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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熙,压抑地消沉了一天,终于,第一次提高了嗓门,对着江维果近乎疯狂的举动,怒吼了。

“好,你吼,不错,吼得不错,音乐也不错,咱们一起听!”江维果举起手中的CD盘,在他的面前摇晃,得意地摇晃。

郑熙一把抢过,抢过她手中的CD盘,“啪啪啪”几声,盘应声而碎,亮晶晶的碎片顷刻在江维果的眼前飞过。

“我知道你难受,你不会原谅我,你可以打我,往死里打,你想离婚就离吧,我说过什么都给你,买了房子车子,我们也没什么存款,我的卡上大概还有一万块,给你,加上房子车子,哦,房子还有十八万的公积金贷款,我的公积金账户每月会继续帮你还。”

他都想好了,都打算好了吗!

离婚她从来就不敢想的,现在又被他再一次的提起,心里特难受,酸得要命,一想到真要分开,呼吸都不禁急促起来。

“走吧,回家去,明天还要上班!”

把江维果送回家后,郑熙就出了门,说是这几天要住同事的单身宿舍。江维果也不多问,更不去质疑他是否真在同事那里过夜,他是否跟她还会趁机见面。肯定会见的,不用想也会的,她的世界已经不完美了。

天,塌了。

夜里,迷迷糊糊中,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一会儿是无头的僵尸,一会儿是深山老林里的坟墓,一会儿是窗外的黑影,一会儿是追着某样东西狠狠地奔跑,一会儿是恍恍惚惚中,她开了灯,就像没有结婚之前,一个人,夜里睡觉,习惯了开着灯的。

开了灯,渐渐睡着,可是,梦并未停止。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有微弱的光源,很是遥远。她,白发苍苍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快要离开人世了吗?她在寻找,寻找光源,可是黑暗拼命地想要彻底吞噬她。她害怕,害怕啊,地狱的那一头,没有人在等她,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伴,有人要将她火葬了。啊,要火葬了,不行,她怕,她怕火葬的时候,没人在一边看着,万一她还没完全断气,火一靠近,她却醒了,没人能拉她一把啊!

她说过的,她绝不要火葬的,她宁愿沉入海底,宁愿沉入海底的。人呢,怎么没人听她说话,她不要火葬啊!

郑熙

郑熙

人,为什么都会死呢!

她,恐惧死亡啊,但比死亡更恐惧的,是孤独,是即使到死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人陪伴。黑暗的世界,一个人,孤独地沉睡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直至地球的毁灭,狭小的空间内,枕边,空的,没有一个人陪着。

不如放弃 (8)

你呢?想象一下,老透了,没呼吸了,灵魂出壳了,身边还睡着我呢介意吗?我是不介意!

不介意!

郑熙啊

第二章离婚决裂

(一)

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了!

这一个礼拜,江维果过得浑浑噩噩,郑熙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周五下午的时候,WILLEM让她去电脑城买一只打印机墨盒,经过移动营业厅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或许是自己够低贱吧,她忍不住,就是忍不住,突然很想很想知道。这几天,他跟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再联系。心头,就仿佛被上千只蚂蚁啃噬着,瘙痒难耐,片刻也不想干耗下去了。

进大厅,在查询机上输入熟悉的号码,密码,选择当月的话费短信清单,打印。

十多分钟后,当她走出移动大厅的时候,面无表情,心不再像进去时那般狂跳不已。因为,它已经碎了,长长的一叠白纸,大半的电话短信,都通向同一组号码,上次拿他的手机,印象深刻的那几个数字,而时间止于今日。

出了营业大厅,抬头看天,一阵晕眩,才两年而已啊。

胸里很闷,这一天,江维果在哭,一路都在哭,一直都在哭,很没出息的。她江维果是谁,也只不过是江维果而已,她怎么就不能输,她怎么就不可能有背叛,她就跟任何女人一样,会输,且输的可怜。

她甚至想,干脆把自己折腾出病来吧,让他更难受一点,让他更内疚一点,坐在地上,墙角里,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这样吧!

周六早上,江维果给郑熙打了电话。她说:“晚上回来一下吧,有事商量”。挂上电话后,她开始收拾行李,慢慢地收拾,慢慢地整理。这个家,她太留恋,毕竟从认知上来说,这是她真正意义的家,温暖的家。

她爱郑熙,爱到迷恋,这是每一个熟识她的人,都清楚的共识。

郑熙到家的时候,一大箱的衣物和生活的必需品,江维果已经整理完毕。

“老公!”她叫,郑熙“嗯”了一声。

“她,是你一直喜欢的类型吧?”娇小,甜美,长发飘飘,她见过的,就在她们家里,就在这个房子里。

“说说她吧,老公,我想听听。”

他不语,江维果又问,语气里,几乎带着卑微的请求,好一会儿后,盯着她期盼的眼神,他才终于开口。

“她是我们单位的,今年刚大学毕业,很爱笑,在单位里,跟同事们相处得都不错。她父母单位都不好,现在住的房子,只有四十个平米。”

“就这些啊!”江维果笑。

不如放弃 (9)

“老公,现在我,还不想离婚。”她忽然又说,“你再等等吧,给我点时间。”

“嗯!”

“老公,房子车子都给你吧。我还小呢,年轻又漂亮,想要娶我的人不知道都要排几队了。你是男人,三十好几了,没房子,谁愿意嫁你!”至于车子,她一点也不想要,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跟他一起,坐在车上,听着音乐她就要疯了,就当她是个蠢女人吧,她不想要。

“维果,说好了都给你”

“离的时候再说这个。”江维果打断他,无语,瞪着他结实的双臂,突然想这双她最依赖的手臂,她渴望每天早上醒来时,都抱着她的手臂,可也抱过别人了。他,在抱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起她吗?

想起过她吗?

“维果,你有可能,会原谅我吗?”郑熙忽然问。

“不可能!”

江维果摇头,如果从被她发现的那天起,他不再联系她了,如果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向她提过离婚,随着时间的推延,或许她会但是他,真的伤害她了,她爱他有多少,他就伤她有多少。

就这样吧,法律上有规定,分居两年或者三年后,将会作为感情分裂的条件,离婚会生效的。她不愿意现在就这么跟他带着崭新大红的结婚证,一起去民政局里,换取代表离婚的另一种颜色。所以就让她等吧,等分居期满的那一天。

(二)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客厅里。大概九点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人同时诧异地抬头,一致看向门口。是郑熙的父母,这么晚,他们竟然还过来,大概是她好久没回家了,所以过来看看吧,江维果连忙起身,到门口招呼。

“爸,妈,你们来啦!”

没有回应她,公公婆婆好像是面无表情地沉着脸,也似乎是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目光直视坐在沙发上的郑熙。

“爸,妈!”郑熙也站起身。

谁知——

下一秒,已经走进客厅内背对着江维果的公公,猛地扬起手臂,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郑熙的脸颊上,就被公公毫无预兆地甩了一巴掌。江维果愣住,郑熙也愣住,客厅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四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反应过来,江维果连忙去扶公公,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而站在郑熙身边的婆婆,瞪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爸,郑熙三十好几的男人了,以后,别再打他了。”

江维果开口,打破了沉默。一听她的话,婆婆突然将目光转向她,接着向她走过来,走到她身边,缓缓地抓住她的手。

不如放弃 (10)

“维果,我知道你对郑熙好。这两年,你做什么都护着他,我们都,都看在眼里。”婆婆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是糊涂,做了错事,你就原谅他一次,啊,好好过日子。”

“妈”

“过日子,哪家没有个矛盾。以前妈对你有意见,其实妈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你人好,心善,凡事不争,从来不像现在的年轻人,在外面疯疯癫癫,喝酒跳舞你看,你看,妈把你的戒指,翡翠项链都带来了,你收着,收着,这些,都是给你的。”

说着,婆婆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里面的戒指,翡翠项链,是她结婚那天,婆婆给她看了一眼,又收起来的。

眼眶顿时就红了,那时候看见它们,她觉得幸福,眼里,都洋溢着笑容,可是现在再看见它们,只剩下辛酸。

“维果,离婚不好,现在的人,动不动就离婚了,可是下场,有几个好的?女人二嫁,男人二娶,挑不到好的,我们楼下不就是有离过婚的,现在又找了,天天打架过日子,听妈的话,你想要什么,妈买给你。”

江维果很感动,这个晚上,跟郑熙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晚上,她突然觉得,跟郑熙的父母,关系反而拉近了。曾经,她们像每一对中国的平凡婆媳,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矛盾。婆婆说了很多,拉着她手,说她是她已经认定的好媳妇,说郑熙从小就老实,一定是一时糊涂但江维果什么也没说,只是听,安静地听。

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个多小时后,郑熙的父母离开。离开时神情凝重,他们老了,只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们离开后不久,郑熙也出了门,离开了。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顿时显得空空荡荡,冷清得只剩下江维果走路的脚步声。算了,都离开吧,她也快,也快离开了。

临走前,江维果给他留了字条,简简单单的一张字条。

老公:

我走了,房子车子你的存款都给你,就这么定了。别担心我,我还有点积蓄,老公,希望我们将来老了,不能呼吸了,灵魂出壳了,身边,都还睡着,一个伴。

保重。

江维果上。

字条上面,是家里的门钥匙和汽车钥匙,还有他妈妈刚才给的钻石戒指和翡翠项链。

穿上鞋子,推出箱包,回头看屋内,他们的房间内,她床头那盏橘红色的台灯,亮着。江维果走的时候,没关,那是家给她留下的最后温馨,当她下楼,走到楼底的时候,家里,始终亮着朦胧的光。当她渐行渐远,快要走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回头看家,还能看见那片依稀的橘红,像是有人,在紧紧注视着。

不如放弃 (11)

原来分手,真的太轻易,原来结婚,也不会有保障!

(三)

月缺,月圆。

花开,花落。

回归到一个人。江维果辞职了,在市中心她租了一个小套间。四十几平米,没有厨房,她也不需要厨房,一千五百块一个月,她还负担得起。其实这些天,她正在考虑,是否有必要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

离开家离开郑熙的时候还是夏末,三个多月过去了,转眼已是初冬。无聊的日子,江维果就在家里看碟片,通常都是历史剧,比如《戏说慈禧》、《少女慈禧》、《孝庄秘史》、《武则天》、《杨贵妃》、《最后一位格格》、《吕后》一遍又一遍,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悲情,就跟她的心情似的,看到伤心凄凉处,正好痛快地大哭,反正就她一个,反正她不用正常过日子。

电视剧里,大清的开国盛年,何等的威严,何等的奢华光鲜。哪一位皇帝,没有三宫六院,几十个的子孙,可到了暮年,萧条苍茫,连爱新觉罗家的子嗣,也没了几个。珍妃投井的冷宫,她去过,走过的时候,心情很沉重,那种感觉,像是被人用力踩着心底。历史如过眼云烟,只留下一段又一段让人猜测又让人遐想的传说,哦,还有斑斑迹迹的遗址。

看历史,与其说是看历史,不如说是看历史上的女人。史书上的女人,美女如西施、玉环一般都为红颜祸水,下场可悲;才女如李易安、朱淑贞一样的命运坎坷;女人中的豪杰也就是武则天称王称帝,可在男尊女悲的时代,在那男人书写的历史时代里,她也成了历史中的败笔,男人的耻辱。而历史上,有哪个君王,唯有与自己的结发白头到老,有哪个不在自己的妻子怀孕生子时,怀里还抱着其他美人。

女人一旦有了其他男人,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淫乱宫闱,背弃夫君,该死,灭九族,进竹笼。

女人们带着满腹的幽怨和凄楚的泪水消融在历史的烟云里,她们永远地沉默着。历史不属于女人,却又流传着女人的传说,五千年的礼数如同绳索一样紧紧勒住女人柔弱的脖颈,其实漫漫历史长河,女人,才该是主角。

长孙皇后,这个历史上被称颂为最贤德的皇后。是,的确是,她贤惠善良,她甚至劝自己的丈夫,多去其她妃姘寝宫共度良宵。她不嫉不妒,她为相公打理后宫,这就是男人们心目中的好女人。男人们,恨不得每一个女人都像长孙皇后,不仅默默为他奉献一生,最好还没事儿在外面多找几个女人,好好伺候相公。

不如放弃 (12)

江维果看历史,骂历史。这些天,她越发觉得,女人自己完全可以过得更好。但是,这只是个人一时的想法,每每走在路上,看着成双成对的夫妻情侣,她的双眼,很习惯地飘了过去。她是羡慕现实生活的,而不是历史,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法律上规定,一个男人只准娶一个妻子。

男人和女人,最终总要走在一起,因为是人都会怕孤独。江维果她真怕,一个人的日子,她每天都做梦,而且噩梦连连。她干脆熬夜,可是熬多了,额头上,两眉中央,不知不觉中有了两道印,竖印,淡淡的。

她想,难道这就是皱纹?

初冬的太阳照耀着江南,凉风擦着枫树,残留在枫树枝叶上的红叶已焦枯变成褐色,被风吹得啪啪作响。不冷,河水很清,水面在风里荡漾开一阵一阵的涟漪,路边的树上,结满红彤彤的小灯笼。

这几个月,江维果的心,很乱,很烦躁!

(四)

冬天的时候,江维果认识一个女孩儿。她很胖,特胖,很病态的那种,全身浮肿暗红,脸蛋虚得像是随时要将皮肤撑破,眼睛深陷在肥厚的脂肪内。

可是她却有一个优秀的老公,她说她自从结婚的第二年起,就病了,是老公一直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身边。

结婚五年了,五年,江维果真羡慕,打心眼儿里羡慕。

她优秀的老公,江维果有幸见过,高大帅气,目光坚定,剑眉大眼,气质成熟,对江维果,他始终客气有礼地微笑。

她的幸福,直写进了眼里。

当江维果告诉她,已经跟老公分居时,她说:

“不管男人女人,不管结过几次婚,只有第一个才给你那种感觉,那才是最好的,最真心实意的。结婚时,也是最慎重的,两个人一开始结婚,肯定是很爱了,后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感情也还在那儿。只是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有点忘记了。

“最初的,彼此也更会当成一家人,就像我生病了,能照顾我的还是自己的老公。这是我长期生病的感想,人与人之间,本性都现实着呢!但是我始终相信,最初的,也是最真心的,真正当做一家人的。”

说这些话时,她的表情特认真,而这些话,也一直在江维果的耳边回响。

后来,她一激动干脆拉了她就走,直冲下楼就往郑熙单位的方向跑,她说:“我带你去看,去看看他,看看他给你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几个月不见的郑熙,一如既往的挺拔硬朗,走起路来抬头挺胸、脚底有力,一身藏青色的工作西装,越发衬托出身材的修长完美,双眼长而凹陷,眉峰高挺,下巴坚定,江维果几乎是爱恋地瞪着他的身影。

不如放弃 (13)

第一次遇见时的痴迷,仿佛刹那间,回归了。

“啊,我看见了,一定是他,看相貌、看神情,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不卑不亢,目光有力,是个好男人!”

“真的?”江维果欣喜。

“是,没错,看过《垂直极限》没有?主人翁的妻子失踪四年,丈夫明知道她一定死了,却还是要坚持不泄地在山涧雪峰顶上寻找,这就是夫妻,全世界都一样的夫妻感情!”

“”

“去吧,去找他吧!记住啊,最初的往往是最好的,别错过了。”说完,她笑着离开,眼眸里,是对她的鼓舞,而江维果,刹那间仿佛受到了她幸福的感染。

乍然看见江维果,郑熙的表情很不自然。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郑熙最先开口:“维果,你好吗?”

江维果点头,使劲儿忽略掉鼻头突如其来的莫名酸楚,故作轻松地回答:“我啊,还那样,你呢?不知怎么的,我想回家看看了。”

这个世界上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四个多月没见过一面了。这一天又坐上了同一辆车,开向同一个方向,目标是他们共同的家。一路无语,半个钟头后,下车,上楼,开门,进门,谁也没先开口,且始终无言。

到家之后,江维果开电视,其实并不是想看电视,而是想掩饰,掩饰心里的一阵阵异样的激动。郑熙放下包,突然开口:“维果,要吃饭吗?”

“吃饭?吃什么?”江维果疑惑地反问。

“蛋炒饭吧,昨天晚上我还剩了点白饭。”郑熙转身进厨房了,江维果有些惊叹,他竟然开始自己做饭了啊,真没想到。

郑熙炒的蛋炒饭还挺有模有样,比江维果做得好吃。吃饭时,两个人说说笑笑,闭口不提这几个月的事,好像一切都很不错,饭后,郑熙洗碗筷。之后,两人甚至一起下楼散步,去超级市场买了一大堆江维果爱吃的零食。

(五)

原本,江维果是真的打算什么也不提,就这样过去了。因为这样,即使心里认定不完美了,可是跟郑熙在一起,她仍觉得幸福。但是隔天早上,郑熙上班后,她的美梦蓦地醒了,噩梦再次骤然间开始吞噬她的灵魂。

打扫她们的房间时,房间的小垃圾盒内有一只橡胶避孕套,那是用过的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顿时,江维果懵了,晕了,呆了许久,她猛然从包里倒出自己的手机,愤怒地拨出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江维果立即大吼:

“她来过了?你又带那个女人到我们家了?”

声音吼出去,许久那头都没有回应,就在江维果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如放弃 (14)

江维果疯了,彻底疯了。

“你他妈的又带她来过了?混蛋,你真不是人,亏我始终认为你是个好男人!你他妈就是一只种猪,一天也忍受不住寂寞!郑熙,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现在出门就被汽车撞死,你们这对贱人!好,我成全你们,离婚是吧,那就离吧!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再给我滚出去!你不是说过吗,房子车子都归我,都他妈的归我。”

挂上电话,江维果剩下的,只有愤怒和暴躁。

刹那间对郑熙已经没有半刻的留恋,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早晨结束,在看见垃圾盒里的橡胶避孕套时,彻底结束了什么夫妻情分,简直就是狗屁,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了,不值得她江维果牵肠挂肚。

从家里出来后,她直接去了律师事物所,咨询了有关离婚牵扯到的财产问题。不好意思,房子,还不能完全归她所有,因为有她公公的名字。好,既然有她公公的名字,况且那个鬼地方,被那女人践踏过。所以,无所谓,她放弃了,不要了。

至于车子,她更不会要,但是她也不会便宜那个女人,臭女人,凭什么坐享其成地享受她曾跟他一起打拼下来的家产?是他外遇在先,那自然得付她江维果精神上的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