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伸手,光洁滑凉的感觉入掌,她忍不住惊叹铱。

“喜欢吗?”男人唇角一挑,黑眸睨着她,冷峻的脸色终是柔和了下来。

苏月微微一笑,“送给我?”

男人但笑不语,只垂下眉眼,伸手捻起挂住琥珀的红绳,环过她的头,替她挂在颈脖上。

一抹淡淡的松香入鼻,沁人心脾,苏月低头,伸手将垂坠在胸前的琥珀执起,放到鼻子下面深嗅,心中却甚是好奇,“如此罕见的琥珀,你哪里来的?”

“边国进贡的,”男人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知道吗?他们进贡了一堆的珠宝,而我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你的名字中有个月字,这枚琥珀的形状正好是个月牙,而且颜色也是你喜欢的天蓝色,里面包裹的素花也是你喜欢的,感觉好像就是天生为了你而形成的一样,所以就拿来送给你了。”

男人说得随意,苏月却是听得心中一暖。

不为那什么天生不天生,只为他记得她的那些喜好。

苏月禁不住用手握紧了那玉,一言不发。

“你好像并不喜欢。”男人声音沉沉。

苏月怔了怔,回过神,“不,我很喜欢!”

将手中琥珀放下,她缓缓伸出手臂,将他抱住,柔声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男人眸光一凝,下一瞬,双手已扳起她的肩膀,“再说一遍!”

记忆中,撒娇与这个女人无关,娇矜与这个女人无关,矫情与这个女人无关,说动听的情话更是与这个女人无关。

几时见她这般过?

“再说一遍!”

苏月怔了怔,璀然一笑,“不说!”

男人的大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双肩,捧住了她的脸,“说!”

“不说!”

“说不说?”男人咬牙,双手又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腰间,揉捏逗弄着她,难耐地酥痒让她禁不住吃吃笑了起来。4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

一边笑着嚷嚷,一边扭动着身子回避着他的***.扰,这样的动作却让她更深地钻进他的怀里。

男人心中一动,低下头,直接将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

她“唔”了一声,承接了他的吻,身子腻软在他的怀里。

他吻得很温柔,一点一点加深,直到她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起来,他才缓缓将她放开。

黑眸炽热晦暗,凝在她的脸上,薄削绝美的唇边一抹水光浅浅。

苏月喘息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商慕炎,几时让商慕展和何雪凝回来看看志儿吧,志儿怪可怜的,才那么小…”

男人眸光一敛,伸手擒住她尖尖的下巴,声音沉冷,“女人,你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会大煞风景吗?”

苏月微微怔愣,片刻之后,她就笑了。

抬手握了他的腕,将他落在她下颚上的手移开,她轻轻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含糊不清地道:“商慕炎,行不行嘛?你是皇上,一言九鼎,只要你找个理由让他俩进宫,别人谁也不敢多说......”

男人张嘴直接将她的唇瓣衔住,略带惩罚的一顿厮磨轻咬,才将她的唇放开。

“女人,你几时学会用这种方式跟我提要求?”

“你在交换?”男人轻轻眯了凤眸,炽暗的眸色中蕴着一抹微凉。

苏月微微一颤,那一刻,竟有一抹惧意划过心间,只一瞬,她又眉眼一弯,讨好地勾上他的颈脖,委屈道:“哪有?人家是情不自禁。”

男人眸光一凝,微哑了嗓音,“再说一遍!”

苏月闭了嘴,笑睨着他,不再吭声。

于是某人再次咬牙切齿起来,“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喉头一动,他蓦地倾身,等苏月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扛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大惊。

“收拾你!”

男人大步流星,入了内室,径直往床榻边走。

“那商慕展跟何雪凝的事…”

“几日后便是你的封后大典,他们会被宣回来参加。”

苏月略略反应了一会儿,忽然尖叫,“啊,那你就是答应了?”

她激动地抱着他的头,他斜斜地掠了她一眼。

“女人,省点力气,等会儿有你叫的。”

苏月又稍微反应了一会儿,再次大叫,“啊,商慕炎,你无耻…”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丢在厚厚的软被上面,还未来得及挣扎,男人伟岸的身姿已经倾了过来。

淡淡的松香萦入鼻尖,也不知是他身上常用的熏香,还是她身上琥珀倾散出来的味道,她只觉得好闻,微微阖了眼眸,她承接着他的温柔…

都说琥珀有镇定安神之效,一点都不假。

苏月感觉到自从带了这个琥珀项链以后,她的睡眠明显改善了不少,夜里也不再频繁醒来,经常一觉睡到大天亮。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指尖流淌,过得飞快。

眼见着明日就要到了封后大典,不知为何,苏月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后是要住在凤栖宫的,也就是明日她就得搬过去。

其实,她很舍不得她的邀月宫,又僻静又雅致,而且早已经住出了感情。

商慕炎知道她的心思,说,不想搬就不搬好了,大不了,他让人将凤栖宫的牌匾换到邀月宫来。

可苏月觉得不合适,后宫现在本就只剩她一人,那些臣子们早就有微词,如果她再娇矜成那样,更是落得他们不满,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但是,她在乎别人怎样看商慕炎。所以,住凤栖宫就住凤栖宫,虽说,里面曾住过几代皇后,但是,商慕炎已经命人全部重新装修了一遍,里里外外的旧物也都换了一个遍。

晚膳过后,小宇就早早地睡了,苏月见实在无事可干,便想着去凤栖宫看看。

唤了碧玉,主仆二人便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从邀月宫到凤栖宫,要经过好几座宫殿,都是曾经景帝的妃嫔所住的寝宫,商慕炎登基后,皇后被囚、淑妃被关,其他的妃嫔都以太妃的身份搬进了太妃所,所以这些宫殿就都空了下来。

所有的宫殿都黑灯瞎火的,除了一座宫殿——宜春宫。

宜春宫是商慕炎的母妃贤妃曾经住的宫殿,贤妃死后荒废了多年、形同冷宫,商慕炎登基后命人每日打扫,并每夜都掌上灯,虽然里面没有人住,却仿若贤妃还在世一般。

不过,除了指定的白日打扫的宫人,以及傍晚时分进去掌灯的宫人,宜春宫就是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这在宫里早已不是秘密,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宫女为了抓一只猫,误闯了进去,就被处了杖毙。

从那以后,就算没有禁卫把守,也再无人敢靠近。

苏月跟碧玉刚拐到宜春宫前面的宫道,就远远地看到十七焦急地在宜春宫的外面走来走去,一见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跑了过来,攥了她的衣袖,气喘吁吁道:“八嫂…你…你来得正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月微微拧了眉心,“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我跟志儿玩捉迷藏,我…我一个不注意,他…他就躲到宜春宫里面去了…”

苏月脸色一变,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声道:“快喊他出来!”

虽说志儿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这里是皇宫,规矩就是规矩,宫里人多口杂,到时候传出去,商慕炎想不处置都不行,而且,刚刚求得商慕展跟何雪凝回来见志儿的机会,可千万不能因这件事给搞出什么岔子。

“趁没人发现,赶快喊他出来!”她又急急补充了一句。

“没用,我都喊他半天了,喉咙都嘶了,他就是不出来。”十七哭丧着脸摇头。

苏月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边上的碧玉竟禁不住嘟囔开了,“十七爷也真是的,这哪里不好捉迷藏,跑到这里来捉迷藏,这要是皇上知道了,后果…”

“好了,”苏月沉声将她的话打断,“事已至此,得赶快让志儿出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他。”

“进去?”碧玉大骇。

“可是就算皇上宠娘娘,娘娘也断不可.....”碧玉急得都要哭了。

“没办法,只有这样了。好在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只希望我将他找出来之前,不被人发现才好!”

苏月一边说,一边快步朝宜春宫走。

“吱呀”一声推开门,她轻轻唤着“志儿”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因为有灯火,视线清明,所以,苏月也并不觉得害怕,拾步迈了门槛,她往里厢走去,一边唤着“志儿”,一边水眸快速地巡视着四周。

屋里家具虽然陈旧,却收拾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而且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还保持着贤妃在世时的模样。

内殿一侧的墙上有一副壁画,画上是一只猛虎下山,在画的下面摆着一方条案,条案上有香炉和烛台,想来是贤妃平素用来烧香拜佛之用。

快速环视过屋中角落,依旧未见志儿的身影。

【285】封后大典

更新时间:2013-9-25 22:11:05 本章字数:5184

“砰”得一声不大不小的门响,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叶骁缓步晃进来。几个月不见,他原本带些稚气的俊脸,被部队的艰苦训练磨出了几分坚毅成熟,下颚弧线很厉,黝黑欲滴的眸凝着那个纤小的身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涛涛,惊喜的眼一瞪,扑腾着胳膊就扭起身子要扑上去:“哥哥!哥哥!!!”

那纤小的身影退后一步,眼里的冷意还没散去,挣脱开了霍斯然的大掌。

叶骁低垂了一下眼,走过去拿手捏了捏小涛涛的下巴,抱过来,磨蹭了两下。

“我可真想你们啊…”埋首在小涛涛怀里深嗅了两下,逗得小家伙咯咯笑,他吸气感慨,口吻却渐次变冷,“可有什么破事总要往警局跑,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冷眸抬起盯着霍斯然,笑意冰冷,意有所指,“怎么跟某些人在一起,这种事儿总是那么多呢。榛”

林亦彤小脸一白,听出了他话里的刺,转身,握住了叶骁的胳膊。

她是要跟他走没错,可霍斯然此刻脾气也不好,没必要让这两个人在警局起冲突。

霍斯然此刻却知道了,她等的那个人,竟是叶骁伊。

鹰隼般寒冽的深眸却看都没有看叶骁一眼,只看着林亦彤的背影,走上去,贴着她的背揽住她瘦削的肩膀,俯首,指腹缓缓摩挲:“你要现在回家,我不反对,但你想说却没说的那件事,能不能,给我个具体的时间。”

等她,可以,可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骁眸心一刺,只觉得那只手碍眼得很,冷冷屏息,上前握住了那只胳膊:“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不想说,却还有人敢逼她说?”

这下,饶是霍斯然再能隐忍的脾气,也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多管闲事,冷眸透出几分杀气,盯住了他。

肩上隐隐被施加的力道,让林亦彤察觉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霍斯然俊脸蒙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我跟她之间的事。”

“你们够了…”她扭身想挣脱开来。

“你跟她?”叶骁冷笑出声,“你跟她什么关系?前夫和前妻?”他把那两个“前”字咬得很重。

“叶骁!”她冷喝,这个时候刺激霍斯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霍斯然却淡淡抿唇,掌心再度施力,揽过林亦彤来将她纤瘦的身子轻轻拉开,让她避开这针锋相对的氛围,单臂任由叶骁扣着,冷声道:“去把孩子抱过去。”

此刻,饶是林亦彤再不想被他指挥,也得承认他说的很对可别伤到孩子,跑上前,将孩子软软的小身子抱了过来。

叶骁略有不甘,却还是松开了怀抱,一眼冷冷地看向霍斯然:“你凭什么这么命令她?我在部队训练两个多月没出来,就没人提醒你根本没那个资格站在她…”

猛然“砰”得两声巨响,霍斯然狠狠反转了叶骁的手腕,一记360度的大力扭转放倒了旁边的凳子,叶骁被狠狠反扣着手腕摔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上的复印机和叠起的文件夹都哗啦哗啦掉下去。

警局里尖叫声交叠着响起,霍斯然将那手腕以最大力道反扣在叶骁背上,单手撑开,冷冷地朝下睥睨着他!

连刚刚把孩子交给李参谋带的林亦彤的,都被这一幕惊得心脏猛然一震!

“我有没有那个资格,从今以后靠的是我的行动和表现来说,不是你们随便哪个不相干的人,都能指手画脚的。4”他一字一顿,说的笃定清晰,寒眸里透出几分肃杀的血腥来!

林亦彤眼睛霎时一红,上前一步:“霍斯然,你做什么!”

“…”叶骁被控得一动不能动,半屈膝奋力蹬弹,却扛不过霍斯然的力道。他脸都疼白了,大汗淋漓,呼吸都调整了好几下才能说话。

“我是不相干的人…哈…”他痛到狰狞却忍不住冷笑出声,声调都变了,“姓霍的,如果我都跟她不相干,她今天…就根本不会活着站在你面前,她早就死了…她早就***死了!!!”

又是“砰”得一声巨响,是叶骁试图蹬弹着地面抵抗,却再度被擒了手腕制在桌面上。

霍斯然一张冰冷的俊脸也微微泛白,却淡然如水:“我知道。是你们救了她。”

哈。

叶骁在心底狂放地笑,回忆起那个时候,恨与痛都一起翻涌上来:“不是救…霍斯然不是救…我们已经打算要给她收尸了…是她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面掉下来都没有死…”

这从来没听过的内容激得霍斯然眉心一跳!全身的注意力都被调动起,如同此刻脑子里紧绷的神经一样!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

“叶骁!!!”突然一声厉喝炸响在众人头顶上空,那纤小的人儿浑身颤抖面色惨白,要阻止他说下去,“你给我闭嘴,不许说!”

她不要自己最狼狈惨痛的记忆,就这样被挖出来摆在众人面前,摆在他霍斯然的面前!

叶骁紧贴着桌子的半张脸快被挤得变形,眼眶泛红地低吼:“可如果我不说,他就永远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他所谓的***资格,他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因为我也想不清楚…一个男人要混蛋到什么地步,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刚流产割肾之后被人从悬崖上面推下去!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咆哮声,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恨爆发出来,震得霍斯然都眼眶绷紧,掌心的力道因心神恍惚而一松,让叶骁猛然狠狠地一挣,挣脱了开来!

踉跄中踢到刚刚摔在地上的椅子,叶骁捂着已经变形的胳膊,红着眼眶切齿道:“这些,你听过吗!!”

“叶骁你够了…”她浑身颤抖着,他们中间最薄弱的那张纸,她要守不住了!

“够吗?”叶骁双眼赤红,摇头:“我觉得不够…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一身的血,从后背那个大洞里面淌出来,胳膊上一道口子,指甲有几根断的…如果不是我妈妈认识她,她不会被救…我们把她送到宋老头那里去的时候,还被埋怨怎么弄成这样才送来,人如果死在他那算什么…这些你都知道么?你不是她丈夫么?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对…”霍斯然哑声打断,几乎要怀疑是四年前自己的记忆出了错,“那里没有悬崖…两年内我把渔村都快翻过来,那儿如果有悬崖我不会找不到…“谁告诉你我们是在渔村发现的她!!”叶骁这下懂了,总算懂了,她失踪的真正原因,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

平生第一次,霍斯然觉得那样恍惚无助,泛着几分赤红的眸颤抖着看向了林亦彤。

而林亦彤清冷的目光也死死盯住他,如同垂死的病人,将所有缝合掩藏好的伤口再重新拆开,再痛一遍一样。她颤抖着退后,转身,握住了门把就要打开门冲出去。

霍斯然却大步流星地猛然追上去,“砰!”得一声将门关起来,臂膀剧烈颤抖着将她紧紧捞进怀中,双臂跟着缠上去,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他手掌发着颤抚上她泛着苍白的小脸,猩红的眸子里浸满震撼与不可思议,“彤彤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那年找了你那么久…我明明紧追着那辆车到渔村的…可你却不见了,就像凭空从这世上蒸发消失了一样,让我死都找不到半点痕迹…什么悬崖?你怎么会从那里掉下去…你告诉我…彤彤,你跟我说句话…”

林亦彤却死都不想面对他,苍白着小脸,冷笑,只想挣脱开他铜墙铁壁般的束缚:“你放开我…”

一想到当时的心境情景,她就会恶心到想吐。那时的他,何以会在乎她的生死?

叶骁被眼前这一幕刺得心痛而嫉妒,攥紧了拳头,大步走上前去搭上霍斯然的肩膀,在用力将他掀开之后狠戾的一拳“砰!”得一声砸上了他的下颚!

那一拳足够狠,狠到连霍斯然都倒退一步撞上了警局中央的柜子,沉重的柜子晃了两晃没有倒下,而霍斯然精壮健硕的身躯勉强撑住,歪过去的俊脸上,一抹淡淡的血丝正如蜿蜒的山峰般渗了出来。

警局里的尖叫声又此起彼伏了两下。

“你不用问了,如果她不想说,你休想再逼她一次!”叶骁高大的身影将林亦彤紧紧护在后面,凶神恶煞般盯着霍斯然,“你现在清楚了吗?她‘死’过的那一次是因为你,而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再若无其事地站在她旁边!!”

许久没有挨过揍,这狠戾的一拳就像现实,狠狠地将他揍醒了大半!他还想再问,但却看到她的眼睛,虽对他有那么一瞬的揪心与担忧,可那清冷戒备的样子却让他知道,她不会再朝他走过来了。

“四年前那天…你不是自己离开的,是不是?”他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着,将那么久远的事情抽丝剥茧般拆干净,说清楚,一字一句都震撼着他的内心,“你是…被人带走的?”

她就站在远远的地方,气息不稳小脸苍白,戒备而怨恨地看着他。

呵…似乎只这一个表情,霍斯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危险的后怕感裹着他整颗心脏,他钢筋般的拳头剧烈颤抖着攥紧,难以想象后面的事,苍白的薄唇哑声吐字:“…是谁?…他带你去悬崖,是想要做什么…”猩红的眼眸里,有着比她当时,还要更绝望恐惧的情绪。

整个的事情快要在脑海里串成一条线,她今日来警局时那清冷的表情,看到审讯室里那番场景时的激动,愤恨。都如警报般在他脑中猛然尖锐地拉响。

云菲。

此刻在他脑海里闪烁的,轰然炸开的那个名字,是云菲!!

霍斯然已震撼到了极致,寒冽的深眸盯着她,就要上前拉过她问清楚,叶骁却下意识地戒备一挡,将林亦彤藏得严严实实。

“彤彤。”他叫了她一声,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叶骁垂下的手抓住了身后人儿那纤细柔弱的手腕,似是在给她力量,让她不要惧怕。

“彤彤!!”他嘶吼了一声,像是再不大声一点,她就会跑远到再不听不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他凄惨地笑,心像被海啸侵袭过后的海岸,溃不成军,一切他所以为的事实,居然,都不是那样。他只觉得好像天空都塌陷了半天。

“从我遇到你,到现在,那么久,”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说着,如泣血一般,眸光剧烈颤抖,心里疼到快要窒息,“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告诉我,跟我控诉,跟我讨债,告诉我是谁干的…你为什么,一个字,不、肯、说?”

她就只是恨。

那样冷到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向你走出一步的那种恨,让他看得快要绝望至死。

叶骁忍不住冷笑,凝着他哑声说:“需要我来回答你吗?虽然我也真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过什么,可我知道她死的那一次是因为你,而且还死得那么残忍那么痛。她从来不会吝啬她的信任和原谅,可是对你——霍首长,如果换做是我,即使再想,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