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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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一百七十九章深夜面圣

夜,月爬上了树梢。快临近十五,月已呈满月状,像一个大大的玉盘悬挂着散发着清冷的月光;在满月的周围,星星稀稀朗朗地分布着,淘气地眨着眼睛。望着月光笼罩下的天地,看着繁华归于宁静。

冷弯弯与夜辰方准备更衣入睡,却不料外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起禀皇上,洛王求见。”他也不想在深夜打扰皇上,更何况因皇后一直昏迷不醒,最近皇上的怒火可不是一般般的高,苦着脸,小太监只觉得身边站着玉树临风的洛王就像是他的霉星,但是偏偏他却不敢得罪。

夜辰与冷弯弯面面相觑,这夜洛怎么挑这个时候进宫了?再说皇城的宫门早已关闭,他该不会是翻墙而入的吧?

“辰,你招他进来看他究竟有何事?”冷弯弯对那夜洛深夜来访也颇为好奇,更何况他还可能是翻墙而入。当即话一落,她又装做昏迷躺回了床畔。

夜辰重新将外袍整理好,然后将床纬幔放下,这才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喊道:

“宣洛王进来吧。”

夜洛听到夜辰的话,推开了宫门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一进去,果然见半透明的罗帐里有道躺着的身影,想必那就是皇后娘娘吧。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他朝着夜辰拱了拱手。

“王兄不必多礼。”夜辰朝他扬了扬手,指着一边的椅子说道。“坐吧。”

“谢皇上。”夜洛拱了拱手,依言坐下。

夜辰紫色的眼瞳扫过他,却见他的神情似乎进宫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由得挑了挑英气的剑眉,望着他问道:

“不知王兄深夜入宫所为何事?”他也没有直言夜洛的失礼数,但是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

“臣深夜闯宫打扰圣驾,还望皇上息怒。”夜洛站了起来,朝着夜辰拱手道。

夜辰摆了摆手,示意不怪他,让他入坐。

夜洛再次坐下,不再兜圈子。他望着夜辰,直言道:

“皇上,臣今夜入宫是为了宰相秋莫言一事。”

“哦?”夜辰挑了挑眉,紫色的眼瞳眸光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望着他。“王兄是为那秋莫言说情的?”

罗帐里,冷弯弯也竖起了耳朵。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会杀出个洛王。当初知道太后是伤害洛王父母的凶手后,辰便一直对洛王有着愧疚。只怕这回他会为了洛王而真的放那秋莫言一回,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惩罚有千种,杀了他也不见得是最好的办法,像他那种贪慕财权的人,最好是撤了他的职,把他流放到山穷水臭的地方,让他从最高点跌倒最低点,让他生不如死,那才是对他最深的惩罚。

“是。”夜洛迎视着夜辰的目光,他自然明白夜辰的愤怒,也理解。可是同样他能够为皇后心痛,他也要尽一切力量让菲儿舒展愁眉。

“为什么?”夜辰挑着眉望着他,眸里尽是不解。“你跟秋莫言并没有交情,不是吗?王兄为何突然要为他求情?”甚至不惜夜闯皇宫?他弄不明白。

冷弯弯在罗帐里也点了点头,她也想知道。

“秋菲儿。”夜洛只说了一个名字,

夜辰与冷弯弯却已了然,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爱屋及乌啊,才会不惜向皇上求情。

夜辰紫眸扫过夜洛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温柔又坚定的表情,也是他从来没有在夜洛身上看到过的,他不知道他与那秋菲儿究竟是什么时候遇上的?又是怎么会喜欢上她,但是他却看到夜洛在提到秋菲儿时眸里扫过的柔情。

“你该知道秋莫言犯下的罪不是随便能够敕免了。”眸光冷冷扫了一眼夜洛,刺杀皇后那可是诛九族的罪。

“臣明白。”夜洛点了点头,但是眸光却依然坚强。“皇上,臣请问是否已经有证据证明是相爷所为?”

“如果有呢。”夜辰反问他,但那神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夜洛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却没有立刻说话。

夜风从雕花窗棂外吹入,撩起罗帐轻扬,烛火用灯罩笼罩着,透着朦胧,让气氛越发的淡冷。

“恳求皇上饶了相爷一命。”

良久,夜洛站了进来,朝着夜辰深深一鞠躬,久不起身。但是那声音里的坚定说明了他的态度,即时真是他所为,他依然会向皇上求情。

夜辰不悦地抿了抿唇,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望着他,似要将他看穿。

“即时他是罪犯,你也要为他求情?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身为王爷却为行刺皇后的人求情,那不是说他跟秋莫言是一伙的吗?不但会受到朝中官员的非议,还有可能会被人弹劾受秋莫言的牵连。

“是。”夜洛答道。

夜辰没有生气,反倒是勾唇一笑,但却让人反而觉得心惊肉颤的。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你饶了他的性命?要知道他伤害的是朕最爱的皇后,是一国之母?”

夜洛当然明白,但是他却有着最后的武器。也许不太光明磊落,但是倘若皇上真的坚持的话,他也不得不用。

“皇上曾说过要答应臣一个条件的。”夜洛望着夜辰,淡淡地说道。“而我的条件就是请求皇上留下秋莫言的性命。”

“你——”夜辰真的有些动怒了,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承诺却成了他现在要胁自己的东西。

“皇上的话还算数吧?”夜洛无视夜辰的怒气。

夜辰胸脯起伏着,最后深呼了口气,冷冷说道:

“好,朕可以饶他不死,但是死罪可勉,活罪难逃,朕要革除他宰相的身份,将他发配到边疆去。”风沙露尘,也够他受了。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多谢皇上。”

卷二第一百八十章我会去找你的

“真是没想到这洛王居然会跟老家伙的女儿对上眼?”

夜洛走后,冷弯弯坐了起来,撩开了罗帐,淡淡地说道。

夜辰点了点头,他也困惑,不过也许这就是人与人的缘份吧。就像他与九儿,当初根本没料到仅见一面的小娃娃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娇妻。

“九儿,你怪我答应了洛的要求吗?”夜辰坐到了冷弯弯的身边,紫色的眼瞳小心地望着她问道。虽然九儿没有受到伤害,但是毕竟那秋莫言却是真的与杀手勾结来刺杀她,是他们的仇人…

“不。”冷弯弯摇了摇头,靠在夜辰的肩膀上,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你因为太皇太后的事情对洛王一直觉得有愧,而且不要秋莫言的命,也不等于就是放过他。现在让他到边疆流放对他来说只怕比死更难受。”一个习惯了权势与富贵的人要去过着比平民百姓更不如的生活,只怕他自己无法接受的。

夜辰颔首,的确如此。

“那么明日朕就下旨撤掉他的宰相官职,将宰相府上下都一起流放。”至于秋菲儿,那就要看沈洛自己的手段了。

“嗯。”冷弯弯点了点头,宰相是解决了。亲自动手的杀手门却一样不能放过,更何况她调查过那杀手门的风评并不好,只认钱不认人,残杀了不少无辜之人,留他们不得。

“接下来就该是轮到杀手门了。”樱唇掀了掀,水亮的眼眸微眯了起来,掠过滤一道冷戾的光芒。

夜辰点了点头,紫色眼瞳眸光同样变得幽暗了起来。杀手门早该除掉了,嗯,这次就一并解决掉。

夜风吹拂,窗外清冷的月光流泄入窗内,洒落一地的银白。

“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夜辰敛去冷酷的神情,朝着冷弯弯浅笑道。

冷弯弯点了点头,两人衣衫褪却,罗帐重新放下,又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翌日,皇帝突然下诏摘除了宰相秋莫言的官职,宰相府的财物全数充公,宰相上下统统发配到了边疆,男为奴,女为婢,即时起启离开皇城。

虽然众人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想起这两日私下偷偷流传关于皇后遇刺与宰相有关的事情后也有了几分明白。

皇城?城门外

蔚蓝的天空上烈日悬空,灼灼的阳光笼罩着大地,一片的光亮。

夏风轻拂动着,树影摇曳。

宰相府的人皆被用锁链给捆着,身后腰挂着兵刀的士兵们正准备将他们押离月焰皇城,朝着边疆而去。

秋菲儿用着被套住的手扶着变得有几分虚弱的秋莫言,目光却带着几分希翼往回头看着。爹的性命果然保住了,是他去向皇上求情的吧?虽然知道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天差之别,没有可能在一起。但是她依然希望能够在离开前再见到他一面,哪怕道句谢也好。

哒哒哒…

正是他们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后,两匹马从背后追了上去。

“等等——”

熟悉的声音让秋菲儿一惊,霍地回过头去。

——是他!

只来后面追上来的匹骏马,一棕色,一白色。白色马背上坐着的正是夜洛,棕色马背上则是他的随从。

士兵们倏地抽出刀,回过头,喝道:

“什么人?”不会是来劫囚的吧?

“本王是洛王。”马停在了几个士兵的面前,夜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从衣袖里掏出金色令牌往他们面前一推,沉沉说道。

士兵一看,果然是洛王的令牌。所有的人刷刷地朝着他们跪下了。

“见过洛王。”

“起来吧。”夜洛扬了扬手,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朝着秋菲儿望了去,当看到她被锁链给套住双手,衣衫、发丝有些凌乱,变得狼狈的模样时,眸光掠过一道心疼的目光。

他终于来了。

秋菲儿在见到夜洛时,心里激动异常。可是现在的她却不敢随意的开口,也不能开口。紧紧抿着樱唇,只要在走前见到他最后一面,她就开心了。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可是皇上有什么示下?”

士兵里带头的人抬起头望着夜洛,双手抱拳拱手问道。毕竟这次的囚犯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曾权倾一朝的宰相爷啊,也许他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一路上除了将他们用锁链套住倒也没有为难他们。

夜洛望了一眼他,摇了摇头:

“皇上没有什么示下,是本王与宰相相识一场,现在他们要离开了,想来送他们一程,还请诸位给个方便。”

秋莫言听夜洛这么一说倒是诧异了,他与这洛王可从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会无故跑来送自己?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哪里、哪里,王爷请自便。”士兵哪敢说什么,乖乖地将其他的人带到一边,让夜洛与夜莫言父母在一边话别。

“相爷。”夜洛走到秋莫言身边,朝他拱了拱手,目光落到秋菲儿身上。

“王爷。”秋莫言朝着洛王点了点头,原是不明白他方才话的,现在却见到他望着女儿的目光,当即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洛王竟与女儿是相识的。

“相爷,本王有话想与令千金说,不知可否方便?”

秋莫言摇了摇头,现在他都是阶下囚了,还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于是便走到了一边。

夜洛深深地望着秋菲儿,似要将她的身影刻进脑海里。

“菲儿,我长话短说,皇上虽然把你们流放到边疆,但是你放心,你们尽管过去,我已经与那边的人交待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一旦再过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我会去找你的…”

秋菲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水漾漾的眼睛望着他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

卷二第一百八十二章夜色血腥(上)

月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夜色一片漆黑。

夜风吹拂着,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屋檐上的灯笼随风轻飘着,在黑夜里绽放着昏黄的灯光。

杀手门的书房里,烛光在透明的布窗上倒映着,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不停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看似焦虑不已。

“左护法——”

门外传来了淡淡的声音,走动的人影立刻停了下来,大跨步到门旁将门打开:

“怎么样了?”左护法问着出现在门口的黑衣男子,虽然没头没脑的。

“回左护法,相爷一家今天白日里已经离开了皇城,被押送往边疆了。”黑衣人朝着左护法拱了拱手,回答道。

“果然——”左护法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紧接着眸里掠过紧张,连宰相那样在朝中有权势的大树都被铲除了,他们杀手门只怕这次也难逃一截。霍地抬起头,他神情凝重地对黑衣人说道:

“吩咐下去,让众人这段时间小心点,另外注意朝廷的动向,一旦异动马上回报本护法。”现在门主已经快不行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否则杀手门就真要完了。

“是。”黑衣人答道。

“你先下去吧。”左护法朝他挥了挥手,神情惨淡。

“属下告退。”黑衣人转身离去。

左护法点了点头,也回转身朝书房走去,只见他才刚在书桌后坐下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异样的响动,心里一凛,赶紧抓起墙上悬挂的剑朝外大步跨出去。

“你们是?”

怎料他刚走出书房,却看到几个男女出现在院子,而方才的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面上,显然没有了呼吸。左护法手握着剑鞘,深邃的眼眸扫过那几名男女紧张地问道。眼前共是两女两男,那女的一娇美却冷如冰霜,一妖娆,媚眼流转间风情万种;而那两名男子一人是红衣飘飞,邪肆冷漠;而另一名男子则是俊美得有几分阴柔。但总之这四人皆非寻常人物,身上更有着让他难以捉摸的感觉。

“他们自是取你命的人。”

一道清脆又带着几分冷戾的声音传来,只见四名男女听到声音后恭敬地退到了两边,而在他们身后,一道火红的身影走了出来。那是一名无法用笔墨形容的绝色女子,那眉、那目都是左护法见过最动人的,但是那眼神却让他觉得似千年冰尖刺骨,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你是谁?”他几乎不敢直视这红衣女子的眼睛,但是他却知道他们皆是来者不善,只怕今晚杀手门将有一场恶战了。

“我?”火红女子挑了挑柳眉,然后一顿,樱唇勾了起来,绽放一抹让天地都失色的笑容,但是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潭:

“我自然也是要你性命的人。”

左护法一惊,刷地将剑从剑鞘里拔出,一扬,直直地指向红衣女子等人。圆月破云层而出,洒落在几人身上,也在剑身上折射出寒光闪闪。他目光冷冷地望着红衣少女,扬眉问道:

“在下不知与几位有何恩怨?要让几位深夜造访取在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