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龙凤胎太辛苦了。”怀远王心疼的看着她。

林昙温柔的笑,两人四目相对,眼眸中都有无限深情。

“太好了。”晋江侯很是喜悦。

阿昊和阿昕这么可爱,再生个弟弟或是妹妹都好,一定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聪明伶俐,不同凡响。

“阿昊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晋江侯柔声问道。

“弟弟。”阿昊毫不犹豫。

“高长昊,为啥呀。”林沁笑咪咪的问。

阿昊指指阿昕,“有妹妹了。”

他已经有妹妹了,那当然想要弟弟,因为他现在还没有。

“还有我,还有我。”阿昕拉了拉晋江侯的衣襟,告诉她的曾外祖父,还有我呢,你都还没有问我。

晋江侯笑的慈爱温和,“小阿昕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弟弟。”阿昕甜甜笑。

“小阿昕,为啥呀。”林沁津津有味的问道:“高长昊是因为有妹妹没有弟弟,你呢,你是因为什么?”

“的的说的。”阿昕指指她的哥哥,奶声奶气道。

“原来是这样啊。”林沁眉眼弯弯。

两个孩子逗得大家都很开心。

晋江侯从怀远王府出来的时候,很舍不得阿昊和阿昕这对聪明可爱的孩子,阿昊和阿昕也舍不得曾外祖父,阿昊板着小脸,阿昕眼泪汪汪的。

晋江侯挨个抱过两个孩子亲了亲。

“再来。”阿昊脸色郑重。

“再来呀。”阿昕十分殷勤。

晋江侯微笑,“好,曾外祖父闲了便来看你们。”

晋江侯深深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抱着林沁上了马。

他要顺道先送林沁回家,自己才回晋江侯府。

林沁笑咪咪的和姐姐、姐夫、阿昊、阿昕一一挥手作别,“姐姐,姐夫,我走了呀。阿昊,阿昕,不用太想我,咱们很快便会再见面的。”

晋江侯把林沁放在身前,让她稳稳的坐好了,呼喝着马儿,绝尘而去。

他骑术卓绝,速度很快,林沁不由的嘻嘻笑,“真好,像腾云驾雾一样!对了,外祖父,你为什么说要让我骑鹅呀?”晋江侯被她问的愣了愣,“骑鹅?”林沁点头,“对呀,我说骑小白,你让我骑大白。”晋江侯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由的微笑,“外祖父的意思是说你不光可以骑小矮马,还可以骑大白马。阿沁,有外祖父在,你不用惦记着骑那匹白色的小矮马了,小矮马跑不快的,你可以骑高头大马。”

“不是鹅呀。”林沁恍然大悟。

“真是个孩子。”晋江侯颇觉好笑。

把林沁送回长樱街,晋江侯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留在林家喝了杯茶。林家快要娶媳妇了,气氛十分和睦喜庆,晋江侯坐在雅致的客厅里,女儿女婿、外孙子外孙女围绕在身边,林沁叽叽咕咕说着话,小鸟似的欢快,晋江侯都快不想走了。

“岳父,我估计会有几个官员出面弹劾您,不过,不足为虑。”林枫委婉说道。

晋江侯闯进修德王府这件事肯定会有人想拿来做文章,但是,皇帝这做父亲的都没心疼修德王,别的朝臣叽叽歪歪,又有什么用呢。

晋江侯默默点头。

他才从怀远王府出来,把怀远王府的情形和修德王府的情形比上一比,一方面替林昙高兴,另一方面又替沈明婳心酸。同样是他的外孙女,同样嫁给了皇帝的儿子,可结局却是这么的天差地远。林昙是泡在蜜罐子里了,沈明婳却是生活在苦水之中…

林沁偎依在罗纾身边睡着了。

“这孩子。”罗纾心疼,忙去抱她,林枫笑着制止,“还是我来吧,阿沁现在大了,你抱她会很吃力。”罗纾抿嘴笑,“你比我力气大很多么?那好呀,你来抱。”说着话,她又俏皮的加了一句,“全靠你了。”神情、语气,十分活泼。

晋江侯眼中笑意和煦。

罗纾一定是幸福的,所以人到中年,还是如此灵动跳脱。

林枫和罗纾打发林沁睡觉,林开和林寒送晋江侯出来。

“阿开总算要娶媳妇了。”晋江侯微笑道。

林开不好意思,“外祖父,让您老人家久等了。”

自打林昙出嫁开始,晋江侯已在盼着林开娶妻了。盼了这么多年,方才如愿以偿。

“娶妻让外祖父久等了,生子可不要再这样啊。”晋江侯笑道。

林开红了脸。

林寒这老成少年偷偷笑。

两兄弟一直把晋江侯送到大门前。

从长樱街出来,晋江侯归心似箭,归不得立即回到晋江侯府,见到罗文祁和罗文禛这一双小孙子,“阿简一定抱着两个小孙子出来迎接我,爷儿仨一起冲着我呵呵笑,想想心里便热呼呼的啊。”谁知他回家之后,罗简脸色阴沉的出来了,“文茵一直哭,她娘亲在哄她,阿祁和阿禛也在哄姐姐。”晋江侯挑眉,“谁欺负文茵了?”罗文茵的性子他知道,从小没有亲娘在身边,很倔强的,不肯轻易服输,也不肯轻易流泪,能让罗文茵哭成这样,一定不是小事。罗简忿忿,“还不是罗绬那个臭丫头!她说什么因为您行事莽撞让她在沈家受气了,遭人白眼了,文茵不过是求她说话声音小一点,莫吓着两个弟弟,她便骂文茵老姑娘嫁不出去,丢人现眼,还骂文茵有暗疾…”

“砰”的一声,晋江侯面沉似水,重重一拳砸在硬木桌案上。

“您干嘛呀?手不疼么?”罗简嘴抽了抽。

他看着都替晋江侯觉得疼。

晋江侯显然是愤怒极了,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您别气了,气坏了您,我心疼。”罗简小声说道。

晋江侯沉默许久,道:“我自会教训罗绬。阿简,你好好安慰文茵,自明天起,我会每天都请京城门当户对人家的子弟上门做客,你跟文茵说,让她在帘后悄悄看着,有看着顺眼的,便说一声。对了,阿简,你跟文茵说明白,若她不喜欢,没人会逼她的,必定要她自己瞧中了方才可以。”

“爹,您真开明!”罗简喜出望外。

晋江侯苦笑,“爹开明什么啊。阿简,如果爹当年不是长年在外,忽视了家里,你和文茵的娘也不至于…唉,文茵是个可怜孩子,明明是你和你媳妇亲生的,却顶着个庶出的名儿。不行,爹得亲自出面,给文茵挑个中意的小女婿。”

“行啊。”罗简热血沸腾,“给文茵挑个又俊俏又体贴的小女婿,我和她娘亲也就放心了。”

父子二人把这件事商量好了,方才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晋江侯先是命人把罗绬叫回来痛斥了一番,接下来便陆陆续续接见了京中各家尚未定亲的青年才俊,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每个年轻人他都细细问话,备加关切。因为他地位超然,来访的青年人俱上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但凡他问什么,事无巨细,一一作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件事晋江侯也没有瞒着人,做得光明正大,摆明了就是挑孙女婿的。

罗绬知道之后很生了一通气,“我不过骂了罗文茵那个臭丫头两句,我说的还全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因为这个,罗简打了我,爹不但不为我出头,不为我出气,还把我叫回家又骂了一顿,差点儿没打我!好嘛,现在又为着这个丫头大张旗鼓的,一个挨一个的见这些愣头青小伙子,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啊,这点子小事明明交给言氏就行,他偏要纡尊降贵的亲自去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罗文茵这丫头有多么的尊贵呢!”

罗绬恨不得所有的人家都嫌弃罗文茵的身份,不肯接这门亲,可是晋江侯亲自出面为罗文茵择婿,显见得是对罗文茵这个孙女很看重,那还有几个人会在意罗文茵是庶出呢?但凡家里有没定亲的年青人的人家,或是毛遂自荐,或是托人说项,都要把自家的孩子带给晋江侯看看。晋江侯来者不拒,凡有年青人求见,他全部亲自出面细细相看,非常温和,非常好说话。

但是罗文茵这个小女婿吧,真是不好挑。

在罗简和言嫣这里,大多数的人先就被否定了,“长的不够高啊,面相也太平常了一点儿,配不上我们文茵。”“这个孩子爹早早的没了,母亲守寡把他养大的?寡母独子,最难相处,我们文茵可不受这个苦。”“这人一看就脾气不好,那哪成?待我们文茵不温柔不体贴,要他做甚?”

挑了好几天,也没有头绪。

林开娶妻前一天,带了齐亚到晋江侯府拜访。

他本来想带齐亚一起进客厅,齐亚有些紧张,“阿开,我仰慕你外祖父很久了,想到要见他老人家,我这心里真是激动,激动的不行。我现在喘气儿都不大匀了,你先进去吧,我在外头站一会儿,冷静冷静。”

林开笑,“舅兄,我外祖父也是位慈祥的老人家啊,对外孙子外孙女很好的,我家阿沁可以骑他脖子上。”

齐亚更紧张了,“那和我想的大不一样呢。不行,阿开,我更不敢进去了,你让我在外头先站一会儿,走两步,缓缓再进去。”

林开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勉强,“那么,舅兄在外面稍等片刻,我进去见外祖父,过一会儿出来接你。”

齐亚点头。

林开进了客厅。

齐亚在外头转来转去,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愁眉苦脸,“罗侯爷到底长啥样啊,等会儿见了他老人家,我该说啥呢?”

林开进去向晋江侯请安。

晋江侯未免奇怪,“阿开,你明天便要娶妻了,还来看外祖父做什么?忙的过来么?”

林开脸色微红,“忙的过来。外祖父,家里用得我的地方也不多,爹和娘总让我,总让我…”

林枫和罗纾最近大概是心情好,特别爱和他开玩笑,“这些个琐事爹和娘能应付,用不着你。阿开,你快歇着去,养精蓄锐啊,成亲是个体力活儿,到时候你别累着了。”林开哪敢多说?唯有落荒而逃。

“让你什么啊。”晋江侯追问。

林开脸更红了,含混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外祖父,我舅兄久仰您的大名,要来拜望您,这会儿在外头等着呢。”

晋江侯微笑,“你舅兄是自己人,直接带进来便是。”

第116章

林开忙告诉晋江侯,“外祖父,我舅兄是真的仰慕您,这会儿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怕言行举止有差池失了礼仪,才不敢和我一道进来的。他说,要在外头转转,吹吹风,冷静冷静。”

晋江侯生平受到的吹捧多了,这样的年轻人也见得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阿开,你舅兄爱什么时候进来便什么时候进来,便是外祖父有客,也是无妨。”

林开便问起罗文茵的亲事,“外祖父,文茵表妹的终身大事怎样了?我娘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儿,还惦记着她呢。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她得过来也帮着相看相看了。”

晋江侯温和道:“眼下还没有眉目。不过,一则这种事是急不来的,二则外祖父要在京城停留数月之久,不着急。”

林开点头,“是,不着急。”

晋江侯这是才撒开网,总有捕到鱼的时候。

罗文茵美丽又有神采,受过良好教养,琴棋书画皆通,除了身份,她没有别的问题。现在晋江侯亲自出面大张旗鼓的为她择婿,身份问题便会被人所忽视、淡化,找到如意郎君,是迟早的事。

林开要出去叫齐亚进来,晋江侯笑了笑,“阿开,让小厮去不就行了么,为何非要自己跑一趟?”语气中带着调侃的意思。林开不由的脸红,心里又是甜蜜,又有些无奈,唉,快成亲了,不光爹娘、弟妹打趣,现在连一向威严的外祖父都会捉弄人了。

“我还是亲自去叫舅兄比较好。”林开小声嘟囔了一句,往外走。

晋江侯心情愉快,嘴角微翘。

外孙子明天就要娶媳妇进门了啊,甚好,甚好。

晋江侯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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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侯院子外面自有负责守卫的家丁、护卫,不过齐亚是林开带过来的人,又是林开的舅兄,所以齐亚在外面胡乱转悠也好,自言自语也好,都没人过去干涉询问,任由他随意行走。

齐亚心里头越来越紧张,“我见到罗侯爷,是先表示我的崇敬呢,还是先请教几个疑问呢?听说他很不爱说话的呀,沉默寡言,不怒自威,若是到时候我喋喋不休的说,他老人家一言不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他心里想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不觉就走的有些远了,到了一条小河边。

河水清澈,岸边植有垂柳,环境清幽。

齐亚看着河水发愁,“唉,我现在头有些昏昏的,真想跳进水里去,好清醒清醒。”

齐亚探着身子往河里看。

“二小姐你看,那个人想跳河!”耳边传来一个小丫头的惊呼声。

齐亚不由自主的转过身。

一位妙龄少女带着五六个侍女沿着河岸漫步,侍女皆着青衣,这少女却是身穿浅紫色锦缎衫裙,美丽而骄傲,神采飞扬,见之忘俗。

她随着侍女的指点往齐亚这边看了看,眼眸清亮有神。

“多么美丽的姑娘,多么好看的眼睛。”齐亚心神一荡。

侍女口中所说的二小姐自然便是罗文茵了,她看了齐亚一眼,如远山一般的黛眉微微蹙起,“这位公子如果真想跳河,请换个地方吧,莫在我晋江侯府惹事。”

“人长的这么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齐亚耳中听到一管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心更是怦怦跳。

罗文茵见那想要跳河的男子盯着自己痴痴的看,目光灼灼似贼,又羞又恼,命令侍女道:“咱们走,他爱跳让他跳去,大不了再找几个水性好的家丁去将他捞上来,也便是了。”侍女抿嘴笑,“是,二小姐,反正水流不急,河水也不深,他爱跳便让他跳去好了,横竖也出不了人命。”侍女们嘻笑着,陪伴罗文茵离去。

齐亚着急,“姑娘,请问你贵姓芳名?”

齐将军虽是汉人,齐亚却是从小在鄂西跟着土司王长大的,这不,他心生爱慕之意,这便当面问起人家姑娘的姓名来了。

“哪里来的狂徒?”罗文茵扬眉,粉面薄嗔,“在晋江侯府,竟敢轻薄于我么?看我不禀明祖父,将你严惩!”

“是啊,你怎么敢招惹我们家二小姐,小心侯爷扒了你的皮!”侍女们也七嘴八舌的吓唬齐亚。

林寒拉着林沁的小手从远处走了过来。

林寒唠叼着妹妹,“大哥明天要成亲,爹和娘在家里忙的团团转,阿沁你还要添乱,来找外祖父教你学骑马。”林沁振振有辞,“爹也顾不上理我,娘也顾不上理我,咱们这几天又请假不上学了,二哥你让我在家里做什么呀?我都忍了两天了,到今天才忍不住的。不管了,我就要来找外祖父让他教我学骑马,要是我学不会,就让他带着我骑。”林寒幽怨的看了妹妹一眼,拿她没办法。

林沁快活的笑,“二哥,外祖父骑马可快可稳了,像腾云驾雾一样。他带我骑过之后,让他也带带你吧,好不好?”林寒挺起胸,“二哥早就学会骑马了,姐夫还夸我骑术不错呢。”林沁冲他扮个鬼脸,“咩----姐夫那是惧内好不好,当着姐姐的面,不好泼你冷水,胡乱夸奖你的。”

“阿沁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做惧内。”林寒脸白了。

他这个妹妹很是聪慧,就是常常说出些她本不该知道的话语,令得林寒做二哥的心惊胆战,唯恐妹妹一个不小心,走入岐途。

林沁吐舌,“我随口乱说的,随口乱说的。二哥,咱们快走吧,万一去晚了,外祖父出门去了,咱们岂不抓瞎?那就只好跟罗文祁和罗文禛两个小屁孩儿一起玩了,嘻嘻。”拉着林寒的手只管往前走,林寒任劳任怨的跟着,口中却忍不住唠叼着她。

“二哥,停,停。”林沁伸手指着河岸边,“快看快看,那边是什么?”

林寒顺着妹妹的手势看过去,只见齐六哥站在岸边,文茵表姐站在柳树下,两个人好像在吵架。

“齐六哥和文茵表姐有什么好吵的。”林寒纳闷。

林沁热心的建议,“二哥,咱们快点过去吧,好不好?不能让他们伤了和气呀。”

“阿沁说这个倒是对的。”林寒同意。

林沁眉飞色舞,“二哥都说我对我了呀,那快走吧,快走吧。”不由分说拉起林寒就往岸边跑,边跑边叫,“表姐,齐六哥,别吵架呀,别吵架呀。”齐亚和罗文茵大吃一惊,同时往这边看了过来。

“别吵架呀。”林沁气喘吁吁的到了他们面前,仰起小脸嘻嘻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表姐,齐六哥,莫吵莫吵。齐六哥,这位是我表姐,她人可好了,你别和她吵架。表姐,这是我大嫂的哥哥呀,大家都是亲戚,和和气气的,和和气气的。”

“对,以和为贵。”林寒一脸严肃。

罗文茵脸红了红,“谁和他吵架了?我不过是看到他要在晋江侯府跳河,怕他给罗家惹事,才劝他几句罢了。”

“跳河?”林寒和林沁小兄妹俩瞪大了眼睛。

齐六哥跑到晋江侯府跳河,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真是想要跳河。”齐亚挠头,“阿开带我来见罗侯爷,我从三岁起便听到罗侯爷的英雄事迹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怕见到他老人家不知如何是好,想跳到河里沐个浴,清醒清醒…”

“噗…”林沁笑弯了腰。

林寒也笑意盈盈。

就连才和齐亚发生了不愉快的罗文茵也掩口而笑。

侍女们不用说了,更是笑得很欢快。

林开出了门没见着齐亚,问了几个家丁,知道齐亚沿着这个方向走了,赶忙追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摸不着头脑,笑着问道。

林沁蹦蹦跳跳到了他面前,笑咪咪,“大哥,你陪着齐六哥在这附近转转吧,让他吹吹风,清醒一下。”交待完林开,她又到了罗文茵面前,一脸调皮,“表姐你是淑女呀,你慢慢的过去吧,裙裾不动,环佩不响,仪态娴雅,尽显淑女风范。”

“至于我么,我着急见外祖父,就不等你们了呀。”笑嘻嘻的说完,林沁撒着欢儿就跑了。

“阿沁,等等我。”林寒急忙在后头追。

林开和齐亚、罗文茵,以及五六个侍女一起目送这对小兄妹离去,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心中好笑,还有人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如小鹿乱撞。

林开忖度了下形势,冲罗文茵使了个眼色,把她叫到一边,“表妹,你们笑什么呢?是阿沁又说什么笑话了么?”罗文茵不好意思,“那个,表哥,你舅兄站在河边往里边探身子,侍女以为他要跳河,我看了眼,也以为是…唉,不说了,表哥我走了啊,你陪你舅兄吧。”觉得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脸上发烫,呆不住,带着侍女匆匆忙忙的走了。

“舅兄,什么跳河?”林开一脸迷惘。

齐亚呵呵笑,“阿开,我真想跳河来着…我太紧张了,想跳到河里沐个浴,头脑便清醒了…”

林开晕。

林沁笑嘻嘻的到了晋江侯面前,也不管他正在看什么紧急军报,把他手里的信件拿过来放到一边,“外祖父,我有件正经事情要跟你说。”晋江侯笑了笑,把她抱到桌子上,看着她盘腿坐好,祖孙二人面对面说话,“阿沁,什么要紧事啊。”“是这样的,外祖父,我在外头看到齐六哥要跳河,表姐不许他跳,两个人在吵架…”林沁语气热烈。

林寒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规规矩矩的站在晋江侯身边。

晋江侯顺手摸摸他的头,继续和林沁说话,“…现在不吵了吧?那便好。”以为这就没事了,语气轻松。

“外祖父,你怎么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呢?”林沁气咻咻。

晋江侯愕然。

外祖父听不懂你的意思?阿沁,那…那你是啥意思啊?

“阿沁,你的意思是…?”晋江侯这做外祖父的很谦虚,不耻下问。

林沁便又笑嘻嘻了,“外祖父,我的意思是,齐六哥和表姐…”她眉花眼笑伸出两只小手,两只大拇指相互按在一起。

“呶,就是这个意思。”她卖力的向晋江侯解释,唯恐他还是听不懂。

“阿沁,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林寒抱怨,“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林沁理直气壮。

林寒快被她气乐了。阿沁你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呢,可真逗。

晋江侯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林沁是什么意思,不由的笑了笑,“阿沁,这是不可以的,以后称呼就全乱了。你想想,如果这件事真成了,往后你大嫂如何称呼你表姐?你大哥如何称呼他的舅兄?不行,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