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个,师妹,十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这样说着时,他又垂下了眼睫,面庞仿佛浮了一丝红晕。

我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忙道:“好说,好说!我对景予师兄不够敬重,也有错,也有错……不如我明日请师兄吃顿烤肉赔罪,如何?”

景予便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好!”

难得见他一丝笑意,我更惊讶。

一向只觉得他长了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虽常听得人赞他俊秀,但我从小被他打到大,只觉他可恶无比,是美是丑从没正眼瞧过。他偶尔这么斯文一笑,我才觉他的确生得一副好皮相,——好得快赶上我了!

男子长这么好看,真是逆天。

更过分的是,他给关了十年居然还长个儿。

原来我能到他眼睛上面一点,现在和我并肩走时,我才到他耳朵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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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童鞋说凤凰这段写得太长了,其实我也觉得太长了。不过那段写着好开心,不知不觉就长了……

阆苑有仙禽,天上人间几回逢(十二)

更新时间:2013-10-18 0:44:02 本章字数:1769

这一点,他居然也发现了,走了几步便问向我:“师妹,你是不是长矮了?”

“……”

好吧,斯文什么的,只是我的错觉。

他还和原来一样讨厌。

于是,枯燥的修仙生活里,又多了景予。

此时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原微师兄的先见之明。

景予给关了十年,原来争勇斗狠的暴烈性子果然收敛了许多。

他依然喜欢找我练剑,甚至比以往更频繁,除了闭关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找我,但再也没趁着练剑的机会欺负我。有时看我输招输急了,还会让我几回。

我很纳罕。

偶尔和师父提起,师父道:“你警惕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偶尔和原微师兄提起,原微道:“某些时候连公猪都知道让着些母猪,何况景予要比公猪聪明些。”

听他把景予比作公猪,我很想笑;再一想我可能被比作母猪了,便笑不出来了。

可惜原微的修为比我高太多,我给逼急了敢和景予拼一拼,却无论如何不敢招惹原微。

于是,我对景予的让步持保留态度,虽不时拉他出去吃顿烤肉或烤鱼,但始终警惕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什么时候故态复萌更凶狠地把我痛打一回……

然而,一个十年过去了,又一个十年过去了……

他始终没再痛打过我,倒是练招时被我误伤的次数更多些。

又隔了很久,我都忘记需要警惕他了,才听到原微偶尔露了点口风。

他吃着我烤的肉,喝着我偷的酒,大着舌头笑道:“景予师弟该谢谢我罢?要不是我在你闭关时教了你那些事儿,这会儿还在和菱角儿打个死去活来吧?还想喝她的酒?还想吃她的肉?”

我一阵肉紧,转头问景予:“原微师兄在说什么?你想吃我的肉?”

景予淡淡道:“信他扯淡呢!人肉酸的,送我吃我都不吃。我只爱吃你烤的肉。”

他咬一口我刚烤好递给他的鹿肉串儿,眉眼弯弯地看向我,“你信不信,我跑过去说一句话,便能把他气跑。”

原微不但修为高,涵养更佳,性情更好,我不认为谁能一句话把原微气跑。而且原微又醉了,气急了把景予打一顿倒是可能。

于是,我乐见其成,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景予便走过去,拍拍原微的肩膀,说道:“我和菱角儿打得死去活来还可以喝她的酒,吃她的肉,你和路姑娘好得死去活来可曾喝到她一口酒,吃到她一块肉?”

话未了,如我所愿,原微跳起来便是一掌,把景予打得飞出老远;然后,如景予所愿,他踏上宝剑窜了出去,转瞬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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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流年,空恨碧云离合(一)

更新时间:2013-10-18 0:44:02 本章字数:2051

而山间隐隐还回荡着他临去时悲凉的笑声:“不过是个妖而已……非人,非仙……”

远处山头有一道剑光闪过,隆隆巨响里,山头仿佛塌下去一块。

景予揉着胸口站起,惊叹道:“好身手!我几时也能这么厉害?”

原微的修为原就比我们高得多,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和原微师兄一样厉害。我只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

我问景予:“景予师兄,路姑娘是谁?”

景予怔了怔,忽咳了一声,说道:“师妹,我好像也喝醉了……”

他说完,便头一歪倒在我身上。

我傻了眼。

也许我们真的醉了吧?

揭开别人阴私和打听别人阴私都不是我们该做的。

踏着剑歪歪扭扭把景予送回抱一仙居后,我便回了我和师父住的茅屋。

等我醒来时,师父正唠唠叨叨为我端来醒酒汤;而景予正因为喝醉酒被文举仙尊罚跪,据说跪完后还要扫三个月的落叶……

有时候,人与人,师父与师父,相差就是那么大……

景予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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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很有爱心的剑仙,因此一百年后依然记挂着我的小孔雀。

快要到下一次灵宝天尊开坛讲道时,我预先就和师父说了,要算上我一个。如果名额不够,可以把景予去掉。在最初的不和谐之后,我跟这个棺材脸的师兄处得越来越好,死乞白赖缠一回,不愁他不让步。

不过皑东师父似乎不太愿意让我再跟去了。

他道:“旁人去好歹能学点东西,你一去就要寂灭到水里,不但学不到东西,万一惹怒了天尊,从此不让昆仑的仙者去,岂不是大大糟糕?”

我拖着他袖子笑嘻嘻道:“当年太小,不懂事,现在自然会好好珍惜。”

师父沉着脸不说话。

我也不着急。

到临去时撒泼打滚地缠他,同样不愁师父不让步。

于是,在我看来,再去阆苑已成定局。

只要小孔雀还在那里,我不怕见不着它。

也许,见到的不只是它,还有它的夫婿,还有它敷出的一窝小孔雀呢!

我甚至有一晚做梦梦到了一窝和小雪一样的小孔雀,排着队摇摇摆摆地在我面前转圈,“唧唧唧”乱叫着,七嘴八舌地说道:“姑姑,姑姑!烤鱼,烤鱼!”

醒来觉得那场景极有趣,比景予那张棺材脸有趣得多。

于是,直到下午和景予练剑,我都因着那个梦境心神大悦。

景予纳闷道:“有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我眉开眼笑地告诉他:“可以见到一百年前的朋友,当然开心!”

“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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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上架啊?上架得多更,伤不起啊!再拖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