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哑口无言。
高国强道：“既然是红星生产队的人，就别回来光明生产队，我现在不是队长了，说话也不算话，你们找我也没用，而且我这个队长还是你们弄没的。”
高国强没再说什么，高老太也不说话了，高稼植也不开口。
几人一路沉默回到了红星生产队，高国强问高国富家里，高老太没吭声，高国强道：“那我把你背到刘海国家里去。”
高老太这才指了指家的方向，高国富一家在红星生产队建的房子可比之前的老宅大多了，也宽敞多了。
这要不是王学勇这个女婿，高国富哪能弄到这么好的地，还建这么大的宅院，这还不知足。
第449章 凄惨
高国强把高老太放到了门口，高国富一家还没有起来呢，高国强道：“你说我不孝也好，恨我也好，我都无所谓了，你以后也别来找我，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说完，高国强就和高稼植走了。
高老太看着高国强头也不回的背影久久，才收回了视线，想再进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进不去了，推了推门，门已经反锁了。
这会已经是天亮了，但高国富和林雪碧甚至是杨婳还有高建民他们都睡了懒觉了。
高老太本来就折腾一早了，这会高老太是又累又饿又渴，坐了一会都没有力气，也老眼昏花。
“国富开门，国富开门”高老太在门口叫了起来。
屋里高国富醒来了，正想起身就被林雪碧按了下来，“大清早的起来做什么，你妈瞎折腾别理她，赶紧睡吧。”
“去开门给她吧。”高国富道。
林雪碧撇嘴，“让她在外面待一会也不会出事，这天没亮就出门，也不知道去哪里，竟然连门都不锁，也是幸好没出中，不然我们都睡熟了，别人要是进我们家里害我们，我们都不知道。”
林雪碧是起来上厕所，却看到大门没有闩上，而高老太不在房里，这可不就气了吗，当下就把大门给闩上了。
杨婳和高建民这里自然也听到了，高建民道：“吵死了，我去看看。”
杨婳道：“看什么看，奶奶叫爸又不是叫你。”
“国富，建民。”高老太继续拍着门叫着，眼里已经流出了泪。
这个时候门依呀地开了，高建民的长子高大壮去开的门，高大壮和夏晓的弟弟夏华是同年的，今年也十四岁了。
高大壮一开门，高老太一时不防备就撞倒进来了，高大壮扶着高老太道：“太婆，你怎么在外面，你不会一个晚上都在外面过的吧。”
“大壮大壮。”高老太呜咽地哭出来了，心里想着没白疼这个重孙啊，想到儿子媳妇还有孙子孙媳妇，高老太多少心寒。
“太婆，我饿了。”高大壮道。
高老太忙道：“好好，太婆去给你弄吃的。”
这会高老太瞬间精神百倍了，头不昏了，眼不花了，转身就去厨房给高大壮弄吃的。
高大壮虽然是长子，但下面还有弟妹，刚出生的时候是最受宠的，但随着弟弟妹妹陆续出来，高大壮的宠爱就被分走了。
而高老太这人吧，一向都是更看重长子，宠爱么子的。
高国强的大哥就是被看重的，但却死了，而国富是受宠的么子，高建民受宠的长孙，高大壮就是受宠的曾孙了。
高老太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第一个先给高大壮，高大壮自然和这个太婆亲近一些，但高大壮的弟弟妹妹就不喜欢这个又老又丑满脸皱纹的太婆了。
高老太进去做饭，高大壮就过去帮忙烧火，祖孙俩还是有片刻的温馨的。
但随着高国富和林雪碧还有高建民和杨婳他们个个都起来后，杨婳一看到自己长子竟然在厨房里帮高老太做饭，当即走了过去，掐着高大壮的耳朵就扯出厨房。
“妈，疼疼疼。”尽管高大壮叫高大壮，可人却和名字没有关系，相反他长的瘦小一些，反而没有弟弟妹妹壮。
“你欠打是吧，快给我滚去读书。”杨婳喝出声，然后又骂骂咧咧的：“看谁像你这么笨，都十四岁了，还在读三年级，跟自己弟弟一个学校，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我不想读书了。”高大壮道，他本来就不爱读书。
杨婳道：“不读书你能做什么，大字不识一个。”到底是城里来的知青，杨婳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都读书识字的，不需要多高的文化，但最起码够用就行。
可高大壮的成绩并不好，又不爱读书，高国富甚至林雪碧还有高建民杨婳从一开始对高大壮的期待，到最后把目光放到了高大壮的弟弟身上了。
而高大壮就不想读书，不知道跟家里抗议过多少次了，高国富倒没所谓，但林雪碧和杨婳甚至是高建民都是要求高大壮读书的，为此高大壮没少挨打。
高老太一看到重孙被打，不由心疼了，“你打他做什么，他又没有做错，吃饱了再去读书也一样。”
杨婳正好一巴掌打在高大壮的胳膊上，高老太忙跑了过来拦着，却不想被杨婳给挥到脸整个人往后一倒，整个人就朝着长板凳给砸去。
高老太发出了哎哟一声，接着就是惨叫，然后闷吭。
高大壮忙去扶着高老太，杨婳也扶起高老太骂道：“奶奶，你老糊涂了是吧，我教训大壮关你什么事，撞伤你可不关我的事。”
高老太这会真把腰骨摔折了，疼的高老太直接晕过去了。
“太婆”高大壮大惊。
高国富和林雪碧还高建民都看了过来，高国富道：“快送医院去。”
“送什么医院，不要钱啊，送到诊所看看就行了。”林雪碧道。
杨婳灵光一闪道：“奶奶可不能出现啊，这样是折了腰骨动弹不得那可是一直躺着，谁侍候。”
杨婳这话一落，林雪碧自然是不可能侍候的，当下也不说话了。
高建民道：“我去借牛车，把奶奶送到医院。”
杨婳立马对着高国富道：“爸，我和建民都没有钱，爸拿点钱出来给奶奶看伤吧。”
高国富点了点头，“行，我跟着去。”
当下高老太就被送到了医院去了，这医治自然要花不少钱，而且是花大钱，林雪碧和杨婳都不愿意了，高国富和高建民也犹豫了。
毕竟不是小钱，这卖房的钱一填进去，他们一家怎么办，甚至填进去都可能医不好，白花钱呢。
再加上高老太年纪大了，反正也没几年就进棺材了，所以最后高国富他们都没给高老太医治，把高老太从医院里抬回来了。
于是高老太瘫痪了，这对高老太来说是晴天霹雳，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谁受的了。
而高老太只在屋里待了三天，林雪碧就和杨婳把高老太抬到了他们建的猪舍那里。
第450章 冻死了
本来这个猪舍建起来是用来养猪的，但猪还没有养起来，这地方倒成了高老太的窝了。
但高老太吃喝拉撒总有人去照顾吧，林雪碧不愿意，杨婳也不愿意，高国富和高建民也不愿意，但他们是男的，还好推掉，所以林雪碧和杨婳就一人照顾一天。
但没几天婆媳两又因为这事吵起来了，高国富和高建民受不了家里的闹腾，就跟着生产队干活了，早出晚归，渐渐的他们也习惯了。
而林雪碧和杨婳则偷懒，只管高老太一口饭，有时候照顾高老太也不细心，甚至高老太的屎尿都没有清理，身上也好久没有洗过早了，成天不是苍蝇就是蚊子围着。
所以等高老太身上臭哄哄的时候，林雪碧和杨婳又争执了起来，婆媳俩还打了一场架。
高国富和高建民回来什么也没有说，第二天杨婳就跟着下地干活了，林雪碧也不愿意侍候高老太，也跟着下地了。
等到高大壮从学校回来，看着臭哄哄，蚊子苍蝇围着的高老太，都不由作哎了，高大壮的弟弟妹妹更是恶心地跑远了。
“太婆”高大壮拿着东西赶着苍蝇蚊子，却也赶不走，只好拿着艾草过来点着把蚊子苍蝇给熏走。
看着高大壮回来，高老太眼里含了泪，而且这些天，她的泪一直流着，都快流干了。
高大壮看着高老太身上脏兮兮，又臭哄哄的，都震憾了，甚至也恶心的很。但想到一向对自己好的太婆，高大壮硬着头皮去提水给高老太冲洗，不知道冲了多少桶水，高大壮终于把高老太身上的脏臭给清理了。
高老太瘦的皮包骨的，非常的轻，身上的肉都没有几两。
高大壮就这样在猪圈里，侍候照顾着高老太，把高老太弄干净了，才背回屋。
等到林雪碧他们回来后，一看到高老太被高大壮弄回屋了，当即大发雷霆。
知道高大壮把高老太给清理干净了，林雪碧道：“你要不喜欢读书就不读书，回来放牛，侍候你太婆。”
于是，林雪碧一句话，高大壮就不用读书了，每天就是放牛还有照顾着高老太，而且林雪碧还高国富买猪回来给高大壮养。
高老太不睡猪圈了，毕竟猪圈里已经养了猪了，就在猪圈旁边搭了个棚给高老太住。
高大壮和家人争执，觉得不该这样对太婆，这太狠心了，而且冬天一床被子怎么够，但无法争的过家人，而且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
台风或者暴雨天气，高老太才被允许进屋住，但76年的冬天，非常冷，就算这里是南方，没有下雪，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还是住在草棚里，根本无法保暖的。
夜里冷风呼呼的吹，高老太在睡在草棚里，身上盖了棉被了，可却并不保暖，甚至觉得全身上下都透着冰冷刺骨的风。
高老太也无法缩卷一团，她冷的不止是身，整个心都是冰冷没有温暖的。
高老太每次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她都活过来了，她想到了丈夫，想到了已逝的长子和次子，想到自己悲惨凄凉的处境，顿时老泪纵横。
甚至梦里，高老太梦到了丈夫和长子次子的谴责，他们不理解她，骂她狠心对高国强，骂她活该，骂她报应，甚至都不理她。
这个时候的高老太也是悔，想到自己威风了大半生，儿子儿媳对她唯命是从，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高老太的记忆却在这一刻清晰起来，她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一切的一切，回忆着如何听林雪碧还有李胜美的挑唆去收拾郑向红，回忆着自己如何偏心小儿子，对三子高国强一家的漠视与不待见，还有内心深处一直认为郑向红克星的事情。
其实高老太内心里是惶恐的，她迷信，而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死了，高老太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克死的，但郑向红这个自己不喜的儿媳，又恰巧是这个之间嫁过来的，高老太自然把一切推到郑向红的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不是克星，证明丈夫和两个儿子不是自己克死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啊…。”深夜的草棚里，高老太发出了凄厉悔恨的哭嚎。
林雪碧吼了一声，“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再吵把你给丢出去。”
这声音一落，再没听到高老太的声音，大家也就这样睡了。
然一大清早，高大壮到草棚去看高老太的时候，被子下的高老太已经冻死了，全身冰凉甚至有些发硬，已是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太婆”高大壮悲吼出声。
而高国富林雪碧他们在知道高老太已经死后，大家脸上是满满的悲伤，甚至林雪碧和杨婳都已经哭泣抹眼泪了，但内心里却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高国强和郑向红这边收到了消息都是一默，郑向红内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实在是怕了高老太了。
高老太的丧事，高国强和郑向红，甚至是高稼植、孙玉华还有夏晓都过去了。
逝者已逝，生前的种种他们已经不计较了，但高老太到底是高国强的生身之母，所以死后，高国强还是想送走高老太一程的。
想当然，高国富一家自然不愿意的，也因为记恨着高国强不帮他们的忙，拒绝他们回光明生产队的事情，高国强一家就被赶回来了。
夏晓觉得这样也好，她对高老太没有多少感情，虽然从石头这里得知高老太是被冻死的，而且睡的是猪圈，夏晓也没法同情高老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高老太都是自己找的，夏晓也同情不来。
不过也因为高老太死了，这个年夏晓他们并没有过，到了年初二，高稼兴的两个姐姐一家都回来了。
而高永芳也独自一人回来了，不过现在，倒也不是高永芳不愿意亲近，而是娘家人也不愿意理会高永芳了。
王秀梅和高建华离婚之后，高永芳这个媒人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在婆家更不被待见。
所以高永芳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脸上还有，可见是在婆家被欺负的，甚至是被冯志光给打了。
第450章 我不离，死也不离
“爸妈，志光要和我离婚，我不要跟志光离婚，爸妈，你们帮我去跟志光说说，我不要离婚。”高永芳跪在地上哭求着郑向红。
夏晓无语地看着高永芳，不说身上的，就是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新伤旧伤的，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家暴了。
可高永芳回来却并不是告状，反正是不想离婚，让娘家帮忙说，却不想着自己断绝关系也不常回来了。
“我是让辈子欠了你的，所以生了你来讨债的是吧。”郑向红怒喝着高永芳，要是女儿不寒了家人的心如何会如此，自己都作贱着自己，让人如何同情。
郑向红也心酸的很，伸手想打高永芳，内心里对这个女儿也是怨怪不已，可看到高永芳身上的伤也是打不下去。
高春芳和高丽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而相比高春芳，高丽芳则心直口快一些，对着高永芳冷言道：“你现在回来求娘家又有什么用，也不想想想以前是怎么对娘家的，高永芳你有本事一辈子不回来，现在回来我们可不同情你，可怜你。”
“丽芳，别说了。”高春芳扯了扯二妹高丽芳，看着高永芳这样也是恨铁不成钢。
“我能不说吗，她落到今日的下场全是她自己找的，要我说她生不了孩子，也许不是她的问题呢，是冯志光的问题也说不定呢。你看她一副吃定娘家的样子，在冯家却一副怂样，跟恶地主家的小丫环一样。”高丽芳道。
高春芳朝着郑向红道：“妈，你给她看看吧。”
郑向红把着高永芳的脉，然后也忍不住出手拍打着高永芳的肩膀，“你这是要死啊，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妈，永芳怎么了？”高春芳和高丽芳问道。
“她怎么了，你问问她乱吃了什么东西，身体都吃坏了，一身都是毒素，不说以后有没有孩子，就是命都是个问题。”郑向红是气极了。
“妈，是他们让我吃的，说吃了会有孩子啊，妈你帮帮我吧，我不想离婚，不想死啊啊，妈。”高永芳哭的很惨。
郑向红骂出声：“冯家不是个东西。”
孙玉华和夏晓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当媳妇的是不好开口的，而且事关于高永芳，不说夏晓，就是孙玉华都不想理。
当下高国强和高稼植也在，听说了高永芳常年吃了各种的生子药芳，如今已经败坏了身子了，别说生孩子，就是命都保不住。
高国强道：“离开冯家，跟冯志光离婚。”
郑向红一愣，而后也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冯家如此被糟蹋着，也是心疼的很。那个冯家不能再待下去了，都不把她女儿当人看的，而且明明就是想她女儿死。
“离婚，必须离。”郑向红道。
孙玉华有些不满意了，“爸妈，三姐要是离婚了，回来家里哪住的下，而且三姐还有女儿小眉呢，离婚了小眉怎么办？”
“爸妈，我不离，我不要离，我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妈，你帮我治好身体吧，我治好了我身体我能给志光生个儿子就好了，我不想离。”
高永芳摇头，她不想离婚，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但她只想医治身体，她不想跟冯志光离婚。
孙玉华心里松了口气，夏晓出声道：“不离婚在那样的家里做什么，继续被打？三姐，你要是想离婚，我们可以替你做主，找冯家算帐，小眉也可以随你离开。”
夏晓也是不想理高永芳，如果高永芳是好的，她空间的泉水也可以医治高永芳，但高永芳这种人没必要。
现在劝高永芳离婚，也是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和角度，还有在高家的立场，再断绝关系，也舍不了骨肉亲情，更不说高国强和郑向红又不是那样狠心绝情的父母。
看到高国强和郑向红不好受，夏晓也就劝着，毕竟冯家对高永芳这么不好，高永芳不离，在那里天天被打，哪天被打死都说不定。
“不，我不离，我离了，冯志光就得再找女人生孩子了，我不离，我死也不离，死也要缠住冯志光。”高永芳不愿意，一直摇头着，“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冯家。”
大家瞬间无话了，夏晓也不说什么了。
“不离，你就回去吧，家里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以前不需要家里，现在家里也不需要你。”高国强冷冷道，内心里那一丝对女儿被如此对待的愤怒也消了。
“爸，你帮帮我吧。”高永芳忙道。
“帮你，帮你什么？”高国强瞪眼。
高永芳道：“我不想和志光离，而且稼兴是军官，志光他姐的儿子也在部队里，要是稼兴能帮忙，让志光的外甥当个班长排长的，他们家肯定会对我好的。”
…
“滚”高国强喝道，多一个字都不想跟高永芳说。
大家再一次无话，夏晓也觉得高永芳没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都被冯家人打成这样了，还为冯家着想，连夏晓都忍不住想骂高永芳，甚至想敲开高永芳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了什么废料，更不说其它人了。
想当然，高春芳，高丽芳，郑向红都轮流把高永芳给骂了。
“爸妈，大姐二姐，稼植，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们了，我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亲妹亲姐啊，爸妈，以前是我不对，但我已经过的很惨了，要是你们不帮我，我真不能离婚，我一离婚志光就得再娶了，到时候我怎么办，离家了冯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高永芳哭的好不凄惨，好不委屈，声声泪人，可却无法让高家人心生同情，只觉得可怜又可恨。
“你这完全是自己找的，要怪也怪你自己，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我生养你一场也没亏待过你。你自己就能生，第一胎生女儿又如何，我还不是生了你们三个，你自己任着冯家往死里作贱你，自己想死，老天也救不了你。”郑向红一想到高永芳都不知道乱吃了多少生子药的偏方才把自己的身体吃坏了，心里也痛恨的很。
第452章 你们尽管试试高家的底限
“妈，都是我婆婆给我找来的药方，定是她要害死我好腾地方，我死了，志光就可以娶别的女人了。”高永芳哭死了。
“小眉两岁后，我就跟你说了，你身体好好的孩子会有的，你却偏偏急，乱吃药方。知道你老娘会点医术，你至少也拿回来给我看能不能吃，你都不信任你老娘了，老娘现在可管不了你死活。”
说完郑向红摆手，“回去吧，你这身子已经败坏了，我也无能为力。你不想离婚，我们也帮不了你，你也不用打稼兴的主意，稼兴不欠你的，也不会为你做什么。”
但凡高永芳立的起来，不这么寒娘家人的心，娘家这里如何会坐视着她被家暴，看到高永芳这样早打上门收拾冯家了，哪会让冯家这么对高永芳。
高稼植站了起来道：“我送你回去吧。”
高永芳看着高国强和郑向红跪着不跟走，还磕头道：“爸妈，求你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我不要和志光离婚，求求你们帮我。”
高永芳是被高稼植给拽走的，但不停地回头冲着家人喊道：“爸妈，大姐二姐，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但我绝不会离婚的，我绝不会给志光娶别的女人的机会。”
大家哑口无言，目送着高稼植和高永芳离去。
而高稼植这一路上都劝了高永芳，但高永芳就是固执的很，一个不变的念头就是，生是冯家的人，死是冯家的鬼。甚至希望高稼植能帮她撑腰，只要不离婚就行，不然她就要死了。
高稼植劝说再多也无用，最后到了冯家，却听到了冯家人在商量着怎么休了高永芳的事情，而且根本不顾着小眉在一边，嘴里骂着高永芳的话都挺难听的，不下蛋的鸡，吃白饭的母猪不下崽，贱骨头，赶紧休了。
高稼植这一听都气炸了，哪里忍的住，直接就把冯志光给打了一顿。
冯家人都惊呼出声，没想到高稼植突然过来，都狠狠的瞪高永芳。
高永芳一缩，缩到了门口，怕冯家人打她，却看到高稼植接痛打冯志光忙喊着停手。
冯家人也在喊着骂着，却没人敢上来拦，高稼植一看就是有身手的，揍的冯志光嗷嗷叫，还听到了咔嚓骨折的声音。
冯家人叫嚷着要告高稼植打人，干打雷不闪电，而这个时候冲上来的却是高永芳，她扯着高稼植道：“你做什么打志光，他是你姐夫，你快住手。”
高永芳反而把高稼植给骂了，气怒的指责着高稼植，甚至冲过来拍打高稼植。
冯家人也痛骂着高稼植，还说要叫人来抓高稼植，高永芳跟着冯家人指责着高稼植。
高稼植道：“行啊，叫人过来抓我啊，我倒要问问你们，我姐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谁打的我收拾谁。”
“这不关你的事，稼植，你不应该把你姐夫打成这样，你也太狠心了，你怎么能这样。”高永芳扶着冯志光，却被冯志光甩开了，她还对着高稼植一脸不满道。
高稼植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永芳，明明是她叫他帮他撑腰的，而且冯家人这样说她，她感觉不到吗。
“你耳朵聋了，还是进水了，你没听到他们怎么说你的吗？”高稼植不可思议，就算觉得高永芳自嫁进了冯家之后变化很大，可也没有想到变的这么彻底。
高永芳难过的垂下了头，一副罪人的样子。
高稼植现在不想揍冯志光了，他更想揍高永芳，揍醒高永芳，如果高永芳不是他姐，如果高永芳不是女的，高稼植可能就揍上去了。
可是这会高稼植看着高永芳却彻底无力了，朝着高永芳冷冷道：“行，我回去，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说着高稼植目光锐利地看着冯家的人道：“这些年高家不理你们，是没把你们当一回事，你们可以试试，她要是死了的后果，还有小眉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尽管试试高家的底限。”
高稼植说完转身就走了人了，冯志光直接甩了一巴掌到高永芳的脸上，高永芳唯唯喏喏的不敢吭声，冯家的人什么话也没说，而高永芳的女儿小眉冷冷的看着，一脸的冷漠，仿佛冯家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如今高永芳的女儿小眉也十六岁了，却没上过几天学，如今在工厂里当临时工，一双手都是厚厚的老茧，她目光看着高稼植离开的背影，却没有追出去。
冯家人也知道如今的高家不同往日，所以倒没有纠缠，但对于高永芳就没那么好脸色了。
特别是知道高永芳回娘家告状，冯志光当场又把她打了一顿，高永芳一身都是伤，还得拖着身上的伤去厨房做房。
这会小眉已经在厨房了，如今母女俩就是冯家的下人一样，不过小眉到底在工厂还有份工作，而且冯家还想把小眉高嫁，对小眉倒不会像对高永芳一样。
然而，小眉从小就看到了家人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母，而生母又是如何的逆来顺受，因为没有生儿子，头越垂越低，腰都直不起来，像家里的罪人似的。
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小眉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冷漠了，不说对爷爷奶奶和爸爸，就是对高永芳这个妈都没啥感情。
高永芳进了厨房里，一看到小眉可没有在冯家二老和冯志光面前的逆来顺受样，直接横眉冷对，“现在才烧水，你干什么吃的，饭都没有做好，养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