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昨天文里提到的苗侨伟,大家别去把他的长相代入啊,苗侨伟已经五十多岁了(帅叔叔!),我家沈哥哥才三十,施婷婷提到的是“苗侨伟那风格的”,就是那男人味,浓浓滴男人味啦,大家如果不想有具体的形象,也可以直接忽略这点,要知道每个人看人的感觉都不同的,施婷婷看到的沈哥哥不一定是别人看到的沈哥哥,也更不一定是林姑娘看到的沈哥哥,再者施婷婷这话是对桑飞燕说的,由此只能证明苗侨伟是她俩的共同爱好(我也爱哦哦哦),这话里或许带着几分引诱成分,嘿嘿嘿~还有,吐艳你们,不要暴露我的年龄嘛哼哧哼哧╭(╯^╰)╮还有感谢fanny0702和栀子花开砸得地雷,砸得我小心肝颤啊颤(╯3╰)MUA~哦还有还有,老丙很不好意思的说,周三入V了耶,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跑掉,老丙的读者本来就不是很多的,舍不得/(ㄒoㄒ)/~~唔,明天还会继续更新哒,周三可能双更,可能三更,如果双更,字数也是达到三更的量,总共会有1W字,MUAMUA~周三的内容预告:俩磨叽的主角可能会有亲密接触、拿哥和姚妹妹会出来跑龙套

☆、第 20 章

沈仲询重回酒桌,水晶灯下的桌子杯盆狼藉,大伙儿喝得正酣,拉住沈仲询又灌了他两杯,从洗手间回来的一位老总打开包厢大门,笑道:“看我们对门是谁,吃个饭都撞一起了,早知道就拼桌了啊,提倡环保!”

大伙儿朝门口看去,正见一人从老总后头走来,笑着招呼:“环保好啊,现在不是流行光盘行动吗。”他指着候在门口的服务生,揶揄道,“去,把我那桌的盘子都搬来!”

众人哄笑,起身迎他进来:“冯总难得来褚钱,来了也不说一声儿!”

那冯总朝大伙儿走去,笑着应了几句,又朝沈仲询颔首示意,在众人的哄闹中喝了三杯酒,摆手道:“不能再喝了,我媳妇儿在对门等着我呢!”

众人恍悟,笑他走哪儿都带着媳妇儿,如此便放过了他。

冯总又走向沈仲询,两人碰了碰杯,避开众人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此次的项目招商,最具竞争力的两方是南湖酒店集团和南贵餐饮集团,老总冯至便是南湖酒店集团的董事长,沈洪山未退位时,冯至与沈洪山倒时常走动,最近几年虽淡了往来,但因冯至与沈仲询的远房堂兄是发小,因此也并不疏离,逢年过节也会通过沈家打点关系。

冯至比沈仲询年长四五岁,在他面前便称了一声“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得有大半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在南江碰不着,反而在褚钱碰着了!”

沈仲询淡笑道:“确实,你景区前面的酒店去年就在造了,我也一直没太留意,前段时间才想起来是你的!”

冯至笑了笑:“那位置哪里能算景区前面,五层楼高的酒店而已,连片树叶子都看不到,你们圈起来的那个地段好,就在景区外围,又正对景区,站在高处刚好能看到里面大片的湖和林子!”

他意有所指,话里有话,沈仲询却不咸不淡,勾着唇并不吭声,话题一时断了。冯至知道他向来寡言少语,倒并不在意,只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继续笑着打太极,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冯至只得道:“对了,我儿子都半岁多了,办满月酒的时候上得北京,再过几个月周岁生日就在南江办了,你和你哥都赏个面子,你堂哥也会去!”

沈仲询再如何不喜冯至的为人,门面功夫却也要做一些,自然不会推辞。冯至又与他聊了几句,这才慢悠悠的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油盐不进”,唬得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颤了颤。

酒过三巡,大伙儿终于放下了杯子,几人相约去按摩,另一些人打算直接回家,沈仲询自然属于后者。一行人东倒西歪的走出包厢,对门的服务生刚巧送了一盘菜进去,从半开的大门里正好能瞧见冯至抓了一只热气腾腾的螃蟹,熟练得掰开了蟹壳,将蟹黄一股脑的挑进壳里,淋上醋后便递给了身旁的一个姑娘。

与冯至交好的一位老总立刻闯进去打趣了几句,沈仲询与大伙儿一道往电梯走去,并未听见包厢里头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几人议论冯至:“哄女人倒是有一手,也不知道怎么就哄回了一个小姑娘,成天当闺女似的伺候!”

另几人附和,互相吹嘘起了追女人的手段技巧,沈仲询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电梯一格一格走动,耳朵却全神贯注。

最后总结下来,追女人无非就是“哄骗宠”三字要诀,拿花哄、用话骗、砸钱宠,沈仲询蹙了蹙眉,并不完全赞同,上车后他阖眼思忖,觉得应该将“骗”剔除才对。

第二日天际刚刚泛白,灼灼旭日便在吞吐火焰,从最尾端的那片云一直蔓延到近前,转个身却又是蓝天白云,晨雀翱翔,潋滟河光撩拨着橙红的倒影,桥梁已经醒来,驼着一辆辆早起的车子开始崭新的一天。

林初半闭着眼睛趴在窗台上,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重新扑回床上补眠。无奈窗帘的材质实在低劣,只堪堪挡住了零星半点的光线,她忿吼一声爬起来,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将空调关闭,重新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鼻腔像是被人掐住,林父耳尖,问道:“感冒了?”

林初“唔”了一声,灌了一口水说:“不知道。”

林父笑她生得“富贵”,别人中暑她感冒,总是与众不同,“对了,今天停电,你妈打算白天就跟她小姐妹去逛街了,顺便问问你和小王进展的怎么样了,你不肯说,小王总会说。”

林初顿觉凉水倒流进了鼻子,呛得涩涩发疼:“别,别啊!”

林父奇怪道:“什么别别?”他想了想,小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吹了啊?”

林初支支吾吾的默认,林父责怪道:“你知道你妈的脾气,今天你也别提回家了,回家一定没好果子吃!”

林初连连点头,死活都不提回家。

可她不提,不代表林母不提。

中午林初刚准备淘米做饭,便接到了林母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温柔柔:“停电要两三天呢,我觉得还是住宾馆好,你回来算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林初立刻道:“不不不,我还是待在市区好了,你们别浪费钱了,就在爷爷奶奶家打地铺吧!”

林母好脾气的重复:“回来一下吧,都两个礼拜没见你了,这周不回来,就要三个礼拜了,又不是在外地工作不方便!”

林初实在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得卷起一袋行李,慢吞吞的顶着骄阳往褚钱赶去。

她直觉今天讨不了好,王明是她的第二个相亲对象。

第一个相亲对象由大伯母介绍,对方与她同龄,任职于临市的一家国企,父母都住在南江市区。大伯母存了一半好心和一半私心,对方的舅舅与大伯母有生意往来,牵线搭桥有助于促进合作,林初勉强接受了对方的手机号,当天夜里便将号码转给了虎视眈眈的叶静,只是叶静最后勾搭失败,对方不知为何没有看上她。

林初承认自己做得太不厚道,削了大伯母的面子,最后也让林母下不了台,挨了好一顿训斥,险些就要被揍,是林父替她挡了下来。

这回的王明条件虽不如第一个,却更叫林母看中,听闻他稳重踏实,又比林初大四岁,应该懂得照顾人,如此满意的女婿人选,却再次让林初一声不吭的赶跑了,林母哪能不气急败坏。

两次的火气集合在一起,且天干物燥,四十度的高温下晒半小时都有冒烟的可能,更妄论火上加火。

林初战战兢兢的跳下三轮车,拎着单位里发的高温补贴,也就是一堆食物和生活用品,缩头缩脑、犹豫不决的往居民楼里走去。

沈仲询已孤零零的在厨房里闷呆了大半天,酱色的泡面似乎都变馊了,冷气扩散到厨房,效果减退无数,他身上沁了一层汗,不知还要枯站多久,正晃神间,突见曙光从三轮车上降临,他猛地扔开塑料勺,凑近窗边偷偷俯瞰。

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到了门口,对着猫眼仔细观察,林初今日走得格外慢,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手中大包小包,更像是从市区直接回来,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晒得通红。

直到林初消失在三楼,沈仲询才返回客厅,取出冰箱里储存的鲜肉末和饺子皮,进入厨房接了一碗水,不紧不慢的忙活起来。

那头林初一进门,林父便悄悄说了一句:“你妈更年期,你认个错就行了!”

才说完,便见林母冲到门口,将林初揪进屋内。

林初大喊“爷爷奶奶”,平日爱孙心切的二老却只在旁说了两句“别打刀刀,好好说就是了”,其他一概不管,只往卧室跑去了。

林初见状,只能自救:“老妈我错了!”

可惜她这个认错迟来了一个月,林母怒火中烧:“一个两个都这样,你当我是为我自己呢?我还不是为了你,有好的你现在趁年轻不抓紧,等三十岁了你还有人要,啊?”她甩开林初递来的袋子,气道,“你说说你,第一个男的介绍给了叶静,让我在你大伯母面前抬不起头,第二个男的骗我相处的挺好,结果原来人家已经找了一个老师了,我还当是人家看不上你,你倒好,将来是不是要做尼姑,让你找个男朋友就要死要活的,你会缺块肉还是断骨头!”

林初张了张嘴,无奈林母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早就熟知了林初的那番说辞:“别跟我说你才二十三岁,我们这里没人讲周岁,等过了年你就二十五了,我又不是逼你结婚,谈恋爱起码要花个两三年,你二十八结婚有没有问题,啊,非要做老姑娘!”

林母嚷到最后,已经骂骂咧咧。

她初中毕业后便进入了林父的工厂工作,没有什么文化,闲暇时只与牌友交好,数个小姐妹当中也只有替林初介绍对象的那人勉强算个知识分子,因此林母骂人时的脏话不堪入耳,在她看来习以为常,打牌时大伙儿时常冒出这样一句,可林初却听不得这种粗话,连林父都听得冒火。

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林母舍不得多骂,可她又不能就这样算了,省的助长了林初的忤逆之心,那一股火气仍憋在喉中,她索性抓起拖鞋往林初身上抽去,这一招打骂家法使了十多年,林初也早已习惯。

林父在旁不断使眼色,林初心领神会,跳起脚来左躲右闪,连番道歉告饶,眨眼便跑到了门口,胳膊和大腿也被连抽了数下,立刻泛了红。

她利索得转开门把,叫喊着往楼下跑去,却不想这次林母格外敏捷,三两步便追了出来,林父拦也拦不住。

林初见势不妙,差点儿就要吓得滚下楼梯,才滑下三楼的半段阶梯,突见二楼房门大敞,沈仲询捧着一只保鲜盒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林初来不及多想,滑下最后十二节楼梯,直直得朝沈仲询冲去,两人狠狠的撞在一起,惯性的往屋内跌去,保鲜盒也“啪”一下掉到了瓷砖上,林初来不及闷哼呼痛,立刻朝后勾腿,将大门用力踹回,身子歪歪扭扭的就要跌下来,沈仲询立时紧紧搂住,将她抱个满怀。

☆、第21章

林初在这紧要关头还能做出本能反应,使劲儿挣了挣胳膊,见沈仲询只张了张嘴不为所动,她立刻压低声音:“别喊!”

沈仲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前他箍得太紧,没叫林初挣扎出去,此刻头一次近距离端凝林初的脸,才发现她的颧骨上有几粒淡淡的小雀斑,藏在被烈日晒红的皮肤里,竟有一种鲜活的可爱。

林初再一次挣扎,抵着他的胸膛,将他用力一推,倒比先前松动了一些。

不过只抱了短短几秒,沈仲询便松了怀,空空落落的连怦动的心跳都未来得及传递给林初。他刚想开口,林初便竖起手指放在唇上,让他噤声,又转向大门,盯着猫眼,附耳上去。

门外的脚步声断断续续,林母一边喊叫林初,一边责骂林父:“你拉我干嘛,滚开!”两人比林初落后了半截楼梯,大门阖上的时候,林母刚从三楼拐弯下来,此刻跑完剩下半截,早不见了林初的身影,不由忿忿,铁了心的要将她逮住。林父低声劝慰,两人便在二楼门口拉拉扯扯起来,争吵声从门缝里渗入,灌进屋内两人的耳中。

“你看我不打死她,翅膀硬了有主意了,就没再听过我的话,你放不放手,放不放手!”林母怒气冲冲,对着林父又推又打。

林父将她往楼上拽:“你说你真是的,多大点事儿就又骂人又动手,你要骂回家骂,别在我爸妈家里骂,让邻居听见笑话!”

也不知哪一句触到了林母的神经,她立刻踹了林父一脚,冷笑道:“你爸妈家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再让她去相亲,相完马上结婚!”

林父并不理会她的话,只低声下气的继续将她往楼上拖,又换了策略,敷衍着同她一道责怪林初,好一会儿林母才不甘不愿的往楼上走,凶巴巴道:“跑了就别回来,有本事就睡在外头。”说着,她灵机一动,“刚才她是不是没拿包?上去看看是不是什么都没拿,我看她怎么跑!”

林母高兴起来,忽觉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反领着林父急急忙忙的跑回三楼。

林初盯着他们消失在拐弯口,摸了摸裤袋后一阵懊恼。果然是什么都没带出来,她也不记得朋友的手机号,想求救都没法求,也不知林母几点钟才能消气。

转过身,她才发现沈仲询一直站在她身后,堪堪隔了一臂距离,两人视线相撞,林初干笑着指指大门:“我把我妈妈惹生气了,她的脾气不太好……”也不知如何解释,她有些尴尬。

沈仲询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何事,结合几个关键字,他所能确定的便是林初现在无处可去,心头不由微动,对她道:“你在我这儿呆一会儿吧,等你妈气消了你再回去。”

林初实在没有胆量去太阳底下暴晒,却也不太愿意与沈仲询共处一室,便道:“不用了,我现在回去看看,谢谢你,沈经理!”

说罢,她开门走了出去,又笑着道了一声谢,才替沈仲询阖上门。

沈仲询眉头紧拧,从猫眼里盯着她往楼下走,想了想,他又走去厨房,立在窗前向下探去,迟迟不见林初的身影。

沈仲询心下了然,拿起钥匙下了楼,果然见到林初蹲靠在楼道门后头,可怜兮兮的拍打腿上的蚊虫,远远的都能瞧清她额头上的汗水。

林初察觉到有人,立刻抬起了头,讶异地看着沈仲询快速下楼,朝她走来。

沈仲询叹气道:“你这副样子蹲在这儿像什么,我都不介意被拒绝,难道你还在介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别想太多,上我那坐会儿,过会儿再回去!”

林初始终心存芥蒂,总觉得有些别扭,可沈仲询不容她再次拒绝,拽过她的胳膊便将她往楼上拉,林初挣了挣,“沈经理,我这边站一会儿就行了,过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沈仲询只道:“别逞强!”他看了眼林初的面色,说道,“上去休息一下,换作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所以你真的别多想!”

林初不由想起沈仲询在马路上帮助她的场景,倒确实乐于助人,她无可奈何,又实在受不住室外的高温天,只得半推半就的随他上了楼。

屋内的冷气倾泻涌来,林初的立场终于动摇。

沈仲询捡起地板上的保鲜盒,说道:“我今天包饺子,还想着上次吃了你们家两顿饺子,这次可以回礼。”

林初立刻道:“刚才我就这么突然冲过来,害得你饭盒都掉了,抱歉啊,有没有摔坏?”

沈仲询打开保鲜盒,里头的饺子已经歪歪扭扭地叠成一团,林初又一次道歉,沈仲询笑道:“没关系,我再去包一点儿,还有一斤饺子皮呢。”说着,他往厨房走去,“你午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儿?”

林初在路上跑了两个小时,早就口干舌燥,又累又饿,再加上有轻微感冒,鼻子总是堵塞,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索性不去胡思乱想,应道:“不用了,我吃过了!”暂时放下要离开的念头。

沈仲询让她随便坐,又将包饺子的材料盛在餐盘里端出来,坐到林初身边,打开电视机说:“我慢慢包,你看会儿电视。”

他主动挑起话题,问林初下周考察团到访的事情,林初中规中矩的回答了一阵,又听沈仲询问:“你妈怎么又让你相亲?你上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你说的那‘男朋友’?”

叶静早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仲询,因此林初也没有什么需要否认或者隐瞒的地方,想了想便道:“我妈是有这想法,没什么大事儿。”

沈仲询将刚刚包完的饺子放上餐盘,白胖胖的饺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大小相似,他手上动作不停,又拿起一张饺子皮,放上分量相同的肉馅,不紧不慢的捏出形状,片刻就又在餐盘上放上一个,还调整了一下它排队的角度和位置。

林初暗自勾画出一条直线,心道那饺子的规格和摆放堪比机器制造,她不由看了一眼沈仲询。沈仲询专心盯着手上,随口介绍起了肉馅儿:“我加了香菇、木耳还有笋干,上次你妈妈包的那些就是这个馅儿,我猜你爷爷奶奶应该爱吃。”

林初点点头:“他们什么馅儿都吃的,其实你不用特意给他们包饺子,是你先帮了我们的!”

沈仲询放下最后一只饺子,餐盘上已有了四排整齐的队伍,饺子皮还剩下一半,他侧头看向林初:“我给你下碗饺子,冰箱里有水和饮料,我有点儿渴了,你帮我去拿一下,自己想喝什么拿什么,我手脏。”

林初早已渴得嘴唇干裂,一直没见沈仲询倒水待客,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现下听他说完,她愈发渴了,便起身走去厨房外的冰箱旁,打开门后见到里头装满了各种品牌的水和果汁,林初问道:“你喝什么?”

沈仲询打开抽油烟机,往锅里倒进了大半壶开水,厨房一时蔓起了噪音和热气,他喊道:“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随便!”

林初索性只拿出两瓶矿泉水,阖上冰箱门后便迫不及待的仰头喝了起来。

沈仲询站在煤气灶前,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林初灌水的侧影,脖子高仰,垂挂下来的长发有些沾在了后颈处。看来是真得渴了,她忘记了疏远的客套,竟听话的拿了水,喝得又急又猛。

沈仲询勾起一抹淡笑,视线又转向林初脚上的拖鞋。林初穿了爷爷奶奶家的拖鞋逃下楼,进屋这么久也不记得换鞋,沈仲询也不去提醒,不一会儿饺子便煮熟了,沈仲询一边装盘,一边喊:“林初,帮忙弄一下调料行不行?”

林初不知不觉已将水喝完,咽下最后一口,她拧回瓶盖,应声跑去了厨房。

沈仲询举着锅铲,一只一只捞水饺,动作慢悠悠,却故意装得忙碌,指挥林初拿这个取那个,最后林初从一堆辣酱中看到了熟悉的包装,拿起玻璃瓶惊喜道:“这个味道挺好的,拌在醋里面酸酸甜甜辣辣,很不一样。”

沈仲询说道:“那你调一个试试。”

林初立刻调制起来。

两大碗饺子端上了桌,林初闻见香味儿便觉饥|饿难耐,耗了这么久,她的胃已经撑不住了,索性客气几句便厚着脸皮坐上餐桌。

沈仲询尝了一口调料,赞道:“味道很特别,真的不错!”

林初笑道:“我妈发明的配方,我调得还差了点儿,这些有一定比例!”

沈仲询笑了笑,埋头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嘴唇便红了一圈,又猛灌了两口矿泉水,若无其事的继续蘸酱。

饭后沈仲询收拾餐桌,林初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帮忙,正犹豫间,便听沈仲询道:“你没换鞋啊!”

林初低头一看,“糟糕,我给忘了!”周围的地板上似乎有一些淡淡的灰印子,她羞赧道,“穿惯了这拖鞋,一直都没发现。”

沈仲询笑道:“没事儿,我先洗碗,你要是愿意,要不帮我稍微拖一下?拖把在卫生间。”

他既然已经开口,林初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跑去卫生间拧了拖把。

沈仲询在厨房洗碗,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眼弯腰拖地的林初,又随口问了一些日常琐事,林初终于不再中规中矩的回答,似乎已放下了与沈仲询相处时的几分忐忑不安和尴尬。

两人各自做完手中的活儿,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林初流了一点儿汗,跑去洗手间里冲了冲脸,沈仲询抽出纸巾递给她,说道:“我刚切了西瓜,出来吃一点儿!”

林初擦去脸上的水珠,笑道:“不了,这回真差不多要回去了,我妈应该气消了。”

沈仲询一笑,“那行,你妈要是还追着你打,你再来我这儿!”

这句玩笑话出自沈仲询之口,林初顿觉稀奇,却也轻松不少,道别后昂首挺胸的走上三楼。

沈仲询站在门口注意楼上的动静,一阵开门声后,便是一道凶巴巴的吼声,还有林初撒娇讨好的声音,沈仲询勾了勾唇,笑容却在下一瞬收回。

林母喊道:“明天就在这里相亲,上午十点。我刚帮你联络了一个,这次你敢不听,我跟你说……”剩下的话语被关在门里,沈仲询再也听不见。

林初实在后悔跑来褚钱,她向爷爷奶奶求救,可在找对象这件事情上,家中长辈立场一致,谁都希望林初早日恋爱。

奶奶劝道:“你看你哥哥,就比你大两岁,前年就结婚了,就是你现在这个年纪,你大伯都已经抱上孙女了。听你妈的没错,没有当妈的会害自己的女儿!”

林初求救无门,只能垂头丧气的住了下来。

卧室大门敞开,冷气却只徘徊在周围。林父和林母都舍不得花钱住宾馆,便将凉席铺在卧室门口,让林初睡在凉快的地方,他们两人睡在另一处。

夜里林父小声与林母商量替二老重新买空调的事情,被林母狠狠捶了一下。林初鲜少有睡地板的经历,辗转难眠许久,才在父母絮絮叨叨的聊天中合了眼。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床,林父听从林母的命令,回家取来林初的连衣裙,林初无法反抗,只能换上裙子等候相亲对象。

这位相亲对象比林初大五岁,名校毕业,现为中学教师,正在备考公务员。林母的小姐妹手中有一打青年才俊的资料,这只是其中一位,若林初不满意,还会有前仆后继的无数人。

林初照例将对方的联络方式记下来,打算像从前那样交给叶静,林母见状后甚为满意,以为林初终于听话。等到十点,终于接到吴阿姨打来的电话,一行人已经到达居民楼外头的街道上,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林父去了棋牌室,林母只得自己下楼去接。走到二楼时见到一户人家屋门大敞,奇怪的往里头望了一眼,屋内正好走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保鲜盒,见到林母后含笑说:“阿姨,你是刀刀妈妈?”

林母诧异道:“啊?我是,你是……”

沈仲询笑道:“我搬来这里一个月了,刚巧跟刀刀算是一个单位的。对了,上回爷爷奶奶请我吃饺子,我这次也自己在家包了点儿,正打算给他们送去,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家?”

林母瞠目结舌:“啊,在在,在家!”

她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沈仲询。西装裤和白衬衫搭配得体,相貌俊朗,高大结实,说话彬彬有礼,委实一表人才。

手机铃声响起,林母回了神,电话那头的小姐妹等得心焦,林母直说“马上到”,视线随着沈仲询上楼的身影游来游去。

林初听到门铃响,立刻躲去了卧室,奶奶从厨房出来,喊了她一声后便去开门,乍见到沈仲询,奶奶惊讶道:“小沈,怎么是你啊!”

沈仲询举了举手中的保鲜盒,重复了一遍说辞,奶奶立刻将他迎进来,喊林初出来泡茶。

沈仲询盯着慢慢走出卧室的林初,呼吸一滞。

除去演出服和旗袍,沈仲询从未见她穿过裙装,此刻一身飘逸长裙垂至脚踝,左侧长发束至耳后,面上没有暴晒后的通红,只有醉人的粉白,竟有楚楚动人之态,诱人相护。

林初打了一声招呼,替沈仲询泡来绿茶,奶奶端出水果,坐到沙发上说:“她爷爷跟她爸爸去棋牌室玩儿了,你吃你吃。”又搬来电扇对准沈仲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