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敢勾搭他夏侯雍的女人的海世子,是顾家琪的男人。

夏侯雍对顾家琪百般求而不得的心思,只怕路边的花花草草都知道。放着那么一个大美人不要,却来纠缠自己的小妾,这既是在狠抽自己耳光,也是在“糟贱”自己得不到的顾家琪。夏侯雍怒从胆边生,恨不得把这欠揍的男人当场打死。

这夏侯雍的心思好猜,那个司马昶的就难测了。

众人仅知海世子对顾家琪一往情深,哪怕她名声殆尽也要迎娶她为自己的世子妃,临驾于李太后的亲眷吴雨婷与海陵王王妃的娘家内侄女徐雅言之上;当顾家琪说不要生孩子,海世子就把徐雅言生的儿子交给顾家琪抚养。

还有一些平常的小细节,都可知海世子与顾家琪感情甚笃,怎么忽然之间,他却与别的男人的女人勾勾缠缠的扯不清?

这个男人还是曾和顾家琪传出婚讯的夏侯雍,这里头,一定有大问题啊大问题。

看热闹的人莫衷一是,财老虎程大胜得知女儿的丑事,惹到的是京中两个滚烫的焦点人物,头都大了,赶紧地让人通知海世子府,让海世子妃来劝架。

叔英伯党收到消息,一个去照应世子爷,另一个通报本府女主人。

顾家琪直接对卢总管说,既然世子爷喜欢,就把程宓接回府里,安排个院子。至于夏侯雍受到的颜面损伤,送他几个江南美人。复,她又接着和冬虫夏草安排北边事务。

卢总管匆匆地去找石先生讨对策,府里两位主子又吵嘴了,这事必须要妥善解决,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要是再整出大娄子使得顾家琪离京一年半载的事,那二十年筹谋布置都付诸空流了。

石画楼认为卢总管的顾虑极有道理,司马昶不懂得女人心思,他们这些长辈还是知道些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做丈夫的隔三差五地另找女人,哪怕是顾家琪这样冷静超脱的人。

别说什么有没有感情的话,顾家琪若非对这个男人上心,哪里会容得司马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忍耐极限。秦家堡堡主不过没有依照她的意愿迎娶她过门,就被顾家琪整得灰头土脸,一世英名毁于旦夕。

司马昶却做过更过分的事,至今还活蹦乱跳的。

尽管说在顾家琪心中司马昶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但她也不可能毫无限制地容忍下去。

像“把程宓弄回府”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之道,应该就是顾家琪不愿再纵容的直接表现了。

顾家琪与司马昶冷战,倒霉的还不都是下面的人,以及他们周遭无辜的人。

为免出现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再现,石画楼如此这般那般一番嘱咐,卢总管连连点头,称妙计。

做好准备,卢总管装作气喘吁吁地刚从外头赶回府里,急切地回禀世子妃,说夏侯雍态度强硬,宁愿把“偷人”的小妾打死,也不会成全海世子。

“夏侯爵爷还让仆捎句话给世子妃。”卢总管垂头躬身道,“他不是顾照光。被戴了绿帽子,也不吭声。”

顾家琪手里一个用力,墨汁飞溅,她抬起脸,冷冷地看向并不起身的卢总管,道:“备轿。”

卢总管应命而去。

未几,车轿到玉满堂。

里外三层人,几条街巷的商铺窗楼里到处都有攢动的黑人头。

看到海世子府的女轿,众人喧声不断。程大胜像颗滚动的皮球滚到轿子前,毕恭毕敬地请海世子妃入内详谈,态度颇有点谄媚。

顾家琪并未下轿,而是用无尽绵柔的声音问:“程伯伯,世子爷可在玉满堂做客?”

程大胜点头如捣蒜,道:“在的在的,世子爷常到鄙堂买点小玩意。今天也是。”他嘿嘿地笑着,好像在说什么两男人争一女都是谣言都是浮云。

“烦劳程伯伯请世子爷出堂,府里有些急事要他赶回去处理呢。”顾家琪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程大胜道这是自然,马上,马上。

他滚进玉满堂后院,对司马昶说:“世子妃在堂外,说有急事请您回府。”

“叫她自己来跟我说!”司马昶不太痛快地回道。

程大胜嘿嘿地挤着笑,道:“世子妃身娇体贵,哪能轻易抛头露脸。还是要世子爷体悯鄙人这小侄女不易。”

司马昶臭着脸出府,顾家琪温言暖语地问他可曾用过晚饭,司马昶脸色虽然难看,但语气缓和许多,道:“没有。”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时间晚了,世子爷您还未回府,臣妾忧心,就寻过来了。”顾家琪轻轻柔柔地回道。

“我没事。”司马昶嗓门儿有点小高兴地回道,“玉满堂的一个伙计摔伤了,我就送他回商铺。又不是去干什么,这也好担心。”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顾家琪管他太多,但海世子府的人个个都听得出,这位爷的毛又给世子妃捋顺了。大家可以过安生日子,不用提心吊胆这位世子什么时候把剥皮折骨的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不单这些明了,就是围观的人也听出来了,小两口闹别扭呢,其他人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真正地其实啥事也没有。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可以皆大欢喜时,程宓在丫环的搀扶下,冲出府,在众人见证下,说道:“妾身已是海世子的人了。”

“你闭嘴!你快给我闭嘴!”程昭不停地怒吼道。

“你以为我是你,伟大到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别的男人,然后日夜后悔?”程宓嘲弄道,“我绝不会让自己落得那种可怜的地步。”她对上司马昶道:“海世子,我在床上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也不管你亲我的时候在想谁,只要能够回报你对我的怜惜之万之一,只要能够让你永远那样开心就好了。”

众人哗然,司马昶头发丝都没动一根,跨上卢总管牵来的马,双腿一夹马肚,护着车轿动身。

夏侯雍窜出来,拦住车队的去路。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怒问道。

司马昶不耐烦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夏侯雍回道:“若是假的,那当然好。若你们果真有一腿,那就不要怪夏某不客气了。”

“如何个不客气法?”

“男人的游街,女的沉塘。”这是公认的对通奸者的处置,夏侯雍眸色沉沉地说道。

司马昶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就是变相承认程宓所说为事实了。没有散去的围观者中再起嗡嗡的议论声。程大胜一看形势变得难以收场,忙打岔:“误会,都是误会。小女摔了一跤,海世子好意送她回府。”

“送个人,要送到床上去?”夏侯雍这追根究底的架势,摆明是要把事闹大。

“夏侯雍,你个窝囊废!”程宓破口大骂道,“你有什么脸来管我的事?”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话能够让一个男人彻底变脸暴怒,非窝囊废三字莫属。夏侯雍求娶顾家琪未果,却被逼休妾娶三公主,这事在京里可不是什么新闻。在这件事中,夏侯雍身为男人的尊严被彻底摧毁,一般没人敢在夏侯雍面前提起。

但程宓不同,她在忠肃公府曾经获宠相当长一段时间,夏侯雍有什么心结她再清楚不过。

因此,她能够一句话就把夏侯雍逼到死胡同。

哪怕夏侯雍兵权再重,武功再高,他都不过是景帝的一条狗。景帝高兴了,赏他一块肉;景帝不高兴,就把这条狗直接烹了赏给其他人。

这话够坦白够直接,只要长耳朵的都听得懂。

程大胜气急败坏,肥腻腻的胖手啪地重重一巴掌甩在女儿脸上,跳脚怒骂道:“丢人现眼的混账,还不给我滚进去!”

积威之下,程宓还是有点怕这个爹的。

可她知道这一退缩,等待她的就是幽闭死。她宁可死在司马昶的怒火下,也不要悄无声息地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程宓撞开拦她的人,扑到高马前,跪地道:“世子爷,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可我情难自禁,假如您还记得宓儿对您有过些许的用处,恳请您赐宓儿一死。”

“程大胜管好你的人,”司马昶吩咐左右,“运作快点,不要让世子妃闻到血味。”

程宓脸色霜白如雪,程大胜忙不迭地叫人把女儿拖回玉满堂内。顾家琪在轿内唤声:“且慢。”她不徐不疾问道:“程伯伯,侄女想问句,您可曾收到忠肃公府的休书?”

“有是有的。”程大胜拿不定顾家闺女想做什么,并不太情愿地回道。

顾家琪又说道:“那即是五小姐的婚事全都由程伯伯做主,旁人无法干涉了?”

“话是这么说地。”程大胜预感不祥,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顾家琪用带了点喜气的声音,说道:“那侄女有个不请之请,想与程伯伯讨五小姐,给我们世子爷做个偏妾,不知程伯伯可否应允?”

玉满堂外街内鸦雀无声,几能听闻绣花针的落地声。

程大胜抹着冷汗,巍颤颤地回道:“鄙人不是很明白世子妃的意思。”

顾家琪柔柔笑道:“程伯伯这就见外了,为我们世子爷,侄女是诚心诚意求您家五小姐。相信程伯伯是不反对的,五小姐有个好归宿,也是程伯伯乐意见到的喜事。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让卢总管跟府上提亲。”

“你什么意思?”司马昶手掌抓住车轴,憋着怒意使力摇晃。

顾家琪淡淡回道:“臣妾说过,只要世子爷喜欢,您要什么样的姑娘,臣妾都会帮您求回府。”

顿了一会,司马昶咬牙切齿说道:“你不要后悔!”他策马离去。

“叔英、伯党,跟着世子爷。”顾家琪叮咛道,完美地一现她身为世子妃的雍容大度。

周遭的人散了一半,剩下一半等着看顾夏如何应对。

卢总管指挥海世子府的仆从远远地驱散人群,鸳鸯珠玉走到夏侯雍处,道:“夏侯将军,世子妃有请。”

双方见过礼,顾家琪语气温婉地致歉:“我们世子爷无意冒犯夏侯总督,还请总督大人宽宥些许,所造成的一切后果,世子府愿全力弥补。”

“你怎么补救,啊?”夏侯雍语气不善地回道,“他玩的是我的女人。”他冷冷地哼笑一声,“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顾家琪不气不怒,温温静静地问道:“那依总督大人的意见,本府该如何补救方能一消大人心中怒火?”

夏侯雍快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你陪我一晚,这事,老子就当它是个屁。”

“大胆!”“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海世子府的人个个气炸肺,这无耻小人竟敢占世子妃便宜。

顾家琪浅笑,回道:“好。”

众人再惊,夏侯雍回神回得快,道:“那就三日后,春波楼,恭侯大驾。”

他走后,顾家琪还有礼有节地和呆滞的程府众人告辞道别。回府的路上,海世子府众人全都安安静静,谁也不敢跟世子爷提三日后的顾夏之约。

枯九回 人间自是有情痴 风月无边(七)

司马昶自有渠道知道他走后玉满堂前发生的事,他坐在大厅里,面色沉沉地看着顾家琪边和身边人说话,边走进厅堂内,眼里没有他,即将步入后院。

“站住!”司马昶喝道,怒视她,“你眼里还有没有人?”

顾家琪做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停下和助手说话,双手交握,放在腰侧,恭顺地福身行礼,:“见过世子爷。”

司马昶拍桌站起来,质问道:“你不要给我装傻,我问你,谁要你跟那个窝囊废赔罪?!他算个屁!”

顾家琪笑对左右说道,“请卢总管,向程府提亲的事,让他快办,世子爷等不及了。”她又向司马昶行个礼,“还请世子爷稍安,程家五姑娘即刻入府。若无他事,妾身先告退了。”

“你非要这么跟我回话?!”司马昶磨牙问道。

顾家琪笑回道:“从前是妾身恃宠而骄,慢怠了世子爷。今后,妾身自当以身作则,谨守大家规矩,方能管好府里事务,免除世子爷后顾之忧。”

司马昶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要三从四德是吧?成,”他吩咐府里卫仆,“看着她,别让不三不四的男人坏了你们世子妃的名节!”

“谨遵世子爷教诲。”顾家琪一丝不苟地行礼致意。

见状,司马昶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踢翻桌椅,大踏步地朝外奔走;沿途见到什么人,他也胡乱地击掌拍飞人,一副有气没地方撒的火大模样。

冬虫夏草等人忧心忡忡,她们与顾家琪亲近,忍不住道:“主子,爷也是太在意您了。爷什么性子您最是知道,怎么可能会和其他女子有关系,定是那程家女人缠着爷,编着话坏您和爷的感情,好趁虚而入。主子,您可千万别中了歹人的奸计。”

顾家琪眼淡淡一瞟她们,左右心窒低下头不敢再劝,顾家琪转身继续向内室,并吩咐道:“带他们下去疗伤。告诉府里人,以后离世子你远着些,别白白伤了自己。”

卢总管缩在角落,期望世子妃看不到他。

顾家琪却没有忘记他,道:“珠玉,你协助卢总管把人迎回府。你要几天时间?”

珠玉看看其他人,不安又为难,道:“三、”她想说三个月,但看到世子妃的脸色,咽下话,改口道,“三天。婢子一定办好。”

顾家琪微笑点头表示满意,她领着人继续往内堂连夜谈事。

第三天天擦黑,程家用一顶小轿,以最低调的方式把人送进海世子府。

顾家琪在自己的书房跟进到北夷救人的事,众人讨论到兴致头上,叔英敲开门,在所有人谴责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夫人,爷让仆来通禀,他今晚就歇在新姨太太那儿了,还让府里人都去见见新太太。”

顾家琪淡笑,对书房里的人说道:“那就去吧,当放半天假,轻松轻松。”

众人各自离开,冬虫夏草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顾家琪挽了锦绣披帛走在后面,一行人回馨远阁休息。

回婢服侍世子妃洗漱后,退到楼底。顾家琪就着轻衫里衣走进卧室,象牙制的大床上靠着个人,一团阴沉沉的黑影。

见到人进来,夏侯雍猛地坐起来,凶狠狠地瞪着她:“顾小南,你当我是傻瓜,啊?”

顾家琪不惊不动,很没诚心地随意回道:“不是有意放您鸽子,实在是出不了府,万望海涵。”

“其实,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夏侯雍眉目阴鸷,一把揪住她的衬裙,逼近挑下巴冷哼,“你从小就高人一等,当然,没把我放在眼底。但是,”他把人推打到床上,“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吗?!”

“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顾家琪边试着阻止他,边缓缓地向床沿移动。

夏侯雍伸手卡住她的脖子,阴笑道:“好处?服侍我高兴了,顾小南,老子就留你男人一条狗命!”

顾家琪轻笑道:“怎么,现在有军权了,就以为能够为所欲为,敢一个人进京师内城撒野?”她伸出一只雪藕般的玉手臂,轻轻拍打他的脸,戏谑道,“夏侯雍,你是没有我,可怎么办哟。”

夏侯雍暴虐的眼神顿止,看着她那充满诱惑气息的一举一动,只觉她浑身都散发着让人沉醉的女人芳香,慢慢地他周身冷硬的气场缓和,他俯身在她的上方,盯着那嫣红迷人的唇瓣,道:“我不相信你,你这比狐狸精还狡猾的妖精。”

他要吻她,顾家琪吃吃地轻笑着闪开了。

夏侯雍以为她想要耍花招,正待用粗,去见顾家琪躲在珠帘后面,偏过头,不经意地挑弯眼笑了一笑,真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风情,勾得人神魂颠倒,永生难忘。

原来是怕羞要与他游戏,这是男女间的小情趣,欲擒故纵么,夏侯雍阅尽花丛,女人打什么主意,他是比女人自己更清楚。程宓如此,各式名妓亦如此,同为女人的顾小南也如是。

他笑将起来,道:“可别叫我抓到你。”

顾家琪见他真来抓,小声地惊呼着又躲又闪又笑得欢喜,羞答答的样子让夏侯雍追人追得更来劲。

夜静更深,夏侯雍成功扑倒人,直接就在那张婚床上度过一个刻骨销魂的妙不可言的夜晚。

馨远阁外,司马昶站东南角,神色冰冷漠然地盯着那倒映在窗纸上的男女影子,听着两人从嬉笑到呻吟喘息声,硬生生地在汉白玉石阶上踩出两个五公分的脚印。

西北角有谢天宝,他抱剑看着那灯火明暗不定欢笑声不断的女子阁楼,沉默地低下头,盯着脚下的绿琉璃瓦,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他相对的那道黑影,则是程昭。

在绣楼的灯隐灭时,程昭无声的大喊一声,使尽平生所学,拔地而起,冲向夜的深处。

三个男孩子,三段不为人知的青春烙印。

春花秋月看一眼中间一心一意赶路的女子,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没法说。

顾家琪注意到两人异动,道:“有话就说。”

两人没说出真心话,在顾家琪联系她们的时候,计划就不可能改变。她们转而问道:“若是海世子起疑?”

“他?”顾家琪勾唇轻笑,“这回子应该去程宓床上了,”她轻瞄两人一眼,“还不知道他那性子,不好好回敬我怎么罢休。放心吧,至少三个月内他都不会知道的。”

“那也不能由着夏侯雍这样啊,”秋月急道,“您还要不要名声了。”

顾家琪轻描淡写道:“这样,最快、最简单、最稳妥。”

“那小旷怎么办?您这样让他以后都没法子做人了。”春花拿顾家琪的儿子压她,试图劝她改变主意。任由夏侯雍和那假的顾家琪继续私通下去,那话该传得多难听。

顾家琪嗤笑,她儿子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认她为母,她还管什么名不名声,赶紧把这里事结束掉,她发腾出空档回岛上看儿子。

“会叫人没?”顾家琪忍不住思念,问道。

春花秋月不是很高兴地回道:“会了,天天抓着堡主叫爹呢。”

顾家琪笑,道:“那倒是便宜他了。”畅想着小家伙的模样,顾家琪心中暖流阵阵,又有了超强动力,一勒马缰,纵马疾驰。

春花秋月等皇计秘卫紧随其后,避过夏侯雍驻扎在京郊的十万大军,一行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到宣同府。

故地重游,顾家琪没空感慨,指挥调配人,先以烧北夷马草的事端,挑起魏夷两边战事。

夏侯雍带走精兵,留守北疆的关防长官是高岐高基兄弟,其他小将领也是赵家派系的人,虽然说以这样的安排北疆地域不能算固若金汤,但也在最大限度上保住军权不旁落。

高氏兄弟率兵与夷人相抗,顾家琪暗中免费多送军火。

战事利害偏向魏国这方,北夷那边不得不请出鬼面军师,商定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