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名额,大家都满心期待着,温司乐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郁蝶一眼,随即便说:“还有萧郁蝶。”

Yes!

萧郁蝶在心中惊呼,这场比赛,总算是过了,有惊而无险!

其他两个,赵湘如和钱诗诗,均失望地叹着气,萧郁蝶也不好安慰什么,到时候,反倒是显得自己炫耀。

单若嫣则走过来紧握着萧郁蝶的手,萧郁蝶欣慰地笑了笑。

“郁蝶,还有最后一场,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加油’哦!”单若嫣笑嘻嘻地说。

萧郁蝶汗颜,看来,自己的现代风要传遍了。

温司乐紧接着说:“胜出的人,跟着柳典乐去华音苑居住,其余的,会有宫婢带出宫。”

钱诗诗听了,身子一软,便瘫坐在地,萧郁蝶立马去扶她,却刚好瞥见了她湿润的双眼。

心中还是有着不忍的,毕竟相处了两天的样子了。

而赵湘如,则冷哼一声,便随着宫婢走出了婉怡院。

单若嫣说了句:“郁蝶,不要理她。”这个“她”,是指赵湘如。

温司乐走了,剩下了前来贺喜的柳典乐。

单若嫣和萧郁蝶皆报以微微一笑。

而钱诗诗,也终于被宫婢搀扶着走了出去。

第一卷 芙蓉殇 第四十九章 华音苑

比赛胜出之后,正选的第三场就定在了三天之后。

三天,再过三天的话,自己的手应该可以再弹琴了,萧郁蝶想着。

随后,萧郁蝶跟单若嫣一起,便住到了华音苑。

华音苑共住了八人,每人一间房。

这八人就是胜出者了,除了萧郁蝶跟今天胜出的单若嫣之外。还有白沁舒,秦双燕,顾蕊瑶,碧诗燕,林诗诗,顾兰芝…

萧郁蝶则惊艳地发现,那个所谓的“司乐六杰”竟然都入选了…

一下子,压力跟好奇全都涌了上来。

白沁舒见到了萧郁蝶之后,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一下子问她的手康复得怎么样了,一下子就祝贺她比赛过了第二场。

萧郁蝶很感动,至少,穿越到了这里,来到了宫中,还有人记挂着自己。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刘妍,还有水果沙拉两个。

自己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也不知道水果和沙拉会怎么样…她们对自己的感情,萧郁蝶是看在心里的。

还有刘妍,她跟李宵云在一起,一定过得很好吧。

于是,来到华音苑的第一天,萧郁蝶总算安安稳稳地过了。

中间,也有着秦双燕的奚落,不过,在白沁舒拼命使眼色下,萧郁蝶也还是忍了。她明白,白沁舒不是怕秦双燕,以她父亲的官职,她也没有必要怕她。

但是,她知道白沁舒是为了让秦双燕不要再跟自己结梁子,她希望自己能够安稳地通过比赛,进司乐监做事。

其实,经历了这次的第二场比试,萧郁蝶对自己的信心大增了起来。

之前看单若嫣的舞技,她的信心已经被消磨了一半了,不过,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掺着运气成分。如果不是今天这样意外的比赛内容,凭着自己起着水泡的手,是断然赢不了的。

而且,看今天张司乐对自己的态度,她似乎对自己还是有些好感有些印象的。这个,应该也要算在自己的胜利筹码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的,萧郁蝶便醒了,昨晚睡得太早了,导致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点疼。

一睁开眼,萧郁蝶就看见了在房间里忙碌的白沁舒。

“沁舒?你在干嘛?”萧郁蝶莫名地问。

白沁舒停下了手头里的活儿说:“你醒啦,我看你的手已经长了水泡了,所以就帮你配药。”

萧郁蝶还是一头雾水。

白沁舒只好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爹在我入宫前,给了我一瓶紫金化瘀膏,有很多用处的,对烫伤也有疗效。上次,我已经及时地帮你擦了一次。不过这次,我在木盆里配了花参,枸杞等食药,你先用它们泡手。一会儿啊,我再帮你擦紫金化瘀膏。”

听到白沁舒这么一说,萧郁蝶的心里流过了一阵暖流,直奔她的眼眶。

“好了,”白沁舒这时已经将木盆端到了萧郁蝶的跟前,“把手拿来。”

萧郁蝶笑笑,便将手放进了木盆里。顿时间,一阵清凉而又舒适的感觉传遍了她的一双手。

“很舒服呀,”萧郁蝶满足地笑着,“对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食药之类的?”

白沁舒笑笑:“这还多亏了张司乐呢。”

萧郁蝶纳闷。

“昨天,我跟柳典乐说了我的想法。她跟温司乐说了,温司乐没有怎么表态,但是张司乐却帮我送来了这些东西。”白沁舒一说到张司乐的时候,满脸都是崇敬与敬仰。

很明显,经过了秦双燕那件事之后,凡是没有花痴到一定地步的人,都喜欢张司乐胜过温司乐。

“郁蝶,”白沁舒接着说,“看来,张司乐很器重你的呢。知道么,传闻,第二场比试的内容原本不是这样的。是张司乐说,你的手多有不便,应该要选着作曲词为后路。还有呢,你的比试位次,本来在比试第一天的午后的,后来被调到了第二日的午后,也是因为张司乐呢。”

萧郁蝶听后很吃惊,是么?原来这个张司乐,这么力挺自己呀。

“沁舒,其实,我倒要真正谢谢你呢。”萧郁蝶温馨一笑,“那天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救起,帮我擦药,我的手很可能就要废了。”

“傻瓜。”白沁舒嗔怪了一句,“以后,我们之间,就别再谢不谢了吧。”

萧郁蝶听了,则重重地点点头。

“真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进司乐监,加油哦!”白沁舒笑笑。

“嗯。”萧郁蝶双手轻轻地玩着水,盆里的水则轻轻地荡起了圈圈涟漪。

正当白沁舒将木盆移开,帮萧郁蝶轻轻擦手的时候,单若嫣像是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

“郁蝶!我听到一个很好的消息!”单若嫣欣喜若狂地说。

萧郁蝶和白沁舒统统好奇地等她说出下文。

这时,单若嫣则手舞足蹈地兴奋着,居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萧郁蝶和白沁舒看了,都不禁想要笑出来。

“真的是个很好的消息!”单若嫣瞪大了她那双大眼睛说。

“那你说嘛,到底是什么事呀!”萧郁蝶一时间好无语。

单若嫣拍拍胸脯喘了喘气,就走到了萧郁蝶的床边,一边对着萧郁蝶,一边又看看白沁舒:“真的,对我们来说,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会儿,白沁舒也无语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单若嫣只好平息了语气,平淡地说了句:“皇上新招了个宠官,现在已经被封为控鹤监内供奉了。”

白沁舒纳闷,皇上招了男宠,关她们什么事情…

萧郁蝶则是身子一颤,尽管单若嫣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但是她知道,宠官就是男宠…控鹤监内供奉么?她不敢想,害怕想,希望她想到的结果,不是真实的…

白沁舒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跟我们有何相干?”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单若嫣伸手一指白沁舒,然后爽朗了笑了几声,“正是因为皇上龙颜大悦,所以,她特赦这次的女官考试名额从宽而定,由原本的两个名额,改为了四个。你想想,这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白沁舒听了,十分激动:“郁蝶,你听到没有,名额多加了两个,你绝对有希望了!”

萧郁蝶脸色苍白,她只是象征性地笑了笑。

“你怎么了?”单若嫣关切地问了句。

萧郁蝶摇了摇头,她嘴唇蠕了蠕,还是问了那句:“若嫣,你知不知道新封的控鹤监内供奉,叫什么?”

单若嫣大笑了几声:“郁蝶,难道,你对这个,也有兴趣不成?”

这句话,惹得白沁舒也掩袖笑了起来,而单若嫣,则笑得更加地放肆了。

萧郁蝶没有过多地理会,只是看着单若嫣,等待着她说出下文。

白沁舒也意识到了萧郁蝶的不对劲,于是也就止住了笑,收了手里的药膏之后,她便问了句:“郁蝶,你怎么了?”

萧郁蝶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她又看着单若嫣。

单若嫣没法,只好恹恹地说:“之前有个司卫少卿,你知道么?他的名讳我不便直称的。总之,这个新的控鹤监内供奉,是他的弟弟,他们俩被百姓们成为‘莲花二兄弟’的。”

原来真的是他…为什么?

萧郁蝶脸上的两行泪,正簌簌地落了下来。

单若嫣一下子没有看到,还是继续地说着:“不过说来,皇上还真宠爱那个控鹤监内供奉,话说原本她知道了他哥哥代他入宫一事,已是龙颜大怒了。不过,他进宫后,也不知是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也只是命史官将史册改过来,改成了是他先入的宫,之后才是他的哥哥呢,定是要让他的地位高于他的哥哥…”

单若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沁舒摇头拦住。

她看了一眼低头落泪的萧郁蝶,慌得不知所措,却又不好开口安慰。

于是,她跟白沁舒两个,在不理解萧郁蝶为何如此难过的情形下,陪了她一上午。

第一卷 芙蓉殇 第五十章 扳倒秦双燕

世界上,传的最快的东西,就是消息。

不多久,新控鹤监内供奉的事,就已经闹得众所皆知。

不过,华音苑这边,关心得最多的事情,莫过于那四个名额的事情。

八个人中选四个,二分之一的概率。许多人知道了这些,或者跟对方友好了些,或者又疏远了些。

不过,白沁舒,单若嫣和萧郁蝶这三个,不知何时已经混的那般地熟了。

白沁舒的紫金化瘀膏果然很有效果,到了下午的时候,萧郁蝶手上的水泡已经消了许多。而且白沁舒承诺,说晚上还会为她擦一次药。

这样,到了明天,她手上的水泡会消掉很多,她的红肿,也会全部消掉。

感激之余,萧郁蝶更多的是难过。

为张昌宗难过,为张昌宗悲哀。

没想到,到了这天,他还是走了这步路。

“郁蝶,”单若嫣满面含笑地走进了萧郁蝶的居室,“你的手好些了么?我还等着我跟你还有沁舒合奏呢。”

萧郁蝶勉强笑笑,然后将她的手伸出来说:“比预计得好的要快,红肿已经完全消了。加上之前太医为我扎过针,我的手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单若嫣挨着萧郁蝶的床坐下,她凝眉,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你平时不这样的。”

萧郁蝶微微一怔,连大大咧咧的单若嫣都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可见,张昌宗做了武则天男宠的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真的不小。

历史,真的无法改变么?

回过神来,萧郁蝶正看见单若嫣用手在自己的面前挥来挥去的。

于是,她宽松地笑笑:“好了,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担心我的手而已。”

单若嫣听了,还是一脸不信地看着萧郁蝶:“之前你的手这样,我也没见你很难过啊。”

萧郁蝶不语,单若嫣也没有再问。

正当她们俩尴尬的时候,白沁舒匆匆地跑了进来说:“不好了,出事了!”

萧郁蝶和单若嫣俱是一惊。

白沁舒摆摆手说:“这件事很严重,你们什么也不要问,跟我来!”

萧郁蝶见白沁舒一点也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便让单若嫣赶紧帮自己披好外披,穿好鞋跟着白沁舒走了出去。

华音苑这时的院子里,围满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萧郁蝶她们只好等在外边。

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秦双燕的吼声,说她吼一点也不夸张。

萧郁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依稀听到秦双燕在说:“你们这群黑心的鬼魅,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害我!”

还有什么:“要是我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萧郁蝶莫名地看着白沁舒,白沁舒只好摇摇头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说是她在自己的房里施展厌次之术害你。”

“什么!她也太歹毒了吧,”单若嫣不平地说道,“上次的事情还不够么!”

说完,她便对着被包围着的秦双燕喊着:“像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关于厌次之术,萧郁蝶在现世的宫斗剧里看过,就是那种扎小人的玩意儿。真没想到,古代还真有这样的邪术的。

也真没想到,秦双燕竟然还相信这样的法术…

好一会儿,人群好像被遣散了,萧郁蝶看见了里面满眼怒意的秦双燕,以及温司乐张司乐他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郁蝶听到了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便忍不住要问问。

张司乐见是萧郁蝶,便迈着莲步走来,她轻轻地执起萧郁蝶冒着水泡的手说:“手有没有好些?”

萧郁蝶诧异,不过还是笑着回了句:“张司乐过虑了,郁蝶的手已经好些了,蒙张司乐关爱,郁蝶受宠若惊。”

“你这个贱人!”秦双燕想要冲上来给萧郁蝶一个耳光,却被温司乐拦住,接着被甩在了地上。

看着摔在地上的秦双燕,萧郁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你还真是有胆量啊,”张司乐讽刺地笑了笑,“前儿还将郁蝶的手弄伤,这会儿又施展厌次之术来害她,你的心,还真是不一般地歹毒。”

秦双燕见张司乐这样说,便扶着地站起身来,她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女官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张司乐听了,也不恼,她嫣然一笑,但是萧郁蝶看得出她的笑意里忍住了自己的怒意:“哦?是呵,我只是个女官罢了。但是,我这个女官,好歹知道,在宫中施展厌次之术——”张司乐逼近秦双燕说,“是死罪。”

秦双燕显然是害怕了,她的身子一颤,转身对着温司乐说:“温司乐,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是,我是很恨那个贱人!但是,我真的没有施展厌次之术呀!”

单若嫣这会听了,气呼呼地上前甩了秦双燕一个耳光。她是懂武功的人,不然,她的舞步不会这么超群的。所以,秦双燕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贱人!”秦双燕对着单若嫣骂了句,却不敢还手。一来,单若嫣是个习武之人,她打不过她的。二来,单若嫣的父亲,是久战沙场的金甲将军,单威,地位并不比她自己那在朝中只手遮天的父亲小。

于是,她只好愤恨而歇斯底里地喊着:“要是我真的死了,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看着这么一直坚决的秦双燕,萧郁蝶不禁起了疑心。她看着张司乐,她的脸上正浮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难道,这里头是有文章的?

正当她思索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时,只听秦双燕扯着温司乐说着:“温司乐,你先救救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爹也一定会为我平反的!我爹…我爹也给了你不少好处的!你不能忘恩负义的啊…”

她开始语无伦次,不过,她的这些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着。

温司乐觉得尴尬,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对自己满眼鄙夷的张司乐。

良久,张司乐走到温司乐面前说:“哦?不曾想,温司乐何时又变成这样贪图小利的人了,我说呢,凭着她这样的资质,怎么可以连续过了两场比试。”

“张司乐,定是秦双燕胡说的!”柳典乐上前来劝说着。

秦双燕一听,便更加地煽风点火着:“我乱说?你们自己问他,是不是收了我爹的那对蓝田玉耳环和一百两黄金!”

张司乐听了,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一颤,眼里满是诧异。

“我没有收下那一百两黄金和蓝田玉耳环。”温司乐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场的所有人,也皆松了一口气。

秦双燕不禁冷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凄凉,如鬼如魅。

“你好意思说你没收?哈哈…真是好笑!”秦双燕笑着,“那我爹又怎么会叫我安心地进司乐监!”

温司乐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尴尬之余,张司乐竟然出来帮他解了围。

“秦双燕,你好会煽风点火的一个人。现在是你犯了错,还真有本事,一个劲地把注意力往别人身上推。”

话一出,大家的心也纷纷收拢,否则,大家还真会再继续往下想。

萧郁蝶疑惑,为什么,刚才秦双燕提到了那对蓝田玉耳环之后,张司乐会态度大转?

正当情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门外的宫人通报了一声:“尚仪大人到!”

第一卷 芙蓉殇 第五十一章 意外地知道了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