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樨香阁里开了荤,大少爷的脸上挂了彩!

“滴答…”一滴浓浓的鲜血落到漆黑的外袍上,瞬间无影无踪,大少爷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神冰凉。

白芊芊瞅了瞅受伤的夫君,又瞅了瞅受惊的小雪儿,终是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夫君…你压到猫尾巴了…”

第三十章:悍妇生涯

大少爷受伤后的第二天,上至姨太太,下至丫头小厮都坚定了一个事实:少夫人是正宗的悍妇!

没有人相信那道抓痕是猫挠的。

对于这个论断,大少爷不置一词,甚至有点默认如此。

一时之间,少夫人比窦娥还怨,老夫人针对妇德再三训诫,临走还塞了一瓶子药膏,嘱咐每晚给大少爷敷脸,以防留下疤痕。

二少爷对于此事却极度兴奋,抱着白芊芊反复讴歌悍妇,全然不顾虑自己未来的生死。

白芊芊索性也不再辩解,毕竟挠他是发自肺腑的,只是小雪儿比自己更有胆识而已。

只是接连几日大少爷赖在樨香阁让妻子上药,扰的她不胜心烦。

高高大大的男人往床上一躺,每隔一阵子便呼喊妻子前来敷药,白芊芊被使唤烦了,便偏头告诉他:“你是伤了脸,不是腿,不用每天躺在我房里。”

大少爷不理,依旧如此,少夫人索性拿着绣花架子跟芷云去后花园绣荷包,几日下来,芷云的并蒂莲荷包也快要绣完。

而樨香阁里的红头鹦鹉也学会了新的话语:“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这鸟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忧郁,喙上的两个小孔仿佛在叹息,让少夫人慈悲的胸怀着实震撼了一番,可怜的小鹦鹉,你这几日是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于是,当天夜里,白芊芊将鹦鹉脚上的小银扣解了,拎到窗前打开鸟笼子放生。

可那红头鹦鹉却并不走,它在鸟笼子里蹦了蹦,摆出一副濒死的样貌,反复念叨:“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

白芊芊一时觉得头大,拔下发钗上前捅了捅,可那小鹦鹉往角落里一缩,仿佛快要哭出来:“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

那小模样小腔调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女人都是容易心软的,特别是对装弱小的小禽兽,于是白芊芊丢掉簪子,相拥共泣:“小红,虽然你傻了点,可是我也不该抛弃你,从今以后,我教你说点正常的人话吧。”

大少爷坐在桌旁嘴角一阵抽搐,抽到销魂处,只能闭上眼睛平复心境。

好半天,白芊芊与红头鹦鹉的感情已经趋向平稳化,大少爷方才催道:“茉儿,来给我敷药。”

少夫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蹭上前,大刀阔斧的涂抹一番,临了添了一句:“其实这道疤痕蛮配你的。”

“奥?为何?”大少爷来了兴趣。

“很…英气!”白芊芊临时将‘禽兽’替换下来,以防引发不必要的纠葛。

“奥…”大少爷笑了,当然,在厚重的药膏覆盖下勉强能辨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白芊芊不以为意,边收拾东西边说道:“夜了,我想歇息,你去外室吧。”

大少爷顿了顿,没动,他偏头看自己的妻子将鸟笼子又挂起来,然后再将猫咪抱进窝,一切收拾妥当后,突然生涩的说了一句:“今晚…我宿在这里吧。”

白芊芊诧异转头,将他上下左右瞧上一圈,方才发觉今天的楚成翊特别极其的不对劲。

“你…没事吧?”白芊芊觉得有必要立刻将小雪儿抱出窝。

“茉儿…”大少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问道:“你可记得,两年前的今日?”

白芊芊僵在当场,鬼才晓得两年前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还记得那晚我对你说的话吗?”大少爷眼神忧伤,少夫人看着却头皮发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要死在这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上…

楚成翊又是一声叹息,叹的白芊芊揪心挠肺。

好半天,屋里静悄悄的,白芊芊酝酿了一下情绪,找了个最温柔娴淑的表情摆在脸上,敛裾上前铺床,铺好后又去给大少爷宽衣,极尽妻子之责。

楚成翊诧异又诧异,直接把眼睛瞪得赶超床头挂着的铜铃。

白芊芊将大少爷脱下的外袍细细叠起,柔声道:“夫君大人,夜了,安歇吧,今晚儿睡这里。”

“你…”这回换楚成翊结巴起来:“你…确定?”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窝里的小雪儿,又瞪了瞪那巨大的铜铃。

少夫人眉眼一弯,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靥:“是啊,夫君大人,妾身服侍你歇息。”说这话的时候,白芊芊的脑海中蹦出刘梦瑶的嘴脸,继而狠狠将自己唾弃一番。

“呃…”大少爷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消化,他迟疑上床,躺下,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妻子。

白芊芊轻快地给他盖上被子,安抚的拍了拍,笑道:“今晚,你睡这里,我睡外室…”语毕飘然而去,留下满脸药糊的大少爷咀嚼回味两年前的感受。

这一夜格外的长,白芊芊翻来覆去未敢睡沉,朦朦胧胧之际听闻内室有声响,仿佛有人下床踱来踱去,正要蒙头继续睡,门却吱嘎一声打开,大少爷魂魄一般的出现在外室。

白芊芊惊悚的缩了缩,佯装睡沉。

月色下男子长身玉立,走到床前静静地立了半晌,淡淡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仿佛蕴含着炽热,又仿佛仅仅是清淡。

半晌,他俯身为妻子拉了拉被角,轻声叹道:“两年前的今日,樨香阁是我们的洞房,那日我宿在外室,你宿在内室,今日…”他自嘲般的笑了笑。

白芊芊内心一抖,顿时明白过来,感情这位楚家的大少爷想要弥补洞房花烛夜的遗憾,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成翊依旧静静地立在床前,眼神温柔,“那晚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现在我承认我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曾经那么讨厌的人…”他伸手轻抚女子的发丝,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好半天,他接着说道:“对于感情,我向来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卿音,若雨,月舞,香缇…梦瑶…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负了她们任何一个。但是对于你,我想,我此刻是很爱你的。”

白芊芊瞬间被他彪悍的思维震撼住,多么伟大而博爱的一个男人啊!

“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男子的声音转瞬低沉下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宠你爱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白芊芊抿嘴,假装自己是死尸。

“茉儿,我知道你还怨恨我,可是,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就好…”男子依旧锲而不舍。

静默,整个世界静默了。

“夏茉儿,我知道你没睡!”大少爷终于温柔不下去,有些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白芊芊内心总算好受许多,楚成翊的温柔乡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

但是,她依旧很淡然的假寐着。

大少爷貌似有些生气,站了一会儿转身便走,走到门前又顿住,“成翔将雪尘姑娘收房这件事情我已经回禀老太爷,爹爹已默许,雪尘姑娘那里也是乐意之极,所以…这件事情尽早办了吧!”

“什么!?”白芊芊掀被坐起,怒目而视。

楚成翊静静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忽而冷冽,忽而悠远,最终嘴角一弯笑道:“确有其事!”语毕推门而去,仿佛刚才那一大堆温柔缱绻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

白芊芊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最终一拉被子又睡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二少爷自己不同意就好了。

想当初他拒婚的那股劲头怎么看怎么像个贞洁烈男!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依旧风平浪静,而大少爷也不再日日赖在樨香阁敷药,只是相传二少爷那里压力颇是巨大,可每次见到心爱的女子依然做云淡风清状,喂喂猫儿,斗斗嘴皮,与以往无二。

这日,眼瞅着芷云绣完荷包,白芊芊正拿着剪刀忙帮修剪线头,忽听门外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楼雪尘光彩照人的身姿便呈现眼前,仿佛眉梢眼角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白芊芊眉心一跳,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雪尘姑娘未语先笑,“茉儿,姐姐我终于嫁出去了,虽说只是个妾,可是跟了二少爷…我知足了!”

少夫人举着剪刀,没答话。

楼雪尘心情大好,娉娉婷婷在屋内扰了一圈儿,粉色的小丝帕在红头石桥整理收集鹦鹉笼前一煽,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二少爷当初从幽州庇护我南下时,一路上游山玩水,郎情妾意,旖旎风情啊…宰相家的那位公子还派人来追捕,全被二少爷给挡了下来…这份恩情啊,我以身相许都报答不完…”

白芊芊手持剪刀“喀嚓”一声,虚空剪了一下。

雪尘姑娘还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絮叨道:“原家总管那件事情他也没怪我,如此宽容,如此怜惜人家…让我感激涕零…”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笼子里的鹦鹉小红也跟着涕零起来,“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娘子,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开始?…”

楼雪尘愕然,白芊芊却将剪刀递给芷云,抬头淡淡说道:“好生聒噪,去将它的嘴剪下来!”

雪尘姑娘跟红头鹦鹉同时闭嘴,死都不敢再张。

第三一章:贞洁烈男

贞洁烈男不好当,坚 挺数日后,二少爷终于屈服在众人的淫威之下。

刚刚进了六月,楚府便喜气洋洋的给二少爷的房内塞了一个人。

而这个女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雪尘姑娘!

在这个楚府里,你可以不晓得谁是少夫人,你也可以不晓得谁是老夫人,可是楼雪尘绝对是一个万众瞩目的人物。

原因无他,雪尘姑娘行事向来高调,连阉割男人都做的惊天动地。

所以说,遗臭万年和流芳百世虽是两种不同的精神境界,可结果却都一样。

楼雪尘入了听雨阁的第一天夜里,白芊芊孤枕难眠,翻来覆去左思右想,竟已天明。

静静地绣了一天的锦帛,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樨香阁一整天无人踏足,二少爷如同人间蒸发,大少爷也未曾露面,只是在晚膳时命人送来一碗安神汤,仿佛料定自己的妻子会睡不好一般。

安神汤喝了,可是夜里依旧睡不着,朦朦胧胧觉得生气,翻箱倒柜找出绣给二少爷的荷包,剪刀一挥剪成两半,于是方觉气息顺畅,安然睡下。

第二天醒来正梳头当口,芷云扭捏进屋,红着小脸问了一句:“小姐可否想念孙少爷?”

白芊芊一愣,确有些日子未见桓儿,可眼下也提不起精神出门,于是便摇了摇头。

芷云接过木梳,为少夫人绾发,半晌又问道:“小姐可有想读的书?”

白芊芊想了想,又要摇头,芷云却连忙推荐道:“听说坊间现在流传一些个戏本子,专门讲述弃妇如何翻身做主人的…”

白芊芊偏头,瞪着芷云,难不成自己怨妇的情绪就如此外露!?

可一瞧小丫头春水荡漾的神色顿时便明白过来,自己的春天正在逝去,但人家的春天刚刚来临,绕来绕去不都是为了要见周子何。

罢了罢了,全当出去散散心。

白芊芊草草梳洗打扮一番便领着芷云往书苑走去,却没成想半路遇见楼雪尘,只见她抱着一大厚摞书愁眉不展。

少夫人溜眼一扫,有《摄生总要》《医心方》…摆在最上面的赫然是一本《金瓶梅》…

于是白芊芊不禁又为桓儿少爷担忧几分,这个周子何先生当真是博闻强识,博览群书,只不知芷云所说的戏本子他是否有收藏。

楼雪尘显然是精神不佳,见了白芊芊只是笑了笑,道了一句:“有些乏…”便要回听雨阁。

白芊芊那一颗水晶般的玻璃心立马哗啦啦的碎了一地,不想往歪处想,无奈已经想歪了。

心不在焉的踱到书苑,却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了一番。

屋内整整齐齐的几排桌子,姹紫嫣红的丫头们一个个端正的坐在室内,仰望讲堂上的周子何如同仰望九天的繁星。

周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内心,讲到激情处,他随手脱掉身上的儒衫,一袭劲装立于台上,宛若逼上梁山的知识青年。

台下的少女顿时双眼迷离,连带身后的芷云也飞红了面颊。

白芊芊无语抚额,抬眼在人群中逡巡桓儿的身影,找寻半天,方才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垂着小脑袋打盹的孙少爷,身旁伺候的丫头已经进入迷幻状态。

忽然,台上的周子何一拍桌子,大义凌然道:“文武尽胜,何敌之不服…”

众丫头们“啊…”的一声群起响应,睡的欢快的孙少爷猛然被惊醒,抬头懵懂环顾,最终一瘪嘴“哇…”的一声哭起来!

如此学堂,当真是令身为娘亲的白芊芊泪眼婆娑,禁不住拿出少夫石桥整理收集人的架子恐吓大家一番,撵走所有被英雄光环晃瞎眼睛的丫头们,亲自抱着桓儿听了半天的堂,方才觉出这位周子何先生的伟大之处:不靠脸蛋靠身材,不靠学问靠忽悠…

总之,真是“惊采绝艳”,让人叹为观止!

临下学时,芷云方才羞赧的上前悄悄塞了一个荷包,一句话都没敢说,转身奔出屋子。

真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啊!白芊芊莞尔轻叹,抱着桓儿便走,回头又想起芷云推荐的戏本子,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周先生,有讲弃妇妒妇复仇的书籍吗?”

周子何的眼神瞬间变的怪异,愣了半晌方才答道:“有,要怎么个复仇法?”

“奥?这还有讲究?”白芊芊一时好奇。

“有自己复仇的,通常这个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有找人复仇的,一般有钱就行;还有…”周先生的眼神仿佛在闪烁,胸前的肌肉都亢奋跳动起来,少夫人看着窘在当场。

“停!停!”白芊芊回神,咽了口唾沫,“你随便给我找一本吧,挑选将喜新厌旧的男人整的最惨的那种!”

禽兽般的大少爷还喜新不厌旧呢,楚成翔你个没良心的!

白芊芊腹诽,周子何的眼神却越来越怪异,最终捏了捏手里的荷包,答道:“少夫人稍等。”片刻,他从书房找出来一本粗制滥造的书递了过去。

少夫人也不细看,攥在手中便离开书苑。

晚膳时分,大少爷又送来安神汤,二少爷依旧沉浸在温柔乡里分 身乏术,白芊芊无聊的紧,蜷在床塌上翻看那本《脱胎换骨》,正看到激荡处,门外“咣当”一声响,二少爷风尘仆仆的冲进来,带倒了外室的椅子。

白芊芊抬头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看书。

二少爷满面通红,气喘吁吁,进来后便将门紧紧关牢。

“你来做什么?”白芊芊翻了个身。

楚成翔没说话,走到床边倚在她的身侧坐下,粗粗的喘息。

好半天,喘息声音越来越沉重,直扰的少夫人看不进一个字,于是她和上书页,酸溜溜道:“夫君大人今夜可能要宿在樨香阁,你来做什么?”

然而,甫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燃烧的双眸,连带俊容也是一片火红,还未待反应,二少爷便俯身吻了过来,激烈而热切,吻得白芊芊莫名其妙却又心如鹿撞。

这一吻就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吸一口气,却发现两人已经滚到床上,幔帐不知何时也已经放下,想要赶他出去,已经为时过晚。

今儿个晚间的二少爷特别的火热,温润的手掌不着痕迹的摸索,一颗一颗的扣子慢慢解开,充满阳刚的身躯便贴了过来。

白芊芊顿觉跟火烧一般,断断续续问道:“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好烫…”她伸手想摸男子的额头,却被二少爷挡了过去,温热的嘴唇吻着粉红的面颊,粗粗的喘息中透着无尽的情/欲,“芊芊,楼雪尘给我喂了药…”

白芊芊瞬间懵了。

什么叫彪悍,雪尘姑娘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白芊芊还在思索,男子炽热的身躯已经交缠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芊芊,今晚做我的新娘…”

新娘…

女子生气了,她使劲儿推压在身上的男子,没好气道:“昨儿个做了新郎,今晚又想娶新娘,你还想夜夜洞房啊!?”

“你吃醋…”男子见她反抗,便放缓了动作,抬头微笑,英俊的面容如桃花盛开般绚烂,只是眼睛红的不正常,额际颈项隐隐泛出细密的汗珠。

“你没良心!”白芊芊在他身下扭捏一动,偏头控诉。

楚成翔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女子,突然埋头吻了她的眼眸,一触即分,继而低低笑语:“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白芊芊又是一动,想要摆脱男子的怀抱,然而却被搂的更紧。

两人你推我揽又滚了半晌,二少爷耐着性子哄骗道:“芊芊别动,我们共赴巫山…”

“什么共赴巫山…云雨一番…”白芊芊继续挣扎,不齿道:“还不是就想拿我当解药…”

楚成翔被女子不加修饰的语言震撼了,放开怀抱想了想,继而又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邪魅笑道:“是啊,我只想拿你当解药,换做别人就不行…”于是俯身开吻。

白芊芊又想挣,却“哗啦”一声差点撕了床头的书籍。

“你别…别弄坏了书,这是我借周先生的…”白芊芊喘息求饶。

“周子何!?”二少爷警觉抬头,“什么书?”

白芊芊朝床头怒了努嘴,那本《脱胎换骨》正翻到最后一页,大刺刺的摊在那里。

二少爷不放心,凑上前去细细翻看,可只看了几眼,脸色变红成了辣椒,再过一阵儿,面色开始泛青,额头的汗珠更加密集,洒落女子细腻莹白的颈项。

白芊芊看着他挥汗如雨,定是非常难受,顿时有些心痛,于是便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难受的话就抱着我吧…”语毕“吱咛”一声将头埋在男子胸前。

好半天,二少爷却没了动静,只是英挺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最终,楚成翔身子一松,平躺到女子的身侧,喘息道:“芊芊…你太狠了…”

“咦…”白芊芊摸不着头脑,起身去看《脱胎换骨》的最后一页,待到全部看完,她自己的脸也红了个彻底。

脱胎换骨…脱胎换骨…白芊芊原以为被抛弃的女子会看开一切重新面对崭新的人生,却没想,脱胎换骨的是那个喜新厌旧的负心郎,女子不惜一切代价报复摧残那个男人,最后的最后,那可怜的负心郎被十几个老男人压在身子底下反复践踏蹂躏数月…于是脱胎换骨的爱上了被强 暴的感觉…

新一代的断袖就此诞生…

原来…最惨烈的复仇方式竟然如此!

周子何给的这本书果然精辟…

白芊芊内心里又将周先生崇拜一番,旁边的二少爷依旧赤 裸着胸膛大口喘着粗气。

好半天,楚成翔说:“芊芊…你要相信我,我的清白还在…”

女子偏头一笑,二少爷身躯一抖,急忙说道:“雪尘姑娘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我发誓!”

白芊芊转身偎依进男子的胸怀,楚成翔依旧一脸正气的对天起誓:“我楚成翔绝对不会背叛白芊芊,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天打雷劈也总好过被无数老男人压啊!

女子在他怀里噌了噌,柔声说道:“还难受吗?我…我…”白芊芊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做解药。

然而,男子却一撇嘴苦笑起来:“芊芊,我难受,真的很难受…可是我现在除了难受居然一点欲 望也没有…”

“嗳…”白芊芊诧异抬头,看了看二少爷,又瞅瞅那《脱胎换骨》,有些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