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硝烟 作者:三潭映月

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一面镜子,照清楚在里面的两个人。

一、

艾琴今天走的晚,她呆到办公室都没到黑暗中了。

宋瑜觉得今天艾琴很怪异,怎么到现在还不下班也没叫自己走呢?如果有工作需要加班,艾琴也会提前打招呼,她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实在忍不住,敲艾琴办公室的门,没听艾琴回声儿,径自推开了门,借着从艾琴背后的落地窗泄进来的街上的灯光,宋瑜看见艾琴坐在办公椅里,她惊奇地问:“艾琴!你怎么了,我开灯了?”

艾琴做了个手势阻止她:“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声音不似平时那么清晰悦耳。

宋瑜站着没动,她从未见过艾琴这个失态的样子,现在不知怎么办好,也恰巧董事长范长林出差,不然她还可以告诉范长林一声,让他照顾艾琴,可是现在…

艾琴大概看出宋瑜的心思,慢慢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了风衣:“走吧!”无论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她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想。

宋瑜想了想今天公司并没有什么事,反而是销售部捷报频传,两天前新开盘的一栋楼今天就售完了,连最难卖的西北角也没剩,另外公司正在对一个新开工的项目进行工程招标,设计工作已经到最后审批阶段,没有什么让艾琴这么为难的事儿呀,她看着艾琴神态凝重,就说:“我送你吧!”

艾琴点头。

艾琴坐在宋瑜的车上,看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忽然思绪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范长林面临着毕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时常是他们讨论的话题,那天为了买两本书在一个寒夜里他们从王府井新华书店走回到位于中关村的学校,并不觉得路有多远天有多冷,一路上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个话题,范长林说:“我最想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让我爸妈和弟妹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想来想去似乎什么工作在短期内都不能满足这个愿望!”

十几年前的艾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她说:不如你自己干吧,当老板总比打工强。“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半是戏言的大话,最后会付诸实施。

当时范长林他们这些从外地到北京上学的学生,最大的愿望是毕业能留在北京,那时还不像现在,随便你,那时候得有单位接收,接收了你,你就可以得到工作,也顺理成章地有了北京户口。范长林有接收单位,是税务局,也是个人人想去的好岗位,可是那每月的两百多元的工资让范长林犹豫,和范长林要好的两个同学徐子谦、田丰收都没找到北京的接收单位,所以范长林一咬牙,也放弃了这个接收单位,三个人就按照艾琴说的,自组公司当老板,自组的公司就是今天的圣地,当时的启动资金十万元是艾琴掏的,虽然那时她还上大二,但她因为跟这几个师兄是哥们一样的朋友,就把姥爷去世时留给她的十万元偷偷从妈妈给她存的存折里取出来,做了启动资金。当时范长林他们三个对启动资金的来源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急得上火,他们三个是背水一战,如果再找不到钱注册公司,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当看着艾琴把一捆钱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吓了一跳,喜悦和不安在他们心里交织,这十万元在他们看来不是个小数,范长林对艾琴说:“你当董事长,我们全是打工的,什么时候我们赚的钱可以偿还你的资本金了,我们再确认股份。”

艾琴点头:“我负责财务会计!”她还知道自己要掌控这些资金。

现在艾琴从车窗的玻璃里似乎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她不觉得就想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与众不同,当时并没觉得,胆量真够大的,如果圣地公司经营失败,这十万元打了水漂,妈妈查问起来,会怎么修理她?好在圣地公司的运气不错,范长林他们也费尽心机,吃尽了苦头,开始是代理销售药品、后来代理销售商品房、有了第一桶金以后开始囤积小开发商的房子、成立拆迁公司、然后自己拿地自己开发,他们也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大好时代,每一步又走的极稳,内部又团结,所以走到了今天。

今天范长林早已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父母兄弟姐妹早已在北京安营扎寨,过上了比丰衣足食更富余的生活。而艾琴与范长林也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在今天以前艾琴以为自己了解范长林,毕竟他们从十几二十岁相识,同学、朋友、工作搭档、恋人、夫妻这样一路走过来,也已经十几年,但她现在对这个了解画了个问号,她真的了解范长林吗?

范长林正在重庆出差,自从重庆成为直辖市,发展日新月异,很多房地产开发企业都到这里寻找扩张的机会,圣地公司也已经在那里储备了两块地,地块很大,现在他们准备开发其中的一块,与规划局正在协调中,同时要组建圣地公司的重庆项目公司,主持这个项目的开发。在圣地公司董事长范长林的分工是负责公司战略、公众形象、与政府管理部门的高层沟通和资本运作,十几年来范长林对这些早已得心应手。

一、

艾琴今天走的晚,她呆到办公室都没到黑暗中了。

宋瑜觉得今天艾琴很怪异,怎么到现在还不下班也没叫自己走呢?如果有工作需要加班,艾琴也会提前打招呼,她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实在忍不住,敲艾琴办公室的门,没听艾琴回声儿,径自推开了门,借着从艾琴背后的落地窗泄进来的街上的灯光,宋瑜看见艾琴坐在办公椅里,她惊奇地问:“艾琴!你怎么了,我开灯了?”

艾琴做了个手势阻止她:“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声音不似平时那么清晰悦耳。

宋瑜站着没动,她从未见过艾琴这个失态的样子,现在不知怎么办好,也恰巧董事长范长林出差,不然她还可以告诉范长林一声,让他照顾艾琴,可是现在…

艾琴大概看出宋瑜的心思,慢慢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了风衣:“走吧!”无论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她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想。

宋瑜想了想今天公司并没有什么事,反而是销售部捷报频传,两天前新开盘的一栋楼今天就售完了,连最难卖的西北角也没剩,另外公司正在对一个新开工的项目进行工程招标,设计工作已经到最后审批阶段,没有什么让艾琴这么为难的事儿呀,她看着艾琴神态凝重,就说:“我送你吧!”

艾琴点头。

艾琴坐在宋瑜的车上,看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忽然思绪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范长林面临着毕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时常是他们讨论的话题,那天为了买两本书在一个寒夜里他们从王府井新华书店走回到位于中关村的学校,并不觉得路有多远天有多冷,一路上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个话题,范长林说:“我最想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让我爸妈和弟妹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想来想去似乎什么工作在短期内都不能满足这个愿望!”

十几年前的艾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她说:不如你自己干吧,当老板总比打工强。“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半是戏言的大话,最后会付诸实施。

当时范长林他们这些从外地到北京上学的学生,最大的愿望是毕业能留在北京,那时还不像现在,随便你,那时候得有单位接收,接收了你,你就可以得到工作,也顺理成章地有了北京户口。范长林有接收单位,是税务局,也是个人人想去的好岗位,可是那每月的两百多元的工资让范长林犹豫,和范长林要好的两个同学徐子谦、田丰收都没找到北京的接收单位,所以范长林一咬牙,也放弃了这个接收单位,三个人就按照艾琴说的,自组公司当老板,自组的公司就是今天的圣地,当时的启动资金十万元是艾琴掏的,虽然那时她还上大二,但她因为跟这几个师兄是哥们一样的朋友,就把姥爷去世时留给她的十万元偷偷从妈妈给她存的存折里取出来,做了启动资金。当时范长林他们三个对启动资金的来源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急得上火,他们三个是背水一战,如果再找不到钱注册公司,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当看着艾琴把一捆钱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吓了一跳,喜悦和不安在他们心里交织,这十万元在他们看来不是个小数,范长林对艾琴说:“你当董事长,我们全是打工的,什么时候我们赚的钱可以偿还你的资本金了,我们再确认股份。”

艾琴点头:“我负责财务会计!”她还知道自己要掌控这些资金。

现在艾琴从车窗的玻璃里似乎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她不觉得就想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与众不同,当时并没觉得,胆量真够大的,如果圣地公司经营失败,这十万元打了水漂,妈妈查问起来,会怎么修理她?好在圣地公司的运气不错,范长林他们也费尽心机,吃尽了苦头,开始是代理销售药品、后来代理销售商品房、有了第一桶金以后开始囤积小开发商的房子、成立拆迁公司、然后自己拿地自己开发,他们也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大好时代,每一步又走的极稳,内部又团结,所以走到了今天。

今天范长林早已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父母兄弟姐妹早已在北京安营扎寨,过上了比丰衣足食更富余的生活。而艾琴与范长林也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在今天以前艾琴以为自己了解范长林,毕竟他们从十几二十岁相识,同学、朋友、工作搭档、恋人、夫妻这样一路走过来,也已经十几年,但她现在对这个了解画了个问号,她真的了解范长林吗?

范长林正在重庆出差,自从重庆成为直辖市,发展日新月异,很多房地产开发企业都到这里寻找扩张的机会,圣地公司也已经在那里储备了两块地,地块很大,现在他们准备开发其中的一块,与规划局正在协调中,同时要组建圣地公司的重庆项目公司,主持这个项目的开发。在圣地公司董事长范长林的分工是负责公司战略、公众形象、与政府管理部门的高层沟通和资本运作,十几年来范长林对这些早已得心应手。

送走了一起吃饭的官员,范长林坐上项目公司筹备处的车,回租住的饭店,在车上他看了下腕表,已近十点,他打家里的电话,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张阿姨接的,他心里想,怎么艾琴没在家吗?

张阿姨说,艾琴已经睡了。

这让范长林觉得不寻常,艾琴总是在十一点多上床的,他问张阿姨:“她是不是不舒服?”

张阿姨说:“没听她说,只说累了!”

范长林嘱咐张阿姨精心一些,挂了电话,心里不免忐忑。

艾琴很少这样,他眼里的艾琴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女人,他所谓的小女人完全是因为艾琴的外形小巧玲珑。而这个小巧玲珑的身体里孕藏着巨大的能量,她对什么事都有兴趣,而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又格外专注,所以她总是有想法有办法的,虽然认识了十几年,做夫妻也有快十年,但时光并没有给艾琴留下什么痕迹,她好像还是那个敢想敢说敢干的女孩,范长林面对她的时候,时常有片刻炫目的压抑感,倒退十几年,这种感觉他并不在意,艾琴在女子中确实是优秀的,她漂亮、聪慧、活泼,更可贵的是她诚恳大气,勤奋吃苦。时至今日范长林肯定是自信的,难道这种压抑是习惯使然?还是自己确实有不及她的地方?范长林曾多次分析自己的感觉,这样的分析让他不爽,他有时也嘲笑自己,觉得自己真的这么无聊吗?

到了饭店他先打开手提电脑,然后去洗澡,正在洗澡的时候,听见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响,他知道是谁打来的,嘴角现出一丝有些得意的微笑,沉了半晌,铃声执拗地响,他才接起来,如他所想,正是何雪盈。

何雪盈的声音极低,以至于范长林都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得再问:“你说什么?”

“你今天上网了吗?”终于听见何雪盈的声音。

范长林说:“我刚回饭店,正洗澡呢!”

何雪盈带着哭腔说:“长林,对不起!”还没等范长林说话,就挂了电话。

范长林直觉是出事了,他披了浴袍坐在电脑前,点开搜狐主页,一条一条的新闻、娱乐八卦地看下去,终于看见《电视记者何雪盈公寓大门与神秘男子亲蜜》附的照片是夜幕下,在何雪盈的公寓门口,何雪盈伏在他的耳畔,他还记得那句话是:“早点回来!”何雪盈是正面,而他是侧面的,但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那是他。

范长林觉得脑袋一下子发热,脸也红了,他用手揉揉眼睛,站起来,到酒柜那儿倒了杯红酒,又从冰箱里拿了冰,放进玻璃杯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范长林微眯着眼睛轻抿着红酒,认识何雪盈是一年前他在电视台做了一期谈话节目,题目是《年轻人要不要马上买房》,当时房地产市场正在烽烟四起,人们见面三句话不离房子,主持这次谈话节目的正是何雪盈。后来他们又在海南的房地产高峰论坛上相逢,何雪盈做为特邀记者采访了他,在这个为期三天的会上,他们变成了熟人,究竟是如何慢慢走到今天的?何雪盈虽说是公众人物,但她是财经节目的记者兼主持人,并不是万众瞩目,他没想过会这样快曝光,谁会拿她的私生活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一直这么想,现在他对他的曾存有的侥幸心理极端的鄙视,但已于事无补,事情到了现在,逼他决定下一步要怎样做?

他拿起手机,犹豫着是不是给何雪盈打个电话,毕竟她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在一个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方和一个暧昧的人在一起,也要承担舆论的压力!摸着手机又想刚才艾琴没有接他的电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二、

艾琴也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听见电话响了,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范长林打来的,但是她不想接,她现在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在网上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开始是不相信,但那样的亲昵应该不会错,她看见范长林脸上的笑意,有一丝的得意和甜蜜。除非是合成照片?但是什么人对范长林费尽这样的心机,他又不是娱乐人物,而且现在人的法律意识逐渐增强,对照片中的两个可以称得上是人物的人进行这样的非法合成肯定要吃官司,那么就是真的了?也许是竞争对手,现在圣地公司正在搞股票上市,眼红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这样把范长林搞到八卦娱乐榜,又能怎么样呢?无关的人寻个乐儿,相关的人。。。。。。

她转头看见那张铺着雪白的纯棉床罩的大床,艾琴有轻微的洁癖,床上用品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范长林出差前夜他们还在这张床上行了夫妻之事,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他们谁出差,都是这样,好像这样可以弥补一下出差和留守在家的人的空寂,现在想起这件事,更增加了艾琴的愤怒,她甚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她大步走出卧室,大力地甩上门,进了客房。

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的黑蒙蒙的夜空,艾琴想起她自己和范长林的相识。

跟范长林相识还是在艾琴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和她一个宿舍的女生连她八个,都疯狂地喜欢学生会主席林箫,自从迎新会后,每天的卧谈会都是林箫,大家说得热闹,可是有几次在饭厅里见到林箫,大家却是只用眼睛不用嘴,后来晚上再卧聊的时候,艾琴说:“咱别聊林箫了好不好,这样纸上谈兵我真受不了。”

她上铺的小丁探下头来问:“你想怎么样?”

“表白呀!”艾琴说:“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我要表白了!”

几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都不出声儿,继而就大叫:“艾琴,你要是敢,我们全体请你吃大餐。”

艾琴呵呵地笑,对着他们每个人的鼻子指了一圈:“我先下手了,你们别后悔!”她根本没想别的,诸如林箫现在什么状况,有没有女朋友?看得上看不上她?从小到大,她想什么做什么,没什么失败的例子。

几个女孩子被艾琴这个大胆的想法刺激着,又各怀心事的一夜失眠。

第二天艾琴就打听好了林箫上课的教室,她们班下午没课,吃完中饭,艾琴问同宿舍的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有三个人连去也不敢去,还有四个人跟着艾琴去了林箫他们下午要上课的教学楼前,等着林箫现身。

等林箫真的出现了的时候,只有小丁还站在艾琴身边,艾琴叫了一声:“林箫!”

林箫听见有人叫他,循着声音不确定地转过头来,往艾琴她们这边看了看,艾琴就朝他走了几步。

林箫的声音温润,说话清晰:“你好!”

艾琴站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点头:“我很好,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她感觉林箫愣了一下,看到他很惊异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我就知道没有人这样表白过。

她觉得她等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听见林箫问:“你叫什么?什么专业的?”

艾琴笑了:“艾琴,会计系新生。”

预备上课的铃声响了。

林箫说:“我会再找你,现在要上课了!”说着挥了挥手走进了教学楼。

一个宿舍的人分析来分析去都认为有戏,不管怎么样,艾琴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佩服得不得了,立马兑现她们的承诺,去校门外的小餐馆吃涮羊肉。

那顿羊肉吃的酣畅淋漓,艾琴觉得她从没吃过那么痛快、好吃的涮羊肉,直到今天,虽然这些年她吃过的涮羊肉不计其数,而且讲究的、排场的比那个小餐馆不知强多少倍,她也还这么认为。

一群女孩在黑黑的夜幕下走回宿舍,一路上唧唧咋咋的,艾琴和小丁走在后面,前面的人已经上楼了,她们刚迈进楼道的大门,就听见有人叫:“艾琴!”

艾琴回头往外看了看,并没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往里走。小丁已经上楼了,她要紧追几步,又听见叫她,她干脆回身走出来,就看见一男生从楼对面的树林中走出来。

借着路灯的光,她看清了来人,高大俊逸,面目白皙,戴了眼镜,来人看着艾琴说:“我是范长林,跟林箫是好朋友。”

艾琴听他这么一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了准备,她问:“为什么是你来了?”

范长林细心地把艾琴往树林里引了引说:“林箫有女朋友了,他让我告诉你!”

艾琴气得眼泪立刻就流出来,没想到自己栽这么一个大跟头,她最恨自己,怎么这么莽撞呢。

范长林看见艾琴哭,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后来终于镇定下来才说:“其实你很好,但是这事儿要有个先来后到。”

艾琴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脸上的眼泪胡乱一抹:“谢谢你安慰我。”

范长林问:“你刚吃了饭,想不想喝酸奶?”

艾琴摇摇头:“改天吧,我现在很饱!”

宿舍里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人耻笑艾琴,反而觉得林箫并不那么可爱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解释?不够男人!年轻女孩儿的心思就是这么单纯,她们一股做气地又请艾琴吃了一系列的饭,为了打散艾琴的尴尬,宿舍的卧谈会自然而然地也变了男主角。

自从认识范长林以后,就经常碰见他,见了面他总是冲艾琴挥挥手,后来他们几个好朋友在一起玩儿还总是找艾琴一起,但范长林他们的聚会中,凡是艾琴参加的,都没有林箫,艾琴有一次忍不住问范长林:“你和林箫是好朋友吗?”口气完全是质疑。

范长林却理直气壮:“我躲着他呢,他来了,还不是怕你尴尬。”

气得艾琴瞪着范长林:“有什么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用你操心!

但林箫后来也没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上,在学校偶然遇到艾琴,也是非常客气地点头而过。

艾琴并没有怎么伤心,后来她想她不太伤心的原因是什么?大概并没有真的喜欢林箫,只是像远远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明星或者偶像,当时冲动地去表白大概有逞能的意思。她只是很快总结了经验,认为这个男女朋友的事很复杂,和她以前做的事都不一样,对方的配合是一定要的,而且还强迫不来。所以对这个事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范长林他们一帮男生围在她身边,竟也没有别的追求者奋勇当先,等范长林他们毕业开始创业,艾琴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跟他们泡在一起,大学四年没有积累一点恋爱经验。

现在想想不是不遗憾的,那几年她忙着跟在圣地公司里,又要学习又要工作,为了乘公共汽车和骑自行车方便,她甚至在炎热的夏天也不穿裙子,都是牛仔裤体恤衫,马尾辫,运动鞋,公司真的是一天一天的长大,而她也一天一天的付出,现在有闲暇时翻看相册,那几年竟没有留下什么照片,直到孩子出生以后,保姆尽责地给孩子一天照一张相,有时艾琴抱着儿子,那是一段照相最多的日子,而艾琴惊觉自己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一个孩子的母亲中间的经历竟简单地只有圣地,而圣地又紧紧地和范长林连在一起。

宋瑜离婚的时候,曾问过艾琴,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在这之前艾琴真的没想过,宋瑜问她,她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下说:“大概也不能容忍,可是范长林会这样吗?我都觉得他心里只装着圣地!”

宋瑜用眼睛瞟着她:“艾琴,艾琴,你真不了解男人,范长林再伟大、再有智慧、再运筹帷幄,也是男人呀!”

艾琴笑着拍宋瑜:“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头上官司一大把,还能杞人忧天。”

宋瑜伏在艾琴的耳边:“你不觉得范长林太能满足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了啦!”

艾琴一怔,之前她还真没觉得。

那天回家她躺在床上看着新一期的《读者》,范长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艾琴从杂志上把眼光移到范长林身上,他穿着体恤衫,短裤,身材的比例很好,适度的锻炼让他的身材很协调,结实有力的那种,看着范长林艾琴不觉得嘴角上翘,脸上红了。

范长林觉得艾琴的眼神少有的迷离:“你怎么了?”

艾琴放下杂志,息了台灯:“范长林,你要是爱上别人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想让人当我傻瓜!”

范长林猛地掀开被子上了床搂住她:“这是一句警告,我怎么听着像撒娇啊!”

艾琴被范长林搂在怀里揉搓,心里感叹,他们俩亲密至此,连一个语调都可以分辨的那么清。

说这件事也就是两年前吧,今天真应了宋瑜的话,范长林还真是个男人!

三、

何雪盈知道自己扔了一颗炸弹,她把自己的名誉当了赌注。

何雪盈做节目之前都是要做甚多功课的,去年台里策划了好久才把几个地产大腕儿请来,她更是做足了功课,知道范长林的来龙去脉,不觉得就有一丝的敬慕,这个人的运气、才干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也是,虽说不是剑眉星目,但是个子高大,面目俊逸,温文尔雅,似一介书生,讲话幽默生动,举手投足之间魅力无边,做这期节目很久以后,范长林的身影还经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总是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夺人心魄?

后来,海南房地产高峰论坛她做为特邀记者前去采访,又碰到范长林,她俨然像熟人一样地和他打招呼,在高峰论坛上,她看着他发表对中国经济的看法以及对房地产形势的预测,侃侃而谈,条条是道,从理论到实际、从数据到分析,结论清楚利落。会后吃饭的时候她问他:“范总,我觉得你不是商人,好像是学者。”她是由内心而发,就想这么说,但说出来后又想,不知道这句话是恭维还是褒贬,因为这真是一句见仁见智的话。

没想到范长林很高兴地点头:“我先是学者,而后是商人!”

那次她甚至让范长林帮她参谋买哪个楼盘。她从外地的电视台调到北京的,刚来了两年,还住在台里分给她的宿舍,两年多她刚刚对北京熟悉了,这还多亏老跑新闻,天天在街上跑,手里也有些钱,那是和前夫离婚时分得的,当时房子归了前夫,她就要了他们的存款,当然房子的价值更大些,但她提出的离婚,所以财产上做了让步,现在想起她的婆婆在他们离婚时很无奈地对自己儿子说得那句话:“这个女人早晚是留不住!我早说了,你不听!”虽说这句话不好听,但何雪盈并不以为意,她只是惊异这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婆婆为什么有这个预见性?

何雪盈还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他们的婚姻是无疾而终,只因她一直要往前走,而丈夫似乎是满足于现状。她从地方电视台调到北京,他们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范长林给她推荐了两个楼盘,都在东四环附近,何雪盈让范长林列举买这个地段的理由,范长林悠悠地讲:“两年后电视台的新址在东三环,东四环住家与工作单位近在咫尺,方便,第二CBD区域,升值潜力巨大,其次这两个地产商的房子质量有保证。”

何雪盈不解地问:“我知道圣地在那附近也有开发房子,为什么你不介绍?”

范长林笑:“我不想给你折扣!”直言不讳。

何雪盈也不介意,这就是商人吧,他觉得不值得付出的时候,当然不肯付出。现在房子卖得这么好,谁肯少挣一些?不卖给你,卖给谁都是一样的。

后来她找来两个楼盘的资料,仔细研究了一番,但在她要买时仍然遇到了困难,买房子需要提前昼夜排队,排到了也不一定能选上自己心仪的房子,她哪儿有时间和精力这样子排队,她倒是也去了,下了出租车只远远看了看排队的人,就退回来,两天后才开盘,现在就这么多人了,犹豫了半天,给范长林打了个电话,看他有什么办法?

范长林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正在开会,反正何雪盈觉得他说话不方便,接了她的电话,只嗯嗯了两声然后说:“把你想要的楼号房号发个短信给我!”就挂了电话。

那一下午何雪盈都抱着电话等,下午过去,都晚上十点了,她的电话响了若干次,也不是范长林打来的,她有过很多猜测,猜范长林是因为工作忙给忘了,还是根本没当作一件事,还是没这个能力?就在何雪盈都有点儿后悔打这个电话,觉得有点儿冒昧,自己把别人当朋友,而别人并不这样以为,到底是老总级的富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帮她这个小记者?正在自怨自艾,进来一通短信,何雪盈看了一下,正是范长林发来的,让她和严先生联系,留了个手机号码。何雪盈兴奋地马上和严先生联系上,房子当然是很轻易地买到了,严先生甚至给了她5个点的折扣,他们是卖了个面子给范长林吧,现在买房还有折扣,这等于是天方夜谭。严先生并没有问何雪盈与范长林的关系,很一本正经地对她,好像他也不知道范长林?那么是接到上级的旨意?何雪盈想。

签了合同交了首付,办了银行按揭,房子的事算是搞定了,何雪盈给范长林发了个短信,她写了好多:范总,谢谢你帮忙,我来北京两年多,第一次碰到你这么热心的朋友!其实很多男人对她都热心,比如男同事、还有男同学(到北京以后又联系上的大学同学)、还有她接触到的一些合作关系中的男人,她长得漂亮,从十五岁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中,已是习惯,那些人没有让她有什么感觉所以就当不存在。这段短信改了又改,最后写成这样:“范总,谢谢你帮忙,买房成功,请你吃饭!”看了好几遍,觉得无一丝不妥,才按了发送键。

范长林只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何雪盈对这两个字看了半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既没有说来吃饭也没说不来吃饭,她不好再赖过去执意要请范长林了,所以这个短信起了这个作用,何雪盈认为这是范长林为人处事的手腕儿,起码表明他不愿意和自己多接触,范长林并没有说没时间,因为这个借口简直是骗傻子的,如果你想见一个人,会没时间吗?后来何雪盈也曾有样儿学样儿,用这手拒绝过别人,她认为态度是拒绝,但并没说拒绝的话,很好!

再遇到范长林是在安徽人在北京的聚会上,安徽人在北京谋生的非常多,他们这一支是来自安庆这一片,何雪盈也是被先加入的人带来的,她早知道范长林是安徽人,本来想跟范长林说咱们是同乡,但这给人套近乎的嫌疑,所以一直说不出口,这次听说同乡会要聚聚,就跟来了,没想到的是范长林居然也能来,这样不期而遇,让何雪盈有一点点欣喜,她对范长林说:“范总,我早知道你是安徽人!”这时说出这句话很贴切,也有意义。

倒让范长林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早说?”有埋怨的口气。

何雪盈知道,这里大概更多的是埋怨他自己吧。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外地人在北京打拼不容易,当然要抱团,而范长林给她的那些冷处理,哪儿有老乡的样子?

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是给一个他们同乡会里一个孩子要做心脏手术的同乡捐款,凑手术费,范长林给了那人一张卡说:“密码写在信封上了,你去改一下!”

何雪盈捐了一千,她挣得也不多,一个月七千多点儿。

活动结束的时,范长林对何雪盈说:“你不是要请我吃饭?”

何雪盈为这句话很兴奋,原来他还记得,那当时为什么不接受?自己怎么说也是魅力难挡,范长林是怕吧?心里不免得意。

最后两个人还是吃了顿饭,在安徽住京办事处,豆皮饭、五元神仙鸡、油爆虾、素烤鸭,全是家乡饭。

何雪盈看范长林吃得很香,这个人从家乡出来这么多年,还这么留恋家乡的饭菜,暗暗高兴:“范总,我哪儿有家里带来的咸鱼。”何雪盈看范长林看她的眼睛放光,接着说:“请你吃!”

范长林问:“你会做?”

何雪盈肯定地点点头。

范长林对家乡的饭菜有特殊情结,小时候家里穷,即使是过年也吃不上咸鱼,看着别人家挂在房梁上的咸鱼,范长林总是止不住想它们的味道,他唯一吃过一次咸鱼是他考上大学,小姨提了一条咸鱼上他家来,他看着妈妈那么慎重地摆弄那条鱼,在锅里蒸着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飘着香气,虽然兄弟姐妹每人一小块儿,但那滋味儿范长林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在他嘴里回味。

今天晚上何雪盈给范长林打过电话,以为范长林很快会给她打过来,但是没有,范长林总是不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一点何雪盈觉得很刺激,不像别的男人总是让她一猜就中,觉得乏味。

但这个电话不来,意味着什么?

四、

艾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她习惯地看了一下床头的座表,没看到,才想起自己换到客房来睡,看了下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七点,她的生物钟真准,无论几点睡,都是这个点儿醒,年轻的时候,正是事业打拼的阶段,早晨起床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总是想什么都可以不要,让我睡个够吧,现在经过十几年的磨砺,七点准醒,已经很规律了,即使是休息日。

她去卫生间洗澡,想着昨天的事,想着自己今天要面对的,艾琴很沮丧。温暖的水自上而下流下来,冲刷着她的身体,当皮肤微微发粉的时候她才擦干身体,用毛巾把镜子上的雾气擦干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还是紧紧的,经过刚才的冲洗,有一层莹润的光泽,眼睛依然黑白分明清丽如洗,但由于没有睡好,下眼眶显出了青黑色,她用手指在黑眼圈儿上摸了摸,眼泪没有任何预感地流了出来。

她用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为什么哭啊?她已经多久没有哭过,上次掉眼泪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得了。艾琴,你是在自怜吗?你为什么要自怜?虽然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年轻靓丽已经渐渐离开你,但你有儿子、有工作、有经历,这些都是你的财富,你应该比年轻时更勇敢坚强,你有这个能力,也必须这样!多年的工作,遇到棘手的、艰难的时刻很多,艾琴已经习惯了面对和处理问题,虽然这次要面对的和以往有所不同,但一样要面对的,她问自己,现在我可以做什么?把整个事件想了想,去追究事情的真相?跟范长林或者是事件的女主角大吵大闹?或者。。。。。。那些都是她不可能做的,她要做的是什么呢?她觉得没有面子,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可是这些已经发生,对于不能改变的事,艾琴大概就是面对,面对范长林,面对这个事情,面对别人的目光,静待其发展。。。。。。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商场历练,艾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就是面对。

艾琴用冷水洗了洗脸,在柜子里挑了一套鸽子灰样色的套装,同色系的鞋子,拿了皮包从楼上走下来。

张阿姨的早饭早就做好了,一碗杂豆粥,一个白煮蛋,两个小豆包,一碟北京辣咸菜丝,艾琴看见饭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电视正开着,播着财经新闻,艾琴居然吃的很香,电话响,张阿姨接起来:“啊,是小范呢,艾琴正吃饭呢,你等会儿。”

艾琴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餐桌旁的茶几边,拿起电话,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范长林的声音:“艾琴,我今天晚上回去!”

艾琴吸了一口气:“事情都办完了?”他为什么要急着回来?是要来解释什么?还是急于摊牌?或者事情会有另外的说法,一时间好多的念头涌到艾琴的脑海里。

“没有,可我想…”

“还是把事情办好了吧!”说完这句话,艾琴就挂了电话,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范长林断定艾琴已经看过了那个照片,昨天半夜他收到何雪盈的短信,告诉他,她通过关系已经让网管把那篇带照片的报道删除了。

范长林看着她的短信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再不回个短信就有点像小孩子耍脾气,自己闹出了事,要把责任都推别人身上,不是个能承担的样子,这不太符合范长林的身份,有点儿混蛋,所以他回了个短信:谢谢!其他的他也没说,不能说他心里不怨何雪盈,他想要的不是这个,他有点儿恼羞成怒,自己也说不出口,他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军号就在大家都沉缅于自己的梦幻中的时候吹响了。

艾琴昨天没开自己的车回来,所以今天开了范长林的车。

范长林的车里非常整洁,奶白色的皮椅千尘不染,他总是在车里放一小瓶风精油,淡淡的青冽的气味,让人头脑格外的清醒,艾琴坐到车里不由地四下看看,没什么引起她注意的,她才坐正发动车子,等上了路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四处查看,是在寻找什么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恼怒,她的生活真的与以前不同了,被网上的那张照片改变了。

她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宋瑜在外间,艾琴在里间,每天两个人一到办公室会打招呼,谈论一下当天的日程,但今天艾琴不想说话,宋瑜肯定知道了照片的事,这个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个没事就趴在网上的人,最爱看得就是八卦。

艾琴竟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但能感觉到宋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这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别人看她的眼神,但是她不把自己的眼神放出去,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她不觉得长出了一口气,她有点庆幸自己早晨在浴室里哭过了,那个软弱的时刻留给了自己。

宋瑜敲了敲艾琴办公室的门,没等里面回声儿就推开门进来,递给艾琴一只又红又大又亮的桔子:“养生专家说,早晨吃水果好!”一边自己剥着另一只桔子往嘴里塞。

艾琴接到手里,用手抚摸着:“长得真可爱!”她心里很感激宋瑜这样的善解人意。

宋瑜笑了笑:“上午十点总经理办公会,在第三会议室,你要说的内容是绿湖小区三号楼的销售情况以及下一步的销售策略,下午你在北大上MBA的课,老师留的作业你做完了吧?”最后一句完全是调侃。

艾琴点头,顺手打开了电脑,这个汇报她昨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需把文件拷到U盘上,一会儿在会议室里放映即可,下午课程作业留在车上的笔记本电脑里。艾琴把这一些想了一下,看宋瑜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宋瑜,碰到宋瑜的眼神,宋瑜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嬉戏,让艾琴觉得不可思议,想了一下,却觉得这个眼神让她放松:“宋瑜,你不觉得一直当个助手不甘心吗?”最近以来她一直想问宋瑜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恰当的机会,现在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了。

宋瑜靠在艾琴的办公桌上笑着说:“觉得不错啊,我一直不求上进,小学、中学、大学、工作一直都这样,有个稳定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怡情怡性,有众多的好朋友吃喝玩乐,还有一两个男人可以爱爱,我对我的现状很满足。”

艾琴听着她说还有一两个男人可以爱爱,有点儿要失笑:她究竟有几个男人呢?她知道宋瑜是个非常有名的网络小说写手,在网络上你叫宋瑜没人答应,你要用百度搜索马放南山,那后面的词条也有成百个吧。

这个秘密在公司里也就只有艾琴知道,是有一次宋瑜在上班的时间写小说,被艾琴看到,宋瑜开诚布公地告诉她的。

刚开始艾琴不相信她是马放南山,之前艾琴在新浪网的读书栏目看到一本轰动一时的小说,写爱情的,作者就是马放南山,她记得她还跟宋瑜聊过这本书,当时宋瑜很感叹地说:“原来你也读小说的,而且是小言!”那本小说让艾琴天天追看,后来马放南山一篇通告,说书已出版,连载要三个月后才可继续,艾琴等不及的要看下去,还从卓越网上订了书,熬夜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