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诗音浑身一震。

男人熟悉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扑了满面,她心神一动,便也不再抵触,主动展开双臂缠上男人的颈脖。

男人挑开她的唇齿,长舌探进她的檀口之中,她也毫不示弱,主动迎击,丁香小舌缠上他的,慢慢回应着他。

好一顿唇舌纠缠,两人都粗噶了呼吸,男人滚烫的大手更是探进她的衣襟,需索着她玲珑的曲线。

因为男人的动作,她的领口松散开来,一边的领口更是垮垮地斜到了肩膀的下面,露出玉颈和一大片莹白的肌肤,肌肤上浅淡的伤痕还在。

男人眸色一黯,放开她的唇,低头吻上她的颈脖,温热的舌尖轻轻辗转过她肌肤上的那些淡痕,大手更是趁她毫无防备之际挤入她撑得满满的肚兜。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

袁诗音一惊,“商慕毅......”

男人大手一拉,将还带着她体温和清香的肚兜从她的衣襟下扯了出来,丢在一旁,唇舌继续埋在她的颈脖之间耕耘,大手再次探进她的衣襟,直接攀上她高.耸的胸脯,揉.捻。

一边吻她,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没事,明日去锦衣轩多做几条新的。”

袁诗音又羞又恼,本想回他一句“多做几条好让你撕啊”,后来一想,这句话她也没有讨到便宜,便没有吱声,而且身子在他唇舌和大手的逗弄下,燥热得不行,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学着他的样子,她将小手也探进他的衣襟,胡乱地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男人喉头滚动,只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燃成了熊熊烈火,他抱着她起身,一边激吻着,一边往床榻边走。

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一件一件委顿在地上,凌乱了一路。

当两人衣衫尽褪,当男人滚烫的身子将她压向被褥的深处,诗音忽然紧张了起来。

身子已经历过两次人事,第一次糊里糊涂被当了替身,第二次带着面具是阿莲,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以自己呈现在他的面前。

乎了然她的紧张,男人也不急着进入,低头,轻轻吻上她的胸口,那里有一个铜钱般大小的伤痕,是他那夜一剑所伤,舌尖轻转,一点一点触碰着那道痕迹,他想象着当时她的痛和心伤。

他喃喃地叫着她“诗音,诗音…”

诗音自是了然男人的用意,一时心中大动,不想男人有太多的心里负担,她主动抱住他,抚摸着他的背,唇舌也忘情地吻上他的耳垂、颈脖和胸膛….

当男人的灼热粗.长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终是难以抑制地叫出声来,空虚被填满,她颤抖地攀住他的肩膀,躬身贴进他的怀….

此刻,他只是她的,她也只是他的,诗音。

当当当,诗毅的番外到此全部结束,谢谢所有陪着木头和诗诗走过的孩纸们~~~

接下来还剩下最后一章后记,估计要到零点鸟,孩纸们莫等,明天看~~

谢谢【千奈】【羽殇妖妖】亲的月票,狂么么~~~

后记:与君并肩同看天地浩大【完】

北凉昭帝七年,春,学堂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书屋内,小宇手执书卷,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是滴溜溜地直往前面坐在桌案前打盹儿的老夫子瞅。

其余几个小家伙亦是一样,心不在焉地念着,手中却玩着小动作,更有甚者,直接将书卷当沙包扔来扔去。

“璇璇,璇璇,你知道吗?听说,今日是夫子的生辰。”坐在小宇后面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歪着身子,凑到旁边的另一个一般大小的小女孩面前,小声说道膈。

叫璇璇的小女孩一听,来劲了,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那我们要给夫子送个生辰礼物才行。倚萱,你说我们送什么好呢?”

叫倚萱的女孩抿着小嘴,小脸都皱巴在了一起,做冥思苦想状,许久才眼睛一亮,眉笑颜开道:“我爹跟我娘都不给我银子,那我就画个寿桃送给夫子好了,璇璇,你是公主,应该送重点的礼物才行。”

重点的礼物脂?

这可难坏了公主商梓璇,小眉毛一拧,“那我送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就伸出小手拉了拉前面摇头晃脑的小宇,“哥哥,哥哥,夫子生辰,我们送个什么礼物给他?”

小宇合起手中书卷想了想,“纵观整个学堂,数我年岁最大,也数我的文采最好,这样吧,我就写副对联送给夫子吧。”

商梓璇一听都有礼物,更急了,“那我呢,我呢?”

小宇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我们是兄妹,合着一起送就行,你想啊,对联不是上联跟下联两个吗,就算我们一人送一个。”

“这样行吗?”商梓璇咬着小嘴的唇瓣。

小宇眉梢一挑:“行!”

几个小家伙说干就干。

分工合作,研墨的研墨,装样子读书的装样子读书。

书声琅琅,商倚萱小手执着毛笔,轻轻的、小心翼翼地在老夫子的额头上一笔画了个寿桃,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夫子感觉到额前微痒,还以为是蚊虫,抬起衣袖挥了挥,倚萱连忙将笔收回,堂下负责装样子读书的几个小家伙更是立即念得更大声。

夫子便也眼睛未睁,继续打盹。

见商倚萱的礼物都好了,商梓璇又急了,“哥哥哥哥,我们的呢?”

“莫急,我们的是有内涵的,岂是那么容易的?”小宇轻轻瞥了她一眼,咬着毛笔的笔头,想了想,蓦地眼睛一亮,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夫子的身后,笔尖洋洋洒洒就落在夫子的长袍后面。

“梅竹平安春意满,椿萱昌茂寿源长。”

写完以后,正伫立其身后自我欣赏中,夫子突然醒了过来,吓得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翩然落在自己的座位上。

会功夫真好!

这是小宇落座后的第一感受。

夫子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等揉了眼睛再看时,整个课堂的小家伙全都正读书读得认真起劲呢。

夫子心中甚慰,回头看了看墙角的更漏,一见已经辰时三刻,想起今日皇上让他巳时带众孩子一起去御花园赏花,连忙抬起衣袖。

众孩童见其手势,读书声止。

“今日皇上让大家去御花园赏花,皇上皇后娘娘,以及百官王爷们都在,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打打闹闹、不要追逐嬉戏,不要折花踏草、不要到处乱跑,就一直跟着本夫子就行,都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稚嫩童声响亮一致。

春光明媚,和风煦暖,皇宫四处一片鸟语花香。

老夫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排小尾巴,一长溜队伍整齐有序地穿过长长的宫道。

不时迎面碰上一些官员和王爷,还有宫女太监等,却无一不对着夫子笑,并道上一句:“夫子生辰快乐!”

老夫子笑着回应,心中却只觉得奇怪,竟然有那么多人知道他今日生辰,他留心观察了下,真的,似乎每个人都知道。

于是乎,他就不免在心里面思忖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到王爷百官,下到宫女太监,他心尖一抖,莫非是皇上下旨告诉大家的?

如果是皇上下旨告诉大家的,那莫非今日赏花大会其实是皇上为他所开?

可是,他只是一个夫子而已,皇上没必要搞得如此隆重?

难道是皇上想告诉众人“尊师重道”的道理?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隐隐澎湃,依旧不时碰到些人,这些人也都全部给他道贺。

御花园里百花盛开,一片姹紫嫣红、香气漫天。

等老夫子带着一队小家伙赶到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在了,都三五成群在园中观赏了起来。

小家伙们一看到自己爹娘也在,顿时将夫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爹爹”“娘亲”的叫着一哄而散,任凭夫子想拦都拦不住。

最后就只剩下小宇、商梓璇和商倚萱了。

商梓璇眼尖,一眼就看到手牵手走在红花丛中的商慕毅和袁诗音,小手遂拉了商倚萱的袖子,“倚萱,五叔跟五婶呢。”

商倚萱眼睛一亮,撒腿就奔了过去,“爹爹,娘亲”地直叫唤。

小宇环顾了一下四周,小俊眉微微一拧,“父皇和母后还没来呢。”

商梓璇瘪了瘪嘴:“那我们是等父皇和母后吗?”

“不用,”小宇摇头,牵了她的小手,“有哥哥在,还怕没人带你逛吗?”

于是,趁夫子不备,这最后的两人都跑得个无影无踪。

老夫子一人就在那里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

商慕炎和苏月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在御花园门口踯躅徘徊的夫子。

“夫子怎么不进去?”

“我在这里等那些小…”夫子一个转身,见是帝后二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行礼。

而商慕炎和苏月一见夫子也是露出错愕的表情。

额前大蟠桃,背后挂对联,这是….

苏月看了看商慕炎,商慕炎微微一笑,眼梢轻轻掠过夫子的额头和长袍,上前将他虚扶了一下,不徐不疾地开口:“夫子今日生辰!”

夫子一震,顿时肯定了心中猜测,果然是这位帝王所为!激动澎湃、感激涕零都无法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唯剩一个劲地鞠躬:“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商慕炎笑:“朕还没做什么,夫子就先言谢,那要不这样,朕准夫子今日休息,回家跟夫人好好庆祝生辰,朕的生辰贺礼随后会命人送到,下午学堂的课,朕替夫子去上。”

夫子听得一懵一惊,懵的是,这位帝王说他没做什么,那那些人如何知道?惊的是,这位帝王说他替他上课,这如何使得?

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再次跪下,“不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皇上可以明言,也可以责罚,怎能让皇上九五之尊去学堂?”

苏月拉了拉商慕炎的袖边,上前将夫子扶起,“夫子多虑了,皇上不是这个意思。”

商慕炎微微眯了眸子,唇角一扬:“朕只是想给那些孩子上一堂课,告诉他们什么叫‘尊师重道’!”

一直到帝后二人离开了很久,夫子还在少年帝王的最后一句话里没有回过神来。

什么叫尊师重道?

他天天教那些孩子啊!

结果商慕炎给那帮孩子上课,一上就上到天擦黑,回来以后又跟几个大臣商量赋税改革的事情,商量到很晚。

当他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已过了亥时,出乎意料的,苏月不在,问了碧玉琳琅,都道不知道,走到内殿,才发现桌案上放着一封信,说,出宫给夫子过生辰去了,明日回来。

他就纳闷了,一个夫子过生日,他一个帝王的贺礼已到,至于还要她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亲自登门道贺吗?而且,竟然还在外面留宿一夜,明日回来!

大掌一挥,手中字条弃于地上,桌案上的烛火也因为他的掌风“噗”的一声熄灭。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他不发话,碧玉琳琅想进来给他掌灯都不敢。

今日是他们成婚七周年的日子,原本北凉没有过这种纪念日的风俗,是她说,每一年这一日都是值得纪念和庆祝,都要两个人在一起过,他也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这么多年,都是两人在一起过的,他记这一日比记自己的生辰还要牢。

今日他一忙完,连身上龙袍都没有换,就急急地赶回来了,生怕她久等,结果,这个女人自己竟然不在,还不回来,看来,她早已将此事忘在九霄云外了吧。

不知为何,这么多年了,都是有两个孩子的父母了,这个女人依旧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他依旧对她的每一举每一动都在意得不行。

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却终究还是压抑不住想要出宫去找她的欲.望,“噌”的起身,疾步往外走。

刚走进院子,院中的一大团光亮赫然跃入眼帘,他一怔,轻凝了眸光望过去,是烛火,很多根烛火,很多根红色的烛火,排成一个心形的图案。

有什么东西划过大脑,商慕炎瞳孔一敛,迅速环顾四周,幽幽夜色下,一个女子从烛火围绕的树背后缓缓走出,站在火光阑珊处,对着他微笑。

苏月?

给夫子贺寿是假,给他惊喜是真?

商慕炎便也笑了,心头的柔意一点一点晕染开来,他大步朝她走过去,她朝他伸出手,他轻点脚尖,落在她的面前。

“我以为你忘了。”他伸手略带惩罚地扣住她的腰,往自己面前一带。

苏月笑得明艳动人:“除非哪一日我忘了我自己,那我便会忘了今日。”

商慕炎怔了怔,展开双臂将她深裹入怀。

碧玉跟琳琅站在门口看着站在烛火中相拥的帝后,笑着互看了一眼,便都识趣地进了屋。

“商慕炎,你没有体罚那些孩子吧?”苏月突然想起什么,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当然没有,我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怎会用体罚?我以德服人,只给他们讲道理。”

“切”苏月不以为然地撇嘴,“还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呢,你敢说,今日如果我真的出宫不回来,你还能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你出门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你冷着一张脸。”

“你不是一样,”商慕炎笑得绝艳,琉璃一般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璀璨得就像是天上的星子一样,“你又不是孩子,适当的时候,可以体罚。”

“你敢!那是家庭暴力!”

“不,我不需要家庭暴力,也有办法体罚你!”男人笑得魅惑,眼角眉梢都是意味深长。

苏月怔了怔,便立即明白了过来,“商慕炎,你无耻的功力又见长啊!”

“承蒙夸奖,夜里便让你见识我无耻的行为更见长呢!”

“你!”苏月气结,面红耳赤,便不想跟他再纠缠这个话题,“对了,听说,明日冷煜来。”

“嗯,”商慕炎点头,“我让他来的,还记得当初他一直来北凉吗?其实,他也是想要灵珠,他十一叔的孩子从小就头发斑白,不日前,我正好得到一颗,本想着差人送去南轩,恐路上有何不测,就干脆让他来取好了。”

“哦,”苏月点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商慕炎没有吭声,只轻轻挑起她的脸,低头将她吻住。

突然,透过他的肩,有光亮映入苏月的眸眼,苏月双目一睁,惊喜地推着商慕炎的胸膛。

商慕炎缓缓放开她的唇,回头,就看到天边冉冉升起的光亮。

孔明灯!

一盏,两盏,三盏….一盏一盏徐徐出现,很快就绚亮了大半个夜空。

“是那般孩子干的。”商慕炎微微眯了眸子,轻勾起唇角。

“孩子?”

“嗯,”商慕炎点头,“下午我跟他们说,今日是我跟你的结婚周年啊,他们说也有礼物送给我们,我说,可千万不要在你的额头上画什么,在我的龙袍上写什么,他们说以后不会了,让我们夜里等惊喜,原来是孔明灯!”

苏月扬着小脸,看着漫天的烛火,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感动,“商慕炎,你知道吗?都说七年之痒,我们已经过了婚姻的第一个周期,你会一直待我如初吗?”

商慕炎低低一笑,伸手将她揽靠在胸口,“会,我爱你,永远!”

冷煜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多少年没来了,多少年没有见到她了,似乎很久很久,又似乎昨天才见。

不想给她的生活带来困扰,所以,这些年,他都没有跟她见面,其实,他还是一直默默在关注着她这边,他知道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就够了。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蓦地一个回神,就发现身后竟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他,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光景,还用手绢掩着脸。

他顿住脚步,回头,正欲开口询问,小女孩却是先他一步稚嫩的声音响起:“你叫冷煜?”

冷煜一怔,不意在北凉皇宫,这么小的小孩都认识他,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你是不是喜欢皇后娘娘?”女孩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冷煜唇角一僵,这问题问得。

“不是,我跟你们皇后娘娘是好朋友。”

“不要骗我,九姑姑都跟我说了,说你喜欢母后很多年,一直喜欢一直喜欢。”

九姑姑?母后?

冷煜窘迫不堪的同时,也大概明白了过来,九姑姑是商慕晴是吗?而这个小女孩叫苏月母后,那就是公主商梓璇。

“你是不是叫璇璇?”他蹲下身,“你为何戴着丝绢?”

“因为我长得像我母后啊,我怕你认出来。”

冷煜一头黑线,还没做出回应,又听得她稚嫩的声音继续:“冷煜,你不要难过,我母后是要喜欢我父皇的,也要一直喜欢一直喜欢,她不能喜欢你,等我长大以后,我喜欢你,我嫁给你。”

冷煜再次唇角抽搐。

“你是要去见我父皇是吗?”

“走,我带你去。”女孩上前牵了他的手,冷煜笑笑,起身,便牵着她一起往前走。

“你会喜欢我吗?”小女孩歪着脑袋看他。

“会啊,”冷煜笑着点头,“我是你的叔叔。”

“会像喜欢我母后一样喜欢我吗?”

冷煜唇边笑容微僵,不会了,他的心只有那么大,已经被一个女人占得满满的,怎还会有别人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