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好像是张昌宗由守为攻了吧。

因为萧郁蝶已经听到了武则天那享受的声音了…

萧郁蝶汗颜,虽然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十五岁的心智。

可是好歹自己也活了七百多年了好不好,这种事,她大概也知道个一二。

但是,现在当她翻开箱子,透着屏风看着现场演绎的时候,她的胃里还是一个劲地翻腾着…

张昌宗此时正压着那“年迈”的武则天。

武则天的衣裳凌乱着,而张昌宗则用嘴巴han住了她胸前的那两颗…腌下去的葡萄…

萧郁蝶奋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来。

看来武则天晚年设立男宠是没有错的…

张昌宗倒是真的很卖力啊,他用尽浑身解数,换来了武则天的阵阵呻吟…

而他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爱你…我要你…”之类的话语,唇齿缠mian,暧mei不清的。

萧郁蝶听着觉得很讽刺,她对着药劲没过的张昌宗讽刺地笑了一下。

古老的雕花床慢慢地发出了阵阵声响。

看来,这两个人此时正享受着春xiao短暂的快乐呢。

萧郁蝶轻轻地合上了箱子的盖子,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好,双手环抱住自己。

看来,自己还真的要赶紧回现世去了呢。

这里,真的再也呆不得了。

从自己刚才看到张昌宗跟武则天的那一幕时…萧郁蝶确定自己对张昌宗是没有爱情的。

如果有的话,那么刚才张昌宗那样对自己…自己不会拒绝的。

如果有的话,看着武则天当着自己的面儿跟他温存,自己一定会不顾生死地冲出去…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她有的,只是对张昌宗的好感,只是对张昌宗的欣赏与佩服。她有的,只是对张昌宗的惋惜,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精通音律的美男,要出生在这样的时代里,遭受这样的欺凌?

一滴热泪划过萧郁蝶的脸颊,不为什么,只为这样好好的一块美玉丢进了淤泥里。

世人称他是“莲花六郎”,他是否真的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不久,张昌宗的一阵高而持久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华阳殿。

萧郁蝶知道他是跟武则天两个完事了,可是她却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听,真的不想。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救张昌宗,但是,苏离和父亲说的很对,历史,永远也改不了的。

华阳殿安静下来了,萧郁蝶可以清晰地听到武则天和张昌宗两个喘息的声音。

她在心中冷笑,看来这武则天是被张昌宗累坏了吧。

而张昌宗,好像没完没了似的,还一直乱“哼哼”。

武则天这时则安慰着他说道:“昌宗,今儿你是怎么了?平时的你,在朕面前可是很矜持的。”

萧郁蝶听到这话,不禁心里一颤,他们不会还要…

果然,武则天接着来了句:“既然你今天这么主动,那朕就一直陪着你。”

萧郁蝶听到这句,是彻底地崩溃了…

第一卷 芙蓉殇 第六十四章 感情的澄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郁蝶睁开了自己疲倦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萧郁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木箱里…她也是佩服自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睡的着…

小心地将耳朵贴近那个木箱,外面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萧郁蝶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木箱,她露出个小脑袋往外一探,隔着那层轻纱屏风,萧郁蝶看着张昌宗正躺在床上酣睡着。

呼了一口气,武则天终于走了。

想到刚才的那样一幕,萧郁蝶就觉得自己的胃吃不消了。

她蹑手蹑脚地往箱子里走出来,四下张望,华阳殿内还是没有什么人,大概是武则天让人都等在外边,让张昌宗好好休息吧。

她理了理起皱褶的衣裙,突然她的心中闪过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自己要怎么出去呀?

既然是说外边有人把守,那自己要怎么出去呀?

她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正香的张昌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犹豫之际,她还是走到了床头,看着张昌宗微微曲卷的睫毛,萧郁蝶不由得对他心生怜悯。

生不逢时。

这几个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想起刚才他对着自己说着“我爱你”的时候,萧郁蝶心里不由得一抽。

爱?

这个字她担当得起么?

她不能有爱,不配有爱的。

于是她对着睡熟的张昌宗自语了一句:“张昌宗,我不爱你,就算我爱你,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便响起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萧郁蝶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头一看,见是水果和沙拉这两个调皮的丫头在嗤笑着。

萧郁蝶上前去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们呀,什么时候学会了在别人背后偷听啦!”

沙拉摆摆手说:“瞧郁蝶姐这话说的,我们哪儿有偷听呀,明明是有人不顾场合在那儿乱说话。”

水果也调皮地冲着萧郁蝶眨眨眼说:“郁蝶姐,你也不用掩饰啦,你对二公子的情,我跟沙拉看在眼里的。”

萧郁蝶一下子就舌头打结了,什么叫“看在眼里”的?

自己刚才明明说的是“张昌宗,我不爱你”呀!

见萧郁蝶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沙拉却突然收起了笑容:“郁蝶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你觉得经历了上次那样的事儿之后,配不上二公子了?”

萧郁蝶被沙拉问的莫名其妙。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沙拉指的是什么了。

正是上次她骗沙拉说,那个被人侮辱了身子的人是自己…

一想到沙拉的胡思乱想,萧郁蝶便不由得想笑。

水果扯了扯沙拉,示意她说错了话。

萧郁蝶倒是乐呵呵地来了句:“你们都别瞎猜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说完,萧郁蝶看了一眼张昌宗,经历了刚才的那件事之后,萧郁蝶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他没有爱情。

只是好感,关心与怜惜吧。

“对了,郁蝶姐,你怎么在这儿?”水果突然问了起来。

萧郁蝶望着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突然眼前一亮。

也来不及解释什么了,萧郁蝶拉着沙拉就往别间跑去。

沙拉被萧郁蝶这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为了不吵醒张昌宗,也没发出很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萧郁蝶便穿着沙拉的宫女服从别间走了出来。

水果不明白地看着萧郁蝶。

萧郁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拉着水果的手说:“什么也别问,你只要带着我一起走出这华阳殿,就是在帮我。”

水果听了,也没有要再问的意思,于是吩咐了沙拉一句,便带着萧郁蝶往殿门外走去。

临走前,水果拉着萧郁蝶的手来了句:“郁蝶姐,我真当你是我姐姐,所以有句话,我一定要说。二公子现在已经入宫了,再也不是当日的那个自由自在的二公子。他现在备受皇上的宠爱,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所以,郁蝶姐离他越远越好,否则惹火烧身。”

萧郁蝶定定地看着眼前懂事的水果,随即释然一笑。

水果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会了萧郁蝶的意,带着她走出了华阳殿。

一回到华歌苑,单若嫣便立刻拥了上来。

她四下张望,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萧郁蝶忍不住要笑。

没一会儿,单若嫣便拉着萧郁蝶问:“你去华阳殿怎么去了这么久?宫里传了些流言蜚语的,担心死我了!”

萧郁蝶蹙眉,这流言之类的,怎么到了哪儿都传的一样快。

“他们说什么了?”萧郁蝶偏过头笑着看单若嫣,但是单若嫣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见她这个样子,萧郁蝶反握着单若嫣的双手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这下子轮到单若嫣逼问了,她的眼珠子在萧郁蝶的身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好像想要看出点什么似的。

萧郁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指着单若嫣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那些八卦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单若嫣顿时愣住了,她看着自娱自乐的萧郁蝶,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正当她们俩聊的起劲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咳。

萧郁蝶回了神,收了笑,然后对外边问了句:“谁呀!”

只听门外温楚凉的声音响起来了:“是我。”

萧郁蝶这心一“咯噔”,便还是上前去开了开门。

温楚凉一如往常的温文儒雅,任谁也想不到,他是个武功高手。

剑气所到,落叶纷纷。

温楚凉一进来,就深邃地看了萧郁蝶一眼,单若嫣则忙着请安没发现。

萧郁蝶垂下自己的脑袋,心想这温楚凉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前,她就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不对,后来知道了是因为张昌宗多次在他面前提点自己。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则更加地深邃了,因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僵持了一会儿,温楚凉温声而笑,他眉尖一挑,对着萧郁蝶说:“看来你的表现真的很出彩,不然也不会在华阳殿呆了这么久。”

萧郁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一时间回不上话来。

单若嫣倒是没听懂什么,只是乐呵呵地说了句:“那是,郁蝶上次吹笛子,把我也给震住了!”

温楚凉看了单若嫣一眼,又看了萧郁蝶一眼,于是他温声地对着萧郁蝶说了句:“有时间,我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音律。”

萧郁蝶被他的话中带话弄得头疼,看来,他好像发现了自己什么是么?

第一卷 芙蓉殇 第六十五章 张昌宗的来访

时间过去了一两天了,萧郁蝶没有忘记温楚凉那天说的那些话,不过,她不想去竹林,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日子过得也还算凑合,整天吹拉弹唱的,悠闲悠闲。

只不过,这几天武则天都没有传萧郁蝶演奏,张易之那边也没有。

这不禁让萧郁蝶觉得自己离自己的任务又远了几步。

只要一想到张易之这个人已经变了,而且张昌宗还视他为兄长,为了他进宫。萧郁蝶这牙就恨得痒痒的。

难怪炎镜会选中张易之了,他的确不是个好人。

这天下午,张昌宗的来访,倒是让萧郁蝶有些措手不及了。

因为现在是炎炎夏日,古代人穿的衣服再轻薄,也还是好热。

萧郁蝶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外面的那些统统脱掉,然后只剩下里面最轻薄的一层轻纱小兜。

此时的她,正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西瓜呢!

要知道,在这样的古代,还能够吃到这些水果,萧郁蝶的心已经感激过老天爷不止一回了。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萧郁蝶吃进口的西瓜也呛了出来。

不会是单若嫣,因为她总是在门外风风火火地喊一句,然后就闯进来的。

不会是司乐监的人,因为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午休,或者在皇上那儿忙的。

那会是谁?

萧郁蝶脑子一热,赶紧放下了西瓜,然后手忙脚乱地捡起了一件件的衣裳穿了起来。

还差一件外披,萧郁蝶到处地找,终于在床边看见了。

她欣喜地走了过去,把外披披好。

热!

这是她穿完衣服的第一感觉。

随后,她便对着门外叫了句:“谁呀!”

结果,张昌宗那好死不死的声音就这样传进了萧郁蝶的耳朵里:“是我,昌宗。”

萧郁蝶差点没再次呛得个半死,想想她在这宫里的名声肯定已经不咋地了吧,结果这张昌宗为什么还总是要火上浇油一番呢…

没办法,萧郁蝶还是上前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了太阳底下出着细汗的张昌宗,那张好看俊俏的脸,此时这布满了汗珠。

“你怎么到这儿来啦?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萧郁蝶一边遮着阳,一边对着张昌宗说。

张昌宗笑笑,他那一抹白影,在阳光底下,显得更为梦幻。

“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儿么?”张昌宗也学着萧郁蝶的样子,用手遮着阳。

萧郁蝶没法,只好把张昌宗请了进来。

一进屋,张昌宗便回过头来对着萧郁蝶坏笑着说:“郁蝶,你的衣服没穿好,里面那件襦裙的裙带松了。”

萧郁蝶尖叫了一声,便往自己的腰身看去。

果然,那要死的布带此时正松松垮垮的贴在上边,有种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感觉。

萧郁蝶连忙用手将它系好。

屋里没有人继续说话,这气氛立马又暧mei不清了。

见是这样的状况,萧郁蝶想要开口打破僵局,只好问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昌宗见萧郁蝶自己开口问了,他便张口就来:“郁蝶,那天在华阳殿…”

萧郁蝶脑袋“嗡”的一声,她怔怔地听着张昌宗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那天,是我不好…喝了很多酒。所以…所以我们…”张昌宗望着脸抽的萧郁蝶,一下子也不能把话说完全。

“等等!”萧郁蝶打住了张昌宗,他该不是以为,那天陪他度过良宵的,是自己吧…萧郁蝶用一种好无奈的眼神看着张昌宗。

张昌宗却会错了意,以为萧郁蝶觉得她自己好委屈,于是他立马就说:“郁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看着信誓旦旦的张昌宗,萧郁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负责?他现在身陷泥藻,自己都难以保护自己了。

见萧郁蝶杵在那儿不说话,张昌宗站起身子来抱住了萧郁蝶,萧郁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

没有抱多久,萧郁蝶便轻轻推开了张昌宗,她抬起头来看他,然后说:“张昌宗,那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我后来回了华歌苑,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

这是萧郁蝶的解释,可是张昌宗却觉得是萧郁蝶的借口。

“司乐监的人告诉我,你很晚才回到了华歌苑。郁蝶,你究竟,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

“张昌宗!”萧郁蝶叫住了张昌宗,“你清醒点儿好不好?那天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是武则天!有人要陷害你,在你的酒里下了春药,刚好我在华阳殿,所以就即将要上演一场‘捉奸’…不过,我逃过了,躲在你屏风后的木箱子里,然后你跟武则天…”

张昌宗且不论萧郁蝶左一个“武则天”,右一个“武则天”的乱叫,因为当他听到萧郁蝶用了“逃”那个字之后,他的心就此沉了。

“郁蝶,你不爱我?”张昌宗用双手按着萧郁蝶的肩说。

萧郁蝶正视着张昌宗说:“那个想要陷害你的人,是你的哥哥,张易之,你以后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