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桃问道:“等这案子结了,你还要继续调查二十年前的命案吗?”

我开口道:“你觉得肖氏兄弟为什么要模仿那个案子?”

“为什么?”黄小桃放下了烤鱼。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们想引诱真凶出来,一个变成都市传说的罪犯,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拙劣的模仿!”我眯着眼睛说道。

黄小桃称赞道:“你打算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可是我觉得,马三友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摇头:“我绝对没有替我爷爷洗白的意思,但马三友是不是罪犯,我心里是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除非我自己亲自确认。弄明白这件事之后,此行就算结束了,无论真凶抓到与否,我都不会再纠结了!”

黄小桃道:“行啊,定个期限,我们不能无期限滞留在这个小县城。”

我想了想,说道:“三天怎么样?”

我这话既是对黄小桃,也是对王援朝、宋星辰和孙冰心说的,大家对这个期限都没意见。

吃完烧烤,孙冰心叫道:“结果出来了!肖烈身上的阴虱,和死者身上的阴虱,DNA匹配率达99.9%,是同一批虫卵所生。”

我站起来说道:“走,好好审审这两个自以为替天行道的家伙吧!”

我和黄小桃进到审训室里,先审肖刚,见面之后我也不含蓄了,直接把阴虱和指甲油的证据说出来。在铁证前面,肖刚终于褪下了伪装,恶狠狠地骂道:“她们活该!”

我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法官吗?马三友是否是嫌疑犯都还未知,就算他是,你凭什么去残害他的亲人?”

肖刚突然提高音量:“那我从小失去父母的痛苦要和谁清算,二十年了,有一个人站出来声张正义吗?你,宋阳,你最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审我,因为我知道,当年那个贪赃枉法的宋顾问就是你爷爷。”

“闭嘴!”我威胁道。

肖刚以为我理亏,愈发得寸进尺,把手铐摇得哗啦啦作响,不停地说着社会不公、警察不公的话,我直接对他使用了冥王之瞳,肖刚嗷的一嗓子叫出来。

黄小桃怕我把他盯疯了,用手握住我的手。我盯了他十秒左右,收起来,肖刚浑身像被水浸湿了似的,瑟瑟发抖地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问道:“想再试试吧?”

他咬紧牙关道:“二十年过去了,世道没有变好,反而更坏了,正义、公平、良知,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早就不复存在了,正是你们这些警察一手造成的。”

我竖起三根手指,道:“我只想说三点。第一、我和我爷爷都不是警察,别拿我们去代表警察,我们私德有亏是个人的事情,跟警察没有半点关系;第二、不管我是不是警察,也轮不到你这个杀人犯来教育我;第三、我不是在跟你上思想教育课,你再啰嗦试试,刚刚你吃的苦头,想不想再来个三十秒超级豪华套餐?”

肖刚终于安静了,用格外畏惧的眼神看着我,我拍拍桌子道:“交代吧,你们的杀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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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七章 不在场证据

肖刚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杀人计划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使用的镇静剂也是从一个当医生的亲戚那里弄来的。第一次杀人不是太熟练,两人都特别紧张,当时肖烈在外面放哨,肖刚在里面做案。

由于镇静剂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在剃毛割皮的时候受害者醒了,同肖刚扭打起来,还跑到阳台上想呼救。肖刚实在没撤,就把她推了下去,火速收拾现场,与肖烈逃离!

两人当时害怕极了,警方发现尸体之后,他们利用编剧、导演的这重身份进入市局探听,想知道警方会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这时恰好看见了我们。

一听说我们是从南江市来的专家,他们更加害怕了,肖刚却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让我们来给他们制造不在场证据!

他提出自己的构想,当晚在大排挡和我们打个照面,然后火速去杀害第二个人,利用在保险丝上动手脚的手段改变死亡时间,与此同时跑来和我们说话。

杀害第二名死者的过程中,原计划是肖刚戴上安全套来强奸死者,可是他当时太紧张了,硬不起来,于是就由肖烈帮了这个忙。

肖刚坦言诱骗、杀害死者全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肖烈只是帮忙而已。

“这些全是我做的,我认栽,请你们放过我堂哥。”肖刚摊开手,说道。

我思索着他的话,这里面明显有几个漏洞,我冷笑一声:“你们来凉川的时间点,为什么这么巧,而且,你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慌脚乱,不到十个小时。第二次杀人却完成得那么专业,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可能吗?”

肖刚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道:“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帮了你,往保险丝上涂指甲油,这么高明的主意不是你想的,是他教给你的。利用我们制造不在场证据也是他指点的,作为回报,你替他在我们房间里放了这个。”

说完,我掏出在房间里发现的窃听器。

肖刚看见这东西的一瞬间,表现得格外紧张,但旋即又恢复平静,笑呵呵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啊!!!!”

我突然对他用了冥王之瞳,这次只用了五秒,肖刚吓得汗流浃背,看我的眼神就像见到鬼一样,我逼问道:“还不招吗?”

“没人帮我。”他嘴硬地说。

我很奇怪,为什么杀人罪名可以承认,这件事却不愿意承认,我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试探地问道:“他不让你说?他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

“什么没有,他没有威胁你?你刚刚不是说没人帮你吗?”我飞快地质问。

肖刚立即慌乱起来,口不择言地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别问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说,我和黄小桃交换了一下眼神,她朝监视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外面的警察把肖刚先带走,我分析道:“刀神一定是暗中指点过他,但是不允许他说出来。”

黄小桃问道:“为什么呢?”

我揣测道:“在刀神看来,这两个女人虽然是嫌疑人家属,却不值得他亲自动手,这违背了他只杀恶人的信条,所以才授意这两个男人下手。或许是在第一起案件之后,刀神注意到了他们,所以第二起命案才完成得如此专业。”

黄小桃说道:“真是盗亦有道。”

我们紧接着审问了肖烈,他的口供与肖刚大致相同,只是有一些细节上的出入,关于刀神暗中给予的帮助,肖烈同样只字未提。

审训结束后,我让警员把两人用过的杯子拿去提取指纹,经比较,窃听器上的指纹果然是肖烈的,他俩与刀神的合作关系已经昭然若揭。

从市局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孙冰心都累得东倒西歪了,临走之前我拜托胖警官帮个忙,去调查一个叫沈丽娟的人,这个晚上我睡了来凉川以来最好的一觉。

次日九点,胖警官打来电话,问我们要不要去马三友家看看?我说当然去,胖警官叫我们稍等,他一会派人来接我们。

这毕竟不是查案,我和黄小桃去就行了。一会功夫,一名警官开车来到酒店前面,载我们来到一条老旧的商业街,警官指着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道:“这就是马三友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记下地址,问道:“这门面二十年没人租?”

警官回答:“这条街本来就不景气,加上当地人都知道这件事,嫌晦气,谁敢租杀人犯的门面。”

紧接着,警官带我们来到相邻的一条街,进入一个小区。小区里是清一色的红砖筒子楼,沿途栽种着法国梧桐,这种八九十年代感觉的小区在南江市已经看不到了。

马三友的家在四单元一层,我们来到那间公寓前,我注意到门框有被烧过的痕迹,旁边墙上用红油漆写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敲门的时候隔壁一个抱孩子的大婶问道:“找谁?”

警官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些事情,这家现在住人吗?”

“你们是警察呀!”大婶激动连连:“这家住的男人是不是逃犯,我早就觉得他怪怪的,很少露面,就是偶尔碰到也不打招呼,你们瞧那块墙上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大概上个月吧,有人深更半夜往他家门上扔燃烧瓶,把我吓坏了,幸好扑灭及时!唉,跟这种人住对门真是提心吊胆,要是逃犯的话,你们赶紧把他抓走吧,省得哪天他被人报复,祸害到我们家!”

听这大婶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这时我们身后的门开了,大婶像见了鬼一样,迅速抱着孩子进屋去了。

我们回过身,看见防盗门后面是一张惨白的脸。那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得不自然,头发很长,遮着一只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特别阴沉、消极的气场。

“找谁?”他冷冷地问道。

“您是马三友的儿子,马巧军?”警官问道。

“你们有完没完,那些事都是我爸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二十年了,你们除了来骚扰我们还会做什么,你们警察就是一帮猪!”

说完,门重重地关上,声音响彻楼道。

第五百一八章 心病难医

警官说,这个小伙子就是马三友的二儿子,当年在学校被人捅伤肾脏的那个。

他的态度倒也挺符合我的预期,他的一生全毁在父亲的嫌疑罪名上面,父亲又下落不明,自己替父亲承认着别人的唾弃、排挤、伤害,内心怎能不黑化?

我甚至想,这样一个人,就算哪一天走上犯罪道路也不奇怪。

人天生是社会性动物,犯罪是一种极端的反社会行为,是违背本性的,如果一个人长期被社会排挤在外,他离犯罪就只剩下一层纸了!

警官准备再敲门,我叹息道:“别敲了,肯定不会开的。”

“看样子是调查不了了,要不我们先回局里。”

我苦笑:“回去又能怎么样,你先走吧,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

警官自然不好意思把我们扔在这儿,可是他陪我们苦等,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等了十五分钟,黄小桃突然抓着我的手,娇滴滴地说道:“亲爱的,这趟回去,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况且还有外人在场,我脸上一红:“这也太早了吧!”

黄小桃道:“我从小就梦想着有一天穿上洁白的婚纱嘛,你就当满足我一个心愿好了,咱们都这么忙,这些事情肯定要忙里偷闲地干。”

我搔着头说道:“好吧!”

警官神情有点尴尬:“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就坡下驴地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们。”

他连声说着寒暄的话走掉了,黄小桃噗嗤一乐,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是为了赶走对方故意这么说的,我笑着问她:“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吧?”

黄小桃扬起眉毛反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对拍婚纱很抵触?”

“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我对那个毫无兴趣。

黄小桃笑了,拍着我的后背说道:“瞧你吓的!我也不爱拍那个,比起婚纱我更喜欢穿警服,再说你还没和我求婚呢,拍什么婚纱,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沉吟着,求婚,好像是得有所准备了,不过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时楼道里传来笃笃的动静,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梳着油光水亮的背头。他的脸棱角分明,算不上英俊,可是打理得特别干净,双手戴着白手套,揣着一根文明棍。

我以为他要上楼,便让了让,谁料他竟然停在我们面前,望着我笑了笑:“小哥,这屋没人吗?”

我指指身后的门:“你是来找这个人的?他在里面呢。”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哦,我明白了,吃了闭门羹是吧,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马先生的心理医生。”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上面写着‘欣乐心理康复中心,首席心理咨询师唐子辛’。

出于礼貌我们也作了自我介绍,可是我挺好奇的,马巧军看着经济水平一般,连租房子的能力都没有,还住在父亲的旧房子里,刚刚开门的时候我瞥见屋里特别脏乱,怎么能请得起心理咨询师?

况且看心理咨询师是很贵的,一小时150到500,而且还是上门的私人心理医生,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问他:“你是他个人雇请的?”

唐子辛笑道:“不是的,情况说起来有点复杂。”

原来有一个房地产老板正在收购这一片的地皮,可是马巧军死活不愿意出手,无论怎么加价都不行,而且拒绝任何形式的谈判,成了一个老大难钉子户,害得老板三千万的项目迟迟无法推进,每天要损失五位数。

正好唐子辛和这位老板是朋友,一次老板聊到这个情况,说此人是当年那个嫌疑犯的儿子。唐子辛分析他可能有严重的迫害妄想症,便自告奋勇来帮马巧军解开心结。

虽说这场心理咨询带有功利性质,但唐子辛却是以严肃认真的心态介入的,他想把马巧军的迫害妄想症治好,让他可以回归社会。

我恍然大悟,还有这种内情,于是问道:“进展如何?”

唐子辛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三次来拜访,他现在倒是拿我当朋友,愿意说话,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黄小桃问道:“医生,能请你帮个忙吗?”

唐子辛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一下子就猜中了,他说道:“你们想通过我调查他父亲?这恐怕不太好,他好不容易向我敞开心扉,如果知道被利用,恐怕从此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了。”

我沉吟着,道:“我们不调查,见见他本人也好。”

唐子辛有些为难:“会谈是很私密性质的,旁边有个人,他会不自在的。”

我们只好放弃,这时唐子辛却说:“不如这样,我会在会谈期间旁敲侧击地问起他父亲,并且录音,但有一个要求。”

“保密是吧!”我点点头:“我明白,听完我们立马删除。”

唐子辛笑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问我们有哪些问题要问的?其实我关注的并不是他父亲的下落,而是想知道他眼中的父亲形象,虽然说回忆是主观的,但他作为儿子,肯定是最了解马三友的人。

在他眼中,马三友真的是一个杀人狂吗?

唐子辛听罢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你们不是来抓马三友的?”

我只好直说:“我们是重新调查此案的,马三友是否是嫌疑人,我想得出自己的结论。”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道过谢之后我和黄小桃便告辞了,黄小桃说道:“这医生倒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分析道:“受过良好教育,不抽烟,不喝酒,性格克制,隐忍,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人要么是有着极为崇高的追求,要么就是一个大大的伪君子。”

黄小桃笑道:“又在画像了,你觉得他属于哪种呢?”

我笑道:“妄下结论不好吧,况且还是背后议论人,非要说的话,我还是偏向于前者。”

第五百一九章 魔鬼的录音

当晚我们收到心理医生发来的邮件,里面是他与马巧军下午谈话的全部录音,时长有两个小时。

我和黄小桃认真地听着,前面是在聊一些日常的事情,中间与他的病情有关,唐子辛循循善诱地开导马巧军回忆小时候受过的创伤。马巧军说他小时候在学校被同学指着鼻子说成杀人犯的儿子,对他各种欺凌,甚至于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去学校就好像下地狱一样痛苦!

有一次他忍受不了,揍了一个经常欺负他的孩子,那帮人竟然抱住他,拿一把小刀捅进他的腰里。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事后也不知道严重性,还对他冷嘲热讽,说他装死,当时马巧军疼得快不行了,拼命求他们赶紧打120。

回到医院抢救之后,他的一个肾彻底废掉了。

事后经校方调停,捅他的孩子家赔偿了一笔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那小孩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像个英雄一样,频频在学校里炫耀自己的事迹!

说到这里,马巧军痛苦地抽泣起来,泣不成声地说道:“从那之后,我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每个人在我眼里,都会伤害我!我经常想去死,可是我不敢,也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摊上这样的人生,凭什么我要替别人偿还罪业,我要报复这个社会,狠狠地报复!”

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几乎破音了,伴随着一阵桀桀狞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唐子辛说了一堆开导的话,主要意思是告诉他,既然他已经用整个童年替父亲还债,为什么还要搭上未来的人生,那是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然后他又给了一些切实的建议,建议他离开这个地方,换一份工作,埋葬掉过去。

“他人即地狱,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是你要学会去正视它,就好像你正视充满危险的大海,才能学会如何在航行中保护自己,你说对吗?”

唐子辛用极具磁性的嗓音说道,马巧军不停发出嗯嗯的声音,然后唐子辛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请他聊聊自己的父亲。

一阵沉默后,马巧军开始谈他的父亲。

他眼中的父亲就是一个窝囊废,一辈子在吃女人的亏,每每有漂亮的女性来买东西,他就脸红耳赤不足所措,他在女人面前就是一个‘怂得不能再怂的软蛋’!所以马巧军不相信他父亲会强奸杀人,因为这男人看见女人会紧张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下得了手。

我在心里暗暗分析,紧张恰恰是因为渴望,马三友是一个很丑、很内向的男人,一辈子没有得到过异性的青睐,从这个层面上看,他是具有犯罪动机的。

唐子辛继续问:“他离开之后,有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是说定期给你寄生活费?”

“没有。但是他留下了一笔遗产,够我们兄弟俩念书、生活的。”

“遗产?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就是死了,我这辈子不希望再见到他!”

又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唐子辛突然说时间到了,我和黄小桃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动不动地听了两个小时,我关掉音频,说道:“这人值得调查一下!”

黄小桃似笑非笑的道:“你现在认为,马三友是凶手了?”

我摇头:“我的观点仍然是,不要先入为主,但我现在有一种新的想法,马三友在二十年前的案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黄小桃疑惑地说道:“要么是嫌疑人,要么是受害者,还能有什么角色?”

我笑而不语,我只是有一个模糊的猜想,但这个猜想太过大胆,所以暂时不打算说出来。

事不宜迟,我当即联系了胖警官,说我想要关于马三友的全部资料。从语气中我听出胖警官不怎么乐意,毕竟刚破了一个案子,他可能不想把精力投入这桩陈年旧案的。

胖警官说道:“对了,你叫我查的沈丽娟,在凉川总共有五个,明天你过来……”

“现在发给我吧!”我说道。

“可我现在不在局里……”

“没事,我可以等!有劳了!”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黄小桃在旁边偷听,噗嗤一声乐了:“你这人真不会看眼色,胖警官刚破了一桩大案,明显不想再加班了。”

我笑道:“我当然知道喽,但我跟你有三天期限,不能为了一点虚伪的人情就浪费时间,现在才晚上八点,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黄小桃说道:“看来你这回是不查明不罢休了!幸好姐也是工作狂,不然肯定受不了你。”

四十分钟后,胖警官把沈丽娟的资料发来了,五个沈丽娟里,年龄最小的20岁,最大的50多岁,我问黄小桃:“你觉得我爷爷二十年如一日接济的女孩,会是什么人?”

“受害者家属?”黄小桃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我从包里取出那份卷宗,快速翻阅起来,当年九名受害者里,已婚的有四个,排除掉肖警官的妻子,还有三个,可是这三个人的丈夫都没有提姓什么。

我只能拿着死者照片和沈丽娟比对,并没有长得太像了,这可难倒我了。

黄小桃说道:“反正就五个人,小县城又不大,挨个找一遍好了。”

“好!”我扫了一眼屏幕,我觉得可以优先去找的是年龄最小的两个,她们最有可能是受害者的孩子。

资料上有她们的电话,但我觉得当面问比较有诚意,毕竟这是痛苦的回忆。

一听说我们要出去,孙冰心也要跟来,我们先去了最近的一个沈丽娟的家,她还在上学,和父母住在一起。当看到来开门的母亲时,我就知道找错了,编个理由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告辞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沈丽娟,她在一家网吧当网管,我们找到她本人,我委婉地表达来意,问她是不是受害者家属的时候,那女孩瞪圆眼睛骂道:“你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