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向华蝶道:“你看人家小尤,长得一表人才,还会煮饭做菜。”

尤冠熙心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跟阿姨学了一假期,就为今天来华府献艺。”

华蝶家里对尤冠熙评价极好,他心里也很高兴。只一点不爽:华蝶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是“中学同学尤冠熙”,而不是“男朋友尤冠熙”。

饭桌上,谈到了他们将来毕业后的去向,华蝶说自己就打算做演员。奶奶不高兴道:“当初我叫你读生物,将来上医学院,你说大二转系,结果你大二也没转。又说将来读法学院,结果你到现在都没考LSAT。表演也就是个兴趣爱好,哪能当正经的营生?我说的对吧,小尤?”

奶奶讲出了尤冠熙的心里话,他忙道:“奶奶,我赞同我赞同。”之后,介绍自己家里做房地产和投资,父亲打算在美国开分公司,现在家里北美的业务主要在温哥华,所以毕业后就在这边帮父亲。

华蝶听后问道:“你们家的公司将来会在美国招人吗?”

“当然会啊,到时候我爸爸的副手过来,我主要听他的,毕竟我没有经验,少说多做吧。”尤冠熙答。

“那你们到时候招人的时候,你能推荐我吗?我想找一份part-time的工作,这样能经济自立,毕竟刚开始靠做演员养活自己不现实。”华蝶道。

尤冠熙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准备GRE,去读Ph.D吧。将来进大学,不一定非要做到教授,副教授就行。拿到tenure之前辛苦些,但之后,工作非常稳定,又体面,而且还有寒暑假,女孩儿做这个职业多好。”

华蝶全家人纷纷表示赞同。

晚饭结束后,他正准备告辞,奶奶忙道:“小尤,你平时真要好好劝劝华蝶,她爸妈太宠她了,太由着她性子了。你一个人在洛杉矶,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经常来家里吃吃饭,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对了,奶奶做了肉包子,你都带着。”

说着,把整整一大筐的肉包子都给尤冠熙。华蝶在旁笑道:“这么多包子,你让人家吃到猴年马月啊。”

奶奶道:“你不懂,男孩儿能吃。”

尤冠熙觉得华奶奶对待自己的样子特别像姥姥。他又想姥姥了。他特别喜欢华蝶家的氛围,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说笑,而他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末了,华蝶送尤冠熙出门,她道:“你别听大人们怎么说,我跟你说的在你们家的公司找个工作是认真的,你到时候慎重考虑一下啊,我还是挺能干的。”

尤冠熙邪魅一笑道:“我要潜规则。”

然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个圣诞节,我想带你去温哥华看望我母亲。”

华蝶忙道:“这个圣诞节我要回国演一部网剧,机票都订好了。”尤冠熙非常失望,只好道:“那等下次吧。”

到了五月,华蝶本科毕业。

尤冠熙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并订好了两人的黄石公园之行。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在毕业典礼后告诉她。

不料刚说完,华蝶立刻道:“不好意思,我去不了,我明天就得飞往京师。”

自从华蝶上个圣诞节演了一部网剧,在国内的业内竟小有名气,不停有活找她,华蝶当仁不让,全部答应。

甚至一次国内某剧组来洛杉矶取景,其中一个演员因签证问题来不了,剧组打电话给华蝶,问她有没有时间现在过来。当时正值尤华二人抵死缠绵,恨不能不分彼此之际,华蝶接到电话忙道:“有时间,我这就过来,非常感谢您!”

放下电话后,她就立刻收拾,准备出门。尤冠熙非常生气道:“哪个破剧组,居然敢在我怀里抢女人……你演的这些脑残剧有人看没人看?”

华蝶不回应。不想迟到,直径走人。

后来,尤冠熙看到华蝶穿剧组提供的高跟鞋连续拍摄十几个小时,脱鞋之后,十个脚趾连同脚后跟全部磨得血肉模糊,她只道:“没事儿,鞋有点小,也没法儿调,我贴一下创可贴就好。”

毕业典礼当天,尤冠熙又非常生气:“你要回京师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华蝶道:“昨天才定下来,还没来得及。”

“昨天才定下来,明天就要你急急赶去,这些人会不会办事,这是从洛杉矶到京师,不是从湖边东到湖边西!”

华蝶只好解释,因为之前的人选档期有冲突,才临时选的她,她因为很想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所以想尽快进组,现已开始背台词。

尤冠熙立刻翻脸道:“你丫有病吧,这又不是什么名导大制作,也不是专门给你写的戏,你就一脑残剧的临时替补,拍一天才挣几个钱?他妈的为了演戏,你华蝶这么骄傲的女人,都肯无限低三下四。多少女演员演出名不过就是为了嫁给有钱人,现在爷就在你面前,你他妈也太不把爷当回事。”

华蝶没解释,直接深吻尤冠熙,尤冠熙回吻,二人热吻。

华蝶含情望着他,喃喃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尤冠熙已浑身酥麻,还能多说什么,只好亲吻华蝶道:“保重好自己,到京师随时联系,我手机24小时开机。”

第十一章

尤冠熙与华蝶分手 华蝶登门难以挽回

华蝶回到国内拍戏后,天天连轴转,几乎像断了线的风筝,仅与尤冠熙QQ留言联系。

一日,尤冠熙在家,正好看到网上一档综艺节目,他向来不看电视,偶尔看看电影。但任晴一直在撺掇父亲投资文化产业类项目,她讲电视现在开机率越来越低,早晚得制播分离,她想从电视台辞职单干,出品内容,做有自己风格的《任晴谈笑》。然后再借助多年电视圈人脉把节目买给电视台,以及网络媒体。

尤冠熙坚决反对,他觉得任晴不过是巧立名目榨老头的钱。

任晴谈笑,你会谈啥?任晴笑话还差不多。一天到晚装知识女性,初始学历不过中专,然后夜校大专,成人专升本,在职研究生,黄河商学院EMBA,双子星大学在职博士,一路水了吧唧的学历,不过装饰而已,大家人艰不拆,逢场抬举,你丫还真以为自己是任博士能点评时事?

在电视台有编导写稿,丫念念就好,还真把自己当名人,没有平台,丫算哪根草?

尽管尤冠熙否定任晴的提议,但他却在着手了解网剧及节目制作:看看这些节目是否又弱智出了新高度。

今天这个节目邀请了一堆小网红,小咖,一人讲几句话,说白了就是让她们露露脸。一水儿的一模一样,尤冠熙立刻脸盲,心里骂道:“这种节目连五分钟都看不下去,再看能减肥,真他妈催吐。想搞这种破烂儿还指望老头拿钱投,丫纯粹找抽。”

正欲关视频,一个人的脸让他眼前一亮,看字幕:华蝶。

视频里的她谦逊羞涩娇嗲,跟现实中的很不一样,“老师”不离口,不停感谢鞠躬。

一个猥琐中年男演员调侃华蝶道:“你现在有男朋友吗?”华蝶捂脸,然后软软款款地讲:“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谈过恋爱,我现在想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但我也期待美好的爱情。”

尤冠熙看到此处,都想把笔记本给砸了,虚伪的婊子,我还不知道你能放荡成什么样吗?

然后立刻Skype打华蝶的国内手机,华蝶接通后,声音迷迷瞪瞪,嗓子有点哑,尤冠熙语气生硬咄咄逼人:“是华蝶吗?”

“对,我是,请问您是?”

“回京师才几天啊,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尤冠熙怒斥道。

“哎哟,冠冠啊,我在睡觉呢,我还以为是谁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尤冠熙立刻打断道:“我问你,我们俩什么关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尤冠熙不依不饶道:“你告诉我,我们什么关系。”

“你这没头没脑地……什么意思啊……哎哟,我现在真的好想休息,头疼得要死……”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跟你什么关系?”尤冠熙怒道。

“那……你说呢?”华蝶小声道。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尤冠熙斩钉截铁道。

华蝶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同学关系……”

“你跟你的男同学都这样吗?”尤冠熙在电话那头已怒不可遏。

“冠熙,今天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华蝶非常不解道。

“华蝶,我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明说,你不必这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让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转而对着镜头又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你如果觉得我做不了你的男朋友,我可以现在就放手。我和很多同学都已不联系,今天看来又多了一个,我不会再打扰你,你在京师保重好自己。”

不等华蝶回答,尤冠熙就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当他情绪尚未平复,母亲Skype找他,接通后,母亲先说了一些家常,然后道:“前两天,我换空调滤网的时候,下梯子没踩稳,把膝盖磕伤,骨头应该没问题,但这两天上下楼费劲。”

尤冠熙听到母亲摔伤非常难过,忙道:“骨头确定没事吧?医生怎么讲?我现在就订票,下周去看你。”

之后,母亲又道:“妈妈一个人待在温哥华,真的好孤单,你叫我养两条狗,我养了,但还是觉得孤单……你觉得,妈妈……可不可以交男朋友?”

尤冠熙听母亲讲自己孤单,耳朵都磨出了老茧,他又想起了姥姥生前咬着后槽牙骂妈妈的话:“没用!”

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道:“妈,你交了男朋友只会比现在更加孤单,你又不是年方二八,如果有鬼佬想跟你交往,就是图你的钱,没有例外。”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那我知道了。”母亲听尤冠熙的话,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而尤冠熙顿觉心灰意冷,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什么都不想吃,一直疯狂打游戏。不料晚些时候,觉得浑身发冷,额头发烫,竟昏昏然病倒。他躺在床上,任凭泪水打湿枕套。

迟慧因为右脚扭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有阵子没跟尤冠熙联系。今天,室友苏子娇接她下班,顺便再去一趟华人超市。迟慧电话尤冠熙,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捎带,这才知道他生病。

他住的是单身宿舍没有室友,有几天都没吃上像样的饭。

迟慧请了室友苏子娇吃饭后,又打包了一份,并在超市买了些无糖豆浆、山东水饺、奇华点心等食品。虽说离中秋节还有些日子,但超市里各类月饼已争先恐后地上市,迟慧特地买了大班冰皮给尤冠熙一并带去。

当室友苏子娇拎东西,迟慧拄着拐,站在尤冠熙面前时,躺在床上的他非常感动,但因扁桃体发炎,说话困难,只道:“谢谢啊!真是谢谢你!”

迟慧看到躺在床上的尤冠熙,非常憔悴,不见平日风度,一阵心酸。她拄着拐棍和室友苏子娇一起把食物放进空空荡荡的冰箱里,又烧了开水,洗了杯子,微波炉加热了豆浆,看尤冠熙吃完了打包的饭,再离去。

华蝶其实也非常倒霉。

拍片子的时候,由于合作演员的不慎,她的手指被门狠狠夹到,疼得当场流泪,效果逼真到出乎导演的设想,一条就过。

但十指连心,手指肿得老高,晚上疼得她睡不着觉。拍了几天之后,她一直咳嗽,发起了低烧,但她觉得假不好请,就强忍着不提。

然而尤冠熙一通狠话,她非常委屈,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到了必须起床的时间,只能起来去化妆,继续撑,演恋爱中的甜蜜女人。

等戏时,在没人的地方华蝶大哭,心里还骂自己:“现在流眼泪不值钱,到时候没情绪,那叫没出息。”

等华蝶把她的戏份都拍完了,咳嗽已经非常剧烈,身体完全没有力气,独自摸索着去医院。等了三个小时看到了医生,医生也不抬头看她,三分钟后就被打发出来,拍片子做检查。又等待了两个小时,终于拍到片子,再找医生,医生下班,明天再来。

华蝶一天待在医院里,滴水滴米未进,夜幕降临,看着路灯,灯影重重。

尤冠熙吃完饭后,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身体似乎好多,只是胸口堵得慌,非常伤心华蝶后来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既然如此怠慢,我也不必稀罕”,赌气也不联系她。

接连过了几日,一天,他正收拾行李准备去温哥华,突然接到华蝶奶奶的电话,华奶奶平日非常疼爱尤冠熙,而尤冠熙看到她总想到自己的姥姥。

电话接通,尤冠熙很是热情,而华奶奶却满是焦急:“小尤啊,你可知道华蝶在京师得了肺炎,你在京师可有熟识的朋友,她一个女孩子在京师谁都不认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尤冠熙听到此处,简直恨不能立刻飞到京师在华蝶身边。

他依然恨华蝶,但想到那天她讲话迷迷瞪瞪,又自责自己话说得太重。于是忙道:“奶奶,您放心,我们家公司的总部就在京师,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我来想想,到底是让她在京师治好再回,还是把她接回洛杉矶。”

“接回来,接回来我们能照应,她一个人在京师,想喝热水都没人倒。”华奶奶立刻回复道。

尤冠熙应声说好,放下电话后,就联系了司机,给了他华蝶的地址,并给华蝶QQ留言道:“我接到奶奶的电话,说你身体不好,她让我把你接回治病,我让司机明天上午9点去你之前给我的地址接你,我帮你把机票改签至明天下午15:00,收到留言请回复,谢谢!”

半晌,华蝶回复:“谢谢你!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尤冠熙又给华奶奶回复,一切已安排妥当,并告知航班号和落地时间。华奶奶忙道谢,并道:“小尤啊,肺炎可能传染,你就不要去机场了,华蝶爸爸去接她。这孩子不听话,就要让她吃吃苦头。对了,你自己的身体也要保重啊!”

尤冠熙又提到自己原计划马上去温哥华看母亲,现在要不留在洛杉矶,华奶奶忙道:“你就去温哥华好好陪陪你母亲,华蝶这边不用操心,肺炎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她康复了我让她去找你,向你妈妈问好,谢谢你啊,小尤!”

尤冠熙在温哥华陪母亲直到开学才返回洛杉矶。

所有在温哥华的日子都不开心,又听母亲说一遍父亲的各种不是,天天想给华蝶打电话,手机拿起又放下。

开学后,尤冠熙异常忙碌,这学期他申请到了郡长办公室实习生的岗位。每天上课、实习、参与父亲那边事情的推进,只要有片刻停下,就会掏手机看华蝶的FB和众众网,看她已许久没有更新。

他觉得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华蝶,但想到她在节目上说的话,又生生忍住,不许犯贱。

一日,尤冠熙回宿舍,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抱着一个盒子,定睛一看,华蝶!

他心里非常高兴,当然表情非常平静,道:“你身体好了?”

华蝶笑道:“嗯,已经好全乎了,谢谢你的帮助!这是奶奶给你做的肉包子,她让我带给你,说谢谢你。”

华蝶多日不见,消瘦不少,却更加美艳。

进了门,尤冠熙道:“喝水吗?”

华蝶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道:“谢谢你,尤冠熙,当时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真的要病倒在京师的街头。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身体完全康复。”

尤冠熙也不回话,仅点头示意。

华蝶继续道:“可能我给你造成了一些误会,都是我的不是……”

之后,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房间里静得能听到钟表的滴答。

然后华蝶打破沉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做演员吗?因为这个工作很有意义,文艺启迪智慧,是所有在挣扎、在渴求的人们心中的灯塔。伟大的文艺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如果能够参与其中的创作,用我全部的智力、感情等等一切,我会觉得这一生没有白过。英雄来了走,作品永远留。”

华蝶说得很动情,她接着道:“当然,演员是一个非常被动的职业,永远在被挑选。在能演到好作品之前,要强忍着做许许多多不想做的事:比如跑龙套,演一些没内涵的‘花瓶’;比如参加一些没意思的推广活动;比如,当你长于思想,但新演员只看长相,为了更多的机会和关注,你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花在如何艳惊全场。

而且,这行世家林立,我毫无背景,家里不支持,局面很困难。我也知道,做演员讲究有没有这个命。但槁竹有火,弗钻不然,土中有水,弗掘无泉,不尽全力去试试,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命呢?这就是我非常拼命的原因……我是多么地渴求机会,只要机会能给到我,吃什么样的苦我都在不在乎,我可以奉献我的全部。

“塑造角色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你可以完全不做自己,你又可以完全只做自己,你在探索着一种人类最微妙最不可言说的秘密,伟大的演员都知道这个秘密,他们是人性的魔法师……”华蝶兴奋地自我表达,但看了一眼尤冠熙,他仍一言不发。

华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头道:“在京师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当时发低烧,正在睡觉,我都不记得你为什么生气,我一直都觉得莫名其妙……你可否告诉我,至少也让我落个明白……”

尤冠熙道:“你有梦想,这很好。追求梦想,值得尊重,令人感动。你很……难得。你可能会非常成功,但我觉得做人真诚最重要,我不喜欢两面三刀。当然,也许是我不够好……”

“我不懂你说的两面三刀,是什么意思?”华蝶打断道。

尤冠熙不答,立刻搜视频给她看。

“我真的好难看啊……”华蝶看到节目中的自己脱口而出道,“这个眼影太吃色了……这条裙子的上镜效果没有我想象得好……”

等看完自己的回答,华蝶惊讶道:“就因为这个吗?这是面对媒体的说辞而已,你怎么能当真呢?你也知道面对媒体讲话不是现在我和你,是有一套‘媒体经’。”

尤冠熙心想:“妈的,搞这行的女人都虚伪得要命,任晴都讲自己是独立女性。”

华蝶看着面无表情的尤冠熙继续诚恳道:“无论我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结婚,我都不会在媒体上讲。我要保护我的家人,我的隐私。我不希望这些被观众消费,更不希望这些成为我获得关注的原因,我如果被关注是因为作品。”

尤冠熙大笑道:“那行,认识你很荣幸,大明星,希望以后多看到你的作品。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华蝶完全不知所措,无奈只得缓缓起身。

她眼中含泪,鼓足勇气道:“我可以最后一次抱你吗?”尤冠熙没有回答,华蝶直接抱紧他,用力亲吻他的嘴唇,尤冠熙没有回吻,她看到他脸上有泪痕。

她在他的耳畔情不自禁道:“我爱你。”

尤冠熙的眼泪划过面庞,沉默半晌,道:“我有女朋友了,对不起。”

华蝶非常惊讶,立刻松开他:“是我对不起。”

第十二章

尤冠熙香港遭排挤 追到校花捍卫荣誉

其实,尤冠熙没有女朋友,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没有女朋友不意味着身边没有女人。

与尤冠熙一起读MPP的同学,有一位比他大许多的姐姐,和一位比他小一天的妹妹同时向他示好。

在尤冠熙跟华蝶赌气之时,姐姐张罗一日三餐,妹妹相伴驾车游玩。当姐姐在阳台上喂尤冠熙吃水果,妹妹在天文台上陪尤冠熙看万家灯火,她们都笑盈盈地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尤冠熙心中波澜泛起,平静地答:“同学关系。”

他突然想起,以前也被追问过:“我们是什么关系?”那时,他正在维多利亚港畔。

彼时,刚刚就读香港理科大学Political Science专业的他,感受只有两个字“崩溃”。

之前,申请学校的舍堂,也就是宿舍,尤冠熙没有想太多,不就是住的地方么。但当他住进之后,完全震惊了。他发现自己除了打CH游戏可以熬夜以外,一般都睡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