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希望顾家琪给小孩腾个好点的地方,换些更尽心尽力的丫环婆子照料。

顾家琪冷冷回道:“现在就想着分派分系?成啊,还回去,让徐雅言养着。”

大家都闭口不言,谁也不再说顾家琪做法有差的话。说起来,因为这孩子母亲徐雅言的一些做法,像是石先生这样重量级辅臣,还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要不是徐雅言天天在说顾家琪不肯给司马昶生孩子,大家也不会忍着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所以,生完孩子的徐雅言完成了她做为生孩子的工具作用,就该退场了,绝对不可以让徐家及至海陵王府、东宫势力、刘皇后等人插手海世子府内部的事。

顾家琪一说把孩子还给徐雅言养着,大家就想起这女人背后支持势力之复杂,立即全都转向顾家琪。不过,不少人也心里嘀咕:世子妃干嘛不自己生啊,没的落点坏名声。要是自己生了,那徐家还折腾个毛。

“一群白痴!”顾家琪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后又骂道,“你们是不是生怕我日子过得不够痛快,要全天下人来骂我在孝期寻欢作乐,骂我儿子是孽子才高兴?!”

众人大惊,这才转过弯。

大家都绕进了徐雅言那女人的思路里,以为顾家琪因为幼年少女时期的一些经历,或者因为她强悍的作风,冷情的性格,确实是不愿意生孩子。

却忘了顾家琪的名声是给池老太太救回来的。池老太太去了,身为外孙女的顾家琪至少要守孝三年满,私下里,她怎么做没人管,但,若顾家琪真有孕,那这孩子就是道催命符了。

贺五陵等人拍案叫顾家琪好险,这些人倾向把徐雅言送回盛州。个个鼓动石画楼先生去和人谈谈,顾家琪看到他们,只问三个字:“转多少?三百万?五百万?”

众人无颜而退。

顾家琪处理好积压的事务,叫人把着徐雅言的儿子,出门血拼。

古时孝道里没禁女人逛街,顾家琪着装低调,挑的又是和孩子有关的东西,这个孩子还是情敌的,任谁也不能在这事上做文章。顾家琪买完摇铃,又买花童车,她逛得很高兴。

在标记臻的大商铺里,顾家琪和秦广陵同时看中一套男童骑射装,好死不死的就是限量定制版。就这么一套。店老板一瞧这两个天生的冤家死对头,连生意也不做,躲到铺子后头不管了。等她们争出结果,他再收钱。

“‘你的儿子’,”秦广陵异常讥诮地讽刺道,“他穿得了吗?”

顾家琪斜斜地睨一眼,道:“就算穿不着,放着压箱底也怪不错的。”

秦广陵气得咬牙就直接动手拽那童装,鸳鸯珠玉眼疾手快把童装抢到手。

“哟,脸都气歪了,”顾家琪边翻挑童装,边漫不经心似地说道,“别吐血啊,有本事有能耐就自己去整家店,上写姓顾的女人不准入,我算你有种。”

秦广陵气得把童车一砸,张牙舞爪地就想煽人耳光,她那孩子给吓得顿哭,徐雅言那儿子跟着也哭了起来,两个小孩很有兴头地你比我,我比你,你嚎我更嚎。

“吾观有大乘之气在此处。”一个穿着古朴的老道士飘忽而至,面容清峻,稀朗的眉须,钓个银花白的髻,镶黑宽幅的广袖白袍,一派道法高深仙家道骨的高人模样。

秦广陵激动地异常信服地仰望着高人,道:“大师,您、你是说这里有大乘之气?”

“唔,来日必可成大器。”老道士的拂尘甩来甩去,就是不说哪个,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拽样。

秦广陵抱起自己儿子拜谢老道士,还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做高人的入室弟子。

两个钟灵毓秀的小道童窜出来,挡在老师傅前呔一声,他们大师不收弟子好多年。秦广陵表示愿意奉敬所有,求能如愿。

老道士含笑不语,凌空伸指,小儿的额突显一个闪闪的万字。

“他是佛门弟子。”老道士告诉又惊又喜的秦广陵,此子深具佛根,注定是释迦牟尼座下法陀,来日成就无可限量。

秦广陵又拜又谢,恨不能去亲吻老道士的道袍以示她的虔诚信服之意。老道士指点完秦家儿子,又拿拂尘冲顾家琪挥三挥,围观众哗地一声:“阴气,看到没,那都是阴气啊。难怪她这么霉啊。”

众人感叹的声浪一阵盖过一阵,情不自禁地涌上前,想要得到老道士的开化指点。

两个道童挡人,道:“时辰未到,吉缘未至。”

老道士留下一个超然的背影,飘然远去。

“老神仙。”围观的群众们伸长了脖子,就像被人提宰的野鸭一样,不停的叫。

说起,这位活灵活现的老神仙,那话就远了。

事情要说到刘皇后和李太后两婆媳交锋,刘皇后借着老太后年老智衰昏庸失仪这样的借口,暂时接近了内宫,还把自己失海陵王的阉子安插进御马监,踌躇满志,直奔向那个皇权的至高点。

李太后无意出了点小差错,大权旁落。但李太后谁啊,跟先帝跟皇帝儿子跟文武百官斗了一辈子的女人,还怕个没三两三的刘家女人。

老太后的手段很快就使出来,她请了圣山座望峰上的得道高僧请下来,入宫镇镇邪,杀杀魑魅魍魉的威风。这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刘皇后也没闲着,在新御马监海公公的指点下,从海外仙岛请来一个充满仙气的道士。

这牛鼻子老道真是牛,人还没踏进紫金城,就说龙气大损,四象恶邪已入中原大地的正中心。话说得邪乎,但有心人一看近年灾难情况,还真有那么点点子道理。

老道每过一道宫门,甩一记拂尘,银白的拂尖必然抽飞一个黑魅影。整个锦衣卫、大内宫人、嫔妃宫女都亲眼目睹这神鬼物化厮杀烟飞云散一慕。

刘皇后盛装在景泰宫前亲迎老道士,老道见之抛出六块白石子,成阵图围绕皇后裙摆四周。众宫人大惊,老道士又取出两道符纸,扔到空中,符纸凌空自燃,皇后的上空,顿时盘旋起一团黑泛金边的团雾。

所有人瞧得分明,黑雾里,一条肥粗的大黑蛇死绞金凤,凤凰奄奄一息。

老道士的符纸烧到最后,火包住黑雾,黑蛇雾剧烈地翻涌,慢慢减淡变无,金凤舒展。

再看刘皇后,眉宇间那股神气更尊贵威严。

凤,是正宫,蛇?李太后不正是属蛇吗?!大家刚这么想,只见老道士身上紫光大盛,笼罩住景泰宫前所有人,又慢慢扩延整座中宫。

一道刺眼的金光犀利冲入紫光中,老道士挥拂尘,挥血画符图,和那怪异的金光斗了小个时辰来回,金光败退。

景福宫那头传来惊呼声:坐望峰长老,涅槃!

据小道消息流传,那位佛法高深的老和尚,先是被一团含紫气的金色火焰笼住,片刻后,和尚坐化,留下颗灰质舍利子,刻有一条小蛇。

虽然说,说佛道争法有点玄乎,但是,时人多迷信,对李太后命老和尚暗中作法害刘皇后的事,深信不疑。

刘皇后一见这老道士还真有大门道,又帮自己去了陈年恶疾,立即把人奉为座上宾。

老道士轻易不开口,一说就点中要害。好比说,刘皇后权固了之后,很想儿子和自家的娘家侄女刘湘君生个娃,老道士说个日子,说那日天地间有道龙气,谁抓住了,就是谁的机会。

刘皇后将信将疑地让儿子和刘湘君那日同房,东宫太子那天真是卯足了劲做人,一个半月后,刘湘君肚皮传出喜讯。

整个皇宫都给这消息震得哑口无言。龙气不龙气的先不说它,关键是、东宫要有后了!

缺大德的景帝的儿子,也能生儿子?!

二皇子偷偷摸摸地找上老道士,让他给看看路彩云的肚皮。

原来老道说的黄道吉日,不止东宫一夜鏖战到天明,还有对皇位积极进取的二皇子。老道士淡笑不语,泄天机,龙气也泄了。

刘皇后见自己即将有龙孙,位置是谁也撼不动,呈请儿子东宫太子,封老道为国师。

东宫太子深以为然,他努力多年都同让妻妾怀成孕,老道士些许指点,就有了。这心里可早把老道士视若神仙一样的存在。

太子要内阁整个盛大的封赏大典。老道士摆手,仙外之人,不讲究。

这事儿不久,有个新进宫的小少年,刚到敬事房挨了一刀,嚎得心肺都要碎裂。老道士听到,侧隐之心生,挥挥佛尘,让那物又给他长了回去。

这、这、这已经不是用神力可以形容的奇迹。

一时间,整个大内的宫人都涌向老道士,拿着自己被割多年的那物,哀求老道士施法回他们男儿身。

老道士点了几个老人,说他们身上气正,未养出阴邪气,可得善果。

数夜后,那几个老人身下多出一物,见过的人都喊好宝贝。就是配着老头子,未免暴殄天物。

余下的宫人更疯狂了,问老道士如何才能去阴邪气。

老道士没说,他身边的两个小道童怒斥道,这种污秽事怎么可以拿来亵渎天师!

宫人们围着小道童要主意,道童轻蔑道这都不懂,你们因为没阳物,受阴气;有阳气注入,阴气消了,阴邪气自然就没了。

这皇宫里啥事儿都有,小道童说得足够清楚,大家都明白,纷纷找锦衣卫帮忙。

锦衣卫宁可抱女人也不会找这帮子阉鬼啊,就算拿身家性命财富地位也不换的。但有个人,他们不能拒绝,也没法拒绝。

景帝陛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了那物,一直藏着掖着,偏不巧,他过去有吃药振雄风的习惯,这身体习惯了夜夜驰骋女体,如今却无法宣泄,真是痛苦难当。

老道士那神招、那神术、那神迹等等出来后,景帝也管不得许多,先试了再说。

枯九回 人间自是有情痴 风月无边(一)

话说到顾家琪为子购物中,碰到京城人口里的活神仙,并听了一堆荒诞无稽的谣言,事关景帝,顾家琪匆匆赶回府问究竟,她不在京的这一年时间里,司马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司马昶正在换装,脱那件充满仙瑞气的紫霞光老道服。

“说,为什么要这么干?”顾家琪最先是用很柔和的语气,问话。司马昶自顾自地剥胡茬,洗褪脸上抹妆等等。顾家琪拿出耐心等他卸完妆,再问。

司马昶就像没瞧见这人似地往外走,顾家琪火冒三丈,拽住他,质问道:“你干什么要这么做,啊,是不是想死得不够快?”

“关你屁事。”司马昶拉回袍摆,冷冷淡淡拽拽地回了句。

顾家琪微愕,看着他走出房间。她想了想,还是去找石画楼他们问个情况。石先生与贺五陵都没说话,窦鱼龙性子真爽大咧,道:“世子妃夫人,您对世子爷怎么个想法,咱大老粗,整不明白。老龙就说一句话,您要是不想和世子爷过,就走得远点,不要让世子爷找到。”

他挠挠头皮嘶嘶牙,道:“您听着不痛快,老龙也这么说,都回来了,就跟世子爷好好过呗,这男人女人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老婆孩子热坑头,我就整不明白你们要折腾啥呀?”

他看看石画楼、贺五陵,问道:“你们明白不?”

石画楼不语,贺五陵嗯哼清清嗓子,道:“世子妃夫人,夜叉岛那边有点事要跟您说一下,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顾家琪看看这三个人,个个顾左右言它,事实上她根本就不该找外人。

司马昶的事,只能他们俩个自己解决。

不过,司马昶并没有给她时间与机会。

顾家琪的人送来消息显示:景帝出动锦衣卫千骑,给宣同总兵夏侯雍下达死命令,活捉北夷部族的首领然赤。

景帝的想法,路人皆知。

顾家琪想不通的是,景帝为什么会相信一个老道士的戏法不是骗人,司马昶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有如此绝招?

“你们,去看清楚。”顾家琪吩咐叔英伯党,她疑心,那些宦官是有人用极高超的易容术,蒙混过关。

叔英伯党那个、那个半晌,在世子妃疑惑的逼视中,道:“接、接上去的。”

司马昶切了死囚犯的那物连夜按到那些宦官身上,又用极好天山灵药复合伤口,就有了老神仙施法术重生阳物的说法。

景帝不可能不查清楚,就贸贸然地去做那事。对一个寻常男人来说,那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九五至尊乎,但是,若为了重新长回那物,什么辱都是能忍得的,大不了事后把那些男人灭口。

皇帝没那玩意儿,还活着干嘛。

景帝比宦官更痛苦,他确信老道士有秘法生阳,忍着常人所不能忍之事秘密地尝试下去。

之后,他问老道士,如何。

老道士起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说破就是破天机,有违道法自然之说。

景帝深谙御人术,他没用高官厚禄这些世外高人看不上眼的东西,他对两个道童说,只要他们师傅老道士助他一臂之力,他就在全天下广修五千道观,令所有僧人改信道教,或者还俗。修建道观时,碰上材料紧张什么的,拆寺庙补就是了。

两个道童两眼发光,吐露道:皇帝与寻常人不同,皇帝是龙体,给皇帝驱走阴邪气的男人必然自身内含有天地之间的浩然霸气,这样才能帮助皇帝。

景帝遍访不获,某日看兵部战报,心里一喜,有了。

于是,就有了景帝秘密增兵宣同,助夏侯雍打北夷大军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叔英、伯党道,“世子妃夫人,您、您有话就说,甭、甭这样。”

顾家琪揪着他们的衣领,两眼晶晶发亮,喝道:“他在哪儿,带我去!”

叔英伯党被逼无奈,把人带到司马昶的秘密基地,海世子府府中的观月湖湖底。两人停在湖石门外,低声道:“除了世子爷,谁也不让进的。”

潮湿阴冷的湖石通道底,幽暗无光。顾家琪举着火把走到底,道:“给我滚出来,数到三,不出来,我炸了它。”

幽明的光里,司马昶打开石门,看着她,眼神暗深,没好脸色,不痛快地问道:“干什么?”

顾家琪一点都不介意他的坏脾气,她两眼像饿狼的眼,熊熊地发饿光,她捧着司马昶搭在石门处的右手,边流口水边啧啧赞叹道:“就是这只手吗?是这只手干的吗?真是太了不起了。”

“呸呸呸,”顾家琪亲完那只神之手,忽然反应过来,她干了一件让人全身发冷发寒的事,她怒问道,“你有没有消毒洗干净!?”

司马昶两眼像琉璃珠,涂了层釉彩似地发亮,他猛地把她压在石道墙角,他抱着她的脸,反复吻着她的唇,反复低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知道毛。”顾家琪给他惹得全身着火,虚软地只能依靠他的手臂站立,火大地示意他要做就快做,不上不下的玩谁呢。

司马昶低笑,阴柔的容颜在暗淡的火把光里异常地俊邪,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带入他的秘密家园。从毛皮做的人偶到栩栩如生的皮面具,从切开的指骨头盖到完整的人体内脏玻璃质标本,这里像人体解剖博物馆,包罗万象。

“我是不是很厉害?”司马昶问道,像个等待情人夸赞的自恋少年,心底忐忑地等待判决。

顾家琪左右看看,点头道:“马马虎虎也还凑合吧。”

司马昶一僵,顾家琪注意到,转回视线看向他,笑道:“在这儿,你独一份,最厉害,非常了不起。你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我从没见过比你更了不起的人,你让所有追逐绳绳芶芶庸辈都相形而愧。”

“我最高兴的事,就是遇到你。”

顾家琪一愣,这小子也会甜言蜜语啊。司马昶笑得很柔情,把她放在工作台上,双手指摩挲着她软嫩嫩的脸面,道:“我有没有说过,我娶你那晚上,你好看得让我都忘了喘气。就像现在,”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处。

温暖而有力地砰砰激跳声,让顾家琪羞得手掌烫着似地缩回,脸慢慢地红。

鬼晓得,她上一次脸红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死家伙,不知道谁把他教得。

司马昶吻她,从嘴角流连到衣领,缓缓地把她放倒,顾家琪好不容易喘过气,拿膝盖骨抵着他,用撒娇似的口气磨他:“上去。上去。”

“ 这里也很好啊。”司马昶哪里忍得住,不过,看在两人好不容易和好的份上,“你要补我。”

顾家琪咬着他的耳朵,轻笑:“那要看你自己喽,跟我没关系。”

司马昶叫着你明天别想下床求也不放,把人紧抱着,大步流星地往湖道口冲。

顾家琪贴着他的脖子吃吃地笑,司马昶更难受了,恨恨地咬了咬她在他身上捣蛋的手,忽然发现自己把这湖底石室建得太大,让他无法忍耐长长的路。顾家琪东张西望,在一个笼子里看到去了势的大公狗,外面是具男尸,下面血淋淋的东西用针线缝了一半。

“那是什么?”

司马昶哦一声,不以为意道:“狗皇帝么,当然配狗的。”

顾家琪喷,忍了好久再问道:“成功了?”

“没有,比人的麻烦,”司马昶说到专业的兴趣,那方面的兴致落了几分,滔滔不绝两种缝合法的不同之处。他又瞄她一眼道,“其实,我是怕你说我乱杀人,才想到用畜生代替的。”

“没说你不好啊,”顾家琪忍了好久的笑,“你真是旷古烁今的大先驱,后人都要向你致敬!”

“怎么听着像是反话。”

顾家琪咯咯轻笑不停,司马昶转回心神,脚步加快,再度恨自己当初设计湖道时不准轻功飞行的布置。

湖道石门处,叔英伯党正在拦人:“夫人,您不能进去。世子爷的禁令,您是知道的。”

“我是见到姐姐进去了,”徐雅言柔柔淡淡地说道,“怕姐姐不知道爷的禁令,若是爷脾气发作起来,伤到姐姐,那就对大家都不好了。”

叔英伯党没接话,但是,听他们没再强硬阻止徐雅言走动的表现,看来他们也是给说动了心思。司马昶和顾家琪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谁也搞不懂他们两个现在如何。徐雅言顾虑也有一定道理。

司马昶没空生气,一脚踹开石门,抱着人要往小楼赶。

徐雅言却拦在前面,行礼关切地小嗔:“爷,您又在下面不吃不喝玩,都瘦了。”

好在叔英伯党是长着眼睛的,看世子夫妇那架势都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地把徐雅言这碍事的给拉开。

顾家琪看到徐雅言,也没想到什么,心里就是不舒坦,这便是女人的嫉妒了。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嫉妒另外一个女人。

司马昶把人抱回楼房,察觉到她心思有变,边解剥她的衣裙,边问道:“要不喜欢,把人弄走就行了,干嘛自己不高兴。”

“都给你生儿子了。”

“这是,”司马昶仔细想了想,不肯定地问道,“吃醋?石先生说,你一定会生气,这就是?”

顾家琪承认她确实在吃味,怎么不行啊,任何一个做母亲的却被逼永远都不能认自己的孩子,心里就像压了座大山,道不清的苦。徐雅言能够光明正大地说她为司马昶生了个儿子,顾家琪没出手整治这女人,心胸就已经是像大海一样宽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