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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郁墨夜脑子转得也快,连忙认错赔不是:“哎呀,九弟,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我正在想昨夜做的一个噩梦,梦里面好像是我从岳国回朝遭遇变故的情景,火药爆炸的时候,有个男人对着我胸口一掌。”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以手拍向自己的胸口,“就跟九弟刚刚这个动作一样,然后,我一恍惚,未分清梦境现实,就本能地反抗了,所以…”

她甚是不好意思地笑:“真的对不住了。”

一颗心却是拧了起来。

也不知道郁临归有没发现她是女人?

刚才她边说,边模仿,故意试着拍了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下,可能大概也许应该还好吧?毕竟她已用布条缠紧,且冬日衣衫厚实。

郁临归本也不是小气之人,见她如此,自是也不好跟她计较。

而且,她说什么?梦到自己遭遇变故时的情景?郁临归顿时就忘了脸痛,急急问道:“四哥可是想起什么了?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他的话音刚落,郁墨夜还未回答,就蓦地听到王德低呼的声音传来:“皇上。”

两人一怔,循声望去,只见王德快步入了内殿。

以为出了什么事,郁临归面色一凝,也跟了过去。

见他如此,郁墨夜犹豫了一下,只得也随后跟上。

内殿里,帝王正从龙案边堪堪起身。

王德紧步上前,恭敬道:“奴才伺候皇上再换一身龙袍。”

“嗯。”帝王垂目,看向落在脚边地上的朱砂笔,以及自己明黄龙袍袍角上的一团红墨,微微拢了眉。

见此,郁临归跟郁墨夜同时明白过来,也同时面色一松。

哦,原来是批奏折时,手中的朱砂笔掉了,污了衣袍。

王德上前,替帝王宽衣。

帝王长身玉立,随随张开双臂。

见没什么事,郁临归转眸看向郁墨夜,头朝门口一指,示意她回外殿,然后,带头走在前面。

郁墨夜连忙跟上。

两人刚走到门口,骤然听到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老九,朕是让你来教规矩的,还是让你来帮人解梦的?”

两人脚步一滞,回头,就看到褪下龙袍、一袭白色中衣的帝王正凉凉地看着他们。

“还有你!”帝王眼梢一掠,黑如深潭的凤目凝向郁墨夜,“不想学就明讲,竟然出手打教你之人,朕看你何止是没教养没规矩,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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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并非一时糊涂

郁墨夜和郁临归脸色一白。

连王德亦是一震,方才几次偷睨帝王神色,都未见其有一丝起伏,还以为他真的全神在奏折,外殿的一切根本没有听到,却原来什么都没有逃过他的耳。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让这个波澜不惊的男人终于沉不住的点。

一记巴掌都没能让他的眼皮抬一下,可是说到一个梦却是让他手中的朱砂笔跌落。

太意外了。

帝王的眸光像是刀子一般扫了过来,仿佛能将人凌迟千万遍。

郁墨夜忽然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让她学规矩,她便乖乖进宫来学!

那些男人的规矩,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做到。

打了老九,也是她本能而已。

至今为止,她都不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帝王大发雷霆!

她是学的不够认真?

还是她说出遇刺之时那件事扰了他看奏折的心情?

亦或是,她原本就碍了他的眼?

是啊,一个没有教养,不知规矩的弟弟,可不是十分碍眼!

“的确,墨夜粗鄙,教养和规矩学不来,未免哪日小命不保,恳请皇上贬我为庶民!”郁墨夜话落,便一撩衣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帝王脸色微变,郁临归大吃一惊。

四哥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直接称皇兄为“皇上”,连皇兄二字都换掉,实在太过任性了一些!

王德立刻垂了头,不敢再看帝王脸色。

帝王神色不定,冷冽的目光盘旋在郁墨夜头顶。

郁墨夜感觉脑袋似乎要将被冰锥给凿开,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了害怕。

然,话已说出口,让她怎么收回?

更何况,这正是她远离皇宫这个龙潭虎穴的大好机会!

“四哥,切莫意气用事,皇兄方才话虽重了一些,却是为了你我二人好!”郁临归说完,亦是一甩衣袍向帝王跪了下去,语速加快,带了几分急意,“请皇兄饶恕四哥妄言,四哥只是一时糊涂…”

“并非一时糊涂!”郁墨夜打断了郁临归的话,下一句‘请皇上将臣弟贬为庶民的话’,却是在嗓子梗了很久,说不出来。

郁临归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郁墨夜。

王德头垂的更低了几分。

静谧了良久之后,低沉的声音才从帝王口中响起,响彻大殿的每一处角落。

“的确不是一时糊涂!”

仿佛冷刃刮过耳畔,郁墨夜心尖抖了一下,只听帝王声音再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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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对我好点

“你先退下!”

郁墨夜一怔,愕然抬头,却发现,帝王并未看她,而是凤目扬落在郁临归身上。

不是说她。

复又低了头。

郁临归眉心微拧,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从地上起身,对着帝王鞠了鞠,退了出去。

王德替帝王更好衣,腰间玉带系好、抚平袍角褶皱。

帝王朝其扬了扬袖,然后一撩衣摆,再度在龙案前坐了下来。

王德躬身,也退了出去。

内殿中便只剩下了一坐一跪的两人。

死一样的静谧。

良久。

久到大气不敢喘的郁墨夜觉得快要窒息了,才听到帝王寡淡的声音徐徐响了起来。

“知道朕为何说你的确不是一时糊涂吗?”

郁墨夜眼睫动了动,为他的语气。

虽寡淡如水,却已褪了几分寒意。

本想回他一句“不知道”,想想还是作罢。

继续勾着头。

“因为你从未清醒过!”

忽然沉沉几字落下,郁墨夜一震。

帝王的声音继续:“仅仅因为夜里瞎做的一个梦,就胡思乱想、分不清梦境现实,动手打人,你说你清醒吗?就因为朕让你学规矩,你受不得压力、吃不得委屈,就提出让朕贬你为庶民,你自己觉得清醒吗?”

一连两个反问,声音不大,却灼灼慑人。

郁墨夜竟无言以对。

“朕以为,作为一个男人,就算不懂规矩,最起码的担当应该有。”

“于公,你是我大齐四王爷,是刚从岳国回朝的质子,你可知,这样的身份贬为庶民,岳国怎么看?天下人又怎么看?”

“而于私,你是四王府的主人,你是四王妃和锦瑟的男人,你可知,一旦贬为庶民,你的女人和你的那些下人,又将面临怎样的生活?”

郁墨夜依旧没有做声。

虽然不作为一个男人,但她也是知道的。

岳国会觉得大齐没有气度,天下人会觉得天子没有仁德,而她和她所谓的女人们也将从此一无所有、颠沛流离。

进退维谷、举步艰难,她很迷茫。

“可还有何话要说?”帝王问。

郁墨夜攥了攥手心,缓缓抬起头。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这一次,她没有撇开,就看着他,看着他漆黑如墨的深瞳。

虽未看清里面一分一毫的情绪,却至少也未从中感觉到刚刚的那种冷冽和寒气。

头皮一硬,她弱弱问道:“说之前,皇上可以先恕我罪吗?”

帝王没有做声,就只睇着她。

当他默认。

轻咬了唇,她犹豫了一瞬,“我只是想说,皇…兄可不可以对我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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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朕让你不安稳了?

她说得小心翼翼,并睨着帝王脸上神色。

看到他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又似是在反应她的话,须臾,唇角一勾,笑了似的,“朕对你不好?”

当然不好!

一见面就赐死华妃吓她半死,后又逼她饮下“鸩酒”,再后来差点掐断她的颈脖、让她命丧黄泉,再然后又赐人监视她,在来仪宫还羞辱她让她滚,让她学什么破规矩,刚刚又说她活得不耐烦了,一副动了杀意的模样。

她只有一条命啊。

“我只想安稳地活着。”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只道出心中最真实的奢求。

帝王眼波微动,凝了她一瞬,再度反问:“朕让你不安稳了?”

安不安稳你心里没数吗?

郁墨夜没有做声。

片刻的静谧之后,帝王双手撑在龙案的桌面上缓缓起身,踱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郁墨夜低了头。

金线云头龙靴和一截明黄袍角入眼,男人在她的面前站定。

她就感觉到一颗心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

忽然,下颌两边一热,不对,是一重,淡淡龙涎香入鼻,郁墨夜呼吸一滞,男人已只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着她抬起头。

男人居高临下,垂目看着她。

她仰着脸以一个非常卑微的姿势被迫看着他。

看着他薄唇轻启,略显清冷的声音缓缓逸出:“只有你自己安稳了,朕才能让你安稳!”

郁墨夜一怔。

不同于方才郁临归教她规矩时挑她的下巴,这个男人完全就是捏,力度其实也不大,但是她还是感觉了一丝痛。

看着他眼底的那一团玄黑,她咀嚼着他这句话的深意。

只有她安稳了?

正欲让他明示,下颚陡然一轻,男人已经松手放开了她。

衣风拂过,男人转身往龙案边走,黄袍轻荡,清越的声音流泻。

“规矩还是得继续学,不过,既然跟老九学得那么痛苦,就不用他教了,朕会让王德去藏书阁将《大齐礼法》取来,你就在外殿看书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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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学虽枯燥,却也的确省了许多麻烦。

郁墨夜坐在外殿,一直看到了天黑。

见宫人掌灯,她起身准备去请示一下是否可以回府明日再来继续,就见王德端着晚膳,带领几个宫人从内殿走出,并随手带上了内殿的门。

“就留两人去外面大门口守夜待命,其余人都退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内殿打扰他!”

啊?

“那本王还没问是否可以回府…”

“四王爷在不在任何人之列,奴才就不知了。”王德回得委婉,说完,便带领众人退了出去。

留下郁墨夜一人站在偌大的外殿中惆怅地看着内殿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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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哪里不舒服?

纠结了良久,她觉得还是进去请示一下。

应该不算打扰吧?

可走到门边,她又陡然想起宫宴那夜,因为她的擅入,撞见他呕酒,他差点杀了她。

她又连忙打消了念头。

罢了,回府面对几个女人也是郁闷,这外殿只她一人,倒也清静,便留下来吧。

复又坐到灯下,翻开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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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法条条框框甚是枯燥,郁墨夜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强自支撑了一段时间,最后实在受不住,干脆伏案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中被一阵异样的声音所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睡眼惺忪中,已不知时辰,只知夜已深。

烛火摇曳,外殿依旧是她一人。

声音似乎是从内殿传出,断断续续。

她屏息静听。

是男人的闷哼声,很低,似在强自隐忍压抑。