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好啊,我送你去!”齐家琪一脸的饶有兴致。

阮馨顿住脚步,回首,见这位公子哥正夹持着一只比熊,样子好不滑稽轻佻。

阮馨撒腿就跑:“不用了!”说完,狂奔出写字楼大大门,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快点开车,去XXX路!”

出租车启程了,身后的大黄蜂却轰隆隆地步步逼近。

“师傅您快点呀!”阮馨焦急地敦促着。

“我怎么快?你让我飞起来吗?”那司机抬杠道。

忽然,就听身后一阵刷刷的响声,那大黄蜂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出租车前面,死死地挡了出租车的去路。

齐家琪蹭地跳下车,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长枪,冲着那司机大吼:“停车!让车里的女孩子出来!我爸是李刚我大爷是李双江!“

司机一愣,骂道:“次那!侬十三点啊!”说着,狠狠扭头瞪一眼阮馨:“下车!”

阮馨透过车窗,打量着齐家琪那双黑夜中矍铄的小眼睛,心下一震,对司机可怜巴巴地拱手说:“司机师傅求你不要让我下车,他万一拿刀砍我几十刀怎么办?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一边说着,家琪已冲上前一手持枪一手开门,一用力,将阮馨拖出来:“司机我不是坏人,我是她老公!”

老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车开走,家琪说::“走啊,咱们爬医院的大门去!”

阮馨使尽全力将这个小疯子甩开。

比熊从大黄蜂里探出头来,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汪”了一声。

阮馨说:“我不去医院了,你带着你的比熊赶紧回家睡觉吧!”

家琪却将冲锋枪枪对准阮馨的衣服,阮馨一个躲避不及,喷了满身。

凉飕飕湿淋淋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这竟是水枪。

“你做什么!”阮馨气的夺过枪来,冲着家琪的脸喷上去。家琪享受地闭上眼睛:“凉快!就像在哈尔滨冬天的街头吃马迭尔冰棍一样!爽!”

家琪说:“这里是夜上海,要享受的就是夜色!趁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在夜风里跳舞,在江边听浪,泡吧,这些都是你老了的时候做不了的,你却要用大好时间来睡觉!”

家琪一边说着,一边挥动手臂和脖子,跳起了机械舞,白色的身姿在夜色中影影绰绰,果真是机器人一般。他的身姿灵活,比读书时候敏捷,似是米国读书时候学来的,他一挥手,一路闪电。一扭脖子,又是一道。阮馨打量着他的白鞋,她不认识的牌子,貌似在淮海路大时代广场的一个专卖店见过,数字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半夜的凉风吹来,一袭一袭地吹着她T恤的湿痕上,阮馨挥手,远处的一辆出租车又在靠近。

齐家琪一把卸下她的胳膊:“喂,刚才的情节,还需要我再演一遍吗?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回家?你怕我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

阮馨继续挥手招呼出租:“是的,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你放过我吧!”

家琪小眼睛一瞪:“咦?所以,他肾不好吗?那么可爱的处女在他眼前,他就没有想打一炮?”

“炮你妹!”

阮馨挥起一脚。

家琪也不躲,灰色的脚印吻上他白色的休闲裤子,他用手微微掸了掸,强硬地抓起阮馨的手:“算了,这里离外滩不远,我们去吹江风吧。你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吹过海风吗?是一种宠辱皆忘的孤独。孤独得让你清醒,让你觉得,所有的恩怨笑泪,都随着浦江一笔勾销了,好像,又回到了上个世纪…”

来上海已经有七年,她也曾随着人流在外滩边漫步,可是,人群中,她挤得透不过气。甚至要找个栏杆放一下胳膊的空间都找不到。

外滩,似乎妆点着每个在和平饭店进餐的人临窗的夜景,似乎是每个在外滩的那些诸如香奈儿、PRADA之类的消费者的消费品,不是她的。

“不去。”阮馨说。

家琪摊手:“那你自己选吧,是我们玩一晚上“我爸是李刚我大爷李双江”的游戏好呢。是和我去吹江风好。”

阮馨苦笑:“看来,我没法子选择了。不过,我喜欢走马路,这里到外滩走路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我想走到黄浦江边。”

家琪思索了一下,点头:“好吧,我去抱安吉丽娜茱莉!”

说着,从车上抱下那只名叫“安妮丽娜朱莉”的小比熊犬,顺便带出两瓶矿泉水,两人就在昏黄灯光的马路上,开始漫步。

家琪眨巴眨巴小眼睛说:“喂,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一家三口沙发上看电视,妻子渴了叫3岁儿子倒杯水过来,儿子吭哧吭哧从沙发上爬下来,又吭哧吭哧地走了出去。不久,又吭哧吭哧抱着杯水走了回来,妻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表扬了儿子。老公问:他那么矮从哪能弄到水?妻子苦思良久痛苦地得出结论:只有马桶!”

阮馨喷了一地。

这时候,身边有一辆熟悉的银色车呼啸而来,透过车窗,阮馨看到了车主忧伤而挣扎的眼神。

“袁瀚!”阮馨挥手叫道。

这时候,她才发现,副驾驶座上,一个浓妆的美女醉酒熏熏手舞足蹈地伸出雪白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银色的车呼啸而去。

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二十米…

阮馨一边默默计算着,心中忽然钝痛起来。

身后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时,冲路边的便利店一指:“巴顿,你怎么在这里?”

家琪扭头一看:“咿?巴顿在哪儿?”

正东张西望着,却听“乒”的一声,只见阮馨已迅速跳上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家琪急忙抱起小狗,快跑几步,待他跑到自己停车的路边时,阮馨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家琪已跑得通身是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远方大骂道:“死大猩猩,你给我等着!”

此时,阮馨所乘的出租车却已穿越隧道,重见天日,窗外,天色蒙蒙亮了。

阮馨急忙退身出去,拨出那一串最近刚熟悉的了号码。

关机。

心中有一丝不安,如投入水中一颗石子,涟漪慢慢散开,不断地扩大。

阮馨来到他家的楼下,按门铃,不停地按,按了半小时却无人开门。

阮馨素来像钢铁一样结实的胃,忽地痉挛开来。

阮馨心惊胆颤地思虑着,她蜷缩在楼下的一旁,缩成一只小鹿似的,她的胃不停地痉挛着,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个别人给自己一颗珍珠,自己却当玻璃珠玩弄的白痴,她将那珍珠弹来弹去,珍珠就伤了心。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甜甜圈和泡芙中擅自做出抉择的孩子,为了甜甜圈,丢了泡芙,白白做了美梦一场。

不对。

她深呼吸一口,继续站起来,不折不挠地打电话,关机,不折不挠地按他的门铃,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尝试,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伸出那酸麻的手指,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站在他的门口,她坐在门口的小河边,头枕着双臂,眼皮沉沉的入了眠,梦中他身穿希腊故事里天神的松垮白服,成了真正的维纳斯。维纳斯冲着她微笑:“阮小二,我要回家了,快点醒醒。”

她的眼皮却千金重。

维纳斯的笑容转怒:“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她便猛地醒来,却见自己坐在小河边,袁瀚蹲在她面前,用一双凄楚的美目望着她。

“怎么在这里睡?不怕凉吗?”袁瀚缓缓起身,却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好一手扶住一棵梧桐树,另一只手臂被阮馨牢牢搀着了。

阮馨喃喃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袁瀚就收起那凄楚的眼神,甩开她的手,扶树戏谑道:“对啊,不要你了,去找那个富二代吧。”

阮馨问:“才不跟那只大金刚。对了,你去哪里了?也不在医院,也不在家,当心身体真的垮掉。”

袁瀚听到这话,唇角猛地一抽搐,站起身来,道:“你刚才难道没看见吗,不过去酒吧喝喝酒,泡泡妞,撩撩菜…”

阮馨这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阮馨强压着火气 ,深呼吸一口,瞪着他,刚要把这火压下去的时候,却瞥见了他脖颈上的淤痕,暗红的一片,像是树叶的形状。

她压着满腔的烈火,问:“你昨晚真的…”

“怎么了?你担心只有一分钟,有的人却无限热望…”

“啪!”阮馨盛怒之下,挥起一巴掌甩在袁瀚的脸上,苍白的脸便呈现出五道鸢尾花似的红。

“我昨晚加班到2点,一大早就去医院找你,找不到我就来你家找,我怕你身体不好,出事了,怕失去你,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阮馨大声道。

袁瀚却依旧是微笑:“这个世界,没有谁非谁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袁瀚沉沉地道:“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有灵气的,却是最幼稚的。善良的时候没有限度,冷漠的时候没有尺度,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对爱你的人来讲,这就是一种伤害。也许,我应该认识两年之后的你。”

一阮馨的眼前早已晶亮。

人,却是不甘认输的,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懂了。”

两排泪水已涌下眼角,滑落下颌,滴滴洒在鹅卵石的地面上:“是我不知道珍惜,对不起,可是,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把?你答应我的裸照,还能兑现把…“

一面说着,她的鼻子已然梗塞:“谢谢你的《秒速五厘米》,现在咱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我改天还你…”

她继续道:“不过,我真的不支持你出去熬夜,你的胃病很严重了,当心再次胃出血的话,会有大的问题。”

“你那么优秀,人长得那么英俊,找女朋友一定要找个会照顾你的,其实我也会做饭,可惜你吃不到了。其实,想把你让给雯雯不是因为不珍惜你啊,你如果成为我的姐夫,以后就不用总骂我了,那时候,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宰你,让你请我吃东西啊,让你带我们出去玩,我会觉得,这样的话永远不会失去你啊…”

话音未,阮馨已被拥入一个苍凉的怀抱。

“闭嘴。你给我shut up。”袁瀚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化在怀里似的:“我只是送朋友回家而已!然后去医院拿药,下次你再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面说着,那怀抱也颤抖起来,阮馨使劲地踩着他的脚,他也浑然不觉,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满手的凉汗已把他的衣袖打湿,他将她的身体往怀里贴近再贴近。

阮馨觉得自己像是《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无论怎么样,也逃不出范柳源的掌心,可是她心甘情愿了;阮馨又觉得,自己像是《犬夜叉》里的戈薇,一千年前就被犬夜叉束缚,一千年后回到那片土地,依旧被他吸引。

从他对她的种种游刃有余的手段看得出,他在她之前,有过很多女人,但都不是女朋友,他动不了心,那么,无论是戈薇,无聊是白流苏,或者是什么其他人,她认了。

“阿嚏!”

阮馨忽觉鼻间一痒,一个喷嚏将时间带回现实中。

“没吃早饭把。”袁瀚重重地赏了她一个爆栗,绽出一个宠溺的,怅然的笑。

“没有。”阮馨摇头。

袁瀚便拖着她的手,回家。

阮馨就再次看到这个性感的男人系上海贼图案的围裙,熟练地操持平底锅,熟练地将鸡蛋在台上敲击一下,打开煎了,然后,用瘦长的手将牛奶倒入透明的杯中,放入微波炉。

阮馨默默地看着他忙碌,无师自通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正在开微波炉门的袁瀚忽觉腰间一痒,手一松,杯子脱落。

阮馨急忙去抢救,一把接住杯子,脚下却一滑,整杯牛奶洒在她的衣服上,腿上。

袁瀚拾起一块抹布,抹干净她牛仔裤上的白痕,还有胸前的,手到之处,被阮馨轻轻打开。

“你故意的。”阮馨夺过抹布,自己胡乱地擦抹着。

“那我该把汤倒在你身上。”袁瀚说着,扶着水池要慢慢起身,阮馨爬起来,一脚踩在粘丝丝的牛奶上,脚下一滑。

她本想抓住袁瀚的胳膊寻找平衡,这一摔却太重了些,袁瀚竟被她一起拽倒,严严实实地扑在她身上。 面对面,一张干净的小脸,一张英俊优雅的苍白脸,距离不过,一厘米。

大眼瞪大眼。

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

彼此感受荷尔蒙的疯长。

当她像剥了皮的荔枝一样,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当他诱人的唇含住她胸前的荷叶尖角时,她一把推开他,却看到一尊希腊雕像,在向自己靠近。

她不觉得他像亚当,亚当太强壮,太孔武有力;她不觉得他像大卫,她记得,大卫雕像其实是有些斜视,而她的他,眉睫如画,他是男性的维纳斯。

“别怕。”袁瀚说。

“不要被那些千年的思想害死人,你最美好的纯洁,就是要送给爱的人。”袁瀚沉沉地,用春风拂面般的声音道。

这是阮馨唯一一次没有觉得男人的身体是肮脏的。之前,她甚至觉得,沈铭那样的男人,娶妻生子是对他灵魂的亵渎,可是,这一次她觉得,维纳斯将她带入一个奇妙世界,一个只在梵蒂冈的教堂和意大利的教堂才会出现的眩晕世界。

那个世界,有血,有火焰,有爱琴海的蓝色海水在奔腾,有白色的圣殿,有祥云笼罩。 也有疼痛,通得她像是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桂树,又像是被宙斯宣布判处火刑了。

可是,这种痛,又像是赤着上身带领人民需要自由的女神被自由之火炙烤着,痛得她想哭,又想笑,惊喜,悲喜。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男性躯体,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内忽远忽近,她觉得自己许久像创作的那副画已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维纳斯终究是疲惫了,将那美丽的头颅枕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将疼痛的她打横抱起,阮馨这才知道,他固然有银河系一样的客房,主卧却是黑色系的。床的对面,却有一副油画,画中不是美人,却是爱琴海蔚蓝的天和海,以及蓝顶的纯白色的圣洁别墅。

“你果然是维纳斯。维纳斯是在爱琴海出生的。”阮馨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买这个大平层的时候,房价还没有涨上来,那时候我刚得了美国的SSS奖,所有的华人加在一起,得过这个奖的也不超过十人。”袁瀚将阮馨的脑袋轻轻埋在他的臂弯,道:“那时候,我以为,从此工作就可以轻松许多,毕竟薪水突然就高了许多,可是,我错了,工作依旧是需要通宵,即便不需要通宵,也加班也是吃家常菜一样平常,因为升了主管,操心的事情就更多了,那时候,我整夜整夜失眠,通宵之后,整个白天都睡不着,所以,我就像让周围全部是睡眠的世界,所以,才让四周全是黑夜。”

袁瀚凝重地道:“当四周全部变成黑夜之后,我依旧是失眠,我抬头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就觉得,这栋作为财富象征的房子,是口棺材。所以,才用一副爱琴海的油画来结束这无边的黑暗。”

阮馨心疼地望着那幅画,说:“或许,你真的应该去当画家,这幅画真漂亮。你的画都有你的灵魂。”

袁瀚冷笑:“可惜我没有那么幸运。如果你的父亲不顾家中生机而拼命要实现他的明星梦想,拼命去接那些跑龙套的戏来完成他的明星梦,如果你是家中的男子汉,相信你也会离开这条道路。”

袁瀚说:“我的父亲并不像中国的传统男人,他的梦想。年轻时候,也算是英俊潇洒,也偶尔演几部小制作的大配角,所以才娶了我的大美人母亲。可惜,他的演技并不突出,因为厌恶读书,年纪稍大一些之后,岁月就像飞刀一样,一刀一刀把他的优势全部割除,那时候,他就只能跑龙套了。他却像樱木花道像路飞一样,坚信自己会红。哪怕他的儿子读大学时候他没钱提供,那时候,我就只能走T台、去酒吧端盘子来维持学业。”

阮馨讶异着:“原来你做过模特。”

袁瀚将臂弯紧了紧:“不可以?”

阮馨摇头:“所以很适合入画。”

袁瀚苦笑:“多少年之后,这不过是一堆灰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晶亮:“许多年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我现在的样子。“

袁瀚继续道:“你一直被你的父亲和你的所谓大哥保护得很好,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彼得潘,而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没有时间让你一刀又一刀被捅,更没有时间让你像神农氏一样来唱过百草而知情重酒浓。举个例子吧,你现在的公司,就像是一瓶鹤顶红,如果你能在短时间内抗住这种毒,你就百毒不侵了。”

阮馨正咀嚼着这话其中的况味,却见袁瀚侧过脸来,细细端详着她,轻轻将她凌乱的刘海梳拢了,然后,道:“回家之后,穿上我送你的晚礼服,你会找到一些你想知道的答案,然后,勇敢起来。我知道,你的公司现在危机四伏,周围全是大部分都是豺狼虎豹,这就是广告公司。”

阮馨讶异着,将他搂得更紧:“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的话很多。”

袁瀚望着床对面的爱琴海油画,良久,勾起唇角:“因为,这是最后的交代。”

袁瀚涩涩地勾起唇角,笑,慢慢地,慢慢地将阮馨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挪开,似是酝酿了许久,又像是一时冲动,只见他抓起一件睡衣,套在自己的身上,背对着阮馨,干脆利落地道:“我是说,我们分手了。”

阮馨紧紧地抓住被角,深呼吸一口,以为自己再次听错了。

“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从此,要以女人的心态来要求自己。”袁瀚说:“不要觉得自己失去了第一次之后,就失去了被爱的权利,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第一次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从此,你可以尽情去爱,挣脱我们国人眼中病态的处女情结,只爱你想爱的人。毕竟,爱虽然会让人受伤,可终究是好东西。你的人生不只有老公、孩子。你是一个不俗气的女孩子,相信你会理解我所说的。”袁瀚说。

被子是黑底红蓝波点的,由此可以判断,袁瀚也热爱草间弥生的波点艺术,伴着这草间弥生固执了一生的艺术入睡,由此可见,他是个深情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俩的感情快得像刮过的一阵风。他又为何能在夺走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之后,说出这种隔靴搔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