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魏无言是被萧環抓的,他的储物戒指被收走之后,也不知道是被萧環私吞了,还是收进了萧家的公库里。

即便是收进了公库,大崔夫人临终时,已经把公库和她私库里有价值的东西都收到萧瑜的储物法宝里。

这会儿又哪里找得出来?

小崔夫人无法,只得找来了一枚储物戒指和不少法宝丹药,被魏无言狠狠地敲了一笔竹杠。

他们这才满意地离去。

洛涓自然是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离开萧家之后,魏无言捣鼓了一下刚刚从小崔夫人那里敲诈来的储物戒指,从里面找出来一张竹榻,脸部扭曲了一下,道:“呸,你爹这个小老婆真够小气的,我说我还要一件上品的飞行法宝,她就给我这么一个飞得又慢又丑又古怪的东西…”

这张竹榻其实编得十分精巧,实在算不上丑,但是四个人坐上去盘膝而坐,飞在空中,也确实算得上十分古怪了。

飞行速度也一点都不快。

还不如金三娘的巨蜻蜓。

唯一的好处是飞得平稳,也不太消耗灵力,比起御剑飞行是轻松多了。

路上洛涓问萧瑜:“你为什么这般处置?命牌到底是什么?”

萧瑜道:“命牌其实是我们萧家一种特殊的术法,只有家主才能掌握。平时新收了手下,手下若要表忠心,或是对这人还信不过,便收取他的命牌,有了这命牌在手中,能知道对方的生死,位置,若是手下死了,还能看到他临死前的一幕…若是此人不忠,还能远隔千里要他的性命…也能用种种方法惩罚他…”

说到这里,魏无言插嘴说:“咦,你们萧家这个秘术倒是和…”他看了沈潇敏一眼,没再说下去。

萧瑜没理他,继续向洛涓解释说:“萧家的后祠,安放着萧家所有嫡系子孙的魂灯…非常情况下,家主可以从魂灯收取所有嫡系子弟的命牌。”

洛涓吓了一跳:“这个有点狠了…你刚才要去后祠就是为了这个?你把所有人的都收了?”

萧瑜点点头。

洛涓又问:“这个术法只有萧家家主才能掌握,难道是你爹爹失踪前传给你的吗?”

萧瑜点头:“我从小就学会了,为了防止这个术法失传,萧家家主选好了继承人就会直接传给他。”

洛涓恍然大悟:难怪小崔夫人刚才如此怨毒气愤。

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在家时没有确定继承人,毕竟萧瑜当时还小,可分明姐姐大崔夫人刚生下孩子不久,丈夫就已经决定他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了,根本没有考虑她的存在…

其实,大崔夫人才是正室夫人,萧瑜既是长又是嫡,资质脑子都没问题,一个元婴修士几百年都没有孩子,突然之间要这个孩子,不是作为继承人,又是作为什么呢?

至于为什么今天采取这些举措,萧瑜当时没有细说,直到他们夜里在下一个城中投宿,住进一间有灵气的仙栈,萧瑜和洛涓两小一间屋子,他才私下细细跟她解释。

“今日我占据上风,不过是因势利导,实则手中并没有什么实力,那冰雪仙子鲁洁在那里,不让沈真君杀死我姨母,我看沈真君他们也不敢真的得罪鲁真人…我姨母不死,即使我掌握了命牌,留下来,也要日日勾心斗角,提心吊胆,如此,我怎能好好修炼?”

“权势再重要,又怎么比得上大道?”

“何况萧家本已风雨飘摇,这样斗下去,不但耽误了我的大道,萧家也会困于内耗…”

“如此倒不如暂时让给她,且让他们去经营去,我有命牌在手,足以要挟他们的生死,让她不敢再追杀我,我找个好地方修炼,将来修炼有成,再回去收拾他们。”

“再说那些仇,要报也应该我亲自报,假手他人又有什么意思?”

洛涓听小小年纪的萧瑜如此侃侃而谈,不由十分佩服。

第55章 紫皮银花鼠

他们投宿的这座小城叫做“广隆镇”,说是镇子,实则规模并不小,几万户人家还是有的,又因为离蒲邑不算远,所以来来往往的修士很是不少。

故而蒲邑这样大的城池中才有的仙栈这里竟然也有一家,所谓仙栈,就是能招待修士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能够提供修士们修炼的灵气,广隆镇没有灵脉,仙栈的主人一般也都是修士,弄了个聚灵阵在这里,也算能聚出一些灵气,虽说稀薄得很,也算聊胜于无。

一般仙栈也要能提供一些灵食茶酒,这家仙栈虽然规模小,处处简陋,却也有自家特产产,是一种紫皮银花鼠,虽然只是很低级的妖兽,肉里灵气含量也不高,但肉质丰腴细腻,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尤其是烤了吃,那喷香的味道能把方圆十里之内的吃货都勾引来。

有诗为证:“翠羽银箸分象牙,红烹赤炙佐金汤,老聃有幸得此味,不令青牛出西方。”

这首歪诗现在就悬挂在这家仙栈饭堂最显眼的地方。

虽然这诗歪得让洛涓都皱眉头,辞藻浮夸,缺乏具体描写和真情实感,但是那弥漫了整个仙栈的香味不是假的。

沈潇敏当机立断,对魏无言说:“我要吃!”

和她之前说“杀”的语气神态一模一样。

魏无言连她杀人都只会举双手赞成,何况她只是要去吃点东西呢?

魏无言当即柔声道:“好的,主上。”转头看到洛涓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眼睛里又是揣摩,又是好奇,不禁老脸一红,轻斥道:“小丫头子,看什么看?”

洛涓轻咳一声:“魏…”

魏无言立即抢道:“叫魏叔叔。”

洛涓斜眼看他,怎么都觉得这位魏无言魏叔叔对这瘦得如骷髅一般的元婴女修市的态度并不仅仅是下属对主上那么简单。

不过她很乖巧地什么也没说。

四人一起去饭堂吃赫赫有名的炙烤紫皮银花鼠,这东西一只大约有公鸡大小,肥嘟嘟的,烤完之后,油汪汪香喷喷,模样和老鼠一点也不一样,倒像小猪,烤好端上来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店小二是凡人,但平时接待修士们也习惯了,并不十分畏怯,热情地吹捧着这道菜,并且还介绍说:“这紫皮银花鼠是我们附近山上的特产,不但肉香,这皮也是好东西,柔软又漂亮,轻得像纸一样,给女仙师们做斗篷再好看不过,还能避水火…”

这般卖力的介绍,自然是为了推销,这个仙栈里就有卖紫花银皮鼠皮的,看着眼前的这桌修士似乎感兴趣,小二连忙拿出了一些紫皮银花鼠皮。

都是硝制好的。

别说,还真的挺漂亮。

自然界中,紫色的动物极其罕见,但这紫皮银花鼠确确实实就是紫色的,漂亮的紫色毛皮上闪烁着耀眼的银点,好似漫天星光,女子们见了不喜欢的,恐怕还真不多。

女修士也是女人,也爱美,就连半疯的元婴女修士也不例外。

沈潇敏用枯槁干瘦的手抚摸着那柔软丰盈的皮毛,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魏无言立刻便决定要买,开始问价格。

萧瑜看了看洛涓,发现她也在看这些皮毛。

这些紫皮银花鼠皮虽然都是紫色的,但深浅并不一致,年龄越大,紫色越深,年龄越小,紫色便越浅。萧瑜看到洛涓纤细洁白的手指轻抚在一张浅紫色的鼠皮上,越发显得幼嫩洁白,宛如白玉雕成,便微微张开嘴唇,道:“你用…浅色的好看。”

这么小的小姑娘,确实用浅紫色好看。

那边魏无言从敲竹杠得来的储物戒指中,找出一瓶不太好的丹药,打开取了一颗,扔给小二,问:“能换几张皮子?”

这丹药虽然不算好,却也是金丹修士使用的,店小二自然不认得,拿去问老板去了,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宛如竹竿的男子跟着小二一块儿回来了,朝着他们团团作揖,口称前辈:“不知前辈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洛涓感觉这高瘦男子身上的灵力波动应该是比萧瑜略微强一些,那应该也是化炁期的修士。

那高瘦如竹竿的男修士向魏无言行礼道:“前辈所赐丹药是金丹期所用,价值昂贵,店里只有三十六张鼠皮,不足以抵得这枚灵丹…”

魏无言挥挥手,说:“剩下的就抵我等在这里吃住的花费吧!”

看上去十分大方。

店老板又作了个揖,恭恭敬敬道:“如此,多谢前辈厚赐。”

烤紫皮银花鼠真的美味无比,他们足足吃掉了三只,魏无言又叫了十只,放到储物戒指里。

餐桌收拾干净之后,那三十六张鼠皮也被送来了,深深浅浅堆了一桌子,漂亮极了。

魏无言动手给他家主上挑选颜色最深最紫的,这种的年岁更长,灵力更足,自然更加上品。

萧瑜则挑出那些颜色最浅的,挑了也有十张左右,对洛涓说:“涓涓,这些足够你做一间大氅了,连帽的,冬天穿暖和。你修为还浅,不要着凉了…”

魏无言怒道:“小子,这些都是我买的!”

萧瑜瞟了他一眼:“你用我们萧家的丹药买的。”

魏无言一噎,更怒道:“那是你们家赔偿我的!”

“是啊,”萧瑜说话又轻又快,却又格外清晰,“那也比你原本多得多,反正不止多这十张鼠皮的价值…”

魏无言看他那轻描淡写的脸就十分恼火,眼睛一扫还能看到洛涓笑吟吟的小模样,气道:“你从哪里认识的这臭小子?和你一样,又刁钻,脸皮又厚…”

洛涓甜甜地说:“是呀,魏叔叔,幸好你遇到我这又刁钻,脸皮又厚的小丫头片子,要不然都死了好几次了呢…”

魏无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自然不是真的小气,这十张皮毛,何况这两个小孩儿还是特意挑的年份浅不值钱的,他就是习惯性的想怼他们两句…

萧瑜还含笑看着洛涓:“涓涓,我还有一斛紫玉珠,可以给你坠在这间大氅上。”

洛涓甜滋滋的:“多谢萧瑜哥哥…”

魏无言气得头都疼了。

洛涓正待再说几句,逗引一下在她看来全无威胁的邪修魏无言,突然间笑容一收。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金三娘的二弟子,她的二师姐。

她怎会单身一人在此?

洛涓微微侧头,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头。

吃完饭各自回房,萧瑜便问她:“刚才怎么了?见到认识的人了吗?”

洛涓把金三娘收她为徒之后的事情大略说了说,最后叹息道:“这位师父虽然行事乖张,草菅人命,对我却颇为赤诚,还把重宝相授。我不想做她的徒弟,对毒也不感兴趣,心里却对她很是愧疚…”

萧瑜不以为然:“拜师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哪有强迫的道理?你不必愧疚,过意不去的话把那个什么钵还给她就是…”

洛涓点点头,眉间却依然轻锁。

萧瑜又道:“你不敢见她?叫魏无言陪着就是。他虽然嘴坏,但不会不肯陪你去的。”

洛涓摇摇头:“不是…”她指节在桌上轻敲,蹙着眉想措辞:“我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二师姐好像行色匆匆…又好似遮遮掩掩的,在害怕什么…难道有人在追她吗?”

萧瑜该谨慎的时候谨慎,但从来不犯怂,闻言立即把她拉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第56章 反目

萧瑜领着洛涓出去,这里住的修士多,怎么也有三四十个,用神识探查容易得罪人,所以萧瑜叫来了店小二,描述了一番洛涓这位二师姐的形貌,向他打听。

做店小二的,一般都要记性好,记得住店中的客人,和他们的喜好。他听了萧瑜的话,略一沉思,便拍手道:“有有有…”突然又停嘴,看着萧瑜和洛涓,谄媚地笑道:“两位…小仙师,你们要找的人,小的是大致有个印象,可这里不让随便泄露…小的也不敢呐!”

看他这副嘴脸,洛涓有些厌烦,这人就是想索要好处,明明这里都是修士,他一个凡人还敢如此,真有点要钱不要命了…

姿态放得低,碰到心善的,不跟他计较,万一碰到一个乖戾的,哪天送了性命都不知道…

萧瑜自然也明白他弦外之意,随手抛了一小块金子给他,小二笑得眉开眼花,连声说:“多谢小仙师,多谢小仙师,小的这就带您去…”

这一小块金子有二两左右,换成银子是六十两,足够一般中等人家三年的用度,当年在洛涓在庄子时,若有这一小块金子,也不至于连鸡蛋都吃不上…做店小二的往往出生贫寒,这对他是一笔巨资,难怪觉得冒险也是值得的。

店小二领着他们二人去后面那栋楼,一路上合不拢嘴,为了讨好,小声道:“二位小仙师,你们找的那位女客…女仙师是今天刚来投宿的,比你们晚一天,就她自己一个人,要的小上间…”

仙栈的房子是按照灵气的浓厚程度来排的,比如洛涓他们四人要的是上等房,也就是灵气最浓郁的,这种灵气最浓的区域边角处不够安排一间上房的,就会弄出这种小上间,灵气同样浓郁,就是屋子小得可怜,价钱自然也便宜不少。

洛涓却只关心他说二师姐是一个人来投宿的问题。

金三娘呢?大师兄,三师兄呢?

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店小二将他们带到附近,指给他们看是哪扇门,然后自己就点头哈腰,拱了拱手,小声说:“小的告退…”,畏畏缩缩的就往后退。

想来他也只有胆子到这一步了,双方若是为敌,被出卖的那方还不得随手要了他的小命?

这两个小孩子模样的修士,怎么看也不是来寻亲的。

萧瑜挥挥手让他退下。

洛涓看了他一眼,自己径直走过去敲门。

萧瑜一挥手,她身上便多了一层七彩琉璃罩。

他紧跟她上前,但却刻意站在门里的人开门一时看不见的位置。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洛涓便觉得他好似不存在似的。

洛涓敲门时用神识往里面查探了一下,因为她修为还浅,只隐约觉得里面是只有一个人,更清楚的就查探不出来了。

二师姐的修为比她高一个大境界,她又没有做任何神识的防护和遮掩,门里的人要查探她就方便清楚多了,所以她一边敲门一边坦然站着。

片刻之后,果然门便“吱嘎”一声开了,倒也没有什么攻击出来,只有二师姐半遮半掩地站在那里,一脸铁青,低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二师姐目光溜来溜去,似乎在查看有没有敌人追来,暂时未曾发现有危险,一把扯过洛涓,把她拉进了门里。

“怦”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被扯进屋里之后,二师姐也没放手,反而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狠狠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死丫头…竟然引了这么厉害的仇家,还害得师父身受重伤…”

洛涓当时是看到金三娘吐血的,此刻又听到二师姐说她受了重伤,而且当时还是为了撑起保护罩来保护自己…心中一时说不出的难受,低声问:“师父受了重伤?她人在哪里?二位师兄呢?师姐你为何独自在此?”

二师姐听到她一股脑儿问了那么多问题,恼火冷笑道:“你问师父干嘛?你还想带人去杀了她不成?…师父也是倒霉,怎么就收了你这个小白眼狼?”

洛涓正色说:“师姐,我不是白眼狼,更不会害师父,我只是同情那人,给他偷偷报了个信…根本就没想过会害得师父受伤啊!”

二师姐气得不行,伸手去扭她耳朵,口中骂骂咧咧道:“死丫头,还同情人家!小小年纪,莫不是想汉子了?到时把师父和我们害得不轻…”

但洛涓身上七色琉璃罩一闪,把她的手给挡住了。

二师姐更生气了:“我们被你害得这么惨,你倒是得了好处,这防护罩是什么法宝?那些人送你的吗?”

洛涓皱眉:“二师姐,这些话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师父的下落,她既然身受重伤,为何你不跟她在一处?是出来寻药吗?”

二师姐闻言眼珠子一转,斜眼看着她说:“你倒是还挺记挂着师父,这样罢…”她嘴角微微挂出一丝笑容:“无咎钵在你身上吧?你把它给我,我就告诉你师父的下落。”

洛涓一听这话,心就沉了下去:二师姐敢公然跟她要师父所赐的无咎钵,那是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她敢这个样,要不就是师父已经死了,就是没死,肯定伤也重得很了。师姐自己离开,现在又向她索要无咎钵,说明她已经叛出了师门。

一想明白,她当机立断,扬声叫道:“萧瑜哥哥!”

“轰”的一声,门被击破一个大窟窿,破门而入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柄金色的剑,上面有紫色的电光闪烁,来势凶猛,避开洛涓,只朝着二师姐冲了过去。

洛涓大叫一声“别杀她!”时,那剑光已经摧枯拉朽一般冲破了二师姐的防御。

似乎是听懂了她大叫的声音,那剑自动偏了一分,没有把二师姐扎个透心凉,而是仅仅将她的头发钉在了墙上…

饶是如此,二师姐也已经被剑气所伤,口角渗出血来…

洛涓也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萧瑜动手,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同为化炁期的二师姐竟然不是他一合之敌。

二师姐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但她擅长的本来就不是打斗,而是下毒…

洛涓看到一股黑气慢慢向钉住二师姐头发的金色小剑凝聚过去,脸色一变,当即掏出一瓶无咎水扔给了萧瑜,疾声道:“快喝下去!”

萧瑜也不多问,直接打开,一仰脖子便整瓶喝了下去。

洛涓道:“二师姐,你不要负隅顽抗,我们并不想伤你性命,只想救一救师父。”

二师姐放弃了挣扎,哼了一声,道:“告诉你就告诉你啊!反正又不是我害了师父…”

“…那日一团混乱,师父受伤不轻,你又跟着那贼人去往地牢…我们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师父问我平日在地牢中试毒的事情,便猜到你是被哪个囚犯拜托送信,这会儿他家的靠山来了,师父说:‘平日你们拿人试毒,没少得罪人,这会儿人家找来了,咱们得去避一避…’”

“我们三个就护着师父悄悄跑出去了,一径出了城…没想到师父的伤还真的重得很,连驾驭巨蜻蜓都费劲,出了城就一头栽了下来…”

沈潇敏是元婴修士,本就是有极大的实力差距,何况她半疯半癫,收不住力也是常有的。

“后来师父越发不中用,竟然还要我搀扶…夜里我们找了个地方容身,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三师弟在跟大师兄商量,要毒害师父,谋夺她身边的法宝,灵植种子和修炼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