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没事吧?”

“发现得早,没什么危险。”卫天行紧皱着眉头,觉得头疼,“不过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一说起这个,金秋也觉得脑袋发胀,她揉了揉额头:“我先去看看蓝姐。”一开门,却发现蓝如芸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双手交握,柔胰雪白,对着微微发怔的金秋嫣然一笑:“你来了。”

金秋莫名其妙,蓝如芸刚刚从生死关头转了一圈,精神居然那么好,情绪居然那么平静?这不科学啊。

“蓝姐你没事吧?”金秋试探着问。

蓝如芸巧笑倩兮:“没事,今天下午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转折来得太快,金秋有点接受不能,下意识就说:“啊?”

“你不会还在怪我吧?”蓝如芸诚恳道,“也是,都是我不好。”她掀了被子下床来,手腕上还缠着一圈白纱布,看起来是想要走到她面前。

白瑄突然拉着金秋往后退:“老婆,这个人不是蓝如芸。”

“什么?”金秋更震惊也更糊涂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瑄道:“她被附身了!”

金秋看不见,他却是可以看见的,在蓝如芸的身体里隐隐约约藏了一个鬼魂,容颜妩媚,长发漆黑。

金秋无条件地相信白瑄,她退后了几步,防备道:“你是谁?”

蓝如芸一怔,笑得更灿烂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的蓝姐啊。”

金秋又退了几步,已经走到门口了,卫天行在外面打电话,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过来一看才发现蓝如芸一脸笑意,金秋却满脸戒备,两个人就在那里对峙着。

“怎么回事?”卫天行微微皱眉,看向蓝如芸:“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下来干什么?”

蓝如芸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没什么呀,我好得很呢。”

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对的枕边人,卫天行也察觉到了些许违和:“你怎么了?”

金秋趁着他们在僵持,躲在拐角处给红婶打电话,红婶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大半夜的,怎么了?”

“红婶,蓝姐被鬼上身了!”金秋脱口而出,以前她觉得这种事情太荒唐,现在居然可以这样自然而然说出口了,真是奇迹。

红婶以前和蓝如芸家住对门,对这个素来聪明伶俐的女孩颇为喜欢,听见她这么说,马上就问:“她在哪里,我马上来。”

报了地址以后,红婶急急忙忙挂了电话,金秋走回去一看,蓝如芸勾着卫天行的脖子,妖娆万分:“我有什么不好的,嗯,你说来我听听嘛。”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金秋道,蓝如芸平日里虽然也妩媚,但是却很端庄,不像现在居然可以做出这么放荡勾人的举动。

卫天行看起来是强忍着没有把她推开,而是好声好气地劝说:“你先回床上躺着去吧。”

“蓝如芸”用手指在他胸口打了个圈,妩媚地微笑:“床上,好呀?”

金秋坐在了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决定守在这里等红婶来,她的速度够快,半个小时以后已经神采奕奕站在了门口:“那个女鬼就在里面?”

“对。”金秋点头。

红婶推门而入,卫天行的耐心也正好告罄,正准备发火,却看见红婶进来:“你是什么人?”

金秋连忙把他拉过来:“高人,卫总我和你说,呃,蓝姐好像是被鬼上身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神神叨叨的,果然,卫天行瞥了她一眼,眼里分明就是两个字——“乱讲”。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红婶眼疾手快拍出一张符纸贴在蓝如芸额头上,喝道:“急急如律令!”

然后蓝如芸就啊了一声,以极为优美的身形瘫软在了床上,金秋头一次目睹这样的玄幻大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红、红婶?”

“那个鬼有点道行。”红婶面色凝重,“恐怕来头不小,我虽然暂时驱除了她,但是恐怕她会卷土重来。”

卫天行抱着蓝如芸重新躺下,将信将疑:“真的是鬼上身?”他是不大相信这种鬼神之说的,而面对这种质疑,红婶安之若素:“你不信也不要紧,我是为了芸儿来的,你们可知道她为何会招惹上那个厉害的女鬼?”

金秋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啊,之前也就出去旅游了一次而已。”

“旅游?”红婶细细追问,“那她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东西。”

金秋努力回忆了一番:“大概也就是几件纪念品吧,对了,我记得有个很漂亮的人偶…”人偶这种东西因为太似人形,通常都会是鬼片里的道具之一,但是现实生活里买玩偶的多了去了,谁会想到这一点啊!

“大概就是那个了。”红婶却很肯定,“M群岛那一片原本就盛行巫教,他们认为制作人偶可以留住人的灵魂,因此时常有痛失爱人或者亲人的人将逝去的人留在人偶里,渐渐的这就发展出来了许多的巫术,比如说将刚死去的婴儿的灵魂封入人偶里,然后像是活着的一样照顾供奉,据说如果诚心的话,可以和他们交流,那些孩子也是可以保佑主人的。”

金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曼童么,但是这么邪门,又和温和的古曼童截然不同,那个看起来可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红婶道:“那个玩偶大概有些猫腻,我得去看看。”

卫天行还是怀疑,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他家中的长辈倒是有不少都信奉这些东西,尤其是对于风水更是看重,他耳濡目染之下,到不至于说出失礼的话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我有阿芸家里的钥匙,我带你去吧。”

“…我也去!”金秋一点都不想和蓝如芸待在一起。

卫天行却不容分说:“你留下来看着她,免得她再做傻事。”

红婶看出了她的害怕,在病房门口和窗户上各贴了一道符:“这样她就进不来了,我们很快回来。”

“好吧。”金秋牢牢抓住了白瑄的手。

等红婶和卫天行一离开,她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愁,“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留我在这里,我也很怕的。”

白瑄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没事的老婆,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她要是敢来,我就揍她。”

金秋好笑地叹了口气,把脑袋靠到他肩上,在路过的护士医生看来她只是疲惫地靠在了墙上,却不知道一双肩膀就在她身边无言地支持着她。

“老婆你靠着我睡一会儿。”白瑄在家里撒娇卖萌没下限,但是当金秋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可以一秒钟变得可靠安全,“他们来了我叫你。”

金秋嗯了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累得身心俱疲,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就是一个女鬼张牙舞爪对着她,吓得她顿时就从梦里惊醒了,白瑄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怎么了?”

“没事。”知道是梦,金秋松了口气,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疼,她起身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脸,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她终于清醒了几分,郁闷地想,她前面二十几年的功夫活得平平常常波澜不惊。

结果最近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什么抢劫啊什么拐卖啊什么鬼上身啊…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轰然打开了,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不过也是,这样才算是生活,有苦有甜,白瑄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甜蜜日子,如果再一帆风顺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开了挂的。

她抬起头来梳理一下头发,却看见在自己背后一个女人长发披散着站在她后面,脸色惨白,嘴唇铁青,典型的女鬼模样,吓得金秋心噗通一跳,差的没腿软摔倒在地。

幸好白瑄搂着她的腰,飞快把金秋搂到了怀里,表情严肃地根本不像他:“你是什么东西,你离我老婆远点儿!”

那个女鬼乍看寒碜了些,但是如果仔细打量的话却可以发现她长得着实美貌:“咦,你是什么人?”

“是我在问你。”白瑄皱着眉头,那模样像是一只在主人受到威胁的时候露出獠牙的大型犬科动物,“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鬼,如果你再敢靠近我老婆,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强,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第六感,他感觉得到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而那个女鬼显然也对他有所顾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刷一下不见了,金秋这才觉得浑身无力:“吓死我了。”

白瑄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有我呢。”

金秋好一阵子才缓过气儿来,幸好没一会儿红婶和卫天行就已经回来了,红婶带回了那个漂亮精致的人偶,那天她心神不宁,根本没有仔细看,现在却发现那个人偶是用粘土做的,容貌精致,穿着极富当地特色的服饰,可是怎么看都带有一丝邪气。

“这个女鬼有些道行。”红婶如临大敌,“我要把这个人偶带回去销毁,这样她的力量就少了大半,到时候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金秋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是点头:“哦,那蓝姐没什么问题了吧?”

“她被附身之后身体肯定会虚弱一点,还是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吧。”红婶自己没有孩子,把蓝如芸也是当晚辈一样的疼爱的。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三点半了,正是大家最困倦的时候,红婶要回去准备收鬼捉妖早早走了,金秋和卫天行面面相觑,却不好独留蓝如芸一个人在病房里,于是闲着没事,又正好被触动了心肠的卫天行开始和金秋聊天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金秋刚刚被吓了一跳,一点都不困了,听见卫天行这么问,嘴角一抽:“男欢女爱,说不出对和错。”

男女之间分手是常事,蓝如芸这次自杀虽然也有受到刺激的关系,但是如果说都是卫天行的错,那也太过分了。

可是由此却也可以看出来卫天行对于蓝如芸,倒不是没有感情的,或许在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里,没有一个人的真心比得过蓝如芸吧。但是!别人也就罢了,金秋还会帮忙多说几句撮合一下,可卫天行那身份,以后能娶蓝如芸吗,如果不能,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沉默是金,闭嘴为上策。

幸好卫天行只是抒发感慨,没有追问下去,他想起了更要紧的一个问题,今天在公司里蓝如芸那么一闹,风声肯定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但是蓝如芸一直都是他培养的重点对象,这么无缘无故把她调了,实在是可惜,何况今天的事情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不过也总不能调开金秋吧,她够惨了,完全是躺着都中枪。

金秋比他想的还要不幸,因为她今天累得半死,大姨妈提前了一天报道,痛得她当场白了脸色,顾不得多说什么,和卫天行请了假匆匆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秋秋是个挺普通的女孩子,所以离魂的故事里她对于灵异事件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这到底是言情不是灵异小说嘛!

谈谈情说说爱,偶尔来个刺激点儿的调味而已,大家不用害怕o(╯□╰)o不恐怖的

第44章 花花

三四点钟,大街上空无一人,出租车司机困倦不耐,收了钱正准备走,从后视镜里一瞄却发现车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鬼,吓得司机一踩油门飞驰而去,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要不是因为小腹一阵阵的抽痛,金秋真的超级想笑,继便利店见鬼的流言后(还记得那天白瑄去试验自己现形的时间吗),估计又会出现新的都市恐怖故事了…白瑄委屈地扁扁嘴,直接把她打横一抱,直接抱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金秋看到隔壁老太婆养的一只猫饿得呜呜叫唤,她有些奇怪,这只猫平常和那个寡居的老婆婆住在一起,性格也像是那个脾气执拗的老人,等闲不让人靠近,今天想来是饿过头了,才会过来向她讨要吃的。

“是不是惹主人生气了啊。”金秋看到这些小生命,纵然再难受,还是和颜悦色的,“阿瑄,家里还有剩饭吗,猫的脾胃好像更弱一点,牛奶好像不能吃。”

“我去弄。”这只猫也不怕白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当做了人,他先把金秋抱回床上,忙着给她冲热水袋煮红糖水,又怕她饿了,还多煮了一碗糖蛋。

等到金秋吃上了,他才有空给那只饿惨了的猫做了份猫饭,它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年纪也大了,皮毛开始脱落,动作也不警觉矫健,但是身上却还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大约是真的饿惨了,它大口大口吃着饭,白瑄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果饿了就再来找我吧,让你吃饱还是可以的。”

大约有灵性的动物都是可以听懂人类说的话的,那只猫听见他那么说,突然把脑袋一扬,碧绿的眼珠盯着白瑄,他关切道:“怎么啦,不好吃吗?”

那只猫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房门前拖,白瑄奇怪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那只猫呜呜咽咽朝他喵呜着,示意他进屋,但是那是别人家,门还锁着的,白瑄犯了难:“你是要我进去?”

它咬了咬他的裤脚表示答对了,白瑄挠了挠脸,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人,干脆变回了鬼魂穿墙进去,此时天际已白,丝丝光亮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白瑄环顾四周,总觉得阴森森的。

这屋子和金秋家里的格局一样,但是阴沉简陋了许多,一个年迈的老太婆躺在床上,喉头发出诡异的声响,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那只猫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跳到床上蹭着她的脸颊,白瑄听见她含糊地唤了句“花花”,那大概是这只猫的名字,它喵呜了一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白瑄。

白瑄凑过去,那个老太婆已然气息奄奄,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而那个老太婆骤然看见家里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竟然不害怕,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浑浊地吐着字:“照、照顾…花…”

照顾花花。白瑄听懂了她的意思,忙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给你打120吧。”

可是那个老太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两眼昏花,身体沉重,也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将要来临,儿女们都在外成家,她却一点眷恋都没有,到头来,死的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十几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一只老猫。

花花已经老了,它陪伴着她度过了寂寞而漫长的最后十年,一人一猫的感情胜过一切,是它的陪伴让她觉得晚年不至于太过寂寞。

想起来,平日里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摇椅里听着收音机,虽然她耳朵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但是家里有点声响总是好的,而那个时候,花花总会伏在她的膝上,乖顺地陪伴着她。

要死了,她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也不对那些不孝顺的子女有什么伤心的,她只是担心花花,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善意。

就如她所料,他答应下来之后,她觉得已经没有遗憾了,她想要伸出枯瘦的手再去抚摸一遍花花,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手指微微一抬,便永远地垂下了。

白瑄看了就觉得难受,虽然他和这个老太婆素昧平生,但是临死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为她养老送终,这样的事情让白瑄觉得非常难受,心里堵堵的。

他把被子提了提,给她盖好,花花依偎在她身边不肯离去,白瑄想了想:“你想陪她就陪着吧,饿了就来我们家,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花花发出了婴儿啼哭一般的呜咽声。

白瑄叹了口气,飘回家里和金秋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金秋听了也觉得不好受:“空巢老人啊。”

现在独生子女那么多,一对夫妻要负担四个甚至以上的老人,还有底下的孩子,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而在这样老龄化的社会结构下,空巢老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有人作伴还好,但是更多的却是独居,可能好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来关心那个老人,哪怕是死。

如果不是今天那只猫找到了白瑄,金秋就算是在她隔壁,可能过几个月都不会发现她出事了,或许要过一年半载,老太婆的尸体才会被发现吧。

她本来觉得挺饿的,这会儿却食不下咽,拿了手机报警,理所当然地把白瑄给略过去了,就说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那个老太婆,今天去敲门对方又不开,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让警察过来看看。

于是天刚刚亮,民警就过来了,金秋作为报警人自然要在场,他们找了物业过来开门,一进去,金秋就看见那个老太婆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已经死透了。

花花蹲在被子上,像是哀悼像是痛哭。

金秋把花花抱了过来,它并不反抗:“这只猫是她托我照顾的,我就先带走了。”她怕花花不肯离开,和它说,“等等会有人很多人过来,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老猫匍匐在她怀里,一双碧绿的眼睛仿佛洞察人事。

金秋叹了口气,这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她尽了一名好市民好邻居的义务,其他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当然,既然答应了人家,花花还是要养的。

一抱回家,白瑄就不高兴了:“老婆,让我抱它。”

“为什么啊?”金秋挺喜欢动物的,难得花花不挠人,她还挺喜欢的,白瑄不开心了,而且是非常非常不开心:“你只能抱我,不能抱它!”

“醋死了。”金秋把猫丢给他,“我要睡觉了,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叫醒我。”

今天累得够呛,金秋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熟了,白瑄怕她睡着了难受,想去给她捂着肚子,不过想了想,还是把花花放在了垫子上,拿了纸杯倒了点水放在它面前,小声和它沟通:“这个家里,我老婆是最大的,你要听她的话,她现在不舒服,我去照顾它,你一个人乖乖的。”

花花趴在垫子上一声不出,白瑄摸了摸它背上的毛,进卧室照顾金秋,她哪怕是睡着了都因为疼痛而蜷曲着身体,白瑄把她抱在怀里,不轻不重按摩着她的小腹,大概是他的热度起到了作用,她渐渐舒展眉头,沉沉睡去了。

白瑄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自言自语:“老婆,虽然我很笨,但是你要耐心等我,我会变成你可以依靠的男人的,你要等等我啊,我很乖的。”

如果金秋醒着,她一定会告诉他,你已经是我可以放心依靠的对象了。

金秋狠狠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脑袋发胀,白瑄还在给她揉着肚子,就是揉一会儿会心猿意马在她胸前摸上几把,然后再偷偷摸摸缩回去,一发现她睁眼睛,他蹭一下就收手了:“老、老婆,你醒啦?”

“几点了。”金秋摸了摸床单,发现应该没漏出来,不来大姨妈的男人是永远不能够理解女人的提心吊胆的。

“下午三点多了。”白瑄道,“老婆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饿!”饿惨她了。

白瑄欢乐地去做饭,金秋进浴室洗澡,花花在阳台上晒太阳,金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它郁郁寡欢地趴在那里,无限萧索,她心有不忍,竟然和它说话:“节哀顺变。”

花花扭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趴了回去。

金秋始终觉得,这只猫肯定是通人性,能够听得懂人类言语的:“你安心在我这里住下,等到隔壁忙完了,你想回去看看也可以。”

算算时间,警方估计也通知家属了,过两天肯定会有人过来,到时候有的吵了,金秋想想都觉得头痛,再加上蓝如芸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她觉得烦躁得很,更别提现在还来着大姨妈,正是每个月情绪最不稳定最烦躁的时候。

她什么都不想做,干脆拿了小说往沙发里一坐,白瑄端了菜出来:“老婆吃饭了!”

“不想吃。”饿过头了,也就没有什么食欲了,金秋坐在沙发里根本不想挪窝。

白瑄抓抓头:“老婆,不吃你会饿的。”

“不饿。”

白瑄傻了,愣了半分钟,开始使用自己撒娇卖萌的无敌对策,开始磨她:“老婆老婆吃饭嘛吃饭,吃饭饭!”

“…吃饭就吃饭,你几岁啊,还吃饭饭。”金秋无语。

白瑄拿了勺子喂给她:“老婆张嘴,我喂你吃,啊——”他塞了口菠萝咕咾肉给她,酸酸甜甜的,金秋的胃口一下子就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白瑄把菜给她端到茶几上来,让她不用走动就可以吃饭:“老婆,我查了,都说女人来例假的时候要好好补补,我给你煮四物汤好不好?”

“你这个又是从哪里学的?”金秋对他偷入各家厨房学习烧菜的本事已经习惯了,对他的学习能力无比佩服。

果然,白瑄答道:“楼上啊,有个女孩子才十七岁,怀孕了,她妈妈带她去堕了胎,最近在家给她补呢,听说这个吃了对女人都好。”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金秋当然没意见:“你会用淘宝了吧,你去网上直接网购吧。”

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和账号,白瑄全部都已经背下来了。现在他可以暂时现形,那么连收货都没问题了。

男朋友越来越好用。金秋这么想着,心情大好:“过来让我靠靠。”

白瑄轻轻一抱,就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他环着她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肚子还痛不痛?”

“痛。”金秋板过他的脑袋,在他唇角印了口,她只不过是想单纯亲一口,但白瑄叼着她的嘴唇不肯放,金秋推他,“刚吃过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