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惊惧地看着似恶魔般的耶律彦拓,尚未厘清他话里的意思,那精壮的身躯便直直地压向她!

秦落衣张口想尖叫,但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耶律彦拓蛮横地堵住双唇。

他火焰般的舌头窜入她口内,秦落衣又惊又气地想把他的舌顶出,却反而被他更用力地侵入。

“放开我——不要——”

秦落衣屈起小腿奋力地踢他。

“休想,本王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属于谁的女人!”

不知名的火焰支配了耶律彦拓的感官,他只想彻彻底底地占有这女人。

他大手一挥便将她的上衣狠狠撕开,扯下她的罗裙,深沉的黑眸定定锁住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美景。

他的大手随即进攻。

“你想做什么?你敢乱来,我就喊救命!”

秦落衣的身子一凉,她惊声大吼,强烈的不安迅速笼罩她。

“你叫啊!”

耶律彦拓扬起微笑,那笑容像是嗅闻到血腥的野兽:

“这里是本王的府邸,你这蠢女人以为有谁会来救你?即使有,量他也走不进王府半步!”

耶律彦拓边说边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另一手则放肆地覆上她的娇身。

“耶律彦拓!你住手──”

眼看情况危急,秦落衣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我跟桑大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你不能碰我!”

秦落衣根本不想撒这种谎,但在这非常时刻,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子。

她已经做好被他掐死或者拖出去斩了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自秦落衣的头上方却传来一声寒窒彻骨的冷笑,随即,她的右手的手腕便被耶律彦拓高高扬起:

“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

只见秦落衣的皓腕的内侧上面有着一颗鲜艳的红痣,红得似血,映衬着她的雪肤更加如连藕般迷人。

秦落衣倒吸了一口气,她竟然忘记了手腕之上的守宫砂。

“怎么?没话说了?你们汉族女子不是一向视这个为生命吗?”

耶律彦拓阖黑的眼眸因秦落衣的这个谎言而涌上更多怒火。

秦落衣惶恐地睁大了双眼,心中如跌入黑暗中变得无助。

52 卷四:梦不浓·第六节 失手(2)

耶律彦拓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邪佞:

“汉族女子一向重视贞洁,一旦破节,就要生生世世跟随这个男人,你认为本王会笨到将你再完完整整地交给你的桑大哥吗?”

说完,壮硕的身子便俯了去——

“温柔乡果真是英雄冢,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秦落衣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觉到耶律彦拓曾经带有她所熟悉气息的大手,现在变得更外陌生,而他整个人也是令自己害怕的。

“耶律彦拓,我会更加恨你的!”

秦落衣扬起凄美的声音。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贞洁会有一天这么失去,这对她来讲是一个噩梦!

耶律彦拓壮硕的身子明显一僵,他抬起头,一双厉眸直直射进秦落衣的眸光之中。

秦落衣趁着他稍微的力道放松,用尽全身力量,将他微微推开,一手抓着身上仅存的凌乱衣缕,逃也似的离开床榻,准备开门出去。

“想逃?”耶律彦拓一声威怒,大手一挥,强劲的掌风霎时将房门再次牢牢关上。

“啊——”

秦落衣吓得惊声回头,她只感觉后背一股强劲的风力从肩膀冲到门前。

耶律彦拓缓缓站起身来,向秦落衣步步逼近,嘴角蓄起的邪笑似乎在捕捉猎物般。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秦落衣急得朝房间的另一端后退,谁知,一下子不当心踩到了裙角,整个身子跌倒在地。

“啊——”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然而,她一眼撇到了桌角旁边的那道寒光——

“怎么?本王今天才知道,你还是喜欢刺激的!”

盛怒下的耶律彦拓并没有发现秦落衣的眼神异常。

他大踏步上前,劲手一伸,试图将秦落衣紧搂入怀。

然而,此时——

秦落衣随手将那道寒光拿起,下意识地将它直直刺进耶律彦拓的胸口的位置!

“该死!”

瞬间的痛让耶律彦拓眉头一皱。

当他看清插进自己身体中的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时,瞬间,深不可测眸布上能够杀人的神情,脖上的青筋也浮现出来。

秦落衣同时也惊呆了,她刚刚只想拿这把刀做威胁,绝对没有想杀人的意思啊!

天哪!

只见这把尖刀直直插进他的身体之中,触目惊心的鲜血一滴滴地顺着刀刃滴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拿刀的手也开始变得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般痛?

“主子——主子,发生什么——啊!”

听见房间中有异常声音的采南急忙推门而进,而当她一眼看见流血不止的东临王时,吓得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王府。

“闭嘴!滚出去!”

耶律彦拓一双厉眸迸射寒光,一双霸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是、是——”采南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连忙拔腿要离开。

“等等——”

耶律彦拓一手按住流血处,冷冷扬起声音: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你的小命不保,明白吗?”

他不想再生什么事端。

“采南…采南知道了!”

采南吓得腿都发抖了,连忙答道,离开。

53 卷四:梦不浓·第七节 上药(1)

秦落衣这一刀刺下去,虽然没有触及心脏,但由于也是临近心脏位置,因此,耶律彦拓大量失血。

耶律彦拓强忍伤口传来的疼痛,重新坐回了床上,然后打坐运功。

“咻——啪——”

刀子因内力的缘故,一下子脱离了耶律彦拓的身体,稳稳地扎于窗棱之上。

随即,耶律彦拓便将身上几个重要穴道封闭,暂时延缓了血流的速度。

秦落衣抖着唇,竟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耶律彦拓,全然失去了面对皇上生死一线时的冷静和波澜不惊。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替本王上药?”

耶律彦拓威严的声音中带着命令。

该死,在这二十八年的岁月中,耶律彦拓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种情况,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刺伤。

他征战沙场多年,再加上自小习武的关系,具备过人的敏锐性和防范能力是必然的,谁知道今天,他却放松警惕,丝毫没有想到秦落衣会想这一刀刺在自己身上!

看着耶律彦拓像刀刻一样深邃的轮廓,秦落衣心房不禁一缩。

她绷住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仔细观察了他的伤口后,马上奔到府中的药房,找来可以治疗伤口的药材,进行外敷和内服的准备。

心,跟着一起痛。

秦落衣的指尖轻触自己的胸口,这一刀似乎没有刺在耶律彦拓的身上,而是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为何会如此呢?

待她拿着已经研磨成粉末状的白薇走进耶律彦拓寝居时,他已经斜斜依靠在床榻之上,一双如鹰隼般的黑眸透着一股让秦落衣深感不安的魔魅。

“过来!”

耶律彦拓对着她勾了勾长指,表情危险的直接命令道。

秦落衣此时的心一阵狂跳,她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危险的男子,今天应该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

细小而有谨慎的步子,透露出秦落衣一颗不安的心。

她一步步走到耶律彦拓的面前,颔首敛眸,尽量去避开耶律彦拓那双令她捉摸不透的眼神。

如葱段般的纤指小心翼翼地将耶律彦拓的上衣褪了去,露出他古铜色健壮的上身。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刺痛了秦落衣的双眸。

微微颤抖的手拿过待敷的药材。

而整个过程中,耶律彦拓都是勾着薄唇,一言不发,只是将秦落衣惶惶不安的神色尽收眼底。

“这是白薇,对刀伤的治疗很有帮助,但是刚刚覆上去会有一些疼痛,所以——”

秦落衣刚说到这里,下颚便被一只大手擒住,强迫性令她抬起了头。

54 卷四:梦不浓·第七节 上药(2)

“这是白薇,对刀伤的治疗很有帮助,但是刚刚覆上去会有一些疼痛,所以——”

秦落衣刚说到这里,下颚便被一只大手擒住,强迫性令她抬起了头。

“还有什么能比你刺本王的那刀还痛呢?”

低沉的声音总透着沁心的寒凉。

什么意思?

秦落衣微蹙着蛾眉,细细的贝齿咬着唇瓣,她强行扭开头去,淡淡说到:

“再不上药伤口会严重的!”

待下颚陡增的力量渐渐消失后,秦落衣细心地开始为耶律彦拓治疗伤口。

秦落衣身上的阵阵幽香如丝般滑入耶律彦拓的鼻息之中,而她的偌长而又柔软的发丝也随着她上药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撩在他的胸膛之上。

耶律彦拓幽黑深邃的瞳仁陡然一暗,扬起不会牵动伤口的右手,修长而又粗粝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顺着她的曲线游移。缜密诡谲的心思,都隐藏在幽深的瞳仁。

他没有想象中的盛怒,这是他连自己都深感惊讶的,对于她,自己一向是少有的耐性和自持。

连他都觉得可笑之极,如果让他的那几位皇戚知道,堂堂的东临王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子刺伤,不知又会作何感想,他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惊愕的眼神和表情。

那个桑仲扬在她的心中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她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来为他守节?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他偏偏不信,这个女子今生也妄想逃出他的掌心。

由身上传来的阵阵热度,让秦落衣意识到耶律彦拓粗粝手指的游走,似乎魔力般地能够轻而易举地融化她的冰寒。

“不——”

秦落衣尽量避开耶律彦拓邪魅的侵扰,抖颤的睫毛如薄薄的蝉翼般: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说完,秦落衣连忙起身,如凝脂般静美的脸庞上轻轻镀上一层韵红,躲闪的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去哪?”

耶律彦拓幽深的黑眸散发出冷冽的精芒,下一刻,秦落衣柔软的身子便被他带到了怀中。

“你的伤口——”

秦落衣眼看自己要碰到他的伤口了,失声说到。

她可不想再做无心之举,其实,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当她意识到自己将那把刀刺进耶律彦拓的身体时,就已经知道了,他不会轻而易举放过自己的,或者是她的亲人,阴冽如他,一向是沙场之上的冷血魔王,征战之处,所向披靡,怎么可能放过刺杀自己的人呢?

“愚蠢的女子,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的表情虽然柔和,声音也徐缓低柔得恍若柔情,可是,吐出的字眼,却透着绝然的残酷。

果然,秦落衣心中一沉,她紧紧咬住唇瓣,尽量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本王的眼睛!”

耶律彦猛烈的鹰眸燃起熊熊烈焰,大手狂怒地扣住她尖尖的小下巴,魔魅的声音低低拂过她的耳朵。

她倔强的别过眼,不去看他充满魅惑的黑瞳。

“好倔强的丫头…”

他叹息着。

忽地又充满怜惜的勾起笑靥,将她泛红的细腕捧到唇边,印上细吻。

温柔的动作,却透着绝然的残酷:

“但,在本王面前倔强,就意味着自讨苦吃!”

颤抖的唇瓣,宛如飞在严寒里的最后一只白色蝴蝶,凄楚的抖动着满翅的惨白。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刚刚愚蠢的行为呢?”

大手狠狠握住她的皓腕,像要捏碎她似的——

秦落衣倔强得咬紧牙关,没有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