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喜欢她,定然不会拒绝她的伺候,也不会拒绝和她说话。

总之,让楚妍觉得怪异得紧。

而且,也因为皇甫晋不按牌出牌,她现在都没有好消息让自己安心。

皇甫晋最终还是去问荣嫔:“那两宫女是你宫里的?”

荣嫔有些为难。

柔妃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随后听到荣嫔的话,她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是南殿里的!”

荣嫔住西殿,柔妃在妃位册封礼过后搬入正殿,其余东、北、南是空着的,其中南殿和西殿的距离最近。

不是西殿的人,那么便都为正殿所管。

这时候哪怕证明两宫女嚼舌根与她无关,也免不了失职之嫌。

如今两宫女还自尽,惊扰到公主,柔妃可以想象,才到手中两个月的权利,恐怕马上就要移交出去了。

柔妃当即跪下来,这时候也别想置身事外,将自己摘出是指使人才是最要紧的,否则不仅仅是移交权柄,连分位都保不住。

“皇上明察,臣妾搬入柔福宫时间不过半月,又有诸多后宫事务需前往荣寿宫听从太后教诲,对柔福宫难免有所失察,还请皇上恕罪!”

柔妃绝对不承认自己与指使宫女有关,就只能以失察去推了!

皇甫晋很不耐,静儿才多进了几次后宫,就有人耐不住了。

经过这么多事,他当然能够看清楚,这事情与柔妃无关,大概幕后的人也没想扳倒柔妃。

这事情,完全是冲着他还算宠爱的荣嫔和诚嫔来的。

只是荣嫔救了静儿,也算功过相抵,若是没有后来诚嫔宫里出问题,就凭着她跪了这么个把时辰,他也不用多加怪罪。

目光扫视这些人,后宫矛盾他向来不理会,女人的心思,他若不在意那人也懒得管,只要能够抓住她们的命脉,掌握住她们的生死,他就觉得她们也就没什么可虑的了。

这导致皇甫晋无法看明白这事后的真相,更不知道背后谋划的人是谁!

在场的人心里不禁惴惴,都不敢与皇甫晋的眼光相互接触。

皇甫玉静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也不敢去打扰皇甫晋。

第50章 真相

“柔妃这几日在宫里思过吧!”

柔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她猜到自己的权利会被收回去,可是等到皇上亲自说出来,她的心还是感觉很冷。

这是在宣告皇上不信她,不信她的人,也不信她会成长起来,管理好后宫。

柔妃顿时面如死灰,这次下手的人真是越快越狠!

贤妃还有一个月禁期,云妃怀着四个月的身孕,柔妃出了事…荣嫔和诚嫔也都被连累!

这后宫诸事…现在连一个主事的主位都找不到了。

是太后掌管还是放贤妃出来?

又或是晋人位分,让功过相抵的荣嫔主持?

楚妍微微扫了荣嫔一眼,这件事就算不是荣嫔谋划的,荣嫔定然也会知情,否则刚好救了公主,皇帝和公主等外人可能相信她的无辜,但是身在囹圄的柔妃和楚妍不得不怀疑。

尤其是楚妍,几乎已经笃定了一般。

柔妃紧扣手指甲,她心里将贤妃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贤妃在宫中经营多年,这点控制还是有的,既让公主恶了云妃和即将出世的孩子,又给她出来重掌后宫的机会,还将最受宠的诚嫔和荣嫔拉下了水!

皇甫晋又看向荣嫔:“这件事荣嫔好好查!”

荣嫔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喜色。

让她去查,若是查出结果,她掌管后宫的可能性无限增长,更重要的,这是皇上信任她的表现。

“至于诚嫔,也回去思过。”

只是思过,众人神色复杂,皇上也信任诚嫔无罪吗?

“其余的,也都跪安,这些天也少在后宫蹦跶!”这后面的话显得有些严厉起来。

众人心神一紧,皇上的语气是很不待见她们!

一屋子的人在片刻间就散去。

楚妍离开时,忍不住去看皇甫晋一眼,谁想皇甫晋口中在和大公主说话,却是没有收回退去妃嫔身上的目光。

楚妍这一看,正好碰了个正着。

皇甫晋看了张怀忠一眼,张怀忠在楚妍收回目光退下去后,带了一物也跟了出去。

各宫妃嫔纷纷离去,高宝珠一直跟着楚妍,出了柔福宫,两人便岔道了。

她在楚妍身边嗫嚅:“诚姐姐,皇上一定会查清楚的,你…不会有事的。”

楚妍微微一笑,在这些人都恨不得离她越来越远的妃嫔,高宝珠这话语倒显得格外慰藉。

要知道这两月来,作为第二宠嫔的她,还有常有人和她套近乎。

“没事的,才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楚妍温和地说道。

高宝珠有些难过,可还是痛快地点点头。

“诚姐姐也要放开心,姐姐这么漂亮,皇上一定舍不得姐姐的。”

楚妍一听立刻敲她的头:“你这嘴,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这话,你也敢这么说!皇上圣明天子,凡事都不能轻下定论。”

漂亮?被皇帝听到,可不就显得皇帝好色?

虽皇帝对后宫的确重美色,可是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她少不得让皇帝冷上几日,而高宝珠只怕会得个编排圣上的罪名,可是大罪!

高宝珠闷声道:“我知道了…这不是没其他人吗?”

楚妍有些叹气,这宝珠,若一直这样,迟早会惹事!

安抚几句,让高宝珠先走了。

楚妍看不到高宝珠背影,她正欲转身走,张怀忠突然从拐角冒了出来。

“娘娘吉安!”

楚妍自然知道张怀忠的存在,刚才高宝珠的话语虽然有些大胆,但是做奴才的,这样的话就算听到了,也不至于禀报皇上。

楚妍立刻露出惊讶之色,说道:“公公什么时候出来了?”

张怀忠说道:“皇上让奴才和娘娘说一句。”

楚妍立刻露出疑惑之色,张怀忠说道:“让娘娘安心,皇上和娘娘说过的话,总是算数的。”

楚妍一怔,皇甫晋和她说过的话?

张怀忠送上一物,楚妍将其拿在手里,已然想到了。

“其实是朕愿意信任你…所以,以后啊,诚嫔别做让朕为难的事好不好?”

那时候真是细雨柔情,叫人好不幸福!

她只要不做什么,他就信她?

真是美丽的承诺,那时候信,这时候似乎也信,可是未来…楚妍根本不放在心上。

“皇上放心。”楚妍柔柔地说道,她此时充满了感激。

张怀忠点了点头,重新退回宫里。

楚妍紧紧篡着一个“诚”字,或许很多人觉得这时候皇甫晋还会给她写个字,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只是这对楚妍来说,反而让她觉得讽刺,让她很厌恶这个字。

她从来就不诚!也不需要诚!

楚妍一直心如止水,这时候因为这一个字就产生这一世上从未有过的厌恶,这让她有些慌了。

就是与她有仇的赵贤妃,总是和她过不去很讨人厌的楚倩,她都没有厌恶过,可是她现在却讨厌一个愿意信任她的人,这很不正常!

越想,楚妍的步子越发急。

身后的人只得加快脚步,墨兰若是不跑只怕还跟不上。

等到一回到宫里,她就将人都撇在门外,然后坐在凳子上不停地给自己倒水喝。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墙上,当扫到挂在墙上装裱的‘敦伦尽分闲邪存诚’八个字时,楚妍站起来将其扯下来,就想将其撕毁,可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撕毁了它是大罪,还会让他怀疑!

颓然地将这副字扫到地上,然后抚摸着额头闭上眼,感觉还不自在,将瓶子摆放的绿植抽出,开始编织知了。

也就这样能让自己平心静气了。

编织过后,楚妍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这幅字捡了起来,并将其卷了起来。

给这副字用红绸绑住,然后将其收入梳妆台下的宝柜之中。

若是他人问起来,她只会说,这么珍贵的字,她需要好好珍藏,舍不得它落了一丝灰尘。

当天浅睡,第二日,楚妍只觉头重脚轻,晕沉得厉害!

楚妍咳嗽了几回,墨兰便要去给她请太医。

楚妍立刻拦住了,说道:“不要请,我这才第一天被禁足,就传出生病的消息,到叫别人看了笑话去。”

墨兰见楚妍那么坚决,不敢反抗,便只能用无比忧虑的目光看着她。

楚妍这具身体一向很好,今日倒是她来到这世界第一次生病。

她没有将这点不适放在心上,反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摆弄着香料和胭脂,又安安静静地看看诗书杂记,这一天也就过了,这一天,荣嫔并未查到什么线索。

第三天,楚妍的头通加重,甚至还起不来了。

墨兰当即就慌了,嘱咐青竹照顾好楚妍,就去请太医。

偏偏楚妍还是不准,墨兰一天都难有个舒心的表情。

楚妍也感觉奇怪,虽然知道自己生病是因为思虑过重,傍晚睡不着吹风的缘故,可是以她的体质,睡上一觉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会有加重的趋势?

喝了杯热茶,楚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生了大病,迷迷糊糊中她反而想开了,管它什么诚不诚的,世上并没有规定一个人对他人真诚,他人就要对这个人也奉上真诚。

给自己把了把脉,楚妍的医术只能算半吊子,她只是会的丹方多、知道的毒多而已。

只是正常的风寒之症,没有什么其他异向,于是,她嘱咐了墨兰给她准备有助于风寒之症的食物。

不过楚妍心中挺奇怪自己的抵抗力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弱!

从脉象上,她又看不出什么原因。

这也没办法,楚妍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的风寒好起来。

午后,淑景轩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楚妍坐在暖塌上看书,听到傅瑾禀报荣嫔来访,她放下书,很是淡漠地让傅瑾带她进来。

荣嫔今日一身的白,厚软贵重的狐裘披风将她整个人衬得格外清丽脱俗。

她眉目间尽是意气风发,显然这一两天,她过得格外顺心。

“妹妹可还好?”

楚妍淡淡说道:“拖姐姐洪福,妹妹被关在这里过得很清闲。”

荣嫔脱下披风,然后坐了上去。

“妹妹可是误会了姐姐什么?”

楚妍又先前的侧躺到现在的坐起,说道:“难道不是姐姐所为?”

在屋里的傅瑾脸上闪过吃惊之色,但转瞬间消失了去。

荣嫔连忙说道:“妹妹怎会这么想,你我可都是不知情受害的一方,没想到妹妹竟然怀疑姐姐!”

楚妍扯过一丝微笑:“若是姐姐不在圣上面前推测妹妹管不住自己的下人,妹妹真的很愿意相信姐姐是无辜的,如今,所有的人都倒下了,而姐姐最为得意,可不叫人怀疑吗?”

荣嫔就知如此,这的确是个破绽,可是她却是故意的。

“妹妹,你我同邻,交情又那般亲密,姐姐定然不会害妹妹的,姐姐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那是现实,姐姐想提前将你摘出来,才在圣上面前直接说了。”

楚妍挑挑眉,说道:“姐姐的意思是…妹妹宫里的奴才真的嚼舌根让那没了命的宫女听见了?”

荣嫔点点头。

楚妍声音冷了下来:“荣嫔娘娘今日过来,莫非是来抓我宫里的人来的?”

荣嫔柔声说道:“妹妹勿恼,实是妹妹底下真有这等胆大妄为的狗奴才。”

楚妍低下头去,将书再次打开看来。

“既然荣嫔娘娘有这权利,想要带走谁就直接带走便是,何必与我这罪人多言?”

荣嫔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既然不相信姐姐,那姐姐也不便多加打扰。”

楚妍不给予理会,荣嫔这是定要将脏水泼到她身上了。

“来人,将傅良侍拿下。”

楚妍微微抬眼,傅瑾?

傅瑾脸上大变,连忙跪下来:“娘娘明察,奴婢怎会做这般大胆之事!”

荣嫔说道:“在花月的行李搜到傅良侍的东西呢?不管与傅良侍是否有关,傅良侍还是走一趟吧!”

傅良侍连忙摇头,大喊:“不可能…”又看向楚妍:“娘娘,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做过。”

楚妍叹气,说道:“荣嫔娘娘好威风。”

傅良侍的东西在花月手上,只怕傅良侍走后,那东西变成是她诚嫔赏的了。

荣嫔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难过的样子。

“妹妹安心,姐姐只是为案子忧虑,姐姐与妹妹位分相当,如何敢在妹妹面前威风?”

楚妍从榻上起身,然后走到制住傅瑾的宫女面前,并拨开这两宫女的手。

“都下去,我和荣嫔有事要谈!”

荣嫔微微眯眼,却也让宫女退下,楚妍对傅瑾等在屋内伺候的宫人挥了挥手。

屋内只剩下楚妍和荣嫔两个。

楚妍忍不住咳嗽两声,苍白的脸带了些许的潮红。

“破厄丹是欣贵嫔的是不是?”

语出,荣嫔的脸色蓦地大变。

“妹妹在说什么?”

楚妍靠近荣嫔,说道:“荣嫔娘娘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其实说欣贵嫔也不对,应该说罪妇范氏才对。”

荣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说道:“妹妹似乎病了。”

楚妍微笑:“范氏身边的香莲很听你身边的琴苇话,琴苇让香莲逼死范氏,她还真的做了。”

荣嫔这时候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手微微发颤,说道:“妹妹说的,姐姐听不懂。”

楚妍低声说道:“荣嫔娘娘听不懂无妨,皇上听得懂就好,香莲和琴苇密谋那一天,我刚好在素雨轩旁边而已。中秋宴会后,欣贵嫔被打入冷宫,第二日,范夫人进了宫,想必是这时候将破厄丹送了进来,期望欣贵嫔重新翻身,只是见不到范氏,所以只能托荣嫔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代劳了。”

荣嫔的心剧烈跳起来。

“范氏恨两人,一为云妃,二便是大公主了,这两人一人让她失去孩子,一人让她失去尊荣,范氏知晓就算将破厄丹送给大公主,虽可以重新恢复分位,但是再也得不了宠,所以她不愿让自己所恨的人得到好处,这破厄丹,她是绝对不愿意送出去。荣嫔你猜到范氏的想法,所以便铤而走险,让香莲逼死范氏,然后从中拿到破厄丹,现在换来荣嫔的尊荣和宠爱!”

荣嫔脸色发白,她做的事隐秘之极,诚嫔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