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拴住我手镯的银链一扯。灵川转身拉我就走:“回去了。”

“恩~~~?小灵这是不乐意了?哈哈哈哈~~~~”玉音掩唇大笑着,涅梵伸手拦住了灵川,目光异常认真落在他的脸上:“川,那件事还请你考虑一下。”

什么事?难道也是想拉灵川入伙?

灵川看看他,抿了抿唇,低下脸:“恩。”说罢。他拉起我回到飞艇,亚夫上前搀扶他时,他避开了亚夫的手,自己上船。

亚夫恨恨朝我看来,我拧眉看他,你恨我做什么?你想杀我的事我可没跟灵川说!

亚夫撇开了目光。我也不再看他。

当再次回到圣殿,我在山崖边高喊:“白白————”

“白白~~~~~白白~~~~~白白~~~~~~”喊叫在夜幕下的山间不断回荡。却不见白白归来的身影。

我心里开始担心时,却有另一只白猿落到我的面前,交给我一张我的画纸,然后静静离去。

我拿起画纸看时笑了,画纸上歪歪扭扭的一只应该是猴子的东西,一个小圈。四条细线组成四肢,后面一条尾巴,我想应该是白白。然后白白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三角。像是山,当中连了一条线,它往那座山而去。

白白回家了。

在今天的事件后,白白终于决定回家。让人感觉欣慰和惊叹。

欣慰的是白白总算是放下面子回去了。

惊叹的是这家伙看我画画久了居然也能画出这样一副图,虽然像三岁小孩子画出来的,但作为猴子来说,已经十分厉害。

不知道今晚他在爷爷的怀里睡地是否会特别的温暖……

晚上,我在凹陷的石床里重画灵川的画,他的一切已经深深印入我的脑中,所以重画并不困难。

“为何重画?”上方传来灵川的话音。

我随口说道:“原先那张没夹好,被风吹走了。”我可不是打小报告的人。虽然灵川避开亚夫,但可见他对亚夫是有感情的,虽然不是亚夫所希望的感情,但灵川对他的感情也不浅,从小带到大,半个儿子半个朋友呐。

“那我再脱一次吧。”他没有任何语气地说,我也没在意,忽然,眼角白衣坠落,“扑簌”一声落在我的石床边,我立时一阵僵硬。

轻轻的,他走了下来,*的双脚和雪白的裤腿踏在玉色的石面上几乎可以和玉石融为一体。

“别别别。”我急忙看他,他现在只穿白色里衣了。他缓缓在我身边抱膝坐下,满头的银发立刻铺满我的身旁,我指向自己的脑袋,“我全记在脑子里了,不用你再脱。”

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我一会儿,说:“哦。”然后,他竟是睡下了。

我疑惑看他:“你今晚要跟我换回来?”

他躺在我身边眨了眨眼,灰色的眸中是呆呆的目光,他看我一会儿,从枕头下挖出了什么,竟然是那粗的要死的卷轴。

灵川好神奇,总能从枕头下挖出东西。

然后,他在我面前打开卷轴,找了找,指向其中一条让我看,我念道:“圣者不得与他人同眠。”

念完后,我恍然明白,他要在我这里破规。

“…”我无语看他,他不疾不徐把卷轴卷好又塞回枕头后面,侧躺呆呆看我,还拉起薄毯盖在了我的腿上。

“灵川,你不能找我陪你睡啊……”虽然他很呆,但还是个男人,我跟他还没好到能睡在一起的地步。虽然以前跟伊森也不熟,但因为他苍蝇的体型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性别,所以伊森睡在我床上,我从没觉得别扭过。

灵川抿抿唇,低垂眼眸半晌,抬眸呆呆看我:“那我找谁?”

“找……”我一下子也语塞了,找灵都的人肯定是不行的,那会把别人吓坏的。找亚夫,亚夫肯定高兴,但灵川的贞洁谁来保证?

似乎,貌似,只有……我……了…

“你答应我的。”他再次补充一句,他说的是我答应帮他叛逆一次,只有一次…

我往角落坐了坐:“好吧,那你睡吧。”身边的石台上我放好了颜料和调色板还有水,本打算把画上色完成。

“你不睡?”他躺在那里呆呆看我。

“恩。”我拿起毛笔,开始认真上色,“在上面男孩女孩也不是随便睡在一起。”

“只有情侣?”

“恩,差不多,不过如果关系好,露营时也会睡在一个帐篷里,和男生睡会感觉安全点,大家也不会做什么。”

“思想很纯洁。”

“恩。”我把毛笔在水里洗了洗。

“像我们现在?”

“恩。”我沾上淡淡的蓝。

他不再发问,躺在那里一直呆呆地看着我,偶尔我看他一眼,他的眼睛还是睁地大大的,睫毛闪闪,在我看他是会眨眨眼睛,不知为何不睡?

“为何不睡?”这次,轮到我问他。

他侧躺的身体动了动,右手枕到脸下:“想看画。”

我笑了,把画翻转给他看:“看,满意吗?”

他眨眨眼单手撑在地面坐了起来,银发随他的起身而带起,在微弱的灯光下美轮美奂,如同月光。

他从我手中郑重地接过画,手指抚落画上的自己,我急急说:“等等!水粉还没干。”

他的手指停顿在半空,面露喜色地收回手指:“这就是我身上的花纹?”

“恩。”我单手撑在石床边,单腿曲起,懒懒散散地靠在一旁,“我现在在想,如果每个人身上有,那阇梨香身上应该也有,如果这是神力的表示,阇梨香当年也该有无穷神力,怎么就被你们那么容易地杀了?”

灵川拿画的手轻轻颤了颤,我看向他失神发呆的容颜:“该不是她让让你们的吧。”

“睡了。”他忽然把画放到一旁,到头就睡。

他长长的腿在我的脚边,薄薄的白色裤腿轻触在我的脚趾上,轻轻柔柔,几乎没有触感。

我微微收脚,看侧睡闭眸的他:“灵川,我始终不相信你会参加八王之……”

“啪!”在我还没说完时,他突然伸手紧紧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疑惑看依然闭眸的他时,他忽然把我用力拉落,我扑倒在他身旁,脸擦过他冰冷的脸侧,摔在了他的面前,鼻尖咫尺相近,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

“睡!”他只是说出了一个命令。

“可是!唔!”倏然,他扣紧我的手腕捂住了我的唇,我瞪大眼睛看他,他依然紧闭双眸:“别说话。”他再次命令,然后缓缓收回手,挥起时,屋内灯火骤然熄灭,纱帘缓缓垂落,只剩下月光落在温泉水池中带起的粼粼波光在寝殿墙壁上闪烁。

我僵直地躺在他的面前,他放开我的手,右手再次枕在脸下,我立刻往后靠,紧贴石壁,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和他拉到最大的距离,石床本就大,我们之间再睡两个人也没问题。

“那澜。”忽然,幽静和黑暗之中传来了他的话音,也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什么?”

“天地阴阳,男欢女爱……”我一愣,灵川怎么忽然说起那么暧昧的话题来,但是因为他平平的语气,即使表白从他口中而出也像是在念圣经,“我脱衣之时,你对我心无邪念,为何亚夫是男儿之身,却对我心怀*?”

我完全僵硬在石壁前,完全没想到在前面那么书面的话后,灵川想跟我探讨的居然是同性相爱的问题!

好吧,我承认,这个问题其实是很严肃的,国际上可是一直争论不断呢!

第三十二章 谁射的火箭

“呃……恩……”本来应该可以让我兴奋,口若悬河,完全能做一次专场演说的话题,却因为灵川呆呆的面容严肃起来,让人失去了兴奋的诱点。

“你来自上面世界,不能解答吗?”他似乎对于这个问题非常认真,平日少言寡语的他竟是追问起我。

我拧了拧眉:“可以解答,灵川,我也很认真问你,如果你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在转世之后变成了男人,你还会爱他吗?”

“会。”灵川毫不犹豫地答,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看到他睁开了的灰眸,在隐隐的波光中闪亮。

我笑了:“看,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他的灰眸闪烁起来,我双手枕在脸下,细细看他:“可能因为亚夫从小和你一起,起先是崇拜你,敬仰你,当他长大后你容颜依然不变,他对你生出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曾经,你这绝美出尘的容颜只属于他,可是现在,你因我而揭下了面纱,他可是很恨我呐……在他的眼里,你的圣洁不容亵渎,你是他心中的男神,他当然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你的圣洁,你的纯净,你的一切。这一切全出自于他对你一种强烈的保护欲,现在亚夫变成了你父亲了,哼……”我在灵川灵川专注的目光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怜的灵川,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呐……”

呼吸在最后的话音中变得绵长,我昏昏欲睡之时隐隐感觉一丝冰凉落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过我的脸侧。

睡梦之中。我的眼前出现了那厚厚的卷轴,上面的字脱离卷轴在我周围旋转围绕:不得大笑,不得大声喧哗,不得举止轻浮。不得男欢女爱,不得动心,不得动情,不得动欲!

那一条条条规化作枷锁朝我扑来要把我捆绑,束缚,桎梏,我在它们越缠越紧时奋力挣扎地睁开眼睛,心跳像是做了梦魇一般地快速,呼吸还有些急促。眼前的景物也因为一下子醒来而晕眩,可是,身上的紧致感依然存在,让我的四肢无法舒展,像是被人紧紧困住。

我难受地挣扎了一下,瞬间僵直在这紧紧桎梏之中。

脸边是丝丝柔软沁凉的发丝,颈窝边是一张温热的脸,他紧贴在我的颈边,而绑住我的,正是他的手臂!那条有力的手臂正是越过我的胸口把我深深勒紧。才影响了我的心肺,让我难受。我的脸因为他的手臂压在我的胸脯上而炸红,而他的下身也紧贴在我的腿上,双腿把我的双腿紧紧缠紧。

他把我紧紧拥抱在身前,似是正在经历什么梦魇,呼吸宛如溺水一般地短促,把我当作浮木一般地狠狠抱住。

“恩……恩……”他发出了难受的声音,痛苦的呓语喷吐在我的颈项里,“不要……不要!”

“灵川!”我大声喊他。

“不要。不要……”

“灵川!醒醒!”我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狠狠打在他的脸上,再不打醒他我怕别人以为我对他做什么。不要喊地那么凄惨。

他惊然坐起,大口大口呼呼地喘息,宛若从水中浮出。

我慌忙坐起整理一下衣衫。担心地看他:“灵川,你做恶梦了?”

“恩……”他低下了脸,“我溺水了…”

果然。我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拍上他的后背,轻触他后心时,感觉到了里面依然剧烈的心跳。

“没事了,没事了……”

“谢谢。”他长舒一口气转身看我,目光恢复了平静,呆呆地看了我许久,忽然,他朝我伸出双手,我不解往后时,他却身体前倾再次拥住了我,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下……我可真的……僵硬了……

我僵直地坐在石床里,双手不敢碰他,他靠在我的肩膀,如同小龙趴在湖边祭台上一样地温顺,如同一个身心疲惫的老人借我的肩膀获得短暂的休息与依靠。

银发纷纷滑落在我的左手上,丝滑柔软,我偷偷捏了捏,心神一阵恍惚,那如水一般虚无的触感,怎让人不心动?

曾经这柔滑的银发,这绝美的容貌,这圣洁的身体,灵川的一切全是亚夫一人的,而现在多出了一个我,让他怎能不恨?

僵硬之时,我看到了怔立在帐外的黑影,心头一颤,那阴沉充满恨意的目光几乎烧透了纱帘,我恍然明白了什么,心里浮出被利用的愤怒。

“王!”亚夫掀帘而入,痛心疾首地趴伏在了地上,黑眸之中溢出愤怒之极的泪水,“请王醒过来!不要在深陷魔女的诱惑之中了!亚夫求您了!”亚夫重重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咚。”的声音。

灵川依然抱着我,靠在我的肩膀上:“亚夫,你天性残忍,我本以为自己能改变你,但是,我错了,你下山吧。”

“王!”

“走。”冷冷的一个字,从灵川口中而出,他放开我坐直了身体,瞬间威严地让人不敢靠近,寒冷的空气让周围结上了冰霜,我的呼吸也在这骤寒的空气里化作了水汽。

一条冰霜的花纹从床前炸开,直朝亚夫而去,在他的面前又倏然停滞。

“王,是不是那个魔女污蔑我对您心怀邪念?”

灵川抿唇不言,一直面无表情发呆的脸上此刻却是分外冷峻与冷厉。

“王,亚夫对您从无邪念……”亚夫哽咽地,痛苦地趴伏在地上,轻轻地低泣,“亚夫从小在王的身边,崇敬王,崇拜王,亚夫实在无法看王这样堕落下去,亚夫无法置身事外!王!您是圣洁的……”

“住口!”大喝赫然从灵川口中而出,回荡在这间瞬间变成冰宫的寝殿内,灵川冷冷看趴伏在地面上的亚夫,“你是在恐惧变化,迂腐陈旧,不思革新!”

“王!所有的规矩是神明订下,您这么做会触怒神明,灵都必回陷入可怕的灾难之中啊,王!”亚夫沉痛地扬起脸。

我惊讶看他,看亚夫如此年轻,居然如此迂腐,恐惧变化。

“是恐灵都陷入灾难,还是你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当灵川冷沉威严地问亚夫之时,亚夫的身体微微一怔,趴伏在地面上久久不言。

圣殿陷入安静,灵川再次冷语:“走。”

“王……”亚夫的声音在寒气中颤抖,“亚夫是在守护您的圣洁,请您相信亚夫的忠心。您可以不要亚夫,但亚夫绝不会让任何人玷污您的圣洁!”他的语气变得阴狠起来,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直接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圣殿之中。

灵川微微拧眉,面容带出一分凝重。

我立刻站起,灵川因我站起而朝我看来,神情恢复平静,呆呆看我。

“你这是让亚夫恨我!”我生气地俯看他,他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依然只是静静地听我说话,我看他那副模样,也懒得跟他多言,走上石床要走。

“你去哪儿。”他问。

我转身看他:“原来你也会关心我吗?你不是拿我当宠物,随意利用的吗?你是不是认为我始终要走的,所以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灵川的灰瞳之中出现了一丝急色,他朝我伸出手,我生气地拿起地上的包,背起画板:“如果你不想让亚夫恨你,也不要把他的恨集中在我的身上,你真的以为我快走了,所以被一个人无论怎么恨着都无所谓吗?你会害死我的!”我转身愤然离去,灵川对亚夫有请,所以他不想让亚夫恨他,可是,他这样把一个人的恨全集中在我身上,怎么可以?!

亚夫已经想杀我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找个方法把我再送上刑台。灵川真的以为他可以保护地了我?我虽然太阳晒不死,但把我扔到水里是真的会死的。到时灵川只是在梦中溺水,而我则是真要溺水了!

我划船离开圣宫,扪心自问,我对灵川真的是很好了。不计他饿我之仇,帮他达成想破坏各种规矩的愿望,我那澜前世都不欠他的,对了,我们也不在一个世界,前世我也在我的世界里,他在他的世界里,而现在,我能帮的尽量去帮他,连睡也陪他睡了,他怎能这样给我拉仇恨?

划船入山间,参天的石柱从我身旁渐渐而过,白猿跳跃,鸟儿飞翔,心情才稍许好转。

虽说寄人篱下,可这次灵川做得过分了,但是,生气归生气,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回去,这就是下属和boss的关系。

我满目目标的在山间飘荡,忽的,眼前一抹火光冲破飞翔的鸟儿,直朝我而来。

这是什么情况!

“嗷~~~~”鸟儿们惊飞鸣叫。

怦!一声,火箭射在了飞舟的前端,我惊然看向箭来之处,高高山柱,无法看到任何可以人影。

“轰!”忽然,火箭上的火一下子蹿起,沿着那些银蓝花纹瞬间遍布整个船身,我的飞舟像是被汽油淋过一样眨眼就火烧起来,热气灼灼地把我包围。

我第一想到的是我的画板,我立刻背起远离火苗,忽然,脚下的底层被烧穿,我一下子掉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山洞

“啊——————”耳边是下坠的“呼呼”的风声,如此熟悉,如此惊心!我居然到灵都又掉一次!

这次不是安羽把我从高空扔下,而是有人烧了我的船。这精灵之力显然有利弊,它可以让船在空中行,却也成了最危险的燃料!

飞舟的碎片也从高空开始坠落,有些砸在了我的身上,深深地疼,烧黑的木头擦黑了我白色的衣裙,开裂的木板划破我的大腿手臂,鲜血立刻染上红裙。

忽然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停止惊叫看去,竟是一只白猿抓住了我的脚踝,而它的身后,是一长排白猿,他们连成了长绳,他们在救我!

他们抓住我的脚后,我们开始成抛物线朝一边的山体直直撞去,我立刻用画板挡在面前,避免直接的冲击,和白猿们倒吊地飞速撞向山壁。

心跳不断在加速,死了死了,这样的冲撞,我必死无疑啊。我又没白猿那翻飞跳跃的本事,可以在山间像泰山一样自由来去。

在我提心吊胆地就要撞上山石,以为自己必然撞个半死时,我忽然被他们又再次扔起,立时减缓了我撞击的速度,紧跟着,又一只白猿抓住了我的脚踝。他们把我在白猿之间传递,把我朝山壁上一个天然的石窟扔去。

在被他们扔抛中,我明显听到脚踝发出“喀”一声脱臼了,但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痛?保命要紧!

在这不断地抛扔中,缓解了我的坠势,我“嗖”一下被扔进了石窟。一只大金刚正等在那里。

“怦!”他接住了我。但被我撞飞起来。他抱住我我们一起飞了一会跌落,我落在他身上,他晕过去,我毫发无伤!

我呆呆从他胸口坐起,白白忽然跃落他的胸膛着急地看我:“喔喔喔喔!”

“我没事。”我从金刚身上急急下来,身上的血染红了金刚雪白的毛发,立时。整个石窟里传来白猿们惊慌的惊叫声。

“喳——喳——”

白白呆呆看着我身上的血,宝蓝石的眼睛里也是受到惊吓到的神情。

“喔——喔——”忽然,那些白猿又朝我跪拜起来,一时场面变得有些凌乱……

等平静下来时,白猿们无不静静蹲在一边,对我敬畏而恭敬,完全变了模样。

被我撞晕的金刚也醒过来。并无大碍。我放了心。

白白开始看我身上流血的伤口,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好奇拉扯我血红的白裙,手上沾上我的血,呆呆地看,我脱臼的脚踝痛得我满头大汗。

有白猿出了石窟,不久之后。白白的爷爷居然来了!

老金刚在看到我的血后也匆匆朝我拜伏起来,所以……这里的猴子都是悟空的后代吗?!怎么除了不会说话与人无异!

白白的爷爷恭敬站到我面前。前肢着地地站立,然后他握住我的脚踝,忽然用力,“喀!”一声,我咬牙忍住了叫,我绝不能!给!人类丢脸!可tm的太疼了,老娘满眼的金星,痛地像是褪了层皮,全身冷汗湿透,脱力虚弱。

“呼……呼……”我靠在石壁上吃力地喘息,这里的石壁就不像灵川山顶的地面温暖,而是冰凉刺骨。

不久,白猿拿来了草药,白白的爷爷要给我治伤,我因为刚才的疼痛有些脱力,感激地,虚弱地说:“不用……我会自愈……”我说完拉起裤腿,那里一些细小的伤已经不见。

立时,老金刚又带着众猿朝我拜了起来。

我阻止他们:“你们救了我,别拜我了,我受不起,有水吗?”

立刻一只白猿飞了出去,回来时是一张大叶子,里面装了干净的水。白白爷爷接过,恭敬地喂我喝水。

我喝了一会儿水,疲倦地昏昏沉沉睡去,隐隐感觉很多白猿围在我的身边,给我取暖,我在温暖柔软的毛发中安心入睡。

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身边的白猿感觉到了我的动静,纷纷离开,又是立在两边,只有白白还窝在我的怀里。

我看看外面,发现已经是夜晚,清澈明亮的月光直直射入这个石窟,一只白猿蹿了出去,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划过一抹亮眼的银光。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基本都好了,只剩下全身的血污让人看着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