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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酒坛子发出阵亡前的碎裂声之后,慕凌空安静下来。

找个最近的椅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隔了夜的茶水,冰冷,苦涩,从舌尖到小腹,一路冰凉。

萧竹踮着脚,无声的往慕凌空身边靠近几步,“冷茶水对身体不好,小衲这就去帮你弄些热茶,还有早饭。”

“萧竹,我不想嫁给和尚,你的师傅会同意让你还俗吗?”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情关心被子里的水是热是凉,慕凌空甚至不敢去看小和尚的脸,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时刻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多么多么可笑的事。

她居然连佛祖的人都沾了,死后一定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吧。

“这个,小衲。”

“你还自称小衲?”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十分刺耳,若是往常,慕凌空一定又想笑,可惜现在的她,哭都找不到调。

萧竹微微叹息一声,“凌空,佛家讲究个因果,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要对你负起责任来,如果你愿意,明天开始我就蓄发,并且筹备大婚事宜,别家姑娘有的,一样也不会少了你,往后,我也会好好待你。

还俗娶媳妇呢

此生此世,万不敢有背离之心;如果你还是觉得委屈,或者不太愿意如此草率的嫁了我,你也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就当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十指攥紧成拳。

慕凌空的身子紧紧绷直。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豹子,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萧竹再木讷老实,也察觉到了此时潜藏的危险。

只是他不懂得该如何去哄她。

两种方式,摆在她面前,无论慕凌空选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你过来吧。”终于,她放松了神情,拍拍身旁的椅子,也顺便收了剑拔弩张。

萧竹很听话,垂着脑袋,静静坐在她对面,一切都以慕凌空马首是瞻的样子。

“萧竹,你救过我的命,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声音放柔下来,慕凌空真是无奈再无奈,萧竹毕竟年纪比她小,全都指望他,怕是根本靠不住吧。“如果我们成了亲,你就要还俗,而且将来很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我的仇人很多,时不时的就会被人堵,喊打喊杀,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没了;而且,少室山的那些个老和尚顽固的很,他们怎么舍得让你这么优秀的小和尚还俗娶媳妇呢?”

未来的路,仿佛异常坎坷,慕凌空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先打了退堂鼓。

她和萧竹之间的差距,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小和尚忽然抬眸,眼光直直的对上她,无比认真道,“凌空,我会保护你,从今天起,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再伤你,有刀子向你劈过来,就算我没能带着你躲避开,也会覆在你身上,用身体挡住,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我眼前伤到了你一根头发。”

凌空,嫁给我吧

“凌空,我会保护你,从今天起,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再伤你,有刀子向你劈过来,就算我没能带着你躲避开,也会覆在你身上,用身体挡住,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我眼前伤到了你一根头发。”

天下的男人,都会说假话,甜言蜜语,哄骗女人上当。

可是萧竹说这番话的时候,每一字每一句都慢的不可思议,让慕凌空有种错觉,仿佛这样直接就能到达她的心底,刀削斧凿般篆刻,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萧竹绝不是在骗她。

他用心说,她用心听,面对面的真诚,铺天盖地的弥漫,绝不会被错认。

慕凌空不说话,满怀思绪的样子。

萧竹又道,“凌空,嫁给我吧。”

于是,她就点了点头。

大婚之礼,定在三天之后。

时间上非常的仓促,却是萧竹的决定。

他的理由很简单,大的等的起,小的就未必,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一起,早天晚天并不打紧。

慕凌空心慌意乱,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受她控制。

萧竹当天就换下了宽大的僧袍,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身月白长袍外罩绛紫马挂,华贵而气派的穿着,又是金、又是玉、宝石做成的配饰叮叮当当挂了满身,除了了那颗脑袋稍显发亮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单是从外貌来说,他实在是个极好看的男人,一张娃娃脸,鼻梁俏挺,爱笑的圆眼,黑白分明,白里透红的皮肤,比女儿家还要完美,有朝一日,若他长大了,一定是个极其英俊伟岸的男子吧。

给她一个家

他和她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成亲之后,他和她真的可以相携到老,一辈子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度过此生吗?

慕凌空第一万次的问自己,亦是没有答案。

天色擦黑时,萧竹从门外走进来,面色疲惫,却掩不住逾越兴奋,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慕凌空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凌空,我都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四处逛逛,看看咱们的家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家?”下意识的接口,这个字,真是让她非常不习惯。

从小到大,她住过的地方着实不少,真正能称之为家的,却几乎没有。

萧竹现在说,要给她一个家。

她只觉得耳边轰然作响,以至于他接下来琐碎的唠叨着什么,也完全听不见了。

“凌空,你不开心吗?”萧竹忐忑不安的问,小心翼翼,生怕她又不高兴。

“没,我没有。”别过脸去,擦拭掉眼眶的湿润,最近不知怎么了,慕凌空变的不再像慕凌空,多愁善感,完全失了往日凌厉的霸气。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无能为力。

一看到萧竹,心就自然的跟着柔软下来。

小和尚那些拙劣的情话,拿出去任何女孩子都骗不到,可听到她耳中,居然令她感动的想哭。

“人家都说,女孩子要出嫁之前总是心情特别复杂,瞻前顾后,思来想去,这种情绪很正常。”他像模像样的劝着,边说还边摸着她的长发,一副陶醉的表情,“凌空,你平时用什么洗头发呀?又香又滑,摸起来真舒服。”

很快潮湿一片

“拜托,你之前不是个小和尚吗?脑袋里不装着色即是空,整天都在研究什么呀?”慕凌空哭笑不得,自从萧竹决定还俗的那天起,他的变化,真是令人嗔目结舌。

时不时的抱抱她,动不动就毛手毛脚的想摸摸她,这些也就罢了,可偶尔故作深沉的说出这些话来,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少室山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人才’呢?

而且,和尚还俗,不是也有一些必须要走的程序,至少得禀明师门,得到许可之后,才能正式的与佛家断了根源吧。

像萧竹似的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和尚,慕凌空真是听都没听过。

不自觉的,她又开始为他担忧起来。

萧竹如此,必是铤而走险,悄悄为之。

若是将来,被其他和尚发现了,他怕是套不得一场责罚。

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慕凌空想的越多,心中感动更盛,本来就不讨厌萧竹,现在看他更是越来越顺眼了。

他的笑容,总带了些纯真,不因世事,“凌空,我也只是对你才说的出这些话,因为都是发自肺腑之言,所以说出口也不觉得特别困难。”

莫名的,慕凌空脸颊微微泛红,掌心中有汗渗出,很快潮湿一片。

她清了清嗓子,拉回一丝神智,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衣物上,没话找话道,“萧竹,你干嘛打扮的这么。骚包,天呐,走在大街上,阳光一耀,路人都张不开眼呢,哼,也不怕找来了偷儿强盗,把你当做肥羊一头,拖到暗处咔嚓了。”

她手中握着一笔让人心跳的财富

做了个拿刀切的手势,复尔又想起萧竹那一身与气质完全不符合的彪悍武功来,又想跟着叹气。

最近做无本买卖也不容易了,动不动就遇到这种天真又狠辣的绝顶高手,抢些金银,吃喝度日而已,还得冒着生命危险,真是不值。

“我的打扮很奇怪吗?”萧竹不解的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不是很会拾掇自己啦,凌空暂时还不想帮咱打扮,没办法,只好请卖成衣的店家帮忙张罗,我给了他一张银票,叫他看着办,然后他就拿了这套衣衫给我,还有这些配饰,都是免费赠送的呢,希望我下次再来,多多照顾他家的生意。”

秀美的额头,划下三条黑线,慕凌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家裁缝店卖衣服还送金银美玉?看成色还不赖,她怎么从来没遇到过。

稍微一想,她试探性的问,“你给了人家多少银子?”

萧竹两手一摊,“凌空,我身上只带了几锭碎银,安排婚事,几乎都花光了,没办法,只有付银票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大叠来,乱七八糟,随意卷在一起,往慕凌空手中一放,如释重负,“好啦,你就快要成为我娘子了,男主外女主内,银子本就该由你来支配,提早几天交给凌空也好。”

她一张张的翻着。

一万两的黄金票,三张,一万两的白银票,三十张,一千两的黄金票,十张,一千两的白银票,一百多张,最小张的也是一百两的银票,满满当当的算在一起,她手中握着的可是一笔让任何人都会心跳的财富。

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有钱了吗?

那裁缝店老板就算只拿了一百两,也赚的盆赢钵满,怪不得卖件衣服还要送那么多叮叮当当的首饰呢,八成是拿的不安心,借此搭配着卖,好证明他不是刻意来骗萧竹的银子。

“萧竹,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有钱了吗?”慕凌空只觉得嗓子干干,说出口的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后者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摸着光头,“凌空,我们先省着点花,你放心,等一安定下来,为夫立即就出去找事做,绝不会坐吃山空,让娘子担忧。”

小和尚的理解能力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嘛。

慕凌空长叹一口气,止住追问的念头。

罢了,小和尚的身上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她被惊的快要麻木了,等将来成了亲再一件件的盘问好了。

现在嘛,大礼未成,总还是要顾念着脸面,别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些外物,才肯答应与他成亲。

举行大婚那天,整座小城都沉浸在一股喧嚣的热闹中。

虽然百姓们根本不清楚是哪家娶亲,也没闹明白是哪家迎亲,可是赶来看热闹的人却着实不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连神都请得动。

萧竹也不知道又砸了多少银子进去,流水宴席,一波一波,鸡鸭鱼肉,香醇美酒,只要给面子进院儿坐下,什么也不必说,管饱管够。

穷人家过年才能吃上一块肉,有了这等好事,还不抢破了头的往里挤,甚至还有因为占不到位置,大打出手的。

这时候,院子里就会出来一群孔武有力的护院家丁,把闹事的人统统扔出去。

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

空出了地方,让安安分分等在外边的人进来。

拜了天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官跟着进来,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

反正外边所有的人都是临时雇来的,新郎新娘其实都不认识,也就免了寒暄的必要。

春宵一刻值千金,萧竹显然更乐意跟着慕凌空腻在一起。

挑去红盖头,喝了交杯酒,再体贴的帮慕凌空把头顶的凤冠取下,萧竹搓搓手,笑呵呵的凑过去,“娘子,累了吧?”

心跟着一抽,蓦然又放松,慕凌空垂下头去,俏长的睫毛遮盖住凤眸中的异样神采。

她成亲了。

她居然真的和小和尚成亲了。

直到此刻,他亲热的唤她娘子,她却还有种回不过神的飘渺之感。

“萧竹。”一手大手伸过来,掩住她没出口的话,慕凌空诧异抬头,却见到还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喜袍的他不赞同的摇头。

“娘子,你应该改口了。”他期待的望着她,眼中的灼热,哪里还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

瞧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粉嫩细致的双颊因为志得意满而漾出红扑扑的色韵,乌溜溜的大眼睛洋溢著踌躇满志的光彩,小嘴儿勾著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看上去实在很可笑,也很可爱。

慕凌空瞟了他一下,心脏怦怦乱跳,粉嫩唇瓣抿了许久,才用蚊子大小的音量,顺从了他的心意,“夫君。”

“什么??你说什么??”他把耳朵送过来,“为夫听不到耶。”

她哪里肯一直居于下峰,气恼恼的开启唇瓣,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

一朵蛊惑的笑

她哪里肯一直居于下峰,气恼恼的开启唇瓣,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囫囵不清,却非常大声的重复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他不是想听吗?那就听个够吧!

萧竹痛并快乐着。

小嘴咧开,笑的心满意足,也不介意慕凌空的放肆,弯下腰来横抱起她,大跨步的往鸳鸯合欢床边走。

大红的蜡烛,照出一室晕光,夜色微醺,还长的很呢。

“你要做什么?”慕凌空惴惴不安的问,也顾不得再去咬萧竹了,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衣襟。

“洞房花烛夜,娘子,我们得和天下间所有的夫妻一样,做些最平常的事。”他始终笑着,背对着喜烛,整张脸被暗色笼罩,平添几分邪气。

可是转身间,当她借着月光再看清他的表情时,萧竹还是萧竹,或许是因为成了亲,所以笑的像个小呆瓜,已经忘记了其他的表情。

还在想着,身子忽然跌入一团柔软的棉絮之中,大红缎子面儿的被单,刺目的红。

萧竹正努力的把窗幔放下来,隔绝掉外边的嘈杂,总算搞定了,便迫不及待的踢掉了鞋子爬上来,握住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发烫的唇上,一边绽开一朵蛊惑的笑,一边沙哑地问,“凌空,你终于是我的娘子了。”

新娘子只觉得脸上滚过一阵热潮,可以想象,此刻她的脸颊必然比萧竹身上的喜袍还要鲜艳,有心想将手抽回,可他的力气出奇的大,试了两次也没成功,“萧竹,你先放开我,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完美娇躯,尽皆归他

她忽然觉得害怕。

萧竹的侵略性压迫着她向后退。

很快,她的后背就紧紧的抵靠到了墙壁上,寒意穿透单薄的衣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掉了。

“凌空,没有人会选在春宵夜谈正事,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私事要忙活呢。”萧竹眉梢眼角浮起促狭的笑意,用手在她腰间一绕,便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虽然酒醉那晚,两人好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慕凌空还是觉得不习惯。

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对她,更没有哪个男人能如此贴近,他们拜过了天地,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萧竹有资格这么做。

胡思乱想的空档,碎碎的亲吻零零星星地落下,渐次地啄到唇上。

慕凌空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闪躲了几下,也就依了,略略有所响应。

萧竹愉悦的浅笑着,将舌尖探了进去轻轻逗弄,一只手滑了下来,灵巧地挑开她的腰带。

“等等。唔。”她的抗拒,消失在他更激烈的侵袭之中。

男女间的激情,慕凌空只能算是新手,三两下就昏沉了头脑,只晓得揽抱住萧竹的脖颈,随着他的动作,心情起伏。

偶尔,她也会对萧竹老练的动作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个小和尚呀。

怎么就天才到了这个地步。

连这种事,都如此的熟练。

萧竹却顾不得理会怀中人百转千回的心思,这一天,他盼了许久,那份心急热情,早就卷走了他最后的自制力。

她是他的女人了。

这具令人为之疯狂的完美娇躯,从今往后,尽皆归他。

再次被卷入激情的漩涡

他正努力地让两人的肢体交缠起来,并减少隔在其中的各类衣料,偶尔也有解不开的死结,萧竹就索性使蛮力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