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老二嚅嗫着,不肯说。

“兔崽子,我看你是想死!”老爹抬脚把老二踹趴下,骂道:“说!”

“你下手轻点!”娘在外头叫道:“他是你亲儿子!”

“你还惯他!”老爹在屋里低吼:“他把人皮春宫图都拿回家了!他刚才差点死在被窝里!”

“啊?!”

我和老二,连同外面的娘都是一惊。

“人皮?”老二发懵的看着老爹手里的东西:“不可能!这怎么会是人皮?”

老爹怒目而视,厉声道:“这春宫图是刺在古代**的身上,然后扒了下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龌龊人的脏手!”

老二呆呆的看着爹。

老爹恶狠狠的说道:“死者的怨恨,还有经手者的****,早把这东西弄成了邪物!你刚才没有做**吗?你拿镜子照照你的脸,看像鬼不像!?”

老爹揪着老二的脑袋,揪到了镜子前。

“你拿着这东西,要不了三天,就能叫你精血全绝!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是,是弘灿……”老二也吓呆了。

“陈弘灿。”老爹恍然大悟,狞笑一声:“陈汉明的儿子啊!他这一脉,倒都成了陈家村的祸根!父子相承,嘿嘿……看我叫他好过!”

陈汉明是原来陈家汉字辈排行第一的族人,却不是麻衣陈家的嫡系长门。

嫡系长门在我们这一支,老爹是义山公的第三十四代传人,我是第三十五代,《义山公录》的传承便在嫡系长子。

陈汉明觊觎《义山公录》,在多年之前阴谋要害老爹,却被老爹和二爷爷陈天佑觉察出。

天佑公虽然是出家的道真,可在民国乱世,却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江湖人称“不死老道”。

当时,二爷爷是要依照族规取陈汉明性命的,老爹却心软,饶了陈汉明一命,只把他逐出了陈家。

罪不及妻儿,陈汉明的儿子陈弘灿还在陈家村生活。

不料,这陈弘灿却送老二这么一件东西,其心之毒,可见一斑。

老爹收起了人皮春宫图,瞪了老二一眼:“咱们家门口高悬辟邪铜镜,要不是你藏在身上带进来,这脏东西能进得了咱们家吗?辱没祖宗!滚起来,穿上衣服,到院子里,背诵族规家法,给我跪到天明!”

老二凄凄惨惨地去穿衣服了。

“弘道,你去睡。”老爹说:“明天去颍上蒋家村,叫上明瑶,去太湖。”

我也不敢劝老爹饶了老二,只好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蒋家村找蒋明瑶。

出门的时候,刘昌的死讯已经传遍全村,革委会的上下领导高度紧张,声称一定要严查,揪出凶手,严惩凶手!

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村民倒都是面有喜色。

我向来不好事,这次对刘昌的死又觉得心虚,所以我骑着自行车,匆匆的就走了,也不去掺和他们的事情。

到了颍上镇蒋家村,没看见游行的队伍,问了人,又找了一圈,才看见蒋赫地正在村头打麦场,靠着石磙躺着晒太阳,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叼着根麦秸秆,哼哼唧唧的,显得悠闲自得。

“蒋伯父,我来接明瑶妹子。”我说:“我爹说让我们尽快动身去太湖,找到鬼婴回来。”

“弘道啊,你坐。”蒋赫地看见我,神情显得有些沮丧:“弘道啊,明瑶不愿意跟你一起去,她说这个,这个,这个孤男寡女的弄一块,不合适啊。”

“哦。”我松了一口气,心情又有些悻悻的。

第28章 太湖獭淫

我似乎是希望蒋明瑶跟我同去,但是又怕她跟我同去,这种矛盾的心情,自己也无法理喻。

“你可别灰心。”蒋赫地从地上坐直了身子,连忙又说:“我这个女儿,我最了解!面硬心软,现在是脸皮薄,抹不开面。你还是很有可能做我女婿的。”

“哦。”我说:“那我回家了。”

“走,走。”蒋赫地不耐烦的挥挥手:“陈汉生咋养了你这样榆木疙瘩一样的儿子?就会哦、哦、哦,呆的跟鹅一样。”

“哦。”我愣了一下,然后骑上了车,说:“蒋伯父再会。”

“……”

别了蒋赫地,出了颍上镇之后,我直接骑车进了趟城,到房管局的财务室,把蒋明瑶不去的事情告诉了老爹。

老爹听罢,点点头,说道:“这是情理之中,足见明瑶是个好姑娘。那就你自己去。”

“嗯。”不知怎么的,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先回家,等着我晚上下班,我准备一些东西,你得带上。”

“是。”我说:“那我走了。”

“……”

从房管局里出来的时候,我特意从老公馆前绕了一圈。

在老公馆外面看,那里静悄悄的,虽然艳阳高照,但是却感觉阴气森森,不用走近,单是看着那门前的六个貔貅石像,就觉得心里发凉。

“真是有古怪。”我嘟囔了一声,离开了。

傍晚,老爹回来了,他把他的家伙事备了一些给我,阴阳罗盘、丁兰尺,还有一把相笔。

我虽然并不精通相术,可是以六相全功使用家传的相脉法器,还是能激发出法器的灵力的。

阴阳罗盘不消说,是相士相形时,观风望水、寻根定位必用的法器。

丁兰尺,是相士测棺,量穴,修祠堂,矗碑刻时必备的法器。

相笔,是相士相字写批时必用的法器。

老爹留下了铜镜、老葫芦、皂白相笔、雷击枣木铁口令等法器,必定是在家以备不时之需。

“爹!”老二跪了**,倒是显得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可见那人皮春宫图祸害他不浅。

“说!”老爹仍然有气。

“我跟大哥一起去!”老二拍拍胸口:“经过**的忏悔,儿子真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啊!爹,都怪我平时没有跟大哥厮混在一起,所以才学了坏!这一次,我一定要跟大哥同甘共苦!为咱们陈氏家族出力!为咱们江湖除暴安良!为爹和娘争一脸光……”

“闭嘴!”老爹说:“不争气的东西!”

我在旁边听得心中暗笑,其实我都知道,老二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苏杭的姑娘怎么怎么漂亮。

出乎意料的是,老爹骂了老二一句之后,竟然答应了:“你去也好,出去长长见识,吃吃亏也好过整天在家摸鸡子斗狗,藏什么人皮春宫图!”

老二讪讪的一笑:“爹,那人皮春宫图呢?”

爹听见老二又提人皮春宫图,勃然大怒:“你又想要回去?!”

“不,不,不是。”老二最怕老爹发怒,吓得浑身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就是问问,看怎么处理那脏东西……”

“不用你来操心!”老爹说:“再叫我发现一次,我要你的小命!”

“是,是!”

“爹。”我不禁问道:“陈弘灿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娘抱着老猫,走了过来,老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上去白绒绒的像个球,腿上缠着布,是娘包扎的伤口。

娘说:“这人皮春宫图被他拿来祸害咱家的人,我弄个山术,给他反噬回去,叫他不出三个晚上,废在被窝里!”

娘说话时,凶光外露,我听得是浑身一寒,陈弘灿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就真的要了他的命?

只见老爹皱了皱眉头:“你就非要这么来,我身为族长,自有公允的法子治他!你这偷偷摸摸的,用阴招,放暗箭,实在是有失光明正大。”

“你是族长,我又不是。”娘说:“东西都交给我了,你就少管点闲事。”

“……”

老爹说不过娘,朝老二怒目而视:“都是你作出来的!”

“爹啊,我去收拾行李!”老二抱头鼠窜。

“弘道啊。”老爹转过头来,忧心忡忡的叮嘱我:“你很踏实,但心眼儿太实在,我要说你几句。到了太湖,凡事小心谨慎,遇敌切不可心软!以你的本事,足以对付红背蛛母的女儿,但是如果你心太软,那可就凶险了!”

“放心,爹。我会和老二带着鬼婴平安回来的。”

娘也嘱咐:“找到了鬼婴,小心别让她咬你,也千万别叫她喝血吃肉!喝血吃肉会增加她的邪性,泯灭她的人性,而且会上瘾。”

“知道了,娘。”

“娘真想陪你们走一遭。”

“你在家里待着。”老爹说:“我在城里公干,你们三个都出远门,族里村里还不乱了套?”

……

我和老二来到太湖边上的时候,只见一片浩淼苍茫,大小船只往来穿梭,绕着太湖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还要继续仔仔细细的找,老二却哭爹喊娘的说他腿快走折了,腰也疼,脚也麻……

无奈之下,我们到湖边租了一艘渔船,让船老大载着我们在太湖水面上转悠转悠。

也是碰碰运气,既然在太湖岸上找不到红背蛛母的养女,那就在湖上兜兜,反正老爹说那养女浑身上下都是很浓的太湖水味。

但是,不知道是吴越之地的特色,还是另有缘由,我和老二在太湖上飘荡了**,都没有看见星月,夜空始终都是灰蒙蒙的。

“大哥,你知不知道这太湖里有很多大淫棍?”老二在船舱里,懒洋洋的伸了伸腰,没头没脑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有些愕然:“太湖里?”

“对。”老二说:“就是太湖里的水獭。”

“水獭?”

“水獭跟狐狸、黄鼠狼一样,既淫荡又邪性!”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

“这你都不知道!”老二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据说啊,在以前,这边的妇女都喜欢在河水里洗衣服,尤其是洗那些不干净的内衣。而水獭呢,吃这种河水吃的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淫荡!”

“……”

“你别不信!我告诉你,尤其是那些母水獭,就会变得喜欢和其他物种交配,包括男人!”

“……”

“它们能释放出一种东西,就像是狐狸的骚臭味,或者说是黄鼠狼的屁,让男人闻到,然后就会产生幻觉,再然后就会那啥那啥……你的明白?

我听得一阵胃寒:“你胡说的?”

老二向来就有胡说八道的习惯,尤其喜欢编造一些故事来危言耸听。

老二看我不信,越发起劲,辩解说:“你别不当回事,这可是来之前,我特意从娘那里搜集来的风土人情!”

“这算什么风土人情?”我哑然失笑:“我也不信娘会对你说这些。”

“是真的,你别不信!”老二说:“之前就有一家人结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丈夫酒喝多了,躺在**边睡着了,媳妇自己脱光了衣服要睡觉,突然感觉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一个东西立在两腿之间,舌头嘶溜嘶溜的吐,满嘴流口水——”

“打住!我不听你讲荤段子!”

“不是荤段子——原来是个公水獭从水里爬了出来,钻到了婚房里!啧啧……真是下流无耻到极点……新媳妇吓坏了,披上衣服夺门而出,叫了公公婆婆,喊了几十个大汉进来围追堵截,才把那东西给打死。”

“别说了。”我有些恶心:“你瞧瞧这夜里的景色多好,非要说些下流东西大煞风光。”

“嘿嘿……”

老二猥琐的笑了笑:“我就是给大哥提个醒,大哥啊,我劝你可小心一些,你现在正是精壮童男,如花似玉的年纪,成精的母水獭最喜欢!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进来找你,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哎呀!你踢我干嘛?”

我一脚把老二踢趴下,笑骂道:“二德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踹到水下面去!”

“就仗着岁数比我大,以大欺小。”老二嘟囔着要爬起来,刚一抬头,脸色猛然一变,面如死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身后,嘴里喃喃道:“哥,哥,你后面……”

我“呵呵”一笑:“老二,别捣鬼,你吓不到我。”

刚说完这句话,我便觉得脑后一阵奇寒,刹那间,鬓毛直竖!

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躬腰往前一蹿,在船仓中滚翻而起,落地时,身子已经转了过来,定睛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原本坐在舱窗,那里有玻璃与外隔绝,窗口之下就是太湖,可现在,玻璃窗上趴着一张脸。

一张全然溃烂的脸,就好像是泡在水中太久的肉,青黑红绿,腐烂发霉,眼眶之中空洞洞的,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全然没有眼珠子!

一只手缓缓伸了上来,去推玻璃。

我心中一惊,情知这是太湖里的死尸,极有可能就是变尸十种里的湿尸,要上船害人!

第29章 凿船尸爷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阴阳罗盘就准备上前,腿上却猛然一紧,回头一看,是老二几乎要吓瘫了,双手死死的抱着我的腿,瑟瑟发抖。

“快松开!”我使劲抖了抖腿。

“哥啊,你可别不管我啊。”老二声泪俱下。

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那湿尸,已经把玻璃给完全推开了。

我既恼恨老二的软弱,又可怜他,怒道:“你尽耽误事!快起来!”

“嗬嗬……”

那尸体多半个身体已经爬进船舱里了,喉咙中发出一阵阵怪响。

恶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老二本来要松手,一看这情形,抱我大腿抱得更紧,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眼见情势不妙,我只好先出手!

相隔有段距离,阴阳罗盘鞭长莫及,我又从兜里掏出一支相笔来,朝着那湿尸的脑袋“嗖”的掷去!

六相全功一线穿的暗器手法,非同小可!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相笔虽是竹杆,却径直从那湿尸的脑袋里贯穿而出!又“啪嗒”一声,落在太湖水中。

一股粘稠青黑的液体从那湿尸额头上的孔洞里流淌了出来。

但湿尸却只是一怔,然后又继续往船里爬。

“哎呀!”舱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那是船老大的声音!

我心中一沉,暗忖不妙,船老大难道已经遭了毒手?

“哥!哥!快看,又进来一个!”老二突然惊声呼喊了起来。

我急忙扭头去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舱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进来了一具湿尸!

我听老爹说过十种变尸的大致特点——湿尸与僵尸相对,僵尸硬到了极致,湿尸则软到了极致。

所谓湿尸,那是浑身上下,由里到外,已经尽数腐烂变质,就好像一滩烂泥,却又柔能克刚,不惧一切物理的攻击。

僵尸的五行属性是金盛水衰,因为火克金,水衰难克烈火,所以僵尸怕至阳之火焚,也畏惧阳光曝晒。

而湿尸的五行属性是水盛土衰,因为水克火,所以湿尸也不怕火焚。虽然土克水,可湿尸的属性有自带衰土,所以必须以盛土衰木对付。

但是,眼下,我和老二都在船上,四面环太湖之水,无处取土,反而能增强湿尸的祟气!

思来想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带着老二这个累赘,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我一把提起老二,就准备往船舱外冲,却突然看见那两具湿尸蹲了下来。

它们摸着船舱底板,手四处乱扒,喉咙里“嗬嗬”有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却并没有来攻击我和老二,倒像是在找东西。

我和老二不由得面面相觑,一阵惊愕。

“橐橐……”

舱口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急忙扭头看时,却见是船老大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二更加愕然,开口就问了一句:“你没死?”

“你才要死哩!”船老大很是愤怒,骂老二道:“晦气脸,乌鸦嘴!”

说着,船老大一猫腰,钻进了船舱,仍然对老二怒目而视。

“你船里进变尸了,你瞧!”老二指了指那两个湿尸。

“我知道!”船老大竟然不惊慌,反而说:“还不是你们惹的祸?”

“哎?”我和老二都是莫名其妙,老二说:“管我们两个什么事?”

船老大也不搭理他,而是猫腰跑到两具湿尸跟前,大着胆子把两件物事丢在了地上,那两个湿尸摸索之际,都是一把抓住,各自拿在手中。

船老大嘴里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两位尸爷,这是凿子,您们拿好了,凿,凿,凿沉了就赶紧走……”

我定睛一看,船老大丢在地上的是两把硬纸壳剪出来的凿子,两具湿尸拿在手中,竟然真的在船舱底一上一下的力凿了起来。

我和老二看的目瞪口呆,老二喃喃说道:“这俩变尸是信球?”

“都是你们引上来的!”船老大愤愤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船舱。

“这船老大有病!”老二说:“老埋怨咱俩干啥?扯我的蛋!”

再进来时,船老大的手里端着一碗水,跑到了两具湿尸面前,开始淅淅沥沥的倒,一边倒一边念念有词:“尸爷啊,船被你们凿烂了,凿出了一个洞了,你们听,水哗哗的往船舱里进啊,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哥啊,这货是真有病啊!”老二低声对我说道:“你瞧他神神叨叨的成啥样子。”

船老大说完话,水也倒完了,说来也怪,那两具湿尸起身就往外跑,从窗户里“噗通”、“噗通”重新跳下了水去。

“乖乖!”老二瞪大了眼睛,跑窗口往外一看,又扭过头来瞧瞧船老大,赞叹道:“可以啊!船老大,我刚才想着你是脑子有毛病,没想到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

“少罗嗦!你们俩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上岸去。”船老大不耐烦的说:“我这船,不租给你们了。”

“啊?”我愕然道:“什么?”

“听不明白?”船老大说:“不租了!让你们下船!”

“说啥嘞?!”老二大怒:“钱都给你了,说不租就不租?!当我们外地人好欺负?信不信我哥弄死你?!”

“就不租了,怎么着?!”船老大瞪着眼睛,捋了捋袖子,说:“就欺负你外地人了,怎么着?!来来,叫你哥弄死我!”

船老大个头不高,但是却肩宽腰粗,臂膀厚实,十分雄壮。

我和老二虽然都个头很高,但一个长得质彬彬,一个瘦弱纤细,又是外来客人,所以船老大不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

我也动了怒气,沉声道:“你好好说话!”

“嘁!”船老大不屑的说:“别看你们两个这么大个头,我收拾起来跟打猫仔一样!你们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太湖水上,毛月亮晚上,我把你们两个弄到水里淹死,没人晓得!”

“呵呵……”我怒极反笑:“这么说来,我们还就不下船了。”

我重新又坐了回去,老二也坐到我身边,指着船老大:“鳖孙,来来!”

“哟!还劲劲儿的了!”船老大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拉,嘴里喊道:“老子先搞你!”

我坐在那里,任凭船老大拉扯,纹丝不动。

船老大吃了一惊,不由得松了劲儿,我稍稍一用力,往后一推,船老大“哎唷”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又伸出腿,脚在他的脚上踩下,暗中用力,船老大早疼的哭爹喊娘起来:“大哥,大哥!我错了,错了!”

我这才撤回了脚,说:“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不是欺负,是,是没办法啊。”船老大疼的满头大汗,哭丧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说:“我把钱全退给你们!一分钱都不要了,你们下船好不好?”

“放屁!”老二说:“不下!”

我狐疑道:“到底为什么?”

“你们没看见,凿船尸爷都被你们引上来了?”船老大说:“你们俩要是还待在船里,凿船尸爷肯定还会爬上来的!”

“什么凿船尸爷?”我不明就里的问。

“就是刚才那俩跳水的尸啊!”

“那咋会是我们兄弟引上来的?”老二说:“管我们俩什么事儿?”

“嗐,你们不知道!那凿船尸爷啊,其实就是以前的船客,在太湖上行,因为船翻了,沉了,就淹死在这水里了!”船老大说:“因为死得惨,所以怨气不消,时间长了,尸体就成精了。”

“不就是变尸嘛!”老二大咧咧的说:“有啥了不起的。”

“可不能小看啊!”船老大说:“它们平时都待在水下,要是遇见对味儿的船客,它们就会钻出来,爬到船舱里,找能凿船的东西,把船给凿沉,淹死船客!”

“对味儿?”老二狐疑道:“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