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着张认真的表情,乐安侯不由得看呆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嗯,静风做事情,我放心。”

“老爷对静风有恩,这一点事情,是应该的。”

“嗯,今晚有个宴会,不如静风随我一起去?”这样,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静风有些惊讶,面上表现出了几分犹豫,乐安侯生怕他不答应,“我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静风如此稳重,相信到时候可以帮到我的。”

几番犹豫之后,静风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静风尽力而为。”

平安宫中,云清歌看着静风送来的信件,脸上露出了几分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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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撒网

静风没有想到,在京都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宴会楼。舒睍莼璩原本以为只是一家平常的富贵酒楼,可是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极具心思,每一件瓷器都价值连城。

“静风,不用担心,就站在我身边便可以了。”前方的乐安侯笑着回过头来,他以为静风是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紧张了。

儒雅的男子谦和的笑了笑,“静风明白。”

一进宴会楼,道上两旁便站着一排面容姣好的侍女,她们似乎经过专业的训练,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在看见来人便微微福了福身,不娇柔造作,有的只是自然的恭谦。

“侯爷,里边请。”

迎面走出来一名管家模样的年轻男子,静风有些惊讶,在这里乐安侯居然丝毫不掩藏自己的身份?

“额…呵呵,好,好。”

乐安侯回过头来,他生怕自己真实的身份会吓到静风,不想身后的男子只是露出了一丝惊讶,而后便垂下了眼没有表现出失态。

这样的沉稳让乐安侯更加喜欢了,说不定往后可以经常带他来这样的场合。

那年轻的管家带着他们穿过了一条幽静的小道,这里的地板用竹子铺成,踩上去有一种别样舒适的感觉,拐过几个院落,空气中便飘来一阵淡淡的酒香,那欢笑声渐渐清晰。

某个拱门,四种突然明亮了起来,静风惊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露天的台子布满了鲜花,只有六个席位,主位上坐着一名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的四周站满了美丽的侍女,正为他倒着酒水,添着水果。

“侯爷,许久不见了!”

他一看见乐安侯,就站了起来,乐安侯笑着迎了上去,“徐庄主许久不见,越发精神了!”

徐庄主?难道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富贵山庄庄主徐峥?

徐峥只是淡淡的看了静风一眼,可不知为什么,静风觉得他好像知道一些关于乐安侯的事情。

“侯爷,请坐!这一次来到京都,可要找个机会,到我富贵山庄里做客啊!”

“哈哈哈一定一定。”

静风观察着其他的几人,从他们的装束上看,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而这里不像是风华雪月的场所,倒像是某种重要的会议。

“这一次北部冻灾,米粮短缺,不知南方可能支持一下?”坐在左边的一名男子深深的笑道,静风站在乐安侯的身后一听,北部冻灾,他怎么不知道?

“哎,如今南方的收成也不好,仅可勉强度过下一个冬季,只怕北部的灾情无法顾及了。”

静风疑惑,今年南方的收成算是十年来最好的,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谈话这么古怪。

“不仅仅是米粮短缺,上一次我从南方运来的那批衣物,竟然被山贼劫走,到现在都还没能补上空缺,再这样下去,北方的百姓日子可就难过了!”

徐峥面色凝重,看向乐安侯的方向。“不知侯爷可有高见?”

“如今的年轻人啊,经验不足立场不坚定,又怎么能体恤百姓之疾苦,本侯会找个机会好好的教导一下他们,否则怎么能为麟国效力呢?”

静风轻皱着眉头,他真的无法了解这么古怪的对话。

“这一次的损失,只能等到春日过后看看灾情有没有缓和才能再投入了,哎,我这里算是损失惨重啊!”

突然,静风灵机一动,难道说他们所说的灾情米粮衣物,是另有所指?!

“这一次北方新上任的三位官员,可真不会办事,竟然牢牢的禁锢我们的必经之路,南方要送米粮过来,恐怕还要交付一定的银两。”

“不如,我们另辟蹊径?毕竟百姓可是不等人的啊!”

新上任的三位官员?!静风好像捕捉到了神秘,可是依旧不能确定。

“不要紧的,北方的其他官员我们已经打通好了关系,为了缓和灾情,他们已经决定为我们开辟一条新的运输之路,到时候那三位官员也无从查寻。”乐安侯笑着,几人纷纷路出了欣喜的表情。

“还是侯爷有办法,居然比我们先行一步。”

“呵呵,在这样特殊的关头,也只能用珠宝美女了,不是吗?”

静风默默的将他们的对话记在心里,将这一切汇报给九公主,说不定她能听出些什么。

徐峥突然将目光投向静风的方向,“这位小兄弟是侯爷的亲信?”

“呵呵,他是本侯府中的管家,年轻有为,踏实可信。”

原来,是在怀疑他的身份,看来这种宴会,他们只会带上自己信任的人。静风更加肯定他们的对话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徐峥一般不会如此无礼,询问乐安侯的人。

“哈哈哈,为了一尽地主之谊,我们还准备了歌舞,侯爷,别院请!”

众人立刻站了起来,乐安侯转过身来,“静风,你随其他人先去前院赏花喝茶。”

看个歌舞还要屏退其他的人,静风的脸上带着笑容,“好。”

这里似乎都是那些富贵之人所带的亲信,静风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不与任何人言语,而他们也似乎在遵循着某种规矩,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吃着糕点,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姑娘,请问,哪里可有方便之处?”

“公子随奴婢这边来。”

静风安静的跟在那名婢女的身后,将他带到了一个较为清净的院子,“公子请随意,只是莫要四处走动为好。”临走前,婢女好心提醒道。

“好。”

待那侍女走后,静风微微在原地伫立了一阵,他发现那名婢女似乎在不远处停住,并没有完全离开。

难道说这个宴会场地没有任何侍卫或者是暗影吗?否则她大可以放心的离去,由暗处的人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静风也听说过,由一些场合是不允许带着府内的侍卫或暗影前往的,因为这样多方势力相聚,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这些大人物好像是约好的一般,只带自己的亲信,不会再暗中派人保护。那么,这个院子里应该就只有方才那些人,还有这些婢女了。

那名婢女背靠着柱子,似乎在等待静风出来,空气中飘来一阵奇异的香味,那名侍女的意识顿时模糊,倒地之前便被静风稳稳的接住。

将那名婢女带进了一间无人的屋子,静风深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在院落中搜索起来。

整个院子似乎只有他们所在的院落有侍女伺候着,静风竟是十分顺利一间一间看了过去,某个虚掩着的窗户让静风停下了脚步,书房?

看来这间酒楼模样的宴会场,是某个人临时落脚的庄园了。

前方是酒楼,后方用来招待贵客,而这背后之人便在这样自然的掩护中可以随意的出入京都,很好的遮掩自己的行迹。

静风无声的闪身进了书房,小心翼翼的关上屋门,开始快速的翻找了起来。

书桌上,那十分不和谐的花瓶吸引了他的注意,伸出手去碰触,那无法移动的瓶子令他心中一喜,轻轻的一转花瓶,身后的字画竟是缓缓挪开,露出了那一墙的暗格。

暗格上摆着满满的信件书籍,静风翻找出了几封信件,外面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庄主还在里面吗?”

“还和各位大人在商议呢。”

大人?看来,那几名果真不是普通的商人。

静风拿出了云清歌给的特质药水,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帕子将所有的信件不着痕迹的印了一份,快速的收进袖中。

那脚步声竟是朝着这间屋子走来,“里面该不会有人吧?”

“怎么可能,不过,巡视一下也无妨。”

门被一把推开,整齐的书房里面空无一人,“看吧,都说了,庄主的书房向来没有人敢进来的。”

“也是。”

门再次关上,门上紧紧贴着房梁的静风深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无声的从消失在窗外。

“姑娘,姑娘?”

那侍女悠悠转醒,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我,我这是在哪里?!”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方才在下出来后便姑娘姑娘昏倒在这里,需要找个大夫诊治一下吗?”静风的脸上满是关心,那侍女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你。

“不,不用了!可能奴婢太累了,一不小心便睡着了,还请公子不要告诉旁人。”若是让庄主知道自己居然睡着了,一定会重重的严惩她。

静风无奈的笑了笑,“姑娘可要好生照顾身子啊。”

“让公子见效了,多谢公子。”

很快,平安宫里的云清歌便收到了静风秘密送过来的复制信件,她看着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乐安侯的没错。

乐安侯居然与麟国第一首富有如此密切的往来?

北方冻灾?新上任的三位官员?云清歌肯定,那几人定是用隐晦的话语来交谈,到底他们的话意味着什么呢?

“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认真的小脸,君未璃忍不住笑了笑,云清歌抬起头来看着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不由得面上一红,如今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让云清歌觉得窘迫的是,居然会是那样的场景。

“未璃,你看看这些。”

她将手中印着字迹的帕子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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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慕容清颜失踪

接过那印着字迹的帕子,君未璃微微一笑,“这是情书吗?”

“…”云清歌的脸更红了,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是别人写给我的情书!”亏他想得出来,这个爱逗弄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舒睍莼璩

看着那微红的小脸,君未璃觉得可爱极了,明明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她还是这般羞涩于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越是这般,他便越喜欢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若是每日都能这般那该多好。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给璃皇妃写情书了。”君未璃的眼中满是笑意,他的目光终究是挪到了帕子上,只是表情渐渐收敛了下来。

云清歌见他沉默,难道君未璃看出了什么?

“未璃,你知道这是谁来往的书信吗?”

“麟国首富。”

麟国首富徐峥,掌握着麟国大部分的经济命脉,而他如果牵扯其中,那就不好办了。

“徐峥似乎与边区的军队有所关联。这一次北方并未有什么冻灾,而是皇上决定削减军用,只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们麟国的军用,一直被用在他处。”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那些商人所说的补给衣物米粮,莫非是提供给军队的?

乐安侯为何这么关心边区军队的供给?难道南宫傲月与五侯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边区新上任的官员,恐怕就是指天辰、岳父大人和元烨了。他们知道天辰与威远侯是死敌,所以不可能收为己用,至于其他的官员,应该就是威远侯的亲信。”

君未璃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云清歌突然皱了眉头,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与南宫傲月有关?

“未璃,方才我并没有说过,威远侯与这件事情有关联。”云清歌的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君未璃微微一愣,不由得轻笑了一下,他的清歌真是聪明。

“清歌,我早就说过,你可以依靠我。”

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几次,威远侯胆敢对我的爱妃不敬,我早已经将他列为打击报复的对象,所以有关他的事情,我打听得特别仔细。”君未璃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只是,他这个说法,云清歌并不能完全相信,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沈天辰告诉了他。

君未璃没有察觉到云清歌的心思,只是专心的看着帕子上的内容,“看这上面的数目,这支军队的数量该是多么的庞大,没有想到徐峥居然这般爱国呢。”

他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云清歌清醒了不少,这么庞大的一笔银子,这该是多么巨大的一支军队,那么五侯到底要用这支军队来做什么?不,应该说是,南宫傲月打算做什么。

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其实云清歌一直在想,当初南宫傲月似乎是刻意接近她,好取得云国王的信任,在他们大婚当日兵临城下,与五侯一起背叛了云国。结果,到最后只是得到了一个侯爷的位置。

比起一国的驸马,难道麟国的侯爷更具有新引力吗?

又或者,他的野心不止这么一点点。如今一看,似乎已经出现的端倪。

“官道!”

云清歌突然出声,君未璃心中了然,他的清歌果真聪明伶俐,轻轻一点,就知道关键所在。

帕子上写着,他们要另寻道路输运米粮,只要将他们运输的道路找出来,提前围堵,就可以断了他们掌握的军队供给。

当米粮短缺之时,军心不稳,只怕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他们就算想要掩藏,也无处可藏。

只是…

“清歌,往后莫要轻易暴露自己。”

云清歌抬起头来,似乎明白了君未璃的意思。

窃取这样的机密信函,就代表着要冒很大的风险,云清歌如今剑走偏锋,一旦被发现,再牵扯出她的身份,要解决这样的麻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五侯与皇上的关系十分紧张,若是让五侯知道麟国皇族私底下探听他们,恐怕会借题发挥,到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开战。

而云清歌虽然一心想要报仇,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想逼得五侯拿出最后的底牌。

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里层瓦解,当他们想要亮出底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毁得一干二净。

远在边区的元烨,收到了云清歌送来的信件。

沈天辰公务繁忙,时常要在京都与边区来回奔波,而慕容将军也繁忙的很,于是边区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由元烨来办。

“怎么,觉得累了?”

这个声音带着笑意,元烨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那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老头子。

“师傅,元烨不累。”

“不累?那为何不应承了那梁大人的邀请,去参加宴会呢?”百晓先生无比悠闲的坐到了一旁,只怕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会跟着元烨去了边区。

“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去也罢。”

百晓先生眼中的光芒带着几分深意,他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这就是你与惊华最大的不同之处。”

苏师兄?!

元烨不太明白百晓的意思,只见那老者笑了笑,“惊华已经先去了。”

与元烨不同的是,苏惊华似乎天生就是官场上的老手,他如鱼得水的应酬在官员之间,在边区名声在外,那些官员们也对这新秀赞不绝口,而元烨,永远都是呆在清静的地方,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嗯,苏师兄去的话,我就放心了。”

百晓只是笑着沉默,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宁愿在这里给京都的女子写情诗,都不肯和惊华出去应酬?”

忽的一下,元烨的脸便红了,“情,什么情诗…”

“以为为师不知道,那每日一只信鸽飞进飞出的,它怎么不去为师的院子呢?”

元烨的心事被人一下子捅破,他的目光有些不安与尴尬,百晓笑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能让你这木头这般挂心?”

想起沉莲那温婉的模样,元烨的心中一暖,那愧疚也随之增长。

“是绯红楼里的姑娘。”

“绯…”原本正捋着胡须的百晓突然动作一僵,是他听错了吗?绯红楼里的姑娘,那不是红车女子?!“你…”

“师傅,男子理应有所担当,她是个好女子,有机会一定让师傅见一见。”

第一次,他看见这个木头这般认真的模样,没有想到一名红尘女子能让这迂腐的徒弟抛开世间的流言蜚语,究竟是怎样的一名女子呢?

绯红楼内。

沉莲的身子似乎越发的笨重了,她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矛盾,又快乐着。

“锦绣…”

轻轻推开云锦绣的房门,可是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