶紧跪下磕头道:“求皇上明察!臣未给过梁婕妤这龌龊之物!”

梁紫云见王未不认,大叫道:“这明明是你给我的!对了,皇上,王未来明光宫拿药给嫔妾之事,还有嫔妾的宫女秋怡可作证!”

“带秋怡过来!”李璟叫道。

很快,秋怡便被带到了李璟跟前。

“秋怡,前些日子王未王太医可到明光宫来?”李璟问道。

秋怡似乎没见过这架式,浑身簌簌的抖道:“回,回皇上,有,有此,此事。”

听秋怡这么一说,梁紫云总算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王太医是不是拿过什么药给梁紫云?”李璟又问道。

“回,回皇上,王太医是,是拿了药给,给梁婕妤。”秋怡回答道。

“皇上这下便知臣妾没说谎了吧!”梁紫云心里悬着的心放了一半下来,赶紧说道,“这媚药确实是王未所给,他还给嫔妾说齐玉湮给皇上用的,也是此药。”

“臣去明光宫里,乃是给梁婕妤看诊,何曾拿过媚药给你?”王未争辩道。

“婕妤,什么媚药?”此时,秋怡抬起头望着梁紫云,一脸的茫然。

梁紫云见秋怡这么说,面色一变。

“秋怡,那你刚才说王未给了梁紫云药,他给的是何药?”李璟沉声问道。

“回,回皇上,梁婕妤那几日夜间无法安眠,奴婢请王太医来为梁婕妤请脉,然后王太医给了些宁神助眠之药。”秋怡说道。

“确有其事。”王未拱手说道,“此事臣回到太医院后,便将开药方之事记入簿中,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查太医院的出诊簿。”

“秋怡,你怎么如此说呢?”听了秋怡的话,梁紫云一脸的惊愕,“你明明知道王未给了我那叫摄心的药!”

“摄心是什么?婕妤,奴婢说错话了吗?”秋怡面色一变,焦急道,“那奴婢该如何说才是啊?”

见此情景,梁紫云心头一寒。抬起头,看着齐玉湮一脸的淡然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一下便透亮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齐玉湮的阴谋。

秋怡既然这么说,肯定也是齐玉湮的人。

想来,当日在异林中,也是秋怡故意引自己前去跟踪竹韵。而竹韵与王未故意让自己听见两人的谈话,让自己以为齐玉湮是依靠药来得宠,再让自己去找王未,王未便借机将媚药给自己。

而今夜,也定是那齐玉湮故意让自己听见皇帝的去向,让自己以为有机可趁,便用香囊来给皇帝下了药,她再与竹韵一起出来揭穿自己。

不然,为何明明去了坤阳宫的齐玉湮,在皇帝一中毒之时,便出现在了揽月亭外呢?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梁紫云,你现在可还有话要说?”李璟冷着脸问道。

闻言,梁紫云惨然一笑,说道:“嫔妾愚笨,被人所害,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皇上在心中已定了嫔妾的罪,那嫔妾也无话可说!”

见梁紫云死不认错,李璟面色铁青:“事到如今,你还在想将脏水泼到玉湮身上?你今晚如此中伤玉湮,她却没有说你半句不是,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还为你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