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淡淡道:“这还不是荡秋千的时候。”

“也是,现在还有寒意。荡起来也看不到什么春色……”可是,她还是荡起来,裙摆在秋千上晃荡——那长长的孔雀翎,七彩地垂下,随着秋千的荡高,裙摆散开,真的飘散起来,如一只五颜六色的高傲的孔雀。

她越荡越高,越荡越高,嘴里发出欢快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真好玩,娘娘,这秋千真好玩……我还是第一次荡秋千……以前都是看人家荡,自己从来玩不成。我小时候就进了青楼,有时看到当红的小姐们玩,我自己也很想玩一下,可是,她们都不要我玩,我只能伺候她们……娘娘,真好看……这秋千真好玩,你要不要试试?”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随着秋千一样高低起伏,带着极强烈的嗲嗲的,她无论在谁面前说话都是这样的一个调调。

张婕妤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张狂——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不是张狂了,而是真正的暴发户的嘴脸,张婕妤想,很明显,她很满意自己得到的这一切。她非常满意!一个青楼出来的女人,现在把自己当公主了。

小荷的秘密12

然后,秋千慢慢地晃荡下来。

张婕妤看她伸出放在秋千架上的手,手上的巨大的宝石戒指,已经不是那天的绿翡翠了,完全是新一套的东西了,那是罕见的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小荷坐稳了,拢拢头发,那神色,那动作,非常的撩人。

她单刀直入:“小荷,陛下什么时候给你名分?”

小荷咯咯一笑:“您说呢?娘娘!唉,我可能获得名分么?”

“宫里的女人,没有谁会不在乎名分!”

“可是,我根本不在意。而且,您也知道,若是被皇后知道了,我肯定就死定了。陛下是保护我,才不给我名分的,我知道,所以不强求……”

张婕妤不可思议,难道现在皇后会不知道?

她嚣张成这样,难道皇后是瞎子?

可是,皇后偏偏就真的没去找她的晦气!这真是有鬼!

张婕妤的声音很低:“小荷,你现在还有机会!”

“哦?”

“皇后暴躁,失宠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你把她当成了靠山,你的下场会如何,你该知道。现在,她是没空收拾你,所以,你还能逍遥几天。她的主要目标在于我,只要斗跨了我,以她的妒忌,会容得下你?你应该听过小怜的故事,小怜当初是什么风头?你只要去看看昭阳殿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就知道了,你现在,连她的头发尖尖都比不上!陛下也不会庇护你,因为陛下惧内,根本不敢惹她,无论她是赢还是输,你都没什么好下场。”

“唉!”小荷轻轻叹息一声,“奴婢早就想到了!可是,陛下宠幸奴婢,奴婢又怎能拒绝?而且,皇后也不见得能一直得意下去,风水轮流转,她岂能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哦?”

“娘娘,您一定不会不知道昨晚皇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奴婢都知道了,您能不知道?”

小荷的秘密13

“娘娘,您一定不会不知道昨晚皇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奴婢都知道了,您能不知道?”

张婕妤盯着她:“莫非陛下真是宠幸你,她又跑来捉奸?”

“对!”

小荷非常干脆的回答。

“小荷,你撒谎!你一直在玉堂,我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后往御书房去了……”

小荷摇头,满含哀怨:“奴婢命苦,娘娘你也知道,陛下最怕皇后,所以狡兔三窟……否则,你想,皇后为什么会半夜拿着剑出去?”她媚眼如丝,看着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唉,奴婢虽然委屈一点,可是,只要陛下能知道奴婢的委屈,知道补偿奴婢,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婕妤再也问不下去,小荷依旧是滴水不漏。就算她明知小荷很矫情,却也毫无办法。而且,也迷糊起来,小荷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才发现这个该死的暴发户,真是不简单。

而且,除了捉奸,那个死肥球,也的确没有其他原因会拿剑去闯了。

她还是忍不住:“那皇后现在哪里?”

小荷施施然地“那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陛下自然会收拾她。她再强悍,难道还能大过陛下?陛下一定会替奴婢讨回一个公道的。娘娘,您也只管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奴婢虽然小人得志,可也是本分之人,记着娘娘给的机会,当然巴不得她倒下,跟娘娘一起永享荣华富贵了。娘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奴婢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就款款离去,仿佛生怕被人看到她和张婕妤过从甚密的样子。

张婕妤看着她的背影,看着两名宫女托起她的裙摆,她高傲得几乎像一个女王一般。

这时,张婕妤才笑出声来,春天来了,多好啊!

祭祀大典来了,多好啊!

这些女人,再她们怎么得意,也就这两三天了。只要大祭司一出现,看她们还能得意成什么样子。

小荷的秘密14

回到琉璃殿,就看到小飘急切地等着。

“娘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精神一振:“有什么消息?”

“皇后没有消息,今天,立政殿和御书房的人都闭嘴了,什么都打听不到……”她摇头,“娘娘,消息是夫人带来的,真不容易啊……唉,奴婢费了许多周折才拿到……”

她递过来一本书。

张婕妤翻开。

那是一本南朝的诗词,这是她们母女才明白的意思。她看着做了记号的诗词,每一句的开头都有标明。然后合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还是母亲精明。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

大祭司,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小飘还是有些着急,这个时候,更要万无一失。

张婕妤压低声音:“你们这些天,任何地方都不要外出了。也不要去打听情况了。”

“奴婢知道。”

“一切事情,都不要告诉小翠,千万不要跟她多说。”

“是,奴婢绝不敢多嘴。”

小飘还是犹豫着,有些害怕:“可是,娘娘,皇后不要你参加祭祀大典的嘛,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张婕妤看着那本书,不经意地放在一边,意态十分轻松,慢慢地坐下来,梳理自己乌黑的长发,然后,才淡淡地说:“小飘,你知道开春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什么大事?”

“齐国和北国的边境,发生了摩擦。两国之间,可能要开战了……”

小飘又惊又喜:“齐国?就是小怜所在的齐国?”

“对!小怜恨透了这里……”她淡淡地说,小怜恨哪些人?自己?陛下?还是那个死肥球?

或者,都恨!

“可是,娘娘,那个高太子软弱无能,据说非常昏庸,他找陛下作战,岂不是找死?”

张婕妤笑起来:“有小怜在,他不死都不可能!可是,他死之前,总要有两个垫背的,对吧?”

小飘惊出一身冷汗。

张婕妤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即住口!实在是因为心里的怨毒太深了,不得不,小小的先畅快一把。

PS:今日到此哈,周末愉快:))色大叔先去玩一会儿:)))手臂都要写断了:((

陛下显摆1

御书房。

太阳已经偏西了。

罗迦先睁开眼睛,但见怀里的人儿,还闭着眼睛,睡得呼呼的。

他悄然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然后往下,连嘴巴一起捂住。她被捂得透不过气来,睁开眼睛就咯咯地笑起来,躲开他的熊掌:“陛下,你想闷死我啊……”

声音那么慵懒,带着腻腻的滋味。罗迦笑起来,正要故技重施,她的动作那么迅速,竟然已经爬上去,躺在他的身上——仰躺着。双手舒展开,非常舒服地躺着。

罗迦笑不可抑:“小东西,把我当席子了?”

“嗯……”她自由地舒展手臂,呵呵地笑,“陛下,你要是个大胖子就好了,现在,你肩头好硬,恪着我不舒服……”要是他都是肥肉,没有骨头,那该多好?

那样,就是真正天然的舒服靠枕了。

这个小东西,如此得寸进尺不说,还敢挑肥拣瘦。

“陛下,你这些日子又瘦了……”

天天风寒症发作,怎能长成大胖子?尤其这段时间,自己那么辛苦,偷偷忍着,夜不能眠,饮食不安,就算是身上长了膘,也掉了,怎能变成什么大胖子?他倒是想得美。

“陛下,你以后要长胖一点,现在太硬了,骨头多,不好……”

她柔软的头发完全吹拂在他的脸上,鼻孔里,痒酥酥的。

“小东西,你倒想得美……”

她惊叫:“不要摇晃,否则我要摔下去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胸口一颠,她的身子便掉了下去——摔在他的旁边。气得顿手顿足,真是的,让自己躺一下,又怎样嘛!

小气鬼!

他哈哈大笑,“小东西,快起来,天都要黑了,你还这样玩儿。再睡下去,今夜就睡不着了。”

她这才慵懒地起身。

“我们回立政殿用晚膳,正好。”

“好嘛。”

陛下显摆2

可是,想起自己昨夜那样冲出去,不知多少人担心着,尤其是张娘娘,她又微微脸红,唉,悔不该这么冲动啊,现在,真是无颜回去了。

罗迦却不动声色地揪着她,偷眼看去,见她的脸微微发红,再也忍不住:“河东狮也晓得脸红了?”

“啊,呸,你说谁是河东狮?”

罗迦翻了白眼,四下环顾:“啊?朕这是在说谁呢?朕没说谁啊!嘿嘿。”

陛下因病宣布辍朝一日。

太子当然迫不及待地进宫去探望。他想想,干脆叫了李玉屏一起去。

立正殿的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昨夜皇后那么强悍地提剑冲出去,大家真怕闹出什么人命。张娘娘,红云红霞等人都一直守在门口,心急如焚。

偏偏高淼等人又一直在御书房,对外半点消息也不透露。

终于,直到傍晚,才听得笑声——很远就有笑声传来,是陛下的声音,十分洪亮。

陛下无恙,娘娘当然就无恙。

众人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不料,一夜之间,帝后二人归来,竟然牵了手,谈笑风生,两情浓郁。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免礼免礼,快传膳,今晚都上皇后喜欢的菜。”

“是。”

芳菲看众人都悄悄打量自己,很是不好意思。再看罗迦,他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把剑,正是那把霜花剑。

“哈,皇后,太子妃送你这么好的剑,你送人家什么东西没有?”

她叹一声:“我想不出该送什么,不过,看样子,太子妃很喜欢陛下你的那匹马。赤兔驹是我的,她看上的是另外的那匹大黑马,不知道陛下你……嘿嘿……”

“你又想慷朕的慨了?哈哈,不过,朕的爱马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因为朕习惯了它们……珠宝可以,但良马就不让你做主了……哈哈哈……”

陛下显摆3

芳菲暗自嘀咕,真是小气,看来陛下也有小气的时候。李玉屏送自己那么好的剑,自己却送不了她马。唉,郁闷啊!

罗迦见她哭丧着脸,知道她充大方,这次充不成了,心里暗笑,却道:“也罢,过不了几日,又有名马送到,到时,朕赏赐太子妃一匹好马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皇后,等祭祀大典忙完了,朕亲自指导你……玉屏嘛,她的剑术很一般的……”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好奇的宫女太监们,朗声道,“皇后最近学剑痴迷,天天要和朕切磋……”

芳菲知他是替自己解释昨夜疯跑乱冲的事情,更是面红耳赤。这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人人都是是非精,如果传出去了,就不好了。

陛下这是在灭火呢。

众人心知肚明,皇后昨晚出去,恐怕不是为了“切磋”,不过,听得陛下如此说,谁敢说什么?当然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就对了。

罗迦笑着放下剑,正在这时,却听得通报:“陛下,太子和太子妃求见。”

“快传!哈哈,正好留太子和太子妃用膳。”

“是。”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芳菲,这时,太子夫妇已经进来,急忙行礼:“参见父皇,参见皇后。”

“快起来,你两个孩子,正赶上晚膳,哈哈,来得正好,来,快陪朕和皇后用膳。”

二人面面相觑,父皇不是重病辍朝么?怎么现在跟没事人样的?

太子仔细打量父亲的脸色,但见父皇虽然精神奕奕,但是,毕竟是大病过的人,怎么都掩饰不住那丝憔悴。他急忙问:“父皇,听说您病了,儿臣很是着急。”

“没事,皇后在,皇后早就治好朕了。你们不要担心,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太子这才看向芳菲,一行礼:“皇后辛苦了。”

芳菲笑起来,却向李玉屏眨眨眼睛:“玉屏,你也别拘谨了,跟殿下一起,来,用膳了。”

陛下显摆4

芳菲笑起来,却向李玉屏眨眨眼睛:“玉屏,你也别拘谨了,跟殿下一起,来,用膳了。”

膳食上来,御厨今天动了特别的心思,做的都是非常清淡可口的菜肴。

太子夫妇却食不知味。进宫之前,就强烈担心着,是不是父皇和皇后之间又滋生了什么裂痕。可是,父皇和芳菲,完全是谈笑风生,毫无芥蒂。他们二人坐一张案桌,携手一起,共饮共食,亲密无间。

太子悄然看一眼李玉屏,但见李玉屏也是同样的困惑。就算是演戏吧,可是依照皇后的性子,岂能演得这么逼真?

而且,那种夫妻之间的默契,浓厚的情意,岂能是装出来的?父皇眉梢眼角的浓情蜜意就不说了,最古怪的是芳菲,那完全是沉浸在新婚燕尔里的喜悦——就算是太子,就算是芳菲第二次风光地以皇后身份回宫时,就算是她和父皇一起来太子府为李玉屏治病时……也从不曾这样充满异常浓烈的情感!

如果有了裂痕!她这样的眼神,怎么骗得了人?

她吃饭的时候,不时看着父皇,这样的目光,太子也是熟悉的——几乎已经陌生的快忘掉了,那是在太子府的时候,她照顾自己的眼神!初恋少女的眼神!

他心里一震!

初恋少女的眼神!

芳菲竟然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芳菲,你吃这个,你最喜欢的……”罗迦先尝了一口,“呀,味道真好,来,芳菲,吃一个,多吃点……”他夹一筷子蜜汁的熏肉给她,放在碟子里,又夹几样其他的菜,将她的碟子堆得小山似的。然后,看到好几样她平素喜欢的菜还没动过,立即又去夹了;又拿了调羹,给她舀了满满的一碗汤。

“陛下,太多啦,吃不完了。”

“哪有吃不完?你最喜欢吃这个了,嘻嘻,你再多几倍也吃得完,朕对你的‘食力’完全放心……”

“等我变成了大胖子,我可不管……”

陛下显摆5

“等我变成了大胖子,我可不管……”

“不行,这样吃下去,真的要变成大胖子了……”

“大胖子么?大胖子正好,好好好,朕最喜欢大胖子了……哈哈哈……”

二人只顾着互相挑菜,斗嘴,吃得不亦乐乎。如此亲密的行为,芳菲却甘之如饴,而且,也夹菜给他:“陛下,你吃这个鸡大腿。”

“不,朕不爱吃鸡大腿。”

“吃嘛,很好吃。我小时候最喜欢吃鸡大腿了……”

“不,朕看了鸡大腿就腻……”

“不行,你给我的菜,我都吃了,你这个也要吃,我才给你一个呢……”

“好嘛,朕也吃一个……”

……

这二人,完全是旁若无人。太子夫妇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心想,这帝后二人,还真的不把自己夫妻当外人?或者是干脆彻底地只有二人世界?

就连李玉屏,也微微脸红。更是惊讶,陛下竟然这样给皇后夹菜,跟哄小孩子似的。这二人,忽然之间,就好得蜜里调油。

她不经意地看太子,却见太子正襟危坐,非礼勿视,自己吃自己的。心里却一阵怅然,帝后那么肉麻,为什么自己内心却充满了羡慕?自己和太子,可是从来就没有如此亲热的举止。

外人看着肉麻的时候,焉知自己内心没有向往过这样的——肉麻?!

如果自己夫妻二人能如此,那该多好?

半晌无声,那二人终于醒悟过来,看到太子夫妻都在打量,芳菲支支吾吾的,满脸通红:“殿下,玉屏,你们吃……”

罗迦哈哈大笑:“皇儿,玉屏,这些菜味道可好?”

“很好,很美味。”

“哈哈哈,这些都是皇后喜欢吃的。朕天天跟她一起用膳,口味也变了,也喜欢这些了。你们吃,不要客气,朕和皇后习惯了,倒忽视了你们,哈哈哈……快吃……”

陛下显摆6

太子见他兴高采烈,完全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焕发了第二春的感觉!他见过父皇三次这样的神情,第一次是立冯昭仪的时候,第二次是接皇后进宫,第三次,便是现在。每一次,他的狂喜,都是跟芳菲有关。

难道宫里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关于小荷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芳菲前些日子的担忧,都是莫名其妙的?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不是真正为父皇感到高兴,可是,看着父皇大笑,空气便不那么拘谨了。气氛立即也变得正常起来。

他看自己的碗,多了一块肉,是李玉屏悄然夹过来的。他微笑一下,一口吃了。不经意看去,李玉屏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芳菲却不知怎地恰好看见了,暗暗地笑一下,李玉屏刚好碰到她的目光,立即羞红了头,移开目光,不敢跟她对视。

罗迦却浑然不觉,依旧十分殷勤的:“小东西,快吃这个……这个很好吃……”

他叫顺口了,完全不顾儿子和媳妇在,将皇后叫成了小东西,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太子夫妻听着很是尴尬,却又不好意思,更是只顾埋头吃饭。

饭后,罗迦看外面夕阳西下,空气新鲜,他很有兴致地站起来:“走,皇儿,你们要回宫,朕和皇后也去散散步,正好陪你们走一程。”

太子简直是受宠若惊,父皇散步相送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芳菲和李玉屏亲近,二人看前面的花开了,终究是年轻人心性,心情轻松,就远远跑到前面去看。

父子二人落在后面。

太子低声地问:“父皇,您和皇后近日可好?”

罗迦大笑:“好好好,好得很。真是好得不得了……哈哈,皇儿,朕跟她,再也不曾这般好过了……”

太子心想,父皇到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陛下显摆7

他的笑声低下去,声音非常神秘,“儿子,朕告诉你一个秘密……”

太子见父皇完全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很是意外,立即洗耳恭听。

“昨天晚上开始,皇后爱上朕了!”

太子好生惊讶,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那之前呢?

罗迦长叹一声,轻轻的:“以前,她总是疑神疑鬼的,昨晚开始,才真正爱上朕了!”

爱上!父皇用的是爱上!

不知为什么,从一个皇帝的口里说出这样的字眼,简直有如石破天惊,尤其是从父皇嘴里说出来。什么意思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一个儿子,怎好问父亲的情感问题?尤其,自己和芳菲之间,还隔着一层难言的尴尬。所以,太子只是笑着,语气恭敬又不失真诚:“恭喜父皇。”

“哈哈,儿子,朕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哈哈,你也要加油,和玉屏恩恩爱爱。”

“是!儿臣遵命。”

这边厢,父子叙话,芳菲和李玉屏却跑得很远了。边沿的御花园里,梅花开得正灿烂,冰雪尽去,更是红艳。

芳菲折下一支,李玉屏悄然问她:“娘娘,你今天很开心么?”

她拿着花枝,“呵呵,玉屏,我真是开心极了。”

她看李玉屏狐疑的神色,忽然附在她耳边,悄悄道:“我现在有点喜欢陛下了耶……”

“啊?为什么?”

芳菲红了脸,这个,怎能说为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有点喜欢了嘛。

李玉屏比芳菲还稍微小一些,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不那么成熟精道,此时,见芳菲红艳艳的脸,她跟皇后相处这些日子,经常在某些方面,还有意无意地学着她的举止。她很是好奇,悄然地问:“陛下没有宠幸小怜么?”

“当然没有啦!对了,玉屏,以后殿下宠幸其他女人,你也不许。”

陛下显摆8

“当然没有啦!对了,玉屏,以后殿下宠幸其他女人,你也不许。”

她迟疑道:“这个……可以这样么?”

“当然可以了,你是太子妃嘛。”

“可是,我怕人家说我醋妒。”

“哈哈,谁爱说谁去说,你管他那么多。反正,我是不许陛下再去宠幸任何人了。”

李玉屏见她这样子,心里一动,同样是女子,如何能不艳羡?她压低声音:“娘娘,你要帮我……”

“当然!我当然会帮你,呵呵。”

二人笑闹着,罗迦和太子已经走上来,罗迦笑道:“你们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

芳菲吐吐舌头,放开李玉屏的手,“陛下,不告诉你。”

“哈哈哈,皇后,你看你,真没个样子。”

“嘻嘻,就不告诉你。”

“不告诉朕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