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徐林和明薇几乎同时打进电话。
徐林:“老邹,不好了,你们两在美国被拍了!卓大伟手上有你们两同居的铁证。他出价八位数,如果我们肯给,这个消息就替我们压下去。”
邹廷深看了眼正低头刷微博的木眠,想了一下,说:“随他,不给他一分钱。我辛苦赚钱,不是为了养活这种人。”
徐林:“可是…老邹,你们…”
“我会处理。”
邹廷深挂断电话,木眠也恰好挂断电话,抬起头,与他的眼睛对上。
他们被卓大伟拍了。
木眠最讨厌这种蛀虫,正如邹廷深所说,他们辛苦拍戏赚钱,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凭什么要给他天价封口费?
一开口就是千万,这些钱拿去救济灾区,能救活多少人?
现在即使他们不公布,卓大伟也会替他们公布,与其这样,不如由他们自己来。兴许还能减小影响。
木眠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问他:“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交给我。”邹廷深一面对她说话,一面开始写原创微博,“粉丝们觉得,以我的性格不会发日常琐碎,也不会发秀恩爱段子,那我就发给他们看。”
“嗯?你是想自毁形象?”木眠问他。
邹廷深笑了笑:“自毁形象严重了,谁说高冷影帝不能偶尔逗趣与爱人调情呢?网上不是流行一种说法么?反差萌。”
“……”
等等。调情什么鬼…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邹廷深一向不喜欢上微博。
原创微博除了经纪人帮忙发的互怼日常,和正经的电影电视宣传,几乎没有关于私生活的东西。
总结性说,就是没有接地气的微博。
邹廷深发出一张图片。是木眠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摁遥控器的照片。
照片里,木眠的头发随意挽起来,没有化妆,有一种居家的随意美。
她的下半身被毯子盖住,隆起的肚子仿佛像是放在毯子下的一只枕头。
这张照片里,木眠剥离了冷女王外壳,很接地气。
“这就是男人所期待的爱情模样?她素颜很美。从冤家到爱人,至今回想,只觉一路走来,不可思议。【心/表情】【心/表情】”
众粉丝们:“????”
真的是…公布恋情了??
为什么影帝的画风不太对,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影帝会发这种微博,什么爱情、什么夸女人美丽,这是他们以前打死都不敢想的画面。
他们以前觉得,就算影帝以后讨了媳妇儿,也不可能在公开场合这么夸老婆。
可是现在…什么情况??
木眠也豁出去了,一咬牙,转发这条微博:“我老公。大家多多指教,轻拍。”
到底什么情况啊??
粉丝们觉得是做梦…这跟他们脑补的画风不太一样。
等等,注意木眠的措辞。是“我老公”!
也就意味着,两人,结婚了!
粉丝们先前认为,他们就算在一起,也永远不可能这么高调秀恩爱。
他们现在不仅在一起,并且还…发狗粮了?
有…有点…甜?
第23章 Chapter 23
木眠转发完邹廷深微博,气不过他不打招呼发自己的素颜照,也翻出一张他的素颜,发至微博。
这张照片,是昨天邹廷深在厨房做饭,她偷拍的。
男人系着灰色围裙,一手拿锅具,一手拿铲,正在炝炒白菜。没有上妆,皮肤比起荧幕稍黑,五官依然明晰硬朗。
木眠甚至没有开美颜,就这样把他的素颜做饭照发了出去,配文字:“老公做饭。【微笑/表情】”
粉丝们还没能消化上一条微博,都觉着,公布婚姻的微博发了之后,两人应该很久都不会有直接互动了吧?
毕竟两个都是很低调高冷的人啊…
这还没超过半小时,木眠微博又发出,莫名透出虐狗的味道,将大家杀了个措手不及。
粉丝1:“我的妈…我家影帝居然会做饭?做饭的样子苏炸了啊啊!我的少女心!眠眠我爱你!你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好老公!我爱死你啦!”
粉丝2:“妈妈问我为什么捧着手机嘴角上翘,是不是谈了男朋友?我告诉她,不…我是条被虐地很甜蜜的单身狗。”
粉丝3:“影帝影后秀恩爱也与众不同啊。秀恩爱的照片这么接地气…还有,影后为什么不给邹影帝开美颜!影帝素颜照,皮肤真的…好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喜欢的两个爱豆在一起了,并且永远不可能秀恩的两人秀了恩爱,那是一种什么神奇的体验?
大概就是…自家的德牧爱上了隔壁的泰迪既视感。
邹廷深点开木眠发的图片,眉头皱了皱。
他好歹给她用了一键美颜,而她却连一键美颜都吝啬。
哎,女人的报复心…
两人公布的事情在互联网炒开,这种轰炸性消息,不出三十分钟,便盘踞各大娱乐版块头条。
#邹廷深木眠隐婚曝光#
#邹廷深木眠结婚,冤家成夫妻?以前是演戏互怼圈粉?#
#邹廷深木眠结婚,居然发糖?#
轰炸的新闻标题被轮番推送出去。不知情的粉丝看见标题非常震惊,好比永远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好比荒谬的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他们怀着要取关二人的心态点开新闻,看见新闻截图,又被两人放糖式微博给安慰。
两人结婚并且高调发糖,那种感觉…真的就是荒谬末日变成了现实。
二人完全感受不到国内媒体界的“腥风血雨”。
他们这边是中午,而国内是周末凌晨。
记者们怒骂两人惨无人道,非要选择在周末凌晨公布,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一个打电话给木眠的,是云昊东。
电话一接通,云昊东的大嗓音穿透听筒:“木眠你他妈疯了!!你居然跟邹廷深结婚!!!我难道没跟你讲过他性取向有问题吗!”
木眠将电话拿开离耳朵一段距离,等云昊东歇斯底里吼完,才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我跟他是形婚,各取所需。”
云昊东觉得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他自己配不上木眠,邹廷深那个娘娘腔怎么可能会配得上!
不行,为了闺蜜的终生幸福,他决定让木眠认清邹廷深的真面目。邹廷深人面兽心,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形婚对象!
云昊东将情绪压制下来,问木眠:“你跟那王八蛋在哪儿度蜜月呢?”
“卡夫丹岛。你这种没文化的人,不可能知道这种地方。”木眠调侃说:“好了,先挂了,来这里两天,我还没好好逛逛,我跟邹廷深去拜访一下街坊领居。”
还拜访街坊领居??邹廷深这王八羔子,居然把歪脑筋动在了他家眠眠身上。
要死了。陈医生跟眠眠才是绝配!
挂断电话,云昊东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木眠头婚,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同性恋?未免也太耻辱了啊!
云昊东定了飞往卡夫丹的行程,临走前给陈笙打了个电话。
他邀请陈笙一起去卡夫丹岛“度假”,费用全包。陈笙推着行李箱,正排队过机场安检,听见电话里的陈述,左眉一挑问道:“你请我度假?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昊东支支吾吾一阵,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陈笙在电话里笑了一声:“正巧,我今天飞美国,也要去卡夫丹岛度假。”
云昊东追问:“你哪个航班?”
陈笙:“U78923次航班。”
云昊东低眼,扫了眼机票,一锤大腿道:“靠,我们一个航班!你是头等舱还是经济舱?”
“头等舱,3号座位。”
云昊东是4号。
真他妈缘分了,这么有缘,这才是木眠的真爱好么!眠眠跟邹廷深那完全是瞎胡闹!
来卡夫丹岛两天,木眠还没有参观过这个岛。
下午,邹廷深带她去拜访街坊领居,隔壁的艾莎是与木眠同龄的孕妇,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肚子里的是第三胎。艾莎的丈夫在城里上班,由她妈妈照顾,在家养胎。
艾莎打电话叫来几个孕妇,开了个孕妇交流会。
整屋里,就邹廷深一个男人。
孕妇们交流心得过程中,木眠全程低头啃点心,邹廷深总是皱着眉头,小心翼翼问艾莎:“如果孕妇在生产过程中不太顺利,我应该怎么做?”
有人插嘴,用英文问邹廷深:“报孕妇课程了么?”
“孕妇课程?”邹廷深一顿,又问:“卡夫丹有这种课程?”
“当然,露娜开了一个孕妇培训中心,全小镇的孕妇,都在她那里上课,”女人打量一眼木眠,微笑道:“可以连孕妇瑜伽一起报上,不仅能保持身材,还有助生产。”
木眠小口啃着饼干,腮帮子鼓动的频率像一只小仓鼠。她转过脸,与邹廷深面面相觑。
她听的重点是能保持身材;而邹廷深听的重点是有助生产。
“不过,培训中心不是很大,今天报名截止,你们想报名的话一定要六点之前赶过去,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邹廷深抬腕看手表,木眠脑袋也凑过去,盯着他的表盘。
现在已经五点半!
两人又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告辞。
从艾莎家里出来,两人迅速往镇中心奔去。由于他们住得偏远,叫不到车,木眠捧着肚子一路小跑。邹廷深搂着她的肩带跑,恨不能将她抱起来狂奔。
小跑一段,木眠肚子胀痛,挺着腹,气喘吁吁道:“老邹我不行了,你先去,我慢慢走过去。”
“你可以吗?”一慌人就容易犯傻。报名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去完全可行,不一定非得带木眠。他嘱咐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好!还有十五分钟,老邹你加油!”木眠扶着电线杆喘粗气,压根没了力气。
这十五分钟的路程邹廷深全速冲刺,抵达目的地时,前台已经准备下班。
培训中心的前台很抱歉地告诉他:“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已经下班了。”
邹廷深站在前台,因为冲刺,嗓子眼充血,压根说不出话,只能一边喘气,一边沉默地望着前台调整呼吸。
眼前这个男人长着一副东方面孔,立体深邃的轮廓吸引姑娘注意。
姑娘看了他一会,跨上包,准备从前台出来,邹廷深结实的身板堵过去,霸道地挡住姑娘的去路。
这堵行走荷尔蒙肉墙如山一般挡在她跟前,促使姑娘脸红心跳。她再次提醒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下班了。”
邹廷深大喘一口气,终于能说话:“麻烦这位女士,我来报名培训。”
“你??”前台盯着他平坦的腹部,满脸不可思议。
她…想歪了。
邹廷深淡着脸解释说:“我是孕妇的丈夫,替她来报名。”
“哦,好的,您早说啊。”前台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报名本,递给他:“来,先生,写上您与您太太的身份信息,单子上有学费明细,你们要上哪个课程,便勾选哪个。”
邹廷深握着笔扫了一眼,课程太多了…
索性全部勾选。
木眠到的时候,邹廷深拿着课程表从培训中心走出来。
她捧着大腹走过去,问他:“老邹,报好了吗?”
邹廷深将课程表递给她。木眠扫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白天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比她上学的课程还要满!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七点,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恐怕还没等到难产而死,她就先要翻白眼累死了。
这个季节的卡夫丹岛椰子已经成熟,海滩的沙子里,零落埋着几只腐烂的椰子。
临近晚上的卡夫丹岛,没那么酷热,蛋黄般的夕阳逐渐没入海平线,大海一片橙黄,巍然壮观。
这是木眠半年来,第一次上沙滩。
邹廷深走在前面接电话,她赤脚拎着凉鞋走在后面,无聊地踩着邹廷深脚印,一步一印,时深时浅,挺有意思。
她的双脚陷进黄沙里,触感温热,偶尔有海水冲上来,没过她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