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史书的消息,那个最早散布消息的人找到了。”黑衣杀手说道。

“可真实?”阿離连忙问道。

“还不能确定,不过修为极,属下不敢轻易招惹。”黑衣杀手认真说道。

“人呢?”阿離问道。

“就在s市,要通知三少,还是…”黑衣杀手迟疑着。

“先确定再告诉他。”阿離认真说道。

黑衣杀手立马带路,很快两个人便消失在闹市的一条小巷子里了…

正文 【自己来找我】

杂乱的小巷子里头,阳光斜斜照射进来,将站在巷子口的人影拉得老长老长,这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不知道为何,身上却散发出了一种沉甸甸的稳重感,同外表年轻完全的不相附和。

他眼前,空无一人,只有堆弃在这里的废弃物,他却戒备着,唇畔勾着一抹冷笑。

怎么会没有人呢?就这些废弃物之后,隐着一帮杀手,数量还不少。

他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后退,而是独自一人就这么走了进去。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身后,五六个身材高大的黑衣墨镜杀手便围堵了上来,他完全把他们当空气,继续往前走,唇畔勾起的邪佞笑意越来越浓了。

很快,身后的脚步便停止了,前面的人,接二连三出现,全是黑衣墨镜,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晓训练有素,而就在这群高大的男人中,一个纤瘦的女子身影缓缓出现,就站在最前面,笑着看着他。

“报上名头来先。”他开了口,混黑道多年,他溪囊还从来没有被围住这么久过的。

“我们老大想见见你。”阿離笑着说道,两个小酒窝浮现,很是无害。

“那就让他自己来呗。”溪囊冷笑地说道。

“我得来先确定一件事。”阿離还是笑着,她从来也没有围堵一个人这么久过的,向来办事干脆利索。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溪囊沉着脸,问道。

“天地史书的消息可是你放出去的。”阿離直接问道。

溪囊冷哼,道:“原来不是想见我,是想见这本史书。”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阿離终于收敛了笑容。

“你们老大是谁,为什么要找本史书?”溪囊反问道。

“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我给你两种选择,要么说清楚,把东西交出来,要么死,我自己找。”阿離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呵呵,我只给你一种选择,让你家老大自己来找我。”溪囊冷冷说着,转身就要走。

阿離并没有说什么,身后的杀手却拥堵而上,手持短枪,全都瞄准了他。

溪囊冷冷一笑,竟就这么身影一幻,凭空消失不见了。

“异能者!”阿離蹙眉,又见溪囊的身影落在杀手之后,顿时大惊,“小心!”

只是,已经迟了,他刀起刀落,干脆利索,无声无息。

他太讨厌如今这个世界了,多么希望回到从前,不用像现在这么掩藏着。

他看都没有看阿離一样,转身便继续往前走,嚣张到了脚步很慢很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散步一般。

“站住。”终于,阿離出声了,所有的黑衣墨镜杀手隐退而去,凭空出现的是另一批同为黑衣的杀手,异能杀手,一样是从前后将溪囊困住。

“大爷我今日没心情陪你们玩,统统给我滚!”溪囊终于怒了,昨夜那两个小家伙连夜出逃,到今天早上就不见人影,兔姑姑的火全撒在他头上,他自己也急着,气正没地方出呢!

“把东西交出来瞧瞧,我可以不要,我家老大要确定。”阿離说道。

“让他想要自己来拿,统统都给滚,听到没有?”溪囊却是怒吼,犹如一头狮子一般。

阿離也不再废话,一个眼色,周遭所有异能杀手蜂拥而上,一个个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瞬间将溪囊淹没了,阿離就站在一旁,双臂环胸,冷冷地看着,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走神了,想起了他,三少。

他现在在哪里呢?

是不是还在那山顶别墅上,会不会又坐在走廊的尽头看海,还是在躲到了水中去。

为什么他会说恨呢?

那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在见到他之前,她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些问题的。

可是,见到他之后,她却疯狂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他一身神秘莫测的修为,还是他的性子,那么冷漠,是不是连同他身旁那个管家,他都是这么冷漠的对待的呢?

那么,那个女人呢?他曾经又是如何对待那个女人的?

他会像平常男人一样,哄她,逗她,会像平常男人一样,疼她、宠她,还…会不会像平常的男人那样,在夜里也会忍不住化身为狼,要她呢?

她疯了一般,一直想一直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沉迷和疯狂。

就突然想见他,很想很想见他。

“嘭…”

突然,一声沉闷之声,她猛地缓过神来,却见自己的手下,无一例外全都倒地身亡,而溪囊站在她面前,短碎发之下藏着一双邪佞得令人生寒的双眸,她下意识的后退,身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了。

只是,溪囊不动,唇畔勾起冷笑,就这么站着,右臂狠狠击打出去,嘭地一声,躲于右侧的她就这么被一拳打到墙壁上,重重跌落在垃圾堆里。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捂住腹部,竟然还是小了,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悍的对手了。

她的动作极快,身影从溪囊身后闪过,一拳随即击出,却不过是虚招罢了,溪囊一躲,她已经在他面前了,却是持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他腹部刺去,仿佛就是要变本加厉地报方才那一拳之仇。

只是,她低估了溪囊的能耐,那匕首根本就刺不了他,他就站在她面前,唇畔邪佞的笑意越来越浓,手终于握住了匕首的尖端。

“我留你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要天地史书的亲自来找我!”溪囊说着,手中力道陡然加重,就这么狠狠地将将匕首反拨过去刺入了阿離的腹部,却是拿捏地刚刚好,入三分,不中要害。

只是,似乎他还不解气,狠狠拔起了匕首,又道:“你能找出我来,不容易啊,顺便替我告诉道上的头儿们,要天地史书的,全都亲自来找我!”

说罢,匕首竟是狠狠朝阿離右肩刺入,这一刀便没有在拿捏了。

“啊…”阿離的疼痛声脱口而出,声音还在巷子里回响呢,溪囊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正文 【不会是你吧】

高速公路上的路肩上,娃娃和若离坐在围栏上,面对着眼前一大片油菜花海,皆好是气喘吁吁,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美景。

“哥哥,那个…那个家伙,他的异能是不是就是跑啊!”娃娃一边喘息,一边问道。

从昨天晚上追到现在,都追到了高速公路来,还是没办法追上那个人,此时他已经下了高速公路,就在前面那油菜花中不停地往回跑。

他的速度太快了,连她都追不上。

“连你都追不上,那很有可能就是了。”若离说道,异能者很多,有些就只有一项强项,那么修为再高,都难对付。

“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大旋窝究竟带来了什么,我以为我们就是怪物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怪物。”娃娃抱怨地说道。

“不管那一片天地,总是有各种生灵存在的,或许跟那个旋窝没有关系,娃娃,你说咱们当初看到的那一抹幽蓝,会不会是爹爹,或者是娘亲呢?”若离认真了起来。

“如果是,也只能是娘亲,我们都是躯体灵魂完好者,穿越到了这几千年之后,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可是,娘不同,她就剩下一魂了,她如果入了轮回道,铁定是想不起我们的,连样子都变了,兔姑姑和溪囊也认不出来了。”娃娃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是娘亲了,说不定是爹爹呢!”若离说得,即便是生活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可是他们还是希望这么用词,这么说话,盼着有朝一日能回到过去,属于他们的世界。

“我不想提到他。”娃娃恨恨说罢,一下子朝油菜花田里飞了过去。

白泽跑得再快,也得追!

若离无奈,急急跟上,不一会儿,兄妹俩便又看到白泽的身影了,只觉得他像是一只豹子一样,在原野上奔驰着。

“哥哥,不能这么下去,得智取。”娃娃认真说道。

“他这是往来路跑,我拐条路,就入市区的路口堵他,你继续追。”若离说罢,拐了方向,又上了高速路。

娃娃则拼命地追,可是,追着追着,就这么想起了爹爹来,骤然止步,整个人仿佛怔了一般,站着不动,只静静地看着白泽的身影渐渐消失而去。

爹爹…

兔姑姑明明看到他了,他那时候明明还在的,为什么不见她?

他的魔界的主子,魔界冰雪消融,他怎么可能控制不住,为什么他不出现,为什么他不来救她,他去了哪里?

娘的交待,明明就是说给他的听的,为什么他不听呢?

她想着想着,越来越气,常年压着的怒火突然化成了血气,直冲喉咙,一口鲜血就这么喷口而出。

良久良久,她缓缓抹去了唇畔的血迹,双眸渐渐冷沉,下手一道寒气就这么缓缓流溢而出,渐渐的,从她脚下,所有的土地都被冰封,速度由慢到快,越来越快,势如破竹、排山倒海而去,不一会儿整原野就这么被冰封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过了,兔姑姑一直要他们隐藏实力,不要招惹是非,可是,这一回她忍不住了。

前面的北泽,蹦跑的姿势就这么本冰封住了,她身影一幻,落到了他身旁,小手一触碰到他,他身上的玄冰却瞬间支离破碎,他自由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生,完全没有缓过神来。

在他的印象中,如此场面也就见过一次,在大西洋的公海上,那一回,三少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生气,冰封了整片海域…至今无数的所谓气象专家想破了脑袋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

“带我去浩天集团,我要见你们大老板。”娃娃冷冷说道。

白泽愣着。

“还不走。”娃娃厉声。

白泽还是愣着。

“再不走,我现在就废了你。”娃娃说着,抬起了一手,紫流光流溢而出,幻成了一把匕首。

白泽依旧愣着。

“你说话呀!”娃娃急了,一刀狠狠地朝白泽刺去,而就在这火石电闪之间,她的手被一双大手及时握住了。

“娃,快走,很多记者都来了!”若离大声说道,幸亏他及时赶到,否则都不知道娃娃会把这件事闹得多大,这个世界上,虽然异能者是存在,可是一旦被曝光出来,有关部门为社会稳定,一定会有很多行动。

对于仍旧还生活着他们来说,一点儿都没有好处。

而这时候,白泽也瞬间缓过神来,急急道,往另一边,我的直升机在那边!

说罢,他竟是主动拉着娃娃,管都不管若离,又一次狂奔起来,若离那清俊的脸上全是水色,无奈之下,还是得追,拼命地追。

当他气喘吁吁地抵达直升机时,娃娃早和白泽在机舱里大眼瞪小眼了。

“浩天集团总部在哪里,大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娃娃大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小小年纪,修为怎么会这么高?”白泽反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娃娃厉声。

“你先回答我,否则你什么都别想知道,还有,你找浩天集团老大,想做什么?”

“你说不说!”娃娃一急,匕首又抵到了白泽的脖颈,若离已经上了机舱,就坐在娃娃身旁,看着直升机起飞,看着一方一片玄冰,又看看周遭蜂拥而来的警察媒体群众,不由得无奈叹息。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白泽似乎笃定了娃娃不会杀他。

“不妨试试,你以为就只有你能带我们找到浩天集团的老大吗?”娃娃冷哼,匕首竟真的往白泽脖颈上缓缓割下。

白泽骤然蹙眉,手下意识摸上脖颈,竟真的摸到了血迹。

“说不说。”娃娃又厉声,小手竟有些颤,因为生气,也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谁。

“娃!”突然,若离大叫,她小手一颤,回头,匕首又这么跟着在白泽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这一回,伤口可深了。

“臭丫头,就是只有我才能带你们找到三少,否则就算浩天集团的老总,三少他老爹,都找不到他!”白泽怒吼出声,发现不亮出底牌,自己还真的没有身价!

“瞧见这些媒体了没,赶紧收了那玄冰,否则兔姑姑铁定知道。”若离急急说道,一夜没回去,他早提心吊胆着了,他们曾经试过用这样的办法寻爹爹和娘亲,可是当初没有引来爹爹和娘亲,倒是引来不少麻烦,从此兔姑姑就禁止他们随便动用异能了。

“下面都来这么多人了,明天铁定见报上电视,哥哥,怎么办,兔姑姑真的会打我的!”娃娃一时间急了。

“就说不是你,你赶紧撤了这玄冰!”若离也急着,胡乱出主意。

“喂,我跟你们说话呢,小丫头,你不会就是三少一直要找的那个叫琉璃的女人吧?”白泽狐疑地问道,凑到了兄妹俩中间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问得奇怪,又是小丫头,又是女人的。

可是,只有三少有这能耐冰封大地海洋,只有三少那好看的指尖上能流溢出如此梦幻的紫光,不是吗?

正文 【没用的东西】

山顶别墅前的一片草地上,三十多名黑衣异能杀手,摊躺在地上,而阿離则坐在轮椅上,刚刚处理了伤口便往这边赶。

别墅仍旧是空荡荡的,门前不见任何一人。

她本可以让人过来说明这件事情的,可是她还是不遵医嘱,亲自过来了。

等了许久,管家终于出现在门口,蹙眉看着她,根本不理会她的伤口,冷冷道,“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接受三招不到,完败。”阿離如实说道。

管家没在多说话,上前推着她的轮椅,冷冷地扫了满地伤残,不由得冷笑,道:“阿離,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人,失败的证明,没用的东西没有必要摆到这里来,三少看了会心烦。”

说着,径自推着阿離缓缓朝一旁侧门而去,阿離没有回头,却是眉头紧锁着。

她一直以为自己残酷,强势,冷血,却没想到这屋子里的人单单一份冷漠,就抵过她所有的残酷。

终于,又看到了他,这一回,他倚坐在游泳池旁的摇椅上,她一下子注意到了这把摇椅,风格很古朴,却好是崭新崭新的,他一身修仙的白色衣服,安安静静地一躺着,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幅画,不是现代画,而是古画。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管家让她停在离他十步之远的地方,径自退了下去。

“什么人?”他这才淡淡开了口。

“身份是t大的一个大学生,家住永乐巷最后一栋,目前就知道这么多,查出来后直接去围堵了他,没有到他家里去。”阿離如实说道。

“现在人呢?”他又淡淡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已经让人守在那屋子周围,等三少下令,那人的修为极高,属下三招之内完败。”阿離说着,低了头。

“没用的东西。”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清冷,她都还没来记得抬头呢,他颀长而单薄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摇椅上了。

没用到东西?

这句话一直一直重复在她耳畔,他像管家骂那些手下人一样,给予了她这么一个平均。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手心很疼很疼,昨夜,她以为他对她会不一样的,至少他愿意跟她提起他的妻子,愿意跟她提起离殇,愿意让她步入那个位置,陪他到天明。

可是今日,从她进来,到他离开,他就没有看过她一眼,更没有关心过她的伤,只丢下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以后你不用再来了。”突然,管家的声音传来。

阿離急急抬头,只见管家端着一件毛毯缓缓而来。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心下不安着。

“没用的东西,三少不会用第二次的,回去吧。”管家说着,一样是没有看她,小心翼翼将毛毯披在那摇椅上。

“他对他妻子也会这样吗?如果他妻子失了手,他会安慰她吗?如果,他妻子受伤了,他会心疼她吗?管家,我可以走,你跟我说说,他跟他妻子的事情,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冒失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她想知道,疯了一般的想知道。

直到方才,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才终于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有妻子的?”管家却是大惊,三少的事情,连他都知晓得不多,不可能对其他人说的,尤其是女人!

正文 【思妻成疾】

“你怎么知道他有妻子的?”

这句话,让阿離警觉了,而管家惊诧的表情,亦是让她隐隐的看到了危险。

聪明伶俐如她,一向谙熟察言观色,这一刻,她清醒了。

“说话。”管家厉声,竟在一旁坐了下来。

阿離惊着,急急编辑道:“是三少自己告诉我的,我没有查过什么!”

她怎么会没有调查过呢,只是,根本没有任何结果。

“他自己告诉你的?”管家似乎不相信。

“昨晚,在离殇里,我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坐在专属的位置上,愣愣地看着那块招牌,我陪了很久,最后才大胆地劝他,他就告诉我了。”阿離说道。

管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良久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见管家没了刚才的怀疑,阿離试探地问道,“管家,是不是他被妻子伤害了,他说他恨她。”

“原来昨夜是去离殇了,他都好久没有去过了。”管家感慨着。

“管家,三少是不是…怎么了?”阿離又问道,明明知道不该这么多嘴,可是还是心急。

“总比他躲在水里好啊。”管家还是径自感慨着,无奈地直摇头。

阿離没敢出生,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看着他。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突然,管家又问道。

“我就问他是不是坐在那里等谁,是不是一直在等什么人,他就说是他妻子了。”阿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