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空荡荡的,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酸涩。他忽然很累,很想睡一觉。

似乎现在只有睡上一觉才能有力气继续下面的攻坚战斗。

叶词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耐。她抬眼望了望流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累,很想睡一觉,不是在游戏里的休息,而是在柔软的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打起精神应付以后的事情。

“我要下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随后两个人又同时愣了愣,便面对面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

“今天一天的事情真多,有些累了,我先下去睡了,挂机的事情明天再来吧。”最后还是叶词先开口对着流年说到。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流年点点头,表示同意叶词的说法。

其实,两个人的情绪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太对,其实应该说,从叶词答应签订协议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情绪都变得有些不太对起来。谁也说不清楚原因。

“好吧,那我下了。”叶词又看了一眼流年,下了线。看着叶词消失的流年没有再多停留一刻,也跟着下了线。

打开了游戏仓,流年躺在游戏仓里,望着屋子里面明亮的光,真心的觉得很累。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从游戏仓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自己的床前,整个人立刻就倒到了床上,不用片刻,便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叶词打开了游戏仓,窗外的月光照在自己的屋子里,将地面染成了一片银霜,她坐在游戏舱里,半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游戏仓里爬了出来,走到了床边躺了下去,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叶词一点睡意也没有,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又感觉到唇边划过了什么温暖的柔软,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再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她是魔怔了么?叶词抓起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上,也不嫌弃在秋老虎肆虐的时候这样子会惹出痱子来。

昏昏沉沉,迷迷茫茫,就连叶词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一夜无梦,这真是很好的睡眠质量。而第二天,她又难得醒得极早,几乎是天才蒙蒙亮,她便已经醒过来了,看着窗外的阳光,叶词竟然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外面似乎传来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路时,她才回过神来。

翻身下床,叶词开了房门,一瘸一拐的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却不想遇见了谭破浪。谭破浪见到叶词显然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她之后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

“怎么?我长得象鬼?”叶词对于谭破浪见到自己的态度十分的不满意,她呲了呲牙。

而谭破浪却看着叶词不期然的想起了她和流年拥吻的照片,竟然有一丝不自然,他连忙转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去阳台背书,卫生间让你。”说罢只给叶词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

第四卷 第七章尴尬(上)

叶词看了谭破浪几眼,然后转身去卫生间了。忽然,她的脚步一顿,内心里涌起了一个十分不安的念头,这个家伙不会也看到了帖子了吧。这个认知让她几乎差点没有尖叫出来,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总算是顺过气,转身就朝着阳台蹬蹬蹬冲了过去。

谭破浪正在背书呢,只听见有人冲向了阳台,他回头看了看,却看见叶词一脸杀气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虽然她的腿脚不太利索,一直都是一瘸一拐的,速度也不算是多快,可是脸上的那让人无法忽略的戾气让谭破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立刻开始在脑子里不停的搜索,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没有吧?没有吧?一定没有吧?就算他想跟流年私下交流下,就算干妈让他跟流年勾搭一下,可是他这不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吗?叶词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是未卜先知的神婆对吧。既然如此,那她那一脸的屎色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还没有做什么心虚的事情,但是好歹他准备这么做了,所以谭破浪那仅剩的一点点良心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作用,所以在看见叶词的时候,他那仅剩的一点良心,不可抑制的发虚起来。

不过,大家都是人,没有人会读心术不是吗?所以,饶是叶词这个重生之后的人,也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谭破浪那点点心虚,她只是看到谭破浪转过头看,有些讶异的看着她问道:“叶词姐,怎么了?”

其实,如果不是叶词现在心情太乱,要不是那论坛上的照片给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估计她还是能从谭破浪那略微躲闪的目光中看出什么来,只可惜,现在的叶词满脑子都是论坛上的议论,哪里还顾得上观察谭破浪的细微心思。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阳台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谭破浪很久,才努力平复着自己,然后说:“破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谭破浪胆战心惊的看着叶词冲了过来,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中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弄得谭破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还想着自己要怎么开口打开话匣子呢,却听到叶词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啊?”叶词的话让谭破浪微微一愣,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望着叶词那张别扭到了极点的面孔,总觉得她好像看透了什么一样。

叶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让自己的口气不是那么不善,“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谭破浪又咽了一口口水,他有什么话要跟叶词说?

好像没有吧,要是真有的话,也就是论坛上的照片的了。不过,谭破浪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内心强大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他的生命强韧到这个地步,能承受得住叶词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狂风暴雨。所以,谭破浪自然是选择沉默了,他连连摇头:“没有啊,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叶词当然不相信,昨天那帖子引起的惊涛骇浪连她自己都都觉得可怕,怎么会谭破浪这么淡定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帖子?她的目光往下移动,最终落到了谭破浪手里拿着的英文课本上,犹豫了一会,觉得谭破浪可能是没有看见那个帖子吧。毕竟他现在要争取保送,连游戏都不太上,一天到晚埋头念书,应该,也许,可能是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帖子的。

只是,叶词心里的某个角落里还是不太踏实,她又抬起头望着谭破浪以一种狐疑的目光上下审视了他好一会,才眯起眼睛缓缓的说:“你真的没有话要问我?”

谭破浪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估计现在腿软得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他紧紧咬着牙关,估计在叶词那凌厉的目光下,他早就做了叛徒,将所有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倒得干干净净了。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成功的让自己不要那么怂。

要知道,如果现在他屈服在叶词的淫威之下,那么他就在干妈的淫威之下永无翻身之地了。谭破浪略微进行了比较一下,就彻底倒戈在干妈的阵营里,这天塌下来会有个子高的顶着,而现在在自己的这个家里,左晓兰毫无疑问是最能顶天的人,要知道,无论是叶词也好,叶南天也罢,白陌更是如此,只要左晓兰哼哼鼻子,其他人连气都别出了,所以,抱大腿也要抱一条粗的不是吗?

所以,所以,谭破浪努力装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看着叶词:“叶词姐,你想让我问你什么啊?”

叶词被谭破浪的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谭破浪,忽然她的脸有些许红晕,她总不能问谭破浪他有没有在网上看到自己和流年那啥那啥的照片了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谭破浪敏锐的看见叶词的脸有些红晕,惊讶得差点没有拿稳书,他看着叶词然后说:“叶词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看你好像……”

“没事,我去洗脸刷牙了,你快点背书吧。”叶词看到谭破浪那惊讶的表情,立刻转身,快速的一瘸一拐的又朝着卫生间冲去。一边冲着一边她不露痕迹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烫。你妹,她在脸烫什么烫?

叶词进了卫生间,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然后靠在门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转头看着镜子里面,只见自己的脸红的已经有点夸张了,她更是觉得发窘,连忙冲到洗面台面前,放了冷水使劲往脸上拍去。

左晓兰昨天心情大好,虽然跟叶南天因为某些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但是并没有影戏到她的心情,她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沉,要不是听到有人啪的一声关了卫生间的门,估计她还能睡好一会。

左晓兰有个毛病,大早上只要醒了,想要再睡回笼觉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干躺着又不是她的习惯,所以看看时间,干脆就起来了。叶南天因为昨天打嘴仗没有胜过左晓兰背对着她睡了一宿,现在正睡得沉。左晓兰伸过头,看了看叶南天,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哼哼,从年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拧劲,叶南天就没有赢过,现在更不可能赢了。

她打了一个呵欠,穿衣服下床,准备去做早饭了。

出了卧室就看见公共卫生间门关着,她也没有再多想,就往厨房去了,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谭破浪在凉台背书呢。一看见谭破浪她的心情就更好了,于是也不慌去做饭,朝着谭破浪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打着招呼:“破浪啊,下次考试有没有把握啊?”

谭破浪听到左晓兰的声音,就抬起了头,一看到左晓兰立刻就站了起来,然后冲着她小声说:“叶词姐还在不在卫生间?”

“啊?在卫生间里的是小词?”左晓兰显得很惊讶,叶词自从做了全职玩家之后就没有这么早起过床,很多时候连吃饭都不是正常的点,也难怪左晓兰这么惊讶。她转头看了看卫生间,门还是好好的关着的,于是压低了声音:“她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

谭破浪连连摇头,然后十分狗腿的将刚才叶词怎么跟自己说的事情全部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的告诉了左晓兰。然后信誓旦旦的保证:“干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左晓兰对于谭破浪的表现十分满意,她点点头,“行了,看你的书吧,这事交给干妈了,你管好那个流年那一边就成了。叶词那个小兔崽子,无路如何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就等着看吧。”

说罢,她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谭破浪听着左晓兰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歌一边做饭,知道她心情不错,也就不在多想,继续去看自己的书去了。

这大概是叶词近一年以来吃得人员最齐备的一次早饭了,所有人全部到齐。她看着这么多人,忽然头皮有点发木,其实她不应该起那么早的,就算起了这么早,也不应该出来吃早饭的,她应该等所有人都上游戏上课上学之后才自己摸出来吃早饭的,免得像是现在这么被动……

叶词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小馄炖,这平时最爱吃的美食,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吃到嘴里怎么跟嚼蜡一样。

“昨天……”忽然叶南天开了口,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特别是叶词,那更是跟看什么一样,目光中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叶南天被这么多的目光盯得实在难受,生生的咽下去了自己要说的话,拐了一个弯说道:“我研究出了一道新的菜谱,吃了以后可以增加半小时的作战力,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啊?”

呼,叶词的心里暗自呼出了一口气……

第四卷 第八章 尴尬(下)

白陌看了看又低下头去吃饭的叶词,不禁有些好笑。她不会觉得家里人都是闭塞到了极点的山顶洞人吧,昨天那么大的事情,难道她就真的自欺欺人到认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吗?看着她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戳穿她的幻想呢。

左晓兰看着叶南天话到嘴边又生生的改了口,不禁翘了翘嘴角,这个家伙,居然越来越没有胆子了,这种话,放在二十年前,他绝对不管不问的问出来,现在居然也能问不出口?她想着又看了看白陌,只见这个家伙淡定的坐在那里吃馄饨,一脸表情平静无比,人模狗样的,只怕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再看看谭破浪,脑袋低得比叶词还低,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饨,仿佛做出了上论坛事件的人不是叶词而是他一样。

左晓兰扫了一眼一桌子的人,心里暗笑,这些家伙别看各个都绷得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其实心里可能都要开锅了。白陌那个小狐狸,只要叶南天不开口,他绝对不会主动说这个事情招惹叶词,而谭破浪更别说了,看看那不抬头的样子,指望他先开口说这个话题,根本不可能。至于叶南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刚才那一打岔的情况下估计要想再开口也不太容易了。而叶词……她生下来的闺女她最清楚。

看着样子很平静,只怕心里已经沸腾得要燃烧了,坐立难安。

看过来看过去,最后这种事还是得指望自己说出来。只是,这个说出来的时机需要再找一下。

“作战力?哪一方面?是力量还是智力还是精神还是敏捷?”白陌倒是装作一副对于叶南天的菜谱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很积极的搭话。

“是力量,不过好像加得不多,只能加三十点。”叶南天似乎注意力全部被这个问题转移了,然后就开始夸夸其谈的说起自己的菜谱。

“三十点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能加上半小时呢!又不会和药品的BUFF抵消掉,倒是很好的。”白陌也很认真的回答起叶南天的问题。

一时间,好像两个人真的全部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菜谱上去了,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谭破浪也觉得一直埋着头吃东西好像不太好,于是跟着两个人讨论起来:“干爹,你还有什么比较好的菜谱啊?”

“最近在拍卖行淘了好几张,我自己也尝试了好几个新菜,不过加战力的菜谱不多,倒是有些加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比如说我前天做了个夫妻肺片,居然是加亲密度的。”叶南天嘿嘿的笑了起来:“对了,亲密度有什么用啊?”

“嗯,就是加深陌生男女之间的好感值,可以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谭破浪随口就回答道,可是,他直到回答了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嘴太快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什么亲密的事情?”左晓兰不等谭破浪的话音落下,就接着问起来,一边说着,她一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似乎很不明白,只是,她眼底那一分得意出卖了她的内心:“哪些事情是指亲密的事情?”

白陌看着左晓兰那装得很无辜很纯洁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姨妈,其实你还可以装得更无辜一些,你还可以装得更纯洁一点,你怎么不直接去装十五岁啊?你家闺女现在都已经可以嫁人了,你这么装,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我还未成年,不知道。”谭破浪立刻将直接摘干净,不过,在接触到左晓兰那杀人般的目光之后又满面通红的说:“不过,我想,比如,亲一下,抱一下之类的……”

谭破浪说不下去了,又大口大口夹着馄饨往嘴里塞,还是用东西塞住自己吧,这简直是说多错多啊。

左晓兰瞟了一眼叶词,她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于是又转头问白陌:“白陌,就只是亲一下抱一下吗?”

白陌可没有想到姨妈会临时转了矛头面对自己,顿时大惊,他赶快向直接的盟友叶南天求教,不过,叶南天现在很不义气的转头喝水去了。弄得白陌尴尬的愣在那里。

左晓兰眯了眯眼睛:“白陌,你这个年龄要是在跟我说啥都不知道,就太假了吧。”白陌的脸都要抽筋了,他望着左晓兰那双眼睛,其实很想咆哮,姨妈,先开始装的是你好不好!是你好不好!!不要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来!!!

但是,白陌打死都没有这个胆子在这个情况下说出这种话。他只有心虚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吭哧了好一会才说:“当然,还有什么别的。”

“哪些别的?”

“亲别的地方,抱别的地方。”白陌已经说不下去了,他现在简直如坐针毡。虽然他这个年纪了,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知道和在家人面前坦然的说出来简直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

“比如?亲什么地方?抱什么地方?”左晓兰显然没有打算要放过白陌,她打着我是新人我怕谁的无耻旗号,发誓要将这些问题弄个清楚,对着白陌穷追猛打,弄得白陌好不狼狈。

白陌的脸有些红了,这也太尴尬了吧……

而左晓兰一边看着白陌,一边用余光紧紧的盯着叶词的表现,只见她的手都有些抖了,耳朵更是微微的发红,要不是一直她都低着头,估计能看见一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对于这样的表现,左晓兰显得相当的满意。

白陌觉得自己的肝都是颤的,他心虚的看了看叶南天,只见叶南天的脸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十分开明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当着三个孩子说这种意有所指的问题,他还是觉得尴尬得不得了。

“嗯?”白陌迟迟的不回答让左晓兰十分不满意,她哼着鼻子警告着白陌要配合,弄得白陌的肝更颤了。

他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用几乎和蚊子大小的声音说:“比如说亲嘴啊,比如说抱那里那里啊……”他再也说不下去,干脆跟谭破浪学低下头大口吃着馄饨,一边吃一边违心的说着:“啊啊,今天这个天气真是有些凉啊,吃这么一大碗馄饨真暖和,真暖和啊。”

太虚伪了,简直太虚伪了!

对于白陌的表现,所有人都给予了最鄙视的态度。不过白陌决定在此时此刻还是别做什么正人君子,就让他这样继续的虚伪下去做个小人好了。

左晓兰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就不再难为白陌了,然后大大方方的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叶词微笑:“小词啊,你被人亲过嘴没有?”

……

一直努力希望将自己变成虚无的叶词在听到老妈点名之后立刻决定脊背都凉了,她还来不及咽下自己嘴里的馄饨,就已经听到自己老妈惊世骇俗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了。她内心的各种纠结各种无奈各种苦逼立刻将她嘴里的馄饨全部推了出去!

只是可怜了坐在叶词对面的谭破浪,他就这样白白的被叶词喷了一头一脸的馄饨,顿时愣在那里,要不是叶南天连忙拿毛巾给他擦,估计他还回不过神来呢。

叶词不但将嘴里的馄饨喷了出去,自己更是被老妈的问题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左晓兰连忙做出慈母状,一般拍着叶词的后面,一边笑意盈盈的说:“哎呀,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是不是?你看看,弄得破浪还怎么吃啊,弄得一桌子这么脏。”

她嘿嘿的笑了笑:“那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听到个亲嘴就喷了?这才多大的事情啊!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被人亲过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嘛,你要是没有就说没有,有也不用这么激动了,你看看,你看看……”

叶词本来就咳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更是被老妈挤兑得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的心里悲哀的想,绝对的,家里这些人全部都知道了照片的事情了,这,这,这太悲哀了……

“哎呀,行了行了,别咳嗽了,就算被人亲了也没什么,其实吧,女孩子结婚之前就要多交几个男朋友,你总得找个合适的吧,无论是性格还是心理,当然,生理的合适也很重要,尺寸啊,尺寸啊,很重要的……”左晓兰一边给叶词拍着背,一边继续喋喋不休。

而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是几乎所有人都被呛到了。叶词更是艰难的站起来,真诚的看着左晓兰,几乎要哭出来的说:“妈,我吃饱了,还要挂机,就不帮你洗碗了。”然后毅然决然的跑了。

随后跑的是白陌,再然后是谭破浪,直到最后才是叶南天,他站起来,凝视着左晓兰好一会,忽然说道:“老婆,在我之前你也没有试过别人啊,那我的尺寸你还满意不?”

这回,轮到左晓兰被呛到了。

第四卷 第九章 有些话

叶词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餐厅,离开了老妈。她一直知道温婉贤淑只是老妈的表面工作,其实内心深处,老妈是一个很彪悍的中年妇女。但是这种彪悍基本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隐性属性。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隐性属行居然会在今天彻底的爆发出来。弄的她简直差不多哭出来。

她现在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左晓兰已经断定照片的事情,不光是左晓兰知道,叶南天也知道了,而白陌也是知道的,谭破浪说不定也已经知道了,天啊,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是她居然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都不知道!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做出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叶词背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她现在的理智完全是一团浆糊,心里面跟烧了一把火一样,让她根本不能思考任何的问题,只能拼命的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也不知道站在那里过了多久,她的脚都快要麻了,似乎她才回过神来。

不管了,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她做一万种设想也是多余的。反正事情已经出来,他们要杀要刮就随他们好了,叶词无比的颓废,简直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她叹了一口气,反正只是被亲一下嘛……又不会死人对不对?

叶词扭头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想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可是却发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一脸的大便色,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呼出一口气,彻底的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也不能杀了自己是不?现在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直接上游戏得了。

想到这里,叶词心情无比低落的上了游戏,只是她忘记了,她上游戏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比现在更加尴尬的局面。

当然,很快叶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她想下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流年已经大大方方的跟她开始打招呼:“嗨,小公子,你上了?”

就是这声招呼彻底打消了叶词下线的念头。虽然她很想逃,但是,她就算想逃也绝对不能在这个家伙面前表现出来,要知道,叶词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示弱,而且是跟这个人示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就算她万分的尴尬,尴尬到想去挠墙,她还是冲着流年报以了礼貌的回答:“恩,你上的好早。”

“还好,才上一会而已。”流年点点头,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猜不出真假。

“哦。”叶词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朝着距离流年最远的那个角落缩过去,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坐下来,接下来干脆闭上眼睛。反正也不知道说啥。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现在她一看见流年就想起昨天各种事情,她还是不要见他为好。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她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才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多大一会,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她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流年那一张桃花一样的容颜照进了自己的眼帘之中,她顿时愣住了,然后连连道:“你不是坐在那边吗?你现在干嘛突然跑过来!这个牢房那么大,你为什么要坐在我边上!”

流年只是耸了耸肩,笑了起来:“是啊,牢房那么大,又不是你家买的,难道我不能坐在这里?”

叶词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站了起来,好吧,既然对方脸皮厚,那么她就换个地方吧。于是她又换了个角落坐,不想才刚刚坐下,流年又跟了过来,叶词眉毛竖了起来:“这回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这边似乎好一点。”流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痞子样。

叶词腾的又站了起来,继续换地方,可是,无论她换到什么地方,流年就是要一直跟着她,最后弄得两个人居然在牢房里你追我逐的奔跑起来了。

“喂,你们这是干嘛呢!” 昨天打断别人好事的狱卒NPC十分好奇的站在牢房外不远处看着两个人奔跑,心里觉得真是不得了,这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还如此的精力旺盛?

流年一看见是这个NPC,嘿嘿笑了两声,神神叨叨的回答:“热身运动啊。”

“热身?干嘛热身?”狱卒奇怪的皱了皱眉毛,然后恍然大悟:“难道你们要越狱!!!”

“你想太多了,这里这么多的卫兵我们怎么越狱!”流年笑的高深莫测:“况且,我还不想那么早出去呢,越狱做什么?”

狱卒又看了两个人你追我赶一会,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干什么,只有摇着头又走出了地牢,反正他的职责是看守住两个人,让他们不能越狱,也不能打架外,对于他们要在牢房做什么,并不在狱卒的管理范围之内。

两个人跑了一阵子,终于都停了下来。叶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的体力值都空了,而流年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然后都坐了下来,开始往嘴巴里塞恢复体力的东西,顺便为下一次你追我赶做准备。

叶词一边吃东西一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挺白痴的,所已干脆打消了继续逃跑的念头,她只是瞪着流年问:“你老挨着我干嘛?”

“怎么?你不知道?”流年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唇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该知道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叶词哼了一声,对于流年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对于叶词的话,流年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吃着补给品,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叶词,叶词原本没有什么好奇心,可是现在那不多的好奇心却被流年这卖关子的无耻行径给撩拨了起来,她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你当你说评书啊,还要留个尾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吗!”

叶词的愤怒终于让流年笑出了声音,他目光温柔,看着叶词,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啊,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

“忘记什么了?”叶词被流年说的莫名其妙,看着流年觉得十分奇怪。

“昨天,我们好像在系统的见证下签了一个协议,关于协议的内容就是说在一年之内我对于你的。。。。。。”流年的声音很和缓,停在耳朵里面就好像春天里最温柔的风一样让人舒适。

不过,叶词却立即着急的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什么了。。。”她声音急切,而在说这个的时候脸色居然不自觉的变得潮红一片。

你妹,她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她从昨天到今天收到的冲击太多,居然将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被流年如此提醒,她恨不得现在地上生出一条地缝来,让她可以一头钻下去,再也不要冒出来才是真真的好。

流年看着叶词脸庞边上的一丝潮红,居然说不出来的舒心。公子幽的羞涩大概在这个游戏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见得了吧。一想到这里,流年只觉得心里爽快的很,恨不得大笑出声来。

“那这么说,你是在……”叶词其实很想置身事外的将这件事表述清楚,可是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上流年那暧昧却又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就再也蹦不下去了,哪已经到了嘴边的“追求”两个字,打死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叶词说不出来的话,不代表流年不明白,他并不觉得这件事羞涩,也不觉得说不出口。没错,他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他也觉得说不出口。不过,要等公子幽那种性子的人主动说出些什么的话,估计再过一个世纪也是不可能的。在一段感情中,如果两个人都抬着架子,那么这段感情终究走不了多远。

流年不想这段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情感因为一些无谓的坚持而早早惨淡收场,所以,他决定在这段感情里做主动的那一方。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新鲜的,甚至是茫然的尝试,可是他并不惧怕。虽然不知道一年之后会不会改变结果,但是,流年是一个既然觉定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的人,他不想成为白色童话那种会用自私执着来纠缠对方的人,所以,在有限的机会中,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他不要后悔。

一次都不想要。

“没错。”流年点点头,看着叶词的目光也越发的温柔起来:“我是在追求你。。。”

“别说了。”叶词的脸更红了,在她看来,这样的话可是比被流年按倒了亲来亲去杀伤力大多了。在某些方面,她是个脸皮极薄的人,这种话听起来,真的让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叶词只能鸵鸟的将这些话拒之门外,这样就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了不是吗?

“不,有些话,我觉得我应该让你知道。”流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静静的看着叶词,目光中的坚定和执着令人动容。

第四卷 第十章 纠结

在叶词的印象中,流年鲜少是这样的表情的。

在叶词的印象中,这个家伙似乎没什么正经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特别是有时候他的过于随性让自己那古板的性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众挑战的时候,她更恨不得将这个人彻底的挫骨扬灰。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如此正经的在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叶词忽然有一种神游的感觉。这还是流年吗?这还是那个死贱人臭流氓吗?

这还是那个节操没有底线的家伙吗?

天,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才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估计,不光叶词是新鲜的,就连叶词面对流年时露出的错愕表情也让流年感到很新鲜。大概在公子幽的生命中还没有过这种见鬼一样的体验吧,流年不免好笑,难道自己好好的说话会让她如此的惊讶吗?

“什么话”叶词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回了一句,顺便将自己的手腕从流年手掌里抽出来。她可不想跟这个家伙有过多的牵扯,好像只要跟他有牵扯,她就会很倒霉,各种围观,各种指指点点,以及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要知道,叶词这个人虽然对于能力有极致的追求,但是对于出名这件事并不热衷。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任何事情如果太高调的话,随之而来的都将是数不尽的麻烦。

偏偏,叶词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可是,自从认识流年开始,她的麻烦就没有断过。

现在想想,当初要是知道今天的后果,她在舞龙大会的时候不主动去找流年对战就好了,好像自从那一次以后,他们的孽缘就这样结下了。而关于自己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传闻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叶词想不明白。

流年望着叶词那张还算平静的面孔,又看了看他那已经空空的手掌,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弧度,那弧度只是弯在那里,看不出悲喜,更看不出流年内心的感觉。就在这一刻,他似乎彻底的沉静下来,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

叶词觉得自己最好的优点之一就是耐性不错,所以,无论流年怎么平静,对于叶词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古井不波的瞪着流年,不急不躁,更不催促。

顿时,两个人陷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年的那温润如滑过石头的流水般的声音才缓缓地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经验的总会比没有经验的占很多便宜,就好像是打副本一样。开荒会灭团灭的一塌糊涂,可是如果已经打熟的副本大家不但打得很轻松,而且速度和进程都很快,这个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吧?”

流年说这个的时候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了抓头发,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他的声音那么淡定,总是显得好像有些纠结。

叶词点点头,这个道理别人怎么理解的她是不清楚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可是深有体会。她是重生之人,在打副本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很多别人所不了解的技巧。所以,一开始开服的时候她所带领的团队在推副本的过程中基本是所向无敌的,这种情况直到她开始有些惫懒,不再打副本之后才有了改观。

只不过,叶词有些奇怪,流年难道要跟自己说的就是副本经验的交流?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吧,可是,听他的话,又确是如此。她一时间被流年弄糊涂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嗯,这个道理我明白,而且,还深有体会。”流年还算是了解叶词,明白她说的深有体会的意思是指副本,并且没有引申其他的意思,也就松了一口气般的点点头:“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随后他又开始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在酝酿下面要说的话,还是没有话说了,总之他又低下头去,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让叶词看不明白。

叶词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开口,既然流年不说话,她也还是不要多话为好。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流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我觉得开荒副本虽然会遇见各种麻烦,但是,最有意思的也是开荒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不懂,所做出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珍贵的。相反,如果到了大家对于副本都很熟悉之后,便会对于副本中很多有趣的设定麻木了,完全没有了激情。”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叶词,“这个感觉你有没有呢……”

叶词认真地想了想,其实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她不愿意去副本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现在这些副本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完全不像是上一世的时候,开荒时候的惨烈让她记忆犹新。所以,这一世她更喜欢去野外冒险,反正命运那么大,她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嗯,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关于流年的问题叶词点点头,深有体会,要不是怎么说其实玩游戏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做新人的时候了。

只可惜自己在做新人的时候似乎有些糟糕,记忆中完全是些苦涩和冰冷的信息,至于快乐,早就遗忘了。

“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流年望着叶词,憋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看起来和上面的话很有联系,实际却十分莫名其妙的话。

叶词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流年,点点头:“我明白啊。”

听到叶词确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流年好像是一下子放下了千斤巨石般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要说什么你的心里大概有谱了吧?”流年望着叶词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在说副本的事情,但是听意思又好像不光光是在说副本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叶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是不是在跟我讨论副本怎么玩比较有意思,游戏要怎么玩比较有新鲜感?”

流年闭上了嘴,他直盯盯的望着叶词,心中忽然有一种想挠墙的冲动。是公子幽的理解能力不够,不不不,这家伙很聪明,就从她跟押沙龙讨价还价时他就看出来,她的心眼很多,也绝顶聪明,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理解能力不够的情况。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说得太含糊了?可是,他已经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举例也举得很通俗易懂,怎么会还是让她歧义了呢?

莫非,这件事真的要让他自己从嘴巴里用通俗易懂而且十分直白的语言说出来吗?

他没有这个经验啊,说得不好会不会激怒面前这个女人?她和自己好不容易和平共处了那么一会,要是这个时候他说错点什么……流年少有这种经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在这种状态下他也显得有些窝火。他微微皱着眉坐在那里,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叶词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流年,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牢房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安静的话,那么现在的安静中多了一种纠结多了一种不安还有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又过了些许时光,流年清了清喉咙,看起来有点像是做报告的样子。不过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张桃花一样的脸这个时候早就没有了笑容,紧紧地绷着,眉头微皱,目光深沉,看的一边的叶词也觉得奇怪,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流年刚说了第一个字就停顿了,听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开口说:“我昨天说的那个事情,我是认真的。”昨天的事情?叶词立刻就想到了那份诡异而奇特的协议,她笑得有些不自然了,还好是认真的,要是是玩的就用这破玩意来困她一年,那还真是够变态的。

虽然她这么想,不过语气却不见得好,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或许,我的做法不是很好。”流年谨慎的看着叶词的表情,小心的措辞,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她心里有不快的感觉。“也给你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坏心。”

“这么说,你这还是做得对了?”叶词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你现在这算是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哼,你也未免认为我太好打发了吧!”

唉,她对昨天的事情果然是计较的。流年又抓了抓头发,他是真的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更何况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反而靠着一纸合约,怎么看都十分别扭。

“要是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事情,那就算了,我懒得听。以后,我们还是好自为之吧。”叶词想了想,只觉得这么说或许不太好,可是,不这么说,又难解她心头之恨,那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