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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跟他和平共处的人上辈子一定都是罗汉。

  

  陆映真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声道,“你给我滚!!!”

  

  书风雅这次很顺从,他立刻离开了她的房间,只是临走之前交代了她明天要做的事。

  

  他说明天宁寒霄会被抓进牢里,让她拿钱去把他赎出来。

  

  当官的贪赃枉法,拿钱可以赎出人来她并不怀疑。只是,为什么书风雅会知道宁寒霄明天要坐牢?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他一定是在说醉话!陆映真没好气地爬上了床。

  

  ……可是,虽然他说得是醉话,但她还是过去看看吧?轻抚着袖口里的玉镯,她正直地想,毕竟她是收了人家钱的,总不能不办事嘛……嗯,就这么定了,陆映真美滋滋地将桌子戴到手腕上,很快进入了梦想。

  

  翌日一早她便带着银两去了大牢。

  

  银子是书风雅准备好的,她可不会倒贴钱进去。

  

  书风雅嘱咐她不要暴露身份,要让她十分自然地得知宁寒霄入狱的消息,再十分自然的拿钱疏通关系,把他给弄出去——

  

  陆映真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牢门口。

  

  狱卒看见她立刻拦住:“什么人!”

  

  陆映真止步,负着手有礼地问:“这位差大哥,请问是不是有一个高高帅帅穿青衣的男人被关在里面?”

  

  狱卒皱了皱眉:“昨晚是有这么个人被关了进来,你有什么事?”

  

  “哈哈。”陆映真抚掌一笑,抬手便给了狱卒一拳。

  

  狱卒大怒:“你有病啊,官差你也敢打,找死啊!”

  

  陆映真也不气,兴奋道:“我不是找死啊,我想坐牢!”

  

  于是她很快就如愿了。

  

  陆映真看着脏兮兮的大牢,再看看跟她关在一起的女人,一个头两个大。

  

  大牢这种地方她还真没来过,但想象中也不会这么差吧?

  

  这还真是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陆映真害怕地跳上了一旁的木板床。

  

  “你干什么!?”那个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囚衣女子见陆映真跳上了床,立刻跑到了床边。

  

  陆映真一怔,看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强忍着吐意道:“我站一会……有老鼠……”

  

  那女囚眯眼看了看她,瞧她一身名贵绸衫,忽然问道:“你爹有没有钱?”

  

  陆映真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长了个心眼没说实话:“没有。”

  

  “是没爹还是你爹没钱?”

  

  “……没钱。”

  

  “没钱你学人家坐牢?!”女囚闻言大怒,上前一把将她扯下来,“你没看见我的铺盖我的枕头都在上面吗?滚开!”

  

  陆映真被她推得踉跄一下险些跌倒,看着那女囚霸道地大字形躺在木板床上,撅着嘴嘀咕道:“不给站就不给站嘛,那么凶干嘛……”

  

  女囚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她。

  

  陆映真委屈地吐了口气,查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暂时没有老鼠出现,便开始向外面张望,寻找宁寒霄的身影。但她找了半天,赫然发现这里关着的都是女人,根本没有男人!

  

  “喂。”无奈之下,陆映真只好去询问那女囚。

  

  女囚理都不理她。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反正都是书风雅的钱。

  

  女囚立刻转过了头,满脸笑意:“小姐想问什么?”

  

  “……”变脸变得真快,陆映真拿出一两银子攥在手里,“这里面关的都是女囚吗?”

  

  “当然,女人自然跟女人关在一起,难道你还想被关到男牢里去?那里可都是疯子。”

  

  完了,这下完了……陆映真茫然地把钱递给女囚,独自一人并膝蹲到角落画圈圈。

  

  女囚狐疑地看着她,虽心有不解,却也没再问什么。

  

  须臾,陆映真忽然站了起来,跑到牢边握着铁栏杆大喊道:“宁、寒、霄!——”

  

  女囚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愣了半晌高声咒骂道:“你鬼吼鬼叫什么啊?你是犯了法才被抓进来的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才被抓进来的!”

  

  陆映真不理她,兀自大声喊着宁寒霄的名字,可惜却没有得到他任何的回应,只招来了看守大牢的狱卒。

  

  “你喊什么呢?”一个陌生脸孔的狱卒疑惑地看着陆映真。

  

  那女囚邀功似的抢先道:“她在喊宁寒霄,估计是她男人的名字。”

  

  “爷没问你,闭嘴!”狱卒啐了女囚一口,女囚怏怏地躲回了角落。他转而仔细看了看陆映真,低声问,“你找宁寒霄?”

  

  陆映真怔了怔,心想着,莫非这个狱卒被书风雅买通了?立刻点头道:“对!”

  

  狱卒左右看了看,暗自朝她伸了伸手。

  

  陆映真了然,立刻将所带的银两给了他。

  

  狱卒垫了垫重量,打开了牢门:“就是你想‘救’他啊?”

  

  “是。”陆映真舒了口气。

  

  “怎么不早说?昨日不是告诉了你们来了人说暗号吗?”

  

  “……暗号?”书风雅可没告诉她有什么暗号!

  

  “对啊。”狱卒不解地瞥了她一眼,领着她往关男犯人的大牢走,边走边问,“你和那人什么关系?他昨晚才被抓进来,半夜你们就有人来疏通关系了,手段不错啊,连知府都惊动了。”

  

  ……这么迅速?连知府都惊动了?陆映真不由微汗,书风雅竟还有官场的门道,这可是她从不知晓的。她含糊地回道:“暂时还没有关系。”

  

  狱卒“哦”了一声:“你哪来这么多钱‘救’他?知府那也没少给吧?”

  

  陆映真观察着周围,心不在焉地回了俩字:“卖的。”

  

  狱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妓.女啊?那小子艳福不浅嘛,不过他皮相也不错。”

  

  陆映真满脸黑线:“……我是说卖了一身首饰换来的!”

  

  狱卒顿时噎住,也不好意思再跟她说什么,刚好已经到了关男犯人的地方,索性迅速将她带到了宁寒霄的牢门前,很快开了牢门:“出去吧,有人来救你了。”

  

  宁寒霄正盘膝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看到是陆映真,不由愕然:“怎么是你?”他以为会是慕剑飞。

  

  “为什么不能是我?”陆映真向狱卒道了谢,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你可真不让人省心,都说了让你晚上不要出去了,非要出去,看,被抓了吧。”怎么就没死呢?

  

  宁寒霄摸了摸鼻子:“本来是去御史府里查点东西,不巧御史竟在我到之前刚刚暴毙,府里戒备森严,我一时不慎,就被人给抓住了。”

  

  陆映真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抓你的人武功一定也不错吧?”

  

  说到这个,宁寒霄的面色凝重了些许,他沉默了一会,谨慎道:“只高不低。”

  

  能让中原第一高手这么说,那必然是个厉害角色。

  

  但陆映真并不知道宁寒霄是中原第一高手,所以她只是“哦”了一声,便带着他上了马车。

  

  宁寒霄上了马车后刚坐稳,便听到陆映真严肃道:“把衣服脱了。”

  

  “……”宁寒霄再次愕然。

  

  似乎每次见到她他的情绪总是在跌宕起伏当中。

第7章 ...

  “看着我做什么?让你把衣服脱了,没听见吗?”陆映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虽从不排斥和美人发生关系,但他刚刚出狱,又是在马车上……还真让他有点难为情。

  

  陆映真从马车的抽屉里取出一套男装递给他:“先穿这个。”略顿,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呆会路过集市停一下,我要买点柚子叶。”

  

  宁寒霄拿着衣服听了她的话瞬间了悟,摸了摸鼻子,一边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又对陆映真好奇了几分。

  

  陆映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宁大侠注意了,缩回脑袋后闲适地给两人各倒了杯茶。

  

  宁寒霄先换上了她为他准备的外衫,其余的打算回去再说。他一闲下来,便想到了一些疑点,不由问出了口:“真真,你怎么知道我入狱了?”

  

  “……啊。”陆映真张了半天嘴,才缓缓道,“我今天一大早和别人吵了一架,那人很不讲理,我们动了手,惊动了官府,所以也被关进了牢里,我进来时偶然听狱卒说起昨夜抓了个青衣裳的人,我听着似乎像你,便使了银子让狱卒带我去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勉强能说得通。宁寒霄点了点头,又婉转地问:“那这衣裳……怎么这么合身?”若非事先便知道他入了狱,怎么会有准备好的衣服?

  

  这男人怎么这么多问题???陆映真故作发怒道:“是我侄子的,你和他身形差不多,穿着合适很正常。怎么,难道你怀疑是我害你不成?!”

  

  “怎会……”宁寒霄见陆映真秀美的脸上满是怒气,语调软到了极点,“我只是随便问问,怎么会是怀疑真真?”

  

  陆映真不再言语,跟这种聪明人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她现在满心都在疑惑为什么书风雅明明想要让他和慕剑飞死,却又要救他,根本没心思去跟他顾左右而言他。

  

  回了蓬莱阁,陆映真立刻赶宁寒霄回房洗柚子叶浴,自己也要了一桶水准备洗洗。她洗之前特别细心地将和书风雅相通的那面墙上的洞堵住了,可谁知洗到一半,那用来堵墙的衣物忽然全部掉在了地上,大大的洞口后露出书风雅清隽如画的脸庞。

  

  陆映真几乎立时就要大喊“非礼”,但她吸了口气后很快咽了回去。

  

  她一点都不嫌自己活得太久,所以她不打算惹书风雅,通过宁寒霄这件事,她已经发觉了他的强大,她无法肯定自己所知道的是不是只是冰山一角,所以她还是采取保守措施比较好。

  

  书风雅淡淡地看着她露在水面外的白皙脖颈和半掩的酥.胸,神色幽深难懂。

  

  陆映真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立刻将身子沉下了水:“闭眼,不准看!”

  

  书风雅缓缓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片刻,取了一块木板挡在了洞口处。

  

  ……还蛮体贴的嘛,知道帮她堵上。

  

  陆映真浮出水面,往身上撩了点水,视线落在手腕上的玉镯子上,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送她东西。

  

  这镯子……和他的人一样好看。

  

  但……也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陆映真忽然就失落了下来,心情很差地趴在水桶边盯着镯子发呆,连书风雅开门进来都没发现。等她后知后觉发现了,人家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边喝茶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惊讶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书风雅垂眼喝茶,薄唇吐出两个字:“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