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孩子可以选,白瑄绝对不会想要一个和他争宠的臭小子,肯定要一个和金秋一样软软香香的女儿才好,可是没得选,就是个带把的儿子。

他的别扭和吃醋金秋都看在眼里,晚上哄他:“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最喜欢阿瑄了,不要吃醋,嗯?”

“哼。”白瑄摸着金秋隆起来的肚皮,傲娇道,“等他长大了我就给他娶老婆,省得他和我抢媳妇儿,老婆是我的!”

“你的你的。”金秋挺着个大肚子,连翻身都困难,“给我换个姿势,腿酸。”

白瑄坐起来,任劳任怨给她捏腿翻身,顺便大吃豆腐,这大概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的福利了,怎么摸人家都不会想歪,还以为他在按摩。

金秋摸着肚子也在犯愁:“生完了要是瘦不回去怎么办?”

“那也挺好的,软绵绵的。”白瑄用细嫩的脸颊磨蹭着她光滑的肚皮,然后被踹了一脚在脸上,“嗷嗷嗷老婆你儿子踢我!”

金秋疼得脸都变色了,被他一句话逗得差点憋不出气:“什么我儿子,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

“他、他踢我!”白瑄欲哭无泪,“他还踢我老婆!”

“…”金秋摸摸他的脑袋,违心安慰他,“其实我也不是很痛,你痛不痛?”

隔着肚皮被踢一脚能痛到哪里去,白瑄揉了揉脸,又小心翼翼给金秋摸了摸肚子,嘟囔道:“怎么还不生出来啊?”

“还有一个多月吧。”金秋想起来分娩时的痛苦也有点害怕,但是肚子都那么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去生。

只不过事实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得多。

那天是除夕夜,也是她第一次和白家人一起过春节,因为考虑到她肚子那么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金父金母过年前特地赶了过来陪她,下午时分,金秋刚刚吃完中饭就开始肚子疼,白瑄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金秋牢牢抓着他的手:“痛。”

白瑄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抱着她二话不说要去医院,金母看他吓傻了都没敢说什么东西都没带呢,只能看着他哆哆嗦嗦让司机马上去医院,她还记得回去把早些时候就准备好了的衣服之类的收拾收拾,然后第二波赶去医院。

那个时候金秋已经在病房里了,以白毅国对这个重孙的重视程度,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病房已经严阵以待,她过了一会儿就确定这阵痛太有规律,多半是要生了。

也不知道能多久生出来,这应该是最难熬的一关了。

“阿瑄。”金秋忍着痛和白瑄说话,他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境界了,让金秋都要以为他半个魂魄又飘出去了,“过来和我说说话。”

白瑄呆呆道:“噢,说话,说话…说什么?”

“别紧张。”金秋每次看到白瑄比她还要紧张的时候就特别想笑,“放松一点,是我生不是你生,你紧张我就更紧张了,来,深呼吸。”

白瑄连做几个深呼吸以后,啪嗒一下变成了果冻瘫软在她的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安慰她:“老婆,你别怕,阿瑄在这里呢。”

金秋瞟他一眼,他手握成拳头不停在抖难道她看不见吗?真是的,他一紧张她就怎么都紧张不起来了。

“来,抱着我。”金秋让白瑄坐过来,两个人依偎着,她本以为这样的亲密接触会让两个人都平静一点,但是…“你心跳太快了。”

白瑄神情恍惚:“老婆,我总觉得好奇怪啊,今天我整个人都不对了,好奇怪。”

金秋安慰他:“别紧张,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对不对,你要沉住气,那我也不害怕了,就像以前那样,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她握着他的手,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可怕的事情。

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大部分人不是好好生下来了吗?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没有生过就不知道阵痛到底会有多痛,至少比金秋以前痛经的时候还要痛上好几倍,她就觉得冷汗一层一层出来,大脑简直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金母有经验,和她说:“现在省着点力气别喊,先吃点东西吧,面吃不吃?”

金秋艰难地点点头,她听说有好多女人生孩子痛得不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丈夫,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生了,但是她心里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白瑄的。

白瑄喂她吃东西,结果手太抖,面汤都泼出来了,金母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白瑄默不作声换了个位置,抱着金秋,拉着她的手,给她擦汗,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跳得特别快,那也就罢了,偏偏他觉得此情此景,好像什么时候见到过。

到底是怎么了?白瑄觉得自己好像和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纱,所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只有和金秋靠在一起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只有他们交握的那一双手,才是把他留下来的关键。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护士过来看了以后,笑容满面道:“产道开得差不多了,进产房吧。”

白瑄傻不愣登要跟过去,被护士揪到一边去穿隔离服了,然后他懵懵懂懂走进手术室,去拉金秋的手,嘴里还下意识地喃喃:“老婆不怕,阿瑄在这里。”

金秋也是无意识地拽紧了他的手,但是两个人手心都出了汗,滑腻腻的,简直随时随地会滑开,白瑄是用上了两只手才把她的手拽在手心里。

生这位小祖宗整整花了好几个钟头的时间,金秋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用力,她困难地睁开眼睛,好像听到了有烟花盛开的声音,然后整个人一松,就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医生喜上眉梢:“生出来了,是个男孩。”护士手脚麻利地把孩子洗干净包好,走到外面去,白毅国等人马上围了过来,护士忙道:“生在大年初一,是个好兆头呢。”

白毅国喜笑颜开,抱着重孙不肯撒手,连白毅国的眉眼都温和起来,看着他笑着说:“像阿瑄多一点。”

金父金母没有和他们去抢着看孩子,反倒是问护士:“我女儿呢?”

护士道:“母子平安,产妇脱力了,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好。”

金母这才松了口气,等着金秋被推出来,可是等了半天,却只听见金秋尖锐地喊了一声:“阿瑄!”

然后手术室里慌作一团。

金秋也根本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生完孩子就觉得没有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扭头看见白瑄,却发现他神情恍惚,说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他整个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从前她所熟悉的魂魄形状的白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又是魂魄离体了。

金秋顾不得许多,高喊一声想要把他拉回来,没想到手一碰到他,就觉得自己穿过了他的手掌,她想要拉住他,但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就晕了过去。

白瑄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就突然之间变了地方,他觉得头还有点晕,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妨碍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老婆。

老婆就在不远处,白瑄喜滋滋奔过去拉她的手:“老婆你去哪里…了?”他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胳膊,白瑄惊呆了,把自己从脸到屁屁摸了一遍,悲哀的发现,他又变成鬼了。

更惨的是,这次老婆看不见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瑄眼巴巴瞅着他老婆,那幽怨的样子像是要一夜白头,不过白瑄也是白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金秋”,并不是他老婆。

第一,他老婆没有那么瘦弱,第二,他老婆什么时候穿的古装啊!

这不是他老婆,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白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好像也和最初的时候一样,不能离她太远,他只能蹲在角落里,愁眉苦脸地打量这个人。

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吧,但是人很瘦弱,面色苍白,脸颊上有着两团不健康的红晕,而这个少女此时,正在很认真地绘一幅丹青。

画着画着,还会拿帕子捂了嘴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白瑄看了揪心疼,飘过去想一探究竟,结果就看见那姑娘画的那一幅画。

是一个男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漂亮地像是个姑娘家,穿着宽袍大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姑娘咳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终于画完了…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瑄好了,瑄是美玉,君子当如玉,咳咳。”

白瑄歪着头看着她,心里对她又是亲近又是不解的,他就见那姑娘把画裱好,坐卧不离身,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把画展开来和他说话:“我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了,爹原本想让媒人给我说门亲事,但是谁都不肯答应,怕我还没过门就先去了,给人留下克妻的坏名声,也对,我这个样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外面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坐在屋里说:“杜丽娘能在梦里遇见柳梦梅,我倒是不奢望这个,只是希望我睡着的时候,能梦见外面的样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抚摸着画上的人清俊的容颜浅笑:“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也只有你才能懂我的心情,我这些话,都没有人可以说一说。”

白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想知道,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事情了。

有一只麻雀误入房中,她拿糕点去逗它,却吓得那只麻雀夺窗而逃,她心里惋惜,把脸颊贴在画卷上呢喃:“如果以后我能出去,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看看这世界上最好的风光。”

春去秋来,秋雨绵绵,打在不远处的荷塘里,雨声清脆,她静坐在那里听雨声,滴滴答答从黑瓦上落下来,串成水晶帘,这样富有韵律的雨声让她渐渐有了睡意,靠在胳膊上睡着了。

白瑄就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从画卷里飘了出来,拈着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他看起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和他一样,在那姑娘睡着的时候,羞涩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过了些日子,她仿佛也能够感觉到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她摩挲着画卷的时候,突然语出惊人:“我总觉得像是你,阿瑄,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可笑吧。”

一点都不可笑。白瑄想,你的阿瑄就在你旁边。

那个阿瑄像只小猫儿一样依偎在她身边,幸福地蹭着她的胳膊。她好像感觉到了,又好像没有,只是说:“在我心里,你给我的感觉就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所以你肯定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她的手握成拳头,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她想,那是她内心的幻影,是她所有的渴望和寄托,所以哪怕是幻觉,也是好的。

“总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她呢喃着,突然微笑起来,“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见你。”

那一天,秋日午后,她坐在那里读书,她的阿瑄和她肩并肩腿并腿坐在榻上,搂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头靠在她颈窝里,而她手中握着一卷书,正以缓慢而有力的语调念着:“杜荀鹤《松窗杂记》载:唐代进士赵颜,于画工处得一软障,上画妇人甚丽。画工谓此画为神画,此女名真真,呼其名百日必应,应后以百家彩灰灌之必活。赵颜照画工的话去作了,女果活而下障,为赵颜生一子。后赵颜疑女为妖,真真即携子复上软障而没,唯画上多添了一儿。”

阿瑄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暖暖地看着她,只听她道:“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阿瑄,如果我每天念你千百遍,你会不会也可以从画里走出来陪伴我?”

他不说话,用脸颊蹭了蹭她温暖的手背,白瑄蹲在角落里看着看着,就突然想要落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如大家所见,作者用了两个典故,一个是离魂记,一个就是唤真真,都是古代典籍里的玩意儿,作者套到现代来了,不算是创新,但是还是蛮好玩的~我特别喜欢玩这种小把戏,⊙﹏⊙b汗,古人的智慧还是很牛逼的~

到这里终于可以解密为什么当初作者要在一个留言下马克了吧,那位姑娘歪打正着猜对了小白的来历,其实是金秋自己想出来的,但是万物有灵,他变成了画灵,他根本不是人,后来为什么变成人,就是下一章的内容啦,明天正文大结局,然后会有番外~

顺便想说一下,其实写到这里故事和我原本的计划出了偏差本来是想写很平淡的柴米油盐的,想要贴近都市白领的苦逼生活,没有高富帅,结果小白还是变成这样了,变成了一个童话,而不是我本来想的,女主坚持不相亲不结婚不被家人所理解,只有孤独的一个看不见的男朋友一直陪伴她身边…想想都觉得又幸福又虐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那么的甜,唉~

开新坑了,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作者吧,后记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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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爱你(正文结局)

随着她的想念与日俱增,白瑄可以看到那个阿瑄的身体越来越凝实,好像他可以再进一步就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可是她却等不到了,冬日严寒,本来就是许多体弱之人的难关,她也不例外,突然之间就病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大夫过来看了,也都摇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明明大限之日将来,她却不见害怕,只是怀抱着那幅画,痴痴道:“若我去了,就将这画与我陪葬吧。”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着能有一个人陪着她,哪怕是假的,也是好的。

夜里狂风大作,油灯忽明忽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了,所以想坐起来喝一杯水,然后借着昏暗的烛光,她却看见了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她张了张嘴,就看见他二话不说俯□来亲她的嘴唇,只是很单纯的嘴唇碰着嘴唇,她却顿时觉得脸如火烧,心砰砰乱跳。

“你、你是…”

“你不要怕。”他说,握紧她的双手,“我是阿瑄,你不要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去的。”

她面上露出恍惚而甜蜜的微笑:“是吗?”

“嗯,”他蹭了蹭她的脸颊,环抱着她的腰,“就这样抱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一颗心仿佛浸在蜜糖里,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

她放松了身体,将自己瘦弱的身躯靠在他的怀里:“你说话可要算数的。”

“当然算数。”他握紧她的手,“不管怎么样,都会找到你。”

“好。”她气若游丝,唇边却含着一丝微笑,“那我睡一会儿,睡醒了,你可不能不在。”

“我保证。”

一阵风吹来,油灯摇摆了两下,终于熄灭了,而她闭上了眼睛之后,再也没有睁开。

医院,手术室,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正在生产,她痛得根本使不出力气,医生劝道:“再用力一点,不然孩子憋太久出不来…”

黄玫咬着牙,想起之前那个女人和自己说的话,就恨不打一处来,想她从一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女,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抢走老公,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对方还挺着一个大的肚子来炫耀的时候,更是让她恨得牙痒痒。

这件事她迟早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替她出了这口恶气,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那么久了还是生不下来?黄玫觉得力气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了,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医生道:“换剖腹产。”

一阵兵荒马乱以后,孩子终于被取了出来,护士给他清洗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不好,今天这位产妇来头那么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讨不到好处去。

而此时医生却在因为产妇的大出血而进行急救,护士咬咬牙,刚要开口,突然怀里的孩子爆发出一阵哭声,她呆了片刻,欣喜若狂,把刚刚的事情当做了错觉。

只有一直静静看着的白瑄才知道,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在产道里闷得太久,已经窒息死亡了,是阿瑄附身了过去,替代了那个已经消散的婴儿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白瑄了悟,他根本不是人类的灵魂,而是她所创造出来的画灵,万物皆有灵,因为她的心血凝聚,所以他诞生了,之后种种奇妙的联系,不过是因为他在寻找她。

两年后,原本很正常的白瑄一夜之间变得反应迟钝,智商低下,不过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她要出生,所以从身体里逼出一缕魂魄,飘飘摇摇向远方而去。

他一半的灵魂在身体里,痴痴傻傻过了二十余年,另一半的魂魄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偶尔出现,又被忘记,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直到一年多前,一场车祸的来临,将他身体里的半个灵魂撞了出去,基于某种奇妙的联系,两个半个灵魂终于合二为一。

他出现在她身边,无声拥抱:“说好的,无论怎么样都会找到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金秋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不仅仅是头疼,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痛,嗓子干得要冒火,但是还是沙哑着问:“阿瑄呢?”

金母对她一醒过来不问孩子问老公的行为已经没话好讲,喂她喝了水,说道:“医生说他太紧张了,你生完孩子以后太激动晕倒了。”

金秋相信自己晕过去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她怕白瑄就这么一觉睡过去醒不过来了,魂魄要是不在,他肯定会变成之前那个样子,所以她更紧张了:“阿瑄呢?”

金母无奈一指,白瑄就睡在金秋旁边的病床上,手还牢牢拉着她的手指,金秋硬撑着坐起来:“阿瑄,阿瑄?”

“别激动,躺下躺下。”金母吓坏了,“你刚生完孩子,不能乱动。”

金秋哪里还管得着这个,她痛都不觉得了,就是想把白瑄喊醒:“阿瑄,阿瑄,你醒醒。”她说着说着,眼泪都落下来了,想她怀孕的时候,晚上稍微动一动白瑄就会惊醒,现在喊那么久都醒不过来,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能哭!”金母搞不清楚她哭什么,只是怕她月子里哭坏了眼睛。

好在白瑄突然之间就睁开了眼睛,还是一下子从床上蹦跶起来的:“我老婆呢?”

真是天生一对,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对方,金母嘴角一抽,觉得这里不再适合自己待下去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爽快地一关门走人。

白瑄这才看到金秋,他看她落泪,眼眶马上就红了:“老婆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哭,阿瑄在这里呢。”

金秋想要擦干眼泪,却发现更难受了,干脆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白瑄不明所以,跟着一起掉眼泪:“老婆你怎么了啊,老婆你不要哭了,老婆你再哭阿瑄也要哭给你看了!”

“哭什么哭,我能不苦吗?”金秋骂他,“你是怎么回事,我一生完就看见你魂魄飘走了。”

“噢。”白瑄顿时脸红了,“那个、其实没什么。”

金秋擦干了眼泪瞪他:“什么叫没什么?”

“就是知道了一点本来忘记的事情。”白瑄想,大概之前的记忆是因为附身投胎,所以不小心遗忘了,但是他现在已经原原本本都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老婆,阿瑄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我说会来找你,就真的找到你了,我说我们不会分开,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放心。”

金秋一颗心重新回到肚子里:“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白瑄嘿嘿笑了笑,蹭了蹭她:“老婆,可以这样抱着你,真好。”他想,当初夺了这具肉身,大概就是希望能够这样像普通人一样拥抱她吧。

希望她看得见自己,能够和自己紧紧相拥,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金秋终于反应过来了:“宝宝呢?”

“呃…”失责的新爸爸茫然四顾,“不知道啊。”

金秋一头黑线:“那是你儿子好吗,去找!”

“不去。”白瑄气鼓鼓道,“反正爷爷爸爸他们都会看着他的,我要陪我老婆。”

金秋听了,心里高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

“咳咳咳。”白毅国咳嗽了一声,抱着小宝宝过来了,“要不要看看孩子?”

白瑄小心翼翼把怀里那坨软软的东西送到金秋面前,觉得自己的手又开始抖了:“老婆你看,长得好丑哦。”

那是你儿子你居然嫌丑?金秋瞪他一眼,却被白毅国抢先骂了顿:“丑?你生出来的时候有那么好看吗?真是的有没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啊!我看着孩子长得俊得很!”

白瑄哼了一声:“老婆,你说,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呃,”金秋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我妈呢,肚子饿了,有东西可以吃么?”

白瑄不依:“老婆,你是喜欢阿瑄还是喜欢他嘛!”

“对了,宝宝的名字还没有取吧。”金秋看着白毅国,诚恳万分,“请爷爷帮忙取个名字吧。”

白毅国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取好了,生在大年初一,就叫太初,白太初。”

涵义略微高端,金秋要想一想才能理解,倒是被白瑄毫不留情吐槽:“老婆你看,名字都没有我好听,所以你还是最喜欢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