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脸上带了悲苦的冷笑“怕，怎么不怕，我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以前我一个人，无所谓，可是我跟我爹娘住在一起，我是怕别人议论他们，不过我更恨那个把我推入火坑的人！”
两位老人看了一小翠都跟着叹口气，段容秀瞬间就红了眼睛。“娘不怕，我闺女那是没办法，谁愿意生来就做那样的人，要怨那也是爹娘没好好的保护好你，娘想好了，以后跟你爹带你走的远远的，让谁也不知道你的事情，这样以后有合适的咱们再找个人嫁了。”
小翠叹口气“娘，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眼光了。”
小翠犹豫了一下“娘，要不，咱们先走吧！”
其实伊灵也想让她们离开，先不说这郭家的人跟他们目前这种关系，就说他们的态度，好像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似的。
不过这想法刚一转过，外面她两个伯母和婶婶却过来了。
“唉，你们来了当天，家里就闹出那样的事，我们也没法让你们过去，伊灵，你带你朋友到我们家去住吧，你说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不能让你们住外面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外人该怎么编派我们呢。”
伊灵不知道这几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这会儿了才让他们过去，这事她可不能答应。
先不说这里面的事，就说这几个大伯母和婶婶的态度，还是让她觉得过去了也未必有好事，况且当年还有她妈那一笔账呢，不管他们得逞没得逞，可是就冲她们当初做的事，就当人不待见。
“伯母，婶婶，你们都别挑，你们心意我领了，你看，我带着朋友来呢，也不方便，各家的日子我也清楚，我就更不能过去麻烦你们，等我爸爸来了，我们就好走了，再说我也不想你们家里闹矛盾，大家都回吧！”
三个女人磨磨蹭蹭的还不想走呢，尤其是那眼神往伊灵他们行李上瞄，她还有啥不明白的。
其实在这几个女人的心里，觉得伊灵过来那肯定是郭志远让来的，那人肯定不会只让孩子带那么点礼物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落了或者是让这孩子给忘了？
伊灵心里冷哼了一声，感情人家是惦记她的东西来了。
“伯母，婶婶，我爸爸过两天就能来，有啥事等他来了再说，我呢就不麻烦大家了，我们要做饭了。”
都不傻，伊灵这明显是想撵人了，即便想赖在这里，可是想想孩子回来说的话，这个侄女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再说小叔子要来了她们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半刻。
送走了人，聂启贺叹口气“都是穷闹的，唉——”
小翠一撇嘴“穷不穷的跟这个可没关系，没好的，弄点赖的也成啊，我看她们是没那个心，有那个心，给咱们点咸菜吃我都能理解。”
伊灵苦笑了一声“算了，又不跟他们一起过——”
郭志远来的比伊灵想象的要快，在她看来，她爹是接到电话，人就开始往这边赶了。
郭志远来了第一站就去看了苗玉兰，看到儿子一身风尘的样子，苗玉兰别的啥都不问，先拉着儿子的手赶紧的救她出去。
“老三，娘没做，都是你舅舅干的，我也是被他忽悠了，这事不赖我啊！”
郭志远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苗玉兰，声音连点感情都不带“娘，我是谁的孩子？”
一句话，把还在痛哭流涕的苗玉兰给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郭志远。
“你，你，你怎么会这么问，你是娘的孩子，这还能假了？”
郭志远冷哼了一声“娘，你打算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二哥为什么把我从坡上推下来，你老不会不清楚吧？”
就这一句话，让苗玉兰目瞪口呆，之前她觉得是这个儿子说胡话了，可是后面这一句让她心惊肉跳。
看着郭志远的眼神多了一丝的探究和打量“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二哥什么时候推你了，那是你不小心掉下来的。”
第317章 来历
郭志远叹口气“娘，当初我偷听你们的话，第二天就出事了，你觉得这是巧合，我喊你一声娘，不为别的，就冲这些年你们把我抚养长大。”
郭志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苗玉兰顿时沉默了，好半天才叹口气。
“这事你问你爹，都是那老东西干的好事，你别问我，记住了，是我们把你养大的，你得给我们养老，不然的话我就是告到部队，你也得不了好！”
面对如此嘴脸的苗玉兰，郭志远反而不奇怪了，这才是老太太以前对他的态度。
失忆后，他单纯的以为老太太偏心，而后也没跟家里人生活多久就直接代替哥哥参军打仗了，老太太的态度他已经淡忘了，只是想家，想自己的亲人。
苦笑了一声，叹口气“不管你们以前对我好与坏，总归我是长大了，放心，该孝敬你们的我不会少，其他的人你们就别想了，还有，你这次犯的事大，恕我无能为力。”
说罢直接起身离开，看都不看老太太那怨毒的眼神。
郭志远回去，也没去找伊灵，而是直接回家找郭淮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儿子，郭淮差点都要老泪纵横了。
“老三呐，快去救救你娘吧，这些人诬赖你娘卖了她们的孩子，咱们家就你有这个能力，你娘那么大年纪了，可吃不得里面的苦——”
郭志远冷眼看着郭淮，以前觉得父亲当不得这个家，什么事都是他娘出头，现在想想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老太太这样，没有老头的支持，怎么会让家里人变成如今这德行？
“爹，我去见我娘了，我问我娘我是谁，她让我来问你，你能给我合理的解释吗？
别拿话糊弄我，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我是干什么，你可别忘了，我要是想查肯定能查到，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
郭志远一句话，把满心兴奋的郭淮给打蒙了，他还以为儿子回来了，老婆就能救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长叹一口气，“也罢，既然你都想起来了，那我就跟你好好的说说，这些年你娘总觉得你是我跟外面的女人生的，怎么解释她都不听，这也是我们当年吵架的时候让你听到的原因。
其实你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当初看到你的时候你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个小巷子里哭呢。
那个时候我给别人扛活，看到你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我都很久没看到孩子了，所以，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郭志远仔细的看着郭淮说话的表情，然后又追问道：“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谁，你没打听一下，还有，我爹娘就什么都没给我留？”
不是他记得当年的事，主要是觉得这有些不太符合逻辑，即便是父母不想要他了，或者遇到紧急的事情了，总得给他留点买饭钱或者以后相认的信物吧？
在郭志远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下，郭淮就算想瞒着，现在他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这个儿子干过啥，他可清楚，如果他撒谎了，或许真的能让这个孩子看出来。
叹口气，起身到了箱子跟前，掏吧掏吧，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陈旧的包裹。
“这个是你当时穿的衣服，这个是你脖子上戴的，我看也不像是值钱的就给你留下来了，至于你娘留给你其他的金银首饰啥的，家里那个时候困难，陆陆续续都换钱花了，就剩下你带的这个木头雕的东西。
当时我找人打听了，你娘据说是被人给抓起来了，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你现在有这个本事最好过去查查…”
郭淮这次很痛快，知道的全部说了，不说不行啊，郭志远那快要杀人的眼神让他有些胆寒，他都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人就是他养大的儿子。
当年，他之所以留下郭志远，也是一念之差，反正这孩子身上有这么多的东西，就算他养活了，也不花他什么钱，再说了，男孩长大了，那能挣钱不是？
看到包裹里已经破旧不堪的棉袄和棉裤还有那个木雕的吊坠，郭志远脑子里没啥印象，不过还是把东西收拾好放在自己的包里，既然知道地址，那以后他可以慢慢的查。
郭淮说完这些之后，期期艾艾的说道：“老三，你娘的事，你能不能出面跟对方说一声，你娘又不是故意的，那都是你那个好舅舅干的。”
郭志远冷哼了一声“我娘是没卖人，但是我舅舅卖人的时候她也没反对啊，相反，卖来的钱，你们不也都跟着花了，这是帮凶或者纵容犯罪，等同于犯罪。
出来你是别想了，你不知道人家那姑娘让我娘他们这么一弄遭遇到什么，你不想想卖到那样地方能有好？
所以，这人啊要积德，不为自己也该为子孙想想，这事你说换做你们，你们能干？”
话音刚落，得知消息的郭家哥三个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弟弟回来了，那老太太就有希望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不过郭志远的冷淡态度让他们有些摸不到头脑，以前弟弟回来了，他们只要说各自的困难，这个弟弟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值钱的都给他们，这次怎么态度变了？
“二哥，还记得当初你推我下来的那一刻吗，不知道你现在还做不做噩梦了？”
一句话把郭志成给吓的好像见到鬼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怎么这么说？”
郭志远愣哼一声，然后又看向了老大郭志清“大哥，当年你是亲眼看到二哥推我下去的，你却视而不见，还帮他撒谎，你可真是个好大哥啊！”
郭志清的眼神顿时一紧，心里暗叫，坏了，恐怕这个弟弟已经想起之前的事来了，再看老爷子给他们递过来的眼神，他还有啥不明白的。
可是现在郭志远有出息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听话的弟弟了。
眨巴眨巴眼睛，顿时换了一副表情“唉，老三，别怨大哥，都是自家兄弟，再说你也没事不是，不管咋说，你二哥鬼上身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啥，你就别怨你哥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
郭志远突然就笑了，笑的让这哥三个心里没底。
“大哥，恐怕你们是知道我的身世了吧，唉，还真的是我的好兄弟，算了，我既然没死，这事我也不想追究了，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郭志远拿着行李出了郭家的大门，神色有些落寞的打听到了闺女住的地方。
不过心里也暗自感叹，恐怕这孩子是知道点什么了，要不然怎么偏偏住在外面却不住在郭家这边。
第318章 放下
伊灵出来倒水，恰好就看到好像被人抛弃了的郭志远走了过来，诧异的喊道：“爸，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郭志远放下行李，抱起了闺女“丫头——”
这一声喊，跟以前还不一样，伊灵细一打量，郭志远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郭家的人又缠着你要钱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老太太那样，依照郭志远的风格肯定不会出面让老太太出来的，让父亲如此情绪，那只有郭家的人难为他了。
郭志远苦笑了一声“你这丫头，爹身上哪有那么钱，都让你给拿去了，我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不是这个，唉，爹跟你说吧…”
爷俩个边说边往屋里走，聂启贺他们看到郭志远还挺吃惊的，不过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一个个都跟着摇头叹气。
“唉，这郭家的人也太过分了，捡来的怎么了，好好的对待，那跟亲的也没区别啊，伊灵不就是个例子，这郭家的人真是脑子抽了，那死老太太真是罪有应得，真应该关她一辈子。
致远，以后你怎么个打算，这郭家的人你还管？”
郭志远苦笑了一声“不管咋样，郭淮毕竟把我带回来，不然的话，有没有今天的我还两说呢，这情分我记得。”
小翠追问了一句“那你娘留给你的东西真的就啥都不剩了，我怎么感觉这个老头在撒谎呢？”
郭志远无奈的摇摇头“他要是不想拿出来，我总不能掐着他的脖子要吧，能让他说实话，把这东西给我已经不错了。”
伊灵拿起郭志远那个挂件研究了起来，“幸好，这东西没卖，爸，要我说郭家的人才最不懂行情呢，那些金银还没你这个东西值钱呢。”
小翠不明白，抢过来研究了半天，“这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着像木头，这能值几个钱啊。”
段容秀接过来研究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还别说，伊灵说对了，这可是个老物件了，而且这奇楠沉香本身也值钱，致远，这东西你可收好了，看样子，你娘那头或者你爹那头应该有些底蕴，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干啥的。”
伊灵倒是没觉得郭志远的亲爹妈那头有多大的底蕴，或许这东西是别人送的也不好说。
“爸，那咱们赶紧回吧，这地方待下去也没多大的必要了，你还是赶紧的查查我亲奶奶到底是谁才最重要。”
聂启贺点头“我觉得也是，这地方也没啥好待的，咱们还是赶紧的走吧！”
郭志远没想到让闺女过来认个门，竟然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路上，伊灵也说了郭家人当初还想打萧红的主意。
本来她还想用这事点醒郭志远呢，现在他都不是郭家的孩子了，说出来也就是给郭志远提个醒而已。
郭志远苦笑了一声“你这丫头，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得，我也不瞒你了，当时我听到这事还以为是别人杜撰的呢，我当初还去问你奶了，她矢口否认，我还琢磨，毕竟是我亲妈，咋的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想都有些像做梦一样，郭家的事到此结束。
以后我会给他们邮点养老钱，剩下的人我不会再管了——”
伊灵估计她爹十有八九是被郭家这些人给伤到了。
聂启贺拍拍郭志远的肩膀，“郭小子，是该放下了，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把老家的人全都抗在自己的肩上，最受累的不是你，是你的妻儿，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萧红他们，这娘几个跟你可受大罪了。”
伊灵问起了郭志远打算是回去还是继续工作。
“唉，我的活都没干完呢，就跑过来了，我还得过去，丫头，你们不打算回去了，都离家这么久了？”
聂启贺颔首“是该回去了，等情况好一些再说，大家日子不好，我们也不好过。”
伊灵他们半路就跟郭志远分开了，把小翠娘俩个送回了家。
这边莫浩轩也忙昏头了，就为了能找到那个图纸，他跟周和平差点都把能翻到的地方都翻到了。
伊灵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院子里发愁的两个人，桌子上的茶都凉了，这俩个人好像也没注意到，一个低头思考一个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段容秀几天没看到丈夫，这家伙又瘦了，心疼的抱怨了一句“再打，你那脑袋就该坏掉了，怎么，还没找到？”
周和平长叹一口气“找到了我们就不这样了，也不知道你婆婆说的那个究竟是啥地方啊，我们俩个脑袋都快想破了，都找不到东西。”
莫浩轩抬起头眼神热切的看向了自己的媳妇，“容秀，你好好的想想，当时娘都是怎么跟你说的，啥表情？”
段容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时间可有些长，她得好好的想想。
伊灵他们就坐在一旁看，段容秀想好了才开口“你娘躺在床上，眼睛看向房顶，然后就说了之前的那段话，再就没了——”
莫浩轩嘴里低喃着“房顶——”
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的喜欢看星星，我娘就专门陪到我上面去，老周，咱们走——”
这两个人连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跑了，小翠叹口气“得，咱们做饭吃吧，指望他们，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伊灵过去帮忙，两个人边做饭边聊天“翠姨，明天我跟师父也好该走了，你这边没啥事可以到我们家那边去走走，有空的时候给我写信，家里这边要是有风言风语，你可以跟莫爷爷他们一起干活去，我估摸他的工作很快就会落实的，到时候你们家三口一起。
小翠叹口气“唉，我都有些舍不得你走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咱们在山里那段日子令人怀念啊！说起来，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呢，有你之后，我也走上正轨了，找到家，也有自己的爹娘了，伊灵，以后咱们俩个可不能断了联系，翠姨我可就你一个朋友了…”
晚饭的时候，莫成轩和周和平俩个人兴冲冲的回来，看样子，应该是找到了。
伊灵他们也不问，涉及机密的事情，这几个人心里都有数，大家伙聚到一起好好的吃了顿饭。
听说伊灵他们要走，众人真的很不舍，可是，再不舍，人家有自己的家啊。
“以后我还会过来看你们的——”
聂启贺笑着点头“说的是，以后机会多的是，有空也请你们过去玩。”
第319章 话题
伊灵临走的时候，仗着自己人小，偷偷的问了一下周和平对个人问题的想法。
看伊灵这个小不点问自己这个问题，周和平自己都觉得好笑“小丫头，再操心，你好该长不大了。”
随即一脸正色的说道：“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我也在考虑，至于能走到哪一步我也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我会争取，但是结果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我会尽力，这个你满意吧？”
伊灵小脖子一扬“那就看你的力度了，回头我让我陆爷爷找你们的头递个话，有些事情我翠姨也是身不由己，再说了，人家还不是帮了你们大忙了。
再说，人家莫家也贡献出图纸了，于情于理，这事组织上应该多考虑一下，莫家可就剩翠姨这么一根苗了。”
周和平只是笑笑，有些事情他没法跟伊灵说的太多，他们这些人找媳妇，那可得经过一番审查的，小翠人好，长的好，他也不在乎她之前的经历，那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那我可就拜托你了——”
有周和平这句话，伊灵放心的离开了。
伊灵他们的回归让乔远山喜的差点都要找不到北了，孩子出去有多久他就想了有多久，抱着伊灵就不想放手了。
“爷爷，爷爷，我太重了，放我下来吧，这次我们不走了——”
乔远山边放下孙女边说道：“不走好，在家里好好的养养，你看看你聂爷爷把你带出去，没胖反而瘦了，遭大罪了吧，我就说这老家伙不会照顾人。”
聂启贺不服气了“啥呀，我倒是会照顾人，可是没吃的，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爷俩个这苦头也不算白吃，我们可干了好大一件事呢，回头给你学学，老乔，赶紧的做饭，饿死了快——”
看到乔远山端出来的金黄色的大饼，聂启贺幸福的差点都要抱着饼亲两口了。
“还是这个好，看到这个我感觉格外的亲切，哎呀，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着咱们的大饼子，还不掺杂面的。”
伊灵可没那么多的废话，拿起饼子就开吃，“爷爷，好吃，你也吃，我们俩个都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苞米面饼子呢，别的地方都掺和太多东西了，今年咱们家怎么样，够吃不？”这是伊灵最关心的。
乔远山笑么滋儿的看着孙女吃得那香甜的样子，这心也跟着放了晴。
乔远山边给伊灵擦擦嘴边的油子边宠溺的说道：“你这孩子，就爱操心，爷爷心里有数着呢，饿着谁我也饿不到我孙女。”
聂启贺边吃边问“老乔，这一年家里没啥事吧？”
乔远山起身把桌子上一沓信放在炕上“看看，你们都走多久了，子航的心，萧红和两个孩子的，丫头只顾着写信了，可是没办法收到啊，你看看，这都放了多久了，回头你看看，有啥重要事赶紧的给人家回过去。
其他的也都不算个事，大家伙身体都挺好的，日子还过的去，至少半山村那边情况好多了，你们甭惦记，好好吃饭。”
伊灵吃饱了抓紧时间看信，聂启贺拉着乔远山说他们这一路上的见闻。
信基本上都是说的各自的情况，也没什么大事，等伊灵看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脸上的喜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爷爷，我妈怀孕了——”
聂启贺瞪大了眼睛“啥，你娘怀孕了？”
乔远山白了他一眼“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萧红正当年，怀孕也正常。”
“正常什么呀，我们这一路上就没见过几个孕妇的，你说我能不奇怪吗？”
乔远山想想，了然的笑了“也是，前两天下面还给女同志发补养品了，一个个都浮肿，连例假都没了，上哪去怀孕，是我理解错了。
丫头，你娘那头没事吧，要不顾回头爷爷陪你过去看看？”
聂启贺一拍手，一脸的开心“正好，咱们一起，我得到我儿子那边去看看，也不知道这两口子过的咋样了，有没有饿到我的孙子孙女。”
伊灵斜了他一眼“聂爷爷，那是他们的亲爹妈，不是后的，就算自己不吃，他们肯定先紧着孩子的，你老啊就放心吧。”
萧红能怀孕，伊灵并不奇怪，她哥还藏着粮食呢，而且她还给夫妻俩个调理过身体，有孩子那才叫正常呢。
“唉，就是不知道是个弟弟还是妹妹，我希望是个弟弟，这样我哥就有个作伴了。”
突然她想起了她采的药，或许可以给她娘试试，这样家里俩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正好均衡了。
聂启贺有些眼热“回头我给我儿媳妇他们也调理身体，再生两个也都不是个问题。”
乔远山指着聂启贺有些发愁“你个老家伙，你儿子都多大了，家里的孩子也不少了，差不多得了。”
聂启贺一脸的严肃“那可不行，我们家本来人丁单薄，多生几个，以后孩子们好作伴。对了，家明现在什么情况？”
乔远山叹口气“我还以为你们都给忘了，家明啊跟他那个女同事已经成亲了，两个人都单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一个女人带个小姑娘过日子也不行，所以两个人一商量，两家人吃了顿饭，就算结婚了。”
“啊？结婚了？爷爷，这次你老可瞅准了？”
说起这个儿媳妇，乔远山脸上露出的是舒心的笑。
“瞅准了，我打听了好久，也品了好久，那女的不错，男人生病死的，虽然模样不如那个周玉萍，可是是个过日子人，心眼也不赖，对乔梁他们也挺好的，你叔叔有个家了，我这心才落了地了。”
乔远山看着不错，伊灵也就没多问，那个女的她看过，的确像爷爷说的那样，总归是比周玉萍好。
聂启贺追问了一句“那他们俩个还想再生不？”
乔远山笑着摇摇头“两个人商量好了不生了，就三个孩子，不偏不向的，这样也挺好的，家里有个女人总比我这个老头子照顾要强。”
伊灵赶紧的把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分了几份“爷爷，这个是给叔叔他们家的，一会儿咱们送过去，正好我也去拜见拜见我小婶。”
伊灵他们过去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呢，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尤其是乔家明脸上那满足的笑容，让伊灵觉得，这个婚他结对了，有女人的家那才像个家的样子，尤其是看三个孩子穿的都干干净净的，对这个新晋的小婶子也多了一份好感。
“姐，你咋才回来了啊，我都快想死你了。”
要说起来，乔梁跟伊灵的感情相对要深一些，这两年伊灵一直比较忙，有些顾不上跟这个小家伙交流了，冷不定的看到伊灵，乔梁说啥都不放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把乔梁给捎带回去，伊灵又带了东西去周大同家走了一趟。
听说聂启贺也来了，老爷子干脆跟他们又走了一趟，过来跟聂启贺好好的聊聊。
第320章 求助
第二天，乔远山载着伊灵出去榨油，当初虽然说不种了，可是胡三爷他们还是种了点大豆，也没指望能有多大的收成，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大豆涨势喜人，这不收了不少，几家分点。
留聂启贺在家里磨豆浆，中午他们做豆腐吃，“爷爷，要不回头你带我到树林那边吧？”
伊灵是想着给乔远山他们打点猎物打打牙祭，她都多长时间没在家了，即便之前存点肉，估计这会儿早就吃光了。
乔远山苦笑了一声“傻丫头，你还当你走的那会儿，人饿急眼了，就不怕死了，老林子现在猎物都不多见了，你去了也白费，连鸟都少了不少呢。”
伊灵还以为他们这边能好一些呢，毕竟老林子，没想到结果是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
面对孙女的哀嚎，乔远山无奈的笑笑“别说是猎物了，就连耗子都快没影了，你说还有啥猎物，挺挺吧，以后会好的。”
聂启贺听到这个消息跟伊灵是一个表情，“我还以为半山村这边应该还可以呢。”
乔远山边摇晃着豆腐包边说道：“半山村是可以，可是其他的村子可不成啊，家家户户都有亲戚，还是血脉至亲，你说他们日子不好过，这做儿女的能不帮忙，这也间接的导致了半山村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