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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风雅动了动唇,转了话题:“我教你一些现学现用可以傍身的功夫。”

  

  陆映真一怔:“还有这种功夫?”

  

  “当然。”

  

  “不辛苦的吗?”

  

  “不辛苦。”

  

  “不用脑子的吗?”

  

  “不用。”

  

  “好啊,那来吧。”

  

  书风雅起身走到她身边,双臂搭在她的肩上,薄唇挨着她的耳垂,细细地为她讲解着要点,如画脸庞苍白清俊,毫无异色。

  

  陆映真艰难地忍着脖颈的痒意,做着他所说的动作,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最终,书风雅无奈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啊!是你一直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才分心的!”

  

  书风雅抬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慢慢道:“他们回来了,你回去吧。”

  

  这个回去,自然指的是宁寒霄的房间。

  

  陆映真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书风雅望着她纤瘦的背影,独自坐在桌子边,望着摇曳的烛火,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然而,另一间房里的热闹景象证明了时间仍是在流逝的——

  

  “你是什么人?!”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女满脸怒容地瞪着陆映真。

  

  陆映真将宁寒霄护在身后,挑眉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少女道:“我是薛师容,薛御史的女儿。”

  

  陆映真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着宁寒霄,宁寒霄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刚刚认识……”

  

  薛师容见宁寒霄明显偏向陆映真,更生气了:“你闪开,他是本小姐看中的人,你不要来抢!”

  

  陆映真不由叹气道:“你爹不是刚死么?你不在家为他守灵,居然出来找男人,你可真孝顺。”

  

  薛师容红了眼:“你……你胡说!我……我只是想让宁大哥帮我查出杀我爹的真凶。”

  

  宁大哥……瞧瞧,叫的多亲热啊。陆映真牙酸道:“班门弄斧。”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谁能跟她比?

  

  薛师容不解地问一旁看戏的慕剑飞:“她为什么说我班门弄斧?”

  

  慕剑飞还嫌不够乱,添油加醋道:“她是说你搬个门来弄老虎,意思就是你找死。”

  

  薛师容惊愕道:“那她是在侮辱我?!”

  

  陆映真淡淡道:“侮辱你又怎么样?”能把你气走就行。

  

  薛师容眼圈一热,泪珠落下,美丽动人,惹人怜爱。

  

  宁寒霄不由心软道:“薛小姐,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查出薛御史的死因,薛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慕剑飞道:“是啊,薛小姐不如告诉我们你爹将那些武林人士关在了哪里,这也算帮你宁大哥的忙啊。”

  

  宁寒霄瞪了他一眼,却并未否认。

  

  薛师容不解道:“什么武林人士,我爹哪有关过武林人士?”

  

  宁寒霄目色一凝,薛御史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告诉,看来从薛小姐身上是查不到什么了。他缓缓道:“薛小姐,夜已深了,你还是先回府吧。”看向慕剑飞,“剑飞,送薛小姐回去。”

  

  慕剑飞苦了脸:“又是我啊?每次你惹了风流债回来都让我替你擦屁股,你……”

  

  宁寒霄下意识看向陆映真,陆映真面色如常,恍若未闻,他稍安下心,瞪了一眼慕剑飞:“还不快去!”

  

  慕剑飞叹了口气,对薛师容一抱拳:“走吧,薛小姐?”

  

  薛师容急了:“我不走,我们还没认识呢。”她指的当然是宁寒霄。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需要缘分。”陆映真闲闲插嘴。

  

  薛师容伤心道:“你是说我和宁大哥没有缘分……”

  

  宁寒霄终是见不得女子伤心落泪,软了口气:“若有缘一定会再见的,薛小姐先回去吧。”

  

  薛师容不舍地看着宁寒霄,犹疑地点了点头,随慕剑飞离开了。

  

  陆映真在一旁看得腰酸背疼,又因之前碰到过御无香而心情不佳,所以此刻有些烦躁:“我睡了。”她怏怏道。

  

  宁寒霄见此有些迟疑:“你……生气了?”

  

  “生气?”陆映真回眸,“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若是以前那些女子,必然会争风吃醋互相生气,可你却没有。宁寒霄在心里想着这些话,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陆映真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上床睡觉。

  

  宁寒霄看着她躺好,吹灭了蜡烛,黑暗中双眸里暗芒一闪而逝。

  

  第二日出门时,陆映真和宁寒霄刚好撞见了书风雅,三个人三双眼睛流转来去,有些事不言而喻。

  

  “书兄,我……”宁寒霄苦恼地叹着气,想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陆映真倒并不在意,是书风雅自己让她过来的,又不是她自己愿意过来的。

  

  书风雅看了看二人,长睫蠕动,唇瓣微扬:“宁兄不必解释。”略顿,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要好好对我姑姑。”

  

  “我……哎。”宁寒霄只能苦笑。

  

  陆映真心里却极不是滋味,瞪着书风雅道:“谁要他对我好!”转身越过二人,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书风雅静静地抿了抿唇,对宁寒霄道:“姑姑就是如此,向来口不对心,宁兄不要介意。”

  

  宁寒霄道:“我自然不会介意。”

  

  “姑姑从小受尽宠爱,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宁兄风流之名响彻江湖,以后最好收敛一点。”

  

  这是在变相告诉他陆映真善妒吗?宁寒霄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书风雅不知道什么意思地挑了一下眉,他原以为宁寒霄会解释解释,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他不由心思百转,淡淡道:“我们下去吧。”

  

  宁寒霄应下,二人一起下了楼,楼下的陆映真已和慕剑飞等候多时。

  

  陆映真见他们下来,不情愿地端着盘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独自吃了起来。

  

  书风雅见此,下意识想要和她一桌,却被宁寒霄抢了先。

  

  宁寒霄自然地坐到陆映真身边,为干咬馒头的她倒了杯茶,柔声道:“还在生气?”

  

  慕剑飞见此只是笑而不语,满脸都是对一向风流的宁大侠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的惋惜。

  

  书风雅静静地站了一会,落座与慕剑飞身边,执起筷子,食不知味。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让陆映真取得宁寒霄的信任,从而协助自己将这个心腹大患铲除。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宁寒霄取代了之前他在她身边的位置,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极不自在。

  

  陆映真听着宁寒霄柔声道歉听得心里更烦了,但也不好再摆脸色,只好转移话题道:“昨晚你们查到了什么?薛御史是御无香杀的吗?”

  

  宁寒霄见她虽仍不高兴,但面色缓和了不少,稍稍安下了心:“书兄检查了薛御史的尸体,的确是御无香所为。”

  

  “那你们要怎么办?杀了御无香给薛御史报仇?”陆映真莫名地看了书风雅一眼。他昨天可是把御无香放走了。

  

  宁寒霄道:“薛御史的仇无须我等来报,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被抓的武林人士所在,如今薛御史已死,薛小姐也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只能从御无香下手了,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薛御史的人。”

  

  陆映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要抓御无香。”

  

  “正是。”

  

  书风雅忽然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各位慢用。”说罢,转身出了蓬莱阁。

第10章 ...

  陆映真莫名其妙地看向书风雅,他的背影清瘦颀长,一身白衣单薄如纱,但他的身姿却比衣裳更薄,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束发玉冠上的锦带随发丝回荡飘扬,清湛秀逸,恍若仙人。

  

  “书兄他……”慕剑飞怔愣地和陆映真一起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宁寒霄勾唇微笑,眸色悦目而清灵:“可能是有事要做吧。”说罢,转头对陆映真道,“真真,你刚到京城,哪也没去过吧?不如我带你四处转转?”

  

  陆映真闻言一喜,来了这么久除了客栈她还真是哪都没去,赶忙应下:“好啊好啊!”

  

  慕剑飞讳莫如深地拍了拍宁寒霄的肩膀,笑着道:“那老宁你就带着丫头四处玩玩吧,我还有些困,回去补个觉。”

  

  “你不去?”陆映真愣了一下。

  

  慕剑飞很想去,但宁寒霄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去:“不了,我还不嫌活得太久。”

  

  “好了。”宁寒霄打断他的话,“我们走吧,京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们先去……”说着说着,牵着陆映真的身影已经出了蓬莱阁。

  

  而蓬莱阁的二楼雅间处,一抹白色的衣袂缓缓闪了进去,分明就是刚刚出门离开的书风雅。

  

  此刻,他端坐在雅间内,对面立着一位锦袍龙冠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目威严,下颌蓄须,一双精明睿智的凤目与书风雅如出一辙。

  

  “那个就是江南首富的女儿?”中年男子几步移到窗边,淡淡地看着与宁寒霄一起离去的陆映真。

  

  书风雅饮了口茶,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就凭她也可以替我们除掉宁寒霄这个绊脚石?”明显不信。

  

  书风雅静静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不信我可以杀了我,你不杀我就得信我。”

  

  男子一怔,眉头微蹙地回望着他,须臾,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间的人若连你都不可信,我还可以相信谁呢?既然你已经都安排妥当,那我便敬候佳音了。”话音方落,抬步出了雅间,门外守着的锦衣护卫立刻簇拥上前,伴着他一起离去。

  

  书风雅慢慢走到窗户边,看着那男子乘坐着精致奢华的马车离开,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但即便如此,他的嘴角还是漾着一抹弧痕,只是这个颇带自嘲意味的微笑,他永远都不会释放出来。

  

  傍晚时分,陆映真和宁寒霄姗姗归来。他们在外面已经用过晚膳,回了客栈后陆映真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洗个澡,去一去一身疲乏。可她刚一踏进来房门,便感觉一阵冷风迎面袭来。

  

  屋里点着一根蜡烛,烛火摇摇曳曳,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却可以让她看见坐在蜡烛旁边,拨弄着蜡心的那个白衣男人。

  

  书风雅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火苗,瞳孔却没有焦距,圆润的指尖离火苗很近,几乎被灼:“你终于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