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帐内不仅清寒在,还有四五个人,看样子都是些副将之类,手里拿着行军地图应是在讨论军情,蓦然瞧见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都有些愣愣的看着我。

还是清寒最先回过神来,几步走到我面前,皱眉道:“怎么赤着脚跑过来了?”

我这才发现刚刚跳下床根本就没来得及穿鞋,在雪地上跑了这么些路,脚已经被冻得通红,低头扯了扯衣袂,我竟一时无法开口。

“我…刚刚做恶梦了。”半晌,我终受不了尴尬的氛围,讪讪开口。

众将士有些暧昧的看了看我和清寒,都推脱道有事要去忙,便出了帐,清寒叹叹气,道:“快去床上坐着,我让人打点热水来,你泡泡脚。”

说完,便掀了帘子出去,坐在床上的我,竟觉脸有些微微的烫。

小落随后便走了进来,将鞋子拿来给我,有些担心道:“姐姐刚刚做什么恶梦了?这么害怕,早知道小落应该守在里面的…”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问道:“军中是不是还有其他女眷?”

小落愣了愣,正想开口,却见清寒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进来,道:“先把药喝了,刚刚不知道着凉了没。”

我温顺的笑笑,接过药喝下,便听他道:“军营里还有三名女子,是前几月随军来的,其中一个是楚相的千金,另外两个是服侍她的宫女。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今天似听见女子的谈话声,有些好奇罢了。”

清寒点点头,道:“今晚你就是睡在这里吧,我在外间,你不用怕。”

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怕那两名宫女晚上又来找麻烦,惹出事了可就不好,便点头应了下来。

晚上躺在床上,看见幕帘上映着清寒随着烛光跳跃的影子,竟是万般的心安。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清寒已经不在帐内了,小落守在床边,见我醒来,便服侍我洗漱更衣,只听她道:“将军对姐姐可真是好,自己在幕帘外的公文桌上趴了一晚,守了姐姐一晚,今早一大早便练兵去了,瞧那脸色,肯定是没休息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们去看将军练兵吧。”

小落点点头,看着我喝了药,用了饭,便领着我出去了。寒风呼啸而过,扫在我露出的脖颈上刺骨的凉,小落见状,便匆匆跑回营帐,要去给我拿坎肩。

站在原地跺跺脚,转身便看见一个秀丽佳人在初芯初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子身着粉色长裙,垂顺的长发上漂染着几朵雪花,三寸金莲迈着细小的步子,摇曳生姿,在这冰天雪地里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娇花般赏心悦目,一看便知这女子是从小养在深闺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

初芯和初景见着我便咬牙切齿,初芯指着我怒道:“郡主,就是她,昨天欺负我们来着,哼,下贱女子!”

我挑挑眉,也不理睬,只见那女子对着初芯摇了摇头,似是怪道:“初芯,怎么可以这样和叶姑娘讲话,快向叶姑娘道歉。”

初芯听闻此言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楚秋妍,跺了跺脚,喊道:“郡主,你明明知道…”

“初芯!”楚秋妍提高了声调,脸上已染了怒色。

初芯不情愿的看了我一眼,又无法违抗楚秋妍的命令,便不甘愿的朝我屈了屈膝道:“给叶姑娘赔罪了。”

我倒也不想惹出那么多事,忙伸手虚了虚礼,笑道:“初芯姑娘不必如此,郡主莫怪初芯,她只是和我玩闹罢了。”

楚秋妍朝我笑了笑,道:“叶姑娘如此宽容,到叫秋妍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我骄纵惯了,如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尽管教训便是,不用看秋妍的面子。”

我笑道:“郡主的好意叶怜心领了,不过叶怜和两位姑娘确没什么过节,郡主莫多想。”

楚秋妍点点头,道:“那就好。”

小落匆匆拿了坎肩过来,看见三人在此,忙忙跪下给楚秋妍行了礼,我却是见不惯这给人下跪的规定,江湖中人才没有朝廷那些破规矩。

楚秋妍应了礼,我便忙忙扶了小落起来,这地上满是积雪,这一跪,膝盖处该是湿透了,便让她回去换了衣服,小落却执意不肯,说我大伤初愈,定要时时陪着我才放心,见我依旧坚持让她回去,便道:“这是将军交代下来的,小落不能违背将军的命令。”

我叹叹气,正想开口,却听楚秋妍道:“叶姑娘就不要为难这丫头了,让她跟着你吧,否则清寒看见了,又该担心了。”

说完,便领着初芯初景施施然向前走去,初芯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回以一记浅笑。

小落见她们走远,便道:“我们去找将军吧。”

我摆摆手,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看她们的样子,该是要去看清寒练兵的,碰上了难免有些尴尬。

回了营帐便让小落换了衣裙,小落感激的朝我笑笑,道:“姐姐是担心我跪下后冰雪侵湿了衣服生病吧。小落这身子是铁打的,不怕的。”

我好笑的看看她,道:“再是铁打的身子也有生锈的那天,赶紧到幕帘后面换了去,不然我可生气了。”

小落吐吐舌头,便拿了衣服走到幕帘后面。

我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水暖手,却听小落在幕帘后面道:“姐姐你下次再见着郡主她们,可要躲得远远的。”

“嗯?”

“姐姐昏迷的时候,我听说了很多事情,大家说,段将军在边疆抗敌五年,没回过一次京都,皇上对此很是愧疚,这次大军押送娘草,皇上便派了楚丞相的女儿随军一起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是皇上赐给段将军的妻子,姐姐昏迷的这些天,将军一直守着姐姐,对姐姐的甚是关心,虽然郡主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但是小落想,她心里定是不高兴的。”

看来这皇帝还算有点人情味,知道派个女子来边疆陪清寒,而且还是丞相的千金,看来等他回了京,两人该是要成亲的。

正想着,小落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我面前,见我有些失神,还以为是刚刚听了她的话,忙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大家都看得出来,将军对姐姐最好了,一定是喜欢姐姐的。”

我笑笑,道:“那将军对郡主好吗?”

小落愣了愣,有些犹豫道:“好是好,但是…不及…不及对姐姐好。”

我摆摆手,将茶水灌进嘴里,“不是对谁好就是喜欢谁,将军这样温润的男子,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谦和有礼,只不过因着我受伤,便多些关怀而已,将军他只是对着所有人都怀着悯怀之心罢了。”

“不是的,小落看的出来,将军…”

小落还想说什么,我已经站起身走了出去,“陪我到外面走走吧,帐内闷的很。”

小落失落的点点头,便跟着我出了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小扇这么晚才更文,,,唔,,好累,大家多多留言收藏吧,拜托了。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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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祭祀旧人 ...

大抵是早晨练兵的原因,除了巡营的人,一路上都冷冷清清不见人影,雪花越飘越大,肩上发丝都积了一层雪,看着便觉得的慌,小落担心的让我赶紧回去,我却执意还要再走走,心里烦闷的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让这雪花醒醒神也是好的。

再往前走走,便看见一条已经凝结成冰的溪流,雪花堆积在冰面上,一片白茫茫的样子,看着甚是好看。

“去溪面上走走。”说着,便也不管她同意,便径直跑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慢点,小心些,这地面很滑的。”

溪面的冰结的很厚,向下看去,隐约可见泛动的水光,对着小落招了招手,却见她正踟蹰向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撇了嘴看着我。

我掩嘴一笑,道:“你这丫头,怕什么,这冰结的很厚实,不会塌下去的。”

说完,便在溪面上跳了跳了,“看,很结实的。”

小落见此,虽依旧很不情愿,但还是迈着小步子一寸一寸的移了过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捂着嘴大笑,小落羞恼的跺跺脚,道:“姐姐你笑什么。”

却不想因为还没适应这冰面,没站稳脚,身子一邪,便向后倒去。我眼急手快的抓住她伸出的手,却没能拉住她,和她一起狠狠摔在了冰面上。

“姐姐,你有没有怎么样,摔伤了吗,快起来,小落看看有没有哪里摔伤。”

小落翻个身子便坐了起来,急急说道,我好笑的坐起身子,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娇弱,倒是你,摔痛了吧。”

小落揉揉肩膀,道:“没有没有,都是小落不小心,害姐姐摔了跤。”

我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傻丫头,既然都叫我姐姐了,还作那些规矩作甚。”

小落红了红脸,道:“恩,小落记住了,那我可以叫叶姐姐吗,姐姐叫着,倒反是生疏了一样。”

我一愣,眼前闪过那两个清秀得模样,心里不由的一疼,小落见我失神,忙道:“姐姐不愿意便算了…”

“没有,叫我怜儿姐姐吧,这样更亲近些。”

听闻此言,小落欣喜的点点头,乖巧的叫了声:“怜儿姐姐。”

“快起来吧,我们去对面看看。”说着,便站起身来,小落点点头,便随着我走过了溪面,对面是一些明哨和暗哨,来往巡视的士兵比里面还要多一些,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走了没几步便看见地上扑翅着一只鸟雀,蹲□将鸟雀捧到手上,才发现这鸟的翅膀受了伤,在这寒冬腊月里,伤口已经凝住,鸟儿“唧唧”叫了两声,便不能动弹。

叹叹气,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为它清理了伤口,上了药,便将它放到了一处有杂草的地方,

见着我转身便走,小落急急道:“怜儿姐姐你不把这鸟儿带回去吗?”

我扭过头,问道:“带回去做什么?”

“它受了伤,在这种天气里定是活不成了,姐姐不救它吗?”

我淡淡一笑,道:“我已经救了他,给它包扎了伤口,它能不能活下来,便要看它自己的本事了。没有谁能一辈子照顾它,给了它活命的机会,已经是对它莫大的恩赐,如果它想继续活着,得靠自己的毅力和本事,否则,就算被人救了一次,下一次还是会死,命是把握它自己手里的。”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鼓掌的声音,转身一看,我便冷了脸。

“叶姑娘这番话真真叫刘某受益匪浅啊,难怪姑娘毅力那么坚定,面对着那样大的折磨与摧残,都坚持了下来,刘某佩服。”

说完,竟向我抱了抱拳。

尽管心里极其愤怒与厌恶,我依旧淡笑着摆了摆手,“刘都尉谬赞了,叶怜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叶怜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小落早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见我要走,忙忙跟到我身边,拉着我健步如飞。

“叶姑娘现在有将军护着,刘某是万万不敢动姑娘的,姑娘何故这么急着走。”

背后传来似嘲讽的声音,我扯扯嘴角,也不理会,任由小落拉着走远。

因为你那副嘴脸,我不想看见。

匆匆回了营帐,小落一屁股坐在地上,拂了拂胸口,直叹道:“好险好险。”

“现在他不敢做什么的。”

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安慰到。倒了杯热茶喝下,顿觉暖和了许多,却见小落道:“因为怜儿姐姐被将军打得半死,他一定会记恨在心的,指不定要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姐姐,下次我们可得小心些,别再遇见了。”

看着小落满脸的担忧,心里却是满满的暖。

那日之后便再没出过帐,一来外面实在太冷,我是个极受不住冷的人,二来,确实是不想再遇着楚秋妍和刘文。于是每日不是蹲在火边和小落说话,便躺在床上睡觉发呆。

清寒前两日还会到帐内来看我,陪我说会话,后来随着战事的迫近,便忙着讨论军情,也就不常来了。

其实我也没指望他能对我多好,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过是在他的照料下养了几月的伤,便能奢望他把我当个宝捧在手心吗?何况是清寒这样悯怀一切的人。

初芯和初景倒是来找过两次麻烦,很不巧的是,两次都被清寒遇上了,只能掩嘴好笑的看她们被清寒教训,此后两人便再没来过了。

就这样在帐内过了十几日,这日,我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衫,带上前几日让小落买的香烛黄纸出了帐。小落本想跟来,却被我止住,道今日是故人的祭日,想单独去祭奠,小落听闻才答应下来。

已经是一月下旬,昌州这时候定是没有下雪了,北疆这边却依然大雪纷飞,我缩了缩身子,加紧了步伐,不过傍晚时分,因着大雪的缘故,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我点燃了火折子。

去年的今天,慕羡怜命丧湖中,那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日子。自己给自己烧纸钱祭祀,想是从未有人做过吧。自嘲一笑,寒风似在回应我的想法,一股脑的卷了过来,不仅未将火苗吹熄,反而燃得更旺了。火光映照下,我仿佛又看见了天下城,看见了慕汀兰和君倾,眼里是生生的涩,我匆忙揉了揉眼,将眼泪逼了回去。木讷的将纸钱扔在火堆上,我蹲在火堆旁,如僵硬了般不能动弹。

“你在笑我对吧,笑我懦弱,固执,既不能面对过去,也不能抛却过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面对自己的心,还是面对眼前的生活,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喃喃着,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站在我面前,带着悲悯的笑,好像在说,看,你依旧是那么可怜,无论你是慕羡怜,还是叶拂晓,你都是一个可怜虫,孤身一人,注定一辈子悲伤的过活。

我突然像失了心神般大笑起来,笑到癫狂,笑到泪水决堤,叶拂晓呵!无论你平日里怎么淡然,怎么掩饰,你心里的怨恨与不甘从来都未消失对吗?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为什么总是这么好强,哎。”

身后传来一声低吟似的轻叹,柔软而宠溺的划过心间。

“宁愿笑着来掩饰眼泪,也不愿让别人看见你悲伤流泪的样子,怜儿,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好强到如此地步。”肩上一重,却是清寒取下披风搭在了我肩上。

颤颤抖抖的站起身来,因蹲得太久眼前一阵眩晕,清寒立马扶住了我,将我往她怀里搂了搂。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他在天之灵知道你为他这般悲痛,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解释,推开他道:“将军怎么到这里来了?”

清寒浅浅一笑,道:“又叫的这般生熟了。”

我咬咬嘴唇,低着头不答话,又听他道:“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冷了,明天我陪你去镇子上买些御寒的衣服吧,你天天不出帐子,应是惧冷的。”

我终抬起了头,问道:“最近战事迫近,将军还有空闲时间吗?”

清寒点点头,道:“北辰虽然摆出了出兵的阵势,然而这么多月来竟毫无动静,应是尚未做好全面的准备,何况这么个月我军的防御也是极好的,不担心他们突袭,你放心便是。”

看着他轻柔的笑,拒绝的话竟说不出口,愣了愣,便点头答应。他笑笑,伸手把披风给我系紧了些,道:“回去吧,别着凉了。”

跟在他身后,闻着他披风上散发出来的温暖的味道,终不似刚刚那般难受了。

回了营帐,便看见小落在里面一脸的焦急,见我和清寒回来,松口气般的说道:“怜儿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么冷的天,吓死我了,还好将军出去把你找到了。”

我有些抱歉的笑笑,道:“想起逝去的古人,难免悲伤,一时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

清寒帮我拍掉肩上的积雪,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点头应下,见他掀了帘子出去,便对小落道:“明日我要和将军去镇子买些东西,你一起去吧,看自己需要些什么。”

小落一听要去镇上,满脸的欣喜,忙忙应下。看着她无虑快乐的样子,眼前便又是梦婷三笙乖巧的叫我叶姐姐的样子,躺在床上,难免又悄悄落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某扇什么话也不想说,快被抽得非常厉害的JJ整疯了,朋友说的对,我迟早要死在这文上,不是累死的,是被逼疯了而疯死的,内牛满面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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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似有似无的挑衅 ...

第二日一大早便被小落唤了起身,要给我精致的梳妆打扮一番,我忙拒绝,她却不依,说什么第一次和将军上街,一定要好好打扮才是,追着要给我梳头,我忙忙躲开,正打闹间,却见帐帘被掀开,初芯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你到是好大的架子,让将军和郡主两个人等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走。”

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扬长而去,小落皱皱眉,道:“郡主也要去么?”

我整了整衣衫,淡淡道:“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小落嘟嘟嘴,道:“那我不去了。”我也正有此意,便问了她需要什么东西,记下来后便出了营帐。

清寒和楚秋妍站在不远处,我一眼便可以望见,楚秋妍在说着什么,清寒低着头,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听的很是认真。

见我走过来,楚秋妍朝我笑了笑,我本很不情愿朝她跪拜,但碍于清寒也在,不想让他认为我失了礼数,便盈盈一拜,道:“见过郡主,将军。”

清寒似是没想到我有如此举动,愣了愣,倒是秋妍点点头道:“不必多礼。”

转眼看向清寒,却见他抿了抿嘴,随后又扬起一抹笑,“走吧。”

身旁有三匹马,清寒翻身上马后我也坐上了马,因着要握缰绳,一直藏在袖内的手便不得不伸出来,顿觉寒风刺骨般的疼,松了缰绳凑到嘴边哈了哈气,也没能暖和多少。

“怜儿,手很冻吗?”

我正想开口,却听楚秋妍道:“清寒,我…不会骑马。”说完,羞涩一笑,满脸的红晕。

清寒轻轻一笑,示意没事,转头看向我,我忙道:“不冻,没事的。”

他点点头,朝秋妍伸出手道:“上来。”

楚秋妍朝清寒欣喜一笑,裙摆在空中翻飞,便坐在了清寒的身后。眼光似有似无的瞟向我,唇角那抹笑,似是在炫耀什么。

我淡淡一笑,策马而驰,寒夹杂着细小的雪花扑在脸上,我却不觉寒冷,反觉清凉。

因着战事的原因,这边镇的人能逃得都逃了,剩下的铺子也没多少,将马栓在驿站,便朝街上走去。

楚秋妍和清寒走的很近,几乎是肩并着肩了,我也懒得靠过去,半急半缓的跟在他们后面,瞧见什么需要的便买下来。

师傅交给我的钱财在来北疆的路上全部遗失,现在用的银子都是清寒交给我的。想起师傅,心中竟是万般想念,抬起手腕看了看银铃,瞬间竟惊的呆住。这珠子,竟然变白了一颗。

捂住嘴呆呆看着银铃,半天都未回过神来,这珠子是什么时候变的?我竟未发现!

见我迟迟未跟上来,清寒回身走到我身边,担忧的问道:“怜儿你怎么了?什么珠子变了?”

我恍然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走吧。”

清寒笑笑,并不多问,楚秋妍却盯着我手腕上的银铃道:“这铃铛满漂亮的,叶姑娘在哪里买的?”

“是家传的。”我放下袖子,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