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子微微一僵,在苏月看不到的方向,眸光微敛。

苏月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可是如果是我的血才打开了暗层,那怎么可能?我跟太后八竿子打不着,我连太后长成怎样都不知道,又如何跟她的血一样?按照现代科学说法,如果是我的血打开了暗层,那我跟太后,要不就是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要不就是有家族的血缘关系,也就是她至少是我的亲人,可是,你说,你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我的亲人呢?”

“后来,你说,你早上在那里弄破了手,我才松了一口气,不然,我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总不至于…”突然想起什么,苏月笑了起来,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她眉眼弯弯地看向他,“商慕炎,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男人一怔,似乎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她的无厘头。

见他轻皱了眉心,她一时心情大好,又忍不住“扑哧”笑道:“总不至于我们是兄妹吧?哈哈......”

她眉眼弯弯,像极了小宇笑得开心时的样子,男人眸色一痛,伸手将她从怀里拉起来,重重将她吻住。

衔住她的唇瓣,他急切地撬开她的贝齿,迫不及待地将她未说完的话和她的呼吸一并吞入腹中。

因着他的动作,苏月身上的被单滑落下来,女子美好的胴.体就这样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里,他也不管不顾,一手大力扣着她的细腰,一手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勺,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挑起她的舌尖,逼迫着她与他交缠,那霸道狂肆的气势,就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苏月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凌厉,原本口中的呼吸已经被他尽数夺去,落在她腰上的大手劲道大得更是让她窒息,没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起来。

她想让他放开她,让她喘口气,可是对方却丝毫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就连她伸手拍打着他的后颈,也直接被他无视掉。

这样的强势,这样的力道,这样的不管不顾…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了,这让她不禁又想起曾经他还是顶着商慕寒身份的时候。

有一丝惧意从心头划过….

她隐隐有种感觉,他似乎在宣泄着什么,又或者极力想证明什么…

今夜的他好反常。

容不得她多想,男人灼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鼻尖,随着他唇舌的侵略,她全身腻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赤.裸的身子被他扣得一丝缝隙都无地贴在他的胸口。

这样的相贴,她似乎能听到两人胸腔的震荡,她的,还有他的,激烈的。

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气息交缠、唇舌相厮。

如火如荼中,她几乎快要窒息得晕了过去,他才终于将她放开,双手捧起她的脸。

苏月喘息地看着他,看着他粗重的呼吸炙热地喷打在她的面门上、眼帘上、唇瓣上,看着他黑眸中跳动着炽烈的火和玄黑的暗。

苏月从来不知道,这样两种极致的浓艳竟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深瞳中。

“商慕炎…”她有些后怕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男人低头,吻上她的鼻翼唇角,末了,又来到她的耳畔,温热的长舌刷过她的耳廓,惊起她身子一阵薄颤。

“我要你!”

沙哑的声音逸出,男人再次将她重重吻住,一边吻,一边起身站起,快速剥脱着自己的衣袍。

当男人赤.裸的身子展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是禁不住羞红了脸。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每一次却都还是不敢直视、心头狂跳。

他将她放倒在矮榻上,倾身压下,许是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太久,微凉,他的身子覆下,滚烫的温度让她一阵心惊。

她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额头,可还没落下却已被他擒住,将她双手举起,禁锢在头顶上。

这样的动作,让她诱.人的双.峰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凝脂一般,又加上脖子上佩戴的那枚琥珀,红色的细绳绕着美丽的玉脖,天蓝色的珀体垂坠在双.峰之间的沟渠之中。

红,蓝,白。极致的视觉冲击,致命的诱.惑。

男人低头吻上琥珀,只片刻又就着琥珀的位子,吻上她的胸脯,衔住她敏感的乳.尖。

撕.咬、舔.舐,舌尖紧紧抵着那颗娇嫩的玫红,辗转、流连…

一股酥.麻轻醉在他唇舌的攻击下蔓延开来,就像波浪的涟漪,迅速漾过四肢百骸,苏月颤抖着,轻轻咬上唇瓣,却依旧忍不住细细呻.吟出声。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而每每欢.爱时候的羞涩和隐忍,更是让她的声音妩媚得不行,他并不是重.欲之人,可她的身子却让他深深迷恋。

要说媚.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要说床笫技巧,这个女人更是蹩脚得不行,可就是这样不矫揉造作、不纠缠献媚的她,对他来说,就像是怒放的罂粟花一样美丽又让人上瘾,让他二十年的修为形同虚设,让他一沾染就激动得难以自持。

特别是今夜。

那种想将她揉入体内、疯狂占.有的欲.望更是浓烈得前所未有。

明明怕弄疼了她,可唇舌以及手下,却依旧忍不住用了力道,他疯狂地吻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寸美好,他享受她在他的身下颤抖,也享受她在他的身下绽放。

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她会一直都是他的。

“苏月,”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哑声喊着她的名字,大手抚过她的大腿,来到她的腿心,修长的手指揉捻上她娇羞的花.蕊。

苏月狂颤着扬起身子,双腿本能地合拢,就将他的大手夹在中间,他又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身子打开,趁她毫无防备之际,蓦地一个挺身,就将她结结实实地占满。

苏月一声闷哼,全身绷紧,虽然那里早已有了热流的滋润,可是他的巨大,却依旧让她有种瞬间撕.裂的灼热痛感。

商慕炎很想温柔地对她,可是,他的炙热被她紧致的甬.道包裹着,湿热温暖,而且她的内壁又收缩得厉害,带着他的坚.硬一阵阵痉.挛,让他一进去就把持不住。

而此时身下的她又是一副粉面含春、双眼迷离、媚眼如丝的模样,就像是妖娆的美女蛇,让他觉得夜里喝到腹中的白酒,全部燃成了熊熊的烈火。

再也无法克制,他松开她的手,双手扣住她的腰身,猛烈地冲撞起来。

从最初的灼热疼痛,到一浪接一浪的酥麻轻醉在小腹下堆叠,再堆叠,她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颈脖,低低叫出声。

“苏月,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这辈子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他低头,轻咬着她的耳珠,沙哑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情.欲,腰身重重往上一顶,苏月失声尖叫,双手紧紧抓住他臂膀,颤抖地扬起身,长长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而他似乎浑然不觉得痛,“乖,告诉我…”

苏月紧紧咬着唇瓣,看着他,看着他眸色暗沉得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他亦是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样子刻入到灵魂深处。

抽送、冲撞......

苏月眼前煞白,只觉得自己就像处在火山口一般,体内的热量膨胀得找不到突破口,火热乱窜、浑身燥热无依,她难耐地呻.吟,似乎只有更紧地贴向他,才能寻得到一丝丝清凉舒畅。

她无助地叫着他,像小猫一样呜咽。

他眸色更加炽暗,双手将她的修长的双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上,让她的身子打开到迎接他的最大状态,大手按压住她的腰肢,他疯狂地抽送。

她的身子在他的动作下上下滑动,高耸的胸脯如同脱兔一般跳跃,青丝凌乱了满床,娇.吟声不断。

香艳如斯。

整根没入,撞向她敏感的凸点….

她的极致像璀璨的烟火瞬间绽放,巨大的欢愉如海浪席卷,渗透到四肢百骸,她狂颤着抖作一团,眼角渗出泪来。

男人同时闷哼一声,僵直了身子,滚烫的热泉在她的体内喷溅,片刻,他颤抖着低头,轻轻将她眼角的咸湿吻去…

怀中女子睡得香甜,唇角轻轻弯着一抹弧度,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瘦瘦尖尖的脸上,恬静安详。

商慕炎抬手,轻轻将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拂开。

今夜的他有些失控,将她折磨得全身都是青紫淤痕,当时把持不住,现在看看,又不禁心疼了起来。

细细想着自己失控的原因,想来想去,竟只是一个怕字。

他竟然也会怕?

他怕什么?

怕失去她吗?他会失去她吗?

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心头微燥,他拉过被褥,将她的身子盖上,自己却是起身下了床。

拾起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很凉,冷风阵阵直往喉咙里钻,他缓缓走在空空荡荡的宫道中,抬头,二十二的夜,竟是月亮都没有。

宫道两边的风灯发出昏黄暗淡的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斜斜长长。

他抬起右手,让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抡捻,伤口微微隐痛中,眼前又浮现出,女子用自己受伤的食指抚摸他受伤食指的情景。

聪明睿智如她、明察秋毫如她,竟没有发现他的伤口不过是他用银针自伤造成,只不过是银针刺入后,晃拨了一下银针,让伤口大了点而已。

而且他还是今日在宜春宫里临时而为的,所以,他不敢太让众人看他的伤口,毕竟新伤与旧伤不一样,新伤会有鲜血渗出来。

他当时在想,或许他可以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她。

结果,却出乎意料。

她竟然也没有发现。

是他的谎言编的太过完美,还是她对他太过信任?

他宁愿是前者,虽然他深知,其实是后者。

他不敢多想。

顺着宫道,他折身走进一条花径,两旁的花树有一人多高,树影婆娑,他轻抚手掌。

身后有暗影落下。黑衣黑裤,隐在幽幽夜色下,几乎没有存在感。

“爷!”黑影对着他恭敬一鞠。

“事情查得如何?”他没有回头,只顿住脚步,负手而立,声音淡淡响起。

黑影依旧毕恭毕敬而立:“回爷,属下已经查过,昨夜并没有谁引皇后娘娘去宜春宫,是娘娘自己前去的,皆是因为三爷的小世子与十七爷捉迷藏,躲到了…”

隐卫的话没有说话,就被他蓦地抬手止了。

微拢了眉心,他的声音依旧淡凝。

这些那个女人已经跟他说过了,她又怎会骗他?

只是,虽然没有人引她去宜春宫,但,有些人却不宜活得太久。

迟早是个隐患。

必须除掉!

【287】在我这里的,只有你一人

更新时间:2013-9-28 6:18:26 本章字数:3225

北凉的京师到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小摊小贩、捏糖人的、玩杂耍的、变戏法的,条条大街皆是。4

苏月脸上戴着精致的人皮面具,一身宫女装扮,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紧紧跟在她旁边的,是同样一身宫女装扮、也同样易了容的碧玉。

碧玉不时侧首看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苏月瞟了她一眼,“把自己憋坏了可不像你。”

碧玉就忍不住乐了榛。

“奴婢在想啊,奴婢前几次易容都是往身份高贵的易,就算今日也最起码还是本色易,娘娘倒好,全北凉身份最尊贵的女人,竟然易容成跟奴婢一样的小宫女。”

苏月睇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弯了弯唇,“这很重要吗?”

碧玉怔了怔,眉眼弯弯,嘿嘿一笑,“不重要!宜”

“快走吧,买好东西,我们就回去。”苏月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如今是非常时期,宫外不适合久留,商慕寒在逃,瞎婆婆失踪,她不想引起什么纠复,这也是她易容成小宫女的原因。

马上小宇就百日了,她出宫给小宇采办一些东西,原本这些也是可以交给下人去做的,但是,对小宇,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所以,她还是想亲力亲为,而且,他人买的不一定合她的意。

“主子,你看那边,有卖玩偶的,要不要给小皇子买一个回去?”碧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玩偶摊,问道。

苏月没有理会,而是看着前方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微微眯起了水眸。

那身影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风姿阔绰、气度高洁的样子,尤为醒目。

苏月眸光一亮,边上的碧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同样看到了那个白衣翩跹的男人。

“冷公子…”碧玉一怔,作势就要对其大喊出声,却是被苏月连忙止住,“碧玉。”

她朝她摇摇头。

碧玉愣了半响,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4

“我们走吧。”苏月再次看了看那抹白衣飞扬的身影,微微垂了长睫。

说实在的,能再见到冷煜,她是激动的,毕竟那日的离开,还是她跟莫霜的一场骗局,她能够想象冷煜的伤心。

可是感情又岂能两全?既然不能给对方什么,就还是少一些牵扯吧。

世人都说,做不了情人就做朋友吧,可是,真正能做到这句话的,或许只有被爱的一方吧,她不能那么自私。

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不能误了他。

扯了碧玉,正欲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却骤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她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马路的中间,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独站在那里,哭得很伤心。

有什么东西快速从脑子里划过,也不知怎么了,近段时间,总是不时有一些零碎的、模糊的影像从脑海里掠过,她想抓住,却什么也没有。

略略怔忡了一会儿,她皱眉,正欲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冲到小女孩的面前,紧紧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玉儿,吓死娘亲了,你做什么乱跑?”

小女孩哭得更凶了,“玉儿以为娘亲不要玉儿了。”

玉儿以为娘亲不要玉儿了,玉儿以为娘亲不要玉儿了….

女孩稚嫩的声音响彻在耳畔,跟脑子里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月儿以为娘亲不要月儿了,月儿以为娘亲不要月儿了…

月儿?

苏月一惊,愕然睁大眸子,那声音如此真实,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主子,主子,人家都已经走了。”

碧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一看,女人抱着小女孩已经离开。

说不出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苏月转身跟着碧玉往前走,身后骤然响起男人醇厚的声音。

“姑娘,你的丝绢掉了。”

苏月一怔,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袖子,果然,袖中空空,大概是方才心神恍惚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而不自知。

她重重握了一下边上碧玉的手,回头。

男人白衣胜雪,站在冬日的晨曦下,周身被镀上了一层华彩,如同不沾一丝凡气的谪仙,他看着她,大手执着一方丝绢。

苏月眸光微微一敛,伸手将丝绢接过,对着男人略略一鞠,“多谢公子!”

她用了口技。

话落,便转过身,拉起碧玉的手就走。

因事先收到了她的暗示,碧玉也没有吭声,就随着她一起往前走。

一声低笑来自身后,“连认识都不认识了吗?”

苏月一震,顿住脚步。

怎会不认识?

他出声的那一刹那,就算没有回头,她也早已将识出了他是谁?只不过,她装不认识而已。

如果不见,能让他不伤,她愿意做那个狠心的人。

“也罢,看到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男人略带笑意的嗓音中蕴绞着一丝受伤。

苏月心口一颤,依旧没有回头。

身后没了声音。

久到苏月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便蓦地转过身,于是,骤不及防的她,就直直撞进男人漆黑如墨的深瞳中。

男人静静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苏月心尖一抖,别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