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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色痞子。”慕凌空的脸蛋红艳艳的好似刚成熟的苹果。

“谢娘子夸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帝俊欣然笑纳她的评价,愈发得意起来。

旖旎寒潭(一)

小南和小北办好了差事,各自背负着太子爷之前准备好的物品,循着地图的标记从山体另一侧进洞。

他们到达了寒潭老半天,才见着帝俊和慕凌空手拉手的从蜂窝似的洞口走了出来。

“爷,夫人。”太子妃平安无事,让两名侍卫着实松了一口气。

果然,帝俊仿佛早就忘记了之前在客栈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提,迫不及待的的要小南和小北去帮忙,

“东西呢?快拿出来给夫人看看。”

与慕凌空想象中的有所不同,这座寒潭只有井口那么大,深不见底,小小的漩涡盘旋在中间,不知水底连在了哪里。

下去用手抓,是非常不现实的想法。

寒潭,果然真的是寒潭,单单站在潭水旁边,都觉得浑身反冷。

“夫君,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想抓鱼吗?现在就下去吧。”她挤挤眼,促狭的笑,末了还不忘朝小南小北摆摆手,“你们带绳子了没?等爷在下边冻成了冰坨子,我们再想办法去捞。”

帝俊撅起小嘴,露出一脸想哭的表情,“娘子,孩子不能没有爹。”

“不打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哎呦,小气鬼,开个玩笑,还当真呐。”这回慕凌空学乖了,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帝俊瞅,他身形一动,她拔腿就跑,借由着山体内天然形成的屏障来躲闪,始终与他保持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勉强不被追上。

“你不是要捞鱼嘛,子母鱼,快去啊快去啊,一胎生倆,好事成双。”她拼命的提醒,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惜还是郁闷的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旖旎寒潭(二)

她拼命的提醒,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惜还是郁闷的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也难怪,他的武功,与玄冥不相上下。

而她,远非对手。

脑子里一分了神,脚前何时出现一截生长在山体内的柔韧枯藤都没发现,等到脚尖扳上了,向前倾倒,她才徒劳无功的用手臂在半空中划拉一下,做了个类似于飞翔的动作。

紧跟着,身子栽倒——

身怀绝世武功又怎样?恰当的时间、地点,照样能跌出‘狗抢屎’那种尴尬的姿势来。

那一瞬间,慕凌空脑子空白成片。

快要落地前,她闪过一丝很诡异的念头:不会就这样破相了吧。

良久,良久。

慕凌空没觉察到疼痛,只觉得身下一片柔软。

她张开眼,正对上帝俊戏谑的笑容,“娘子,投怀送抱的话,你也得找准方向啊,为夫在后边呢,你干嘛往前砸?”

“我不小心被扳倒了。”她摸索着往起爬,黑暗之中,手脚并用,不小心把他摸了个遍。

帝俊屏息。

铁臂箍住纤细的腰肢,不允她再动。

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仿佛凝重了些。

这种细微的变化,慕凌空最是熟悉不过。

每当他有了‘兴趣’,想要使坏时,就会如此。

小手习惯性的向下探,果然在熟悉的位置,发现他的坚挺若铁,尴尬的立在那儿,支出个小帐篷,风骚无比。

“夫君,你不是吧?这也行??”还真是不论何时何地的就想扑倒她啊。

慕凌空想不通,她家男人怎么就能随时保持着‘性’致盎然呢?

旖旎寒潭(三)

“好了,为夫知道这儿不是个寻欢的好地方,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小会。”说完,手就毫不客气的往她衣襟里钻,直到握住了那两只跳跃顽皮的‘白兔子’,才满足的低哼一声。

慕凌空的心跳声距离。

小南和小北还在不远的地方等候。

她甚至可以听清两个人刻意压抑了音量的悄悄话。

“爷和夫人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我去找找。”

“小北,你这个呆子,不准去,小心坏了爷的好事,被主子剥皮。”

慕凌空脸红的快要渗出血来,轻捶了帝俊一记,恨恨道,“瞧你,还是人家的主子呢,给人家留下的是什么印象哇?咱们一没了声音,他们就自然往那个上边联想。而且。”她咬住了嘴唇,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烫,“出奇的准。”

“不准!”他坚定反驳,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很满意手掌下浑圆的触感,“我们只是跌倒了抱在一起,还没往‘那个’上边发展呢,娘子如此敏感,是不是也想。要了??”

帝俊很无赖的痞笑,“若真如此,为夫并不介意,帮凌空分忧解难,咳咳,此地虽然阴冷,可胜在特别,想想看,在山峦腹部,寒潭旁边,我与娘子巫山云雨,如鱼得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捞鱼?对了,去捞鱼。”慕凌空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卖力的往开打岔,“夫君,玄冥还带着人在外边堵着呢,我们还是早点捞了鱼离开吧,哈哈。”

“不用担心,大雪山的人正在冰水里泡着呢。”

旖旎寒潭(四)

“不用担心,大雪山的人正在冰水里泡着呢。”他凑过去亲她的如天鹅般优雅修长的脖颈,然后顺着柔美的曲线,薄唇一路向下,在性感的锁骨上留恋不止,又痛又痒的感觉,在她身上点起了一团无名火焰,且越来越有燎原之势。“娘子,说你要,只要你说,为夫的就给。”

抻着她的耐心,他很得意目前的样子。

两个人在哪里并不重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便能得到最大的快乐和满足。

凌空,他的凌空。

又玩闹了会,把一肚子火气重新逼回体内,帝俊翻身抱着酥软的妻子站起身,“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新‘仇’加旧‘恨’,好好盘点下今天的事儿。

边系衣扣,慕凌空冤枉大叫,“这次又怎么能怪我。”

他拍拍她的肩膀,用风凉话表示同情,“为夫保证,三天之内,你大概是下不了床了,好好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吧。”

昏暗之中,他的眼眸晶晶亮,不容错疑的认真。

小北和小南曾经说次说过,他们的主子不会开玩笑,哪怕是笑眯眯的在与你打混,最后也必定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所说过的话。

慕凌空深深的为即将到来的‘苦难’担忧起来。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真是岂有此理,何苦来哉。

四颗脑袋,抵在一处,八只眼睛,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观察一只桶。

“这就是子母鱼???”小南的声音。

“绝对是。”帝俊是唯一见过的,给予了肯定答案。

“长的好丑好吓人,能吃吗??”

旖旎寒潭(五)

“长的好丑好吓人,能吃吗??”作为食材,子母鱼根本就不合格,慕凌空第一眼看见了它,直觉的反应便是干呕。

一条鱼,生得尖嘴猴腮,小脑壳胖身子,满嘴利齿,也就罢了。

它的皮肤表面还覆盖了一层透着银亮的大疙瘩,昏暗之中,还一闪一闪的亮,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它恶心的尊容似的。

这种鱼天性凶残,喜欢自相残杀,把两条鱼放在同一个桶内,很快,它们就会为了争夺地盘互殴起来。

没隔多久,强壮一点的那条获胜,把同类咬死,丢弃一旁,自己则躲在木桶的最下边,静静潜伏。

死掉的母鱼肚子里很快会再钻出另外一条稍微小点的子鱼,还来不及多灌几口水,就被那个在一旁窥探了许久的胜利者一口吞下,撕扯咀嚼,咽下肚中。

没了威胁,恢复体力的胜者便悠哉悠哉的开始享受同伴的躯体,就连骨头都不放过,咔嚓咔嚓的嚼碎,全吞进体内成为养料。

亲眼目睹一场同类间的无情厮杀之后,子母鱼能够帮人一胎生俩,心想事成的浪漫传说彻底失去了原味。

六道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了帝俊身上,无声在询问他的决定。

“这小家伙挺狠呐,哈哈,我喜欢。”把捆了老母鸡的绳子放下去,又勾的一只子母鱼上了当,咬在翅膀上不撒口,直接被扯了上来。丢进桶里进行新一轮的厮杀,某人看的津津有味。

慕凌空忽然口齿发干,“夫君,你真的要吃掉这玩意??”

“唔?娘子,你说什么?”好半晌回过神来,帝俊一脸诧异。

旖旎寒潭(六)

“唔?娘子,你说什么?”好半晌回过神来,帝俊一脸诧异,“吃?谁要吃?看着都想作呕了,我可没那闲心把它往肚子里塞。”

这算是。翻脸不承认吗?

不过,慕凌空还是稍稍有些放心。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帝俊还继续执拗该怎么办。

这子母鱼,真不是一般战士能吃得下的呀。

哪怕是花费大力气的烹饪,去掉一切原本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可第一印象总还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

那破开母体而出的子鱼,对同伴痛下杀手的母鱼,哪有一丝吉祥如意的意味。

想要吃了它的肉再讨个好,分明就是自欺欺人嘛。

“夫君,你还真是善变啊。”她用夸奖式的语气去嘲弄他。“你不想要孩子了?不想一胎生俩,好事成双了?做了得坚定,不要遇到点挫折就轻言放弃嘛。”

难得好机会能碰见让帝俊吃瘪的场景,不踩几脚,哪对得起平日里被他压的死死的回忆?

慕凌空冲着水桶努努嘴,里边的子母鱼已经厮杀出了胜负,胜利者正在享受大餐,场面看起来熟悉而又血腥,“这条已经干掉两只同类了,就是它了,带回去,找个好厨子,烹调给夫君吃。”

好过瘾!!

把帝俊气个半死,还哑口无言的感觉,太太太爽了。

就算很快,她会被他‘折腾’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慕凌空也甘愿。

帝俊好无辜的眨眨眼,纵容的看着她笑的猖狂,“娘子,我可是你的亲亲夫君,唯一的那个。”

“想吃子母鱼是你的心愿啊,正因为娘子我最在乎你,所以才张罗着要去满足你的心愿嘛。”

旖旎寒潭(七)

“想吃子母鱼是你的心愿啊,正因为娘子我最在乎你,所以才张罗着要去满足你的心愿嘛。”拿他重复过千百遍的话去堵他的嘴,慕凌空有种解恨的感觉。

之前,她不也被帝俊用子母鱼三个字烦的都想掀桌子了,

也该轮到她啦!

哇咔咔。

“娘子定是在山里呆了太久,吹到冷风,染了风寒,以至于都把以前的事记混了。”他一脚把水桶踹进寒潭,反手拥她入怀,不慌不忙的反驳回去,“一直要吃子母鱼给为夫生娃娃的人是你呀,我劝了你好久,说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吃,娘子都不肯答应,没办法,我只有想办法把你带到这儿来,让娘子亲眼看看,这种鱼根本就不能吃呢。”

慕凌空目瞪口呆!

天呐!

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他更卑鄙、无耻、龌龊的人啊?

瞧他天生可爱的脸上装满了无辜的表情,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煽舞,分外纯真。

如果不是清晰的记得令人咬牙切齿的一幕幕,就连慕凌空也要怀疑,是不是她记错了。

“萧竹!!!!!!”小豹子一般敏捷的扑过去,与他扭成一团,“你诬赖我!自己干的事儿,丢了大人,就往人家身上推,可恶,可恶,可恶。”

他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抱着她站起来,还不忘拍掉袍子上的尘土,一只手拖住慕凌空的腰,任她逞威——

顺便火上浇油,“小北,告诉夫人,之前说要吃子母鱼的人究竟是谁。”

侍卫郁闷的别过脸去,哪敢参与两名主子之间的话题,哪个都不是他这种身份能得罪的人啊。

旖旎寒潭(八)

这种情况,分明就是太子爷在挑老实人欺负。

哼,可他也别忘记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小北难得机灵一回,忽的捂住肚子,原地半蹲,痛呼出声,“刚才子母鱼翻腾,几滴水迸进了属下的嘴里,寒潭的水有。问题。”

噗通,一声闷响。

他‘幸福的’‘晕倒’过去。

不管怎样,总算是逃离了被当成夹心馅饼的命运。

至于往后如何,小北也顾不得了,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吧。

他坚决奉行两不得罪的原则,当一个存在感非常低的小跟班就好了。

小南鄙视的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大块头,没有义气的东西,这么假的动作,真亏他想的出来。

最郁闷的是,他先晕了,她该怎么办。

太子爷问不到小北,肯定就得盯上她了。

果然,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凉飕飕的目光对上了她。

好吧,小北都可以装纤弱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抢先一步,小南惊呼的蹲下来,“小北,你醒醒,怎么了?中毒了?还是受伤了??”

手指化为暗语,在他肩膀上点啊点,忿怒大骂,每次她都帮衬着他,关键时刻,小北居然留下她一个‘弱’女子来面对爷。

根本就是坑人呢。

小北被掐的生疼,动也不动,任由小南在他身上捶打,也要将晕倒进行到底。

骨折了不要紧,养几天就长上了。

可要是被剥了皮,估计这辈子就没啥机会再见人了。

他一向非常珍惜生命。于是,忍着吧。

慕凌空笑望着眼前的闹剧,“夫君,你都把小南和小北逼成什么样了?咱俩的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别再难为人啦。”

旖旎寒潭(九)

慕凌空笑望着眼前的闹剧,“夫君,你都把小南和小北逼成什么样了?咱俩的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别再难为人啦。”

“唔,娘子说的是,为夫晓得了。”帝俊抚著下巴沉吟,“小北晕了,需要补补,这条子母鱼就让小南带回去,半只清蒸,半只红烧,相信他吃完了,必定百病全消,长命百岁看。”

大块头一翻身,从地上咕噜噜的爬起来,哀嚎道,“爷,属下皮糙肉厚,不敢享用传说中的神物。”

“咦?这就好了?第一次晕,你也不多晕一会。”小南还记恨着,从背后踹了他一脚,没留情面。

“不晕了,不晕了,属下去收拾东西,等主子们玩够了,咱们随时都可以往回走。”小北没事儿找事儿干,反正只要不被帝俊锁紧,叫他跳进寒潭里都行。

两人走远。

慕凌空的笑声终于溢出唇瓣,“夫君,这鱼,不吃了吧?”

帝俊认真思考良久,沉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