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你确信无疑?”歌舒亚不紧不慢地问,眼睛紧盯着流浪。

“壹贰壹捌,则代表字母L与R。”流浪几乎已经可以确信无疑。

歌舒亚几乎是欢畅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被电视机里肉体拍击与*的声音掩盖。

“G-L-R,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亲爱的。”他轻轻支起身体,流浪,你既然能猜到我的密码的真正内容,又是否能猜得到这三个字母所代表的真正含义?“我们没有时间玩猜字游戏,你最好抓紧自己读取数据。”

流浪瞪了这个男人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故弄玄虚。

“手机给我。”流浪朝歌舒亚伸出手。

“自己来拿。”歌舒亚又躺回了床上,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罢的样子。

流浪恨恨,却还是只能自己起身,绕过床尾,走到歌舒亚这边,准备去掏他的口袋。

就是流浪俯身伸手的刹那,歌舒亚倏忽攫住流浪的手臂,猛地将她拽到自己的身上。

流浪毫无防备,就这样跌趴在歌舒亚的胸膛上。

隔着一件巴勒莫球队的主场球衣,流浪能感觉得到那健硕胸膛下如擂的心跳。

歌舒亚静静望着流浪明澈的眼眸,不动,亦不语。

流浪也静静回望这个男人深邃的眼,不动如山。

良久,歌舒亚微微叹息,放开流浪的手。

“真是不识情趣的女人,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或者撒娇地说,愿意以一个吻,换回自己的手机。”欠身,抽出压在后袋里的手机,扔给流浪,“如果侥幸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么,亲爱的,你应该奖励我一个吻。”

流浪不知他是在同她开玩笑,亦或真做如是想。

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流浪走回到笔记本电脑边上,专心至致,心无旁骛地开始工作。

而歌舒亚就这样躺在床的另一边,在满室男女*的靡丽声音中,深深地注视这个在他心底里住了十年之久的女子。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惊人发现

歌舒亚看着那个坐在床侧,专心致志的女子。

她的变化,其实并不大。

少时她已经有着精致优雅的五官,直眉朗目,眸光清雅如水,兼且有着一身清俊气质,只是——很少露出笑容,总静静望着一切,又仿佛是望着虚空,让人难以捉摸,雌雄莫辨。

长大以后,她的身形较之年少时,柔软许多,中性清冷的气质中又糅合了一丝烈焰般的性感妩媚。

她或者并不自知,当她微微垂着头,露出干净修长的颈项,专注于自己手边的工作时,浓长的睫毛轻轻地,如蝶翼般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神秘的阴影,看起来性感得教人无法抗拒。

也——不想抗拒。

歌舒亚没有掩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即使外头有各路追兵,只待他们露面,擒之杀之,也不能令他此时此刻不顺从自己的心,被她诱惑。

甚至不必流浪诱惑,他已经情生意动。

在这样暧昧,前路不明的时候。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要教她认识他,要让白心悔认识歌舒亚。

那时的誓言,到得如今,并没有实现。

因为隔着时间与空间,也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彼时的白心悔。

可是——歌舒亚对自己笑,他竟然还是执着地,想让流浪的眼睛能望着他,心里能装着他,身体能接纳他…

歌舒亚为自己强烈的渴望而疼痛。

“如果,你的任务结束,会去做什么?”歌舒亚必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将无法继续忍耐自己,不去触摸近在咫尺的流浪。

流浪头也不抬,“放假罢…四哥要结婚了。”

“任海嘲?”歌舒亚有些诧异,那个几乎是只懂得用拳头来说话的男人,要结婚了?

“很意外,是不是?我们家里最不可能结婚的人,似乎都走上了婚姻这条路呢。”流浪自己都觉得意外,任家的孩子并没有刻意抱有不婚的想法,可是,他们经历的,那些游离于黑与白之间的过去,使得他们都不曾对婚姻抱持过大希望。“大哥,二哥,四哥,小七…仿佛爱神眷顾了任家…”

流浪倏忽没有了声音。

歌舒亚挑眉,以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难道,她终于明白了?

“歌舒亚,快来看!”流浪没有回头,只是向着歌舒亚招手。

歌舒亚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让身体如此渴望疼痛的他,到她的身边去,这真是甜蜜到残酷却让人无法拒绝的召唤。

翻了一个身,歌舒亚靠近流浪,贴近流浪背后。

他与她贴得如此的近,近得可以看见她颈背上细细的几乎呈淡金色的绒毛,近得可以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淡淡的木犀香味。

歌舒亚再不忍耐,伸出健臂,环上流浪纤细的腰肢,下巴压在了流浪的肩膀上。

流浪浑身一震。

重逢以来,她从未如此深刻地体认到,歌舒亚不再是旧日时光里的桀骜少年,更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即使是稍早时候,她都未曾这样切身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现在,歌舒亚炽热的鼻息拂在她的颈侧,灼烫的体热,透过薄薄的一层秋衣,辐射到她的身上,那强健的手臂横揽在她的腰间,耳边,则环绕回响着电视里不断传来的,男同女浊重淫糜的**…

流浪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渴望,因那抵在她*间,火热滚烫的热源。

“让我过来看什么?”歌舒亚声音低沉沙哑,鼻息拂在流浪颈侧。

等这一切都解决了,他要这样拥抱着她,抵死缠绵,*夜夜。

“…你…来看这个…”流浪气息不稳,声线亦略显低哑。

“嗯?”歌舒亚的下巴在流浪肩头蹭了蹭,不想就这样放开她。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

“你看这个人——”流浪的手指指向笔记本电脑屏幕,那里有一个稍微放大了一些的画面,画面近处,是正在将东西交给流浪的史密斯,而稍远处,一间Café的玻璃窗里,有一张男性的脸,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画质不算太清晰,但仍能看得出人物的五官。

歌舒亚看了一眼,盘在流浪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是他?”

流浪回头,对上歌舒亚的眼睛,然后点点头。

“你认识?”

歌舒亚苦笑,“怎么会不认识?当然认识。当年安东尼出殡,他还未到今时今日的高位,但已经颇有势力,所以作为代表,出席了安东尼的葬礼。”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史密斯的事,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流浪转头继续注视屏幕,“恐怕史密斯也是直到最近才发现这一事实罢?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让对他相安五年后突然对史密斯下手?”

“史密斯到底知道了什么…”歌舒亚若有所思,“他一直与我有联系,并没有流露出…”

歌舒亚忽然扳正流浪的身体,“我们必须先离开巴勒莫!巴勒莫是他的地盘,生杀予夺,不过凭他一句话。我们甚至连为自己申辩的机会都得不到。而且他看到了史密斯将东西交给你,无论那里头是否涉及到他极力隐藏的秘密,你又是否看过里面的内容,以他多年来小心谨慎,竟然一直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他是不会冒着被你窥破全盘的风险,放你离开的。史密斯…是他要铲除威胁的第一步。”

“这说明他已经乱了阵脚,否则他不会也不应该杀害国际刑警,这只会引来更大批的国际刑警警力调查。”流浪合上笔记本电脑,“只要他乱了阵脚,就会出错。”

“他现在恐怕正在通缉我,虽然未必会那么快将你同我联系在一起,可是总还是有人看见你同我一起走出银行的。估计再晚些时候,就会有拉吉奥家的G先生挟持国际刑警的消息流出来。”歌舒亚放开流浪,伸手抛给流浪一把五七手枪,“我们先出城去,此地也不宜久留。”

流浪伸手接住抛来的手枪,点了点头。

“对不起,连累了你。”

歌舒亚闻言,笑着摸了摸流浪的头顶,“傻瓜,他要动你,也得看我肯不肯。而且,他要拉我做替罪羊,已经由不得我置身事外。”

歌舒亚从电视机柜的另一个夹层里取出两只压缩袋,打开,拿出两套衣服。

“换一下衣服。”

抛过来的是极不起眼的白色Tee,有些陈旧的牛仔裤,他自己手里的也是同样的灰色Tee与已经毛边了的牛仔裤。

歌舒亚当着流浪的面,脱下粉色巴勒莫球队球衣,褪下深青色西装裤,路出里头只着一条紧窄内裤的健美身体。

流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些,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口水。

竟然不能不动如山地忽视他的男色,流浪有些懊恼地发现。

歌舒亚快速换上衣服,然后推开一扇与墙壁看来无异的门,“我在外面等你。”

流浪望着他消失在墙壁后,心情有些矛盾,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绅士地等在外面好,还是留下来看她宽衣解带?

很快地换*上的衣服,换上歌舒亚提供的Tee和牛仔裤,趿上自己原来的跑步鞋,推开墙壁上的暗门,走出去。

出来,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连接这间房间暗门的,是一个车库,车库里停着一辆最最不起眼的现代汽车,车身不算干净,然也不脏,同在外间街道上行驶的汽车看上去殊无不同。

歌舒亚已经发动引擎热车,从后视镜里看见流浪走出来,歌舒亚从车窗里伸出手,示意流浪上车。

“既然他打定主意要找我做替罪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流浪轻声接口说。

歌舒亚轻轻笑,“当年我答应安东尼,会好好照顾拉吉奥家的那些叔伯子侄,彼时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才接手偌大一爿家族生意,多少人看着我,等我出丑,蠢蠢欲动。史密斯就在那时候找上我,他说他暗中跟踪一条国际制运贩毒组织,所有的源头最后都指向西西里,但是却也都消失在西西里。他知道答案一定也在西西里,可是奈何一直没有办法找到线人。他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西西里黑帮,甚至可以帮助我,将拉吉奥家那些蠢动的亲戚压制下去。条件是——将我所能接触到的消息悉数告诉他。”

流浪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惟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那么频繁地出现在史密斯的线人交易记录里。

“制运贩毒是现今油水最多来钱最快的犯罪渠道,也是风险最高的渠道。”流浪看着歌舒亚将汽车开出车库,看着他们两人置于一个繁华商业区的停车场内。“早已经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前依靠敲诈勒索发迹的黑帮,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肯定有人会铤而走险。”

“史密斯一直都找不到真正的庄家,每当他接近了,就会被警方大举扫毒行动破坏。”歌舒亚转出停车场,开上去往阿格里真托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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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暗黑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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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了吗?”男人阴鸷的声音自蓝牙耳机里传来。

“还没有,不过有人看到她被一个男人从银行带走了。”杀手紧紧扼着身下妓女的咽喉,死死地,感觉她身体的抽搐,以及内里的拼命收缩。

杀手觉得欲潮涌来,几乎灭顶。

“银行?”男人的声音先是一沉,随后背后蹿上一股阴冷的凉意,仿佛被毒蛇绞紧了身体。她去银行做什么?

“快点找到她,连那个男人一起。这一次不要什么都问不出来,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男人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杀气。

杀手在已经死去的妓女体内毫无顾忌地爆发,手仍死死卡在她的咽喉上,杀手抽搐,感觉死亡与*的双重*。

“我知道了,这一次不会叫你失望。”杀手*着对男人说。

“你本不该叫我失望,我给你的酬金可不低。”男人冷哼,切断两人之间的通讯。

杀手从已经死去,身体仍保持柔软,却已经渐渐开始失去最初的温暖的妓女身上翻下来,躺在她的尸体边上,享受*的余韵。

早晚有一天,要叫那个自以为自己是西西里之王的混蛋,跪在他的脚底鬼哭狼嚎。杀手闭着眼睛想。

终于,那丝丝缕缕,缠绵入骨的余韵,消散殆尽。

杀手蓦地睁开眼睛,那双深黑色没有一丝感情的眼里,只有无尽的空茫。

杀手起身,穿好衣服,瞥了一眼仍躺在地毯上的,已死的妓女,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仅仅是点缀他房间的摆设。

杀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穿上一件外科医生手术袍,戴上一顶一次性浴帽,穿上鞋套,最后戴上一双医用橡胶手套,然后取出一张大塑料台布,将尸体挪到台布上。

杀手取出手术刀,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始肢解妓女的尸体。

杀手的每一刀,都下在连接关节的韧带上,轻易将偌大沉重的人体,肢解成小小的尸块,并且保证流出的血液量最少。

杀手觉得这是一种艺术,杀人是艺术,处理犯罪现场,同样是艺术。

杀手这时候觉得十分享受。

当他将妓女的尸体肢解完毕,包在塑料台布里,最后装进黑色垃圾袋中,然后抗起来,仍进深黑的地窖中。

“同其他人做伴去罢。”杀手喈喈笑了一声,这地下室里,不知埋藏着多少冤魂,现在又多了一条。可惜他没有异能,否则他就可以欣赏这拥挤的房间了。

杀手满意地离开了他的小屋,现在,他要去捕那两条淘气的漏望网小鱼了。

歌舒亚待车始出巴勒莫城,确信身后没有人跟踪,才开始逐渐加快速度。

“你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我叫你。”歌舒亚看到流浪眼底的淡淡青痕,知道她这几天一定没有休息好。

流浪点点头。

她真的累了。

从她收下史密斯给她的光盘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真正好好睡过一觉。

而现在,她必须回忆起史密斯给她的光盘里的内容,那里头一定有什么被她遗漏了的东西,正是那个她没有注意的盲点,害死了史密斯,也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睡罢。”歌舒亚空出一只开车的手,摸了摸流浪的头顶。

流浪仿佛受了蛊惑,慢慢睡去。

歌舒亚看了看流浪,嘴角有一丝微笑,但是随即隐没。

如果只是那个人自己,是无法达到今时今日的位置的,一定有什么人,在那个日的背后,支持他,包庇他,与他狼狈为奸。而这个人,很可能渗透在拉加奥家,或者,其他家族里也有。

现在,他能相信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也许——

也许——他可以相信的人,是他?

瞥了一眼流浪,他苦笑。

到最后,竟然要借助他的力量。

银狐,急需帮助,Mr.G。

消息发出未几,便有回音。

什么事?

替我查一个人。歌舒亚输入那个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