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狸不开桃不走/燃烧吧!姑姑上一章:第 20 章
  • 狸不开桃不走/燃烧吧!姑姑下一章:第 22 章

  但这一次的事让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有时候不是你想脱身就可以脱身的,她太单纯了,看着宁寒霄对自己好,就忘了他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是她自以为他们是朋友,他们便不会在背地里怀疑她,宁寒霄和书风雅都是一样的,都在不同程度上利用了她。

  

  而相比较书风雅光明正大的利用,宁寒霄这种不声不响的利用更让她厌恶。

  

  如果她这一辈子都不能逃离被人利用的局面的话,那她更希望被自己不讨厌的那个利用。

  

  “若小姐想见公子,我倒有个办法。”

  

  御无香的话打断了陆映真的思绪,她皱眉问道:“什么办法?”

  

  御无香微微一笑,忽然抬手在她后颈打了一下,在她惊恐地注视下接住了她昏倒的身子,抱着她进了一座府邸,绕过一座花坛,走到府邸后院,对着一扇紧闭着的房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先生,您要的人我带来了,我的解药……”

  

  话未完,房门便被人打开了,一个约莫三十几岁,面相阴柔颇为女气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递给御无香一个白色瓷瓶,接过昏迷的陆映真,捏着丝帕的手翘着兰花指,细声道:“这就是江南首富陆家的千金小姐?”

  

  御无香点头:“如假包换。”

  

  男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那便是解药。”

  

  御无香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忽然又回头:“……书公子不会再找我了吧?”这一招无间道玩得颇为忐忑,书风雅不会来找后账吧?OTZ。

  

  男子造作地抬眉:“自然不会,还不快滚。”说完便拖着昏迷的陆映真进了房间,嘴里念念叨叨着“江湖粗人果然小家子气”之类的话。

  

  御无香舒了口气,思索着书风雅既然是为房中那位神秘的先生办事的,那先生决定放了他,书风雅便不会再找帐了吧……这样想着,他安心地离开了。

  

  而陆映真进了房间没多久便醒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书风雅!?”陆映真诧异地看着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她下意识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子,竟不知何时被除去了衣物,全身一.丝.不.挂。

  

  书风雅本来闭着眼,被她这么一吵慢慢睁了开来,双眼迷蒙似含着薄雾,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映真急了,抬手去拍他的肩想要弄醒他,却在自己的手落下之后,猛地见书风雅眉头一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黑眸黯然,紧紧咬着下唇。

  

  陆映真看着自己的手讷讷道:“我没用力气呀,你怎么,怎么……”

  

  书风雅吸了口气,缓缓掀开被子半坐起身,赤.裸的上身背对着她。

  

  陆映真呆住,随之愕然。

  

  只见他那本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竟带着道道血痕,密密麻麻,阴森可怖,有的血痕甚至仍在冒着血珠,显然是受伤不久,且下手极重导致的。

第22章

陆映真和书风雅盖的是同一条被子,被子质地柔软丝滑,随着书风雅的起身拉开暧昧的弧度,陆映真未着寸缕的身子依稀可见。所幸书风雅未曾回头,否则陆映真一定会被羞死。

不过,她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她倏地坐起身抬手从他的下巴处将他的脸扳过来,颤声问:“是谁做的?”

“主子。”轻描淡写。

陆映真愕然:“主子?”虽然不知道他做这一切究竟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但她一直坚定地认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从没想过他会有主子。因为,他从小到大给她的印象都只是孤独和自我。

“是。”薄唇轻抿,抬手拭去额上汗珠,凤目微垂,略微勾唇,“被子。”

陆映真循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去,慌忙朝上拉了拉丝被,脸色微红:“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嗯。”玉色的手掀开被子,忍着背上的疼痛翻身下床,在陆映真不可置信地注视下赤身走向衣柜,寻了件素白的长袍搭在身上,薄薄一层,被血痕瞬间浸透,背上开出无数美丽的血花。

“你的伤还没处理呢,怎么就穿衣服了?”陆映真被他背上的伤口震撼到了,想都不想脱口道。

“衣服。”书风雅头也未回,从衣柜里拿了件款式差不多的袍子,夹带着亵衣中衣一起扬到了床上,“这里没有女装,先将就吧。”

陆映真悟,伸手落了床帐,很快穿好了衣裳,可等她下床时,书风雅也已经更衣妥当了。

她欲说什么,却被他抢了先:“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着寸缕躺在一起,是干了些什么?”

……这种事她是不会忘记的但也不用提醒的这么直接吧。OTZ

陆映真不由憋气,故意道:“你的意思,难不成是你背后的伤是我抓的?”

书风雅侧首看她,凤目如丝:“不错。”

“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是。”坦白承认,琉璃杯盏衬着玉色指尖,“与你说笑而已,别放在心上。”

“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怎么才能忘?”书风雅笑了,傍晚昏暗的光线下,面庞隐隐发亮。

陆映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感觉不到痛吗?”

书风雅眉目一动,轻描淡写:“不痛。”

“刚才皱眉的人是谁?”

书风雅不语。

“脱了衣服,找点药,我给你上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书风雅拒绝:“不必。”

“自己脱,我给你脱,二选一。”

书风雅目色微凝,望了望周围:“不喜欢这里。”

“……”陆映真认命地朝门口走去,“宁寒霄应该在到处找你,我想你应该有安全的地方给自己养伤的,对吧?”

书风雅自后跟着:“对。”

“你为什么会受伤?”问得似乎漫不经心。

书风雅嘴角弯了弯:“你抓的。”

陆映真止步,本打算等他的伤上了药再追究自己为什么会赤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她已经在他不断的挑衅之下没了耐心。

书风雅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颀长的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青丝如瀑,如画中仙。

然而,陆映真的问话却被另一人阻止,那人抢在了她之前开口,语带绝望:“公子,解药是假的……”御无香从府宅墙外跃进来,见到书风雅时眼中升起一丝希望,捂着心口朝他踉踉跄跄走来,到他面前时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书风雅如画脸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早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解药。”

“我一时糊涂……”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公子救我……”御无香已经没有力气为自己狡辩,只能虚弱求救。

陆映真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想要开口求情,却又觉得他活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书风雅看了她一眼,取出一颗药丸丢在地上,御无香立刻捡起药丸服下,即便那药丸沾染了尘土,已经脏了。

服下药丸,御无香的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过来,他盘膝调息一番,吐了口气,起身单膝跪地道:“御无香今后愿追随公子左右绝不会再有二心,如若违背此言,便让我……”

“不必起誓。”书风雅凤目冷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御无香抬头,满脸茫然和疑惑之色,显然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要救他。

“但有些事你还是可以做的。”书风雅丢下这句话便领先离开了这座府宅,他不喜欢被人暗中看着的感觉,更不喜欢那个看着他的人,所以他要立刻离开这里。

陆映真见他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御无香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跟了上去,只是在走出大门之前,望了一眼府宅的左侧花丛,那花丛之后可以见到一把古旧太师椅的半个边沿,椅子扶手上搭着一只白皙干燥的手,手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华贵精美的锦袖盖住了半个手背,依稀可见那袖口处的纹络是龙。

御无香心下一惊,迅速离开了这座府邸。

仍是初到此镇时落脚的客栈,仍是那个被宁寒霄和慕剑飞抓住的房间。

书风雅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端坐到桌子边,吩咐陆映真:“我有些饿,想吃碗素面,你为我做可好?”

陆映真恍惚了一下,没有很快回答。

“做好了告诉你一切。”

“好。”陆映真转身就走。

御无香立在一旁,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吭声。

待房门关上,书风雅宽衣解带:“左边桌子第三个抽屉里的药拿出来。”

御无香见他脱衣有些发怔。书风雅本就绝色,沉默不语时清俊玉面颇有些雌雄莫辩,他做出这般暧昧的动作,纵然同是身为男子,御无香也忍不住微微荡漾。

是,男人算什么,他可是闻名天下的采花贼,向来是男人也照采,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直挠得他心痒痒的。

“想死尽管继续看。”

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警告传来,御无香猛地回神,看清他背后的伤痕,明白了他的意思。顺从地转身到他所说的位置取了药,走过去正要给他上药,便见他眉头一皱,房门很快被人推开,陆映真端着一碗素面,灰头土脸地看着二人。

刹那间,陆映真只觉脑子里有根弦断了,整个人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焦味。

御无香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无所适从。

书风雅倚桌垂头,无奈叹息。

陆映真则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衣衫半褪春.光乍泄,美景如画难得一见,回不过神也情有可原。

书风雅见她半晌无语,抬了头去却发现她依旧盯着自己看,笑容如涟漪般漫延开来,动听的声音带着丝丝清幽:“如何啊?”

这三个字让这间房中除了他之外的两个人皆是浑身一震。

陆映真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端着素面走进来,将面碗放在桌上,瞪着御无香。

御无香无措地看向书风雅,书风雅淡淡道:“出去。”

御无香立刻逃似的抬步离开,却被陆映真拦住,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药!”

御无香奉上药瓶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掉了,甚至忘记了帮他们关门。

书风雅轻抬手腕,掌风一去,门已关上。

陆映真看都没看那门一眼,拿起药瓶笑眯眯道:“想吃素面啊?”

“你真的做了?”语调轻柔如水。

“做了,就是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你。”陆映真将瓶口打开,走到他身后,笑颜沉了下来。

书风雅薄唇轻抿:“你似乎很生气?”

“是。”陆映真瞧着他的伤口,心里又有些不忍,那伤口仔细观察后可以看出,是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