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娣犹疑的看我一眼:“招娣,你该不会是…不会吧,谁这么没品位,谁这么欲/火焚身饥不择食啊。”

我瞪眼:“你废话太多,到底要不要听完?”

“要。”答应的很是干脆利落。

我贴过身去,笑容亲切:“我师傅就会,而且这功夫是如何气动山河,鬼哭神嚎的,我确有领教过,正所谓发乎于情,扑之于床,神功果然是神功,很神,很攻,很邪乎。”

“你师傅?那个印堂发黑的?”

“你要不要试试?可追根到底,我师傅也是被花如雪这贱人陷害的,当初,唉,一言难尽啊,总之你能有办法说服杨胥抓住花如雪,这神功一定会传授给你,到时候你再收拾杨胥。

而且据闻,这神功的好处在于持久性,不像春/药,药效过了,还以为是场春/梦,悔不终身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一般说来不会再有后续。而神功发威时候,大家彼此都神智清楚,兽性大发什么的都是发至肺腑的,而且惯性是长期有效的哦。”

来娣动心了,眉毛一耸一耸,双眼炯炯发光,她愉悦至极的拍了拍我肩膀,信心十足:“放心,就算那印堂发黑的是采花贼,还是采草王,杨胥甭想动他一根毫毛,包在六姐身上了都,招娣勿怕。

不过苏良辰会乐意吗?这厮心眼小着呢,当初他抱着那尸体嚎得跟真的似的,转个身,那一脸狞笑啊,看得我汗毛倒竖。招娣,我有预感你逃不出他手掌心了,他段数太高,所谓无所不用其极之类,他都什么会啊。”

我不屑,斜瞟来娣:“你知道不,制服一个不要脸的人的绝招就是,比他更不要脸。”

“…”

我回房时候,不意外的看见扇着扇子在园子里来回“散步”的苏良辰,见我过来,腻笑迎上:“招娣。”

“夜里风大,公子不怕吹歪了嘴吗?”

“风是挺大,把公子我的腿吹酸了,我园子里的婢子手太重,我打算找自家贱内帮我捶捶腿。”

我嗤笑:“公子要找的‘贱内’,不在这,请出门左转再左转,你走的快的话,说不定能找见那个还在园子里纠缠男人的大姨子。”

“招娣,你怕颜如玉?”苏良辰伸手扯住我胳膊,那双眼还含着笑意,往前一步:“别怕,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花如雪再厉害也得吃喝拉撒是不,用钱买不来方子,咱可以买一群长相美好的男人回来,任她蹂躏,等她满足了,也就是举手之劳,你也可得救,为何偏偏指望那个没用的颜如玉啊。”

我现在终于相信来娣的话,苏良辰的段数很高,显然,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自行挖掘潜力,并得到长足的进步,再见之时,俨然从千年老怪,变成万年老仙儿。

我往后退了退:“一日为师终生为…”

我还没等说完,苏良辰抢白:“你这明明是不正当继父女关系,怎么走了个丁墨谙,还有个颜如玉?没完没了。”

我眉头一抽:“你胡说八道个什么,没颜如玉你凭什么钓来花如雪啊,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非顺着你给的杆子往上爬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觊觎你的棺材铺吗?或者你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花如雪把你扑倒了?”

“你敢说你没其他想法?”

“有其他想法那不是正常吗?一根弦儿的那是痴呆。”

苏良辰滞了滞,哗地把扇子合拢,顺着脖子后面插了进去,朝我靠的更近,伸出魔手:“好容易到了晚上,多好的独处时间啊,花前月下的,可别浪费了。”

“猥琐,你给我离远点。”我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极为镇定而且冰凉凉的语气:“捶腿吗?公子不嫌弃的话,让我来可好,我保证手法比小招技巧好很多。”

颜如玉面色阴郁的从房门一边掠过半张脸,脸上表情史无前例的阴沉,除了少许还有没褪下去的黑眼圈之外,一切尚有威严的气质在。

“我拒绝。”苏良辰放手,转过身看颜如玉:“我对阴气太重的不男不女有种生理性排斥感。”

果然,颜如玉面色一紧,脸色不如刚刚底气那么足,不过也只是一瞬,他抬眼,眼中魅惑绝艳的风采又出来了,我心念不好,难道颜如玉要对苏良辰下手?

“那个…”话没说完,被无情打断,然后晴空霹雷一般,无语凝噎。

“是嘛?那你发现小招的阴气也重了吗?这段时间,吃一处,睡一床,难免沾染了些去,这是我所不愿见啊。啧啧,小招,为师也不乐意呢。”

接着,苏良辰的脸绿了,脖子后面插的扇子也忘了拔/出来,径直扬长而去。苏良辰走后,颜如玉面色不善的冷哼了一声,转身也进屋去了,我一个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这管我什么事啊?

进屋时候,阿福坐在床上哭天抹泪,床边耷拉着两条雪白的大粗腿,裤子没了踪影,再看裤裆处,足足围了七八成白棉布,就似婴儿的尿布一般,兜成鼓鼓一大团。

“姑姑,姑姑…”

阿福站起身,圆滚滚的朝我跑来,我嘴角抖了抖,正在想着是闪身躲过去,还是热情洋溢的展开怀抱以示有爱的迎接他,阿福奔到半路突然停住不动了。

我狐疑,他也狐疑,于是他扭头往身后看,颜如玉眉毛挑的老高,嘴角衔着一丝冷笑,恨恨道:“你这色胚。”

阿福不肯就范,直往前挣脱,颜如玉不依,紧紧扯住阿福的兜裆裤,就在一霎之间,哗啦一声,布被扯破,垫在里面的尿布纷纷掉落,我惯性的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过去,视线一定,然后,直眼了。

“废物。”颜如玉恼火,一脚朝阿福的屁股踹过去,阿福朝前趴在地上,磕出嘭的一声,于是,耳边嚎哭声乍然响起,直冲云霄。

是夜,我被招到大夫人房里训了一个时辰,我跪在大夫人面前,做垂头惭愧状,可满脑子都是阿福光子屁股的面方风景。

丑陋,混杂着恶心和嫌恶的成分,在我胸怀里不断荡漾,真没想到,令花如雪如痴如狂的东西竟是如此让我哽咽。我人生第一次见到男人裸/体,对象居然是阿福,这足以让我造成不可康复的床第阴影。

“你懂了吗?”大夫人怒吼,一边帮泪眼模糊的阿福揉着额头的金包,横眉竖眼:“再有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我抬眼,苏良辰站在大夫人身侧,那眉头蹙的正紧,嘴角绷着,不发一言。

“奴婢懂了。”我就又不自然的把视线往下挪了几寸,停在苏良辰的两腿之间,顿时一股绝望从心底迸发。是了,我如今是一病未好,一病又来,隐疾又添一个,那就是下意识的看男人裤裆。

苏良辰视线顺着我一走,见状,微窘,面皮颤了颤,不由自主的两手交叉挡在我视线之处,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不要骂姑姑。”阿福抹了把鼻涕,挪过肥硕的身子,直直朝我扑来,然后抽出一只油手把手里的某种发馊的食物往我嘴边塞:“姑姑不怕,吃糕糕。”

我很想一下子飞身闪开,可实在是难以脱身,一来盛情难却,二来阿福压住了我的裙子。

我泪了,简直涕泪横流,这就是苏良辰口中,所谓的生理性厌恶吧,导致我一看到阿福的脸,就想到阿福那水草丰美,蓬勃肥硕的裤裆。

经过超强烈视觉冲击之后,我觉得我的人生视角宽阔许多,回房的时候,再不用颜如玉帮着阿福换裤子,所有事宜,一经锻炼,都会熟能生巧。

我生出职业伺候智障人士的高度职业心态来,见XX而不慌,罢了,我只当是吊着个肥壁虎,睁一眼闭一眼的,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夜里,我梦见房间周围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只黑漆漆的壁虎,他们朝我愉快而悠闲的摇晃着尾巴,节奏很一致,动作很轻盈,然后从树丛中窜出一只大号的壁虎,那狞笑,那泛精光的双眼,我吓得白毛汗一身,扭头就跑,身后跟着一只大的,以及铺天盖地的小的壁虎,我崩溃了。

“娘啊…”

我一睁眼坐起身,跟坐在我床边的另一个人面面相觑,我惊慌失色,没等张嘴,已经被捂住嘴巴。

“是我,小招,我是师傅,别怕。”颜如玉一身黑衣,长身玉立,像一只越过树梢的豹子。

“师傅,壁虎,壁虎啊。”眼角湿润,声音有些发颤。

“哪来壁虎,小招别废话,快跟为师走。”

“去哪?”

“杨胥在这,你当为师还能看见明年今日的月亮了吗?”颜如玉挑眉:“卖棺材那个绝对不是好鸟,搞不好会暗地里破坏我们师徒情比金坚的关系,为师怎么能坐以待毙啊。”说着颜如玉往床下拖我。

“师傅别怕,有我六姐在,杨胥那蠢物不值一惧。”

“为啥?”颜如玉纳罕。

“因为许来娣想练神功。”

在我一番透彻而生动的解释之后,颜如玉脸上表情暴雨转晴,偶尔还飘过一丝小小乌云:“徒儿这招很妙,不过,要跟那卖棺材的待在一处,看他没事黏你缠你为师实在心里窝火的很。想收拾他,苦于功力尽失,恐怕动了手占不到便宜啊。”

黑线,忍耐:“师傅,万事以大局为重,等你解决了花如雪,恢复功力,解了毒,就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农夫山泉有点田不是很好?就算师傅不喜欢女人,找个男人住在一起,徒儿也是没意见的,毕竟师傅幸福最重要嘛。”

颜如玉被我的一番话深深感动,不禁连连点头:“到时候我们就一师一徒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以天为盖地为庐不合适的话,完全可以走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既定路线。我种田来,你放羊,我养蚕来,你织布,我杀猪来,你酿酒......”

眉梢大抽:“师傅,我没打算跟您终老,我可能还有其他的畅想,比如…”

颜如玉扳正我的脸:“小招,你爹还活着吗?”

我不懂,怔怔看他:“身子康健,再过个四五十年问题不大。”

颜如玉听了这回答,略有失望,我不满,瞪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哎哎哎,我还想着要是你爹早逝,我也可以顶个空位什么的,为师对小招的爱,简直一言难尽,害我都没七情六欲了,只想着怎么跟你终老一处呢,顺便把那个卖棺材的气死才好。就算你将来跟了他,为师也好趁此机会整治整治他,这小子脸上的笑看的真让人闹心。”

我对于颜如玉的抽风一向比较有抵御能力,可美其名曰为默契,我推推他:“师傅抽风请回房间,徒儿明儿早起要去伺候大少爷,先睡了。”

颜如玉腻笑,贴过身:“据为师的经验来说,第一次看异性裸/体,本是该有种本能的吸引力,可惜你这次看见的是阿福的,恐怕就跟为师的第一次一样,充满了骇意和恐惧,这个需要好好安慰一下,不然以后会留下毛病,来,为师陪你睡,保证你的睡的香甜,一觉醒来什么噩梦都没了。”

伸腿,一脚踹中,床头那人应声倒下:“师傅,别惹我。”

早上起来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我遍寻整个房间也没找见阿福的影子,大事不妙,我赶紧顺着院子往外找。

磕出个包,要打断一只腿,要是走失了,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吊死在园子了。

因为时候尚早,园子里人也不多,我拐过亭子,绕过假山,又不敢大声吆喝,只敢猫叫一样一声声:“大公子,你在哪?大公子。”

绕了半天,终于发现桥上有脚印,那是又肥又宽的泥脚印,试问这府里没穿鞋还能走得这么惬意的,一定非阿福莫属,我心有放松,深呼一口气顺着脚印往里跟,刚进了月门,远远就看见穿着大红肚兜的阿福正贴在房门往里偷瞧。

我怒不可遏,这小子最近很热衷于趴窗根儿,有几次被我逮见,跑的比猪还快,这次许是看的太入迷了,我悄声跟上他也没发现。

我猫着腰从树丛这边跟过去,才走了两步,啪一声后脑勺挨了一记。我惊魂落魄,扭头一瞧,脑袋里的弦儿断了三根。

“别朝我瞪眼睛,你一大早上起来不梳头不洗脸,跑来这干嘛?”苏良辰青衣如水,玉面生光,那柄扇子扇的悠哉。

“我是不打算被大夫人打断另一只腿。”

苏良辰懂了,抬头,朝前面望去,见阿福那身着装,也是眉头一抽,而后低头问我:“他在干嘛?”

“我这不正准备去瞧吗。”

于是我跟苏良辰摸索着悄悄靠近,因为太安静,导致房间里的声音越发清楚,等到靠近窗根儿,那声音可谓一清二楚。而阿福投入的偷窥着,全然不知身后还有两人。

窗子只有一道缝,虽不大,足以看见里面一番春/光四射,我瞄一眼,傻眼,正所谓阿福要求的睡法,他爹在上,某个姨娘在下,女人猫叫,像是给掐了脖子一扬,木床吱吱呀呀。

我最终还是输给刘老爷一身橘皮一样的皮肤上了,看一眼,又受打击。瘦小如他者,褶子一层层,我只觉得他一动,那褶子就似小扇子一样,忽忽悠悠就飘起来了。

我抬起身,略有脸红,一把捂住阿福的嘴,许是他太投入了,被捂住嘴的时候居然没有挣扎,而是扭头看了看我,那眼神分明淫/荡的很。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阿福痴傻却也有着人本性里就带着特质,比如酒足思淫/欲之类,我横眉冷对,挥挥手让他离开,阿福倒也听话,跟着就下了台阶,我走了几步,才想起身后还有个苏良辰,于是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扭头才好。

正想着,苏良辰走到我面前来,俊脸稍有红润,哗滴展开扇子,扯过阿福就往外走。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看见阿福听话的拿着扇子挡在裤裆处,苏良辰一路尾随,而后来,阿福甚觉扇子挡住裤裆实在好用,以至于不打算把扇子再还给苏良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爱霸王就霸王吧,最近无力威胁。

29注定失身

因为阿福对扇子的喜爱显然超出苏良辰,于是日日夜夜都需要有柄扇子护裆,那形象更是猥琐的很,于是,我趁他睡着,生生撅断了扇子,以免留下后患。

也就是从那日起,苏良辰往这个园子来的更勤快了,我总是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之后方才发现门道所在。

不知道爱看人家裤裆的毛病是不是也传染,我看苏良辰明明坐在院中品茶,却总是时不时的要瞄阿福裤裆一眼,就像他的裤裆里能开出一朵举世无双的花来那么好看。

我狐疑,颜如玉倒是很坦然,靠在门边悠哉的晒着太阳,不疼不痒的道:“也好,有着这卖棺材的看着这那色胚,为师倒也放心,从某个角度说,也能勉为其难的跟他达成统一战线,但只能看成是高贵而大意的猫晦气的踩中了一只瞎眼耗子。”

我没那闲心,连头也懒得抬,只能苦于日夜绣花,因为颜如玉与苏良辰的对抗,小到一个眼神,大到民族大义,能让他们掐起来的理由实在是让我恼火,正所谓没有仇恨,制造仇恨也得掐,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我大可眼皮一垂,来个死活与我无关,可扇子没了,阿福整日用手捂住裤裆,走到哪都摆出同一个猥琐无比的姿势。

我生怕大夫人误会我是不是夜里疯狂的变身成了妖女花如雪,并生生用坏了他儿子传宗接代的命根子,然后对我下狠手,实施车裂或者挖心掏肝之类的酷刑。

于是,我好劝歹劝,终于跟阿福达成协议,扇子没了,可以补上一朵绣在裤裆上的大朵牡丹花作为理赔,并要在拉钩钩之日起,三日内赶紧还给他,如果拖延交货时间,他扬言用告御状并添油加醋的行径残害我。

我心里当时那个恨啊,平日里除了伺候阿福吃喝拉撒睡,剩余时间就用来绣牡丹,生怕违约后,阿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卖力程度来说,许来娣嘲讽我,那是比暗恋丁墨谙还要认真端正,还要孜孜不倦。

于是,苏良辰说,隔着纸窗看招娣烛光下微微垂头绣花的姿态简直美极了。

颜如玉说,卖棺材的是瞎眼,明明在房间里看见小招认真凝神的姿态最美,他懂个屁。

阿福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觉得姑姑换衣服时候很白很细腻的裸背最美。

于是,阿福的凳子腿儿折了,一杯金丝碧螺洒了,摔青了膝盖,烫到了嘴角。

自从那日秉烛夜谈之后,颜如玉终于静下心待在刘府混吃等死,这要归功于许来娣。我从不小看他人的拿手绝招,尤其是许来娣,杨胥哪里是她对手,整日被来娣缠得快发疯,却又不知道何为拒绝,永远是那一句:“在下认为,这于理不合。”

在许来娣的字典里,没有合理二字,有的只有,想含蓄和不想含蓄之分,什么月夜观花,雨天赏雨,起个风去看谁家孩子的纸鸢被吹跑了,墙头的灰猫抓了几只腿儿的耗子之类,以至于我每见他一次,就发现他的眼神愈发迟滞。

苏良辰说:“礼教猛于虎也。”

许来娣说:“以万变应不变。”

颜如玉说:“活该。”

于是风和日丽的午后,我们最喜欢坐在桌子边吃东西的吃东西,扇扇子的扇扇子,绣花的绣花,许来娣忙左忙右,像只采花的蜜蜂。

“捕头认为我这套粉衣如何?”

“甚美。”

“捕头认为我这双嫩白小手如何?”

“甚…甚…甚美。”

“这样啊,那捕头觉得摸摸这双小手如何?”

“甚…在下认为,这于理不合。”

“既然如此…”许来娣狞笑着伸出那双邪恶的小嫩手,边摸边道:“那就由我来摸摸捕头的手感觉一下手感如何?”

杨胥一闪,未果。

“皮肤粗糙,手指短粗,掌心有茧,一句话,你还需要保养啊,不如以后每日由我来给你照料一下如何?保证你不出半月,拥有一双旷世侠士才能有的手,刚劲有力又不失滑腻婉约,带着一抹侠骨柔情之意,有让人倍感孤寂凌傲之美。来吧,有我在,不要怕。”

杨胥面容略有抽搐,扭过脸朝这边望过来,微恼:“颜如玉,你道是花如雪何时才能现身,空等刘府该不会是你拖延时间的障眼法吧。”

“小杨,你别问他呢,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要问的就问我好了,我什么都知道,颜如玉不用说,我掐指一算,连他明日何时跑茅房我都算的出,你问我吧,问我。”

许来娣猛往前凑合,挺身腰板,胸虽不大,可足够在小杨同志的眼前形成两座可爱的山丘,杨胥垂眼,一滞,许来娣趁机更前一步,乘胜追击,企图用身形的阴影彻底笼罩他的脸,我只是不能理解,她到底是要恐吓他,还是要色/诱他。

果不然,小杨面如红霞,瞧,男人不管看来多么正直,实际上心里都是龌龊的,红脸就是证据。

颜如玉耸耸眉毛,咬下一块桂花糕,朝我贴过身,轻声道:“小招你记好了,以后离他远点,这人心里肮脏的很。你朝师傅靠拢就对了,除了为师,这世间男人哪有好东西?”

“对,男人不是好东西,可比不男不女的要牢靠许多,招娣,你懂的。”苏良辰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嘴角持续往上弯着。

颜如玉与苏良辰的口水之争从来只有开头,没有结尾,我不理会,继续下针如有神,我多希望这挡裤裆的图形只是简单的圆形,比如像是天上的太阳。

但许来娣警告我说,不可以在白布上弄出一个红彤彤圆形的图案,因为那是禽兽专用,阿福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人,我不能剥夺他做人权利终身。

我不懂,于是我问苏良辰,谁知苏良辰抿嘴一笑,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六姐太过激了,这图的本家其实也没啥,不就是无耻点,下贱点,死皮赖脸点,装牛叉点,外加净抱别人家裤腿喊爸爸嘛。

可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的,证明就是,比如屁大个地方出了多少流芳百年的淫/荡/女/优啊,出了多少高清生理卫生教育纪录片啊,丰富了多少孜孜不倦的亚洲淫民啊,节操无下限的国度啊,男人哪有不爱的。”

我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女/优,什么淫民,完全不懂啊,但我看苏良辰那缓慢扇着扇子斜眼歪鼻的阴/邪表情,就暗自断定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狠狠瞪他一眼,切齿道:“节操无下限的国度,你的发源地吧。”.

苏良辰闻言不乐意了,非追着问抱怨:“你侮辱谁呢,你可以打我的脸,但你不能侮辱我人格人品,这太残忍了。”

阿福穿上那个绣着大朵牡丹的裤衩时候,脸笑得像标准八道褶的包子。我头昏眼花的倚在床柱边,看着在房间中央欢快愉悦的转圈陶醉的阿福,顿时心头一酸,双眼华丽丽的湿润了。

因为照顾阿福起居,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颜如玉他们轮班睡在阿福房间里的小阁,因为就近处理比较方便。

今夜本是轮到颜如玉留守,可颜如玉身兼勾引花如雪上钩的重任,一万个不情愿的被杨胥“请”去夜游,我不得不给他顶班,无奈我连续几日用眼过度,脑袋一沾床就人事不省了。

夜里人静,我睡的口渴,半路起来喝水,刚懒洋洋的睁了眼朝帐外望去,霎时震精了。虽说房间里没有灯光,可月色正浓,投进房间里刚好将床边站着的人影反衬到帐帘上,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缓慢的坐起身,麻利地往床里面挪了挪,左摸右摸,床上除了被褥空无一物,没啥好给我信手抄起来就能打得对方掉牙淌血的东西。那人影在我帐前走了几个来回,然后似乎在斟酌什么,还没下定决心。

我两眼瞪大,悄声从床头摸索到床尾,伸出手捞起一只鞋朝外面扔过去,然后密切注视中,另外暗自盘算是冲出去跟他拼了,还是继续窝在床里边装死。

结果帐帘里突然飞出一只鞋子,意料之外,把帐子外的那个左思右想人吓了一跳,我甚至清楚的看见他身形一战。也就是与此同时,旁侧传出熟悉声响。

我耸耸眉毛,阿福光脚走路的啪嗒声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听见这声音,就意味着我要再一次帮他洗脚,可我现下却是再欢喜不过了,因为阿福若是来,也可吓退帐外的人,或替我英勇就义之类,无关那一种方式,我都将乐意之极。

那人显然也听见异响,而后紧张无比的东瞧西望。我正琢磨他究竟会选择怎么逃出这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人几乎是一个闪念萌生,然后就身先士卒的连撩开帘帐都没来得及,就猪拱地一般朝我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