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是不是萧老爷想跟聂公子缔结婚约,娘亲你不同意,所以…”徐灵芸吞吞吐吐地问着,有些忐忑不安。

“傻丫头乱想些什么,萧老爷还不至于想要巴结一个小小的举人老爷。而且聂公子虽然中举,连官帽还没沾上了,哪里就真的能帮上萧家?”华月喜没想到徐灵芸胡思乱想,有些好笑:“你下午不是要上课,赶紧回去吧。这里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乱操心了。”

华月喜越是不说,徐灵芸越是不安,倒是不好继续追问,闷闷不乐地回院子去了。

春英跟夏草在后面嘀咕了好一阵,也是皱着眉头回来:“姑娘,夏草也没挺清楚,不过萧老爷确实没生二太太的气,姑娘尽管放心。”

好歹没连累上华月喜,徐灵芸大大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韩先生那里上课了。”

春英答应着,又问:“姑娘要送给韩先生的礼物也要带上吗?”

徐灵芸看着桌上裁好的几张书筏,想到萧晗也要送,这一点根本不够。要是待会带上,给了韩先生没给大少爷,总是不好:“先放着,过几天再送吧。”

一连两天,萧老爷都没到月夕院,徐灵芸有些坐不住了。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难不成华月喜要失宠了?

只是萧老爷没宿在月夕院,却也没去阮姨娘和大太太那里,天天不是在书房就出外,时常不见踪影。

徐灵芸纳闷,莫不是聂睿羽说了什么话惹得萧老爷不高兴?

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一点了。

“徐姑娘,”韩先生走过书桌,见她正在发呆,指头敲了敲桌面:“今天的课不好听?怎么老是走神?”

“不,不是,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的事…对不住,韩先生。”徐灵芸乖乖认错,知道自己不过是旁听的,但是不专心听课,确实是对老师不尊重。

萧晗今天跟着萧老爷出外没来,课堂上只有萧昭。

只见萧昭放下笔,不悦地道:“要是不好好听课,来这里是捣乱的?”

原本他对徐灵芸的印象不好不坏,不过老听阮姨娘唠叨,上回赢了书画比赛,又见韩先生对徐灵芸另眼相看,就有些不是很痛快了。

昨天的事,萧昭也听说过的,不由道:“难道准备做举人老爷的夫人,就不想继续呆在商户之家了?”

“没有的事!”徐灵芸涨红着脸,立刻反驳他。

对她来说,萧家不管是官家还是商家,对自己够好的了,要是嫌弃,那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萧昭还要再开口,被韩先生淡淡打断了:“好了,到此为止。二少爷,捕风捉影的事何必多言?听说萧老爷和二太太都拒绝了这门婚事,以后就别要再提了,女儿家的闺誉可是很重要的。”

闻言,萧昭不再吭声,徐灵芸感激地看了韩先生一眼,却见后者微微一笑,感兴趣地道:“不过听说萧老爷生气了?那位聂公子还真厉害,萧老爷大发雷霆的摸样可不多见呢!”

“韩先生知道?”徐灵芸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

韩先生看着她笑了:“萧家的事我不好多说,你要好奇,就去问大少爷吧。”

徐灵芸苦着脸,主动找萧晗问,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了,韩先生如何认识家父?”

这个疑问,她一直藏在心里,忍不住开口。

韩先生摸摸下巴:“很喜欢那幅画?也是,这么多年,你当时年纪小,该忘记生父的摸样了。他擅长丹青,我们偶然相识,可惜了他早早去世了…”

徐灵芸听得认真,又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韩先生的回答很奇怪,倒是露出怀念的神色:“要不然,他怎会不顾家里的反对,誓要迎娶二太太?”

也是,华月喜长得太漂亮了,当妾侍倒是需要美丽可人,正房太太还是端庄贤淑为好,所以甚是不为长辈所喜。

没想到生父排除万难,迎娶华月喜为妻。也难怪当初生父去世,徐家只道华月喜是狐媚子勾走了生魂,是个克夫的,把她们母女赶了出去,不相来往。

要不然,伯娘哪里有胆子,要把华月喜卖到妓/院去?

说到底,伯娘就是明白华月喜孤家寡人,徐家绝不会出手帮忙,只管往泥里踩就是了。

徐灵芸点了点头,对生父充满了好奇。华月喜很少提起他,自己也不敢问惹得华月喜伤心。如今有个人,认识生父,和生父是朋友,知晓他其他的方方面面,是最好不过的询问对象了。

“韩先生,待会下课后,请到凉亭一聚,能够多给我说说生父的事吗?”

韩先生笑笑,只道:“要是有酒,哪里都行。”

徐灵芸连忙道:“我那里还有去年的桂花酿,是自己亲手酿的,还请韩先生不要嫌弃。”

“徐姑娘亲手酿的佳肴,我求之不得,哪里会嫌弃?”韩先生一口应允,便继续上课,只余下萧昭在一旁微微蹙眉。

等徐灵芸准备好桂花酿,又请凌大娘做了一个可口的下酒小菜去到凉亭,就发现凉亭里除了韩先生,二少爷萧昭居然不请自来。

她有点纳闷,但是来者是客,自己还是招呼了:“二少爷也来了,尝尝我的桂花酿?”

萧昭嫌弃地瞥了一眼,拾起筷子夹着小菜,有点兴趣缺缺。

倒是韩先生比较了解他,对徐灵芸笑道:“二少爷最爱的甜点,怎么不上两盘?”

被戳破口味,萧昭尴尬地咳嗽两声,倒是让徐灵芸笑了,赶紧去张罗了几碟甜点。

“不装了?”韩锦抿了口桂花酿,虽然味道淡了点,胜在够醇,还能入口。

萧昭在外一副深情浪子的摸样,惹得多少二八少女红了脸,小鹿乱撞。刚见着徐灵芸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摆出在外人跟前的样子,如今倒是越发显露出本性来。

“装什么,在家也得装,那要多累?”

萧昭打小就是庶出,为这事小时候没少被别人嘲笑,都被自己打回去了。

等慢慢长大了,发现动粗不能让人住口,还不如让所有姑娘都喜欢自己,那些同龄的男子,为了不让那些姑娘讨厌自己,只得对他假惺惺地示好。

如此拐弯抹角的,倒是让萧昭在外念书的生活好了不知多少。

“我跟大哥不一样,对从商没兴趣。以后也就娶个官家女子,搬出去住,再生几个孩子,外放谋个不大不小的官位,也就足够了。”萧昭的理想很简单,自小看着阮姨娘长大,对生母争抢,对生母的伤心,对生母不是正室曾经耿耿于怀。所以他虽然让所有姑娘都有好感,倒没去占过她们便宜,也没轻易许下承诺。

有些承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萧昭不想也不愿意让家里多一个妻子以外的女子,省得心烦,又让一个女子走上他生母的旧路。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韩锦拍了拍萧昭的肩膀,两人相处久了,说是师徒,更像是友人。

萧昭很聪明,也有自知之明,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活得更好更长。

“说起来,我让小厮打听了。”萧昭话音一转,忽然笑了:“那位聂公子还真是语出惊人,也难怪爹爹会不痛快。”

“哦?”韩锦虽然好奇,还没真的去打听。如今萧昭找人问了,他也不介意听上一听:“说什么了?”

萧昭板着脸,学着聂睿羽的语气正色道:“我打算谋一个官位,虽然刚开始位置可能不大不小,但足以谋生,便能给芸儿更好的生活。芸儿打小跟二太太生活在一起,自是不愿分开。要是过几年萧老爷厌倦了二太太,尽管让二太太跟着芸儿一块讨生活便好。”

韩锦一愣,笑得十分开怀:“我已经能想象到萧老爷听到这些话,恨不得乱棍把那狂妄的小子打出去。亏得萧老爷修养好,是我还不把人刮一顿?”

聂睿羽也说得出口,华月喜怎么也是萧老爷的贵妾,就算以后厌倦了,萧家不至于还养不起她。多一双碗筷而已,若是让华月喜出府跟着聂睿羽生活,那简直是生生给萧家难看,萧老爷脸面无光,以后还怎么出去行商?

估计满城的人都要笑话,萧老爷连一个妾都养不起,愣是打包送出去给别的年轻男人养着了!

韩锦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拍着桌子道:“这小子够大胆,当着萧老爷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知道是太自负了,要解救二太太于水火之中,还是没脑子的?”

一上门得罪萧老爷,简直是给自己的仕途铺上荆棘,以后别想走得舒坦了。要是萧老爷狠一点,聂睿羽别说当官了,说不定没几天就给抓个错着,直接丢牢狱里受点苦头,孑然一身地出来,哪里有如今的风光体面?

萧昭赞同道:“姓聂的念的书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连我萧家都没放在眼内,活该他倒霉?”

“莫不是萧老爷做了些什么?”韩锦越发来了兴趣,有些人自寻死路,真别怪别人没给他活路。

萧昭也跟着笑得畅快:“我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这几天出外走动,估计就是弄点小手脚教训一下。”

他一顿,笑得更加幸灾乐祸:“若是得罪我爹,他还不至于跟小辈太计较。但是得罪我大哥,姓聂的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哦?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韩锦喝尽最后一杯桂花酿,眼看徐灵芸带人送来吃食,眉眼里全是笑意,对刚才的事只字未提,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壶催促道:“徐姑娘,还有酒吗?”

徐灵芸没想到才走了一会,韩锦就把一大壶的桂花酿喝完了,喝得双眼发亮,更为清明,脸颊却连一点红晕都不见,只得吩咐春英,把剩下的一壶桂花酿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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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第二十五章约定

徐灵芸揉了揉眼,困倦地打个哈欠。

春英在旁边看得心疼,给她又是送浓茶,又是捏肩,劝道:“姑娘,用不着一晚上做完这些书筏吧?反正韩先生那边不急,延两天总是可以的。”

徐灵芸摇摇头,许下的事,不赶紧做完,心里惦记着总是不痛快的:“你忘了?除了韩先生,还有大少爷的。”

春英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子衡院答应了萧晗,不由苦着脸:“那这些该够了。”

徐灵芸数了数,一共十张,每人五张应该可以了。

“姑娘做的书筏真好看,韩先生和大少爷看见了也必定会喜欢的。”春英真心赞叹,徐灵芸的书筏跟别的不一样,周边用碎布缝上图案,又不易撕坏,又美观特别,能够用很长时间。

也是她家姑娘别出心裁,心灵手巧,这才做的出来。

徐灵芸灌下浓茶,看着外面天色已经开始亮了,索性打开从萧晗拿来的新游记,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春英又倒了一杯浓茶,奉上两碟小点心,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天色大亮,她才起身伺候徐灵芸洗漱穿衣,问道:“姑娘,我们这是先去子衡院,还是韩先生那里?”

“自然先去子衡院,”开玩笑,要是被萧晗知道了,他的礼物不过是顺便的,徐灵芸主要送的人是韩锦,还不怒了?

为了安全起见,徐灵芸还是打算先去子衡院走一趟,再绕回来。

就算韩先生这边的路会近一点,她都不敢冒险!

收拾好书筏,放在一个雕花的木匣里,徐灵芸打扮整齐,看着铜镜皱眉:“这一身也太花哨了,换一件吧。”

“姑娘哪里花哨了,府外的年轻小姐都是这样穿的。”最近收到不少新衣裳,颜色鲜艳,剪裁极好,春英老早就想打扮打扮她家姑娘了。徐灵芸就是不爱打扮,出去庙里打醮的时候,才会被其他府里的小姐背地里嘲笑。

徐灵芸无法,身边这个丫鬟,有些时候还是很执拗的,她也无可奈何:“好吧,别戴首饰了,在府里没必要这么招摇。”

“哪里就招摇了,不过姑娘总不能一身素着什么都不戴。”春英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徐灵芸戴上萧晗送的那对青玉镯子:“这镯子颜色不亮,衬着这身玫红的衣裳,甚是清雅好看!”

春英不吝啬地赞了一通,徐灵芸只得无奈地笑笑。

“姑娘来了?”凌大娘替徐灵芸撩起帘子,转头对一边的紫衣道:“杵着做什么,还不给姑娘捧茶?”

“呃,不用,我是送书筏来的,待会就走。”徐灵芸摆摆手,却被凌大娘热情地领进书房。

“哪里用得着这么急,姑娘还没用早饭吧,正好跟大少一起用。我这边做的新点心,大少却不捧场,我伤心着呢,好在有姑娘,若被你也嫌弃了,我就真难过了。”凌大娘作势擦擦眼角,惹得徐灵芸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春英伶俐地把木匣放在桌上,退到了门口。

萧晗抬起头,见着一身桃色衣裙的徐灵芸,目光在她手腕上一扫,微微颔首:“不错。”

徐灵芸纳闷,这个不错是指她的新衣裳?

凌大娘好笑:“大少这是夸姑娘今儿好看着呢,姑娘就该多穿鲜嫩的颜色,这对镯子也戴得好。”

她说完,叫上春英去准备早饭,让徐灵芸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够,”萧晗打开木匣,看见里面五张书筏,淡淡摇头。

“啊?”徐灵芸郁闷了,不够的意思是,大少爷还要更多的书筏?

这十张书筏,就让自己做了一整晚,再多一些,那得做多久啊!

她的目光在萧晗身后的书架上一扫,那么高那么大的书柜,总不能所有书都做完吧?

萧晗似是看出徐灵芸的不解,微微笑开了:“你借多少本,就送多少。”

徐灵芸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大少的笑容,虽然嘴角的弧度很小,眼底却含着笑,冷硬的五官霎时都柔和起来,原本就俊美,如今更是眉眼如画,让人看呆了。

她怔了怔,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萧晗看了很久,不由脸红红地低下头,完全是尴尬的。

幸好萧晗丝毫不在意,见徐灵芸低头,也跟着低头拨弄了一下木匣里的书筏:“怎样?”

“好…”徐灵芸还迷糊着,顺着答应了一句,下一刻就开始后悔了。

她怎么能答应,自己起码要把整个书架的游记都借走去看。要是不看,自己肯定难受,心痒痒的,可是要借,那就得用书筏来换!

徐灵芸觉得,萧晗不愧是奸商,太会算计,太会做生意了!

“你还能借三本,”木匣里有五张书筏,徐灵芸已经借走了两本,就只能再借三本。

她琢磨着今早翻开的游记,已经看完了三分之一,这本游记很精彩,要是自己没记错,这套游记一共是十本。

就是把送给韩先生的书筏再拿过来送萧晗,也是不够的!

徐灵芸掰着指头算了又算,凌大娘已经把前厅的早饭摆好了,请两人过去。

春英见自己才离开一会儿,自家姑娘的脸色又不好了,莫不是被大少爷欺负了?

她眨巴着眼,一脸不解,徐灵芸却没注意到,一路继续掰指头算,越是算越是忧伤。

子衡院书房里,至少有三套书徐灵芸是最想看的,每套都至少十本,那她得做多少书筏才够!

徐灵芸狠狠咬着手里的白包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顺便给萧大少送书筏,怎么到头来反而把自己栽进去了?

她正被凌大娘劝着又吃了一碟点心,有点撑的时候,门人递了帖子过来,说是给徐灵芸的。

春英去门口接过来,她跟着华月喜也学了几个粗浅的大字,一眼就看见后面落款上的聂字,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小声凑过来道;“姑娘,好像是聂公子送来的帖子。”

“聂公子?”徐灵芸有点惊讶,聂睿羽昨天才上门激怒了萧老爷,这会怎么送帖子给她?

她接过帖子,飞快地扫了萧晗一眼,打算回院子里再打开。

“是谁?”

没想到萧晗居然开口询问,徐灵芸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似乎是聂表哥送来的。”

“打开来看看?”萧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只好打开来看。

一目十行,徐灵芸很快看完:“聂公子恩师的女儿要过来,他不好亲自招待,恳请我带着那位姑娘在城里转转。”

确实聂睿羽是未婚男子,独自带着恩师的女儿出外,有损对方的闺誉,而他认识的年轻姑娘,也就徐灵芸一个,只好恳求她帮忙。

这倒是小事,不过聂睿羽惹怒了萧老爷,徐灵芸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跟聂睿羽继续来往,没得连累了华月喜。

“你打算去吗?”萧晗对此事难得的关心,破例多问了几句。

徐灵芸一脸迷茫地摇头,道:“我去问问二太太再说。”

她一个未婚姑娘,确实不能随便出府。

临走时,萧晗指骨在桌上敲了敲,提醒徐灵芸:“书…别忘记了。”

徐灵芸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奸商,这个奸商!

可惜表面还得恭恭敬敬的,细声细气地应道:“是,我记住了,大少爷。”

出了门口,春英一个劲地好奇,自家姑娘到底答应了什么,都被徐灵芸几句话掩饰过去了。

刚走进月夕院,见夏草红着脸守在门口,徐灵芸就知道,萧老爷终于踏进华月喜这里了,偷偷松了口气。

“姑娘怎么来了?”夏草上前几步迎了过来,面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

真难为这个小丫鬟,总是守在门口,被迫听墙角,还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徐灵芸拍拍夏草的肩膀,心里颇为同情。

只是走得近了,里面的声音比平日还要大,徐灵芸也有些不好意思。

“啊,老爷,不要了…”

“嗯——”

娇媚婉转的和讨饶声从门内传来,徐灵芸也红了脸,退后了几步:“没事,聂公子送来了帖子,让我帮忙招待他恩师的女儿。”

“回头奴婢替姑娘转达,”夏草点头应下,又继续守在门口当脸红的木偶。

身为奴婢,需要满足里面主人家所有的需要。如果不是守在这里,哪能第一时间知道呢!

春英刚刚也听得脸颊红彤彤的,小声道:“老爷果真是宠爱二太太的,大白天的还…”

徐灵芸叹气,正是华月喜的宠爱,才让自己在萧府里过得这般好。

有时候她会觉得,华月喜可能是为了她,这才会嫁到富裕的萧家,让自己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春英见自家姑娘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岔开了话题:“姑娘真的想去招待聂公子那个没见过面的恩师女儿?”

徐灵芸摇头,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而且聂睿羽的恩师学问不小,名气也厉害,谁知道他的女儿会不会是个难以相处的小姐?

“既然不想去,那就拒绝得了。难不成聂公子还会怪罪姑娘,不听他的使唤吗?”春英嘟着嘴,对聂睿羽的印象更差了。

虽说两人有当年姥爷的口头婚约,可是姑娘还没嫁过去,聂公子用得着这般不客气,开始使唤徐灵芸了吗?

说是年轻的姑娘,不好独自招待,不是还有华家那位太太在?

春英转念一想,聂公子说不准是为了见自家姑娘,才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徐灵芸叫出府外。

毕竟萧老爷和二太太都没答应婚约,到时候要是做些什么,生米熟成熟饭之类的,她家姑娘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