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离摸摸还很疼的脸，对自己竟然需要使用疼爱这词儿很是郁闷。
高妍正噔噔蹬地往楼上跑，看见高离就扑过来，满脸的歉疚和担心，“大哥，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吧！我刚听他们说爸爸很生气，让人硬把你带回来了。”
说完看清楚高离还有肿痕的脸和微带血迹的嘴角，顿时瞪大眼睛，捂着嘴一声惊呼，“天啊！爸爸和你动手了！”脸顿时涨得通红，怒道，“他怎么能这样！”
高离苦笑一下，父亲打他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被弟妹碰到还是第一次，尽量若无其事，“没事，爸爸也是一时着急。”
高妍可不觉得没事，她在家是小公主，被宠得习惯了，坚决不接受这种家庭暴力事件，加上大哥被打起因在她，她心疼又内疚，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恨恨一跺脚，“我找爸爸去。”
高离连忙拦住她，“我都说没事了，爸爸也是一时着急才会这样，我们都已经和好了，你这时候跑去和他闹什么。”
高妍这才站住，疑惑看他，“你们已经和好了？”看高离点头就有点替他不平，“大哥你也太好说话了，爸爸就算生气也不能和你动手啊，如果我是你，我保证一年都不理他！”
高离这会儿没心情哄妹妹，见高妍不再闹着去找父亲评理，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谁让他是爸爸呢，碰到爸爸是个老变态我除了想开点还有什么办法。”
高妍顿时破涕为笑，“你别这样乱说爸爸，他听见又要生气了。”
高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父亲让他现在开始管好高妍和高裴，回头，“高妍，爸爸让我和你说一声，让你也收敛点，下回再敢这样胡闹他就把你送去瓜墨儿星冷静上半年。”
高妍嘟起嘴，显然没把这个警告当回事，“我才没有胡闹呢，就是——就是对形势有点估计不足，下回我会谨慎的。”
高离皱眉，想告诉她这个警告是认真的，却在看到高妍那还挂着眼泪的脸后说不出来了，叹口气，心想明天再说吧。
回到房间才发现卡特少校在一小时前发来过通话请求，于是联系他，“埃迪，什么事？”
卡特少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今晚怎么没来。”
高离叹气，“唉，我不小心得罪了人，不好意思去。”
卡特少校不解，“你得罪谁了？”
高离想先在朋友卡特少校这里找找突破口，于是简单把事情说了说。
卡特少校立刻就有点火了，“喂！高离，你还是不是我朋友，怎么能干这种事儿！”
高离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也有点诧异，努力辩解，“高妍都跑到我跟前来抹眼泪了，我能怎么办？况且上次不是问过你是不是看上那女人了，你又说不是，那她最多是个你刚认识的普通朋友，我总不能为了她让高妍受委屈吧！”
卡特少校沉默一会儿，最后才说道，“怪我没说清。”
“没说清？”高离一愣，不由竖起了耳朵，心想难道是卡特少校其实看上了，但又暂时不想被人知道。
卡特少校却没空和他多说了，岚杉在F-蓝星上曾用【女人的直觉】救过他们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于是说道，“我这边还有客人要应酬，等有空再和你说。”又不客气道，“记得还钱，我马上也要用！”
高离晕倒，“你不至于吧。”他今天才回家，哪好意思立刻就去找他父亲要钱。
卡特少校不为所动，“你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是想从我这里找找和岚杉缓和关系的办法？”
高离也不隐瞒，“是啊。”
只冲着岚杉能使用道格拉斯运动歼敌这一点，她以后进入星战军就前途光明，安德鲁.托马斯曾经有多被人看好，她就会有多被人看好，谁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这种敌人。
卡特少校，“那你就赶快还钱，我要帮她付一笔账。”
高离悻悻，“好吧。”
切断通话后轻轻敲着桌子思索：现在德莫森军校里最被看好的机甲天才安德鲁.托马斯肯定是要进第二军团，那是由他姓托马斯决定的，另外两家军团眼红也没用，而岚杉既然跟卡特少校关系如此之好，那将来恐怕也是要进第二军团。机甲天才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现，好不容易出了两个，却全都被第二军团收人囊中，这恐怕要影响到三个军团的实力平衡。
那边的卡特少校身为今天聚会的主人，不能离开太久，结束通话后又快步走回正在热闹举行聚会的大厅。
只是走得有点心不在焉，他就奇怪呢，为什么今天岚杉会上场和安德鲁.托马斯对阵，原来是因为高离这个混账。
再想起来时飞行器上，岚杉那少见的苍白模样，心里忽然内疚起来，甚至对那个总是硬朗坚定，每次都能打击到他的女人升起了一点微妙的心疼情绪。
别人不知道，但卡特少校非常清楚，岚杉自离开F-蓝星后给她自己选了一条多么难走的路，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不但要承受考试和学业的巨大压力，还受到接二连三的刁难，说实话，如果用大众的眼光来看，这些来为难她的人，每一个都具备为难她的资格，这其中甚至包括他这个朋友的母亲。普通人只要碰到一次，就只有受欺负的份儿，而岚杉却全部都漂亮得应付过来了。
只是——
卡特少校一想到她今天苍白的脸色和上次那一身的伤就忽然觉得自己太不是男人了，怎么可以这样漠然对待一个曾经帮助自己的小队安全离开F-蓝星的人，只因为她看起来应付自如就放任不管，认为她肯定不需要帮忙。
刚进大厅就被安妮公主拦住，“埃迪，你去哪儿了？”
卡特少校心不在焉，目光四处寻找岚杉，随口答道，“我刚才接通了高离的终端，问了问他晚上怎么没有来。”
安妮公主，“噢，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忽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好了。”
科技进步，医学发展，人体也在不断的进化强壮，星际时代的年轻人很少会有忽然不舒服这种情况发生，一般只有器官老化到一定程度的老年人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安妮公主不明白高离一个精精神神的年轻人怎么还会闹【忽然不舒服】这种老年病，但听儿子口吻轻松便也不是很在意，见卡特少校的眼睛使劲在大厅里逡巡，就问他，“你在找谁？”
卡特少校，“我在找岚杉，我觉得她需要——”需要有人照顾，早点离开这里回去休息。
“需要——”在看清岚杉在哪里后，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只见岚杉很惬意的靠在大厅一角的柔软沙发里，手里闲闲的托着半杯很烈的火舌酒，身边两侧紧挨着坐了两个人。
左边是一个高个子青年，打扮非常考究，相貌也很俊俏，正一脸殷勤笑意的和岚杉说着话。正是首都星有名的花花公子陆航，陆航出身非常好，自己又很有些艺术细胞，说话举止都既有教养又生动活泼，因此虽然是花花公子却照样能经常往来于各豪门世家的晚宴聚会。
右边也是个青年，虽然没有陆航那么高而俊俏，但有一双灵活明亮的眼睛，显得人很可爱，正托着个水果盘子，也笑微微的凑在那里听陆航对岚杉说话，手里那盘水果明显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托在岚杉手边。
岚杉脸上照例没什么大表情，只眼帘微微下垂，嘴角勾起个很小的弧度，如果她那位星盗叔叔阿法尔在这里，一定可以立刻判断出她正处于一个惬意放松的状态，舒舒服服的在休息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安妮公主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 随即很有深意的一笑，“埃迪，我承认，之前确实是我多虑了, 而且我要说，你很有眼光.”说着十分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做事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成熟老练。”
卡特少校头次在母亲这里得到成熟老练这种评语，“妈妈, 这话怎么说？”
安妮公主答道, “岚杉小姐非常出色, 以后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而你能在她没有出人头地前就看出她的潜质，和她结交，并且一直对她保持着关心和照顾, 那么等到她成功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成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你们的友谊在她心里会有着不寻常的份量。”
顺手从路过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杜兰酒，抿了一小口, 接着说道，“对不起，埃迪，我要向你道歉, 我一开始的想法实在是太狭隘, 我总以为你会把一个来历背景都有问题的女人从F-蓝星带回来, 还不停的去找她，是因为被她勾引了。”
卡特少校不悦，拖长了声音，“妈妈——”
安妮公主好脾气地安抚他，“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因为在今晚之前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会让你和这样一个女人保持来往，甚至为了陪她吃饭而忘记了我们早就约好的家宴。不过我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卡特上尉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真的这么看好她？”
他的母亲安妮公主是个眼光很高的人，优雅从容的言谈举止下掩盖的是她身为公主的骄傲和高眼光，因此很少会这样夸奖一个头次见面的人。
“是，”安妮公主一边亲切温柔的和偶尔朝他们看过来的客人点头招呼，一边答道，“她是我见过最会端着架子，又最不装腔作势的人。”
卡特少校揉揉额角，“妈妈，你这话矛盾了吧。”
安妮公主，“不矛盾，岚杉小姐自从晚宴开始后就一直表现得极有个人风格，她的用餐礼仪无懈可击，但却是女士中唯一又添了一次烤黑钻星兽肉的人。”
卡特少校插嘴，“这很正常，她是军校生，下午又参加了一个高强度比赛，体力消耗巨大，她要是像那些到晚宴上只肯对食物沾沾唇的小姐们一样，那才是在刻意的装模作样。”
“埃迪，让我说完。”安妮公主摆摆手，让儿子不要打断她，“吉安娜故意说起上次皇家晚会上，有一位从拱卫星域来的小姐，因为没见过世面闹出了笑话，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却在贝蒂上菜出错时接过贝蒂马上就要闹翻的盘子，甚至还开了句玩笑让场面不那么尴尬。”
卡特少校皱眉，“吉安娜怎么能这么无礼，下次记得不要再请她来了。”
安妮公主打他一下，“埃迪，吉安娜喜欢你，所以才会这样，你别假装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下次再拟定客人名单的时候，我会注意不要同时请她和岚杉小姐的。”
卡特少校点点头，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岚杉她竟然还会讲笑话！”
安妮公主侧脸，“是啊，讲得还不错，你要不是忽然走开就能自己听听了。”
卡特少校解释，“我下午发出去的一份报告有点问题，我的顶头上司格兰特少将急着问两个细节问题，我也没办法，只好半路离席，先去和他通话。”
安妮公主觉得这解释很合理，所以没有揪住儿子半路离席的事情不放，而是继续谈她对岚杉的印象，“饭后岚杉小姐又很出人意料的去请吉安娜跳了支舞，跳得帅极了！我恐怕吉安娜跳过这支舞后就不再爱你改为爱她了。”
卡特少校扁扁嘴，“岚杉也是个女人，跳男舞步跳得再帅有什么用！”
安妮公主，“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陆航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不知怎么想的，紧跟着就去请岚杉跳了支舞，她照样跳得美极了。她是个漂亮姑娘，舞跳得极好，来参加晚会竟然不穿晚礼服而是穿学校的军装制服。你们刚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怕她打扮得太艳丽引起我的反感，所以故意让她这么穿的。等到她跳完舞我才明白，她是根本就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想法，一个漂亮的女人，却对自己的外貌无动于衷，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卡特少校没有母亲这种女人的跳跃思维，无从回答，只得反问，“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对自己无比自信，她是美是丑别人都得接受她，所以她不需要再靠美丽的外表去博取别人的好感。我要说她今晚表现得非常老练自若，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卡特少校对岚杉表现得老练的这个说法倒是早就有概念了，在他印象里，岚杉就没有不老练的时候，于是仅就母亲的第一个观点发表了意见，向岚杉坐着的地方示意一下，“她都已经被男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了，哪儿还需要再打扮漂亮来博取别人的好感！”
安妮公主却告诉他，“这不一样，这是因为她刚才和陆航比赛吸金瑟烟赢了，陆航才佩服得跟过去不停说话的。”
卡特少校烦恼得抽口气，“一起吸金瑟烟？”再看看岚杉手里那半杯烈性火舌酒，她不头疼了吗！
卡特少校觉得自己都快头疼了。
金瑟烟产自金瑟星系的曼龙星，是一种能让人精神愉悦放松的消遣品，有些类似于早古时期人类谈之色变的毒/品。
这种东西因为能够让人上/瘾，所以即便到了星际时代，医学技术早已经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也还是被主流思想观念排斥。
政府也不提倡民众普遍使用这种东西，因为星际时代人员的流动性很强，而并非所有星球都配备有大型医院，万一有人在刚开发的荒星上犯了瘾/头，那就麻烦了，所以对此类商品普遍收重税，让它的价格很高，从侧面来抑制它的大范围流通。
不过价格高能影响的只是普通消费者，首都星的各种高端晚会上都不乏金瑟烟的身影，因为它能带给人巨大的快/感，所以还很受那些前卫个性的年轻人的欢迎。
只是吸的时候加了限制，每根金瑟烟上都装了一个控制器，控制器连接在吸烟者的手腕上，实时监控他/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速，肌肉放松状况等等指标，控制器一但检测出吸烟者的状态已经达到临界值，再吸下去会有上/瘾的可能，就会立刻熄灭金瑟烟发出报警，提醒吸烟者不能再继续了。
于是有人又把这当做聚会上的一个娱乐项目，大家比赛，看谁最晚让控制器报警。
这其实比的是个人的身体耐受力和自我控制能力，身为花花公子，陆航最精通这些上流社会的刺激游戏，最爱和人玩这个，还从没输过，没想到今天惨败——岚杉比他坚持时间长了三分之一。
陆航那颗今晚因为晚会上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客人而一直有点兴奋的心再次被拨动，非要问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他陆航虽然看着是个花花公子，其实是个很能把握住自己的人，想要游戏于首都星的这大片花丛之间不能收放自如怎么行，而这么个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竟然会在吸金瑟烟比赛中落败？！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陆航对能打败他的对手既仰慕又好奇，立刻赖在岚杉旁边不肯走了。
至于岚杉右边那个有一双灵活大眼睛，长相可爱的青年则是个机甲发烧友，安德鲁.托马斯的一个亲戚，名字叫做本.托马斯。
他今天一直关注着德莫森军校的军演，因此第一时间知道了军校里又出现了一个能掌握道格拉斯运动歼敌的机甲天才，还是个非机甲专业的女生！
本.托马斯立刻对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结果到了安妮公主的晚会上，惊喜发现那位横空出世的新任偶像竟然也来了，就在身边，于是立刻黏了上来，不求别的，只要能给偶像端端水果盘子就心满意足。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岚杉渡过了一个还算满意的晚上。
记得从前的她由于各种应酬活动参加的太多, 以至于对此类晚会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等到后来她的地位变得足够高，不需要再去敷衍任何人的时候，她的日程里就杜绝了绝大部分此类活动。
只有那些足够新颖有特色的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而今天晚会上的金瑟烟和陆航在岚杉看来都还算有点意思。
卡特少校很不赞成, 坐在飞行器上埋怨岚杉，“你怎么能和陆航去抽金瑟烟，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岚杉反问，“不是好东西为什么陆航那么推崇？”
卡特少校, “陆航是首都星有名的花花公子, 出了名的会疯玩胡闹, 你至于去和这么个游戏人生的家伙看齐吗？”
岚杉摇摇头, “安妮公主殿下的聚会上怎么会请不值得交往的人，陆航表面看着热衷于吃喝玩乐，其实要算是首都星交际范围最广的人, 他手里的人脉是一项重要资源，在首都星恐怕没谁能比得上他。况且今晚陆航在我旁边喝着火舌酒喋喋不休了——”停顿一下算了算后继续说道，“——一小时零五分钟，竟然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有说, 可见头脑非常理智清晰，这样的人热衷的游戏一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相反，应该特别有意思才对。”
卡特少校耸耸肩, 没有反驳母亲的聚会上是不会请不值得交往人的说法, “我不是说金瑟烟没有意思, 而是说这种东西和烈酒一样，都太刺激了，使用不慎还会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一定的危害，所以口碑并不好，最好不要去碰。”
岚杉转过脸对他微微一笑，“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极致的享受也一样。”
卡特少校气，“非得享受吗？”
岚杉把脸转回去，望着飞行器外面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轨道，有无数流星般各种大小的飞行器在轨道上疾驰而过，带出长长的光影，将首都星的夜景渲染得繁华绚丽。
金瑟烟的效果很好的缓解了她的部分头疼，这个时候就有点懒洋洋的，“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人总要忠实于自己的欲望，普通的享受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我喜欢这种更刺激一些的东西。放心，我的自制力很好，不会出问题。”
卡特少校还是不赞成，“那也应该等身体好了再享受。”
岚杉这回倒没有和他讲大道理，而是点头，“说得没错，谢谢提醒，下回我会注意。”
这样一来，卡特少校反倒没脾气了，过了一会儿才清清嗓子，把在心里酝酿了一晚上的道歉说了出来，“不好意思，要不是我母亲非得邀请你来参加这个聚会，你本可以好好休息不用来应付这些人。我听说那位吉安娜小姐在用餐时说了很无礼的话。对不起，早知这样我应该提前替你回绝这个邀请。”
岚杉对这个还真是不介意，“没事，吉安娜小姐一开始的确有点不招人喜欢，不过后来我请她跳了两支舞就好了。”
况且在安妮公主殿下的聚会上，每个客人都是有其实际用途的，吉安娜小姐本人的确是有点娇蛮，但她的祖父是帝国司法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小姑娘的情绪比较直接，爱憎都写在脸上，岚杉吃过饭本来就想跳跳舞活动一下，请她不过是顺便的事儿，没费什么劲儿。
卡特少校把岚杉送去了那个建筑外形好似星云一般的星愿俱乐部，这里不但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最高两层还是首都星最受欢迎的酒店。
卡特少校这时已经深刻了解了岚杉的风格，知道她这人可以蹲在F-蓝星挨饿受冻的吃几个月苦，可以只穿军校制服天天认真上课很久都不用花钱，同时也可以只去最昂贵的玫瑰皇冠餐厅用餐，买几乎天价的小礼物，享受价高危险的金瑟烟。
总而言之，这个人大概是有点追求极致，对太普通的东西不感兴趣。
于是也不多问了，直接要了一个最贵的套间，提前授权了自己的账户做为付款账户。
岚杉对房间满意，就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替我付钱？”
卡特少校反问，“你为什么不肯回学校宿舍去休息？我反正已经帮你请好假，你明天不用早起，一直在宿舍里睡觉也没关系。”
岚杉，“你不知道，我宿舍里还有一头性感熊，我现在头疼，不一定制得住她，还是在外面休息两天，等好了再回去比较保险。”
卡特少校，“——”
熊？还性感？是哪颗偏远新开发星上发现的新物种吗？
岚杉一回到宿舍，红唇丰/胸的性感熊梅丽尔就热情地扑了上来，“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岚杉被这声宝贝叫得肉麻，侧身躲开她的熊抱，很认真地说道，“不想挨揍就叫我名字！”
梅丽尔一缩脖，“好吧，好吧，你厉害！”又眼巴巴凑上来，“岚杉，你和卡特少校的关系还真好，安妮公主殿下举办的晚会都会邀请你去，你两天没回来，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了。”
岚杉这回没有被肉麻到，只淡淡说道，“你消息倒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梅丽尔仿佛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些许讥讽，得意道，“那当然，这学校里我打听不到的事还不多。”一脸崇拜的几乎要凑到了岚杉的面前，“你竟然打败了我们的机甲天才安德鲁.托马斯！”
岚杉提醒她，“我和安德鲁.托马斯的比赛结果是平局。”
梅丽尔使劲摆手，“但你的机甲损毁率比托马斯的要低，认真算起来是他输了，有一个一直不服气他的学生特意把这话说到了他的当面，他竟然也承认了，还说能有你这样的对手他十分荣幸。说起来，小托马斯先生的风度还是不错的。”
岚杉想一想也承认了这个观点，“小托马斯先生的风度是不错，他谦虚了，如果这次比赛他一上来就用全力，我未必能撑到有机会使用道格拉斯运动歼敌。”
梅丽尔实在忍不住了，冒着被揍的危险轻轻捅捅岚杉的胳膊，“宝贝，教教我呗，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随后在岚杉淡然又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下努力改了口，“岚杉，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其实不止是机甲，我觉得你在其它方面的进步速度也非常快，记得我们头几次在宿舍里动手的时候，你还和我的水平差不太多，咱们有输有赢，要不是你机灵，我肯定早就——”
说到这里看见岚杉冲她挑挑眉，连忙刹住，换上一幅委屈的口吻，“可你看现在，这才过去没几个月，你就能动不动就威胁要揍我了！”
岚杉，“其实也没什么，一方面是我学东西比较认真，另一方面也是我最近几个月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等稳定下来后再进步就没那么快了。”
梅丽尔不明白，“调整状态的效果这么好？你是怎么调整的？”
岚杉先问她，“为什么各项比赛都要分男子组和女子组？如果混合赛，男选手就要使用重力环？”
梅丽尔认为这是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问题，“因为男性天生比女性体格强啊，他们的骨骼和肌肉强度都优于女性，爆发力和耐受力也厉害得多。”
岚杉，“所以调整一下身体中的激素比例，不要让女性/激素水平那么高，身高和骨骼，还有肌肉强度就也会慢慢有所提高。”
梅丽尔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啊，你难道进行药物治疗了，可这会影响健康！而且也会影响外貌，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舍得！”
岚杉，“没有，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更容易理解。身体状态的微调，自己的大脑就可以控制，这种身体自发的调整更精准安全，它只会让人再瘦一点高一点，曲线没有那么夸张，其它都保持正常，不会影响到健康。”
梅丽尔不信，“大脑怎么可能有这种控制功能？”
岚杉举例，“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心跳加速肌肉紧张，你闻到食物香气会分泌唾液，你伤心的时候会掉眼泪，这些都是大脑控制的。”
梅丽尔不同意，“这些都是最本性的条件反射，并不是我的主观意愿要这么做大脑才给出的反应。”
岚杉难得耐心的和她多解释了几句，“那我们换个说法，你考试的前一晚为了考试时能有个好状态就告诉自己要早点睡，然后你会怎么样？”
梅丽尔思索着回答，“我一般考试不会紧张，不过这次德莫森军校的入学考试压力还是蛮大的，特别是最后一场现场机甲对决，需要充足的体力和最清醒的头脑，所以我头一天的晚上就早早上床睡觉。”
岚杉，“然后呢？”
梅丽尔一脸的惨不忍睹表示往事不堪回首，“然后我一紧张反而睡不着了，又怕过不了第二天的药物检测，不敢用药物催眠，最后只能睁着眼躺到了天亮。”
岚杉，“你看，这就是你的大脑在你产生主观意愿后对你进行的控制。”
梅丽尔晕倒，“可是它控制的正好和我想要的相反！”
岚杉，“人的思维受欲/望和情绪的影响，经常会是不理性的，如果轻易就能指挥大脑，那最终导致的就是身体这架机器的彻底崩溃，所以一般大脑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来，但当你的情绪足够强烈的时候它就会给出反应。”
梅丽尔努力跟上她的思维，“如果是这样，你所说的自己就能控制身体状态，让女性/激/素水平不要那么高也是不可能的。”
岚杉耸耸肩，“理论上是可以的，前提是你要懂得怎么去支配你的大脑。”
梅丽尔追问，“怎么支配？”
岚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