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小心他的针有毒。”一个红衣徒众提醒朱汉。

“说得好。”朱汉头也不回,道:“你去把他身上所有的解药都搜出来!”

那红衣教徒愣了一下,不敢拂逆朱汉的话,小心翼翼的上前,战战兢兢的走到薛笙白跟前,畏畏缩缩的咽了口吐沫。

薛笙白面带冷笑,只阴瘆瘆的盯着那红衣教徒。

红衣教徒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来,正要往那薛笙白身上摸索,薛笙白忽然张开嘴来, “呸”的一口,啐了那红衣教徒一脸口水。

那红衣教徒大惊!

“嗤!”

一道白烟猛的蒸腾而起,那红衣教徒捂着脸大声嘶吼,顷刻间,地上就又多了具尸体。

余下的红衣教徒无不骇然,不自觉的都往后稍稍退却。

薛笙白冲朱汉“嘿嘿”笑道:“那是最后一口毒水了,本来是留给你的,看来是不成了。”

“是么?”朱汉回头,指着两名红衣教徒,道:“你们两个,去,搜他的身!”

那两名红衣教徒惨白着脸,亦步亦趋的缓缓走到薛笙白跟前,面面相觑,只不敢动手。

“快点!他已经被我踢中了穴道,不会动弹!”朱汉喝道:“你们怕他的毒,就不怕我的圣火?!”

那两名红衣教徒一听这话,神情更加惊惧,立时伸手去摸薛笙白的衣兜,内衬。

倒果然如薛笙白所说,他刚才吐出来的那毒水已经是最后一口了,当下,任凭这两名红衣教徒搜罗他浑身上下,他已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那两名红衣教徒摸索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还有纸袋,布袋,塑料袋,又有绑带、银针、银刀、镊子、线头等,丢了一地……直到再也搜不出来什么东西后,才扭头去看朱汉。

朱汉笑道:“薛笙白,这么一来,你黔驴技穷了吧?”

薛笙白没有回答,而是对那两名红衣教徒说道:“两位,看看你们自己的手,还跟以前一样么?”

那两名红衣教徒连忙伸出手来探看,我居高临下,赫然瞧见那两人掌心漆黑如墨,而且黑气仍在慢慢向四周扩散!

“啊?!”两名教徒惊惧交加,愣在当场。

“快把手给砍了!”朱汉喝道:“用地上的银刀,你砍他的,他砍你的,快,保命要紧!”

那两名红衣教徒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把银刀,又各自伸出手掌,一起举刀,一起落下!

砍得不是自己的手,倒真是下得去手。

两只手掌跌落在地上!

可那两名红衣教徒竟然谁都没有叫。

而手掌斩断的地方,竟也没有流出血来。

我仔细一看,不禁毛骨悚然——那两名红衣教徒的手腕断口处,也是漆黑如墨!血已凝固!

“哈哈!”薛笙白冷笑道:“活不成啦!”

那两名红衣教徒乱叫乱嚷起来:

“哪瓶是解药!?”

“快说!”

“不说,就烧死你!”

薛笙白只是冷笑。

一名红衣教徒举起火器,对准了薛笙白,薛笙白毫无畏惧的盯着他,嘴里念诵道:“倒!”

那红衣教徒应声而倒!

另一名也是如此!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子僵硬,犹如僵尸。

我心头大震:没想到这薛笙白用毒竟然如此厉害!对付一般的术界高手,可真算得上是登峰造极,神鬼莫测!

薛笙白道:“薛某人忝列五大队医队大首领,若不在毒上下些功夫,谁还肯称我一声薛首领?!哼哼!壮士断腕以全质,那是寻常的蛇毒!薛某人的毒,见血封喉!”

“这么说来,我倒是放心了。”朱汉道:“你射我的银针里如果有毒,我也活不到现在了。而且——”朱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道:“我这血是鲜红的,味道还有点甜,嘿嘿,不是中毒的迹象。”

薛笙白道:“所以说,你该感谢我啊。”

朱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徒众,已然死了大半,而自己又瞎了一只眼,怒极反笑:“哈哈!杀我三名副堂主,伤我一半徒众,又拿银针射瞎我一只眼!薛笙白,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咹?!”

薛笙白道:“以这样的代价,击败我五大队的医脉首领,也不算你亏。”

“我当然不算亏!”朱汉狞笑道:“抓住五大队的医脉首领不说,还捎带着活捉了他的女儿,这怎么算得上亏?!”

薛笙白大惊失色,叫道:“朱汉,祸不及妻儿!薛某人敬你是术界高人,江湖好汉,你断不会做出卑鄙下流之事!”

“你不用奉承我,也不用激我。”朱汉道:“我软硬不吃。什么狗屁术界高人,去他奶奶的江湖好汉!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是邪教异端,是妖孽!哈哈哈!妖孽是什么?妖孽是不择手段,无恶不作的呀!”

“我女儿已经逃走了!”薛笙白紧张的几乎口吃:“她现在肯定已经出了赌城!你,你们抓不到她了!”

“是么?!”朱汉伸手指着那面缸,道:“我怎么听着这里面有呼吸声呢?”

薛笙白面如死灰,喃喃道:“朱汉,你杀了我吧,我女儿是局外人,与此无关,她与此无关,她什么都不懂……”

朱汉喝道:“薛笙白的女儿,快滚出来!”

没有动静。

薛清凌傻里傻气,先前听薛笙白的交待,以为真是跟人在玩“藏猫猫”,不能出声,更加不能出来。

朱汉道:“你爹快死了,你还不出来么!?”

仍旧是没有动静。

朱汉笑道:“还真能存得住气啊,好,你不出来,那就不用出来了——来人!”

几名红衣教徒应声走上前来:“堂主请吩咐!”

朱汉道:“去把那面缸架起来,放在灶火上头!”

薛笙白大惊:“朱汉,你要干什么!?”

朱汉狞笑道:“薛笙白,你还没有见过烤活人的吧?哈哈!今天,本堂主就让你见识见识!”

几名红衣教徒也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上前抬起那口面缸,往灶火上架去。

薛笙白挣扎着要站起来拦阻,但刚才他被朱汉踢中腰窝穴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衣教徒把那面缸架在灶火之上。

他破口大骂:“朱汉,你枉为男人!你不是人!你无耻之尤!你就是败类!妖孽!妖孽!”

朱汉却不搭理他,吩咐徒众道:“用火器烤!底下,四周,全烤!啧啧,那味道一定比烤全猪要香的多!”

薛笙白不骂了,转而苦苦哀求:“朱堂主,您有什么吩咐,请说吧,只要在下做得到,一定替您做,在下伤了您一只眼,在下情愿自己废掉一只眼,让你出气,两只眼也可以,您不必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啊。”

“等一下。”朱汉止住徒众,笑嘻嘻的看向薛笙白,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薛笙白道:“是在下愚钝。”

朱汉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如实回答我,我就饶了你女儿,如何?”

薛笙白道:“当真?”

朱汉道:“我朱汉是站着撒尿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

薛笙白面色惨淡,道:“朱堂主请问吧。”

朱汉点点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五大队是怎么知道赌城是在这里的,又是怎么找到入口的?”

薛笙白略一沉默,然后道:“是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了我们赌城的秘密。”

“谁?!”

“那人匿名,我们也在查他,可惜,在来之前,也没有查出来。”

我心中暗道:“三叔做事滴水不漏,要是让你们查出来,那才奇怪。”

朱汉狐疑道:“当真?”

薛笙白道:“薛某人生平不说假话。”

“好。”朱汉道:“第二个问题,你们五大队一共来了多少人,带队的是谁?山、医、命、相、卜各队的好手又都有谁?作战部署和计划又是怎么样的?”

薛笙白一愣,道:“你要我出卖五大队?!这些对你说了,我以后有什么颜面再见他们!?”

朱汉道:“怎么,你还妄想着能回去五大队么?!”

薛笙白苦笑一声,道:“我心存死意,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出去!我说的是,如果我把我的队友,我的同志卖给了我的对头,那我就算是死了,也没脸面再见我已逝的祖宗,我已逝的同仁!”

朱汉脸色一变,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说?!”

薛笙白哀声道:“朱堂主,我可以把我毕生所学都传给你,把医脉的精要都写下来给你,只求你放了我女儿。”

“我修的是山术,要你的医术有什么用?!”朱汉的脸颊一抽,冲徒众喝道:“放火!”

我再也忍不住了,立时就要出手!

第261章 五行异端(十八)

我对薛笙白殊无好感,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骄横自大,目中无人,而且做事狠毒,极其不合我的脾性。而他又与叔父相互不容,更是让我对其心生讨厌。

但是,如今的薛笙白,虎落平阳,被一帮宵小侮辱,他女儿傻里傻气的又让人怜悯,我对他的厌恶倒是少了一大半。再加上薛笙白对女儿疼爱有加,对异五行的邪徒誓死不肯出卖自己的同道,更让我对他改观许多,甚至肃然起敬!

眼见那朱汉要用恶毒手段对付薛清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摸着铁钉,就准备先打那朱汉个措手不及。

明瑶十分警觉,看出我即将要有所异动,便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朝我轻轻摇了摇头,并用唇语说道:“先不要着急,他们人多势众,火器厉害,咱们两个就算赢得了,也要受重伤。先看看情况,一时三刻,他们也烤不死人。”

我想想也是,贸然动手,未必能成功,只好暂且忍住。

那些红衣人开始用火器烘烤面缸,薛笙白反复哀求,朱汉丝毫不为所动,薛笙白大声呵斥怒骂,朱汉嬉笑自若,薛笙白终于忍不住,喊道:“清凌,快出来吧!不躲了!”

“砰!”

一声响,那面缸的木盖被击飞了出去,薛清凌从里面跳了出来,身法竟然快的惊人。

众红衣教徒不禁愣住,只见那薛清凌满屋子里乱蹦乱跳,不住的喊:“烧死我了!烧死我了!”又说:“爹,你真笨,你怎么先被他们找到了?!”再看看朱汉等人,道:“你们刚才在叫些什么啊?打打闹闹的,吵死人了!我藏在缸里那么久,你们都不知道把盖子打开,真笨!”

朱汉等人面面相觑。

薛清凌又问薛笙白道:“爹,你怎么满身是伤?你的衣服怎么又被烧了?你怎么躺着不动?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被找到了就要挨打?!挨打是不是不能还手?!”

“你快跑!”薛笙白叫道:“现在换了玩儿法了!一个人跑,好几个人要追你,追上就算你输了!”

“抓住她!”朱汉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道:“快!”

众红衣教徒一涌而前,齐声呼喝,朝薛清凌抓去。

薛清凌“哈哈”大笑:“你们抓不着我!你们抓不着我!你们输定了!”一溜烟从屋里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干红衣教徒全都扑了个空,面面相觑之际,都是十分尴尬。

朱汉大怒道:“废物!”

“堂主。”有个教徒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个傻子啊?”

“你才是傻子!”

忽然间薛清凌又旋风似的冲了回来,“啪”的在那名红衣教徒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又跳到门口,笑嘻嘻道:“你是傻子!你是大傻子!”

“抓住她!”那挨打的红衣教徒恼羞成怒,恶吼一声,朝薛清凌扑了过去。

薛清凌“嗖”的一转身,眨眼间又是无影无踪。

众红衣教徒都跟着追了出去。

薛清凌的声音远远传了回来:“哈哈!一群大傻子!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我和明瑶对视了一眼,均感到这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

那薛清凌的智商恐怕只有五六岁孩子的程度,但是身手之矫健,速度之迅捷,却不亚于江湖一流好手,甚至比之明瑶,也不遑多让!

那群红衣教徒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不但他们,朱汉身为一堂之主,也未必追的上。

这屋子里原本热热闹闹,现如今,除了地上躺着许多尸体之外,便只剩下朱汉和薛笙白了。

当然,还有我和明瑶。

朱汉忽然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薛笙白薛首领,居然生了一个傻子。”

薛笙白道:“傻子也强过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妖孽!”

朱汉道:“说得好,说得好。嗯,我突然想到,她虽然傻,但也是薛笙白的女儿,姿色嘛,不敢恭维,但总算是个女的。你既然抬举我们禽兽不如,那我们就得对得起你这句话。”

薛笙白脸色一变,道:“朱汉,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朱汉一脸淫笑,道:“等会儿,抓到你女儿以后,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禽兽不如。”

“你!”薛笙白浑身发抖,五官扭曲的可怕。

“是不是又想骂我禽兽不如?”朱汉笑道:“你骂啊,我最乐意听了。”

“嘿嘿!”薛笙白突然也笑了起来,道:“你们抓不住她。连你,也不能。”

薛笙白的话音未落,忽有一道人影闪了进来,说道:“爹,他们太笨了,根本就追不上我,没趣儿,不好玩!再换个游戏吧!”

正是薛清凌回来了!

薛笙白大吃一惊!

谁都没想到薛清凌竟然又会回来。

但是这恰恰又符合薛清凌的特点!

薛笙白大叫到:“下个游戏是找到你计伯伯!快!”

“计伯伯?!”薛清凌使劲挠挠头,满脸都是迷茫的神情,道:“计伯伯是谁呀?”

“就是我啊。”朱汉笑道:“傻子,你追的上我么?”

薛笙白急道:“他不是你计伯伯,你计伯伯是个光头!你去找个光头!”

但是薛清凌听见朱汉叫自己“傻子”,早已经撅起了嘴,又听朱汉说“你追的上我么”,更加生气,她指着朱汉,说道:“你才是傻子!我让你先跑三步,我也能追的上你!”

“那我跑了啊。”朱汉道:“追不上我你就真的是傻子。”

傻子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傻子——朱汉深明其理,不停的以此言来刺激薛清凌,薛清凌哪里能忍耐得住?

所以,无论薛笙白如何说,薛清凌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气鼓鼓的,一个劲儿的说:“你快跑!你快跑!我追上你,你就是傻子!”

朱汉故意慢吞吞的往门外跑去,刚好跑了三步,薛清凌一闪身,劈手抓住了朱汉,大笑道:“抓住你了!你才是傻子!不,你是乌龟!你跑的比乌龟都慢!”

朱汉反手一抓,已扣住薛清凌的脉门,道:“我也抓住你了,你还跑啊,哈哈!”

薛清凌叫道:“好疼!你耍赖!是我抓你,不是你抓我!你快松手!哎呦!”

朱汉劲力外吐,震动薛清凌脉门,薛清凌有气也施不出来了。

薛笙白躺在地上,仰天长叹。

朱汉“哈哈”大笑,道:“薛笙白,你说到底你是好人还是我是好人?世上都说好人有好报,如果我是坏人,你怎么落了个被我活捉的下场?如果你是好人,你怎么生了个这么傻的女儿?哈哈!这样的好人,我宁可不当,因为上天分明是眷顾坏人的嘛!”

“爹!”薛清凌叫道:“他抓的我好疼啊!你快让他放开我啊!”

薛笙白老泪纵横,道:“孩子,爹再也护不了你了……”

薛清凌惊道:“爹,你怎么哭了?!”

朱汉“哈哈”大笑,道:“因为你傻的厉害啊。”

“你才傻!”薛清凌怒道:“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让我爹毒死你!”

朱汉道:“你这丫头,倒是和你爹一样毒啊!”使劲一捏,薛清凌疼的又叫出声来。

薛笙白道:“朱汉,你这畜生,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朱汉道:“薛笙白,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五大队的底细,你说还是不说?!”

薛笙白道:“你问了好去向你的主子邀功,对吧!?没有这些情报,你们异五行就死定了,对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朱汉道:“我现在就把你这傻女儿脱个精光!”

“弘道哥,打他!”明瑶大喝一声。

我手里头扣了半天的飞钉立时打了出去!

朱汉听见明瑶大喝时,就吃了一惊,急忙仰面往上看,而我的飞钉就在这时候打了出去!

六枚飞钉,分打朱汉上、中、下三路六处大穴!

而我自己,也在飞钉打出去的瞬间,从梁上跳了下来。

事起仓促,变生肘腋,朱汉见势不妙,立时松了薛清凌的手,闪身去躲飞钉,而薛清凌则暴露在飞钉之下!

我早料到有此结果,打出飞钉的意图也不在于伤敌,而在于逼迫朱汉躲开。

我落在薛清凌跟前,双手连夹,眨眼间已把六枚飞钉夹在指间,觑了一眼朱汉的方位,立时又把飞钉打了出去。

朱汉喝道:“什么人?!”

喝声中,朱汉挥动胳膊,正是要释放烟和火,无奈我的飞钉又已到他身前,打的又是六处大穴,他若是不管不顾,自然能放出烟火来,甚至能伤到我,可是那飞钉击中穴道后,却能要了他的命!

权衡利弊,他只好再次躲避!

堪堪躲过我的飞钉,他身后忽有一道人影晃过,劈手一掌,砍在他的后颈,朱汉脸色大变,嘴里嚅嗫着,想要说什么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摇摇晃晃中,扑倒在地上。

明瑶拍拍手,朝我笑道:“这个笨蛋,只防着你,不防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好险,刚才我生怕他放出火来。”

薛笙白盯着我,突然惊声道:“陈弘道?!”

第262章 五行异端(十九)

情急之下出手,没想到被薛笙白认了出来,我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没有吭声。

薛清凌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你真好!”

我愕然,薛清凌道:“你把那个坏人打倒了!”

我赶紧把手抽出来。

明瑶走过来,对薛清凌笑嘻嘻的说道:“你没看出来么,是我把那个坏人给打倒的。”

薛清凌摇头道:“我看见你在背后打人了,你不是好人啊,好人不在背后打人。”

明瑶撇了撇嘴。

薛清凌道:“还有啊,你长得好丑啊。”

我不禁怔住——这个薛清凌,不识好歹也就算了,自己长成这般模样,居然说明瑶长得好丑?!

明瑶也愣住了,半天才说:“你说我的样子好丑?”

“对呀。”薛清凌伸手指着明瑶道:“你快去照照镜子吧,你看你的眼睛那么大,鼻子却那么小!嘴巴那么红,脸色却那么白!头发那么多,腰还那么细,腿还那么长,脚还那么小!你这样子太丑啦!”

明瑶“咯咯”笑了起来,道:“我这样子是很丑么?”

“对啊。”薛清凌认认真真的说道:“我爹说过了,女人长成这个样子就是丑,要长成我这个样子,才算漂亮。”说罢,薛清凌得意洋洋的看向薛笙白,道:“对不对呀,爹?”

薛笙白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也不说话,只含混其词的“哼”了一声。

薛清凌更加趾高气昂,冲明瑶说道:“你看吧!你就是丑。”

明瑶强行忍住不笑,假装肃容的点点头,道:“好吧,我是丑的,你是美的。”

薛清凌忽然伸手朝明瑶胸口上抓去,明瑶吃了一惊,侧身一闪,脸色发红,稍有些愠怒,道:“你干什么!?”

薛清凌指着明瑶的胸口,道:“你那里怎么那么鼓鼓的?好奇怪啊,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是馒头吧?!”

明瑶脸色更红,我在一旁也深觉尴尬,道:“明瑶,咱们走吧?”

明瑶“嗯”了一声,道:“走吧。”

薛清凌兀自在后面品头评足,道:“真丑……”

“陈弘道!”薛笙白忽然叫道:“你既然在这里,你们麻衣陈家恐怕也来了不少人吧!?”

我没有理他,拉着明瑶就往外走。

薛笙白又叫道:“跟五大队报信的人,是你们麻衣陈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