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飞雪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回去的话,就嫁给他吧,把你交给他,我也便放心了。

  ——其实,我在想,要是我们那夜有了孩子,你现在会怎么对我呢?会不会虽然不爱我,但是多为我想几分,多疼我几分呢?

  ——我就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爱是轻贱了点,却始终还是没那个色胆。原来,哪怕再痛恨你的清高和洁身自好,我还是没办法亵渎你半分啊。

  ——我就是在想,你说,我做什么事,才能让你恨我厌恶我到亲手杀了我呢?

  ——不要再孩子一样愚蠢的跟我玩什么自尽和远走天涯的把戏,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难受的话恭喜你你做到了,只是不要以为我会再像上一次一样内疚担心满天下寻你!

  ……

  ……

  ……

  ……

  ——琉璃,来帮公子梳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

  ——公子在你眼中是不是除了睡觉之外就不会别的了?

  ——你小心哦!不要看到我的脸,如果有天看到了!就注定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乖,你可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公子怎么离得开你?

  ——琉璃你嫁给公子做老婆吧!这样公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吃豆腐了!

  ——琉璃……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公子最开心了……

  ——我喜欢你,琉璃!真的喜欢,很喜欢,比睡觉还喜欢。

  ——知道么琉璃,救醒你的那一刻,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因为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悲伤绝望的眼睛。相处那么久,一直都觉得很挫败,虽然把你人救活了,可是心却一直死着。

  ——其实……公子原本只是想和你简单开心的相处在一块便好了,没想到罗玄会突然出现,而你,又马上会随他离开去哀牢山。你知道公子心里有多不愿么?却又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留得下你。之所以会把心中的情意跟你坦露,只是自私的想你心中多分牵挂,知道有人舍不得,或许,走的就不是那么的决绝没有留念,或许,日后心中就能多怀念公子一点点 ……

  ——在遇见你之前,我总以为,这一生便就是这样了,活在过去的折磨里,永远不会有快乐。直到你出现,那样的轻松还有欢乐,是从未有过的。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想要每天看着你的笑容……琉璃,嫁给公子吧!

  ——好一个只有爱的人给的才是幸福!可是如果幸福只能靠别人来给的话,是不是也太可悲了?公子这辈子永无幸福可言,可是至少以为,能够让你比和罗玄在一起的时候来得快乐!

  ——你是雪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啊,雪哥哥当然会好好照顾你。

  ——生日了么?好啊,想要什么?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可能是一切太完美太幸福了吧,让我觉得心里面总是有点害怕。怕一切都是假的,怕一觉醒来才发现原来只是我在做梦,怕我们大家有一天不能在一起,怕雪哥哥被哪个坏人抢走了!

  ——怎么了?雪哥哥,是不是因为明天就要成亲,所以有点紧张?没关系哦,第一次没有经验,肯定会紧张,等第二次成亲的时候就不会啦!哈哈哈!

  ……

  ……

  ……

  ……

  大音息声……

  琉璃呆呆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鲜血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疼痛着,她却一点没有反应。

  只是那么一刹那,她看清了来时的路,也望断了眼前的崖,没有了哭喊,没有了尖叫,也没有了反抗和挣扎。

  宛若脱线木偶般傻傻的坐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恍惚着,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

  仿佛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而醒来之后,不过是更加可悲更加可笑更加绝望的走投无路。

  死生大梦,醒也空空,醉也空空。原来她的人生,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出逢场作戏罢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哭也哭过了,死也死过了,该忘的忘不了,该躲的还是逃不掉。

  真是可笑啊……

  眼眶干涸的跟龟裂的河床一样,身上仅剩的一丝生气被慢慢抽光。她发现自己的脸上根本再也挤不出任何悲伤的或者绝望的表情。

  她到底为什么活着呢?

  一剑莲用力的压迫着她,强逼着她抬头仰望着他,只是那张完完全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脸和眼神,让他微微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气闪电般的穿透过身体,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活着的人应该有的表情么?特别是那已经几乎目空一切的眼眸,还有那让他永生难忘仿佛利韧刺入他骨髓的冰冷而又似若嘲笑鄙视的眼神。

  不准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尖叫啊!尖叫啊!他要听她大声的哭喊!大声的求饶!!

  手用力的扯断她的内衣带子,肆意轻薄。

  琉璃没有半点反抗挣扎,只是用那样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他,左边脸上,睫毛上,都还全是鲜血。

  尸囊皮相,他又何苦执着至此。

  “一剑莲……”的

  她轻轻唤他,声音飘忽而轻薄,他浑身一颤,还以为自己幻听。

  “你说——爱,究竟是怎生模样?人心,它从来都是如此嬗变无常的东西,为何,肝肠寸断,剖心剐肺,依然无法摆脱那不愿放手的执念,和忘不了的曾经?”

  ……

  一剑莲无力的放开她,巍巍退后两步:“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

  琉璃的两只手疼的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是用右肩用力的支撑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左臂遮住自己裸露的胸。头偏了偏,在墙上擦去脸上的血迹,然后轻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