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打岔。”烈帝不理她,自顾自地解下腰带。

“是真的有东西!不信你看!”

寻心把手探入被子下,把东西拿了出来,结果一看,原来是一本册子,还是锦缎做的封面,看起来很精致。寻心好奇,打开册子一看,立马笑出了声。

“哈哈…居然有这东西,难道那些人认为我们还需要教?”

“什么东西?”烈帝也起了好奇心,把册子拿过来一看,脸顿时黑了几分。

房——中——术——啊!

这什么意思?以为他不会?还是不行?

寻心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抛给烈帝一个眼神——我懂的。

烈帝本来

131、第20章帝后大婚...

有些不悦,不过突然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他的脸上随即浮上略带不怀好意的微笑。只见他拿起册子来,翻过几页,然后正色点头:

“确实应该看看。”

一个时辰以后,喜房里响起寻心的求饶声。

“额…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不好?夫君…”

“这才第六式。”烈帝面不改色,继续实践画册。

“可、可是…”这本房中术里共有一百零八式啊!!!

实践是一项艰苦卓绝的锻炼…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章很喜庆,但是我写到妖孽的时候好想哭…

132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萧长歌正在郁闷前一晚没有闹成洞房,反而被风雨雷电几人缠住喝酒,一群人把他是灌了个酩酊大醉,就连易流云也来凑热闹,平时那么清冷一个人,居然和他拼酒,对饮了一大坛!害得他直接喝趴下,今天睡到了午时才起。

一起来,萧长歌就跑去了曜阳殿,他要找臭老鹰算账,你丫的让我闹次洞房会死啊!小心肝这辈子又不可能再嫁一次人!他居然就此错失良机了…

曜阳殿内,烈帝和寻心也才起床不久。

“都怪你!”寻心双腿直发软,走路都要打颤,她恨恨地瞪着烈帝。

“哪个女人洞房之后不是下不了床?”烈帝剑眉一扬,反问。

“噗…”寻心听到几乎要吐血而亡了!别人那下不了床是因为第一次嘛,当然会难受。可想她连孩子都生了,居然还被这男人弄来下不了床,这叫她情何以堪呐…

正在二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之际,萧长歌来了。他在门外大声嚷嚷:“小心肝你起来没有啊?”

寻心好不容易才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她决定接下来几天都要和宝儿睡,好好养下精神!乍一听到萧长歌叫她,她坐在榻上喊道:“起来啦起来啦,妖孽你自己进来!”

萧长歌一推门进来便看见寻心在那里捶腿,而烈帝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有古怪!

萧长歌劈头盖脸就开始数落烈帝:“我说你个没毛的老鹰啊,你太阴险了!昨天串通那么多人把我灌醉,害得我闹不成洞房!这机会多难得啊,居然就错过了!我不管,你赔我的洞房!”

萧长歌撒娇撒泼耍无赖,反正就是拧着烈帝要他补偿自己昨晚的遗憾,寻心在一旁听见不高兴了,陪他洞房?这妖孽咋还在打她夫君的主意呢?

“嘿嘿,”萧长歌这下又跑到寻心身边,一脸谄媚,“小心肝,昨天洞房洞得怎么样?给我讲讲呗,好可惜啊,我都没有闹成!”

“咳咳!”寻心被呛到了,这妖孽居然问这种问题?!她憋了口气,吐出来两个字,“很好。”

“哎呀呀,看来我送的东西还蛮管用的嘛!”萧长歌看寻心的样子,以为她害羞。

“东西?你送了什么?”寻心不解。

“就是那本…你懂的…”说着,他抛出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轰一下,火山爆发了。

“萧——长——歌——!”寻心大怒,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去,TMD,那本房中术居然是这妖孽送的,他成心要整死她是不是?!

“哎哎哎,小心肝你干嘛呀!别打别打…”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大楚帝后大婚的第二天,一纸檄文以飞快的速度在民间传播开来,文名——讨落氏檄。

“有女落氏,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残破之貌,不洁之身,寡居不思守节,终日流连街市。偶蒙陛下圣宠,破例纳入后宫。入门见妒,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貌丑德陋,蛇蝎心肠,残害宫妃,铲除异己,霸占圣宠,独统后宫。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公等大楚旧臣,公侯冢子。奉楚皇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今帝之丰功伟绩必流芳千古,美玉岂容瑕掩?狐精魅主,必当诛之!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天下志士当谏忠言,反落氏,推立贤后,辅佐帝业。忠肝义胆,纵亡亦不悔,英名不朽!”

这一纸檄文无人知晓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只是众多书生文人看到此文之后,纷纷唾骂大楚新后,以其为耻,而朝中文官反落氏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看着这一切,幕后之人暗自得意,静作壁上观。

“混账!把人给朕找出来,抄家灭族!”烈帝看见风临杨呈上来的檄文,大发雷霆,浑身戾气喷涌而出。

“怎么了?”寻心正巧过来找烈帝,在门外就听到他发火,到底是什么事惹着他了?

烈帝看见寻心过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奏折把檄文一遮,收起怒气,使了个眼色给风,故作平静地说道:“没事。风,你先下去。”

“属下告退。”

没事?寻心狐疑地看了看走得急匆匆的风,又瞟了眼桌上的奏折,心中明了几分。她笑眯眯地走到烈帝身边,把脸凑到他面前,美眸对上魔瞳,满眼询问,“真的没事?”

烈帝把头略微一偏,避开那灼灼的视线,声音有些僵硬,“真的没事。”

“骗子!那这是什么?”寻心眼疾手快,一下就从奏折下把檄文抽了出来。

“别看!”烈帝说着就伸手去抢,寻心连忙转身背对他,然后立马看了起来,“嗯,有女落氏,性非和顺,地实寒微…”

“不准看!”烈帝一把抓过檄文,两下揉成了碎片。

“哎哎哎,人家还有一点没有看完啦!”寻心嘟着嘴不高兴了,“真是的,有什么不能看的嘛!”

烈帝现在有些懊恼,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心儿,我不想你看到这些,外面的这些流言如此中伤你…”

“唉,不让我看这些东西就不存在了吗?别人就不会暗地议论了吗?”寻心拉过烈帝的手紧紧握住,“你这叫掩耳盗铃,放心,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其他人怎么说我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才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朕怎能让你背负如此恶名?”烈帝满眼怜惜。

“才名艳名,恶名骂名,都是虚名。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是想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决不允许,所以我更要看看他们是怎么骂我的,这样才好对症下药。文人不比武士侠客,要他们臣服,不是镇压杀光就可以的,是要从心底收服他们。既然此事因我而起,就让我去解决,好不好?”寻心口气软软的,一副和烈帝商量的样子。

谁知烈帝却不答应,强硬拒绝,“不行!朕是男人,是你夫君,这件事你不准插手,交给朕处理。”

“哎呀,让人家去嘛,宫里好无聊的,我都没事情做…”

“不行!”

“夫君…”

经过寻心好一阵子软磨硬泡,烈帝终于是松口了,因为烈帝如果答应让她去的话,她晚上就把房|中|术剩下的招式一一实践。面对如此大的诱惑,烈帝最后妥协了,不过他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寻心许多事情才放她离开。寻心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心里却一直嘀咕这男人是越来越婆妈了…

京都一家颇为有名的茶馆之中,聚积了许多文人墨客,都是这届前来应试的考生。这些人都是先经过地方上的初试选拔出来的,个个都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满腔热血壮志,在自己的家乡都或多或少有些名气,正因如此,这些人也多数带着文人的通病,自视甚高且愤世嫉俗。

此刻,楼里的书生们正聚积一团,议论纷纷。

“檄文说得对,落氏狐媚惑主,我等岂能眼看陛下深陷泥沼?”

“兄台所言甚是,有志之士当敢于进谏忠言,不如我们联名上万人书,恳请陛下废了这妖后!”

“好!就上万人书!在下愿做那带头之人,第一个署名…”

“…”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走进了茶馆,只见她约莫二十来岁,一身干净的蓝色布衣,梳了个普通发髻,只插一根木钗,乍一看,平凡到了极点。可是看她的脸,却又让人暗暗惋惜,本来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右脸颊上却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生生破坏了这桃羞李让的相貌,好生突兀。只见她大方走进来,环视了四周片刻,然后挑了张桌子坐下,独自点了一壶茶。

众人只是打量了妇人一眼,然后又开始商量着万人书的事情,再就是声讨大楚新后,说落氏如何不守妇道,勾引烈帝,还嫉妒成性,残害宫妃等等。

“呵!”

一声嗤笑打断了这激昂的气氛,众书生顿时停下,往声音来源看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去,原来这声不屑是那布衣妇人的发出的。

“敢问夫人为何发笑?”刚才那位提议上万人书的书生不悦问道,他叫苍清越。

“呵呵,我笑你们一群大男人,居然在这里说一个女人的坏话。”妇人放下茶杯,云淡风轻地说道,还微微摇了摇头。

“你!”苍清越一下被激红了脸,“我等自然不屑在背后诋毁他人清誉,只是这落氏惑主,危害大楚,天下志士必当声讨之!”

只见那妇人站起身来,走到苍清越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你们都说落氏惑主,是狐精是祸水,小妇人敢问一句,她做了什么坏事?她如何危害大楚了?”

“她妒忌成性,残害宫妃,靠着狐媚手段登上皇后之位,这些难道不够?”

“呵呵,”那妇人又是一笑,却又问道:“这位公子,落氏在宫中如何我们暂且不提,我再问你,你们觉得我大楚烈帝是何样的人。”

苍清越略微思付,严肃说道:“陛下为人刚烈,智极武绝,胸怀天下,谋略兵法都是上乘,以铁骑一统天下,免除各国的战火,自然是千古一帝。不过有时难免手段强硬了一些,暴虐了一些。”

这小子还真敢说!不过他的评价还算客观。

“既然你也说了陛下智极武绝,那凭什么落氏耍手段惑主,你们都知道,而陛下不知道?难道你们认为自己比陛下聪明?”

这一问,把众人都问到了。是呀!依照烈帝那般的头脑,怎么会看上那个人人所不齿的丑颜毒妇?可是落氏受宠这是事实,陛下当真是被她蒙蔽了?

“这…”苍清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倒了,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原因。“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陛□处其中,不知也情有可原。”

他话音一落,旁边众人纷纷赞同,这解释好,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烈帝也是人,他当然也会做错事。

“好吧,就算陛下被蒙在了鼓里,可是他为什么不能立落氏为后?难道仅仅因为落氏貌丑,还是寡居之身?如果真是因为如此,那我只能说你们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只会以貌取人!你们众人都只是贪图美貌之人,只重外表而轻视内涵!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美貌之人未必良善,貌丑之人未必无才!”

妇人一番铿锵有力的指责,训得众人是说不出话来。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满落氏?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千古一帝怎能配一个破相寡妇?这大大有损烈帝在民间的声威和形象。

“可是落氏她残害宫妃,现在独统后宫,一国之母怎可如此?”苍清越又找到了一条理由,继续辩驳。

“残害宫妃?你们可别忘了,除了被处死的芮美人,现在哪个宫妃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不是好好的?况且是芮美人因妒成恨在先,妄图毒杀落氏,最后东窗事发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你们都是如此宽宏大量之人?别人想要毒你杀你,你发现后不仅不计较,还主动把脖子伸过去让他砍?我真是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如此‘良善’之人!”

又是一番激烈的训斥,这下所有书生都面面相觑。世间当然没有那么傻的人,被人三番四次陷害还要饶过他!不是有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才是真性情的人,一笑泯恩仇又有几人能做到?多数人都是些做作的伪君子罢了!

那妇人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接着说道:“立谁为后,独宠何人,这些都是烈帝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如果二人是真心相爱,那些身份门第家世算什么?!烈帝不嫌落氏貌丑不嫌落氏寡居,这不正好体现了他胸怀宽广?你们文人不是还常常写诗歌咏真挚的感情么?如果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心底根本不这么想,我也只能说天下文人都是些虚伪小人!”

“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女人?没有女人,何人生下你们?何人哺育你们?谁给你们煮饭缝衣?!当今天下,虽然是男子当权,但是女人也撑起了半边天!都说女子要依附男子才可生存,那你们可又知道,现在有多少家是由女子撑起?你们男人在外风流潇洒,家里的贤妻却孝敬公婆,抚育孩童,这些事哪件不是女人在做?”

“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想必众人略有耳闻,大楚第一商玉记的老板便是一个女人,还有江湖门派,有多少是女子当家?她们独掌一派,这需要何等的魄力还有能力?!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三年前陶离国叛乱,陶离皇女被敌方擒住,她不仅不求饶,反而准备舍生取义,试问这等气魄,怕是很多男儿都比不上吧?”

“所以我说你们这群大男人,不去上阵杀敌,不去想着怎么为国献计献策,反而在这里数落一个女人,真是可笑!可耻!大楚若让你们这些人入朝为官,不日必亡!”

说罢,妇人把桌上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

砰——!!!

这一声脆响,犹如在众人脸上都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滚烫的茶水,也烫醒了其中的某些人。

他们是天之骄子,他们是国之栋梁,可是今日却被一个平凡村妇教训了,而且还被训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她说的又偏偏在理!是他们自视过高,是他们目光短浅,是他们心胸狭窄…

那妇人轻蔑地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眼神颇为不屑,然后挺胸抬头地走出了茶馆。

“夫人且慢!”

妇人刚走出门外,准备上车的时候,赫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

132、第21章讨落氏檄...

与自己辩驳的书生,好像叫苍清越。

“何事?”苍清越走到离妇人三步远的地方,便突然出来一个人拦住他。来人面无表情,神情清冷,一脸警惕。

“电,放他过来。”妇人出声说道。

苍清越心底暗暗惊讶,看这妇人一身朴素打扮,可随从却如此不凡,她到底什么身份?!

“夫人,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夫人可否告之姓名,改日在下必登门请教!”苍清越很是诚恳,这妇人见识不凡,他颇为欣赏这等有气魄的女子。

只见那妇人淡淡一笑,丑颜居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点点头,“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说罢,妇人转身上车,黑色马车缓缓驶离。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坏人开始行动了,最后的风暴要来临了。

133

133、第22章知己依旧...

马车载着寻心才回到宫里,烈帝已经在宫门等候了,看见寻心回来,烈帝急忙迎了上前。

“呕…”谁知寻心一出马车,就先吐了起来。

“怎么了?!”烈帝一脸紧张神色,急忙扶住她。

“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晕车嘛!”寻心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这老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好!

“不行,还是叫人看看!来人,传御医!”烈帝谨慎地说道,然后打横抱起寻心,先行回了曜阳殿。

“哎哎哎,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宝儿,还要人抱…”

“…”

烈帝才回曜阳殿,匆匆招来了御医,这时候风前来禀告军机要事,于是烈帝只好叮嘱了御医一番,然后先和风去了御书房商讨。

等他回来的时候,只见寻心懒洋洋地斜倚在贵妃榻上,萧长歌在一旁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妖孽,我要吃那个。”寻心随手一指。

“好好好,马上给你拿来。”萧长歌忙不迭地小跑着去端来一小碟子梅干。

“唔,好酸…”寻心吃了一块以后眉头拧成一团,然后又说:“口渴。”

“马上给你倒水啊,等着!”萧长歌又屁颠颠地跑去倒水,还很细心地试了试温度,不烫了才端给寻心。

烈帝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纳闷,这红衣妖怪是怎么了?今天两个人在一起居然没有吵嘴?反而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夫君,你回来啦!”寻心看见烈帝,欢喜地打招呼。

“嗯。”烈帝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准备走到她身边坐下。

“慢着!”萧长歌此时却挥臂一挡,严肃说道:“你现在必须离开她三尺以外,不能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