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见了,我家的衣服需要个模特…”

工资呢没有,给的就是实物,免费赠送给她穿,当然就不只是一件了,这一年做多少货就送给她多少件,前提她得配合店里才行。

那姑娘一口就答应了。

“不回去考虑考虑吗?也会耽误挺久时间的,又没有工资…”

李时钰是个商人,平时没货过来,模特就完全没有必要出现在店里,她的货也许是一个月出一件也许是两个月五个月出一件,看复杂的程度而定,这样的话她觉得是赚的。

对方是觉得高兴,免费给衣服穿,干嘛要考虑。

李时钰买了几个专门拍照的相机,但是说实话这个东西你不研究的话拍出来的效果也不是想象那种那样的好,请人拍的话,市场的价格她有去问过,拍几张就好近百甚至上千,人家就是来你店里帮着你拍几张,她觉得还是亏,自己虽然拍的不好,至少衣服和人还是能看清的,有些是单反拍的,有些则是手机拍的。

有色差的她会强调,纪以律和米兰的年纪是相仿的,店里好几个客服就觉得有点危险。

自古以来男女的关系就纯洁不了,这对男女看起来多般配?

以律不和米兰说话,轻易不会开口,米兰这姑娘也是有点害羞的个性,绝对不会主动和纪以律搭话,她回去之后,同学就说了,你要是想做这份工作记得一点,距离老板的男人远点,你要是沾了,不管有没有什么,人家都会误会你的,少看少听拍完照就回来。

方歌来店里撞上过米兰一次,米兰正好在店里配合拍照,衣服都是李时钰给搭配好的,她工作室这边准备了很多鞋子,鞋子就是为了配衣服穿的,所以说其实做生意也不是多简单,还得考虑看的人的心情,搭配着换鞋,工作室堆了至少二十双高跟鞋还有平跟鞋、凉鞋外加运动鞋,衣服是什么风格的就配什么样的鞋子。

“在小区里拍两张。”

李时钰是接到物业的电话,有人投诉,物业也是做个调查,隔壁投诉说对面是做淘宝的,这个她不反对,但是见过李时钰家里总是出货,这要是家里都是货品,真的出危险了怎么办?

物业正好打过来电话,确认一下,如果屋子里真的有那么货,物业要求是要转移的,李时钰说没有。

“李小姐请你配合我们,不然我们上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物业和李时钰的关系好着呢,毕竟她结婚的时候纪以律是没少给红包。

“我们家就来货的时候屋子里才有货,现在是没货的,就有几件衣服的大样,你们上来看也可以的…”这点她无须骗人,家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工厂来货并不是全部的码子一次性的全部都发过来,真的去租仓库吧,现在显得有些多余,她家还没发展到那样的规矩当中,这个钱她现在没想去花。

早晚的事儿,但不是现在。

“妈…”

方歌将口袋放在一边,买的基围虾煮好了给送过来的,多贵的东西,方歌其实都舍得花在女儿和姑爷的身上。

方歌就看着米兰是回事儿,而且纪以律跟着下去的,他给拍照,方歌就心里着急,就特别想告诉李时钰,绝对不能叫他们在一起,那女的一看就年轻,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有多少不自重的,方歌看屋子里人多,就拉着李时钰到走廊。

“妈,我这还有电话呢…”

李时钰去接电话,那边库房叫她过去一趟,说单子有点对照不上,卢嘉丽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是哪里出问题了,只能叫时钰回去。

“舅妈我二十分钟后到…”

李时钰和方歌一前一后的进电梯,正好是对面人的回来。

对面屋子的主人就对李时钰家做淘宝很是不满,虽然这家没有发出来声音,可这里是住宅楼,怎么还卖上东西了?还有就是她家一发货的时候外面走廊都是她家的动静,快递随意的进出小区,真的有危险是不是她赔偿?

和物业协商了几次,物业也是难为,说人家快递已经在这里做了登记,那进出都是自由的,他们不能不让人来。

李时钰和对方点点头,对方没有搭理她,隔阂已经深埋了,除非李时钰搬家,不然就化解不掉。

“你怎么让以律跟着那个女孩子待在一起?”

时钰一愣,这才想起来米兰的事儿,说真的,米兰她侧面观察了一下,这孩子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挺本分的,没有那么夸张,说实话不是所有女人觉得别人的男人好都会抢的,再说一个纪以律在很多女人的眼中,他都是低档货,除了好看都没什么用。

店里客服都知道,所有的店都是老板说了算,不是老板娘是老板,纪先生就是个跑腿的命,老板叫他去东他不敢去西。

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而已。

“以律他不能…”

方歌瞪李时钰:“不能,你就大大咧咧的吧,他年纪小,爱玩的年纪,看见别的人能不心动吗?”

方歌自己是过来人,时钰的脸蛋确实不如人家小姑娘好看,那纪以律喜欢也有可能慢慢的也去喜欢别人,这都是叫不准的事情,你不盯着就算了,还让他自由自在的,这哪里能行。

“我一会儿换他,你和他一起走。”

李时钰一脑门的黑线,怎么换?你会拍照吗?

好在纪以律已经结束了,李时钰喊米兰:“等最终大货样出来,我给你打电话,这套是半成品…”李时钰是实话实说,这个衣服可以给她,但现在这是第一次打的初样,不够完美,就连面料都是替代品,价值是肯定很小的,如果米兰喜欢,想要穿个新鲜也没问题。

“我等。”米兰又不是傻瓜,自己付出劳动了,为什么不要好的。

“那行,我和他要去库房,顺路送你?”

米兰点头,方歌就着急,着急让纪以律上副驾驶的位置,人米兰也是堂堂正正的,想要上副驾驶的位置,她不是为了避嫌嘛,结果方歌还推着纪以律要上来。

李时钰一头的黑线,觉得自己妈可真是…

尴尬和能守住女婿比较起来,在方歌这里尴尬也算不得什么了,到了地方把米兰给扔下车,方歌就状似聊天一样的说米兰这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

纪以律有点不舒服,上午出来的时候心脏就有点微微的不舒服,药早上也没有吃,就没心情去听方歌说话,闭着眼睛,方歌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这不会是…

“以律是不是特别累?我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呢?”

李时钰把车停靠在路边,问他是不是心脏难受:“你药早上吃了吗?”

他这也容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谁愿意总吃药,前天晚上睡觉心脏就难受过,结果第二天好了药就扔到一边去了,以律都没敢去看她眼睛。

“没吃。”

折腾一圈,李时钰去不了库房,他的药还扔在家里呢,她的原意是载着方歌一起回去,她一会儿还得回来。

“你停在路边把我放下就行。”

方歌是没有必要绝对不会去纪家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点分寸她有,总上门也会叫人家觉得厌恶的。

纪以律回家吃药,纪母自然就是知道的,连带着苏蔓也跟着上楼关心。

时钰坐在床边递过去杯子。

“自己的身体不好,药还不坚持吃…”

以律笑笑,他是没说,李时钰说明年要在拼个女儿,趁着年轻赶紧的生,他没认为她有多老,她自己总念叨说自己生孩子的年龄已经晚了,他总吃药,要是影响到孩子,考虑的也是比较多。

有两儿子,就欠缺一个女儿,来个小棉袄,就完成任务,就可以封肚不生了。

“时钰你得说他啊,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爱惜?”纪母进来,李时钰就从床边起来了,给婆婆让地方,纪母挂着一脸的怒气,照着以律的后背就给了一下,纪以律装疼,打滚、;“妈,疼死我了…”

“就应该叫你疼,一点分寸没有,打的就是你。”

以律在这里又是撒娇又是耍贱的,他是老小,养成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以前不明显,等明显的时候已经改正不了了,倒是纪母用眼睛余角看了一眼李时钰,从苏蔓进门,李时钰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就算是你在关心丈夫,嫂子上来了,妯娌之间怎么能这样呢?

老大和苏蔓闹着要离婚被自己给压下来了,是不是老二儿媳就打心里看不起苏蔓了?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她可不依。

她给李时钰面子,不让苏蔓小瞧李时钰,同样的李时钰也不能小瞧苏蔓,苏蔓毕竟是大嫂,是这个家的长媳。

“时钰去看看小禹和小瞻,老大媳妇儿你也下去吧,他没事儿…”

李时钰真不是能和人主动闲聊天的人,加上苏蔓的个性,你和她说些文学作品之类的她估计能和你说道一起去,说点诗歌,张嘴就能做出来诗歌的那种,但是对李时钰来讲,她真的觉得诗歌这个东西距离自己太远了,她没有高超的技艺,这方面她也根本不懂,就是个外行。

“要不要来我房间坐一会儿?”

“不了,我去看一眼那两个臭小子…”

纪以律坐正身体,知道自己妈有话和自己要说,端正脸上的神色。

“妈,你说吧…”

“你大嫂从进来,你媳妇儿什么话都没说,平时就极少在家里,一家人,是不是因为你哥就瞧不起苏蔓了?”

纪以律为李时钰辩解。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也知道她现在忙,脑子里装的都是店里的生意,有时候想的集中你和她说话她都听不见,她属于外冷心热那伙的,妈,她不是没想说,刚刚我不是吃药喝水嘛…”

纪母叹口气,看着儿子,反正你选的就都是好的,浑身都是优点,老大要是能和老小综合一下,你说这兄弟俩…

纪母也挺头疼的,好在老大那头再也没有提出来离婚了,现在来看日子慢慢在恢复当中,感情早晚都会培养出来的,这样就好。

苏蔓自己也觉得委屈,她每次主动和李时钰说话,人家好像都有点爱答不理的。

回到房间去看书,就结婚都没妨碍她出书,苏蔓出书从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这就是自己的理想,参加一些活动的时候那些夫人太太都是一身艺术细胞的。

她觉得横在自己和李时钰之间的是一道鸿沟,跨越不过去的,想想也是,人家有丈夫疼爱,丈夫成天的跟在屁股后面,哪里像是自己这样,越是想越是有点黯淡,别人都觉得她会瞧不上李时钰,内里却是人家瞧不上自己。

苏蔓的心思百转柔肠,李时钰的心思比较直,一个过于感性,一个过于冷静。

以律看着母亲出房间的门,自己又开始头疼了,你说这原话和李时钰说吧,李时钰肯定不愿意,那她平时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住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进门还得拉把椅子叫对方坐,叫对方喝茶吗?

李时钰看完那两个臭小子上来,换衣服说自己要去库房那边。

“老婆…”以律叫了一声。

时钰回头看他。

以律拍拍床边:“你过来坐,我有话要对你讲,老婆你过来…”

李时钰走到床边,他伸出手去拉着时钰的手:“我大嫂欺负你了?”

“怎么这么问?”李时钰觉得很是奇怪,自己和苏蔓虽然每天都见面但是加在一起说话的次数都不多,怎么会觉得对方欺负自己了呢?

“大嫂刚刚进来你没吭声…”

李时钰听明白了,这点来说,自己是做错了,但是…

“你大嫂总要和我讨论讨论诗歌…”李时钰说着一脸害怕的样子,饶了她吧,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文艺女青年好吧,她对这些都没有爱好,她看见苏蔓她就想跑,和苏蔓说多了话,都怕对方一下子找到感觉了,在当着自己的面朗诵几首诗歌什么的,这样说倒是有点冤枉苏蔓了,但是你知道吗,就像是小时候看见不喜欢的科任老师一样,你这门功课学的不好,你就会惧怕他来点你的名,苏蔓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纪以律上手去抓她的痒,两个人在床上闹,可真是的,还把嫂子比喻成老师了。

“你听过她念诗吗?”

李时钰一副你还不如杀了我的表情呢,关起门他们是夫妻,说点什么也是常有的。

“别说了,叫嫂子听见了。”李时钰推开他,闹什么,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以律送着李时钰下楼,看着她上车走人的才返身回家里。

苏蔓参加圈子里的活动,有些太太聚集在一起难免会聊聊天的,有人会比较好奇,从来就没见过纪以律的妻子,听说纪极的这个弟弟身体就特别的不好,有参加过李时钰婚礼的也说新娘子就是个一般人,不过命好,人家一生就是一对儿子。

双胞胎啊,又不是随便生生就都能生出来的。

从侧面的和苏蔓打听,苏蔓说李时钰好看吧,这有点夸张的嫌疑,总会有人看见李时钰的,她说李时钰不好看吧可能会有人认为她们妯娌之间出问题了,只能比较中正的回答,很有才华。

至于才华在哪里,苏蔓真是不清楚,她对淘宝没有研究,更加觉得这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自然也不会随便的就把李时钰的工作挂在嘴边上,会觉得丢人的。

李时钰和二哥走的就比较近,通过二哥的手里认识了挺多形形色色的人,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五彩绚丽,这不是她能去控制的事情,你做生意自然接触的圈子大,什么样的人物你都要试图去碰触,将自己身上的棱角藏起来,慢慢去适应这样的人群,朋友之间就在于相处,处着处着感情才能出来,怎么样的去处呢?

李时钰玩麻将现在就是公开的,纪以律不管,她想几点出去就几点出去,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但是住在家里,因为上面有老人难免老人就会有言辞,你毕竟是嫁人了,她不会体谅你是不是做生意的,有丈夫有孩子还出去玩牌,怎么看都是有点不着调的。

方歌这头是压根就不知道,以律不说李时钰不说,她哪里知道去,李国伟知道了自己呵呵一笑也就玩了,他自己就打牌,觉得打牌就是一项有乐子的事情,就连以前方歌身体好的时候她也玩五毛的,后来身体不好就玩不了了。

“现在吗?好啊,我有时间。”

纪以律从卫生间跑回来,听见她说要出去了,自己赶紧给她找衣服,李时钰就指挥她要穿什么衣服,以律就给找,她换完衣服亲他两口就拿着钱包出去玩了,基本上她尽量控制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

纪以律自己趴在床上看电视,他觉得没什么,大多数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但是夫妻一起上场其实这样不太好的,人家打牌都是有这个忌讳的,省得你们作弊嘛,他后来就不去了。

加上最近身体不是多好。

纪母就在楼下坐着呢,李时钰出去她能不知道?

苏蔓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看看书,弹弹钢琴不然就是和几个朋友出去喝个咖啡喝个茶的,偶尔参加一个谁的生日晚宴,大部分都是跟着纪极一起出门,但李时钰这情况就不一样,纪母现在就担心什么呢?她不知道李时钰都接触的是什么人,这点叫她觉得很彷徨。

十点半以律从楼上下来。

“去接她?”纪母问。

出去玩还有丈夫去接,你见过女人有这样的好命吗?

纪以律一看自己妈的脸色就猜到了,其实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她又不是犯人,别说这是谈生意接触人,就算是真的纯打牌又怎么了?喜欢就去玩,才多大的年纪就整天的待在家里当宅女啊?有他一个宅男就行了。

跑到纪母的身后帮着母亲捏着肩膀。

“原本二哥是约了我的,我给推了就让她去了…”

纪母就觉得老二不是个好东西,李时钰总和这样的人接触能有什么好?在一个就算是年纪差了很多,终究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总待在一起,以后要是待出来点事情呢?

“你都不去了,她还去干什么?”

“妈,你这话就错了,我不去可以,她不去能行吗?家里都指望她呢,你们不要总这样的老八股,你儿子我长得这样的好看,她瞧不上别人的…”

纪母被儿子给气笑了,叫他赶紧的出去接李时钰吧,省得担心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给拐跑了。

“就不愿意和你们一起住,行动受限制,她要是住自己的房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用看人脸色…”

纪母黑了脸,这是背后说了自己什么?她还没开口说呢。

“她…”

“妈,你要是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和你借钱吧,你觉得她是变相的从家里划拉钱,钱我们赚了,不是没打算给,在攒着打算数目比较壮观的时候在还给你们的,她也是个人,我要是这个时间出去玩,你们会多想吗?那她就不是人了?这样多寒人心…”

“现在都成了我的错是吧?我养大的儿子,现在变成人家的丈夫了,心里还哪里有老妈了…”

以律赶紧的哄纪母。

“妈,你说我夹在中间,我多难,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家人,我怎么选?”

“谁让你选了?快去吧…”

纪母看着儿子走远的背影出神,老小她现在就压不住,自己说什么他就顶什么,根本说不动,和他就不能说真心话,说了他掉回头就敢告诉李时钰,到时候一家子的生分。

纪极的车正好停在以律的身边,兄弟俩说了两句话,纪极颇为不赞同的进了门,真是比自己还忙。

这个时间了还在外面做什么呢?

“以律干什么去了?”

“去接时钰了,她和别人打牌去了…”

纪极的脸子就掉了下来,他说纪极也是不停,这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吧,他不想插手管的太多,不然多讨人厌,自己一个大伯,但是不管他真的看不惯,李时钰慢慢的身上的一点一点的陋习现在就全部都浮出水面了。

越是看越是看不惯,他现在倒是觉得苏蔓挺好的,至少比那个女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