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很关切的问候他,兄弟,你得了帕金森么?我每次用关切的眼神瞅过去,他感觉到后,眼神溜过来一旦接触到我的脸,便立刻龙躯一震,双手抖得更厉害了,却也搂得更紧了。

我忍不住,劝他:“实在觉得我老得恶心,就把我丢给阮阳吧!”我对不起阮阳哥们,因为我总是觉得他心理承受能力稍稍强一些,遇着我这种历经沧桑的脸,他有时还能圣光普照的亲得下去。= =

日西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伤悲又有些自责,咬着嘴唇许久之后,才低低的回答我:“我不是觉得你老得恶心,只是想着不知道你老成这样,还能有多少时日与我……们相守!看你这样,我总是觉得活得再久也是徒劳……”

他说得很悲戚,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了,不知道如何再去安慰他,我其实就是个少年老成的老少女,只能恹恹的缩在他的怀里,开始扮作明媚忧伤状。

阮阳似乎也有满腹的心思,一直垂头沉思,一路上,我偷窥他,他也不像平时那样回过头来朝我微笑,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了。

就这样一行人慢吞吞的御水回到小屋,刚一落地,便看见小屋四周姹紫嫣红的虾兵蟹将。这些身着各种彩衣的侍卫们见着日西皆是满脸惶恐,有一位甚至将手里的铁叉给吓得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日西皱了皱眉头,放下我和阮阳一道走过去,立于小屋前。

那虾头的侍卫长一脸的绝望,吐吐吞吞的回答日西:“禀告七殿下,我们追,追飞贼至此!”

日西很奇怪的,哈的一下笑了出来,绕着简陋的小屋走了一半,又大笑着问:“你说有人敢从行宫里偷了本皇子的东西又躲到皇叔这里来?”

那位身着酱紫的虾头侍卫长一见日西大笑,立刻浑身都哆嗦了,突然就哭了,抽抽噎噎的抱着虾头跪下了:“殿下,请给小的一个痛快吧,我上有老母,下有虾籽……”

日西捻了璎珞,慢条斯理的微笑问他:“那你先告诉我,行宫里丢了些什么?”

那虾头侍卫哆嗦了半天,才颤出一句话:“回禀殿下,是昔日大皇子殿下所赠的南海圣贝中的海珠所浸泡的圣水!”

这下不仅日西惊住了,连我都给打击了。

“我去,哥们,你别吓唬我啊!圣水真被偷了?”我被一打击,精神都抖擞了,卷个袖子跟个爷们一样冲过去了,阮阳在后面扯我的袖子都没有扯得住,只得抚着额,半扶着我也冲过来了。

日西本来想要说什么,看我这么激动的样子,反而过来安慰我了:“夏蜜,不要紧,不就是两瓶圣水而已么……”

我去,姐真的流泪了,那哪是两瓶圣水,那就是姐姐的活肤精华露啊!我被刺激得不知道表达自己迷茫愤怒的情感,一个劲的梗着脖子,喘粗气。

那虾头哥们哭得不能自己,看着日西扶着我,一边哭一边自责:“这位奶奶大人,你就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呜……这哥们骂人都不带脏字,我忍不住也哭了。

阮阳头疼的环过我,低声轻轻的安慰道:“夏蜜?莫要哭了,还没有绝望……”

我哭得鼻涕一把的,用袖子擦擦自己的鼻子,觉得不文雅,又捻起自己的袖子捂着脸哭,就是不理阮阳。

日西不知我为何这么在意那被窃的圣水,也靠过来安慰我:“夏蜜,你不是喜欢南海珍珠么,我那里藏了好多,都给你好不好?”

我想起刚刚骂人不吐脏字的虾兵,忍不住就迁怒了,一扯袖子,怒视他:“别跟奶奶大人说话,一边去!”越说越伤心,整个一扭头,想也不想的就靠近阮阳怀里去了。

阮阳愕了愕,尔后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虚环着我,放柔声音安慰我:“蜜儿,傻孩子,事情没有绝望呢,一切有我呢!”

日西有些恼怒,斜睨过来很多次,捻着璎珞,看着我这里,突然就缓缓笑开了,道:“之前夏蜜叫你,现在你叫他,你们还真是换了方式做长辈!”

阮阳温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眼睛从我头上方斜扫过去,冷冷的看日西,日西不以为然,又笑了一声,无所谓道:“不要这样看我,我不会胡乱说什么,倒是见了我家小九,看他能刻薄出来什么话?”

阮阳不说话,突然笑了出来,眉眼都是笑意:“九皇子,不知道她是夏蜜!”

对哦,我还是那位洁癖儿童丢出来的垃圾!老龙家的孩子都是缺心窍的,一个都不讨喜,想到这里我愤愤的又瞪了日西一眼。

日西被我瞪得莫名其妙的,又无奈又好笑的指着我跟阮阳说:“呵,她又瞪我什么?”

我不理他。

他又笑我:“你怪老九不认识你,难道一起迁怒在我的身上?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老九,看看他那里有没有延年益寿的妙法!”

他说着就用手来拉我。

阮阳不紧不慢的将我带后了一步,袖子随意的凌空甩了一甩,水流划了划,变了个方向,咕的一下,将日西的手给打偏了过去:“先不要去!”

日西挑眉头看阮阳,表示疑惑。

阮阳护着我,低声训斥他道:“她当初是怎么消失的?现在又是怎么回来的?不是都说她连精魄都找不到了么,怎么还能回来?你现在把这些传扬出去,为她招了危险,又如何护她?像当初未旦那样对待她么?关键是,她是不是那个夏蜜?”

日西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踌躇的看向我。

阮阳扭头,声音淡淡的向虾兵蟹将吩咐道:“都退了吧,屋子里没有人,定是有人使了障眼法从屋后身已经逃了出去,我的屋子里有结界,一般人进不去!”

那些虾兵蟹将本来就吓得哆哆嗦嗦的缩在小屋子外面的一小角,这么被一吩咐,立刻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日西一直沉默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回避着问阮阳:“为何章鱼咬定夏蜜吃了老九府上的凝露?”

阮阳露出个很淡定的表情看他:“夏蜜本来就吃了九皇子的凝露!”

日西很惊诧的看看我,又问阮阳:“照理说她吃了凝露应该不似这个样子,怎么会依然变身无角,容颜又提前衰老了?”

阮阳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这次我没有躲,正咬牙切齿的沉浸在做虾米的痛苦回忆里,正巧回忆到九皇子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着出现的那次呢,听到日西提到角和衰老,立刻就挫牙了。

明明我可以做一只又有理想又有抱负的美少女之虾,就是这个不负责任的臭老九用大剂量的凝露陷害了我,让我现在变成一只既没有美貌容貌又没有正常原型的虾。

对于被误解成小雌龙这码事,我有着深深的羞愧之心。

阮阳见我又恨恨的暗地里磨牙,好笑的拍拍我,抬头回答日西道:“我不知她是夏蜜,从万花园救她回来的时候,也从没有当她是那个夏蜜,亦或者她根本不是之前的那个夏蜜呢?”

“我只是跟她有缘,觉得不可不救……”他看向我,我看向他,那眸子里温柔缱绻,似乎有什么要从我的心口破土而出。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这位哥们的温柔其实是习惯性的普遍撒网政策,立刻提高了革命的觉悟,直接一垂头,从他绵如水,溺得死人的温柔眼神里给挣脱出来了。

阮阳的手僵了僵,又若无其事的同日西对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得不亦乐乎,说得都是云里雾里的话,我站在那里,悲愤久了,也麻木了,直接推开阮阳,朝着日西挥了挥手,自己把门推开,打算去睡觉了。

日西惊讶的问我:“夏蜜,现在睡得着?”

我回过头,用一种死掉半条,了无生趣的眼神看他。他立刻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安慰我:“去吧,累了多睡会!”

我哦了一声,擦了擦鼻子,脚尖一撩门槛,直直的被绊倒了下去。头一砸着靠地儿放的凳子,我就哎哟一声眼睛一黑倒了下去,好在有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似乎轻手轻脚的接住了我。

“吁……”是阮阳暗松一口气的声音。

尔后,我便模模糊糊的听见日西大叫的声音:“阮阳,你怎么破屋子里还弄个门槛!”

阮阳淡定回答他的声音:“你抬头看,不止有门槛,这里还有门当!户对!”

“……”两人的对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因为,我听到另外的声音,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妙音,完全不同于我之前听过的任何一件乐器的声音,清脆得像是水滴敲进了你的心眼儿里,又麻又酥。

我一睁眼,立刻愣住了。

这个梦,忒有深度了,那清脆的声音是来源于一盏巨大的金质荷叶,荷叶上方怒放着带着莲蓬的黄金荷花一朵,清澈的水滴便从莲蓬里一滴一滴的掉入荷叶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这里建筑完全突破了我对金碧辉煌的认知。这里的柱子是金光闪闪的,这里的烛台是金光闪闪的,这里的茶盏也是金光闪闪,除了琉璃的窗户是七彩的外,其他的都像暴发户一般,四处闪着金光,我就处于这一团金光之中,看得胸闷眼花。

“小虾?夏蜜?”有人在金光闪闪的建筑里唤我,我一扭头,便看到了他,他今日倒是没有穿黑色长袍扎紫色腰带,换了淡青无花色的长衫,那衫子清清爽爽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感,腰间依然悬着小月石。

“未旦,是你啊!”我朝他笑了一笑,见他愣了一下也朝我露出笑容,又继续问他:“这是哪里,看得我眼花!”我有点吃不消了,这些哥们的品味,一个比一个有档次。

他抿嘴笑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笑一样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然,一双眼睛打量了四处的情景,对我道:“我也是刚进入这里,看样子,像是老四的藏金阁!”

哎哟,还真是藏金阁!

我也仰着脖子扫着这里的东西,这才发现,这里连屋顶都是整块金板敲上去的,并且焊接得天衣无缝。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未旦的一双眼尽落在我的身上了。

“小虾,靠得太近,你会不会突然就消失掉!”他站在那里踌躇不敢向前,一双眸子里面都是紧张。

我想想,朝他走了一步,冲他傻笑,这哥们太可爱了,做梦嘛,本来就容易醒,他不过就是我梦里的一个男主,只要想见,打个盹就能见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还记得么,夏蜜,小的时候,有一次老四偷了母后的发钗,为了证明是不是赤金,把自己的小乳牙都给咬了个豁口!”他像是在调节气氛一样,又像是安抚自己心情一般,开始照例给我讲往事:“你每次见到老四,都叫他没牙的老太太!”

哦……NO,这太没品了,我绝对不会干这事,= =,诅咒一个小年轻是老太太,这是猥琐的!

我直接摇头。

未旦有些尴尬,问我:“你不想听往事了么?”

我抿嘴干笑。

他微微叹一口气,又道:“你总是和我作对,我想向东,你偏往西,我不让着你,你也不让着我,从来没有让过,就是在梦里,都想着怎样让我不开心!”

“……”哎哎哎,哥们,你得有自觉好不好,这是我的梦,姐可是绝对的女猪脚!你一个梦里衍生出来的男猪脚,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抱怨吐槽不开心?!

姐决定了,这次一定要自己弄醒自己,让这哥们知道谁是绝对的女猪脚。

他正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扭头看我,估计我过于认真的表情吓着他了,他的脸也冷下来了。

“你又不开心要消失掉?”他冷冷的问。

我觉得我快成功了一大半了,因为这梦里的身体颜色正在逐渐的变浅,我正开心着,冷不防,他一步走过来,霸道的将我一把揪住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次次都消失的这么如意?!”他冷笑着,将脸凑过来,突然咬破手指来点我的额,“即便你现在是精魄,也得随我回到现实!”

我大吃一惊,扭头挣扎,一边扭一边大叫:“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个梦了,我以后都不来见你了……”

他的手指就这么顿在了我的额前,怎么也点不下去了。

“一点都不好玩,我以后都不来了!”我赌气,这次估计是真的要梦醒了,身体不但透明,连份量都感觉轻了起来。

可是我却在醒来之前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像是做了致命的错事一般,懊恼惊愕,甚至来不及恢复神智去痛悔一般,只是呆呆的僵在那里,口只剩下了呼吸的功能,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只是个梦里的男猪嘛,肯定的,必须的!

我真的不想再多动脑子去思考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了!

第17章 PART17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某苏,爬上来更新……………………

我的眼睛微微打开一线,便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对哦,我好像是盘腿坐在床上的,有一双手从我身后环过来,松松的圈在我的手腕上,热流从手指尖涌入我的身体内,暖洋洋的,流动一周又一周,我眯了眯眼睛,决定又合上眼睛假装依然在熟睡。

我听见阮阳在轻声的同床边的日西说话:“她的筋络不再是虾筋,重新长成一条,细细的,如同银丝一般,因为刚刚生出来,有些弱,尚且不知是不是龙筋?”

日西有些难过的样子,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要不然怎么回来了,也不记得寻我们兄弟!亭午一直当她亲姐姐一样,当初简接害了她,自己一直走不出来,画地为牢,已经整整五十年了……若是知道了她回来不找我们,亭午一定会更加自责!”

两人都沉默了,好半天,阮阳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缓缓放下,自己下了床,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出去聊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出去了我还能听墙角么,我哎哟一声,直接直直的从床上坐起来了,等到看到他们两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卧起来的速度太快了,过于朝气蓬勃,将我刚刚假装熟睡这码事给出卖了。

阮阳伸手掩嘴轻轻咳了一下,眼里含笑的替我找台阶下:“做了什么噩梦,吓得都弹起来了!”

哦哦哦,对对对,我是做了噩梦,我干笑着同他们道:“我在梦里梦到一个可怕的人,说是要摄我精魄去!”

两人同时进了一步,异口同声的问我:“可知道他的姓名!”

看这架势是要卷袖子去胖揍对方啊,我哈哈大笑,乐不可支,一边挥手一边笑他们:“干什么当真啊,他都是梦里的人,当不了真的,不过……”

我想想,决定告诉他们梦里那哥们的名字:“要说名字,梦里这位哥们还真告诉我一个!”

阮阳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直接越过日西走过来,靠着我坐下,极为温柔的安抚我:“不要怕,蜜儿,告诉我名字,三界之内,三界之外,本王皆可杀他片甲不留!让他连魂魄都不存!”

= =,阮阳这哥们口不对心这门技术又更上一层楼了,看他的表情,让人如沐春风,听他的声音,简直是戾气十足。

顺带,他还温柔的握了握手,我看见一小块不知道他从哪里掰下来的海中礁石,给他极为温文儒雅的捏成了粉末,手一扬,灰飞烟灭。

日西也来安慰我,笑着道:“告诉我名字,我让这个人后悔入过你的梦!”他笑得像只小狐狸,薄红的唇儿完成一条线,一双眼睛黑亮黑亮,一看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我踌躇了半天,骑虎难下,想想那左右不过是梦里的一个人名,自己藏了半天了,也憋的慌,于是期期艾艾的告诉他们:“他说他叫未旦!”

话音未落,眼前的两人,神色同时变了变,都露出一副我去,原来是那哥们啊这种眼神。

“哎?还真有这个人?”我从床上跳下来。这下真的感到惊悚了,我去,电视里面爬个贞子就让人够惊悚的了,如果从梦里跳出个画皮的美男,那不是由穿越题材变成恐怖题材了?主啊,你让我穿越到底背负一个什么样的使命啊!(= =,想太多的虾米)

“没有这个人!”那两人同时挺起腰杆子非常严肃又异口同声的回驳我了。

我颤抖了一下,说:“你们两个莫欺我只有半年生,书读的少,不懂人情世故……”

“……”阮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日西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却一起安慰我:“夏蜜,你要多休息,多余的事情不要多想,虾的脑髓少,用多了会脑残!”

“……”多先进的词语,直接就封杀了我要出口的问题。

事情总有水露石出的一天,现在再多的纠结,也无济于事,我看他们两个虽然表面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一个本性凶戾,一个本性狡猾,想要今天正面探得信息,那是不可能了。

“那好吧,我想要继续做梦,去找未旦玩儿!”我赌气,重新坐在床上,哎哟,最近老少女的娇嗔,姐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在梦里跟未旦那哥们赌气,回来跟眼前的两位赌气,真是炉火纯青啊!

阮阳朝我微微一笑,突然捻指,弹向我一道光晕,直接将我打得大头咕咚一下,砸在了床板上,我暴怒,又跳起来摸头:“你干什么!你做了什么手脚?”

阮阳收了指头,对我和煦一笑:“怎么会让他再来骚扰你!”日西朝他露出了一个你好赞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笑,无比的畅意,那姿势明摆着是将我跟梦里的男猪给隔离了,并且对我采取了三不政策!

哪三不:不告知 不征询 不解释

这哥们吃准了我对他有畏惧感,开始用上位者威严来压摄我了?难道他不知道姐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好青年?

“我继续睡觉!”我扯开被子,往床上一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少根筋,睡觉睡的也比别人快,我一闭眼就是梦乡,到了下午起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过去。

阮阳不唤我起来,日西也打道回府了,两人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每日我过得越发的清闲起来,阮阳除了教我学一些字句外,其他时间都是静静的发呆,似乎有什么心思,我要是问他,他就会用高深的语气同我说:“夏蜜,哪有那么多奇迹坎坷,不要想太多!”

OH^NO,我的生活平淡出鸟来了!!

生活再也没有乐趣了,就连平时打发时间的梦境也变得贫瘠起来,不是卡通人物,就是现代的考试场景,至于那位未旦美男,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我开始学习所有生活无澜,能够淡出鸟来的男女猪脚,在墙壁上刻一个又一个的正字,每刻完一只就去骚扰阮阳:你给我弄开禁锢,我要去梦里看美男。

哎哟,姐姐开始想念梦里的那位可爱小美男了,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不见我还真的开始有点想念了。

每当我闹着要去看梦中美男,阮阳就会丢下手里的毛笔,耐心十足的笑着安抚我:“夏蜜,你脑髓少,梦里做太多梦,对你身体不好!”

我要是闹凶了,他就是温柔的反问我:“要不我入你的梦好么?我一样可以在梦里陪着你呀!”他还真入我的梦了,进来之后,在我梦里的空间打转,看着我所处的现代社会的生活状况,惊叹连连。

有一天,我做梦梦到和初恋初吻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入了我的梦,一进来,便咳嗽一声,那梦里的涟漪荡了一荡,本该和我KISS的男方,立刻荡成了一张乌贼脸,我吓得啊的一声,差点在梦里变身作奥特曼。

“阮阳,你……!”我愤慨到无限。

“夏蜜,你……”他的表情比我还无辜,指着先前的男方,手一个劲的抖,一向温和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你们还做了什么肌肤相亲的事情?”

我在梦里摇身一变,变成了十栋楼那么高的金刚,拔起高楼大厦,拍着胸脯冲他吼:“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梦!!”他还真把别人的隐私不当回事了,说进来的时候就进来。

阮阳在我梦里愣了许久,许久之后,捻指也涨了十栋楼那么高,不依不饶的像只温柔的苍蝇一般叮嘱我:“以后不要做这么让我为难的梦!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抱着高楼大厦,正准备撒泼,被他这么一个无厘头的请求给怔住了。

“我可以天天入你的梦来,就这么陪着你,你若是想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他温言相劝,又补充:“只是你又何苦做这些梦来故意气我呢?”他说完,抿嘴眼神悒悒的看我,黑深的眸子里都是痛苦,嘴角少了温和的笑意,整个人显得柔弱又无助。

“……”我更加无言了,立刻变成了小小蚂蚁一只,蹲在墙角画圈圈,明明受气的人是我,可是为什么他就能做的这么受伤呢?

姐以后不打算做梦了。

从那以后,每天要睡觉,我就会来个自拍虾头,举起瓷枕,毫不犹豫的砸向自己的后脑勺,这招最灵,砸晕之后,屁点大的梦都没有,醒来的时候就是大白天。

阮阳进不了我的梦,总是想着和我多些聊天的时候,我恹恹的,通常他说十句,我也答不了一句,总是觉得蹲了牢一般憋屈。

我的正字写到第六个的时候,日西终于兴冲冲的来了,捏着请帖,交给阮阳:“你看……”

我立刻来了兴趣,冲去过去,靠在墙边偷偷的拉长脖子瞅。

日西看了我,跳过来同我打招呼,伸手递给我一个瓶子,眉眼弯弯的笑:“夏蜜,送给你的!”他做出一个仰脖子的动作。

我立刻不假思索的将手里的瓶子给对嘴吹了。

我去,这到底是个神马味道,味道跟敌敌畏一样的刺鼻,冲到喉咙里面,跟瓦萨米一样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